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闭上眼睛,一阵昏眩使她的身子微微摇晃。契斯特稳住了她,约翰仰头大笑。
“好吧,那你就先占有她吧!改天我们可以换换床伴。你可以亲身体会蓓拉对一个真正的男人的热劲!”
契斯特拴上房门,转过身慢慢地走向茉莉。茉莉恐惧地向后退,但他追上她,拉着她站到炉火前面。“拜托,大人。”茉莉的声音恐惧地逸出。
契斯特的手托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着他。“叫我蓝道,明白吗?”
“是的,大人……蓝道,你可以传话要看守我外婆的警卫放她出来吗?”她低语道。
“你现在已经是契斯特伯爵夫人了,你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关心,别去管你的外婆了,我喜欢你处女的羞涩——但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违抗我。我不会像你父亲一样的宠坏你,在我的手下,你很快就会学到妻子的第一职责就是服从,如果你触怒了我,我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惩罚你。”
茉莉的身子簌簌地颤抖。
“你明白了吗?”
‘是的,蓝道。”茉莉低咽道。
“很好,现在过来我这。”他柔声的命令道。
黑鹰十点正抵达了格劳斯特。他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但他丝毫不感到疲倦,反而觉得有无数的精力要发泄及要求着行动。他首先召集了他的人。由于茉莉的婚礼是秘密举行的,他的武士大部分都不知道这个。
黑鹰说:“如果契斯特已成为事实,我打算和他挑战决斗。契斯特一定会召他的人来,而我要你们负责制止他们。今晚的行动将会使约翰王大怒,扫尽约翰的颜面。因此如果有人不想参加的话,现在就说出来,我不会勉强。”
没有人要退出。
“很好,我要你们半夜的时候全部离开这儿,我们会在亚希山碰面,传话给每一名柏家武士。”黑鹰另外挑选两名他最信任的武士。“尼克、威力跟我来。雷特,你去照顾我的黑马,另外准备一匹替换的马匹;还有为茉莉的白马上鞍。”
接着他直闯格劳斯特主教的住处。主教的仆人拦阻他,表示夜已经深了,主教早已经休息了。但这时候的黑鹰早已失去了耐心,他用力的推开门。“滚一边去。如果你识相的话就立刻给我带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见到主教的。”
仆人不敢再抗议,领着这三名凶神恶煞到主教的书房。黑鹰敷衍地敲一下门,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在喝睡前酒的主教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来人。
“今晚你为契斯特的白蓝道及沙理伯利的蓝茉莉举行婚礼?”黑鹰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你又是谁?你凭什么闯入这里?”主教毫不畏惧地说道。
黑鹰不耐地挥挥手。“国王参加了今晚的婚礼吗?”他严厉地问道。
“除非你表明了你的身分,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黑鹰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最后他按捺住性子说:“我是柏黑鹰,茉莉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的父亲沙理伯利的蓝威廉已经签过了婚姻契约。如果国王出席了今晚的婚礼,那么婚礼就无效,不成立。”
“婚礼无效?”主教愕然不解地问道。
“教宗尹斯那已经将国王驱逐出教会了。”他简洁地说道。
“我的天!”主教惊讶不已。“这是真的吗?”他问,但内心里他已知道是真的,而且约翰王是罪有应得。“要由谁来告诉他这件事?”他低声问道。
“你有那个勇气吗?”黑鹰讥诮地问。“或者你打算违抗教宗的命令,站到约翰王那一边?”
主教跌坐在椅子上,似乎他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我不能那么做,我是个教职人员,我必须遵照教宗的命令,不然全英国境内的人都会被驱逐出教会。”
“很好。”黑鹰说到,庆幸这个主教不是个没有勇气的人。“约翰应该会在近日内收到罗马送来的文告,他也会知道今晚参加了契死特的婚礼已使得这个婚礼无效。现在,穿上你的主教服,我们上路吧。你必须举行另一个婚礼。”
主教的脸色发白。
“打起勇气,主教大人。我相信约翰现在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你不必担电约翰的反应,稍后沙理伯利伯爵及摄政席契尔自然会对付他。”黑鹰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了。“快点,男人,如果契斯特已经和我的女人入洞房了,我就不为我的行为负责了。”
契斯特的卧房里,契斯特正好整以暇地检验着他以十万英镑买来的货品,而且感到非常的满意。他睡过的妓女从没有人拥有像茉莉这样白哲细嫩的肌肤,或有她十分之一超凡脱俗的美丽。他的手抚弄她的双峰,他的唇亲吻着茉莉,啧啧有声。
茉莉变成一具冰冷的大理石雕像一般,她把自己的心撤退到冰冷的一角,她的心灵似乎脱离了身躯赔,对契斯特侵犯的手指毫无感觉。
契斯特开始恼怒他的新娘毫无反应了,他早已经脱下了他仅存的衣服,茉莉却视而不见地看着他的裸体,只觉得他的裸体非常地猥琐、可笑。契斯特强迫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身上,茉莉也号无反抗,她的手就那么软绵绵地搁着。
“对我反应啊,”他怒道,再次强吻她,并强迫将舌头伸入她口中。茉莉的身子一软,似乎就要昏倒了。契斯特气愤地掴了一下她的脸庞。“快反应啊!”他大吼。
蓦地门被大力地踢开了,门闩破裂飞去,茉莉睁大眼睛,看向门口。是她一直在恳求的宇宙的力量来救助她吗?
顶开厚重木门的是黑鹰及他带来的两名骑士,他走进门内,回头对他的人说:“让我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他的人立刻带着主教到一旁不打扰他们的距离了。
黑鹰像他依以命名的大鸟一样地走向契斯特。契斯特的脸都白了,不说他全身赤裸,没有武器,就算有武器在手,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赢过这个像复仇的撒旦一样的男人。黑鹰穿着全身黑,一手按住剑柄,另一手持着匕首,冷冷地瞅着契斯特。
契斯特拉开喉咙大喊:“来人呀!”
黑鹰的武士尼克出现在门口。契斯持喊道:“一百英镑赏给拿下这个男人的人!”
尼克笑道:“你可以在你的一百英镑上撒尿!”他退回走廊。
黑鹰开口了,他的语言非常地平静,但充满了威胁。“不要动,除非你想失去你身上最重要的一个器官。”
黑鹰正在努力控制着宰掉这个畜生的冲动,而且他发现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困难的事。
契斯特争辩道:“你来得太迟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使她成为寡妇了。”黑鹰慢条斯理地说道。
契斯特额头的青筋都凸出来了。他的身子恐惧的颤抖,并偷偷地向后退了一布。
茉莉仍站在原地不动,黑鹰走进屋子后还没看她一眼,明显地他对报复契斯特比救她有兴趣多了,在这一刻,她真的恨他。她奔到创畔,拿起那件白貂斗篷遮住她的赤裸。契斯特的视线飘向她。
“管好你的眼睛,姓白的!!”黑鹰吼道,他愤怒呐喊着要求见血。
茉莉恐惧地睁大眼睛。她太过熟悉黑鹰的脾气,以及他有多么胆大妄为。而且他已经为她杀过一个意图染指她的男人,没有理由不再杀另外一个。她想像他的长剑插入契斯特胸口的血淋淋的景象,而她只觉得反感至极。“恶魔!”她抽噎道。“男人全是一群野蛮人!”
黑鹰第一次看向她。“你说我?我一向最痛恨暴力了!”
茉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里地大笑及尖叫起来了,但最后出口的却是破碎的呜咽。
黑鹰再度向契斯特逼近一步。后者的脸色现在已经由白转成死灰,而且他敢确定这就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口气了。
“带走她,”契斯特急忙地说道。“我放弃了所有的权利。”
黑鹰大笑。“我本来就打算带她走,而且你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的权利,你亲爱的朋友约翰被教皇宣布驱逐出教会了,任何有他出席的宗教仪式都属无效。因此你们的婚姻根本就不成立。”
契斯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的膝盖一软,再也支持不住自己软瘫在地上。
茉莉轻蔑地看着他。“你把艾琳关在哪里?”她问道。
“我没有抓她,”他迅速地否认。“我从不曾伤害到她。她早就逃离了格劳斯特,现在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这次轮到茉莉释然得身子几乎软倒。
黑鹰结结实实地捆住了契斯特,并塞住他的嘴巴。然后他转向茉莉。“稍早你经历了一次假的婚姻,这一次轮到真的了。”他说道。自从七个月前见到了这个迷人的女孩,他所有猎人的本能便在呐喊着要拥有她,而现在终于是时候了。
茉莉看着他有力的身体,感觉要被他的力量窒息了。他伸手抓住她时,她的心狂跳不已,但他只是推着她走到走廊上。
在走廊上,他对他的人下令:“将这个门拴回去,确定让后来的人非常难打开它,”然后他看向茉莉。“你的卧室在哪里?”
