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说你要远游!?”玉琳琅不可置信地问着。
玉环彬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等待她回复平静。
“为什么这么突然,之前都没有听你说起?”玉琳琅皱起眉头,望着坐在眼前的玉环彬。
玉环彬笑看她一眼,随即慵懒地倒在春雷身上。
“我想和春雷外出远游,培养感情。”
“培养十几年了还不够?”玉琳琅忍不住地发着牢骚。
“你不赞成吗?”
玉环彬无视她的怨言,径自问着她心里所想知道的事。
“不……”
玉琳琅斜睨她一眼,嘟哝地说:“我只是没想到大姐才刚回来,又要外出了。”
“想我?”玉环彬放声笑闹。
玉琳琅瞪她一眼,“我只是没想到大姐还会出门远行,我以为……大姐不会再离开了。”
玉环彬一听,自春雷温暖的怀抱里起身,走到玉琳琅的身边。
“琳琅,大姐相信现下的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大姐……”玉琳琅面有难色地望着她。
“玉色楼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况且这里也并非久留之所,还有……”
她只是没想到分开三年,好不容易又聚在一起,大姐怎么才待没多久又要离开?
她不是不了解大姐的心,不是不知道大姐的个性,只是……
“你无法主导一切吗?”玉环彬笑盈盈地看着她。
“不是的,而是……”
“而是什么?”
“这……”玉琳琅难得吞吞吐吐地说不出一句话。
“对大姐,还有什么事情说不出口的吗?”
“问题是出在玲珑身上。”
玉琳琅一双为难的水眸直视着她,反正大姐和小妹不合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况且这也是众所周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玲珑又出了什么乱子?”玉环彬柳眉一拧,杏眸直望着玉琳琅。
“玲珑没出什么乱子,只是……”
玉琳琅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只是认为大姐应该多费点时间解开玲珑对你的误解,如果大姐现下又出远门,那么大姐和玲珑之间……”
“这事你别担心,只要让玲珑找个好夫君,想必她便能改了性子。”
玉环彬险些透露天机。
“玲珑的本性不错,只是对大姐有点误解,只要大姐跟她说清楚,想必她能了解大姐的苦心。”
她不懂,为什么玲珑嫁人便能改掉性子。
“你认为我可以改变她吗?”玉环彬苦笑。
打小时候起,她和玲珑一直是最疏远的,或许是因为年龄上的差距,也或许是理念上的差异,遂她和玲珑一直亲不起来。
可是她相信总有一天,玲珑和她的妹妹们都可以了解她的苦心。
“大姐……”
听玉环彬这么一说,玉琳琅才猛地想到玉玲珑向来是避着大姐的,就算大姐想同她谈心,也不一定找得到人。
“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你要记得多顺着玲珑,若是她想往自个儿的玉绣坊跑也无妨,别太拘禁她了。”玉环彬轻轻地说着。
“知道了。”玉琳琅满脸歉意地说着。
“那么,我可以知道大姐这次远游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四妹……”
虽然那仙人同她说四妹安然无恙,可她还是决定亲自证实一番。
“四妹的事,实是令人忧心……”玉琳琅不禁也皱拧眉头。
“别想大多,四妹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而我……我和春雷就此动身了。”
玉环彬站起身挽着春雷的手,准备离开琅琅阁。
“这么快,才过晌午?”
“怕耽误时辰。”
“可是现已入冬,昼短夜长的,才过晌午天气便一片灰沉沉,像是快要入夜一般,况且大姐也还未让玲珑知晓此事,何不明日再动身?”玉琳琅急着想让玉环彬再多逗留一会儿。
“琳琅,大姐还会回来的,想见玲珑,待我回来,想怎么见,便怎么见,还怕见不着吗?”
