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亲吻着繁闹的新英格兰,金色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照进三十楼的penthouse内。
简单风格的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加大的双人床,白底灰色细线条的床单,让人感觉相当有品味。
此刻,趴睡在柔软的枫木大床上的,是一个半裸的东方男人。
染成银白色的短发披散在那如精工雕塑般的俊美容貌上,刀凿般的五官深刻俊朗,不若时下许多偏瘦的男人,他有着一副精壮的身体,皮肤更是晒成健康的古铜色,让后腰间的刺青看起来更加的耀眼。
那是一双眩目的翅膀,由荆棘纹所组成的图腾在他的后腰间,霸气而美丽。
转过身,他习惯性地伸手想要将身旁的人儿抱进怀中,却发现触手处一片冰凉。
蹙着眉头,他缓缓睁开睡意仍浓的黑眸,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床铺。
「奈奈?」
他坐起身,边打着呵欠边捞过搁在床头柜上的闹钟,在视线触及钟面上的时间时猛然瞠目,几乎摔下床。
「哇!已经七点半了?!」
连滚带跌地跑进浴室里,他嘴巴含着电动牙刷,七手八脚地梳着凌乱的头发后,匆匆套上恋人早替他准备好的衣饰,跌跌撞撞的跑到客厅。
浓醇的咖啡香与食物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散着,奶白色的客厅洋溢着一股属于清晨的慵懒气氛。
开放式的厨房内,一名身材纤瘦的女人正在料理着早点。
女人长得艳丽妩媚,一双黑湛湛的眸子清澄明亮,修长的身子穿着镶有莱恩石的 Playboy 上衣及深色的低腰牛仔裤,露出一截雪白的纤腰,使后腰上眩目的刺青若隐若现,那成熟而不做作的女人性感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
「奈奈!」
女人闻声转过头来,意外地挑高眉头,朝他露出微笑,「你起来了。」
「妳今天怎么这么早?」他不解地问道。
「睡不着就起来了。」她微笑解释,以锅铲敲敲锅沿,「早餐?」
倒了一杯新鲜香浓的咖啡,他加了好几匙的奶精后才一口灌下,「来不及了,我赶着回球场。」
「你昨天才回来,不多休息一下?」
「没时间了。」他摇摇头,打了一个呵欠,「环姊刚签了一些新的球员,这阵子可有得忙了。」
「是吗?」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却被她掩饰得很好。看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将领带打好,她直接来到他面前,熟练地接手。「吃点东西垫垫胃比较好吧?」
「我在路上随便吃点什么就好。」解决了一整杯咖啡,他舔舔沾着奶精的食指,「妳多吃一点。」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替他整理好衣衫,「过两天要去你妈那里吃饭,你还记得吧?」
「啊?」他闻言一怔,「是这个星期吗?」
「真的忘了?」不用他说她已经猜到了。「你不会又要我一个人去吧?」
「对不起!我真的忘记了。」他眨着眼,很无辜地搔搔头,「奈奈,妳帮我去好不好?」
见他露出小狗般的表情恳求她,叫她怎么说得出拒绝的话?她低叹一声,知道自己又再次败在他手中。她拍拍他的前额,柔哑的声音有着无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去就是了。」
「我就知道奈奈最好了!」知道心软的她向来最敌不过自己的哀求,得逞的笑容在俊脸上漾开,他伸臂圈住她的腰肢,俯身吻着那轻抿的唇瓣。「别这样嘛,等我忙完了我们一起去玩,好好补偿妳!」
「这话我听听就算了,你每次都这么说。」替他把被梳得平板的短发揉开,她以修长的手指替他随意弄一个造型,「好了。」
「谢谢。」在她的脸颊印下一吻,他抄起外套与车钥匙,旋开大门离开,「我先走了,妳不用等门了。」
目送那闪身进电梯的背影,强撑的笑容瞬间自美丽的脸上凝结。
「程太太,早安。」门外送丈夫上班的邻居太太笑着向她挥手,礼貌地打招呼。
「是卫、小、姐。」她扯唇,一字一句,皮笑肉不笑地更正。
回到厨房,她木然地瞪着锅内的炒蛋半晌,最后打开垃圾桶盖,将丰盛的早餐倒入其中,同时暗暗地发誓--
她再也不会像个傻瓜般特意爬起来煮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