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耶律齐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白衣舞女兴奋地站在床头,贪看他俊美绝伦的脸庞。
这个像神仙般的太子居然挑中了她!她以为自己将屈辱的过一生,却没料到自己有一天有幸能服侍他,成为他的女人。
她用颤抖的手轻轻解开耶律齐的衣扣,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宽阔的肩膀、精壮结实的腰身……正当她要将手放到他的胸膛上时,忽然有人从后头敲晕了她。
接着,一道人影立刻窜上床,搂住耶律齐,一双手在他的身上游走,将他的欲火点燃。
意识模糊的耶律齐喃喃吐出一句:“倾城,你来了。”然后就与那道人影纠缠在一起,抵死缠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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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再加上酒后纵欲,令耶律齐直到日上三竿时才醒了过来。
头痛,头好痛!这是他清醒后的第一个感觉。
当他想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压着一个赤///luoluo的女人——在他脑海里残留的宴会与欢爱,让他第一次对这种事情产生愤怒与恶心之感。
他气恼地拉开那女人的手,一脚将她踹下床。
砰的一声,床边传来沉闷的落地声,与此同时,还传来两道截然不同的惊叫声,其中一个,正是令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耶律齐激动地挥开床帐,看见床边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压在一个白衣舞女身上,两人均在哀哀痛叫。他一把将那光着身子的女人拉回床上,她的秀发飞舞,直到露出小脸,他才瞧清她正是货真价实的赵倾城。
原来昨夜和他缠绵的人是她!刚才的恶心感立刻消失,一股暖意浮上耶律齐的心头。
他拥着她,柔声低问:“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好想你,所以我就忍不住跑来了。”赵倾城忘记疼痛,反搂着耶律齐,“你昨晚口口声声叫着我的名,让我很高兴、很高兴……”
“嗯,我知道。”耶律齐软玉在怀,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忍不住取笑她:“不过,你究竟是哪里想我?是心里还是身体?要不然为何一回来,就趁我酒醉对我霸王硬上弓?”
赵倾城粉脸一红,娇声道:“我是看有人趁着你酒醉要强上你,才将你从虎口中解救出来;是你自己禁欲太久,一靠近我就动手动脚的,还敢将罪名推在我的头上。”
两人说到这里,才想起那名倒楣的白衣舞女。那舞女昨夜被赵倾城砸昏,整整昏睡了一夜,今日一早刚要醒转时,又被赵倾城压得晕头转向。
此时她才勉强爬起来,发出凄厉的喊叫声:“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她不仅惊动床上的一对鸳鸯,也吸引众侍卫的注意,门外立刻传来脚步声。
“蠢女人,你给我闭嘴,谁都不许进来!”耶律齐气恼地斥责狂叫不止的白衣舞女,并且及时喝止差点闯入的侍卫。
处理掉麻烦的白衣舞女后,耶律齐和赵倾城两人穿戴整齐,才开诚布公的说出彼此的打算。
“倾城,你这次回来,只是为了看看我而已吗?”耶律齐一语双关,怕她此次还可能充当大宋密探,身上或许还带着一些密函之类的东西。
“我并非只是来看看你。”赵倾城微微一笑,她的坦白令耶律齐心中一紧。只见她端起青瓷杯,轻轻啜了一口碧萝春,“你忘记了?我是辽国太子妃,你还未休我,我便是你的妻子,这里便是我的家。除了回家,我还能去哪儿?”
