清碧阁里外都是重兵,别说是人,就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徐嘉伶坐在榻上,望着紧闭的殿门脸上平静,她手中握着韩依风偷塞给她的令牌,这个将军令可以让她自由进出宫门,他在这个时候给她这个的用意何在?要她逃吗?还是……
想起了之前在宫外,夏涣然将虎狼符还给她时所说的那一番话,难道他早已预知了今日发生的一切,所以在提醒她什么?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一心挂念着他们两父子,要她放下他们一个人远走,谈何容易啊。
“娘娘!”花儿跑了进来,傻傻一笑,“娘娘,皇上都夸我机灵,这次我真的机灵。”
徐嘉侈浅浅一笑,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花儿还一派天真的样子。
“娘娘,”花儿上前,轻快的说:“后头有个狗洞,之前我发现了,也没叫人补上,现在可派上了用场,我刚才还钻了出去。”
徐嘉佟心一惊,“你出了清碧阁?”
花儿用力点头,“因为知道娘娘担心,所以去找了公主,公主用了药,人已舒爽许多,我跟公主说娘娘想皇上,公主说她会去探视,要娘娘放心,皇上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个消息,徐嘉佟脸上一松,激动的握着花儿的手,无声感谢。
“只是娘娘,”花儿顿了一下,“花儿回来的时候,看到剌史大人和很多大人都进议事阁去了。”
皇上昏迷不醒,众位大臣上议事阁做什么?徐嘉佟神色一正,“进议事阁的大臣之中,可有看到骠骑将军?”
花儿摇头,“没瞧见,花儿也没胆子靠近议事阁看,所以也不知道骠骑将军有没有在里头。”
“花儿做得好!你就像皇上说的,真够机灵!”突然她的脑子灵光一闪,在心中想了一会儿,紧拉着花儿的手,“现下就靠你了,你拿着令牌和虎狼符出宫,去倚凤山下找一位牛大哥,他看了便知怎么做,有将军的令牌,无人敢挡你,但不管遇到谁都不可多言。”
“娘娘要花儿离宫?!”花儿苦着一张脸,“花儿走了,娘娘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徐嘉佟对她浅浅一笑,“我还有兰儿,你要平平安安,等宫中平静了再回来,若宫中有什么变化,你……就别回来了。”
花儿红了眼,摇着头,“我不要!花儿要留在这里!”
“花儿,”徐嘉佟正色道:“现在只有你能救我,如果你出宫去,我还有一线生机,若你迟了,我的命就没了!”
一听这话,花儿眼中的泪全都收了回去,“花儿知道了,花儿一定会找到牛大哥,让他来救娘娘。”
她将令牌和虎狼符贴身收好,转头走了出去,没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徐嘉佟说:“娘娘若放心不下皇上,花儿的衣服放在柜子里,小福子的衣服我也偷拿了一身,狗洞被你用来爬屋顶的梯子挡着。”
徐嘉佟不解的看着她没头没脑的丢下这一句,没一会便恍然大悟,天色已经昏暗,难不成花儿要自己扮成她或小太监的样子溜出清碧阁去看夏涣然?
“这丫头,”徐嘉佟忍不住扬起嘴角,“越到紧张时候,倒是比我还冷静。”
此刻还真认同夏涣然说的,花儿够机灵!
四周一片黑暗,徐嘉佟几乎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低着头,偷偷摸摸爬过狗洞出了清碧阁。
一路上小心翼翼,倒也幸运的没遇上巡逻的侍卫,到了清思殿的殿门前,她却遇上了难题,总不能大剌剌的走进去吧?
正在思量着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殿里竟然传来吵杂声,原守在门口的侍卫只留一人看守,其余都进殿去,她立刻趁这个机会溜到一旁的宫墙,原本还在因为宫墙太高而烦恼,又刚好找到石块垫脚,真是连老天爷都帮她,庆幸有了这块垫脚石,让她只费了点力气就顺利的翻墙进去。
“把她给我赶出去!”夏彤希的吼叫声引来殿门的的侍卫,她大剌剌的坐在夏涣然床边,指着李墨芸道。
“公主,臣妾要在这里照顾皇上——”
“照顾?”夏彤希可一点都不留情面,“是要照顾着我皇兄,还是要害他?你们这些后宫女人一个比一个可怕,保不定我皇兄今日会如此就是你下的毒手!”
“公主,”李墨芸连忙跪下来,哭丧着一张脸,“臣妾冤枉!”
“静贵妃是否冤枉,待皇上醒了便知。”得到消息也赶来的丽贵妃在一旁冷冷的开口,“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妄想着自己的儿子将来得大位,所以意图谋反。”
“丽贵妃,你不喜欢本宫也就罢了,但不可诬陷本宫!”