她的身子颤抖得好厉害,而且她似乎无法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只能用手指指着走廊更过去的一道门。
“很好,主教已经准备好为我们执行仪式了。”他丝一般的声音说道。
“不,黑鹰,今天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了。”她抗议道。
他冷冷地说:“你还没真正经历什么。”
他带着茉莉走向她的卧室,格劳斯特主教跟在他们后面。不经意的想着这个新郎有多么便利,新娘在白貂斗篷下已经全裸。
黑鹰洪钟般的声音响起:“抱歉这样子催促你,但恐怕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念完毕要的誓言,你就可以回你舒适的床上了。”
茉莉抬起头看着黑鹰,他的脸庞冷硬如花岗岩,浑身散发着黑暗、危险与傲慢的气息,左边面颊上的淡白色疤痕更使他看起来像来自地狱的恶魔王子。
似乎他可以读出她的心思。“那是你留下的记号。”他指出。
格劳斯特主教要他们交换誓言,而茉莉感觉自己就像在稍早的婚礼中一样地无助。
“我们需要证人。”主教提醒他们。
黑鹰打开门,叫来尼克及威力。
“接下来的也需要证人吗?”结婚仪式完成后,尼克调侃道。
黑鹰咧开嘴一笑。“我不需要你们见证,但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用听的,我需要你们在门口守着。”
其他人在结婚证书签了名后离开了,最后卧室中只剩黑鹰和茉莉独处。黑鹰开始脱下外套,茉莉则紧张地抓紧她的白貂斗篷。黑鹰脱下锁子甲、衬衫,露出了赤裸的胸膛,然后他大步走向她。
“茉莉,”他的食指托住她的下颚。“看着我,听我解释,我很遗憾没有时间慢慢地追求你,或献给你美丽的诗篇及花朵……”他的拇指爱抚她的面颊。“茉莉,原谅我将要对你所做的,但这是必要的。”
一黑鹰,求你!”她楚楚可怜地恳求道。
“我们必须圆房,就在现在,这样我们的婚姻才能够真正地有效,而且没有人能自我身边夺走你,明白吗?”他严峻地说道。
她看着他绿眸中的光芒,知道这已成定局了。她茫然地点头,垂下了视线。
“你的睫毛是如此地浓密。”他看着她低眉敛目的婉约神态,动情地说道。他的手温柔地拉开她身上的白貂斗篷,然后好一晌的时间他只能屏息地看着她赤裸的美,他的视线饱饮她无瑕的身材,然后以有力的双臂抱起她走向床。
她别过脸庞不看他,黑鹰脱下了剩余的衣物,兀立在床沿。黑鹰闭上眼睛一晌,在心中感谢他渴望了如此久的美丽花朵没有被其他人先采摘了,然后他张开眼,意欲饱览他爱人的美。
但茉莉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缩在床边的地板上,她的双手抱膝,眸子紧闭,并正在恳求她的上帝拯救她免于男人的蹂躏。黑鹰的情绪激动不已。他已经渴望她如此地久,却一直体贴地克制住自己,给她时间,结果是她差一点被另一个男人夺取。现在他冒死救她,而她不但没有温柔地将自己交给她,反而在乞求她的神对付他。
他诅咒了一声,大布走到她面前。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他赤裸有力的双腿,慌忙又闭上眼睛。
黑鹰强壮的手抓住她,但她开始尖叫、反抗他。黑鹰心中一沉,知道稍后要占有她将会是相当地不易。
茉莉依旧双手紧抱着膝部,身体蜷成个球。黑鹰知道要唤起她的反应将是非常困难,但他必须尝试。他深悔没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轻怜蜜意地唤醒她,不,他们甚至连一前戏的时间都没有。但他必须在今夜拥有她,这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黑鹰在她身边跪下,他的手撩起一绺银发,他坚硬的悸动抵着她的背,茉莉咬紧下唇,制止自己尖叫出声。黑鹰拨开她的发丝,亲吻她的颈项。他们赤裸的身躯贴在一起,黑鹰浓重的气息包裹了她,令她更加惊慌。黑鹰则感受到她的女性芳香,益发兴奋了,他害怕自己会失去控制。
“茉莉,我希望你喜欢我的碰触,我要你喜欢我吻你的双峰的感觉,我要你喜欢我和你做爱。”
她自膝盖上抬起头。“不,我不会喜欢的,我恨它!”
黑鹰将她轻柔地抱到他的膝盖上,他的背靠着床。“我美丽的小花儿,”他沙哑地低语
。“为我舒张你的花瓣吧!”
他低下头,吻住一方乳峰,他的舌头爱抚、吮吸它们,希望藉此激起她的情欲。茉莉的哭泣声已经变成了断续的低咽,黑鹰抬起她的臀部,让自己的坚挺滑进她双腿间。她的感觉变得如此地敏锐,并似乎可以由他男性的悸动感觉到他的心跳。她慌乱地想拨开他的武器,阻止它进入她体内。而当她的手握住它时,她不由惊喘出声,它是如此地庞大,她一定无法承受的!
她小手的碰触带给黑鹰一阵痉挛的狂喜,茉莉站起身!试图爬回床上躲避他。但在这么做时,她双腿间的三角地带正好擦过他的面颊。他闪电般地出手,抓住她柔软的双腿,他的唇饥渴地印上他渴望已久的禁地。
他的行为将茉莉吓坏了,黑鹰的身子坚硬如铁,并且是全然的雄性与狂野。她感到阵阵的亲昵喜悦,一切是如此地新颖,一个热情的新世界正在对她展开,但她突然地又害怕起来。她挣扎着要脱离他充满占有欲的唇,终于她爬过他的肩膀,逃到了床上!但他的身子立刻又压住了她。
“黑鹰,住手……请你住手,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的语气充满了后悔。“太遗憾了,亲爱的。我非常遗憾必须强迫你,但我无法停止。我知道怎样对你最好,拜托吾爱,求你了解,你必须成为我的妻子,才能够安全。”他说的是真话,但事实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根本无法停止自己。
她呜咽出她的恐惧。“不要……不要……哦,求你不要。”
但黑鹰已经听不进她的话了,他有力的手臂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他亲吻他臂下的亲昵部位,他的唇含住她的乳峰,一会儿轻柔、一会儿恣意地吮吸,他的身躯投入在一波波的狂喜痉挛之中。她的感觉、她的气味充盈了他的感官,他的血液在沸腾汹涌。
“茉莉,对我开放。”他鼓励道。
一不,不……我不能!”她确信如果他强迫进入她的话,他一定会杀死她的。她的哭泣声更凄厉了,她的头埋在他胸前,她的泪水一滴滴地流过他的心口。
但黑鹰的克制濒临极限了,如果他们拥有一整夜的时间,他一定会慢慢、耐心地唤起她,但问题是他们没有时间。他用双膝定住她,强迫分开她柔软的双腿,然后冲刺进入。茉莉的处女膜在他强力推进下撕裂,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他迅速地以他的唇覆住她的,他尽可能地冲入,并拉下她的身子,要她容纳全部的他。他终于完全地埋入了,而这一刻全世界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在她体内标出他的所有权。
他清楚地察觉到两人间身躯的对比,他的巨大衬托她的娇小,他的坚硬与她的柔软,他的力量烘托她的娇柔,而且他们的颜色是黝黑与金银的对比,看起来就像是恶魔在强暴天使一样。
他感觉到四周的空气激荡着魔力,他有力的手臂勾住她,无情地动着。她是如此地小,如此地紧绷,每一次他重新进入时都必须再一次地撑开她。他知道自己这一次伤害了她,但他希望下一次时会有改进。他密切地盯着她的表情。黑鹰的做爱经验太过丰富了,他知道自己可以逼她到达怎样的极限,每一次她想呼喊出声时,他的唇便覆住了她。最后一次她绝望地猛咬他的下唇,黑鹰失去了控制,他所有的能力爆发出来的,将种子遍洒在她体内。
这是一次黑鹰从未曾有过的经验,因为他一直逼迫自己到了疯狂的边缘,才达到最后的解放。黑鹰也知道他将永远要不够茉莉,而且一切感觉起来都不一样了。平生第一次,他感觉到真正鲜活地活着,他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升华了,而且他的心里确切地知道茉莉将会永远地属于他。
对茉莉而言,她觉得死亡还更好受一些。黑鹰翻身离开她身上,但茉莉依旧像个破碎的洋娃娃一样地躺着。黑鹰感觉到浑身充满了精力,像个神一样,不可征服;茉则感觉像是被猎人的箭撕裂、钉住的小鹿。
黑鹰离开了床上,白色的床单血渍宛然,然后黑鹰突然将他的纹章戒指按入血渍中,在雪白的床单上盖上无数个鹰印。他正在留下他的记号,告诉国王、契斯特以及全世界的人他已经得到了他的宝物。
