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顼莆……唔?”渺渺掩住小嘴,被自己突然发出的呢哝嗓音吓了一跳。
“你别怕,那药不伤身、也不碍事的。”申屠顼莆强忍住抽搐的嘴角,因为他实在是很想放声大笑。他说“烈女拆”那春药不碍事,是因为他人刚好就在她身边。
“嗯……我怎么……哦……”她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压都压不住地就自己呻吟出声,而且她的腰际开始窜出阵阵酥软酸麻。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椅上,仅是用充满兴味的眼光看着她,一点也没有要主动靠近她的意思。
她感觉浑身炙热火烫,隆冬里,竟然觉得比盛夏还来得躁热。
“顼莆,我怎么办?我好热,快救救我……”
“你会知道该怎么办的,我会教过你了。”他该去痛骂自己的母亲一顿,还是去向母亲叩头称谢?他实在是两种行为都想去做。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扯开自己的软绸襟领,一张粉脸比三月天的春桃还红、还艳,细软的腰肢不由自主的摆动着。
“顼莆……”
“嗯?什么事?”他鼓起万分强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别向她扑去。
她双手抱住他的头,将自己的胸部靠在他的颊边磨蹭,这使得她获得了短暂的舒缓。“好舒服……靠着你好舒服……”
已经迷乱的她,开始扯开他的衣襟,动作粗鲁得就像个流氓恶棍一样,迫不及待地露出他的胸膛抚摸着他。渐渐的,只是手掌心接触他平滑的皮肤已经让她感到不耐,她索性撕扯开自己的绣衫,用她细致又柔腻的胸乳去摩触他坚实的胸脯,这使得两人同时发出呻吟声。
“渺渺.你学得真好……”申屠项莆气息紊乱的低笑着,轻抬起渺渺的螓首。啄吻住她的粉唇。
“你还受得了吗?”
“受不了!受不了……我……我好想……”残存的一丝矜持让她说不出口想要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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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畦!杜渺渺,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房门被砰的一声大力踹开,申屠老夫人怒气冲冲的冲进申屠顼莆的房间,指着她的鼻子破门大嚷。
申屠顼莆早在房门被踹破之前便拉过绵被密实的遮盖住渺渺,大手搂着她笑看母亲大人这回又耍出什么样的花招。
“老……老夫人?”渺渺自棉被中微微露出一双既羞又窘也疑惑的大眼,看着对自己怒目相向的申屠老夫人。
“我冰清玉洁的乖儿子,被你蹂躏成残花败柳,这要我怎么对得起申屠家的列祖列宗?呜呜呜……我好命苦呀!”申屠老夫人唱作俱佳的哭喊起来,眼角还尽职地微微冒出一朵晶莹剔透、闪闪发亮的泪花。
“卟哧!”
兔崽子冰清玉洁?被人蹂躏成残花败柳?跟在后头的甲屠老爷子忍不住喷笑出声,申屠老夫人恶狠狠的转头射出一记凶狠的目光,又转过头去面对渺渺嚎啕大哭。
“我……他……老夫人……”渺渺被申屠老夫人吓得结巴起来。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赖?!你自己对我纯洁如小白花般可爱的儿子做过什么好事,你还敢不承认?有胆坏人名节,竟然没胆承认?”申屠老夫人好凶、好狠的指控着。
“纯洁如小白花般可爱?”申屠顼莆为母亲的措词感到无比荒谬。
渺渺虽然也觉得很好笑,可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笑出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杜渺渺你这采花恶贼自己说,你是不是和我家甜美可人的儿子。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申屠老夫人也觉得自己的措词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戏都开锣了,序幕也拉开了,再回头去编剧本好像也来不及。
“呃……是……是的。”渺渺其的不能否认,只好羞愧的红着脸承认。
“是不是你霸王硬上弓,把我可怜孱弱的儿子给睡去了?”申屠老夫人“捉奸在床”,好不快意啊!