“你们俩少在这里狗咬狗,吵死人了!”夏彤希泼辣的吼,“全都给我滚出去!”
丽贵妃依然端坐在位子上,脸上一片平静,“臣妾好歹是册封嫔妃,公主不知以礼相待便罢了,但也万万不该失了身分,恣意赶人。公主,臣妾斗胆提一句,公主已经出嫁,这里不是公主的将军府,而是皇上与众妃嫔的后宫。”
夏彤希狠狠的瞪过去,“丽贵妃言下之意是在说本宫没说句话的立场吗?”丽贵妃站起身,恭敬的一福身,“臣妾不敢。”
夏彤希冷冷的打量着她,“真是枉费了太后聪明了一生,以为给我皇兄找了一朵解语花,实际上却是朵毒花,念佛都给念到背上去了!”
丽贵妃脸上笑意依旧,“臣妾惶恐,不懂公主的意思。”
夏彤希啐了一声,“你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本公主现在懒得理会你们,全都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叫人拖你们出去,管你们是贵妃还是什么东西。”
丽贵妃心中暗恨,但也知道公主的泼辣性子,若真惹了她,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能软下身段跪拜离去,转头的刹那脸色一沉。
一同被赶出了清思殿,李墨芸原本心有不平,但看着夏彤希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责丽贵妃,心中倒舒坦得多,“看来你也没比本宫讨公主欢心嘛。”
丽贵妃没有答腔,长平公主虽然深受夏涣然的重视,但毕竟已经出嫁,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宫中,所以忍一忍便过,她从不将她视为威胁,但今日若是她站在废后那一边,成为废后的助力,这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走在前方的李墨芸,原以为在后宫之中能与她一争高下的女人是静贵妃,这女人向来高傲,自以为是,早晚忍不住会出乱子,只要一等她失势,要应付向来不忮不求的徐嘉佟便容易得多,她原本打定主意等李墨芸失势后,再想法子让徐嘉传有个万一,到时她就可以要太后出面让她接替徐嘉佟来扶养太子,纵使她无所出,这宫中也有她富贵荣华的好日子,谁想到竟然失算了。
不过是死了名吃里扒外的宫女,害得现在太后对她不满,皇上也对她冷淡,这宫里越来越没有她的位置了……一想到这个,她扶着自己宫女的手不由得一紧。
宫女痛得轻呼了一声。
她恶狠狠的瞪过去,宫女吓得抖了一下,她随即脸色一变,亮着笑脸唤了声,“姐姐!”
走在前头的李墨芸正要上銮轿,轻哼了一声当是回应。
“妹妹无意中听到了件秘密,在心头思量再三,终日惶惶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李墨芸一脸意兴阑珊的坐在轿里,撑着头懒懒的看着她,“这个节骨眼,本宫没心情听你废话,有话就直说。”
“是。”丽贵妃特意上前,压低自己的声音,“皇后娘娘在姐姐封贵妃那日对皇上出言不逊,皇上震怒,下了道密旨,废了皇后娘娘,现在的徐嘉传不单没了身分,在宫中甚至没半点位阶,比个宫女还不如。”
李墨芸闻言,双眼微睁,“你胡说八道!”
“是否胡说,娘娘去查查便知,相信密旨就在清碧阁里,皇上现在昏迷不醒,若娘娘想要做些什么,动作可得快些。”
李墨芸内心一阵激动,但她毕竟不是傻子,冷冷看着她,“你绝不会平白无故跟本宫讲这件事,是想陷本宫于不义?”
丽贵妃耸了耸肩,“话妹妹是带到了,姐姐要如何做,妹妹也管不着。皇上现在昏迷不醒,公主与将军存心将我们支开,他们两个一心倾向何人,姐姐心中应该有数,若能拿到密旨,妹妹会在慈云宫等着太后出来主持公道。”
看着丽贵妃那张带笑的脸,李墨芸暗暗握了下拳。父亲交代,她得要沉得住气,但得知徐嘉佟的中宫之位已废,她如何能沉得住气?
她的脸一沉,定了定心神,手一抬,起驾回宫。
一路上,她脸上虽然看不出太多思绪,心头却是天翻地覆,现在皇上的清思殿和徐嘉佟的清碧阁内外皆是韩依风的人,就连原本宫中的侍卫都难以接近,更别提她宫外的人马了。
看着天色已全暗了下来,趁着夏涣然中毒,生死未卜之际,若真有那道密旨,可是除去徐嘉佟最好的机会,就如丽贵妃所说,只要找太后出面,一个废后毒害圣上,就算真杀了她,等夏涣然醒来又能奈她何?