无情的大雨击打着维斯的脸庞,并使得道路一片泥泞,不利马行。维斯浑身湿透到了极点,他一面诅咒这鬼天气,一面仍然催策他几近力竭的马匹。他们已经在大雨中赶了快三个小时的路了。维斯没有刻意选择道路,只是认定西南方向一直向前奔驰。他可以在到达南安普敦后,再操心那个。
黑鹰也在快速往北赶。那股催策他的力量愈来愈强了,他直觉得如果他不赶快的话,他将会后悔,他的伯父赫特紧跟在后,一路抱怨他的侄子简直像疯了一样。
他们在午时到达了奥斯河,但河上的桥梁已经被暴涨的山洪冲垮了。黑鹰决定向南到剑桥过夜,并寻找桥梁过河。
维斯在午夜时分到达了南安普敦?他知道她的马的体能已经到了尽头,势必要休息一下。他找了一家客栈,胡乱地塞了点东西,让自己休息三四个小时,然后天色未亮就起身继续赶路。
雨势变小了,但山洪冲走了奥死河上的桥梁。威斯沉思了一会儿,决定取道剑桥。他又赶了一天的路,但剑桥那一带的合水汹涌不已,他沿着河岸骑了一段路,寻找渡河处。他的身躯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他知道自己的体力已将近极限了。维斯绝望不已。现在就算奇迹出现,他能够立刻找到黑鹰,他们也赶不及回去阻止婚礼。
然而奇迹真的出现了。一开始他以为那是他疲倦的心灵在和他开玩笑,他揉了揉眼睛,但对岸真的出现了几骑人马。他们都穿着柏家的服饰,而且为首的那个人的气度是维斯绝不会认错的!全英国只有他的主人柏黑鹰有这种威严与气势,
维斯隔着汹涌的水面大喊:“黑鹰大人!”
他不确定他们是否能够听到他的声音,但他的声音的确传到了对岸。因为黑鹰的人正在朝他挥手。维斯再一次大吼:“契斯特要娶你的茉莉了。”
黑鹰转过头看着赫特。“我要游泳过去。”
赫特说:“你疯了!大危险了,孩子。”
“别担心,我要过去。”他下了马,脱下外套、靴子、锁子甲,一起塞到鞍袋里面。
赫特看着他的侄子脱下上衣,自己”都替他觉得冷起来。但黑鹰满不在乎地转过头对他的人说道:“在亚希山见面。”
黑鹰的人了解他的意思。然后黑鹰抓紧缰绳,大步下水去了。
赫特看着黑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小伙子非常地暴躁、没有耐心,但他的胆量的确是全英格兰没有人比得上的。”
黑鹰的泳技非常的精良,但河水的冲力实在大大了,他们被卷入了一处急流,向下漂了一阵,但人和马匹继续有力的划水,终于他们慢慢地摆脱了急流,游向对岸。
维斯在对岸忧心仲仲地看着他的主人和急流搏斗,黑鹰沉到水面下几次,然后又再度浮上来,维斯屏住气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终于黑鹰取得了控制,他的黑马第一个到达了岸边,然后是黑鹰。
黑马在岸上跺足、喷气,甩掉身上的水珠,然后它站定了身子,等待它主人的下一个吩咐。
“你刚说契斯特要娶茉莉?”黑鹰追问。
“是的,今晚在格劳斯特教堂,她打算打扮成男孩,逃到齐斯托找她的父亲。但我不敢低估了契斯特及约翰那个畜生,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们的猎物溜掉的。”
“你骑你的马去剑桥,在镇上的十字军客栈住下。赫特的人渡河后,会在那儿和你碰面。我们在亚希山再见了。’黑鹰简洁地命令道。
下午的时候,四名女仆来到茉莉的房间,为新娘打扮。她们扛了一大盆的热水,而且毫无节制地将艾琳精心调制的茉莉香水倒入浴盆里,她们跟着七手八脚地脱下茉莉身上的男孩服饰。茉莉抗议说:“我的外婆呢?我只希望她一个人帮忙就够了。”她们一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温夫人在哪里。茉莉别无选择,只好让她们为她洗头发、洗澡。她们一致惊叹茉莉的肌肤是如此的细致洁白,她新洗过的银色头发被在肩上,散发着一层迷蒙的光亮。
契斯特早已准备好一件纯白色的新婚礼服,礼服用的是最好的丝料,并缀上无数细致的蕾丝及白貂的毛。一条镶着紫水晶的银腰带低低地环着她的臀部,她的头上则戴着玫瑰花饰的头圈。
钟声敲了四响时,她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契斯特走了进来。女侍们惊呼出声,因为新郎在婚礼前见到新娘是不吉利的,但契斯特根本不管这个。他打发了女侍,手上拿着一件昂贵的白貂皮斗篷走向茉莉。他看着茉莉的眼神充满了色欲的欣赏。茉莉绝对是他所看过的最美丽的新娘。
茉莉挑衅地面对着他,“我绝不会嫁给你的,在主教要我回答的时候,我绝不会说出我的誓言,我会向主教要求停止婚礼。”是全英格兰没有人比得上的。”
黑鹰的泳技非常的精良,但河水的冲力实在大大了,他们被卷入了一处急流,向下漂了一阵,但人和马匹继续有力的划水,终于他们慢慢地摆脱了急流,游向对岸。
维斯在对岸忧心仲仲地看着他的主人和急流搏斗,黑鹰沉到水面下几次,然后又再度浮上来,维斯屏住气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终于黑鹰取得了控制,他的黑马第一个到达了岸边,然后是黑鹰。
黑马在岸上跺足、喷气,甩掉身上的水珠,然后它站定了身子,等待它主人的下一个吩咐。
“你刚说契斯特要娶茉莉?”黑鹰追问。
“是的,今晚在格劳斯特教堂,她打算打扮成男孩,逃到齐斯托找她的父亲。但我不敢低估了契斯特及约翰那个畜生,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们的猎物溜掉的。”
“你骑你的马去剑桥,在镇上的十字军客栈住下。赫特的人渡河后,会在那儿和你碰面。我们在亚希山再见了。’黑鹰简洁地命令道。
“你不去客栈换一下干净的衣服?”维斯惊讶的问道。
黑鹰不耐地摇头:“没有时间了,但你可以去。你看起来糟透了,你和你的马都是。”
维斯疲倦地点点头,不必黑鹰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多糟,他释然的叹了口气。现在他在这出戏中的戏份已经结束了,之后就全看黑鹰的了。
下午的时候,四名女仆来到茉莉的房间,为新娘打扮。她们扛了一大盆的热水,而且毫无节制地将艾琳精心调制的茉莉香水倒入浴盆里,她们跟着七手八脚地脱下茉莉身上的男孩服饰。茉莉抗议说:“我的外婆呢?我只希望她一个人帮忙就够了。”她们一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温夫人在哪里。茉莉别无选择,只好让她们为她洗头发、洗澡。她们一致惊叹茉莉的肌肤是如此的细致洁白,她新洗过的银色头发被在肩上,散发着一层迷蒙的光亮。
契斯特早已准备好一件纯白色的新婚礼服,礼服用的是最好的丝料,并缀上无数细致的蕾丝及白貂的毛。一条镶着紫水晶的银腰带低低地环着她的臀部,她的头上则戴着玫瑰花饰的头圈。
钟声敲了四响时,她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契斯特走了进来。女侍们惊呼出声,因为新郎在婚礼前见到新娘是不吉利的,但契斯特根本不管这个。他打发了女侍,手上拿着一件昂贵的白貂皮斗篷走向茉莉。他看着茉莉的眼神充满了色欲的欣赏。茉莉绝对是他所看过的最美丽的新娘。
茉莉挑衅地面对着他,“我绝不会嫁给你的,在主教要我回答的时候,我绝不会说出我的誓言,我会向主教要求停止婚礼。
契斯特冷冷地笑。“我劝你不要尝试,温夫人安全地被锁在某个地方,她从昨天起就没有食物和水,我已经指示警卫,在我们结婚后才放她出来。”他得意地说道。
茉莉脸上的血色刷地变得雪白。契斯特赢了,为了她的外婆,她别无选择,只有照着他的话做。
她茫然地让契斯特将貂皮斗篷披在她身上,像个梦游者一样地,她被护送走出卧室,走过格劳斯特城堡长长的走道——然后走到冰冷的十一月夜空中。冷风拂过她的貂皮斗篷,然而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被带进格劳斯特大教堂,教堂里大概只有一、二十个人在座。约翰及蓓拉坐在前排,他们只邀请了他们的宠臣来参加这次婚礼。
茉莉走到最前排,她的视线迎上了蓓拉得意的目光,她几乎想伸手掴掉蓓拉脸上恶毒的笑容。但她当然不能这么做。她只是很快地垂下视线,她听见格劳斯特主教朗诵经文的声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香料味道,感觉到蕾丝拂着肌肤的不适感。她可以闻、看、听及感觉,但似乎就是无法思考。
她不敢去想艾琳,也不敢去想即将来到的夜晚,她的心灵一片空白,而且一直到契斯特猛拉她一把,她才知道该她说出誓言了她麻木的跟着主教重复他那单调的句子。
“是谁将这个女的给予这个男的?”
