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方砚灵准时踏进“上业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毫无意外的,办公室内又是一片昏暗,左宥安甚至还刻意将落地窗的布幔全部拉上,遮住窗外的明亮光线,就是不让方砚灵有半点看见他面孔的机会。
面对这等阵仗,方砚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不过她此刻的心情显得格外紧张、甚至是有些手足无措,尤其她此刻身处于办公室内惟一的光亮处——因为左宥安将一盏昏黄的台灯迎面照射在她身上,这使得她处于她看不见左宥安、左宥安却能将她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劣势。
“你真的决定要选择第二条路?不后悔?”左宥安锐利如鹰的黑瞳像盯住猎物般地盯着方砚灵。
她的忐忑不安看在他的眼里,被解读为心虚与担忧——害怕她自称仍是处子之身的谎言被拆穿。
“我如果后悔,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方砚灵努力压下想逃跑的念头,强迫自己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处。
“你昨晚在电话里说你仍是个处女?是真的吗?”
“是真的。”
“是吗?”左宥安的声音中充满了不信。“如果我发现你说谎的话……后果可不是你所能承担的,到时候我的报复可不只是通知你父亲来参观你家改建宾馆的动工典礼这么简单而已。”
“我没有说谎!”他的再三质疑令方砚灵气恼不已,她反问道:“倒是你,如果我……把身子给了你,你真的会遵守你的诺言,把我家的房子还给我们吗?”
“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是个处女,我自然会遵守我的承诺!”左宥安愠怒的语调显示了他的不悦与恼火。
这个可恶又可恨的女人!他已经给了她好几次承认说谎的机会,她却仍是坚持着她那虚伪的谎言!
哼!她果然是个工于心计、善于欺骗的女人,她的纯真无辜模样果真全都是装出来的!
“好,把你的衣服脱了。”他冷冷地下命令。
“脱……脱衣服?现在?”方砚灵惊愕地怔住了,惶惶不安地用双手紧抓住自己的衣领。
“当然。”左宥安不带感情地冷哼一声。“即使你决定要用你的身子来和我‘以物易物’,我也得先看看你的身材如何再说。如果‘品质’太差不能让我满意的话,那就很抱歉了!”
“你——”方砚灵又羞又气,一张粉脸涨得通红。
“要不要脱随便你,如果你现在反悔的话就请回吧!”
左宥安一点也不在意的态度令方砚灵觉得自己的身子好轻贱,阵阵委屈与难堪涌上心头,若不是顾虑到父亲的身体与安危,她早就夺门而出了!但是她怕自己前脚才刚离开,左宥安的电话就会立刻拨到家中,向父亲说些可恶的话,刺激到父亲的心脏。
现在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而已,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她绝对不能拿父亲的生命安危来做赌注!
眼前的情势不容许她退缩,为了父亲的安危,她只有妥协一途。
方砚灵深吸口气,双手颤巍巍地解开她身上丝质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直到衬衫全然敞开,露出包裹着她浑圆双峰的淡紫色蕾丝胸衣。
她的双手分别紧抓着左右两边敞开的衣襟,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咬牙一脱,任丝质衬衫滑落地面。她双手环胸地站立在左宥安的面前,心中充满了莫大的屈辱与羞赧。
“继续。”左宥安喑哑地开口,这才发现刚才看她轻解罗衫时,他竟一直是屏住呼吸的。
“继……继续?”方砚灵惊疑不定地望向黑暗中的左宥安,倏然涌上的慌乱与忧惧几乎要将她淹没了!
她都已经脱去了衬衫,他还想怎么样?
“继续。”左宥安又重复了一遍,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怎么办?真要继续脱吗?想要夺门而出的念头更强烈了,但是父亲上回心脏病发作疼痛难当的画面却又清晰地浮现脑海,她明白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方砚灵强忍着惊惧与难堪,双手却无法克制地抖得更厉害了,她试了好几次才顺利地扯开裙勾、拉下拉链。
刷的一声,浅蓝色短裙顺势沿着她匀称滑嫩的双腿滑落地面,露出与她胸衣同一色系质料的蕾丝底裤。
如此全然无助地暴露在男人面前,令方砚灵难堪地闭上眼睛,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
此刻她惟一庆幸的是办公室内昏暗的灯光,让她看不见左宥安的面孔与表情。如果现在她是在明亮的办公室内面对他的“审视”,她可能会因为过度的难堪与惊惧而休克昏倒!
左宥安惊艳的目光贪恋地在她完美娇躯上游移不去,无法将视线自她身上移开片刻!
