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她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是惨白的。
原飞嚣看着她一脸平静,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如何。
“她体内的余毒已经清干净,现在只要等到她清醒就可以了。”原彦彬站在一旁报告。
“为什么会有人对她做这种事?”接到电话特地赶来的原练推推眼镜问。
“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有人故意开车撞她,我的手下查到的人打死都不承认是被指使的,一再强调自己那天是喝醉了才会这么做。”原飞嚣冷冷的说。
“是为了龙头之位?”原练眯起眼猜测。
“我想,那份遗言应该有人趁你不在时偷看了。”
“我会去调查的。”他的遗言都放在他身边,谁可以那么神通广大偷看?
“既然确定是家族的人干的,那么我要先声明,我只给对方三次机会,超过了,别说我狠心。”原飞嚣坐在椅上子,视线若有似无的飘向原练。
“我知道,我去调查了。”
等到原练一走,原彦彬才问:“你认为是原练下的手?”
“他不是,那个位置对他来讲一点价值都没有。”
“那么是……”
“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家孩子成为龙中之龙呢?”原飞嚣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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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该死的饭桶!”
配合这声咒骂,一个花瓶也甩了出去,要不是被砸的对方先躲开,恐怕不死也重伤。
“我叫你办事,你居然连着两次都没办法杀了那个丫头,你的脑袋是装浆糊吗?”尖锐高八度的声音响遍整间房,吓得男人抬不起头。
“我……我真的以为这次一定可以……”男人害怕的说得心虚,听得女人更气。
她走过去,甩了男人两巴掌,火辣辣的印子结实的落在男人睑上。虽然气愤女人的态度,但男人还是一副懦弱的模样,看得女人气消了一点。
“我警告你,我只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再不成功,你就别想活着了。滚!”
男人领命马上离开。
女人咬着指甲,暗自计画再多派几个杀手去,她一定要那个丫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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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办呢……”
浴室蒸气布满每个角落,欢笑躺在浴缸里头,玩着水中的黄色小鸭,喃喃自语。
“什么怎么办?”突然传来这句问话,吓得欢笑整个人坐起身缩在浴缸里,然后瞪向门的方向。
“喂!你没事来我房间做什么?”这个大色胚!明明就说她引不了他的“性”趣的,偏偏他有事没事就来找她。他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吗?怎么会有这种闲时间?
“当然是有事才来的。你打算泡多久?”刚洗好澡的原飞嚣此刻正穿着浴袍,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前询问。
“你、你要干嘛?”蒸气渐渐散去,欢笑隔着一道门,紧张的问。
“那么紧张干嘛?都说了对你没‘性’趣了。我要你帮我吹头发。”
“你一个大男人吹什么头发?再说,我干嘛要帮你吹头发?”他还算是个男人吗?居然叫她帮他吹头发?真好笑。
“因为我懒得自己吹。我数到十,你再不出来,我就自己抓你出来。一、二……”
“喂!等等,你不可以进来啦!”欢笑紧张了,要出来又怕他冲进来,要待在浴缸里头也不太对……
“八、九、十,我要进去了。”
看着门把被转开,欢笑吓得大叫,“原飞嚣,你这个无耻的小人,连小女生你都不放过!”
原飞嚣站在作恶梦的欢笑旁边,冷眼睇着她。这个臭丫头是梦到了什么东西,骂得这么顺口?
猛地睁开眼,欢笑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作梦,但当她看见原飞嚣真的出现在她身旁时,还是忍不住大叫,“你进来我房间做什么?”
“你确定这里是‘你的’房间吗?”原飞嚣忍住欲抚耳朵的冲动,平静的开口。
因为他的话,因为鼻间闻到的剌鼻药水味,欢笑这才慢半拍的发现——
“这里是医院?”看见手上吊的点滴,她不解的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被人下毒,你知道吗?”原飞嚣坐下来,拿起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原来那碗绿豆汤真的有毒喔?”
“你知道有毒还喝!”这丫头是贪吃过头了吗?
欢笑挥挥手,“不是啦!那是我暍完肚子痛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佣人我根本没见过,我怎么可能知道汤里有下毒。”
“你还记得那个男人的长相吗?”切了一片苹果递给她,原飞嚣问道。
接过苹果,她努力回想着,“恐怕不太行耶!那个人的长相太平凡了,如果他长得跟你一样,我一定马上记起来。”
他冷笑的睇她一眼,对她言语的暗讽回讥道:“如果是我要杀你,才不需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
“哼!我就知道你想杀我很久了。”对他吐吐舌头,她吃着苹果,一副自以为是的说。
微眯眼,他突然附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找个时间,把上次没洗完的鸳鸯浴洗完好了,这次我连下面都一起照顾到,你觉得怎么样?”