约翰大声说:“是我。”。约翰的言语将茉莉唤回了现实,她蓦地明白婚礼已经完成了。在上帝和世人的眼中,她已经是契斯特的妻子了。
婚礼后的一切仍然在茫然中度过,她不记得离开教堂,听着人们的欢呼,接受洒米和玫瑰花瓣的祝福以及之后盛大的婚宴,最后是一阵轰烈的笑声再度将她带回到现实。
约翰正站在高台上讲话。“现在为了表达皇家的祝福,我特地要欧里奥大师为我们的新人准备了一剂爱情药酒,祝他们洞房夜快乐。”
契斯特在众人的鼓励笑声中站了起来,他眨了眨眼说道:“我不需要药酒来挑起我的热情,事实上我还需要一些东西来使它冷却下来呢。”
管乐声大作,欧里奥在一片绿色烟雾中飘然地走了出来,他举高一个银杯,递给新郎。“喝下这杯神奇药酒吧!它是用珍珠、红宝石、蓝宝石及紫水晶碾碎的粉末混合而成的。”
观礼的群众一起惊呼出声。这是多么昂贵的药酒啊!
欧里奥跟着喃喃朗诵道:“饮下这杯喜悦的银杯吧!你的精力将会加倍的增强,有如最雄壮的鹿角。”
茉莉的脸色变得比她的白纱礼服还要白。契斯特拉着她站了起来,然后他接过酒杯,大口喝了下去。
“给新娘,给新娘也喝一杯。”宾客起哄道。
契斯特将杯子递还给欧里奥。“不必了,我有更有力的武器,比任何药酒都能够唤起她的欲望。”
宾客们大笑,某些人并大喊出一些黄色的字眼。他们跟着开始一轮轮的敬酒,酒喝得愈多,他们的言语随着愈加淫秽、愈加不堪入耳了。
茉莉打了个大呵欠,她并无意回去卧室,但她实在是累坏了,没有留意到。
契斯特推掉一杯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宣布道:“我的新娘想要上床了,恐怕我必须和你们告别了。”
“看新人入洞房去。”宾客们大喊。
约翰带头站了起来,一面大笑道:“你别以为你可以这么轻易逃掉,你这头发情的老公羊!”
男宾客拥上前,将新郎新娘举到空中,不过他们酒喝多了,脚步不稳,差点把新郎掉下地来。他们及时再度托起他,大笑着走上楼到契斯特的卧房。
看见了契斯特门口的大橡木门,茉莉惊慌了,残酷的事实以千斤重量击中了她。她不认为她有办法度过接下来的一夜,她看向契斯特,而他眸子里的光芒更加吓坏了她。她对男人的所知非常的有限,但她可以看出那对眸子中显现的欲望,并知道不久后,他就会强迫她屈服。
他们把她放下来,开始脱她的新娘礼服。茉莉惊喘道:我不能忍受赤裸的让这些男人看到。”
蓓拉恶意的笑声回响在四周。“你应该骄傲在新郎面前证明你身上没有缺憾才对。或者你真的有此一见不得人的痕迹?”
那些饥渴的手很快地脱下她剩下的衣服,茉莉尽力地用双手及头发遮住自己,她低垂着视线,但她可以清楚地察觉到望着她的贪婪的目光。契斯特也脱得几乎全裸,然后他坚持说够了,将那些醉意一息浓浓的客人赶了出去。
最后留下的只有国王。他涎着脸对着他的朋友笑道:“蓝道,我相信我有权到得到第一次美好的果实。”
契斯特的眼睛危险的眯紧。“你认为你可以把这种事瞒着她父亲多久?”契斯特指出。“耐心一点,约翰。婚姻要到洞房之后才完全合法,那之后她就是我的财产了,不再是她父亲的,然后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她。”
茉莉看向国王,她的心里变成像冰一样的冷。这一刻她蓦地明白她该怪的不是蓓拉,甚至不是契斯特,而是她毫无道德廉耻可言的叔叔国王。茉莉在内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报复。
茉莉闭上眼睛,一阵昏眩使她的身子微微摇晃。契斯特稳住了她,约翰仰头大笑。
“好吧,那你就先占有她吧!改天我们可以换换床伴。你可以亲身体会蓓拉对一个真正的男人的热劲!”
契斯特拴上房门,转过身慢慢地走向茉莉。茉莉恐惧地向后退,但他追上她,拉着她站到炉火前面。“拜托,大人。”茉莉的声音恐惧地逸出。
契斯特的手托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着他。“叫我蓝道,明白吗?”
“是的,大人……蓝道,你可以传话要看守我外婆的警卫放她出来吗?”她低语道。
“你现在已经是契斯特伯爵夫人了,你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关心,别去管你的外婆了,我喜欢你处女的羞涩——但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违抗我。我不会像你父亲一样的宠坏你,在我的手下,你很快就会学到妻子的第一职责就是服从,如果你触怒了我,我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惩罚你。”
茉莉的身子簌簌地颤抖。
“你明白了吗?”
‘是的,蓝道。”茉莉低咽道。
“很好,现在过来我这。”他柔声的命令道。
黑鹰十点正抵达了格劳斯特。他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但他丝毫不感到疲倦,反而觉得有无数的精力要发泄及要求着行动。他首先召集了他的人。由于茉莉的婚礼是秘密举行的,他的武士大部分都不知道这个。
黑鹰说:“如果契斯特已成为事实,我打算和他挑战决斗。契斯特一定会召他的人来,而我要你们负责制止他们。今晚的行动将会使约翰王大怒,扫尽约翰的颜面。因此如果有人不想参加的话,现在就说出来,我不会勉强。”
没有人要退出。
“很好,我要你们半夜的时候全部离开这儿,我们会在亚希山碰面,传话给每一名柏家武士。”黑鹰另外挑选两名他最信任的武士。“尼克、威力跟我来。雷特,你去照顾我的黑马,另外准备一匹替换的马匹;还有为茉莉的白马上鞍。”
接着他直闯格劳斯特主教的住处。主教的仆人拦阻他,表示夜已经深了,主教早已经休息了。但这时候的黑鹰早已失去了耐心,他用力的推开门。“滚一边去。如果你识相的话就立刻给我带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见到主教的。”
仆人不敢再抗议,领着这三名凶神恶煞到主教的书房。黑鹰敷衍地敲一下门,随即推开门走了进去。
正在喝睡前酒的主教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来人。
“今晚你为契斯特的白蓝道及沙理伯利的蓝茉莉举行婚礼?”黑鹰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你又是谁?你凭什么闯入这里?”主教毫不畏惧地说道。
黑鹰不耐地挥挥手。“国王参加了今晚的婚礼吗?”他严厉地问道。
“除非你表明了你的身分,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黑鹰愤怒地握紧了拳头,最后他按捺住性子说:“我是柏黑鹰,茉莉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的父亲沙理伯利的蓝威廉已经签过了婚姻契约。如果国王出席了今晚的婚礼,那么婚礼就无效,不成立。”
“婚礼无效?”主教愕然不解地问道。
“教宗尹斯那已经将国王驱逐出教会了。”他简洁地说道。
“我的天!”主教惊讶不已。“这是真的吗?”他问,但内心里他已知道是真的,而且约翰王是罪有应得。“要由谁来告诉他这件事?”他低声问道。
“你有那个勇气吗?”黑鹰讥诮地问。“或者你打算违抗教宗的命令,站到约翰王那一边?”
