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凯冷眼瞧着飞鹰集团最高领导人狼狈地冲进私人天地,还如临大敌地转身关上大门,拉过椅子抵着,才稍微放心地坐在椅子上喘息。
平常冷酷得教人害怕的英格全走了样,略现银丝的黑发凌乱,刚毅的线条全被惊慌的神情取代,永远整齐的领带也早巳歪歪斜斜地挂在颈上。他以手拭汗,想来手帕也忘了带。
君凯起身递给了他:“你也会有这一天,真教人意外。”
英格吁了一口气:“中国人的待客之道可真奇怪,早上一打开门,等在外头的全是记者,一哄而上便抢着问我问题,简直教我招架不住;直到找来保镖挡着他们,我才得以脱身,但没想到油门一踩竟然没油了,好不容易拖到加油站,掏出信用卡要付钱,他们居然告诉我我的信用破产了!怎么可能?堂堂飞鹰企业的董事长居然信用破产,真是天大的笑话。”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可真是他有始以来最倒霉的一天。君凯扯了扯嘴角,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莫非是她们在整你?”
但不可能啊!她们最恨的应该是他,怎么会是英格呢?
想起之眉,他的心里就一阵难受,莫非他们就这样结束了?
“谁啊?我在这里根本不认识什么人,莫非……”眨眨眼,英格也想到了,“又是那几个淘气的女娃儿。”
“我不许你去伤害她们。”君凯闷声说,双眸闪动的决心表现得非常明白。
“你真的很喜欢她?已经到了非她不娶的地步?”
“我想,我表现得很明白了。”“唰”的一声,拉开百叶窗,窗外热闹的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英格整了整衣领,重新系上领带:“如果我告诉你你只是一时迷恋,还沉迷在你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你信不信?”
“当然不信!”他嗤之以鼻。
“好吧!事实总是伤人的,你老实告诉我,你爱的究竟是当年护卫着你的小女孩,还是现在这个有异性过敏症的大女人?”
“她们是同一个人,都是我爱的余之眉。”这有什么好问的。
英格哪会这么简单就让他混过去:“当然不一样,当年那个女孩带给你的是亲如母姐的感受,你会依恋她是理所当然的;而现在的之眉,是个泼辣刁钻的大女人,她只会是个好朋友,不会是个好妻子。”
君凯正想反驳时,之眉便怒火中烧地推开大门,连同那张可怜的椅子也一并阵亡了。
“你这个老狐狸,竟敢在君凯面前说我坏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也不想想你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团糟,居然还想指导君凯,难道你希望君凯和你一样,将来冒出一个爹爹不疼,亲娘不爱的私生子吗?”之眉气极了,幸好一路跟着看他的好戏,才得以听到这段对话,否则,她这个未婚妻何时被休了都不知道。
君凯见到她又惊又喜,贪婪地逡巡她的脸庞,只觉得她变瘦,但也变漂亮了,下巴明显变尖的她相当惹人怜爱;不过,知道她已经恢复健康,真教人高兴。
“你怀孕了吗?”虽然绅士不该问这种问题,但为了将来的孙子着想,英格还是厚着老脸问了。
之眉双颊一红:“当然没有,你听错了。”
“是吗?可是你刚才明明这么说。”
“我百分之两百保证你听错了。”她打死也不承认,这可跟她的名誉有关,在君凯没理清自己爱谁之前,她才不会笨到坦承自己的弱点。
“难道是我的普通话退步了?”英格咕哝了一句,随即恢复了精神,“你来得正好,省得我要到处通知。我们快要回纽约了。虽然在这里很愉快,我对你也挺有兴趣的,不过,现在闹成这样,我看你们婚也结不成了,君凯还是跟我一起回去的好。”
“你……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君凯蓦然出声,对不得不把视线从之眉身上收回感到不悦。
“不早不晚,正是一个月前,没忘了你只请三个月的长假吧!我亲自来就是为了督促你准时销假上班。”英格扬起得意的笑,身为老狐狸的他,哪会不知道他的无妄之灾出自何处。
君凯紧抿着唇,抬起下颚,赌气地望着英格。
“我实在不怎么喜欢你,从我一见到你开始,你总址为我安排一切,甚至挖好陷阱等我跳卜去,可惜的足,我从不会如你所愿,”
“呵呵,所以,我们一直在比赛,看谁驯服得了谁。”英格为了怕自己再次爆笑,决定暂时保留,“小子,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也下定决心要把你训练成跟我一样,你省省力气吧!最后一定是我赢。”
“不见得,你没听过后生可畏吗?”