她的话让耶律齐动容,他愣了一下才道:“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痴心妄想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那我们分开就有好处了吗?难道你不想我吗?我好想你,没有你在身边,我度日如年;我不想再过那样痛苦的日子,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赵倾城生气地摔烂茶杯,捡起其中一个碎片搁在自己的左腕上,恶狠狠地道:“你若不要我,那我死了算了。”
明知她在作戏,明知她在逼迫他,但耶律齐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他紧紧地抓住赵倾城捏着凶器的手,凝视着她坚决的眼神,心中一软,叹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听到他的口气,赵倾城知道他已经同意她留下,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我爱你,所以我要用尽全力和你在一起,让你感到幸福。在没有使完我所有的气力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弃你,我也绝不相信世上有‘不可能’三个字。”
“就算我们都同意你留下,如果有一天,当宋辽再次爆发战争时,你又该如何选择?”耶律齐凝视着赵倾城,观察她面部任何细微的变化。
只见她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那些都是未来的事情,我不要让一个未知的可能来影响我眼前的幸福。”
见她孩子气的拒绝考虑,耶律齐无奈地闭上眼,将她拥进怀里,不再逼问她。良久,他才缓缓地道:“你重新回太子府一事,只要我去请求,母后定会心软、重新接纳你,只是父王那边就要多费点工夫了。父王生性多疑,尤其是经过此次事件后,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有可能将你除去,这一点,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为了你,我不怕!更何况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对吗?”赵倾城在他的怀里低语,彷佛他的怀抱就是她的避风港;拥有了他,她就是一名无敌的斗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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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齐派宫女通知辽后,今日他要邀请辽后一同小聚,闲话家常。
耶律齐是辽后的骄傲,她生下他,看着他一天天成长、一天天的出类拔萃;只是最让她遗憾的,就是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他也越来越和她疏远。耶律齐和他的父王一样,整天忙于国事,连想见上一面都很难。
而今他忽然提出要和她共叙母子之情,辽后自然是高兴万分,一早就让宫女准备耶律齐爱吃的点心,心急地等待他的到来。
在辽后第四次看向院门时,不由得眼睛一亮。
青石地上,迎面而来的两道人影,前面一个身长玉立,穿着白色的狐裘大衣,正是耶律齐;后面的女子被粉红色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教人看不清面容。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进了大厅。
耶律齐和女子一同脱了外套,当辽后看到那名女子的时候,不由得傻傻愣住,原来她就是久违的太子妃——赵倾城。
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辽后立刻料到他们前来的理由,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她早知道这两个人彼此有情,所以这回一定是特地来求她成全的。只是这种大事她怎能做主?在赵倾城没有做出叛逃之事前,她还有把握说服辽王既往不咎,但现在她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你父王那种人所推崇的信条是‘不是朋友,就是敌人’;齐儿,这一点你应该知道。”辽后状似漫不经心地对耶律齐道,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堵死耶律齐开口的一切可能。
赵倾城嫣然一笑,上前参拜辽后,委婉地问:“母后在和太子说什么呢,为何倾城一句都听不懂?”她企图装作听不懂辽后的拒绝之意。
“倾城,你不必这样。既然我已经决定将你留下,那么这些事情就不会再要你去操心,一切由我来应付。”耶律齐皱了皱眉头,打断赵倾城的话。
赵倾城向来讨厌那些自大男人的沙猪行为,但是这次耶律齐的霸道居然让她心头涌出无限的柔情蜜意。她顺从的闭上嘴巴,静静站立在一旁。
“母后,我爱上倾城了,我想和她一起生活,但是父王一旦知道她的存在后,随时会要她的命;因此我恳请母后,在我不在倾城身边的时候,替我好好保护她。”耶律齐没有多余的解释,开门见山的向辽后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的要求就这么多吗?”辽后定定的看着耶律齐。这是她的亲生儿子,他与他父王一样优秀,但却比他父王更多情,这是令人推崇的优点,还是致人于死的缺点?