主教跌坐在椅子上,似乎他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了。“我不能那么做,我是个教职人员,我必须遵照教宗的命令,不然全英国境内的人都会被驱逐出教会。”
“很好。”黑鹰说到,庆幸这个主教不是个没有勇气的人。“约翰应该会在近日内收到罗马送来的文告,他也会知道今晚参加了契死特的婚礼已使得这个婚礼无效。现在,穿上你的主教服,我们上路吧。你必须举行另一个婚礼。”
主教的脸色发白。
“打起勇气,主教大人。我相信约翰现在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你不必担电约翰的反应,稍后沙理伯利伯爵及摄政席契尔自然会对付他。”黑鹰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了。“快点,男人,如果契斯特已经和我的女人入洞房了,我就不为我的行为负责了。”
契斯特的卧房里,契斯特正好整以暇地检验着他以十万英镑买来的货品,而且感到非常的满意。他睡过的妓女从没有人拥有像茉莉这样白哲细嫩的肌肤,或有她十分之一超凡脱俗的美丽。他的手抚弄她的双峰,他的唇亲吻着茉莉,啧啧有声。
茉莉变成一具冰冷的大理石雕像一般,她把自己的心撤退到冰冷的一角,她的心灵似乎脱离了身躯赔,对契斯特侵犯的手指毫无感觉。
契斯特开始恼怒他的新娘毫无反应了,他早已经脱下了他仅存的衣服,茉莉却视而不见地看着他的裸体,只觉得他的裸体非常地猥琐、可笑。契斯特强迫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身上,茉莉也号无反抗,她的手就那么软绵绵地搁着。
“对我反应啊,”他怒道,再次强吻她,并强迫将舌头伸入她口中。茉莉的身子一软,似乎就要昏倒了。契斯特气愤地掴了一下她的脸庞。“快反应啊!”他大吼。
蓦地门被大力地踢开了,门闩破裂飞去,茉莉睁大眼睛,看向门口。是她一直在恳求的宇宙的力量来救助她吗?
顶开厚重木门的是黑鹰及他带来的两名骑士,他走进门内,回头对他的人说:“让我一个人来处理这件事。”他的人立刻带着主教到一旁不打扰他们的距离了。
黑鹰像他依以命名的大鸟一样地走向契斯特。契斯特的脸都白了,不说他全身赤裸,没有武器,就算有武器在手,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赢过这个像复仇的撒旦一样的男人。黑鹰穿着全身黑,一手按住剑柄,另一手持着匕首,冷冷地瞅着契斯特。
契斯特拉开喉咙大喊:“来人呀!”
黑鹰的武士尼克出现在门口。契斯持喊道:“一百英镑赏给拿下这个男人的人!”
尼克笑道:“你可以在你的一百英镑上撒尿!”他退回走廊。
黑鹰开口了,他的语言非常地平静,但充满了威胁。“不要动,除非你想失去你身上最重要的一个器官。”
黑鹰正在努力控制着宰掉这个畜生的冲动,而且他发现那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困难的事。
契斯特争辩道:“你来得太迟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既然如此,我们只好使她成为寡妇了。”黑鹰慢条斯理地说道。
契斯特额头的青筋都凸出来了。他的身子恐惧的颤抖,并偷偷地向后退了一布。
茉莉仍站在原地不动,黑鹰走进屋子后还没看她一眼,明显地他对报复契斯特比救她有兴趣多了,在这一刻,她真的恨他。她奔到创畔,拿起那件白貂斗篷遮住她的赤裸。契斯特的视线飘向她。
“管好你的眼睛,姓白的!!”黑鹰吼道,他愤怒呐喊着要求见血。
茉莉恐惧地睁大眼睛。她太过熟悉黑鹰的脾气,以及他有多么胆大妄为。而且他已经为她杀过一个意图染指她的男人,没有理由不再杀另外一个。她想像他的长剑插入契斯特胸口的血淋淋的景象,而她只觉得反感至极。“恶魔!”她抽噎道。“男人全是一群野蛮人!”
黑鹰第一次看向她。“你说我?我一向最痛恨暴力了!”
茉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歇斯底里地大笑及尖叫起来了,但最后出口的却是破碎的呜咽。
黑鹰再度向契斯特逼近一步。后者的脸色现在已经由白转成死灰,而且他敢确定这就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口气了。
“带走她,”契斯特急忙地说道。“我放弃了所有的权利。”
黑鹰大笑。“我本来就打算带她走,而且你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的权利,你亲爱的朋友约翰被教皇宣布驱逐出教会了,任何有他出席的宗教仪式都属无效。因此你们的婚姻根本就不成立。”
契斯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他的膝盖一软,再也支持不住自己软瘫在地上。
茉莉轻蔑地看着他。“你把艾琳关在哪里?”她问道。
“我没有抓她,”他迅速地否认。“我从不曾伤害到她。她早就逃离了格劳斯特,现在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这次轮到茉莉释然得身子几乎软倒。
黑鹰结结实实地捆住了契斯特,并塞住他的嘴巴。然后他转向茉莉。“稍早你经历了一次假的婚姻,这一次轮到真的了。”他说道。自从七个月前见到了这个迷人的女孩,他所有猎人的本能便在呐喊着要拥有她,而现在终于是时候了。
茉莉看着他有力的身体,感觉要被他的力量窒息了。他伸手抓住她时,她的心狂跳不已,但他只是推着她走到走廊上。
在走廊上,他对他的人下令:“将这个门拴回去,确定让后来的人非常难打开它,”然后他看向茉莉。“你的卧室在哪里?”
她的身子颤抖得好厉害,而且她似乎无法找到自己的声音。她只能用手指指着走廊更过去的一道门。
“很好,主教已经准备好为我们执行仪式了。”他丝一般的声音说道。
“不,黑鹰,今天我已经经历了太多了。”她抗议道。
他冷冷地说:“你还没真正经历什么。”
他带着茉莉走向她的卧室,格劳斯特主教跟在他们后面。不经意的想着这个新郎有多么便利,新娘在白貂斗篷下已经全裸。
黑鹰洪钟般的声音响起:“抱歉这样子催促你,但恐怕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念完毕要的誓言,你就可以回你舒适的床上了。”
茉莉抬起头看着黑鹰,他的脸庞冷硬如花岗岩,浑身散发着黑暗、危险与傲慢的气息,左边面颊上的淡白色疤痕更使他看起来像来自地狱的恶魔王子。
似乎他可以读出她的心思。“那是你留下的记号。”他指出。
格劳斯特主教要他们交换誓言,而茉莉感觉自己就像在稍早的婚礼中一样地无助。
“我们需要证人。”主教提醒他们。
黑鹰打开门,叫来尼克及威力。
“接下来的也需要证人吗?”结婚仪式完成后,尼克调侃道。
黑鹰咧开嘴一笑。“我不需要你们见证,但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用听的,我需要你们在门口守着。”
其他人在结婚证书签了名后离开了,最后卧室中只剩黑鹰和茉莉独处。黑鹰开始脱下外套,茉莉则紧张地抓紧她的白貂斗篷。黑鹰脱下锁子甲、衬衫,露出了赤裸的胸膛,然后他大步走向她。
“茉莉,”他的食指托住她的下颚。“看着我,听我解释,我很遗憾没有时间慢慢地追求你,或献给你美丽的诗篇及花朵……”他的拇指爱抚她的面颊。“茉莉,原谅我将要对你所做的,但这是必要的。”
一黑鹰,求你!”她楚楚可怜地恳求道。
“我们必须圆房,就在现在,这样我们的婚姻才能够真正地有效,而且没有人能自我身边夺走你,明白吗?”他严峻地说道。
她看着他绿眸中的光芒,知道这已成定局了。她茫然地点头,垂下了视线。
“你的睫毛是如此地浓密。”他看着她低眉敛目的婉约神态,动情地说道。他的手温柔地拉开她身上的白貂斗篷,然后好一晌的时间他只能屏息地看着她赤裸的美,他的视线饱饮她无瑕的身材,然后以有力的双臂抱起她走向床。
她别过脸庞不看他,黑鹰脱下了剩余的衣物,兀立在床沿。黑鹰闭上眼睛一晌,在心中感谢他渴望了如此久的美丽花朵没有被其他人先采摘了,然后他张开眼,意欲饱览他爱人的美。
但茉莉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缩在床边的地板上,她的双手抱膝,眸子紧闭,并正在恳求她的上帝拯救她免于男人的蹂躏。黑鹰的情绪激动不已。他已经渴望她如此地久,却一直体贴地克制住自己,给她时间,结果是她差一点被另一个男人夺取。现在他冒死救她,而她不但没有温柔地将自己交给她,反而在乞求她的神对付他。
他诅咒了一声,大布走到她面前。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他赤裸有力的双腿,慌忙又闭上眼睛。
黑鹰强壮的手抓住她,但她开始尖叫、反抗他。黑鹰心中一沉,知道稍后要占有她将会是相当地不易。
茉莉依旧双手紧抱着膝部,身体蜷成个球。黑鹰知道要唤起她的反应将是非常困难,但他必须尝试。他深悔没有一整夜的时间可以轻怜蜜意地唤醒她,不,他们甚至连一前戏的时间都没有。但他必须在今夜拥有她,这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黑鹰在她身边跪下,他的手撩起一绺银发,他坚硬的悸动抵着她的背,茉莉咬紧下唇,制止自己尖叫出声。黑鹰拨开她的发丝,亲吻她的颈项。他们赤裸的身躯贴在一起,黑鹰浓重的气息包裹了她,令她更加惊慌。黑鹰则感受到她的女性芳香,益发兴奋了,他害怕自己会失去控制。
“茉莉,我希望你喜欢我的碰触,我要你喜欢我吻你的双峰的感觉,我要你喜欢我和你做爱。”
她自膝盖上抬起头。“不,我不会喜欢的,我恨它!”