“哈!姜是老的辣。”
看着他们争来辩去,之眉突然发现这父子俩并不如外人所见的那么糟。他们自有一番表达情感的方法,或许这方法并不被世人接受,但对他们来说,这是双赢的局面。
英格讲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还是不肯叫我爸爸?中文的父亲也行,”
“你慢慢等吧!”君凯扯扯嘴角,“这么容易原谅你,怎么对得起世人?”
“去你的。”英格懒洋洋地伸了个腰,“销假上班吗?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直飞纽约,把你的特别助理带着,别叫他不务正业,东跑西跑的找不到人。”
明天?太快了!之眉屏住气息,呆呆地瞪着自己的鞋尖不敢开口,怕留得住的只有一地的伤心。
君凯痴望着之眉,见她避开了目光,叹了口长气:“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我得跟她好好谈谈。”
“好吧!祝你好运,毕竟我们企业中家庭美满的寥寥可数。”英格得意地想,这剂猛药下得够猛,应该可以光荣退场了吧!他得好好准备准备,纽约那群人还等着听他报告呢!
而且,这回君凯乱得无暇顾及他母亲的事,这是好现象,表示他已经渐渐释然了。
目送着英格走远,这两人还是回避对方的目光。君凯首先打破了沉默:“我母亲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当年为了一桩误会,赌气不见他,连对我都只说我是个没父亲的孩子,坚持一个人抚养,直到癌症夺去了她的生命,她仍然不肯承认她做错了。临终前,她把我丢给了英格,叫我好好跟着他过,那年我才十岁。但我清楚地明白,我母亲是爱他的,而这几年来,我亲眼见他生命中陆陆续续出现过好几个女人,却从没有一个得到他的心,因为他的心里全被我母亲占满了。”
润了润唇.他仍然没有看她,所以不知道她正抬起下巴,用那双布满水气的眼眸紧紧瞅着他。
“不叫他父亲,是因为我的心里很矛盾。既恨他对母亲绝情,又自怜自己是个私生子。你一定不相信吧!我在飞鹰集团并非依靠他的帮忙,而是凭自己的努力才站上这个总经理位置的。随时都有人虎视眈眈地想把我干掉……”他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你一定觉得很烦,是不?我老在啰嗦一些琐事,也许你已经不想听了。”
“胡说八道,你在考验我的耐性是不是?”之眉粗声粗气地质问,以掩饰自己的心痛,“老实招来,你究竟把我放在哪里?在玛姬之上,还是之下?你到底叫过多少女人亲爱的?”
