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就这样?只有说这样吗?”米方方打蛋的手停下来,叉着腰,声音惊奇,“那个叫仇炜之的居然让你一个人走夜路回家?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样还说他对你很好!”
“你小声一点嘛……”颜琳一面筛面粉,一面用手臂撞撞她的手臂,在她家的厨房,真的是隔墙有耳。
她们一面做点心,一面聊天,颜琳说的都是和仇炜之约会的经过。
“我真的这样觉得啊……”她把米方方递来的蛋液和进面粉,再把一旁打好的香蕉泥慢慢加在一起,然后仔细的调匀。“虽然他看起来好像很冷淡,但是他开车载我的时候,车子都开得很慢很小心耶,去学姊家那一次走山路,他还问我“有没有晕车’。”
这样就把她感动得乱七八糟?米方方按着额头,压低声音:
“天啊……颜琳,你把女生的脸都丢光了!你又不是没人追!哦……我会昏倒,你的矜持到哪里去了,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我跟你的甜点时间居然还要排在他后面,不但找你找不到,还得替你说谎,让你和他去约会……他到底哪一点好?”想想朋友真是没地位,说的话都被当成马耳东风,早就警告过她不可以没志气去倒追他,她偏偏这么做。
“我也说不上来他哪里好,反正我就是喜欢他呀。”短暂的着迷之后,一切都不能自己了。
“是啊,开车龟慢的颜琳和那个飙车族……真是绝配。”
“他是不飙车族。”颜琳赶紧辩解。“他在路上开车很守交通规则的。”
“说得像你多了解他似的,真的就这么喜欢他?”
“嗯,”她大方承认,“他不在的时候,我喜欢帮他整理环境,他把我们的合照放在床头耶……”
“等等,你是说,你有他的钥匙?”米方方瞪大了眼,她完全没想到颜琳的感情进展得这么快。
“嗯。”
“还帮他整理环境?”
“嗯。”她笑,心里麻麻痒痒的都是骚动,搅拌蛋糕液的手也变得温柔极了。
“他当你是菲佣啊?现在做的这个蛋糕也是要给他的?”她丢下抹布,看着颜琳微笑默认,实在没好气。“那我吃什么!”
“我们再做嘛……”颜琳磨蹭着米方方,甜甜的说:“方,你以前也交过男朋友,是不是也是这种心理呢?不管旁人怎么说,眼里永远只有一个人,希望他好好的,希望他快乐……”
更想去为他做点事,哪怕只是擦擦桌子,叠叠棉被,只要让她觉得自己存在他的生活里,他能看见她,能感受到她。
她替自己争取到独自上下班的自由,为的是能在下班之后开车到他的地方去看看,他经常是还没有下班回来的,她会静静待着,翻看他的读物,偷窥他的品味,替他把桌上用过的泡面碗丢掉,心疼一个人住的他经常吃泡面。
有时候她会等到他,和他说一些话,约好下次出游的时间,然后在门禁之前离开他,他的温柔难得出现,更从没送过她回家,但是他不再面无表情对待她,其实他也有活泼的一面的,他冷面搞笑的功力常把她逗得笑出眼泪,但是当他眼底那抹不经意的忧郁和忿忿不平又一次浮现时,她便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他若即若离,就像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亲吻,一掠而过,轻触即止。
有时候到她要离开了他也还没有回来,她会留下带来的礼物,亲手烤的饼干、甜点或是蛋糕,再留下一张纸条,告诉他心里想说的话。
她知道电话很方便,她知道简讯很方便,但她就是想用一张纸,实体实物,能让他拿在手上,一读再读……
炜之,我刚刚在这里睡着了,睡梦里听见你回来,惊醒之后,屋子里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蛋糕是我自己烤的,加了香蕉的新口味,你替我尝尝看。别再吃泡面了。
最后,打电话给我……琳 9:30
其实仇炜之不必看纸条也能轻易察觉颜琳来过,泡面空碗被扔掉了,柜子上的相片被摆正了,窗台上恹恹的,他总是记不住名称的小草又重新挺直了背脊。整个房间都是颜琳的痕迹,他疲倦的坐在桌前,香蕉口味的蛋糕压在纸条上,他看着精致的包装,娟秀的字笔,静静冥想它们的主人在这个空间里的每个举动,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想着她,倒也就忘了一天的劳累。
他找到一份开车送货的工作,因为他除了开车,什么也不会,但是每天固定的行车路线,反而让他迷失方向。这样一直送货,未来在哪里?梦想在哪里?他好想奔驰,只有奔驰他才能感到轻松,才能把所有的不快丢在后方,“冰火”会因为无用武之地而感到沮丧吗?如果它是人,会和他一样愤怒痛苦吗?