她的心一横,决定不管任何人阻拦都要搜了清碧阁,她下令开了城门,放宫外的人马进宫,打定主意就算硬闯她也要阆进清碧阁。
她与徐嘉佟之间在天亮前就是终点,她会让她俩的恩怨在今日有个了结。
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夏彤希口气不善的斥着上前来的小太监,“本宫已经交代不准人进去,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公主,”徐嘉侈轻声开了口,“是我。”
夏彤希的心一惊,“皇嫂?!你怎么成太监了?”
徐嘉佟含蓄一笑,“让公主笑话了。”
“怎么会?”夏彤希上前将她看个仔细,“皇嫂是个美人,扮起太监也秀气迷人,这副模样走在宫内,可得小心被嫔妃给当成小通贞收了去,否则该如何是好?”
小通贞是从小就去势被送进宫的太监,大多像小姑娘般可爱,所以常被后妃当成宠物收在身旁。
“看公主还能说笑,我就放心了。”徐嘉佟拉着夏彤希的手,“我还在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没事。”夏彤希轻抚着肚子,“他舅舅是当朝圣上,爹是骠骑将军,没这么娇弱,只是我突见太子坠马,心惊了一下,有些不舒爽,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倒是你,你可还好?”
“我很好。”徐嘉传焦急的上前,“皇上呢?”
“他啊,”夏彤希扫了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夏涣然一眼,“该是睡得极好。”
徐嘉佟太过心急,没有听出夏彤希的言下之意,来到床边坐下,手眷恋的摸着夏涣然的脸。
“稍早听将军提及皇嫂手拿大刀要砍剌史大人?”
提起这件事,徐嘉佟手还会抖,她敛下眼,“他阻挠我看皇上。”
夏彤希坐在一旁,笑得开心,“你看起来就不是个心狠的,为了我皇兄还真是豁出去了。”
“要不是将军出面,那李全利若硬是拦我,我拚着一条命不要也会杀了他!”夏彤希忍不住赞叹,“我皇兄听到这番话,该是死也瞑目了。”
“不!他不会死的。”她握着他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皇上,醒醒啊,我来看你了!”
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她的眼泪掉落,感觉他的手轻轻一动,她一愣,激动的看向夏涣然,就见他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别哭。”他伸手擦掉她眼上的泪,“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她脸上挂着泪珠,哽咽回答,“为了见你,我只能扮成这样溜出清碧阁,外头都乱了。”
夏涣然抬起头,就见不远处的夏艰希,他使了个眼色,要她退下去。
夏彤希嘴一撇,走了出去。“你用了我呈上的糕点晕了过去,这到底是——”
他的手轻按着她的唇,制止她讲下去,诡谲的一笑,“有些耐性,等等你就知道了。”
她被泪洗得更加晶亮的双眸看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将他看得更仔细,“这一切该不会是场骗局吧?”
他坐起身,伸出双臂将她拥入怀中,“瞧你这模样,真是俏丽可人。”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都急疯了,你还寻我开心。”她在他怀中挣扎。
她脸上气急败坏的神情令他心头一暖,抱着她轻声哄着,“朕是太爱你了,所以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麻烦事,不然朕还打算跟他们慢慢玩。”
虽然他的一切作为不是针对她,但她还是感到心惊,“似乎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
若再被骗,他就真是白白再活一次了,他用力的搂了搂她,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等会儿你只要当个看戏的,什么都别说,乖乖待在我身旁就是,我答应你,纵使瞒你,这也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不论快乐、痛苦,我都与你分担。”
徐嘉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中有许多疑惑,但因为信任他,所以选择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点了点头。
他轻抚着她的头,轻声问道:“你怕吗?”
“不怕。”她看着他的目光坚定,“有你在。”
他忍不住激动的低头吻住了她的嘴,也不理会夏彤希在外头,硬是抱着她上了床躺下。
“陪我睡会儿,养足精神才好看戏。”
在他的怀抱里,一股暖流流过心头,外头翻天覆地,只有在他身旁她才能安心。
同一时间,守着清碧阁宫门的余副将跟着韩依风驻守西北多年,向来忠心耿耿,突然面对这么多拿着兵器的侍卫围住了清碧阁,不免心头一楞。
“让开!”李墨芸从轿上下来,一脸高傲地看着上前的余副将。
余副将看着眼前的的阵仗,对方百余人,他的手下不过十几人,形势比人强,但他依然面无表情的将手一伸,坚决拒绝,“没有将军令牌,末将恕难遵从。”
“大胆!”李墨芸双眼眼人睁,“真要反了不成,这里是后宫,竟然跟本宫要将军令?!”
“娘娘恕罪,”余副将只是将头一低,“将军交代,皇后娘娘乃待罪之身,不许见任何人,一切得等皇上醒来再行定夺。”
李墨芸气得几乎要发抖,没料到现在竟然连个小小的副将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该死的家伙,竟敢阻扰本宫,”她的眼神一敛,“难不成……皇后现在人不在清碧阁里吗?”
