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稿的胜负今天揭晓,结果不出人们的意料,最具冠军相的原本就是郑杰宜、郑昌明,而抡元的正是郑杰宜。
“恭喜你。”敏淑娃十分诚恳的祝福他,这种竞赛的目的是为了提升员工的战斗力,虽然嘉惠的实质不大,但是背后来自主管的重视才是赢得比赛最重要的奖赏。“总裁今年依照惯例,中秋节在外双溪举办赏月宴,优胜者可以参加,欢迎你。”
每年的优胜者最大的奖赏便是参加总裁举办的宴会,有时是秋节时分,有时是圣诞节,会场衣香鬓影,名流齐聚,冠盖云集,除了可以开拓视野,也是培养人脉的好地方。
她是奉命来送邀请函的,大功告成,她要离开了。
“等等,”郑杰宜喊住敏淑娃的脚步,“你那天有空吗?我想邀请你一同参加。”
喝!敏淑娃有点手足无措。虽然每年她都会出席,但身分是工作人员,左耳塞着无线耳机,眼观四面,这跟受邀出席当嘉宾不同。再者……
“你怎么会邀我?”她毫无所觉的说出心底的疑问。
“我觉得你很有亲和力,如果你跟我一起出席,应该可以减少我的压力。这种大场合,难免会紧张。”郑杰宜耸耸肩。
原来如此。敏淑娃漾着笑,俏皮的眨了眨眼。“你不用紧张,这种玩乐的社交场合,你可以邀请女朋友或亲密女伴一起出席,我会罩你,别担心。”
她没发现的是,郑杰宜的神情根本没有任何紧张成分。
一旁的郑建瑞发现了,不禁气红了眼。该死的家伙,居然想挖他墙角,呸!
等敏淑娃走远,郑建瑞缓步踏进隔音效果一级棒的小型会议室。
“你刚刚听见了?”郑杰宜一脸戏谵的问。
“你是什么意思?”郑建瑞臭着脸。
“我在帮你试探她的心意啊!难得见到你被女人耍得团团转。”
“多管闲事。”郑建瑞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我没有被谁耍得团团转。”
“因为心甘情愿?”
“闭嘴。”
“虽然我们不亲,但我还是把你当成好弟弟。”
“我们只是堂兄弟,不需要太亲。”
“还是弟弟。”
“我可以把你当作趋炎附势吗?”
“你?你现在的身分是家境小康的拽家伙,跟我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于不一样,高低立判,你说是谁在趋炎附势?”呜……想他在纽约华尔街时,被这臭小子压得翻不了身,现在总算可以一吐怨气。
敏淑娃果然是他的克星!如果讨好她,或许这辈子他有机会听见这拽小子喊自己一声堂哥。堂哥耶!光想就觉得感动。
“你最好别想些下三烂的事,如果你敢在娃娃的耳边嚼舌根,我保证让你到南极开企鹅旅馆。”
“所以她还不知道?”郑杰宜一脸不赞成。
“她会知道的。”
“什么时候?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已经把她吃下肚,已经有这么亲密的关系,你居然没有让她知道你真实的身分。”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再说,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很开心,这种事是好事。”
“那你为什么要隐瞒?你怕她心存不轨,所以故意测试,看她可不可能是嫌贫爱富?”
“该死的!你问够了没?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凭什么问我这些问题?”郑建瑞眼神凌厉的扫向他。
“就凭你请我保密,为虎作伥这种事我不干。”
“她会知道,而且这是一个惊喜。我们也会步入礼堂,所以你最好别破坏我要送她的惊喜。”
“是惊喜?你确定不是惊吓?”
“绝对是惊喜。”
哼!哪个女人不希望嫁的男人有肩膀,女人都会在心底刻划出另一半,相貌往往是模糊的,但实质条件往往不是工作稳定就是小有积蓄。
而他,绝对是上乘之选,更敢夸口,就算是王子给他的妃子的生活品质,绝对无法如他。他十分清楚王室的生活品质,因为中学就读伊顿公学,他的同学不是王公贵族的后代,就是豪门富贾的孩子。
如果娃娃嫁给他……
事实上,他已经想到他们两人的婚礼,凭他对艺术美学无穷的实践力,和对娃娃的专宠,他要让她穿着Christian
Lacroix的婚纱,佩戴Bvlgari的珠宝……
只是思考这么多,他没忘了她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一点,依她传统拘谨的个性,先拐她跟自己住在一起,再慢慢的对她洗脑,最终夫唱妇随……多美好的愿景啊!
敏淑娃与郑建瑞用完餐,回到办公室,就遇上白净莲。
“今年比稿的胜出者是郑杰宜。”白净莲大声哀叹。
敏淑娃点点头,“邀请函我已经送过去了。”
“谁在跟你说这个?!”
咦?敏淑娃摸不着头绪。“我有听徐协理说过,他们认为这次郑杰宜可以胜出,主要是他在优劣分析上,除了用数字佐证外,还用数字充分分析竞争对手的优劣,这不太可能有内定。”
“就是这样才怪异,如果郑昌明是总裁的儿子,那些高层人士怎么敢这么做?”
“莲,内定这种事会否定员工的努力,这样公司怎么留住人心呢?”
“话这么说没错,但是大公司陋习难改。”白净莲转动灵活的大眼,“我们换个话题,那郑建瑞呢?你陪着他加班这么久,结果他什么都没有,不会恨铁不成钢吗?”
“他没有参加比稿,我陪着他加班,帮忙做的数字分析是他正在争取的客户。”
“这是出头的好机会,尤其他又在冷门的第五课,不想转调吗?”
敏淑娃敛起眉头,“莲,我是不是坏女人?”
嗄?白净莲怔了一会儿,半晌才想通,“你不想让他参加比稿,所以没跟他提过比稿的好处和坏处?”
莲果然是了解她的人。敏淑娃双眸含泪。“这几个礼拜,我一直很忐忑,甚至有很深的罪恶感,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开口……”泪水夺眶而出。
“哎呀!怎么说哭就哭?!”白净莲拿出面纸递给她,“你啊!该说你单纯还是蠢?郑建瑞MIT的学历是拿假的吗?在竞争激烈的海外营业部,比稿的好处和坏处,有谁比身在那部门里的人还明白?!不用你提点,他应该清楚得很。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不说?”
敏淑娃摇摇头,哽咽的说:“我怕!”
“怕什么?怕他一举成名天下知,然后抛弃你?怕太多人知道他的好,你会被淘汰?”
怎么说得这么诚实,把她的痛处一一戳得血流如注。如果连莲都这么认为,那……
“你别胡思乱想!”白净莲拍了拍敏淑娃的头,“你怎么不想,他欣赏你的娴淑,喜欢你清丽的长相,而且你有种让人不停的想靠近的亲和气质,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待在你身边,心情复杂的人都可以平静下来。”
“真的吗?”
白净莲叹口气,“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我也不知道。”敏淑娃苦笑,并没有因为莲的话而放宽心。
莲这么说,只是在安慰她。
郑建瑞与她之间,其实一直有一道鸿沟,源自她的不安全感,也来自他专断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