洗过澡他躺了下来,熄了日光灯捻亮柜上的小台灯,黑暗的天花板上立刻跳跃着大大小小的星星,细碎轻灵的音乐声像是她在说话——
“这个小台灯是我阿姨送给我当满月礼物的,你看不出来它有这么悠久的历史吧?我每天晚上都要看着星星才能睡呢,如果我把它送给你,你会好好保存吗?”
“因为我很喜欢它呀,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拥有,外面买不到了,就算还能找到类似的台灯,也买不到二十年它陪我走过的岁月。”
手机的音乐忽然响起。
仇炜之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对着它轻喊一声“颜琳”,听筒里果然很快传来她的声音。
“还没睡?”他低低的问。
“嗯……你刚下班吗?”颜琳紧握着手机,声音柔和慵懒。
“回来好一会儿了……”仇炜之说,发现自己渴望见到她,是因为一个礼拜没见面了吗?“明天我放假,你想到哪?”
颜琳楞了一楞才会意过来,他这是主动约她吗?他一向可有可无的,现在主动约她,是因为,他也越来越喜欢她了?
“去海边好不好?”她雀跃。
“好。”听出她毫不掩饰的情绪,他冷硬漠然的唇角牵起柔软的笑意。
“明天一早我开车过去你那里会合。”
“好,在我这里一起吃完早餐再出门,你别买东西来。”
“嗯,你要请我吃什么?”
“香蕉蛋糕啊,我从没听过有人用香蕉做蛋糕,如果会拉肚子的话,至少有你一起去医院。”
“不会啦,我的蛋糕有保险,吃出问题绝对可以求偿,你放心。”她说笑,好开心好开心。
“这样啊,一千万的产品责任险吗?那我更必须拉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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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浴场永远是属于欢笑和快乐的,整天都听见喧哗和嘻笑,全家出游的,学生联谊的,也有情侣档静静踏浪散步,风筝、排球挤在上空,海面上是活力十足的水上摩托车,颜琳和仇炜之也在其中,他车子开得好,玩水上摩托车的技巧也是一流,她紧抱着他在海面上奔驰,几次为了差点落水惊声尖叫,水花溅得满身都湿,阳光晒得海面生光,咸咸黏黏的海风兀自吹拂,把他的阴郁也拂开,颜琳从身后望他,看见他颊上的发上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手牵手回到防风林里,他们的小角落有租来的野餐桌和躺椅,小桌边有野狗徘徊,颜琳忽然有不好的预感,笑说:
“这两只狗狗,会不会把我们的午餐吃掉了?”
仇炜之快步跑过去,但是野狗闪得比他更快,颜琳只见他翻开桌上的餐纸,表情无辜的拎起两根鸡骨头,朝她晃啊晃的,她笑不可遏的走过来,仇炜之也不禁好笑。颜琳准备了两人份的小烤炉,仇炜之还戏称那是在扮家家酒,烤完带来的一些鸡腿两人都还不饿,先到海边玩一趟,没想到午餐就给了野狗加菜。
“我去把那只狗抓来烤了!”仇炜之说完便跑。
颜琳双手抓住他,“你不是说真的吧……”
“当然是说真的!快放手。”
仇炜之这样说,颜琳怎么可能放手,两人在防风林一跑一追玩得筋疲力尽,双双倒在躺椅上。
仇炜之递给她一瓶水,颜琳喝了一口还给他,仇炜之接过之后仰头一口喝掉半瓶,然后侧躺过来看住她因为运动而泛红的双颊。
“你又要说我是水牛对不对?”
颜琳只是笑,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为她的甜蜜和骚动提供了最佳掩护,他们共用一瓶水呢,这表示他们有某种程度的亲蜜了吗?他爱她了吗?
她已经用爱来形容对他的感情了,他呢,会爱她吗?
单纯的眸子变得迷蒙,仇炜之看在眼里,他仿佛能掌握到她的每一丝转变,倾身吻她,把她环在怀里,享有她的柔顺和奉献。
颜琳累得在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车子回到仇炜之的住处,天色已暗,她幽幽醒来,咕哝着说:
“肚子好饿……”
仇炜之停下车,替她解开安全带,“你上去休息一下吧,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方便就好了,国民便当也行。”懒洋洋的下了车,目送仇炜之驱车离去才恍惚从疲倦的睡意里清醒,为他方才的温柔悸动不已。
铁卷门卷起之后,她轻快的踏上楼去,以为仇炜之很快就回来,她并没有随手关门。放下包包走进浴室,她先洗把脸,再弄湿头发,然后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把头发梳顺,口里一面哼着歌,猛然从镜子里看见一张黑黑黄黄的脸,她惊声大叫。
“啊!”她转过身背贴着洗手台,提起全部的警觉看着他。
仇振寰嘻嘻笑着。
“我吓着你啦?嘿嘿,门没关所以我就自己上来了嘛,炜之不在吗?”
