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哩啪啦的爆竹声在定北侯府外响起,不少百姓站在外头,打算看传说中会打死老婆的定北侯府是娶了怎样一个女人,竟然这么的不怕死。
“听说这新娘子是已经嫁了第三回的黄脸婆?”
“真的?我听说是带了一个孩子的母夜叉呢!”
“唉呦!难怪这么的大胆,毕竟都已经嫁过这么多回了嘛。”
人群的细细讨论声很快的就被鞭炮声掩盖了过去,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喜乐,接着后头是一顶八人大轿,那轿子让所有人都看得愣住了。
和普通的轿子不同,那轿子四面都不是木板,而是用一层层的红色薄纱拢着,上头缀着不少绢花和一颗又一颗会发亮的石头,新娘坐在里头,可以看得见她手里捧着喜果,头上带着一顶金凤冠,纯金打造的凤凰似乎要展翅飞翔,而遮掩住容貌的不是普通的红盖头,而是由大小差不多的珍珠串成的珠帘挂在凤冠上,而凤冠上头做为装饰的宝石闪闪发亮着,让人就是隔了好几层的纱都能够看得清楚新娘颈上也挂了珠链和金色压花坠链。
和大家猜的五大三粗的新娘子不同,新娘子看起来娇小纤细,在定北侯府前下轿时,透过珠帘,那秀丽绝伦的容貌让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这哪里是什么黄脸婆母夜叉,这根本就是小天仙一个啊!
踏了火盆,过了马鞍,他们顺顺当当的行了礼,由于两边都没什么亲人,新房里头也没有安排人,只有喜娘还有槐花在里头帮忙伺候着。
外头的热闹像是和新房内都无关,已经嫁了第三次的袁清裳自在的换了衣裳,吃了点东西,然后就乖乖的坐在新床上等着她的夫君。
说来,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成亲,这次本该最忐忑不安的,但是不知怎么的,一早喜娘准备要替她上妆的时候,她内心却很平静。
看着眉墨一点点的染黑了她的眉,看着白粉抹过她的颊,嘴角含过了胭脂,接着摊开手穿上了红色的喜服,她一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面容上没有忐忑,唇角眉梢全都流露着淡淡的喜悦。
因为没有其他地方可充当娘家,所以她是从侯府后的那个小院子出嫁的,轿子晃啊晃的,她的心反而越发平静。
她坐在床上看着房门,想着第一次成亲时的哭哭啼啼,第二次成亲时那种放弃所有的绝望心情,她忍不住微微笑了。
如果没有比较,她不会明白如今有多幸福。
庆幸的是,她和他在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后,终于牵上了同一条红绸,同时叩拜了天地来感谢上苍对他们的恩惠。
在她想着这些的同时,房门被打开,喜娘和槐花退了出去,他染着醉意的温柔眼神望向了她,他们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累了?”他走到床边,眼里带着柔情轻问。
她摇了摇头,仰头说:“我不过就是坐在房里,哪会累呢!”
“不累的话那我们就早些安置可好?”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
他的温柔气息轻拂过她的耳朵,荡起一屋子暧昧气息,让她轻颤着身子,头也忍不住低了下去。
她自然明白他说的安置是什么意思,毕竟她也成了三次的亲,就算没真正的破了身,那些嘴碎的妇人说的话也让她明白了许多。
她咬着唇,也不说好或不好,只是抖着手摸上他的衣衫,低声道:“妾身替侯爷宽衣。”
屋里的龙凤烛红艳艳的点亮了屋子,也仿佛点亮了她娇媚的容颜。
她本来长相就不差,今儿个更是被精心打扮过,平日被布衣给遮掩住的风情,如今是掩都掩不住,他看得眼中仿佛燃着一把火,让他即使不出声却依旧存在感十足。
他摊开了手,让她解了衣扣,把外裳褪下来,感受她的小手一次又一次的碰触,身体里压抑多时的欲/望也忍不住奔腾叫嚣。
他穿的大红色喜服和中衣已经被她给解下放到一边,她小手抖得更厉害,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胸前,小脸却越来越红,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让他再也忍不住的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双手也不安分的直接扯开她的腰带和红色喜服。
这喜服的样子是城里最新流行的,里头不着中衣,只有外头一层红色高领外裳,微微开襟露出一截红色的抹胸,腰带束得高高的就是要显出丰盈的胸脯还有纤细的腰肢。
喜服一拉开,她白皙藕臂和圆润的肩头就完全落入他眼中,那绣着金边的红色抹胸下的半片白嫩滑腻,更是勾得他恨不得马上品尝她。