“倾城离乡背井嫁到大辽,她为了我,离开了最亲爱的家人;我希望在这里,不仅只有我能给她爱情,还希望母后能给她亲情,让她更加留恋大辽。母后,可以吗?”耶律齐郑重的向辽后提出第二个要求。
他的话不仅深深感动了赵倾城,也让辽后内心震撼不已,她可以看出他对赵倾城的爱意已经到达相当深厚的程度。
赵倾城不禁伸出手与耶律齐十指相扣,她凝视着耶律齐道:“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很安慰、很幸福了,你让我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傻瓜。”耶律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沁人心肺的笑容,腾出另一只手,宠溺地揉了揉赵倾城的头顶。
在钩心斗角的皇宫内,这一幕让辽后觉得感触良多。眼前的情景仿佛让她回到从前,那时她还是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整日无忧无虑的哼着歌,在草原上玩耍;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一个骑着汗血宝马的英俊少年,从此让她尝到了相思的滋味。
只是自从嫁给辽王、当了辽后,她的日子就开始不轻松了。她整日忙着在权力的颠峰与人争夺拼搏,夫妻之间的感情也就开始慢慢变味,辽王看她的眼神也慢慢由热变冷。
想到这里,辽后一阵心酸,幽幽地叹口气道:“我答应你。”
赵倾城没有想到仅凭耶律齐的三言两语,辽后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他们的所有要求。她兴奋的僵在当场,不知所措。
辽后看到她迟钝的一面,不由得暗暗一笑,“傻孩子,既然来看我,就应当坐下来陪我一起聊聊天、喝喝茶啊,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她主动走过去,拉着赵倾城的手,在檀木桌边坐下。“倾城,上次你和我说过,大宋沿海几省,渔民每次出海时都要拜祭妈祖,这个妈祖到底是什么神仙?你走了之后,我问过很多喇嘛,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呢。”她笑吟吟的看着她。
耶律齐满意一笑,走上前揉了揉赵倾城的头道:“倾城,你在这里和母后聊聊天,吃过中饭后,我再来接你回去。”
“你要去哪里?”赵倾城急忙抬头。
仿佛感受到她的不安,耶律齐破天荒的交代自己的行踪:“我要去把我们的事情向父王禀报,告诉他我的决定。”
赵倾城闻言站起来,坚定的看着他,“我陪你一起去。”
“不,你去了只会坏事,你还是坐在这里,安心地等我回来。”耶律齐温柔的拒绝她,说完后,他便快步离去。
辽后拍了拍赵倾城的手道:“别担心,有些事情男人有男人解决的办法,我相信齐儿可说服他父王的。”
赵倾城感激的向辽后笑了笑,一颗心却始终放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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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倾城陪辽后吃过午饭后,等了许久,始终不见耶律齐回来。
她再也坐不住,焦急地在屋内不断来回走动,辽后邀她下棋,她也心不在焉。
辽后见状把棋盘一推,赵倾城以为辽后在生气,正想道歉时,只见辽后微笑地道:“齐儿到现在还不回来,我也很着急,不如派个宫女去打探一下消息,免得我们在这里干着急。”
她对身边的一个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名宫女立刻领命而去。
两人等了没多久,那名宫女就急匆匆的赶回来禀告:“王后,不好了!王上和太子吵了起来,听说连御书房里的桌子都被王上给扔出房门呢。”
向来镇静的辽后闻言也大吃一惊,听那名宫女所言,想必耶律齐和他父王的谈判已陷入僵局。她急切地拉着赵倾城的手,欲和她一起前去劝解他们父子二人,却不料赵倾城竟反拉住她,不让她往外走。
辽后惊讶地看着赵倾城,只见她面无表情的对辽后道:“我不能去,我相信齐,他不要我去必定有他的理由;在此关键时刻,我若是忽然出现,只会扰乱他的计画。”
辽后见状也不勉强,叹口气道:“那你就在这里等等,我去看一下,看事情是否有转圜的余地。”说完便走了出去。
辽后一走,宫女们立刻跟上前去,偌大的厅堂内顿时只剩赵倾城和两名宫女,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异常尴尬。
日头渐渐偏西,不仅耶律齐没有踪影,连辽后也是一去不返。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一阵脚步声,赵倾城的心立刻悬了起来,反射性地看过去。耶律齐正快速的朝这边走来,他的眼睛分外明亮,嘴角微微勾起。
赵倾城激动地站起来,朝耶律齐飞奔而去。她扑入他的怀中,久久说不出话来。
“父王终于同意了。”耶律齐的声音有些沙哑,神情疲惫,但是精神却是无比的亢奋。
“说服你父王一定很不容易,你现在一定累了吧。”赵倾城心疼的凝视着他。
“不错,父王的确是一个很难缠的人,不过我相信,他应该觉得我更难缠,他现在一定比我更累。”说服了辽王,让耶律齐的心情好转,阴霾一扫而空。
“咦,母后呢?”赵倾城看了看门口,发现只有耶律齐一人回到这里。
耶律齐神秘的一笑,“一场舌战下来,父王被我说服了,他现在觉得很挫败,正需要母后的安慰,母后此刻怎能回来?”