“之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叫过你亲爱的,这个昵称只属于你,没有别的人了。”君凯瞅着她的双眸,从他紧锁眉头的方式看来,他是全然认真的。
而她挑眉,从他憔悴的脸色看来,这几天难过的不止她一个:“那别的女人是怎么叫法?甜心?娘子? Sweet heart?还是老婆?尚君凯,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没有了,只除了我在日本东京近郊买了一栋别墅,希望能成为我们的新房以外,没有别的了。”
他可怜兮兮地示好,使她的气焰更为高炽:“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君凯懊恼地叹了一声,将额前乱发拨到脑后:“真不敢相信你的记性如此之差,上回向你求婚时,余伯伯开出的条件我全达成了:三个月内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车子;有一个绝对忠诚爱你的心。之眉,你已经答应要做我的亲爱的,不能反悔了。”
最后一项是他自己加的,但实在情有可原,他在借此表达爱意,相信她会明白。
之眉矛盾极了,不见他嘛!老是念着他的花心,见了他又被他三言两语打动,太没有面子。
“那玛姬呢?你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问明白这点,她始终不安。
“她只是一个朋友,我从没爱过她,也没给过她任何承诺,请你相信我!”君凯走到她面前,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之眉,我真的很爱你,一句话,你留我不留?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我等你的决定。”
就在此刻,之眉已经作下了决定,她轻抿唇角,故意吊他的胃口:“我不知道,听到你的小玛姬以后,我受的刺激太大,我必须要好好想想。”
他急了:“要多久?我明天就得上飞机了。”
“你慢慢等吧”之眉嫣然一笑,轻快地走出他的视线。
※※※
“搭乘长荣客机,从T市直飞纽约的旅客请准备登机……”
机场大厅已传来催促的声音,这位身材颀长,面目英俊的男子正焦急地四处张望,殷切地期盼最后一丝曙光展现。
“儿子,别等了,她是不会来的。”英格颇同情地塞给他已划好座位的机票。
君凯看也不看,说:“不,她一定会来的,我不相信她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就算你是她惟一能接近的男人,那又如何?她不一定得靠你过日子。根据调查,她是个没有爱的女人。”英格暗笑他的沉不住气。只要牵涉到他心爱的女人,他就失控了。
“英格,就算你不喜欢她,也请你不要污辱她!她才不是没有爱的女人,她既温柔又纯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别人只看到她不能接近异性的一面,殊不知这对我来说,是多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因为这表示她永远属于我,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君凯皱起双眉,眯着眼紧瞅英格,“又被你骗了!你就喜欢看我出糗,是吗?”
英格呵呵大笑:“唉!真可惜还是没听见你喊爸爸,我可是等得不耐烦了喔!”
“哼!这么爱取笑我,你等着吧!”君凯真是被他打败了,他居然可以不分昼夜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一看腕表,一点四十分,再二十分钟他就要离开了。之眉,你到底留我不留?
英格走到他身旁,暂时收起玩笑的神情:“儿子啊!试着学学西方人的幽默,别这么紧张,没什么大不了的,放轻松。”
“可惜的是,我不是西方人。”君凯扯了扯嘴角。
“我也只有一半的西方血统啊!”英格耸耸肩,“好啦!别看了,是你的怎么也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我这句中文学得不错吧!”
预期的赞美并没有得到,君凯懒懒地瞪了他一眼:“我从十岁起就知道之眉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赌一赌,如果她来了,我输你一百元美金。”
“赌就赌,如果她没来,我就叫你爸爸。”
他们两人各怀鬼胎地笑了笑,都以为自己赢定了。
“喂!你就这么相信她?如果她不来,你可要喊我一辈子的爸爸喔!”英格狡猾地笑了笑,自动把赌注加了一倍。
“没问题。”话是这么说,君凯的双眼还是掠过一丝不确定。如果她真的不来,如果她真能狠心地抛弃这一段感情,他该如何自处?又情归何处呢?
低头一看,一点五十分了,他火热的心逐渐沸腾,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她到底来是不来?
※※※
“私人天地”里,这几个没有男人的女人照例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嗑瓜子,顺便说说那两人的事。
“你说,之眉到底原谅那小子了没?”薇蒂拨拨长发,踢踢离她最近的湘婷。
“问我?我怎么知道?应该问袅雪才是。说!你们背着我们干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应不应该受罚啊?”
袅雪装傻:“有什么事?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有事吗?不会是你们瞒着我吧!”
她眨眨眼,推得一干二净。薇蒂和湘婷交换了一个眼色,异口同声地说:“奸诈啊!不愧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一个。”
“哦!不,不,聪明也救不了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把英格整得这么惨?”薇蒂伸出纤纤十指,全往袅雪身上招呼了。
湘婷也如法炮制:“是啊!事前一点风声也不透露,连我远在瑞士的叔叔都动用上了,却不让我知道,你们可真大胆啊!”
袅雪最怕痒了,忙讨饶着:“好啦!我说就是,你们不知道,英格很可恶……”
接着,她把英格从中作梗,干了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一一道来,这群小女子又有话说了。
“干得好,最好再把他痛扁一顿,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薇蒂忿忿不平地说。
袅雪忍俊不住:“他可是咱们大姐头未来的公公耶!这么暴力,不妥吧!”