在昏黄灯光照射下,她那一身凝脂般的雪白肌肤显得更加细致无瑕,引诱着他去触碰爱抚;包裹在蕾丝内衣裤下的浑圆双峰和神秘领地,魅惑着他去掠夺侵占;而她羞涩无助的神情和楚楚可怜的姿态,更是轻易地煽动起男人体内的野性欲望!
他想要立刻拉她上床,想要一把扯开她身上仅存的两件蕾丝遮蔽物!
“可……可以了吗?我是不是能穿回衣服了?”方砚灵嗫嚅地问道。
在昏暗中,她虽然看不见左宥安的脸,但是她却能强烈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那炽烈的视线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似的,令她原已紧绷不安的心情更加慌乱无措。
方砚灵的声音瞬间浇熄了左宥安的欲火,他暗暗咒骂着自己的失常,更痛恨自己竟这么轻易地沉沦在她的躯体魅力之中。
该死!她是他们左家的仇人,他怎么能对她产生这种不应有的情愫与欲望?
左宥安深深吸口气调整紊乱的呼吸,决定要让今天的“重头戏”登场了。
“你的右边有一间套房,你现在到里面去。”他冷冷地下着命令。
进套房去?方砚灵闻言差点惊跳起来!
“去里面……是要……开始了吗?”方砚灵不只双颊火热发烫,就连脑袋瓜也因过度的惊慌而呈现一片紊乱混沌,她紧张得快昏倒了!
“开始?不!”左宥安冷哼一声。“在证明你真的是处女之前,我是不会碰你的。”
“证明?什么意思?”即使处于极度慌乱之中,方砚灵仍是敏感地察觉出他话中的吊诡意味。
“我说过,就算你愿意用你的身子来换回你家的房子,也必须在你是个处女的前提之下。所以为了证明你的确保有处子之身,你必须先通过医师的检查才行。”左宥安解释完之后,便按下电话的内线按键指示他的秘书。“苏秘书,请Sandy进来。”
“你……你太过分了!”方砚灵双手环胸,气愤地嚷道。
虽然她不清楚检查的过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想必是得任人碰触她的……私密的部位,光是想像那情景,方砚灵就觉得羞忿难当。
不!他怎能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羞辱她!
“这怎么能算是过分呢?我只不过是为了要保障我的‘权利’罢了!你既然答应了这个条件,那么配合检查则是你的‘义务’之一。”
左宥安的话才刚说完,一名年约三十岁的女人在敲了门之后就径自开门进来。由于左宥安在事前已略述了今日的情况,所以对于满室的昏暗,她一点儿也不感到讶异。
“这位是Sandy,她是个妇产科医师,等会儿由她来替你‘验明正身’。”左宥安冷冷地说明。
“不!”方砚灵不愿接受这种恶意的羞辱与侵犯!
她是逼不得已只好将身子给左宥安这个禽兽,但不表示她的身子可以任其他人侵犯触碰,即使是个女医师也不行!
“怎么?你不敢?还是你怕检查的结果将证明你根本就是个冒牌处女?”左宥安恶言讽刺。
他早就料到已非处女的她绝对不敢接受这样的检查,但他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她为这谎言付出代价,那就是检验过程中的屈辱以及谎言被拆穿时的难堪!
“是不是处女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拒绝接受这样的检查!”
“由不得你不接受!”左宥安撂下狠话。“如果你不想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父亲,你现在就给我乖乖进房去接受检查!”
“你太过分了!”他怎么能每次都以父亲来威胁她!
“或者你宁愿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接受检查?”
“你——”方砚灵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拿他莫可奈何,只得怀着满腔的怒气走进他所说的那间套房中。
“Sandy,那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只要一会儿‘答案’就会揭晓了。”Sandy拎着她随身携带的“工具包”,跟着走进那套房之中。
过了一会儿之后,方砚灵和Sandy先后走出那间套房。
“怎么样?检查的结果如何?我们的方大小姐究竟是玉洁冰清的处女,还是水性杨花的荡妇?”左宥安胸有成竹地等着看方砚灵尴尬难堪的表情。
岂料,听了他的问话之后,方砚灵是一脸气愤难消的表情,而Sandy则是神色古怪地望向黑暗中的左宥安。
“宥安……”Sandy略显迟疑地说道:“我刚才检查的结果……方小姐她……的确是个处女。”
“你说什么?”左宥安无法置信地叫嚷出声。
“我说……方小姐她的确仍保有处子之身。”Sandy应他要求又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位Sandy可是你自己找来的医师,难道你连自己人都信不过?”方砚灵愤恨不平地反问,并拾起地上的衣裙迅速穿上。
这男人简直太过分了!她都已经过医师证明她是处女了,他竟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难道她真长得像“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淫妇吗?