见他一脸坏笑的模样,赵倾城立刻想入非非。
耶律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促狭的笑道:“不要想歪了,他们最多拥抱一下,不会做什么事的。”
赵倾城揉了揉被他敲痛的头,没好气地道:“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耶律齐抓住她的手,正色道:“倾城,我为你倾尽所有,你千万不要负了我。”
他的眼神专注而热烈,让赵倾城深受感动,她反抓住他的手道:“不会,我不会!这辈子只有你离开我,没有我离开你的份。”
两人会心一笑,相拥着往回走。
大厅里,两名宫女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人,心中不禁暗叹太子和太子妃真的很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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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凤仪阁
在柔和的烛光下,耶律齐和赵倾城深深地凝望着彼此,仿佛要看对方一千年、一万年,直到永远。
“倾城,你对我而言是一个谜,我不懂你,却被你深深吸引。”耶律齐灵巧地解开赵倾城的衣服。
“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你尽管问,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你。”赵倾城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深情地勾住他的脖子。
“是不是我问完就轮到你问了?”耶律齐用下颚摩挲她头顶的秀发,意味深长地问道。
赵倾城埋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笑了。他真不愧是她爱慕的人,聪明到一眼就看穿她的伎俩。
因为她若对他毫不隐瞒地据实以告,基于礼尚往来的道理,当她问他时,他又怎好对她有所隐瞒呢?她对他是用何种方法说服辽王重新接受她这个太子妃好奇得要命,可是他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死都不肯向她透露一丝内幕。
“你敢玩只说实话的游戏吗?”赵倾城见耶律齐不为所动的模样,脑子一转,立刻祭出激将法这一招。
耶律齐见她跃跃欲试的模样,不忍扫她兴致,点头同意。
赵倾城立刻起身坐好,拢一拢凌乱的头发,一本正经的看着耶律齐。“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先问。”
“你有多爱我?”这是耶律齐问的第一个问题。
赵倾城闻言不禁愣住。她曾想过,也许他会追问秋冷流产的事情、追问她从太子府失踪的始末,或是她又如何神秘的出现在太子府……但她万万没料到,他居然对这个问题最感兴趣。
她愣了片刻后,才缓缓地答道:“很爱很爱,爱到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有多爱你。”
耶律齐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微笑的看着赵倾城,“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可以问我了。”
“不会吧?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秋冷流产的事情,或是问我为何有办法神秘的出现在太子府,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在开封府一别之后,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又为何会跑来辽国找你?”赵倾城不敢置信他的问题就只有这一个,连珠炮似的说出心中的疑问。
“相处了这么久,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吗?虽然你离开大辽,化身为宋将,为大宋出生入死,这一切让我生气,但是一个人如果能抛弃荣华富贵、生死荣辱,她绝不会心肠歹毒到扼杀一个未出世的婴孩。而你神秘进出太子府的事更不难解释,因为你的丫头平儿还留在太子府,有她的帮助,加上你的鬼主意,你想进出太子府还不容易吗?你这样的女子,世上并没有几个,我既然遇见了你,又怎能不爱上你呢?”