玉环彬笑嘻嘻地望着自己最贴心的胞妹,然后便挽着春雷的手转眼间飞出玉色楼。
***
明月初升,玉色楼里已是人声鼎沸、热闹哄哄。
“琳琅,厅外有位公子想找环彬。”
玉色楼里,上上下下闹成一团,只为厅外一位温文儒雅的男人。
倒也不是没见过这般的男子,只是他举止从容、卓尔不群,和一般上玉色楼的文人墨客有所不同。
瞧他一身的价值不菲,猜也猜得着这男人确实出身不凡。
如王者一般的气势,令玉色楼里的姐妹们全失了心神,只怨他上门来找的是玉环彬,而不是她们。
“我去瞧瞧。”
玉琳琅心中纳闷极了,出了厨房便直往玉色楼的大厅里一探。
先前来了个陬王爷拐走四妹,现下又来了个器宇不凡的人,大姐可真是交友广阔。
玉琳琅一到厅前,水眸一抬,便瞧见独坐一隅的朱熹宣。
只见他身穿墨色长袍,袍上绣了一双蟒龙,衣边还绣上金线,这身行头……绝非一般市井小民穿得起的。
“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要事访环彬?”
玉琳琅走上他的身旁,挨在他的身边坐下。
朱熹宣呷了口茶,抬起炯亮的黑眸注视着她。
“在下乃玉环彬故友,有幸到杭州一游,特来拜访。”
朱熹宣嘴角噙着无害的笑痕,双眸如墨地望着玉琳琅的姣美脸蛋,心里猜测着玉琳琅的身份。
“琳琅可不知道咱家大姐有啥故友,若有的话……”
玉琳琅直视着眼前直呼大姐闺姓的男人,勾起一抹慑人心魂的笑,双眸如雾、盈盈如水,直睇朱熹宣。
“必是陔王爷。”
玉琳琅站起身小步轻摇地来到朱熹宣的面前,再蹲身跪安。
“玉姑娘果然好眼力。”
尽管心中再怎么惊异,朱熹宣也能付之一笑;他早已经习惯玉家人过人的聪颖。
朱熹宣轻摇手中羽扇,示意她赶紧起身,免得惊动玉色楼里的人。
“不知王爷寻访大姐所为何事?”
玉琳琅坐到朱熹宣的身旁,突地心念一闪,“是不是有琬琰的消息了?”
朱熹宣斜睨她一眼,心中苦涩难言。
“不,纯粹只是找玉环彬一聚。”他敛下眼眸淡淡说道。
“可……大姐不在楼里,王爷来迟一步。”
得知他不是来报喜讯的,玉琳琅却也勉力收起失望的面容。
“环彬不在!?”
他蓦地一喊,嗓音低哽粗哑。
“大姐同姐夫在晌午时分方出远门。”
瞧他的脸色一变,不难猜想他的心悬在大姐的身上。
唉,又是一个痴心愣情的傻子……
“可有交代往何处去,何时回来?”朱熹宣不放弃地急急问着。
“大姐的天生随性自由,没有交代什么。”
不过,说也奇怪,依大姐那番率直性子,怎会让琬琰攀上陬王爷这等王室爵爷?
“没有交代……”
朱熹宣像是在咀嚼话中的涵义一般,不断地喃喃自语。
果真无缘?
“虽然大姐没有交代归期,王爷也可以在此过夜,说不定大姐明儿个就回来。”
瞧不惯他一脸的意气风发顿成落寞,玉琳琅只好说些好话,扯个谎好言慰留。
“这……”形迹早已曝光,他非得赶在明儿个起身回南京城不可。
而玉环彬……再与她见面也已显得毫无意义,毕竟她已嫁作他人妇,而他……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空有虚名的王爷……
再见着她又能如何?
“好!”他突地沉声应道。
就算见不着人,让他瞧瞧她所居住的地方,就当一解相思之情,留作一生的回忆吧!
***
“怪了!”
玉玲珑站在与珑珑阁相邻、属于玉环彬的繣繣阁前,神色古怪,嘴中不断地念着。
“大姐是上哪去了,怎么这时候还没回繣繣阁?”