“天哪!老爹你也看不下去了吧?还不快点把你的老婆带走?”申屠顼莆无力的乞求着父亲。
“儿子你闭嘴,有为娘的在这为你撑腰。你别怕这个淫徒恶贼!”申屠老夫人瞪了多嘴的儿子一眼。
淫徒恶贼?
申屠顼莆几近要口吐白沫当场死去,他老娘这是在替他逼婚吗?
“杜渺渺,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申屠老夫人双手擦腰,活脱脱就是个市场买五文葱、杀十钱价的泼妇样子。
“我……霸王硬上弓?哦……呃……哎……嗯……应该……没错吧。”渺渺也非常希望能当场、立刻、及时、马上昏死过去,但申屠老夫人说的也没错,昨晚的确是她对申屠顼莆霸王硬上弓的……
“哼!总算肯说实话了。那你要怎么赔偿我们申屠家的损失?”申屠老夫人紧紧咬住渺渺的话尾。
“赔偿?损失?”渺渺迷蒙着大眼,好生疑惑。
“赔偿申屠家名誉受创的损失,也就是对我宝贝儿子的清白和贞节负责呀!你可别吃干抹净就想不认帐哦。万一你大了肚子就跑了怎么办?那可是咱们申屠家的骨血耶。”申屠老夫人还是觉得别扭,句里词间怪异得让她浑身不舒服。
“我……我会负责的。”渺渺好想一头撞死。
怎么会轮到她说出这种话呢?
“还算识相,没逼我对你大刑伺候。说吧,你这采花贼想怎么负责?”申屠老夫人伸手使劲捏了还在偷笑的申屠老爷子一把,警告他别碍事。
“我会负起责任娶顼莆……哦,不是,是……是嫁……”渺渺窘得决要昏头了,一点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娘亲,如果你是来逼婚的,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们本来就决定今晚要拜堂成亲的。”申屠顼莆对亲娘自编、自演的瞥脚戏感到无比羞惭,忙要打断她的戏瘾,让戏落幕。
“不成,如果这回她又跑了,臭小子你怎么办?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躲在棉被里哭的丑样子。”申屠老夫人大摇其头。
“现在有天、有地,我们这两个高堂也自己跑来找你们了,洞房也不用另外再找,就马上拜堂吧。”申屠老夫人说完,就拉着申屠老爷子端端正正的坐下,等人叩拜。
“你们总也该让我们穿件衣服吧?”申屠顼莆对母亲的荒唐实在是万分佩服。
“不用了,棉被里里、随便拜一拜就可以了,反正你们拜完堂马上就要洞房,也省得穿穿脱脱的。快点啦,还在磨蹭些什么?”申屠老夫人赶时间似的摆摆手催促着。
申屠顼莆瞥了自己老爹一眼,看他也是点头赞同亲娘的歪主意,莫可奈何的用棉被里抱住渺渺和自己下床跪下,朝门外的天、朝眼下的地、朝坐着的爹娘各磕了个头,就算礼成了。
渺渺胡里胡涂的就嫁给了申屠顼莆,整个情况诡异得让她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好啦,这下亲也成了、堂也拜了,你们爱怎么洞房就去吧。”申屠老夫人旋风似的拉住申屠老爷子一转身,就不见了身影。
渺渺茫茫然地看着申屠顼莆。“顼莆……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他好笑的看着她呆愣的可爱表情,啄吻了她一下。
“当然。”
***
“什么?已经成亲了?我们不是昨天才到鸩花岛而已吗?什么时候拜的堂?新娘子的凤冠霞帔呢?媒婆、喜娘呢?锣鼓锁呐呢?鸳鸯喜帐呢?男聘女礼呢?宾客呢?喜宴呢?你们至少也该在大门口放串鞭炮吧!”杜安失去控制的大喊大嚷。
“舅少爷,就在今日的三更天时,少爷和少夫人已经拜过天地,也给老爷、夫人磕过头了。”玉霞乖巧的改口称杜安为舅少爷,微笑回答。
香月和玉霞自小在鸩花岛长大,当然明白申屠老爷子和老夫人行事的怪异,再天动地大的事儿,也早就见怪不怪了。
“三更天?鸡未鸣、天没亮,新人就磕头拜堂?这是鸩花岛的习俗吗?”杜安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镇静下来,虽然自己唯一的亲爱姐姐,像被拦路的山寨大王抢去当押寨夫人一样——不,搞不好有点良心的山寨头子还会赏给新娘子一套抢来的凤冠霞帔穿穿呢!