“呵!公公了不起啊?尚君凯还不肯承认他哩!”湘婷杏眼圆睁,大叹不平。
“唉!现在是不肯承认,以后就难说了。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做得太过分,只好意思意思一下哕!”袅雪无奈地摊摊手。
薇蒂很努力地想了想,但她有限的脑袋实在想不出很好的办法,只好作罢:“早知道就让之眉晚一点去机场,让他们多急一下也好。”
“只怕急的是君凯,心疼的是之眉喔!”湘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眼一看,正好两点,“不知道他们见面没有?”
※※※
机场大厅内,熄了最后一根烟,一点五十八分,满面阴霾的君凯最后一次回首。她还是没来,半生情缘,终将灰烬,教他如何自处?绝望伤心地踩着沉重的脚步,迎向没有欢笑希望的未来。
步人闸口,他竟然迟疑了。就这样放弃吗?原本信誓旦旦的决心到哪里去了?
神思恍惚中,他竟然听到之眉在远方呼唤他的名字,他的脚步反射性地停下,就连英格在对面大声叫喊的声音都变得遥远。
他蓦然回头,正好瞧见一抹熟悉娇小的身子往他怀里急奔而来,他张开双臂。
“尚君凯,叫你等等我没听到吗?我一路踩足了油门,谁知道一上高速公路就大塞车,我改走省道又迷了路,好不容易到了机场,他们告诉我不可以随便停车。我就跟他们说我赶时间,我的老公快要走掉了,他们说不停在停车场,就要把我的车拖吊,我说老公重要,随便你们吧!你瞧,警察跟着我追来了……”
君凯紧拥着她,仿佛她不是个实体般。瞧她的双唇不时地开合,话中的意义全不重要了,因为她来了,她就站在他面前;收紧双臂,将她紧搂入怀,俯低了头,不理她微弱的抗议,粗暴地吞噬了她的小嘴,辗转汲取她的甜蜜。既像是惩罚,又像是烙印,火辣辣地宣泄他的狂喜……
之眉娇吟了一声,伸出双臂将他拥得更紧,所有的事都不重要了,毕竟她只要这个男人。
君凯挣扎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双唇徘徊在她细致的耳垂低声细诉着:“亲爱的,你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我失去你,永远与快乐绝缘了。”
她露出梦幻般的笑容:“你还记得我的专属名称,不是Honey,不是甜心,也不是老婆。”
“别取笑我了,亲爱的,是我惟一会的甜言蜜语。”他略带惩罚性地轻咬她的耳垂,使她的双颊泛满玫瑰的色泽。
“讨厌,就只会灌迷汤,你还是滚回纽约吧!我眼不见心不烦。”她使劲推开他,哪知却被他搂得更紧。
“来不及了,飞机早就起飞了,你不想留我都不行,我成了无家可归的人了。”
她斜睨他一眼,猛捶他的胸膛:“你喔!就知道把我克得死死的,吃定我不忍心,不会让你一个人回纽约吗?咱们试试看。”
“亲爱的,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我站在这里忏悔了好久,早知道我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他不住地摇头叹息,让她好奇死了。
“不然你打算怎么办?”
“直接把你骗上礼堂结了婚,上了床,立刻带回纽约。等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促狭地笑笑,心情大好地胡吹乱盖。
之眉朝天冷哼了一声,虽然他形容得很诱人,不过,她还是表现得非常不屑:“你敢!只怕后悔的人是你,我会把你吃垮,吃穷。”
“那也不错啊!我们手牵着手一起去要饭。”他呵呵大笑,在她唇上又偷了好几个香吻,犹恋恋不舍地把手环在她腰上。
“喂喂,”站在一旁的警察实在忍不住了,一脸鸟像地拍拍他们,“可以暂停一下吗?这位太太,你的车到底要不要啊?拖吊大队可是要钱的,到时候红单再加一笔拖吊费用是很庞大的,别浪费国家资源了吧!”
之眉怒不可抑地双手叉腰,“你叫我什么?太太?”
哈,扫到台风尾啦!这么凶,那警察咳了声:“你自己说你老公快走了嘛!既然老公追到了,再不管车子,那就太不像话了。”
之眉气鼓了双颊:“他不是我老公,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可是,你自己明明是说……”
“你听错了。”打死不承认是她余之眉最近学会的法宝,屡试不爽。
“可是……”
“没有可是。”之眉还想大摇其头时,心情奇佳的君凯出声解救了那名倒霉的警察。
“亲爱的,我们去把车开走,别让警察为难吧!”
