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生手捧着一束鲜花,静静的沿着崎岖的山路往山上的墓园走去,平日总是笑意盎然的他,如今脸上是一味的沉静和晦涩。
一年之中只有这么一天,他允许自己将情绪外露,也只有这么一天,他允许自己去想念这个长驻在他心底的女人。
在这儿他不再是笑看人生的楚笑生,而是哀伤悼念亡妻的楚意刚,每当他上山,他就抛弃楚笑生的身分,再度成为何洛云的丈夫楚意刚。
但是,或许是逃避心中的痛楚吧!只要一下山,他便摇身一变成为红牌大律师、“幻之林”里的智多星——楚笑生。红尘纷扰,若不笑看人生,又如何在人生的长河中摆渡呢?只是在这笑容的背后,藏有多少沉淀的往事,就不是别人所能领略与知道的了!
怀着满腔的后悔,他笔直的前往立在山顶上的一座墓碑,放下了手中的一大把红玫瑰,然后屈膝坐在墓碑的旁边,手指还不断轻抚着那座看起来犹如新立的墓碑。
寻常人若是乍见这个山头,一定不会想到这样美丽的世外桃源,竟是一座坟墓,因为周围种了许多的玟瑰,红的、黄的、白的、紫的,各色的玟瑰将这立于山顶上的坟墓妆点得万分的美丽。
可是这样的美丽却无法温暖楚笑生的心,他的心早在那一夜就已随着她的离去而逝去。
“洛云,最近过得好吗?”楚笑生略略平息了自己的心情后,开始对着墓碑聊起天来。
“我最近过得无聊极了,正平和常洛终于成为一对人见人羡的神仙爱侣,看见他们的快乐,总让我不自觉的想到了我们以前……”说到这里,楚笑生顿了一顿,一阵突然涌至的哀伤,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聊下去。
笑里带泪,楚笑生偏头迎向山顶强劲的山风,想要平息自己的哀伤,不料那风里彷佛传来了何洛云曾在他耳际轻软呢喃的爱语——
“意刚,我真的好爱你,你爱不爱我?”何洛云轻偎在他的胸前,手指无意识的画着圈圈,柔柔的问道。
“当然!”他避重就轻的回答,毕竟一个男人哪里能像女人似的天天谈情说爱,那实在有违他帮派老大的威严。
“当然什么?当然不爱我吗?”对于他轻描淡写的回答,何洛云根本就不满意,他已经够少说爱她的了,连她问他都还不肯说,那就真的太过分了,于是她不依的说着反话。
他笑着摇摇头,捉住挣扎着要逃出他怀里的何洛云,俯贴在她的耳际轻声说道:“当然是爱你的喽!若不爱你,怎会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呢?”说完,他还轻点了一下何洛云的鼻尖,取笑她的傻气。
“那你说我们那么相爱,是不是可以称得上是一对神仙眷侣?”
“当然!”他简短的回答了何洛云稚气的问题,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将他的爱尽数以吻封缄。
缠绵的往事在心里一幕幕盘旋,想到那时的何洛云,楚笑生的嘴角带着笑,但是当他转头再次看向何洛云的墓碑时,那幅她染血的画面倏地自他的脑海浮起。
那一幕是他永远也挥之不去的伤痛,他苦笑的对着何洛云的墓碑轻声呢喃,“我知遭你永远也不肯原谅我,对吗?因为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留给我……”他停住良久,任由心中的悲伤与回忆交错,情绪的激荡让他无于时间的流逝。
“洛云……洛云……”再多的呢喃也唤不回长埋黄土之下的人,楚笑生终于怀着满腔的悔恨循着来时路走去,将铺满爱意的玫瑰花园留给了何洛云,纵使他心中明白,再多的花也表达不了他的爱,再多的泪也无法挽回一切悔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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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了吧!