“也……也算是鸩花岛的习俗吧。”香月想想,只要老夫人高兴,她们在端午节月时也边赏月、边吃月饼,所以……半夜里成亲,应该也算得上是种习俗。
“我姐姐他们现在人呢?”杜安还是喊不出“姐夫”这两个字。
“老夫人说,少爷、少夫人正在过洞房花烛夜呢。”玉霞还是微笑温婉地回答。
“日正当中过洞房花烛夜?”不怕火气大、流鼻血吗?杜安心头疑问着。
“习俗,是习俗。”香月强忍住笑,皱颤的嘴角合都合不拢。
“算了。那宾客呢?喜宴呢?申屠顼莆总是个堂堂岛主,娶亲总要大宴个几天热闹一下吧。”杜安替姐姐觉得委屈,怎么嫁得一点也不风光?而且还感觉是嫁得偷偷摸摸的呢?
“应该会有,应该会有的……”其实玉霞也不敢确定,因为申屠顼莆的怪个性也没少于父母几分。
“不是应该,是一定要有。”杜安好是光火,决定申屠顼莆没给一个交代,就要他好看。虽然他目前也还不知道要怎么让他好看……
***
因为杜安的坚持,申屠顼莆必须正式的和渺渺再拜一次堂,否则他就一辈子不肯承认他们的婚事,也一辈子不肯叫申屠顼莆一声姐夫。
申屠顼莆以渺渺为重,只要渺渺开心,要他每日和她拜堂,他也无所谓。
可是渺渺却觉得公公、婆婆不会愿意再为这种儿女婚嫁的事情麻烦,所以她也只是软言劝慰杜安,让杜安真的气得一个月以来,还不曾叫过申屠顼莆一声姐夫。
“渺渺,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替咱们的儿子或女儿和宫破雷的小孩订了亲事。”申屠顼莆亲热的搂着小妻子说道。
“我们根本还没有孩子,要指腹为婚,也要我先有了喜才是。你真是胡闹。”渺渺笑他的孩子气。
“听说于沁沁已经给宫破雷生了个娃儿,现在肚子里也还怀了一个,但宫破雷舍得自己的妻子吃苦吃疼,我可舍不得,要你真壮得像头小母牛时,我才能安心让你怀个孩子。”他啄啄她如花瓣般粉嫩的小脸。
“顼莆,我知道你疼我,可是你是申屠家的单脉,咱们不早点生个孩子,婆婆会怪我不争气的。”婆婆虽然不说,但她知道其实公婆还是很想抱孙子的。
“谁告诉你我是单脉的?”他轻笑问着。
“你不是单脉?你还有其他手足?”她好讶异、好讶异,都成亲一个月了,她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尚有其他的手足。
“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是申屠家里五个孩子,处在中间的那一个。”他抚抚她因呆愣而微张的小嘴。
“都没有人告诉过我你有兄弟姐妹呀!他们怎么都不住鸩花岛,连你成亲也没来祝贺?”她好无辜,一不小心就当上了申屠家最不尽责的媳妇儿。
“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忙,过年过节也不一定回来。我是猜拳猜输了,才留在岛上当鸩花岛主。申屠家的人都觉得成亲是件小事,知道其他人都各自过得好就好了。”他耸耸肩,理所当然的回答。
“顼莆……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别生气好吗?”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大眼,看着俊挺的夫婿。
“嗯。”他好奇又可爱的小妻子,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他们……他们的性子,和公公、婆婆像不像?”她简直是担心死了。有对让人头皮发麻的公婆就够她受得了,若是再来几个申屠怪人……噢!老天爷哪!