通常她在午后回到珑珑阁时,总会听到隔壁传来大姐和春雷哥的嬉笑怒骂声,怎么今儿个都已过二更,还见不着他们的人影。
玉玲珑站在寂无人声的繣繣阁前,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
正当她急得不知所措时,突闻身后有阵人声,她陡然转身和后头的人撞个正着。
“哎哟……”
玉玲珑揉了揉小巧挺直的鼻,硬是将水眸中的泪挤回去,撒泼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人,正要开骂时,突地发现是他!
“是你……”
朱熹宣微微低下身子,眯起漆黑的眸望着玉玲珑剔亮的水眸。
“对,是我……”
玉玲珑话还没说完,便发现他的俊脸已近在咫尺,迷人的唇喷出温醇的酒味,拂在她的玉丽面容上。
他瞧来……似乎和晌午时分有所不同。
“本王……好想你……”
朱熹宣迷人的唇畔斜斜地勾起,双眸却显得苦涩不堪,缓缓地逼近她,在玉玲珑还来不及反应时突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来得狂烈热情,袭如狂风暴雨,霸气的舌撬开她的贝齿,直入她的口内,肆意恣情地探求她的舌、汲取她口中的芬香,直到他觉得满足为止。
玉玲珑尚且无法反应,全身娇软地躺在他的怀里,娇喘吁吁。
朱熹宣却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一脚踢开繣繣阁的门,将玉玲珑置于柔软的床榻上,随即褪去自个儿身上的长袍、襦衣,直到只剩一件长裤,一身健壮的肌理尽现玉玲珑的面前。
“你……你要做什么?”
玉玲珑直到现在才发觉事情有误;这人和她初见时不同。
月光透过窗棂,稀稀疏疏地筛落一地,也在他脸上印下青白色的冷光,更显得他的阴惊冷悚、戾气纵横。
“本王要你……”
朱熹宣噙着笑,更显得狰狞恐怖,吓得玉玲珑手足无措。
朱熹宣双手有力地擒住玉玲珑挣扎的身子,大腿更是狂佞地撑开她的双腿,吓得她惊慌不已;大手突地扯开她胸前的纱质薄襟,藕色的抹胸衬着赛雪肤色,更显得滑腻细致。
他极其不舍地舔吻着她粉色的唇,直到玉玲珑酥麻地微启朱唇,他才狂恣地窜入其中,与之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朱熹宣停下纠缠的吻,双眸如两潭湖水般深邃,爱恋地望入玉玲珑初尝情事的醉眸里。
“你怎么了?”
玉玲珑娇憨地问着,她并不是不知道,他现在对她所做的事会影响她的清白。
她之所以不抵抗,是因为她看懂他眼中的孤寂,也是因为她对他……情有独钟……
她可以陪着他,等他酒醒再与他谈心,同他聊聊他的心情;单纯的玉玲珑只是这般地认为而已……
朱熹宣双眼凝视着她,突地扯开一抹狂情邪肆的笑。
他笑得极潇洒、极满足,缓缓地压下身子,以口咬掉她颈上的细绳,掀起薄如蝉翼的抹胸,露出她丰挺的浑圆。
玉玲珑惊骇地望着他,不懂他现在这么做的意图。
朱熹宣无视她的不安;他的舌轻轻地挑弄、舔吻她胸上的粉色蓓蕾,像是膜拜着如神祗一般的玉玲珑。
无限缱绻、宠溺地爱抚着她,藉着酒意,他大胆示爱……
“环彬……环彬……你好美……”
在他身下的玉玲珑全身一震,猛地睁开水眸,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他口中喊的是谁!?
脑中突然掠过一丝灵光,她这才想到——
朱熹宣不就是大姐口中的南京陔王爷吗?
那理所当然的,他口中呼喊出的人名,也该是大姐……玉环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