耶律齐顿了顿,神情一变,“在开封城外看到你的时候,那一刹那,我就明白了我的心,所以我才会不顾一切的将你掳走,看你那时痛苦的神色,我又何尝好过。从此以后,我日日夜夜都想念着你,直到你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拼命地诱惑我,我实在无法抗拒,也无法狠心地再让你离开我,就算知道你是大辽的一个隐忧,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你说过,那些都是未知数,我不可能让未知的事情来教我放弃眼前的幸福。”
赵倾城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地抱住他。
耶律齐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最好快一点——”话未说完,他已经等不及地将赵倾城压倒在床上,一双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走。
被他这么一挑逗,赵倾城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别的事,她支支吾吾的说:“我、我还没有问,你就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我哪里还有问题?”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专心点做正事了。”耶律齐暧昧一笑,俯下头夺取她的红唇,两人就这么沉浸在欲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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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在那头恣意戏春,辽王这边也同样春色无边。
黄色的床帐内,辽王与辽后相拥而眠。
辽后低声问道:“王上,齐儿究竟是怎样说服你的?我真的很好奇,我万万没想到你竟会重新接纳倾城。”
辽王慵懒的答道:“一开始我的确不同意,那小子居然着急的向我横鼻子竖眼睛,最后还威胁我,说我如果不同意,他就不要当太子了。”
“真的?”辽后紧张的追问。
“我一听也急了,冲动之下就把御书房的东西全都砸烂,没想到齐儿居然抱着双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我气不过,于是抓起书桌就朝他扔过去……”
辽王描述得绘声绘影,将先前争吵的情形生动地再次重现,让辽后听了忍不住偷笑。
辽王见状,气闷得不肯再往下讲,辽后细语哀求了很久,他才继续道:“齐儿闪得快,没有砸中他,门窗又不结实,书桌就被我扔到外头去了。”
“哪是门窗不结实!”辽后惊叫,“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书房里那个书桌有多重,几个大汉都抬不动。幸亏你没砸中齐儿,要不然他岂不被你砸死?”
辽王悻悻然地道:“齐儿哪里那么容易被我砸死。”
“后来呢?你还没有说到重点呢。”辽后推了推他,示意他继续讲。
“后来齐儿就对我讲他与赵倾城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及他是如何一步步发现赵倾城的美好,又是又是如何一步步的爱上她……听着听着,我就回想起当年,你我年轻时的情形。”
“然后你就同意了?”
“没有,这种对国家有威胁的事情,我哪里能因为一时感动就同意。那时齐儿告诉我,赵倾城目前之所以更乐意当个大宋公主,是因为她毕竟刚来大辽不久,对大辽还没有归属感,只要有一天,大辽在她心中的分量重于大宋时,她必定更乐意为大辽的利益着想。”
“她生长在大宋,骨子里流的都是大宋的血液,要大辽的分量重于大宋,恐怕很难啊。”辽后闻言,叹了一口气。
“那可不一定,她心之所以向着大宋,是因为那边有她的父亲,但如果有一天,她的夫君与儿女都是大辽人,甚至是辽国的王上时,她的感情重心必会偏向大辽。”
“有道理,这些都是齐儿对你说的?”辽后支起上半身,凝视着辽王的双眼。
辽王点点头,“齐儿这些话真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因为赵倾城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辽国有她,无疑是如虎添翼。”
“难怪今日齐儿要我像亲人一样对待倾城,原来他还有这层深意。”
辽王微微一笑,“我和齐儿约定,等赵倾城一旦产下龙子,就要对她的忠心再进行一次考验,如果届时她仍然一心向大宋,那么我驱逐赵倾城时,他必须保持缄默。”
“哦,但愿到时倾城能过关,因为我看得出来齐儿是非常爱她的,我希望她不要负了齐儿。”辽后诚心地道。
“齐儿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企图让我们从感情上彻底接纳赵倾城,即便真的有一天赵倾城没通过考验,我们也无法忍心拆散他们。”辽王露出一抹苦笑。
“原来齐儿是打这种主意啊。”辽后恍然大悟。
辽王神情一转,得意一笑,“而我则是藉此缓和我与齐儿之间的冲突。对我而言,我不过是将驱逐赵倾城的时间往后推移个几年,但是这样一来,却可以避免大辽失去一名优秀的太子;所以齐儿在算计我的同时,我也在算计他,谁在谁的算计里,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辽后忽然捂住辽王的嘴巴,制止他继续往下说,她幽幽地道:“不要再说了,我不喜欢听这些话。”
原来,他与齐儿之间还是有秘密协定,齐儿与倾城的未来还是悲喜难定。不知道以后倾城是否会辜负齐儿的一片深情?也不知道万一齐儿失去倾城后会怎样?
王上啊王上,你一世英名,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齐儿与倾城此时尚且不肯分开,若等他们的感情再经过几年的培养,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分开他们二人的,你真的认为齐儿会在你的算计里吗?
辽后凝视着窗外的夜空,幽幽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