“嗯,对,”颜琳镇定心思,想走出浴室,但是这男人并没有让开的意思。“请问你是哪一位?”这个人看起来狼狈又不正派,炜之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我是炜之的爸爸。”他答,一双眼睛从她秀丽的容颜一直打量到匀称的双脚,然后停在她衬衫领口点点的水渍上: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颜琳只觉得全身不舒服。
“伯父你好,我,我帮你倒杯茶。”她说,表示要出去。
“你是炜之的女朋友?”他让开一小步。
“嗯。”她含糊的答,从门框和他中间的小空间挤过去,然后走向墙边取出一瓶矿泉水,再用纸杯倒出来。
“我看不是吧,那死小子怎么会交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们到什么程度了啊。”
颜琳震了一下,直觉告诉她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伯父你坐,我还有事,先走了。”想把水杯交给他之后立刻离开,但是仇振寰并不接水,反而伸手在她白细的手臂摸了一下,颜琳惊叫一声,水杯跌落,她转身要跑,仇振寰早已一把抓住了她。
“放开我,放开我。”
他带刺的手把她压在墙上,甚至整个人都压住了她,颜琳手脚齐用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推不开他腥臭的靠近她的嘴。
尖叫声里她没有听见仇炜之的暴吼,但身上的压力变轻了,她惊喘的退开,退到墙边,看见仇炜之一手扼住仇振寰的领子,一拳重重挥下,仇振寰喷出鼻血,趴跌在地上。盛怒的仇炜之再一次将他拎起,顺手操起扔在地上才刚买回来的瓶装啤酒,高高举起。愤怒的暴吼像压顶掠过的轰炸机,投下炸弹之后,就是再也不能挽回的失控局面,颜琳想阻止,捂着耳朵惊叫出声。
“不要,不要!”
酒瓶还是哗啦碎裂了,然后一切都静止了,震慑了,仇炜之的粗喘逐渐缓和之后,只有无知的啤酒泡泡还敢发出窸窣的声音。
仇振寰挂着两行鼻血,摒着息仰着脸不敢妄动的看着仇炜之,啤酒瓶在千钧一发之际砸碎在自己头顶的那一片墙壁,酒液沿着他短短的眼睫毛流下来,他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滚!”是野兽般的低吼,狂怒之后极度压抑的低吼。
“是,是……”他压制在胸口的力道并没有收起,仇振寰咽了一口气,还是不敢动,“是她先勾引我的,不信,不信你问她……”
“滚!”仇炜之不等他说完,揪住他的领子,几乎把他拎起来,再次暴发的狂怒吼出他不容置疑的警告:“再出现在我的地方,我就杀了你!滚,滚!”
仇炜之将他扔出去,仇振寰跌跌撞撞跑下楼。
狼狈的逃命声远去,空间的罅隙中裂出一道可怕的静谧,逐渐在仇炜之和颜琳之间划下一道比汪洋更远,比银河更长的鸿沟,他们在伸手也够不到的两岸,遥遥相望。仇炜之可以清楚感到自己的每一根汗毛慢慢都直直的立起,可以清楚看见自己是如何赤裸的站在颜琳面前,这种赤裸裸的感觉让他背脊发毛,让他觉得愤怒焦躁。
“炜之……”颜琳怯怯的喊,她真是吓坏了,不只为了那可怕的侵犯,也为了仇炜之几乎杀人的举动,一团乱的脑子里只有抱着他这一个念头。
但是仇炜之一声怒吼,把她的心魂一起震碎。
“你也滚!”