“现在已经证明我的清白之身了,接下来你还想用什么方式怎么羞辱我?”方砚灵恨恨地问道。
“接下来?”左宥安还处于她是处女的震惊错愕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他的复仇计划全因为这个意外的发现而脱了轨!
“你先回去吧!”左宥安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当然,方砚灵自是看不见他黑暗中的表情与动作。
“回去?”这次轮到方砚灵感到诧异了,她可没忘了她今天是来“卖身换屋”的。
“我会再跟你联络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随时等候着你的‘传唤’?”太过分了!她又不是他专属的应召女郎!
“怎么?等不及了?这么急着想上我的床?”左宥安恶意地嘲讽。
“我只希望早点做完早点解脱!”
“你的希望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我高兴什么时候要你的身子,你就必须随传随到!”左宥安的话中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可恶!什么叫做“早点做完早点解脱”?听她的语气仿佛和他上床是件多么不堪、多么难以忍受的事似的!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是吧?”方砚灵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知道就好,你可以走了!”左宥安再一次地下达逐客令。
眼看今天是不可能进行他们之间的“交易”了,方砚灵只好满怀着屈辱与怒气离开,不过心中却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每当她想到将和一个可恨至极的男人裸裎相对,做……“那种”事,她就紧张得快要昏过去了!所以他没有在今天就要了她的身子,对她来说也算一种“缓刑”吧!
方砚灵离开后,左宥安起身拉开落地窗的帘幔,并将办公室内的灯光打开,明亮的光线照在左宥安和Sandy复杂而沉思的脸上。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Sandy首先开口说道:“宥安,你是不是对方小姐有所误会?也许方小姐并不是像你以为的那样,是个害死你哥哥的罪魁祸首。”
基于同为女人的立场,Sandy不禁同情起方砚灵,她明明是个货真价实的处女,却一再被左宥安质疑,甚至还被迫接受检查,那对她是一种多大的屈辱与难堪!
“我不可能误会她的!”左宥安激动地反驳。“大哥他之所以会走上自杀这条路,方砚灵绝对脱不了关系!”
“可是对于方小姐仍是处女的这件事,你难道不觉得事有蹊跷吗?”Sandy就事论事地问道。
“这……”这个问题正是左宥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大哥的单身派对上,方砚灵明明在电话中说她正和别的男人在宾馆里厮混,而大哥也是因为打电话到宾馆去证实了,才会遭受那么大的打击。
“Sandy,你确定方砚灵真是个处女吗?”
Sandy闻言忍不住翻个白眼。
“如果你不是我多年的好友而我又知道你急欲为大哥报仇的心态,我会因你的这句质疑而翻脸。”竟敢怀疑她的专业?她可是执业了五六年的妇产科医师哩!
“这么说来,她仍保有处子之身,是千真万确的事喽……”左宥安的思绪陷入重重困惑之中。
既然方砚灵仍是处女,她就不可能真的和男人在宾馆里偷情厮混,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要编出那样的谎言呢?
如果她只是为了要解除婚约,难道就不能采取比较温和理性的方式吗?为什么非要如此打击深爱她的大哥?为什么不惜让大家对她造成不当的误解?
难道她是故意采取这种毫无挽回余地的决裂方式,想彻底断了大哥对她的痴心爱恋?
左宥安思忖了半天就是猜不出方砚灵的真正用意,但无论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而谎称她和别的男人在宾馆里偷情,他大哥因为她那通电话的刺激而走上自杀一路是不争的事实!
就因为她那通该死的电话、那个该死的谎言,害死了两条无辜的人命——他大哥和死于他大哥手术刀下的年轻生命,所以无论如何,方砚灵必须为她可恨的谎言付出代价!
就算方砚灵仍是个处女,仍改变不了他要为大哥复仇的决心,只不过他原先的复仇计划得因今天这个“意外的发现”而略做点小更动。
左宥安拧眉沉思了许久,一个绝佳的复仇计策浮上心头……
中午十二点,一如往常是“筑园”咖啡店内顾客最多的时候。当店内服务生正忙着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时,方砚灵却因刚才在“上业集团”那儿受了太大的屈辱而情绪激动,甚至因而在为顾客点餐的时候出了好几次错,使得久候不到餐点的顾客们抱怨连连。
当左宥安以Andy的身份来到“筑园”咖啡店时,恰巧看见方砚灵忙着向顾客道歉的画面。
“怎么了?”左宥安以Andy应有的关心语气问道。
“没……没什么。”方砚灵扯着僵硬的笑脸,领着左宥安到一张靠窗的座位坐下。
“怎么会没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怎么了?是被人欺负了吗?”左宥安盯着方砚灵哭丧的表情,心中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
呵!他怎么会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呢?他就是那个“欺负”她的罪魁祸首呀!