“你说呢?”他只是咧开唇角坏坏地笑,一点都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好可怕!
她还能怎么说?申屠顼莆是申屠家居中的孩子脾性就已经怪得让人胆战心惊……
渺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想到婆婆每天都会对鸩花岛的奴仆们嚷嚷,说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不顾申屠顼莆的抵死哭喊,强占了他冰清玉洁的身子,还不肯负起责任,想始乱终弃的随着欧阳珠儿私奔逃回欧阳家。是婆婆正气凛然地拿着九连环大刀,硬逼着她和申屠顼莆拜堂成亲,担负起女人应担的责任……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但看见她时,还是忍不住要窃笑几声,有时候香月和玉霞还会瞅着她瞧上一阵子,然后再卟笑出声。
这让她每天都过得好羞、好羞……
如果脾性像父母的申屠大伯、大姑、小叔、小姑圭回到鸩花岛上,她……怎么消受得了?
***
“喂!申屠顼莆,放开我姐姐。”
杜安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狠瞪着申屠顼莆。
“阿安,要喊姐夫。”渺渺温柔地笑着纠正弟弟。
“只要他一天不广招宾客,风风光光地把姐姐娶进门,我就一天不承认他是我的姐夫。”杜安很是执拗。
这个申屠顼莆当着他的面告诉申尾家的两个老妖怪,要他们好好地“照顾”他,那两只老妖精还真是好生地“照顾”了他——一个在他洗澡时,把澡房的门板全拆了还吆喝鸩花岛的婢女、大婶来欣赏;一个趁他睡觉时,把赤亮亮的几十只北地毒蝎子全塞进他的裤档里,还点住他的哑穴,不许他出声求救。
他俩每日的花招、诡计都还没重复过,而且还要鸩花岛的众管事们搬来几箩筐的帐册,要他誊核审算。
日日夜夜的劳心劳力。一个月下来,他狠狠地憔悴许多。就连当下,他的头发还让那老妖婆用某种不知名的花根草汁染得红红、绿绿的,而肩胛骨昨天被老妖怪卸卸、装装十几回,两臂也还没法抬过肩头哩。他又舍不得姐姐担心,只得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这怎么能不让他恨死申屠一家老小呢?
“阿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脾气了?”渺渺看着弟弟说是不小心躺在草地上睡着,沾到花汁变成红红、绿绿的头发。
申屠顼莆瞥瞥杜安疲惫不堪的脸,再抬头望望天空。嗯,天气其是不错,难怪他心情如此这般的好,好到他想不顾一切的纵声狂笑。
倏地,不知道由何处飘来几条像鬼魅一样的人影。
“我们回来啦!喂,被女人睡去的申屠三少爷,还不快来跪着迎接我们。”
“申屠顼莆,听说你被霸王硬上弓啦?里是好事一桩,恭喜,恭喜!”
“我说申屠三公子,叫你睡觉要关窗你就是不听,这下子被采花大盗给‘踩’得稀巴烂了吧。”
“三哥哥……嘻嘻嘻……”
“兔崽子们,没事儿跑回来做啥?是回来看你们申屠三少被小媳妇儿欺负得不成人形的模样吗?回来也不知道要先来拜见你们老爹,就只知道要赶着看热闹,嗟!真是白养了你们这一群兔崽子。”
“孩子们,娘偷偷跟你们说呀,那个臭小子被渺渺那淫贼——哦,不是,是被他的媳妇儿欺凌,每天都哭得好大声呀,吓得鸡舍的母鸡,已经有一段时日都不肯下蛋了。而那个淫——不,是渺渺啦,还死都不肯负责任哩,是你们伟大的娘亲手握大刀,才让那个淫徒伏首……”
渺渺瘫软了膝头靠在夫婿身上,一张粉脸又白义红、又红又白,因为她的极端噩梦,已经全部窜到现实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