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除了疼,还是疼。
特别是某处隐秘的地方,更是酸麻胀痛,连带的双腿都变得酸软无力,就是想去洗手间冲个澡的想法,都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愿。
她想起昨晚两人热烈的交缠,开始时的疼痛,在他激烈的冲撞下变成了无法忍耐的愉悦,她发出了柔腻到让自己听了都会脸红的呻/吟,后来实在禁不住那铺天盖地的快感,几乎是尖叫着请他“慢一点,轻一点”,男人却执意地用蛮横的方式侵犯她的柔软,把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彻底洗礼了一遍。
脸色变得嫣红起来,眸光水水,却是荡不开的风情。
尚权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美丽的女人倚坐在床上,身上披了浴袍,发丝散乱,双颊嫣红,嫩唇又肿又红,一副被彻底疼爱过的模样。
初尝禁果的男人有些耐不住,一手撑起身子,就送上一个甜蜜的吻。
“啊?”
被占了便宜犹不自知,容静夏眨了眨眼,看见某人勾着唇角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猫,忍不住笑了笑,但笑声牵扯到内部肌理,越发地疼痛了。
“King,我觉得好奇怪。”她百思不得其解,“上次怎么醒来都没什么感觉,这次,真的,真的,好像被大卡车压过似的,痛得身体都不像是我的了。”
尚权的眼色变了变,“其实,我昨晚发现了一件事。”
“嗯?”
“我进去的时候,隐约好像感觉到了冲破你的处女膜。”
尚权观看着她的反应,看她在一瞬间呆若木鸡的模样,却又很快地恢复了正常,不以为然地说:“你别开玩笑了,你也知道,上次我们在床上是什么样的状况,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你大概会觉得很荒谬,但当时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尚权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对方柔软顺滑的黑发,手感十分舒服,像一匹上好的丝绸,令他爱不释手,“昨晚在你睡着后,我给Flame打了个电话。”
大概真的吃惊了,容静夏任年轻的男人把自己当成小女孩一样摸着脑袋,瞪大着眼睛,乌黑的眸子又无辜又茫然。
尚权看得欢喜,“你镇定一点,慢慢听我讲,好吗?”
容静夏缓缓地点了点头,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还不在状况内。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在她瞧不见的地方,漆黑的眸子里慢慢地透出温柔的疼爱。
原来昨晚,在容静夏倦极陷入睡眠后,尚权就到阳台给Flame打了电话。
那时候台北正好在下午午休,Flame很快就接了电话。
“啊,权哥哥?”Flame在感情上也算是迟钝到家,一直把尚权当成最好的哥哥,最好的朋友,对他的态度也一如既往。
尚权是真正看开了,在刚失恋的时候,还有些难以避免的失落,现在竟然是一点异样的感情都没有了,在他心里Flame真的成了一个真正的妹妹。
“Flame,记得有一天晚上,你不是送我和静夏回饭店吗?”
“嗯,怎么了吗?”
尚权听出Flame语气中有点异样,“我想知道床单上的血是……”
“啊,是那个啊!”如释重负的声音,“我有些渴,看见床头有装着水的玻璃杯,就拿起来喝,不小心打碎了,收拾的时候弄伤了手,我本来就有点晕血,很害怕,连忙把最近的床单扯过来擦掉,对不起,我也知道这么做,很不卫生,但是我一看血流出来,就光想着先止住它,后来我也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没感染。”
这个引起两人错觉的谜底终于揭开了。
但是,他们两个光溜溜,满是吻痕又怎么解释?
尚权知道还有下文,看Flame的样子,有点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样子,他知道一定还有下文,“后来呢,你看见什么了吗?如果敢骗我,我就把你小时候的裸照给陆清原看。”
“权哥哥……”
“没得商量,我数一,二……”
“好好好,我都告诉你!”Flame嘟起嘴,刚从外面见客户回来的陆清原,看见她的脸红透了,忙问怎么回事,她娇羞地看了他一眼,噔噔噔地跑进了洗手间,门啪地一声关上,陆清原一头雾水地吃了个闭门羹。
“我看伤口止住了,就先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清理了,又去洗手间洗手,想不到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两个,竟然抱在一起,吻得难解难分,基于非礼勿视,我连忙又躲进了洗手间,后来我听没动静了,才敢再走出来,看到的就是你们做到一半大概太困,睡着了。”
别看Flame打扮热辣,性格直爽,在某些方面却还是非常传统的。
“就这样吗?”
“我都说了,权哥哥,如果你敢那么做,我也不会客气的!”