“没有。”方砚灵连忙摇头,脸上的表情却是半点说服力也没有。
“真的没有?那就好。”左宥安故做无心地笑道。“我刚看你的模样,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难堪的事,或是哪个男人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呢!”
方砚灵的脸倏地刷白,左宥安这一番话正好刺痛她心中的伤处。
“我……”她紧咬着下唇,身子不住地微微颤抖,强撑的坚强已濒临溃散的边缘!
左宥安见状,立刻把握住追击的大好机会,他佯装关心地追问道:“怎么了?难道真的有人逼你做什么难堪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说出来呀!”
方砚灵除了一个劲地摇头之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说?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说她被迫解除和左宥辰的婚约,因而导致左宥辰自杀?
说她父亲的公司破产倒闭,他们父女俩被迫搬出住了十多年的家?
说她为了父亲、为了要回他们的房子,被迫答应左宥安卑鄙无耻的条件,必须轻贱地出卖自己的身子?
还是说她刚才被迫接受那个充满屈辱而难堪的检查?
不!这一切教她怎么说得出口?
老天!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遭受这一切?
方砚灵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却无法抑止泪水自眼眶中溃决流下。连日来她所承受的自责、忧惧、愤怒、委屈,终于隐忍不住地崩溃了!
在左宥安的面前,她一再强迫自己不许哭泣、一再告诫自己不能露出可怜兮兮的弱者姿态,因为她知道那只会引来左宥安的嘲讽讪笑、只会使自己的处境更加的难堪!
但是此刻,方砚灵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顾不了“Andy”和咖啡店内所有人的异样眼光,踉跄地奔进女化妆室中痛哭失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左宥安错愕地愣住了!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她在他面前向来是个坚强的女人,无论他怎么羞辱、讽刺,也不曾见她哭泣过,然而此刻乍见她梨花带泪的模样,他的心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难受的刺痛!
该死!看到她哭泣,他应该要感受到报复后的快感才对呀!为什么他会为了她的泪水而感到心痛?
左宥安无法理解自己异常的反应,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闯进女化妆室内,一把拥住在洗手台边伤心哭泣的方砚灵。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别哭,你这样子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惹你伤心的罪魁祸首。”事实上他的确是罪魁祸首没错,而此刻他竟为自己惹得她如此难过而感到强烈的自责与内疚。
可恶!他的复仇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情况会演变成这个诡谲的局面?为什么他会对他原该恨之入骨的女人感到不舍与怜惜?
“不……不关你的事……”方砚灵的嗓音哽咽而破碎。
“可是……”
“不!别问!”方砚灵激动地打断左宥安的话。“Andy,求求你别问了!”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左宥安心生不忍,理智与情感在他心里不断地激烈抗争。理智告诉他此刻正是打击她的大好机会,情感却要他暂时抛开一切的仇恨,好好地安慰怀中哭得肝肠寸断的泪人儿。
最后,连他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出于真心或做戏,他紧紧地拥住她颤抖不已的身子,轻轻亲吻她湿濡的眼角。
“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伤心的事,就全在我的怀里哭个够吧!”
“Andy……”方砚灵感动得不能自已,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令她的泪水更加泛滥了!
第一章ndy宽阔的胸膛令她感到踏实,她安心地在他怀里尽情宣泄她的委屈,直到情绪渐渐平静了,她仍眷恋地偎在他的怀中汲取着他的温暖与柔情,舍不得离开这副令她感到安心踏实的胸膛。
她想,也许她是真的喜欢上Andy了。
她对Andy的这种眷恋与依赖感,不曾发生在差点成为她夫婿的左宥辰身上。或许当初,她真的不该因为左宥辰的热切恳求和父亲的推波助澜就答应了左宥辰的求婚。
当初她只是单纯地认为左宥辰是个诚挚真心的好男人,而且她对他也的确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现在想想,她才发现她对左宥辰的好感只是纯粹欣赏的“喜欢”而非充满热情的“爱”。不过在那个时候,她是真的以为嫁给左宥辰会是幸福而安定的,万万没想到却是悲剧、仇恨的开端……
左宥安紧拥着方砚灵,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他明知道不该对她动心,但却不由自主被她吸引迷惑……
不行!他怎么能任他的复仇计划这么一路脱轨下去?他怎么能在替大哥复仇之前就先输了自己的心?
左宥安脸色一沉,心中有了决定。他要赶紧将他的复仇计划付诸实行,等他为大哥报了仇之后,他就要离方砚灵远远的,不再让这个女人继续来扰乱他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