黑鹰将她轻柔地抱到他的膝盖上,他的背靠着床。“我美丽的小花儿,”他沙哑地低语
。“为我舒张你的花瓣吧!”
他低下头,吻住一方乳峰,他的舌头爱抚、吮吸它们,希望藉此激起她的情欲。茉莉的哭泣声已经变成了断续的低咽,黑鹰抬起她的臀部,让自己的坚挺滑进她双腿间。她的感觉变得如此地敏锐,并似乎可以由他男性的悸动感觉到他的心跳。她慌乱地想拨开他的武器,阻止它进入她体内。而当她的手握住它时,她不由惊喘出声,它是如此地庞大,她一定无法承受的!
她小手的碰触带给黑鹰一阵痉挛的狂喜,茉莉站起身!试图爬回床上躲避他。但在这么做时,她双腿间的三角地带正好擦过他的面颊。他闪电般地出手,抓住她柔软的双腿,他的唇饥渴地印上他渴望已久的禁地。
他的行为将茉莉吓坏了,黑鹰的身子坚硬如铁,并且是全然的雄性与狂野。她感到阵阵的亲昵喜悦,一切是如此地新颖,一个热情的新世界正在对她展开,但她突然地又害怕起来。她挣扎着要脱离他充满占有欲的唇,终于她爬过他的肩膀,逃到了床上!但他的身子立刻又压住了她。
“黑鹰,住手……请你住手,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的语气充满了后悔。“太遗憾了,亲爱的。我非常遗憾必须强迫你,但我无法停止。我知道怎样对你最好,拜托吾爱,求你了解,你必须成为我的妻子,才能够安全。”他说的是真话,但事实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根本无法停止自己。
她呜咽出她的恐惧。“不要……不要……哦,求你不要。”
但黑鹰已经听不进她的话了,他有力的手臂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他亲吻他臂下的亲昵部位,他的唇含住她的乳峰,一会儿轻柔、一会儿恣意地吮吸,他的身躯投入在一波波的狂喜痉挛之中。她的感觉、她的气味充盈了他的感官,他的血液在沸腾汹涌。
“茉莉,对我开放。”他鼓励道。
“不,不……我不能!”她确信如果他强迫进入她的话,他一定会杀死她的。她的哭泣声更凄厉了,她的头埋在他胸前,她的泪水一滴滴地流过他的心口。
但黑鹰的克制濒临极限了,如果他们拥有一整夜的时间,他一定会慢慢、耐心地唤起她,但问题是他们没有时间。他用双膝定住她,强迫分开她柔软的双腿,然后冲刺进入。茉莉的处女膜在他强力推进下撕裂,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他迅速地以他的唇覆住她的,他尽可能地冲入,并拉下她的身子,要她容纳全部的他。他终于完全地埋入了,而这一刻全世界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在她体内标出他的所有权。
他清楚地察觉到两人间身躯的对比,他的巨大衬托她的娇小,他的坚硬与她的柔软,他的力量烘托她的娇柔,而且他们的颜色是黝黑与金银的对比,看起来就像是恶魔在强暴天使一样。
他感觉到四周的空气激荡着魔力,他有力的手臂勾住她,无情地动着。她是如此地小,如此地紧绷,每一次他重新进入时都必须再一次地撑开她。他知道自己这一次伤害了她,但他希望下一次时会有改进。他密切地盯着她的表情。黑鹰的做爱经验太过丰富了,他知道自己可以逼她到达怎样的极限,每一次她想呼喊出声时,他的唇便覆住了她。最后一次她绝望地猛咬他的下唇,黑鹰失去了控制,他所有的能力爆发出来的,将种子遍洒在她体内。
这是一次黑鹰从未曾有过的经验,因为他一直逼迫自己到了疯狂的边缘,才达到最后的解放。黑鹰也知道他将永远要不够茉莉,而且一切感觉起来都不一样了。平生第一次,他感觉到真正鲜活地活着,他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升华了,而且他的心里确切地知道茉莉将会永远地属于他。
对茉莉而言,她觉得死亡还更好受一些。黑鹰翻身离开她身上,但茉莉依旧像个破碎的洋娃娃一样地躺着。黑鹰感觉到浑身充满了精力,像个神一样,不可征服;茉则感觉像是被猎人的箭撕裂、钉住的小鹿。
黑鹰离开了床上,白色的床单血渍宛然,然后黑鹰突然将他的纹章戒指按入血渍中,在雪白的床单上盖上无数个鹰印。他正在留下他的记号,告诉国王、契斯特以及全世界的人他已经得到了他的宝物。
茉莉闭上眼睛,她太过疲倦了,刚才黑鹰的吻仍然使她全身疼痛。
黑鹰很快地穿好衣服,一面催促她同样地起身穿衣。但他的话似乎飘浮着无法进入她的脑海中。黑鹰绕过大床,在她身边跪下,碰触她的面颊。“可怜的小东西,刚才你一点都没有得到乐趣吗?”
乐趣?她在心中重复这两个字,她的身躯变得更加软弱无力了。
上帝!如果他们要逃离开这儿,他必须激起她的精神才行。而他知道最简单的方法是使她生气。茉莉有一副火爆的脾气。
黑鹰故意拍她赤裸的臀部。“赶快起床,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黑鹰打开她的衣柜,搜出一件羊毛袍子丢给她。
茉莉不理不睬地,任其坠在床上。黑鹰决定他必须采用更激烈的方法。“如果你躺在那儿是想引诱我回床上,告诉你那是没有用的。不过说起来你对男人实在没有什么用处,或许下一次……”
她立刻跳了起来,双手插臀,咬牙切齿地说:“下一次?你永远不会有下一次的,柏黑鹰!”
黑鹰强忍住笑意。
茉莉喘息不已,心中充满对他的恨意。他刚才的表现就像一个粗鲁的野蛮人。喔!或许他是比她强壮有力,但她会另外找方法来对付他!
“你能不能快一点,女人!”黑鹰不耐地催促。
“现在又是女人了,你这个花言巧语的恶魔!我真纳闷我怎能有办法抵抗了你七个月之久,”她讥诮地说道。“现在我们结婚了,你就认定我变成你的财产了?你要求我完全地驯服,是不是?告诉你,大人,你是在作梦!”
黑鹰正在翻找一件长裤给她穿。“你最好穿上两条长裤,这样比较保暖。行李不要多带,只带走必要的东西。”
“你要带我去哪里?”茉莉问道。
“当然是亚希山了。”他回答。
“你打算拖着我翻过这一个礼拜来,我一直面对的黑山?上帝!那样的话我会需要带走一切。”她打开一个大旅行箱,开始塞她的衣服。
“茉莉!”他吼道。
“柏夫人,现在是柏夫人了!”茉莉甜蜜地更正道。
黑鹰尝试耐心地等她把各式衣服塞入箱子,最后他忍不住大吼了。“你知道我们是在逃命吗?你一定得表现得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吗?”