“回娘娘,末将守着殿门,未见任何人进出。”
李墨芸冷冷一哼,“如果皇后真在里头,你就给本宫开了宫门,若让本宫发现你私放皇后,定严惩你的罪!”
“回娘娘,若末将失职,自当领罪,但没有将军令,末将恕难从命,拚得一死也不敢开宫门。”
“真是反了,给我把人拿下!”李墨芸也懒得废话,退了一步,直截了当的下了令,两方人马立刻紧张的对峙起来。
突然一阵急速的马蹄声传来,这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还未反应过来,一把箭突然从远方射来,直接射中了李墨芸身旁的銮轿,只差分毫就划花了她的脸,她惊得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
“娘娘!”一旁的宫女连忙去扶她。
李墨芸吓得一脸苍白,惊魂未定。
一道黑影从马上一跃而下,侍卫的刀全都一致转向他。
“你是谁?”李墨芸被围在侍卫中,一颗因恐惧而吊在半空中的心这才稍安,大声喝斥。
“此乃先皇御赐金弓,”牛向南亮出自己的令牌,“臣乃乐安侯牛向南!”
李墨芸的心头一惊,看着眼前一手拿大弓,一手拿令牌的高大男子,脸色微僵,“侯爷这是做什么?私闯禁宫难不成要造反吗?”
“确实是造反,但不是微臣。微臣接到皇上密令,说有人带着闲杂人等进宫,便派人宣臣进宫护驾,娘娘身旁这些可全是宫中侍卫?”
“自然是。”李墨芸咬着牙,硬着头皮道:“皇上因皇后下毒,现下昏迷不醒,本宫怀疑皇后娘娘会趁乱逃出清碧阁,所以要带人进去搜,但这该死的奴才竟然敢拦着本宫!”
牛向南自然知道李墨芸不过是想要藉机危害徐嘉佟,不过他没说话,只是嘴角一扬,眼眸一敛,手一抬,要守在殿门的侍卫退下。
“侯爷,”余副将上前低声说道:“可是将军交代——”
“放心,有事本侯一肩承担。”
李墨芸眼底闪过一丝快意,立刻领人进了清碧阁。
兰儿本来就提着一颗心在清碧阁等徐嘉佟回来,一见突然涌进这么多人,脸色一白,要拦也拦不住。
“把人拿下!”李墨芸直指兰儿,兰儿立刻被押跪在殿中。“皇后呢?”
兰儿咬着牙,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说徐嘉佟去了哪里,看着太监和宫女在殿内殿外搜找,冷汗直流,想要阻止却是无能为力。
“这女人倒是大胆,竟然真的畏罪而逃,”李墨芸咬牙切齿的拧着手中的锦帕,“你这该死的奴才,说!皇上的密旨在哪?!”
兰儿眼底闪过一丝迟疑,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娘娘说的是什么。”
“嘴硬!”她上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不说是吗?来人!把人给我杀了!”
牛向南上前,一把挡住了上前的侍卫,“本侯留着此人还有话要问!余副将,把这宫女给我带下去,好好的看着。”
余副将闻言立刻上前带走了兰儿。
李墨芸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侯爷,你——”
“娘娘息怒,若皇后真毒害圣上,现在又畏罪而逃,这宫女肯定知道不少,留着才好给皇后娘娘定罪。”
牛向南撇了下嘴,实在讨厌应付这后宫的女人,他娘子聪明,早就把他进宫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全给说了一遍,他只要照着她教的照本宣科隐一遍就成了。
他挥了挥手,“皇后既然真不在此,那娘娘就摆驾回宫吧,臣会派人在宫内四处搜查,等找到了再请皇上定夺。”
要等夏涣然定夺,这不摆明了今儿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她冷哼,“待本宫找到东西之后自会离开。”
牛向南不解的看着她,就见太监、宫女在清碧阁内外不知翻找什么,就连徐嘉侈所做的那些模型也全都被毁坏,没多久一个太监兴匆匆的拿了个木盒呈上来。
牛向南还来不及阻止,李墨芸已经快一步拿在手上,拿出里头的圣旨瞄了一眼,心头一阵快意。
“徐嘉佟,你果然早已被废,这么些年竟然还敢厚颜无耻的端着皇后的样子,现在有了这道圣旨,就算要不了你的命,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牛向南闻言,这可不得了,立刻伸手要拿,但李墨芸已经将圣旨收起,放回木盒之中,将木盒紧握在,挑衅的看着牛向南。
牛向南的手僵在半空之中,要抢也不是,不抢也不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皇后被废这件事怎么没人跟他说?
他不太情愿的收回手,他的娘子现在不在这里,没人教他如何处置这种情况,怪了,他大哥明明很爱嫂子,怎么会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