欢笑吓得推开他,一脸惊慌的瞪着他那张得逞的笑脸,“你还说你不用下三滥的手段,难道你这招就很高招了吗?”
可恶,这男人就是吃定她拒绝不了他的诱惑就对了!
“啧啧啧!这可是我试着爱你的方式,也是你可以最快了解我的方法。我们就快结婚了,你要习惯。”
“我为什么要习惯?明明你自己前几天还口口声声说不娶我的,既然你说得这么肯定,那么我也用不着习惯你这个人,反正我们不可能会结成婚的。”一想到自己的好运飞了,欢笑不禁有点生气。
将切好的苹果放进小盘子里拿给她,“我看,你这么希望和我结婚,也是为了那笔债务吧!”
欢笑瞪圆了眼,“谁希望和你结婚啊?你不要臭美!”
“哦?那么那天在浴室里,是谁连挣扎都不挣扎,任由我摆布的啊?如果不是要和我结婚,那么你和不是丈夫的男人做那种事,不怕被人知道后嫁不出去?”拿了一粒苹果咬了一口,他笑咪咪的睇着她瞧。
欢笑也不甘示弱的吃着他切好的苹果冷笑道:“现在连‘公车’都有人要娶了,比较起来,我这个处女还算是个珍宝呢!更何况,我们什么都没做,你不要随便毁坏我的名声。”
大色狼,要不是那个情况太尴尬吓到她,她怎么可能会任他上下其手。
“啧啧啧!就算真的什么都没做,但你的全身我可是摸遍了,你确定会有男人受得了将娶的女人被其他男人摸过?”
愈讲愈暧昧,听得欢笑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闷闷的不想讲话,泄愤似的猛吃着苹果。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吃我削的苹果,既然这样,你就要早点说,我才会再为你服务。”
要不是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欢笑早就把嘴里的苹果吐得精光,免得脏了自己的嘴。
他又削了一粒苹果,放进另一个小盘子里头递给她,就见她警戒归警戒,手还是贪吃的拿起来,看得他失笑。
“你这么贪吃,万一又遇到有人在你饭菜里下砒霜怎么办?”
“我吃了砒霜?”欢笑大叫,两只眼睛张得跟牛铃一样大。
“谁吃砒霜?”原练一进门,就听见这句吓人的话。
欢笑手指着一脸平静的原飞嚣,“他说我之前吃的毒是砒霜?”不会吧?
原练不赞同的睇了原飞嚣一眼,才将手中的稀饭舀出,递给还在惊吓中的欢笑。
“他骗你的。你饿了吧?快吃。”
欢笑恶狠狠的瞪了原飞嚣一眼,然后开心的吃着稀饭,小脸完全偏过去,不想看见那爱耍着自己玩的家伙。
原飞嚣也不在意小丫头闹脾气,转而问着原练,“查出来了吗?”
“没有,那个人很狡滑,完全不在监视器前露脸。”
见小丫头狼吞虎咽完,原飞嚣再替她舀了一碗过去。
“那么,你找出是什么人有可能瞒过你偷看到遗言吗?”
提到这个,原练便没说话了,他的沉默就承认他查到了,但名字不方便公布。
原飞嚣也没戳破,迳自告知,“只要你有办法让对方罢手,我就不追究此事,放对方一马,如果再有第三次,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了。”
原练叹口气,“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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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欢笑休息过后,一觉醒来,又发现自己处在不同的空间里头。
她微皱眉,察觉到自己正被人抱着躺在车子里,而抱她的人是……
“你干嘛抱着我啊?”这个原飞嚣,抱着她还可以打电脑喔?
停下打键盘的动作,他把电脑丢在一旁,看向怀中的她。
“这里是山路,很颠簸,抱着你才不会让你撞来撞去。我吵醒你了?”感觉她身上的毛毯滑落不少,他又重新替她盖起。
“没有,刚好醒来了。”她缩在他的怀里,眼角瞄到陌生的山路,她问:“我们要去哪里?”