“是的,我一定得这样,”她故意反驳他。“我又幼稚、又任性,还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而且正如你所说的,对男人没多大的用处。但我相信娶了我的你更是愚蠢。”
他拿起稍早被丢在一旁的白貂斗篷。茉莉畏缩了一下。“不!我不要穿它,我永远不要再看到那个东西。”
黑鹰强为她披上。“稍后越过山区碰到大雪时,你该死的会需要它们。”
茉莉站直身子面对他,她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黑鹰则在内心里庆幸她总算恢复精神了。茉莉一把抱起她的刺猬说:“不要忘了我的宠物。”
黑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在开玩笑,甜心,我们不能带‘多刺’及‘羽毛’走。”
“如果它们留下,那我也不走。”茉莉坚决地说道。
黑鹰用力地打开门,将鸟笼及缩成一团的刺猬递给尼克。“抹掉你脸上的怪笑,尼克。威力,你去提她的旅行箱。”
他们到达马厩时,那里聚集了上百名黑鹰的人。他们全部准备好要出发,只等待他们的首领一声令下。然后他们看见了跟在黑鹰后面的茉莉。她里在一件白貂斗篷裘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出尘的仙女,每个人都看得傻了眼。
黑鹰扶茉莉上鞍,将行李绑好在载货的马匹上。然后转身对他的人大喊:“上路吧!大伙们,已经过半夜了。”
“不!”黑鹰的人回答道。“我们还要再停留一个小时,为你断后。”
黑鹰以充满威严的声音喊道:“那么我们就在亚希山碰面了。多小心点,各位。”
黑鹰下敢赶得太快,因为他知道茉莉的体力已经快到达极限。而回忆起他昨天渡河的情形,他只希望塞凡河不要像奥斯河一样地山洪爆发。他打算渡过河后骑入山中,但他会先赶到位在威尔斯边界的席契尔的城堡。幸运的话,席契尔及沙理伯利伯爵都会在那里,他可以告诉他们今天发生的事。
幸好塞凡河的桥梁并没有被冲坏,他们渡过河,又骑了快一个小时的路。黑鹰一直密切地注意着茉莉,但她依旧笔直地坐在马上,而他猜测是她的自尊使她支持到现在。黑鹰知道她一定累坏了,但他们还不能停下来休息,他唯一停下来的一次是将茉莉抱下马,将她放在他的马匹上,安稳地抱在他胸前。他用他的黑斗篷裹住他们两人的身子,然后继续往前疾驰。
茉莉没有和他说话,但他也没有开口抗议,逐渐地他感觉到她在他的怀中放松了。尽管茉莉死也不会承认这一点,但她真的非常高兴能够暂时抛下女强人的角色,依靠在他宽大的肩膀上,吸收他的力量。她愤恨黑鹰似乎永远不会感到疲倦的事实,但同时也是数个星期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安全及被保护。茉莉闭上眼睛,慢慢飘入了梦乡,但在妯完全入睡之前,她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再犯下低估黑鹰的错误。他横跨了半个英格兰来救她,他实践了他的诺言:除非他下了地狱,他一定会娶她!
黑鹰听到后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他早已料到会有追兵,而由马蹄声判断,来人至少有二十骑左右。他们前面有两条路分岔出去,黑鹰决定选择穿过森林的那一条路,他希望可以在森林里面摆脱他们。
黑鹰拥着茉莉身躯的手过度用力,茉莉蓦地睁开眼睛,痛呼出声。黑鹰用空着的另一手拨开一根低垂的树枝,同时他双腿夹紧马腹,催促他的马匹快跑。追兵已经非常地接近了,他都可以闻到他们马鞍的皮革味,及男人身上的汗臭味。然后出乎他意外的,由浓密的橡树及榆树上跳下了数十个男人,和追他的士兵厮杀了起来。
黑鹰在马匹上转身,但树林中一片黑暗,看不真切,只听见人马嘈杂的声音。黑鹰不敢减低马速,一直骑往树林的深处。现在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然后突然地一个男人出现在林中的小空地上。茉莉惊呼出声;黑鹰则持刀在手,准备迎战。
“收回你的武器,是我,罗宾汉。”一个熟悉、轻快的声音说道。
“洛宾!”茉莉惊呼,强烈的释然使她无力地偎在黑鹰的胸膛。
“你怎么找到我的?”黑鹰惊讶地问道。
“我的人已经跟了你好几天了,看着你越过半个英格兰。”他解释。
“为什么他们一直没有跟我打照面?”黑鹰问道。
“因为到现在为止你并不需要任何帮助。”洛宾耸耸肩笑道。“来吧!你们载货的马匹安全地在我那儿,树林内还有一幢小木屋及温暖的床等着你们。”
“我们应该继续赶路。”黑鹰说道。
“至少停下来休息几个小时吧!我知道你已经多久没有睡了。”
黑鹰点点头,茉莉则高兴地道谢。
“玛丽安!”小屋的门一打开,露出门口娇小的人影时,茉莉就惊呼出声。
“你现在是柏夫人了?”玛丽安问道。
茉莉点点头,但发生的一切似乎不真实得像一个梦境,她的身子微微地摇晃,黑鹰强壮的手臂立刻抱起了她。
“我们有两张床,”玛丽安说道。“不过恐怕没什么隐私可言。”
黑鹰对着她微笑。“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就没有必要讲究隐私了。”
黑鹰把茉莉放在小床上,她娇小的身躯开始簌簌的发抖,显示她所受过的苦。黑鹰脱下她的靴子,用力地揉她的脚,玛丽安则递给她一杯麦酒,茉莉感激地喝下去。
洛宾及黑鹰也各喝了一杯酒,黑鹰谢谢洛宾的帮助。洛宾摇摇头,说他只是回报黑鹰而已,然后他催促黑鹰也和茉莉一起休息。“我保证在天亮前叫醒你。”
虽然茉莉已经筋疲力竭了,但好一晌,她只是僵硬地躺在床上,小房间沐浴在一片火光中,而她可以听见另一张床上,洛宾与玛丽安的轻柔蜜语。
每一次洛宾与玛丽安的视线相遇,都充满了无限的爱意。为什么她不能找到和他们一样的爱?突然间她觉得再也忍受不住了,泪水无法抑遏地流了下来。黑鹰将她拥在他安全温暖的怀抱中,并让她的泪水恣意地流个够,直到她终于累极地在他怀中睡去。
茉莉感觉似乎她才刚刚闭上眼睛,就被黑鹰粗鲁地摇醒了。他们和洛宾、玛丽安一起享用了食物和酒,而两个女孩在告别时,眼泪都掉了下来。
茉莉低声问玛丽安说:“你不后悔吗?”
玛丽安摇了摇头。“我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快乐过。黑鹰也会带给你快乐的,茉莉,只要你给他一个机会。”
黑鹰拒绝她骑她自己的白马,命令她坐在他前面。她忿忿地看着他,抱怨道:“洛宾总是无限温柔地对待玛丽安。”
黑鹰藏住微笑说:“那是因为他爱她,我希望自己不会变成愚蠢迷恋的傻瓜。”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了一整天的路。黄昏时,天空变得乌云密布,显示他们非常可能会遇见一场暴雨。茉莉一直断断续续地在黑鹰怀中睡着。天色渐黑了之后,黑鹰停下了人马,抱茉莉下来。
茉莉张开眼睛,惊讶地看着周遭,一时间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黑鹰伸身要抱她下来,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一切,挥开了他的手。
黑鹰硬生生地咬下一句三字经。他离开去收集生火的木柴,茉莉跌坐在一块木头上,牙齿冷得直打颤。黑鹰生好了火,喂了马匹,重新调整了一下载货马匹上的货物,再为他带来替换用的高大骏马上鞍。他回到火边添加木柴,却听见茉莉以谴责的声音说:“我饿坏了,但我猜你的马匹比一个小小的女子重要多了。”
他故意板着一张扑克脸说:“你是女人,寻找食物是你的工作。”
茉莉火大了。“我要怎么在这个天杀的鬼地方找到吃的?”
