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刚刚是这位小姐主动投怀送抱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应该管好她才对。”一直站在旁边的童佑臻忍不住挺身而出,替安泉打抱不平。
眼前这三个人都很出色,俊男美女的三角恋情真是让人震撼。
黑岳困惑的看了看火舞跟安泉,散发出“这小不点是谁”的疑惑。
“妳不怕他?”火舞感到有趣极了,老公宛若绿巨人浩克的凶狠模样总是让人退避三舍,没想到这个娇小的女孩竟然毫不畏惧的挺身而出。
“不怕。”童佑臻露出一抹粲笑,让她原本平凡的脸庞瞬间发亮,“我只知道对的就要说出来。”
“好可爱。”火舞忍不住惊呼,一把抱住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手掌一边揉乱她的发。
“放开她。”黑岳不爽的开口。他的女人只能抱他,就算是女生都不许。
“呃,不是我抱她的……”童佑臻尴尬的抬起埋在她丰满胸部的脸颊。
“他是在说我啦。”火舞爽朗的大笑,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人家喜欢她嘛,岳,我们带她回家好不好?”
面对心爱女人撒娇的恳求,黑岳想拒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安泉要他解决。
他可不想跟火舞之间还夹着个小不点碍手碍脚咧。
“你别看他了,他这种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男人,早就巴不得我替他解决麻烦呢。”火舞怜惜的抬起童佑臻的下巴,柔声道:“听姊姊的话,喜欢上这种男人注定是要心碎的,妳就当被狗咬了一下,乖乖的跟姊姊回家,姊姊会照顾妳的。”
“够了。”安泉再也忍不住的出声,“我什么时候又变成狗了?”
“这么说还侮辱了狗。”黑岳冷冷的插嘴,还在记恨刚刚火舞跟这家伙的亲昵举动。
“你说什么?”安泉瞇起了黑眸,俊美无俦的脸庞沉了下来。
“你刚刚听得很清楚。”要动手吗?他求之不得。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这对耍宝夫妻档,他真是受够了。
“来吧。”黑岳拉开架势,蠢蠢欲动。
安泉眸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唇角微牵,双拳握起,电光石火间他们已经交手无数次,令人看得眼花撩乱。
“他们打起来了,快阻止他们啊!”童佑臻焦急的看着两人宛若武打片般的过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霍元甲或是黄飞鸿。
“别担心,他们常常这样的。”火舞倒是悠哉悠哉,一点都不在意。
这样的戏码常常上演,但他们谁也不会真的伤了对方。
“妳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可是为了妳才大打出手的耶!”童佑臻气急败坏的说着,趁火舞不注意之际挣脱了她的怀抱,冲向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
“砰——”
“该死!”
原本该轰向黑岳胸膛的拳头硬生生的击上了童佑臻的脸庞,安泉诅咒了声,一个箭步接住了失去意识往后倒的纤细身躯。
“天,你真狠,竟然想要杀人灭口?”火舞惊呼的奔上前。
安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妳少在那唯恐天下不乱。”
“舞,我们走。”黑岳将火舞揽回怀中,摆明这不干他们的事。
“等等,妳刚刚不是说要把她带回去吗?”安泉喊住了火舞。
“那是指她清醒的时候。”她的声音在身影消失前飘了过来。
“个人造业个人担。”黑岳中气十足的结论则在身影消失后依然回荡在空中。
“你们——”安泉懊恼的看着两人离去,无奈的低头瞧了瞧怀中紧闭眼帘的女人。
他咬咬牙,只好抱着她往屋内走去。
她好轻。
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浑身上下只有几斤重,好像他一只手就可以举起她似的。
安泉将童佑臻抱进客房,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出去,提了医药箱进来。
他记忆中的童佑臻,是个老爱噙着泪水跟在他后头的黄毛丫头,他还记得自己北上念高中时,她追在车后哭得淅沥哗啦,没想到一转眼,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
也难怪他记不起她,毕竟当年她总是顶着一头杂乱的短发,皮肤晒到黑得发亮,就像是个小男生似的。
可现在她却留起了乌黑长发,原本黝黑的肌肤此刻却是像白瓷般清透,实在很难将这两个形象联想在一起。
难怪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童佑臻真的变满多的。
只不过……那宛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是一点都没变,甚至更耀眼了。
安泉拿起消肿药膏轻轻揉上她肿起的脸颊,看着那片怵目惊心的瘀青,让他升起了一抹愧疚。
这丫头胆子还真大,竟然敢闯进他跟黑岳之间——呃、真的是胆子大吗?还是太傻?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女人,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这种状况之下破戒,该死,看到她白皙肌肤上的青紫红肿,他自责到快死掉了。
替她上完药,他坐在床沿打量着除了火舞之外,第一个登门入室的女人。
这么多年不见,她怎么会突然跑到他家门口等他?更奇怪的是,她怎么会知道他住哪里?