“你相信他的话?你……”她瞪大了眼睛,接下来的话全被他的目光挡回去。
他转头看着她,把他的愤怒化成利刃,一刀向她砍去。“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颜琳在那一瞬间就崩溃了,决堤的泪水冲走眼底的人和一切,她反射动作的往外就跑。屋外的黑暗让她陷入茫然,她回头望望这栋房子,一念的迟疑,便再也提不起脚步……
仇炜之静静站在房里,盛怒退去之后他看见颜琳挂在椅子上的包包和帽子,还有她的泪水和心碎。他恼怒自己的拍了一下额头,转身追出去,门外就是大马路,揣测不出颜琳往哪个方向跑,他不及思索的先向右找了一大段路,再回到门口,再往左边跑去。
“琳!”他望空喊着,越来越慌,越来越后悔;她不会就这样跑回去了吧,也许该骑车去找,他想,蓦然回首,颜琳就委曲的蹲在墙边,正缓缓站起身来。
“琳……”他跑到她面前,喘得说不出话,看着她哭肿的双眼,心好痛。
“你是来找我的吗?”她仰望他,抽抽噎噎的问,泪水不停滑落,刚才蹲在墙边哭得绝望,现在好像又出现了一丝生机。
仇炜之满心愧疚的慢慢靠近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颜琳抓着他的衣服,在他胸前宣泄委曲,放声痛哭。滚烫的泪水淌在他胸口,像是他在流血,临界的压抑和愤怒爆发之后,刚强冷硬的他就像是被敲碎了一般,虚弱而且慌张,他紧紧抱着怀里的颜琳,只有她能填满他,支持他。
他双臂紧锁着她的腰让她贴向自己,吻她因为激动而红润的唇,轻柔的厮磨在接触的一瞬间立刻变得狂烈,他把舌尖探进她的嘴里,迫切的吮吻着她,她的唇瓣她的舌头她柔软的嘴的内部,他想要,他全都想要。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样深刻的接触,颜琳的泪水全被他的狂烈给震住了,她忘了刚才的惊吓,忘了刚才的心碎和委曲,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四唇略分,鼻息交融,在缺氧的晕眩中她听见铁门落下的声音,睁开眼,炜之正望着自己,逐渐下压的铁门阴影慢慢遮去他泛泪的眼睛。
“炜之……”
她心疼,抚他的脸,想安慰他,未出口的话全被他的唇覆上了,愈加狂烈的吻把她的灵魂全都占据了,颜琳垫着脚尖环抱住他的颈子,任他贴在背脊上的火热的手心移到胸前,探进衣服里,摩擦着她的心跳,再贴肤往下滑落到腰间,解开她裤头的扣子,然后继续往下……
她如水似粉的肌肤使他失控,他火烫狂乱地啮吻她的嘴,她的下颔、颈子还有她削瘦的肩头。他的饥渴打乱她的呼吸,她颤着手解开自己的衣扣,他的唇和手随即占领了她柔软的胸,他粗喘着,吸吮着,颜琳褪下的衬衫落在地上,仇炜之的上衣掉在楼梯间,再来是两人的长裤,等他抱着她跌在床上时,他已经为她柔白的身体疯狂。
“琳……”
他粗喘低唤,哀伤的暴动终于臣服在她的脚下,痛苦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欲望,迷醉而且贪婪,烙在她身上的吻不只一千枚一万枚,从她美丽的眼睛到细致胆怯的小脚丫。
一个吻堆叠一个悸动,她在一瞬之中被推上云霄?不能自觉的轻声唤他。
“炜之,炜之……”她的双手扭紧被单,慌乱已经和悸动一样高,而他的吻仍然继续将她推向更高的天空。
欲求的激狂前所未有,他急切的在这片温润的肌肤上寻找安慰,牵她的手,十指紧扣的同时,他奋张的力量挺入她的身体里。她咬着唇扭紧了十指,紧窒的身体带给她痛楚,却带给他不可思议的欢愉。仇炜之紧紧拥住身下的她,也把自己深深埋进她温暖而柔软的深处。
潮湿的汗水和紧促的鼻息在交融,仇炜之占有了颜琳。他奋张的渴求与暴力充满她的身体,狂烈的抽动一声一声逼出她细碎的呻吟。
而颜琳也占有了他。
她的深情与温暖一样充满了他。她温润的手爱抚着他的发,他光裸的背,但她喉间溢出的轻唤和低吟却是更温柔的抚慰,揉合她的深情将破碎的他重新塑起。痛苦在远离,挫折在远离,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是颜琳才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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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过后总会归于平静,颜琳偎在仇炜之身边,疲倦的小睡片刻忽然惊醒。
“我得走了……”糟,现在很晚了吗?她猜,却不敢看表,不敢看柜子上的小时钟,翻身要起来,但双腿酸软无力。
仇炜之双臂伸长将她拥进怀里,裸裎而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细滑的背,她微弱的反抗着。
“超过门禁时间了……炜之,让我起来……”
“不许走。”他的吻烙在她的背脊,然后一路往上吻至她细致的耳垂,轻易将她翻过来面对着他。“琳,从现在开始,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除非我允许,否则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
“可是……”家人会等她,她答应过他们一定会准时回家。
“不许走,不许走,不许走……”
仇炜之翻身压住她,火热的唇封住她的嘴,一句话一个吻,越吻越深,既野蛮又无赖,颜琳的呼吸又乱了,心跳乱了,连心也迷乱着,湿热的缠吻由烈转柔,缓缓结束,她细细看住他,呼吸轻喘,眼色迷蒙。
“不许走……”
仇炜之不容拒绝的霸道口吻却有着非常企盼的眼神。
而颜琳看见了,她轻抚着他的发,知道他是需要她的,他的目光不再对她防备,她看见了真实的他,原来那深邃如伏流的眼底有着这么多的压抑和忧郁,她心口发着热,泪水沿着面颊滚落。
“好,我不走。”如果他只是霸道的占有她,也许她的坚持能更多一点。
但是当他也付出了情感,就算只有一点点,她都会心悦诚服的把他当成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