黑鹰随意地挥了挥手。“林子里有得是猎物,河里面有得是鱼。”
茉莉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他不会真的要她去抓这些东西来喂饱他们两个吧?她张开嘴要抗议。
“马鞍里有干粮。”黑鹰轻轻松松地封住了她未说出的话。
“哦!”茉莉说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不必麻烦了,柏夫人,我知道你有多么无用。”
茉莉撅起唇,而黑鹰忍不住吻住它,欲望立刻在他体内熊熊燃起。但他勉强克制住自己。他们几乎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更不用谈做爱了。但他清楚地记得他们昨晚的每个细节,茉莉带给他如此多的乐趣!一等他们安全后,他会再度细细地品味那一份喜悦,并唤起茉莉身为女人的喜悦。他在心中口品味着教导她的那一些美妙的时光。关于男人及女人间的亲匿,茉莉要学的可多呢!
黑鹰的唇离开茉莉的,在她耳边低喃道:“现在你或许没有多大的用处,但我打算在未来改正这一点……”黑鹰保证。
他们吃完了晚餐,然后茉莉坚持要坐她自己的白马,拒绝再坐在他前面。他们继续往前赶路,半夜时,黑鹰注意到她已经累得在马上坐不住了。他停下马匹,抱她下马,茉莉立刻就睡着了。黑鹰用自己的斗篷盖住她,他背靠着一根树干休息,看着她。
次晨他们才上路没多久,大雨就下来了。但他们继续在雨中赶路,不管他们全身都湿透了。茉莉已经太过疲倦得都麻木了。她一直希望黑鹰能够体谅她,每隔几哩路让她休息一下,但他只是不停地往前赶,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这个人的存在。
事实上黑鹰正在为她担心得要命,她是如此地娇柔像一朵最细致的花朵。她能够承受得了这样的大雨,以及这样马下停蹄地赶路吗?他担忧地回头看她,发现她已经停下了马匹。黑鹰掉转马头,回到她身边,心碎地发现她正在无助地哭泣。黑鹰的心一痛,他一直赶路,因为他知道再不久就可以抵达席契尔在齐斯托的城堡,那儿他们可以安全无虞,并得到一切的舒适。他们只剩下一、两哩的路要赶了,而他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身为一个领导者,他知道怎样刺激他的士兵完成一些人们认为不可能完成的艰钜任务。黑鹰拿出马鞍中一件较干的斗篷,下了马匹,走到茉莉身旁。他看见她的眼眶已出现了疲倦的黑圈,她的红唇毫无血色,她的肩膀则沮丧地低垂着。他故意挤出个嘲笑的笑容。“我从没有看过谁淋了一场小雨就沮丧成这个样子的。”
她举起马鞭要打他,但他轻松地自她麻木的手指中夺过马鞭。他将她抱在怀中,温柔地轻抚,然后他用斗篷裹住她,带着她走向他的马匹。
他再次让她坐在他面前,然后要他的马快跑。黑鹰在她耳边低喃安慰她。“甜心,前面再数哩处就是齐斯托了。你可以见到你的父亲及席夫人,她是个温柔、亲切的女士,而且非常地好客。相信我,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了。”
她无法置信地看着他。“真的?”她呜咽地问,几乎害怕去相信这个奇迹。
“闭上眼睛,你下一次张开它们时,我们就在齐斯托了。”他安慰她,她的头枕在他下头上,她的面颊偎在他心上,并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在齐斯托的大庭院里,几乎所有人都跑出来欢迎这一对新婚夫妇。席夫人亲切地照顾茉莉。她看起来就像一头淹水的小猫。
黑鹰将她抱给莎琳。“夫人,你能够照顾她睡个几小时吗?她吃了不少的苦。”
莎琳非常喜欢客人,她坚持要黑鹰在他们城堡里住几天。莎琳大约三十六、七岁,但仍然美丽非凡。而看见了茉莉,她的母性本能似乎被唤起了。她带茉莉上楼到最好的房间,命令仆人生好炉火。几名女仆服侍茉莉脱下她的湿衣服,换上莎琳的睡袍,然后扶她上床。
莎琳端给她一杯酒。“喝下这个,你会更加好睡。等你醒来后,我会叫仆人给你准备好洗澡水,你洗完澡后,再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你父亲也等着要见你,问你婚礼的一切。”
茉莉喝下了酒。酒意上涌,她迷茫地伸出两根指头说:“两次婚礼,莎琳……两个丈夫。我结了两次婚。”
“你在说些什么,孩子?”莎琳困惑地问,但茉莉已经睡着了。
黑鹰在席家的浴室中准备洗澡;赫特、威廉,及席契尔一齐来看他,黑鹰斥退了服侍他的两名女仆。
“你不介意有观众吧?我们可以在这里谈话。”威廉说道。
黑鹰咧嘴一笑,拿起了肥皂。“我才感到非常地荣幸呢!英国的元帅、执政,及国王的异母哥哥都在看我洗澡。”
威廉用力拍一下他后背。“我才非常骄傲有你做女婿!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家庭!”
黑鹰抬高手。“把你的欢迎保留到你听完了我做的事吧。我到达格劳斯特时,发现契斯特已经娶了茉莉了。我把可怜的主教由床上拖起来,证实约翰出席了他们的婚礼,然后我告诉他教宗已经把约翰驱逐出教会,因此他参予的仪式完全无效。再来我强迫茉莉嫁给我,我把契斯特捆成了个大肉粽,留在那里。”
“上帝。我的弟弟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做出这种事?”沙理伯利伯爵愤怒地问,然后他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那个婊子养的当然是为了钱!他把她卖给出价最高的人!至少契斯特这么做是为了欲望,但约翰是为了钱!”
黑鹰打断道:“约翰和契斯特一样地渴望茉莉,我必须将她带离开他的魔掌。”
席契尔厌恶地嗤了一声。“我必须阻止这种事再发生。约翰可怕的欲望丝毫不知道限制,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他都要,而如果对方不愿意,他就绑架她,然后经常酿成了可怕的结果。”
赫特将话题引回到黑鹰的问题之上。“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的人留在后面断路,他们应该可以阻挡契斯特的人,然后他们会赶到亚希山加入我们。国王会命令逮捕我,并派人追捕我们。但幸运的话,大很快就会下了,往威尔斯的道路会被雪封住,无法通行。”
席契尔为黑鹰倒了杯酒。“国王自己要操心的事还多得很,无暇去管你的。不过那个人可能没有足够的头脑来认清这一点。我们打算在这两、三天内找他好好谈谈,要他克制自己,并强迫他化解和教廷的争执。他也该安定下来,专心和王后生下继承人才是。”
黑鹰不希望蓝威廉认为他丢弃了将领的责任不管。“威廉,我会在亚希山加强巡逻威尔斯的边界,巩固和平。”
沙理伯利伯爵回答:“我想你回到威尔斯和约翰隔开一段距离是正确的作法。冬天过后,他的脾气应该也过去了,那时候你愿意再为国王作战吗?”
“我愿意,只要那不是一场内战。”黑鹰坦白回答。
“唉,”席契尔说道。“那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如果说国内的贵族都拥戴约翰,那么他和教廷决裂也没有关系。但现在他不但没有教廷的支持,也得不到贵族的拥戴,他到底打算要怎样统治这个国家?”
蓝威廉摇了摇头。“英国军队里的佣兵太多了,我不喜欢。”
黑鹰说:“他们的战技优良,但他们打仗的目的是为了钱,而不是英国。”
赫特说:“等傅上校和寡妇琼安结婚后,他将会控制整个英国中部。”
黑鹰自浴盆中站了起来,席契尔递了一条浴巾给他。“他们的婚礼应该已经举行了,”他咧嘴一笑。“我猜这次约翰应该识趣得没有出席,不然他们的婚姻就又要无效了。”
“上帝!这一刻我真想变成一只苍蝇,在格劳斯特城堡看热闹,约翰被驱逐出教会的事一定传遍了,契斯特则成为每个人的笑柄,你真把那个地方搞得人仰马翻了!”沙理伯利伯爵笑道。
“我们不再打扰你了,我猜你一定累坏了。”席契尔说道。“赫特告诉我们你独自游过了奥斯河。”
黑鹰穿上了席契尔为他准备的睡袍。“赫特,你怎么会比我先赶到这里的?”
“我们在剑桥渡河,在托斯克换马匹,就直接往这边骑来了,我今天早上到达这里。”
席契尔说道:“我们给你弄些热食后就让你上床。”
黑鹰抬起头,看见他们三个人正在互相眨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