“去另外一个家。”
“另外一个家?你还有另外一个家喔?”狡兔有三窟原来是真的。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将她扶起身坐正,“像我这种不爱被人知道行踪的人,有几个家是很正常的。”
“那为什么要来这个家?之前的家不好吗?”
“之前的家让你发生意外两次,这一次,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眨眨眼,欢笑见他说得认真,不禁脱口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忙着看资料,他没注意的问。
“为什么你要这么关心我的安全?”心在狂跳,她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否如她一般?
他转头看向她,“如果今天换作是我发生意外,你会关心吗?”
“我会啊!”
她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他不禁露出微笑,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那么,我们两个对彼此的心意就是如此,我们都不希望对方发生事情,同样关心对方的安危……”他勾起她的下巴亲吻,“欢笑,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希望你发生任何会让我难过的事情,你懂吗?”
本以为他对自己做那些脸红心跳的事情就够她害羞了,从没想过他如此云淡风清的话语却紧紧抓住她的心。
“我……我可以把这句话解读成,你喜欢我吗?”她的心在狂跳,甚至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来了。
他亲吻她的红唇,低喃着,“聪明的小孩……”
“咳嗯!少爷,姬小姐才刚出院,是不是让她身体好一点后,你们再继续比较好?”
车停了,老陈杀风景的话又再次传来,惹得欢笑笑不可遏的倒在略微动怒的原飞嚣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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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的例行会议,是原飞嚣怎么也没办法推掉的行程,所以,尽管他很想待在家盯着近来不停嚷着要出门的丫头,他还是要特地过来看看。
“有什么问题吗?”转弄手中的钢笔,原飞嚣看向呆站在原地的年轻人问。
财务部长吞吞口水,声音不太大的说:“呃……我不知道该不该报……”
现在是天要亡他了,竟然现在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报告居然“歹志大条”到这种地步,这下教他要怎么说?
行销经理受不了这种沉闷,他直接站起来,抢过对方的报告一看,脸都绿掉了,两眼瞪着上头的数字,丝毫不敢相信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由于不明原因,公司一半股票被转让出售,虽然公司依然正常运作,但营业额有下滑的趋势……”原飞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行销经理身后,慢条斯理的念着报告。
他停住欲往下念的意图,睇了今天反常出席会议的原练一眼,在众人准备叽叽喳喳吵翻天时,他开口,“这个原因我晓得,你们用不着担心。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各位出去吧!”
一听到能出去,全部的大人物都像个小孩一般争先恐后要出门,连公司可能会倒的危机都比不上继续待在会议室里头可怕。
泰半的主管都离开了,只剩下原练和原飞嚣这两个堂兄弟。
“你会这么做,是因为老巫婆的遗言指示?”
原飞嚣没太大慌张的神情,令原练感到意外。
“你知道是我做的?”他就纳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进入他公司内部的机密程式,原来是他这个创始人放水让他进去的。
“在这种混乱时刻,你还是不忘要执行遗言……你确定你跟老巫婆没什么关系?”紧张了半个月,迟迟都没有等到对方再下手,想来,或许是原练找着了凶手也不一定。
“我很尊敬娜琳伯母。你还不打算娶欢笑?”
“你这么着急我娶不娶她……这跟你隐瞒我的事情有关吗?”
原练愣了一下,才微笑道:“你明知道我没有瞒你什么事。”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原飞嚣看着窗外的风景的视线又往下移了一些,然后他又开口,“既然你都做了这么极端的事情,那么你的打算是什么?”
“履行你的义务。”不罗唆,原练直接开门见山说明用意。
“我想也是,但那丫头目前还是别人下手的目标,这点你不会不清楚吧?”
“结了婚,欢笑的地位就保住了,我不懂,你为什么迟迟不肯结?”
“言下之意,要杀欢笑的人是家族的人,也可能是你很熟的人,是吗?”原飞嚣态度轻松的推敲着。
虽然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到任何情绪反应,但原练就是觉得他的表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会处理。”原练无奈的道。
“我知道。”原飞嚣站在窗边往下一看,众多行人里头,他一眼便看见那终于留长头发过肩的小丫头,发现应该待在家的人居然出现在外面,他的表情倏地发冷,转身离去。
发现他的异常,原练也走到他刚才站的位置,同样的,自己也是一眼就看见欢笑正站在底下仰头往上看,视线里的小人儿身旁多了一个高大长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