他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身子,感受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他低笑,唇轻咬上她被抹胸覆盖的雪峰顶端,一手往下滑,扯开了她身下的凤尾裙扔到床下。
在他看来,她嫁过两次,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想来在情事上也不会太懵懂,自然也没注意到她的生涩,她颤抖的表现对于只经历过前妻的他来说,还以为是女子在床上的正常反应。
此刻,软玉温香抱满怀,让他心口也是忍不住炙热一片,平日冷然严肃的语气也消融了不少,他粗哑中又带着轻佻的在她耳边低低细语着,“这些日子我可是忍得狠了,今儿个洞房花烛夜非得要好好的补回来才行。”
“侯……侯爷……”袁清裳羞窘又紧张,小手紧抓着身下的褥子,双眼紧紧闭着,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可没想到,看不见反而更清晰感受到对方的灼热,尤其是胸前被他细密啄吻揉捏和半张的腿间他那惊人的火热,都让她忍不住心慌。
直到那火热突地贯穿了她,她忍不住疼得呻/吟出声,双眼也瞪大泛着泪光望着他,直直的对上了他惊诧的眼神。
“你……”她怎么还会是处子?
她颤着唇,在疼痛之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忍不住动了动身子,想让自己好过些,却不知道这样反而鼓励了身上的男人。
庞昊宇在惊讶后又被她挑起了欲/望,瞬间就把脑子里的那些疑惑都抛到脑后去。
是不是处子又如何?早在成婚前他就不介意这事了,这不过是个意外之喜,只是就不能对她太粗鲁了。
这么想着,他温柔缠绵的以口封住她低泣的声音,轻缓的动作着。
随着两人身上最后的遮蔽物被扔了出来,红色的床帐被轻轻拉下,有情人的轻喘低吟是幸福的序曲,十指相扣间、双眼凝望时,他们诉尽了此生最深的祈求。只愿此生携手白头,再求来生共续缘。
距离定北侯第二次成婚已经过了半年多,但京城里还是有不少人对于这件事情津津乐道。
新娘已经嫁过两次,还带着一个拖油瓶,这件事让不少人都想着定北侯还真是不挑,竟然连这样的女人都娶了回去。
但更多人讨论的是,能够让定北侯不计较那些条件而娶回家的女人,肯定是美如天仙。
虽然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事,但这样麻雀变凤凰的故事还是很受小老百姓欢迎的,尤其是许多平凡人家的闺女,闲来无事便会语带钦羡的谈起。
袁老头和袁大娘畏畏缩缩的站在定北侯府外,两个人听着外头人的话,忍不住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你说,那个定北侯新娶的夫人,怎么听起来……那么像……”他卖进侯府当妾的女儿。
袁大娘也是一脸震惊样,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这不可能啊!侯爷那是什么身分的人,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怎么可能娶一个已经成过两次亲,还带着拖油瓶的寡妇?”
这不合理啊!夫妻俩对看了一眼,彼此的眼中全是不敢相信。
但是这世上会有这么刚好的事情吗?一样都是三嫁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又刚好一个成了侯爷的妻一个成了侯爷的妾?
袁老头还想不明白时,袁大娘却比他更早反应过来,眼神一狠的说:“不管是不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让那臭丫头再拿点银两给我们,要不这次我们可就不只是断手断脚可以解决的了。”
袁老头被她这么一说,身子一抖,也想到了两个人为何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忍不住点了点头。
签了卖断书,拿了那一百两后,他们两口子就欢天喜地的一人各拿了一半,他是去赌了,妻子是拿去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首饰又给儿子买了吃的喝的玩的。
谁知道没过多久,他就把手中的五十两赌光了,甚至又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最后向妻子要钱,却为钱打了起来,他还了钱又去赌,赌了又欠债,最后妻子只能把之前买来的首饰布料全都当了,却也填不满他赌输欠钱的窟窿,最后两人实在没了法子,只好又找上侯府来。
两个人都是想着,虽然当初签了什么文书,但是袁老头是她老子这点是不会变的,老子跟闺女要点银两花花又怎么了?难道她还能自己吃香喝辣的,却看着老子被断手断脚丢进护城河里吗?