没有回答Flame,尚权当机立断地挂断了电话,心里除了有点感慨居然会出这么大的乌龙,幸好对象是容静夏,要是换了别人,就是仙人跳他也没法说清了。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尚权见容静夏的脸色变来变去,摸不准她的心思,也有点莫名的紧张。
静默很久。
容静夏把手从尚权手里抽了出来,抬起的眸色很清淡,声音也平淡得没有波澜,“所以,我们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
“当然更不可能有孩子。”
尚权还以为她接受能力强,高兴地回答:“是呀,我后来也在上网查了一下,发现避孕药好像就有推迟大姨妈的作用,并不一定是怀孕导致,我也想不到原来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在这里等着我们。”
“是呀,好大一个乌龙,我早该想到的。”容静夏微微笑了,脸上的嫣红却渐渐地退去,“对不起,都是我没有做女人该有的常识,还大惊小怪,要不然也不至于把乌龙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怪不得,她上次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原来竟是,竟是……
“我也是啦,不用介意这个。”尚权本来正背着身穿衣服,闻言连忙回道。
“呵呵。”容静夏没有再说话,把昨天的衣服重新穿上,两人都下床后,尚权才发现她的脸色有点不大对劲,白得有点透明,衬着眼珠子愈发得黑。
“静夏?”他伸手想要摸她的额头,他这人自小就有卷被子的恶习,她不会感冒了吧?然而,伸出的手尴尬的僵在了半空中,某人退到了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你……”
容静夏弯起唇角,“既然我们之间都是一场误会,那么就重新当朋友吧。”
尚权心头一紧,不敢置信地抬起眼,“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做朋友吧!你也不必要为了负责任和一个不爱的人走入婚姻,我也不用轻率地把自己的一辈子交出去,皆大欢喜不是?”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是那种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明亮的灯光下,容静夏的身影仿若透明,声音却坚决得没有一点转圜余地,“King应该也是一个明白人,既然乌龙解除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把所犯的可笑错误给纠正回来。”
相较于容静夏的从容,尚权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我是不是明白人,我要不要纠正错误,我心里清楚得很,用不着你给我做决定!”
刚才不是好好的嘛,把一切误会解开,然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重新开始,为什么情况会急转直下,变成这样一个令人沮丧的局面?
容静夏沉默了一会,用一双复杂的眸子看着这个有些失态的男人,好久才慢慢地说道:“我不是替King决定,我只是单纯地认为,像King这样的人,不是会纠缠不清的男人,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吗?”
尚权把她看着,看着她咄咄逼人的姿态,心里莫名地起了一团火,明明在昨晚就知道自己对这个固执认真的女人动了真情,此刻却偏偏不肯说出来。
“怎么可能?”他冷笑,报复性地挑了挑眉。
“是呀,怎么可能?”容静夏喃喃自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问出这个问题来,但是,她真的是存了一点点的奢望,如果他回答“是”,或许她大概会控制不住情感,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但是,这样因为“一夜情”而勉强结婚,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存在!
所以,她现在所作的决定是正确的!
即使好像对他确实存在着某种特殊的依赖,也不能利用男人的愧疚和责任感牵住他的未来,她容静夏要的感情不用轰轰烈烈、海枯石烂,但一定要彼此相属,是因为有爱情,心甘情愿地走在一起。
其它的,她都不稀罕,也要不起。
尚权见她自言自语听不清楚,刚要说话,看见容静夏伸出了手,“交个朋友吧,重新自我介绍,我叫容静夏,是Style工作室的店长。”
“你到底什么意思?”尚权云里雾里,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没什么意思,刚听见King的表态,正好,你对我没意思,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那么就让这一段过去吧,作为朋友,就重新认识一下。”
容静夏从从容容的态度更让尚权怒火中烧。
“容静夏,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嗯?”讶然地抬眸。
“抱歉,我King当然不是会纠缠不清的人,对一个没兴趣的人,我也不会和她做朋友,希望我们再也不用见面了!”尚权饱含怒气地吼完,在床头找了重要的证件钱包,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那“啪”的一声关门声,令容静夏的心猛地颤了颤。
这是第二次了,他没有握住她的手,呵呵!
轻轻笑着,越笑越难过,心就好像被一只手抓紧了,疼得有点难以呼吸,她把自己扔进仍然充斥着他的气息的大床。
不知不觉间,晶莹的泪水在床单上开出了美丽的花。
原来,她对他已如此在意,刚刚离开,就开始想念。
尚权坐在开往机场的出租车上时,就开始后悔。
他这个被宠坏的性子,又是顺风顺水长大的人,平时也没什么人会当面忤逆他,给他脸色看,于是一碰上容静夏的冷言冷语,立刻就发飙走火了。
他想起昨晚那个躺在他身下,强忍疼痛,任他为所欲为的美丽女人。
本来应该好好享受蜜月的上午,却冷着面色跟他说:“我们结束了。”
被车窗呼啦啦涌进的风一吹,充斥着怒火的大脑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脑海里出现了女人苍白如雪的脸色以及摇摇欲坠的身体,心猛地揪紧。
“给我再开回饭店。”尚权握紧拳头,望着车流的双眼里,闪过坚定的目光。
就算她不要他,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空无一人的房间,窗户大开,风呼啦呼啦地灌入,屋里残留着的欢爱气息已经所剩无几。
“对不起啊,先生,这个房间已经退租了,你不可以……”紧随其后的客房人员看他一脸落寞地坐在了床边,忽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尚权也没消极多久,很快就站起来走出了饭店,边走边拿出了手机,“是杨小姐吗?帮我订一张飞往台北的机票,立刻,马上!”
在飞往台北的飞机上,尚权看着坐在他前三位的女人,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惊扰她。
他跟旁边的人借了笔和纸,写上想说的话后,折成小飞机,请空姐交给那个一直低着头,面色雪白的女人。
“小姐,这是后面的先生送你的哦!”悦耳的声音,把陷入极度低落状态的容静夏叫了回来。
她抬起头,看见了一只小巧可爱的纸飞机,困惑地眨眨眼,顺着空姐的手势望去,看见了……
眉毛似挑非挑,唇角似笑非笑,面容俊朗无双,活像从她的记忆里走出来似的,她用力地甩了下头,但眼前的男人却依然存在,面目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