他的住处除了伙伴跟家人之外,一向是个秘密。不仅为了安全的缘故,也为了摆脱不必要的纠缠。
但是,这丫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呢?
安泉微蹙起浓眉,还在思索其中的谜团时,躺在床上的童佑臻突然发出了呻吟,浓密的长睫跟着搧了搧,睁开眼露出了迷惑的黑色瞳眸。
“这里是哪里?”她半坐起身,困惑的眨眨眼,随即举起手摸向脸颊,“好痛——我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小心打到妳,妳昏了过去。”安泉致歉。
她愣了愣,记忆瞬间恢复,“对喔,我想阻止你们,结果就不省人事了……”
“妳的脸瘀青了一片,我已经替妳上药了,应该没伤到骨头,休息一阵子就会康复,不过若是妳不放心想就医,医药费我会负责。”虽然是她自己冲进“战场”,但毕竟是他伤到她,而且又是女人最重要的脸蛋,道义上他是该负责的。
“不用了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好,不该没注意到你的拳头。”童佑臻连忙摇头。
“妳的确是有勇无谋,一个女孩子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若不小心破相怎么办?”
“呃,我一时心急,所以才……对了,你没事吧?”她尴尬的笑笑,又急着问。
安泉扯扯唇,“他想伤我还早得很。”
“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没事吧?我知道被横刀夺爱的感觉一定很心痛,伤很大吧……”童佑臻同情的看着他。
安泉怔了怔,这才想起之前火舞的“挺身而出”,啼笑皆非的道:“妳觉得我会是那根木头的手下败将吗?”不是他自夸,若他真的想出手,没女人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可是她跟他走了耶!”他一定是在强忍伤心吧,真可怜。
“那跟我无关。”翻翻白眼,安泉不想继续讨论这个没营养的话题,“说说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你认出我了?”童佑臻的脸庞开心的一亮,漾起粲笑,但随即又因为牵动伤处而疼痛的皱起了脸,但又还是想笑,整个脸蛋呈现一个好笑的表情。
看着她生动多变的表情,他忍不住微扯起唇角,“妳变很多,现在已经是个小女人了。”
“安泉哥倒是都没变,还是一样帅气挺拔。”童佑臻毫不忸怩的直言。
很多女人都当面称赞过他,对他表达过爱慕之意,不过却从没有任何人在说这句话时,拥有如此清澈而毫无目的的眼神。
虽然她并不是个大美女,但安泉发现自己竟会不小心沉溺在她晶亮的眼眸之中,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迷了眼。
连忙将自己从那双黑眸中抽离,他转回正题道:“刚刚的问题妳还没回答我。”
她眨眨眼,想起他方才的疑问,眸底浮上一抹疑惑,“安婶没有告诉你吗?”
“我妈?”安泉微微蹙眉,正想问个清楚时,手机音乐声忽然响起。
他瞥了她一眼,接起手机,才听了没几句,原本微蹙的浓眉就紧紧的拧了起来。
“喂——妈——妈——”
看着他对手机喊了几声,然后又懊恼的放下手机,童佑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以为安婶已经都跟你说好了。”她怯怯的观察着他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看样子人家根本就一点都不欢迎她。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离开。”她自床上起身,尴尬的寻找自己的行李,好不容易在床脚边的椅子上看到,连忙冲过去拾起包袱。“安泉哥,真的很开心再见到你,那、那……我走了。”
看他那张神色铁青的臭脸,她还是识相点快闪人比较好。
童佑臻低着头往外快步走去,却在抵达门口的同时,听到一句充满不情愿的粗嗄声音传来,“以后妳就住客房吧。”
纤细的背影倏地顿住了,“真的可以吗?”转过身的秀丽脸蛋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不反对妳拒绝。”安泉咬咬牙,努力克制自己后悔的欲望。
“我愿意我愿意,就算睡沙发都可以。”说真的,要她现在离开,人生地不熟的,她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去呢。
安泉翻翻白眼,若真让她睡沙发,他亲爱的母亲大人应该会从嘉义冲上台北打人吧!
唉,送走一个瘟神,又来了一个烫手山芋?今天真不是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