只是没想到,一路走来偶然听见的那些话,才让他们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半年多来,就在他们一个忙着赌,一个忙着花钱时,袁清裳已经过起了好日子。
要是袁清裳那丫头真的成了侯爷夫人,那他们可就真的发达了!到时候就是一百两银子丢在他们面前他们也看不上了!
他们本来佝偻的背脊突然又挺直了起来,袁老头大摇大摆的走到侯府门口,对门房喝道:“我是你们侯爷夫人的爹,还不快去通报!”
袁大娘同样扭着粗粗的腰身,一脸嚣张的站在一边说:“我是侯爷夫人的娘,快去通报!顺道让那丫头弄点好吃好喝的出来招待我们!”
门房和站在门口的小厮对望了一眼,门房的眼中满是鄙夷,嘴里嘟囔着,“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一堆好手好脚的不去做正事,都想上侯府来占便宜了?!”
小厮则没好气的说:“大爷大娘,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可是定北侯府,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来的!”
袁老头一听这话登时气红了脸,破口大骂,“小兔崽子,我女儿可是侯爷夫人,我女婿就是侯爷,你敢不让我进去?!我非让侯爷把你拖去砍了。”
袁大娘还在一边帮腔,“就是!那死丫头难道是攀上了高枝就忘了爹娘不成?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就是到了皇上面前也说不过去的!”
门房没好气的看着两人,有些不耐烦的说:“不说侯爷和夫人现在不在,就是在,薛管家和侯爷也是这样吩咐过的,我们夫人没有亲戚,爹娘把她卖了后就没有关系了,如果真有人找上门来,当初写的那卖断书还在呢!看见一次就打一次!”
袁老头夫妻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双双愣住了,袁老头全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嘴里喃喃道:“她……怎么能不认我啊?!这不认我,我要怎么办啊~~我可是她亲爹啊!”
比起已经回不了神的袁老头,袁大娘则是站在侯府外大骂出声。
“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胚子!以为勾搭上了侯爷就能够把爹娘丢在一边,这样不孝的东西我就看你以后怎么死!死后肠穿肚烂……”
她恶毒的话还没骂完,小厮便走了过来,拿了根棍子就打了过去。
门房冷冷的说:“在侯府外头说这些污言秽语,是不要命了吗?!还不赶紧滚!”
袁大娘挨了那一棍疼得大叫起来,又被这样吓唬,哪里还敢多留,拉着袁老头三步并做两步的赶紧跑了。
只是刚离开侯府没多远,他们就看见那些讨债的全拿着棍棒堵住去路,冷笑着看着两人。
站在最前头的那人冷冷笑着,“本来还以为你们真的跟侯府有什么关系,现在看起来是没有了!姓袁的,今儿个准备好银子了没?!”
袁老头还傻愣愣的,袁大娘则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慌乱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最后的两文钱摊在颤抖的手上,心都凉了半边。
两文钱和二十两的差距,让她连数都不敢数了。
那领头的冷哼了声,挥了手将两个人拖走,接下来要断腿断手还是拆屋卖人,那就得看他心情了。
站在侯府前的门房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
“真是的!这都这个月的第二回了,上次来的那是谁?说是刘家?小少爷的外家?”
小厮点了点头,“可不是!那一家子也挺丢人的,听说日子过不下去,一家老小收拾行李搬出城外了。”
“唉!这些人想依靠侯府也不仔细打听了再来,侯爷跟夫人、小少爷早早就去了边关了,这些人要真是亲戚会不知道?真是……”
“这世上总是有想不劳而获的人,这也不奇怪。总之,做好我们的本分就是了。”
“也是。”
两个人停止了说话,静静的守在侯府的门外,看着行人来去交谈。
但是那些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一心守着这座暂时空荡的府邸,静待来年的春天,回来的除了伉俪情深的侯爷和夫人以及小少爷外,也会多带回一个新的小主子。
【全书完】
*欲知天清王朝另一个勇于追求真爱的男人是如何排除万难娶回心爱的女人,请见新月甜柠檬系列金贵女临门之《大龄寡妇》
想知道还有哪些痴心小女人苦尽甘来,终于得到有情郎?请见——
*井上青新月甜柠檬系列荡妇闺女之《灶花扑阎王》
*香弥新月甜柠檬系列荡妇闺女之《花魁闹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