她把箭头转向君凯:“你说去就去,我不是太没原则了吗?”
“不然你想怎样呢?”他笑咪咪地问,仍不忘加上一句,“亲爱的。”
之眉灵眸一转,挽住他的手:“就依你的吧!亲爱的。”
他俩相视一笑,开了车,谢过那好心帮忙看车的警察,离开了机场。
之眉侧着身看着君凯俊逸的侧脸,心中充满爱意,她依偎过去,轻轻抵着他的右肩;而他体贴地握住她的左手,表情再也不是漫不经心,而是全然的执着与深沉的温柔。
“老实告诉我,如果我没追到机场,你是不是就这么上了飞机,一去不回了?”她低问。
他抿紧双唇,久久之后才说:“我会,不过,我还会再来!不管几次,我一定要恳求你的原谅,直到你答应我的求婚为止。”
她吁了一口气:“还好,因为我也是这么想,如果赶不上你,我打算搭下一班飞机追到纽约,要你对我负责一辈子,以惩罚你。”
“哈哈,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他雄浑的笑声充塞在车箱里。
“多指教啦!亲爱的。”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彼此彼此。”
※※※
“私人天地”里,壁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五。
“五点了,看来,大姐头追上他了。”袅雪得意地笑。这表示她时间握得准,不早不晚,刚刚好,让之眉在最后一刻拦截到君凯。
“嗯,这表示之眉要准备婚礼了!快,快把大学通讯录翻出来,非得狠狠诈他们一笔才是。”薇蒂最兴奋,吐出口中的瓜子壳,跳起来行动。
湘婷瞪了她一眼:“人家都不急,你急什么?”
“与有荣焉啊!不要每次参加同学会都是我们四个女人,多丢脸。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男人可以充场面,不大肆利用太可惜了。”薇蒂啧啧有声地说:“你说对不对?袅雪。”
“赞成,反正我们好久没有扬眉吐气了,偶尔闹闹同学也不错。”袅雪美眸一转,马上在想象之眉知道她未来的老公还有这种用处的鸟像,那一定是百年难得一见。
湘婷突然叹了一口气:“不够啊!我们有四个女人,君凯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已婚男人,怎么摆都不像话啊!”
“对喔!”这几个女人异口同声地泄了气。
“去去去,别这么泄气,从现在开始,我们也去找个称头的男人充场面,永远脱离女人国的梦魇。”袅雪豪气干云地说。
湘婷附议:“对嘛!之眉都可以醉猫碰上笨耗子,凭我这么有姿色的美女,怎会输人呢?少说也得找个比君凯英俊十倍,有钱百倍的男人。”
薇蒂和袅雪马上起身给予掌声鼓励:“了不起,志向伟大,祝你早日成功。”
“呵呵,不好意思啦!我一定会努力的。现在,我得出门找寻我的希望哕厂
湘婷立即行动。当她拉开玻璃门,就要开始她的猎夫计划,不料,才开了门,一位英俊斯文,略显狼狈的男子便冲了进来。
反手关上门,逸轩扶正鼻粱上的眼镜:“抱歉,这里借我躲。”
这几个女人看来看去,非常好奇地问:“你遇到谁啦?”
“还不是尚君凯这个任性的男人,他答应老狐狸要回纽约,却在机场临时变卦。现在老狐狸好生气,命令他火速回去解释。”他拭了满头大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们又问。
“身为助理人员,当然是有难同当啰!他不敢回去,被砍头的一定是我。不好意思,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松了一口气的他,没注意到这几个女人面露“色”光。
“这么说,你得在这躲一阵子啰?”袅雪笑问。
“是啊!不妨碍你们吧?”他露出迷死人的微笑。
她们一致摇头:“不会、不会,你尽管住下。”
嘿嘿,下一个就是你啦!范逸轩,袅雪心跳加速地想,芙蓉般的脸颊悄悄染上一层嫣红。
又是一个美丽的故事悄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