何洛云看向日历上那画着红红大圈的日期,这句感叹不觉的自她的脑海中浮出。
自从十三年前,父母应她的要求,将死讯告诉楚意刚后,转眼已经过了十三年的时间,十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短不短,但却仍不够她遗忘,遗忘所有的恨。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的爱是怎么样因为楚意刚的坚持而转变成恨,为了他的兄弟,他牺牲了她和她的家人。为了他的兄弟,她在他的跟前染血!为了他的兄弟,她失去了她的宝宝!为此,这十三年来,她从不曾忘记过她对他的恨。
自从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刹那,她就发誓要铲除“风云帮”,她要为了自己及肚子里的孩子报仇。于是她选择了检察官为自己的职业,虽然她其实是想要当警察的,可是却因为年迈双亲的坚持而放弃。
她放下手中收拾到一半的东西,环着这间待了四年的办公室,想到暂时要告别这个地方,她便感到一阵欣喜,虽然绕了一个大圈子,可是她还是获得了侦察“风云帮”的机会。
她就要去纽约了,一个万恶的踹,一个她痛的地方,可是她不得不去,因为面对过去是惟一能治愈她伤口的办法。
想到这里,她加快收抬东西的脚步,毫不犹豫的踏出了办公室。
或许,等到消灭了“风云帮”以后.她就能真正的遗忘吧!不是有人说过,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吗?
这个念头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更加深了她的决心。楚意刚将帮主之位传给李之后就消失了,这事她当然知道,可是她相信他既然能为了“风云帮”断了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就决计不会就此下“风云帮”。
只要能握有“风云帮”犯罪的证据,她有把握楚意刚一定会出现,那时就是他们了断这一切恩怨的时候了。
对何洛云来说,这一切爱恨纠葛,情欲痴缠,都是她心中不可掩饰的痛楚,这一次她定要彻底的拔除自己对他的爱与恨,让自己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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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纵横,丝毫不复刚才那副失意的模样,楚笑生一下了便山回复那副教人看就有气的死样子,他翻了翻腕表,只不过才三点而已。
最近这一、两年,他似乎是愈来愈不能面对心中的洛云了,以往一整天的相伴,到最近常常是因为他脑海中的影像,让他落荒而逃。
抛去心中的枷锁,因为现在的他是楚笑生,而不是楚意刚。
他开着车在纽约繁忙的街道上转来转去,不知怎地就是不想回到位于山区的“幻之林”总部。
突然他抬眼望向耸立于街边的司法大厦,心中一个念头微转——何不趁此机会去查查有关于那个无辜女子的资料。
于是他将方向盘往右一打,俐落的将车子转往司法大厦底下的停车场。当了那么久的律师,他还真的很少来这座大厦,因为凭他的功力,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不过这次因为那名女子的案子涉及了参议员之子。所以他想要救她,还真的得多费一点心思,所以不得不踏入这座在他心里属于藏污纳垢的罪恶渊薮。
在他的心底,美国的司法其实只是一部有钱就有正义的法律,当初会成为律师实在也是无心插柳。
那时的他带着满怀的悔意,正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刚好有所学校在招收新生,于是他不假思索便去念了,怎知人家得念四年才能拿到学士,而他只花了三年便已是硕士。
后来又因缘际会认识了陆正平,一起成立了“幻之林”,律师这个职业反倒成了他闲暇时才拿出来匡济社会的消遣。
又刚好因为他几次接的案子都是属于颇受关注的案子,于是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成了红牌律师。
尤其是这次关于参议员的儿子被谋杀的案子,他更是成为媒体追逐的对象,若不是他防范的好,否则他的照片想不三天两头的登上头条都难。
如果真是那样,就真的失去他想要挥别过去,消失于过去的本意了。所以他从不让媒体照相,更不接受媒体的访问,这点反而让他成为各大媒体都想要争取的独家新闻。
楚笑生摇了摇头,美国——自由?!在他看来,美国不但一点都不自由,而且还让人没有一点的私生活可言。
在思绪游走中他停好了车子,正要推门下车时。但看前方那抹印人眼帘的背影,却教他大吃一惊的怔愣在当场,连欲推门的手还忘了放下。
跟前那一个长发披肩的背影,其身形像极了回荡在他脑海中千万次的洛云,可是……楚笑生摇了摇头,对于今日的失常感到好笑,洛云早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看来他真该好好的找个无人的地方,调适好自己的心情,要不然这样的心神不定,不但会危及“幻之林”伙伴的安危,甚至可能会危害自己的生命。
不过这件事还是得等案子告一个段落之后才能进行,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搜集证据,还他的当事人一个清白。
接着他认命的走下了车,刻意回避着刚刚那名女子消失的方向,往反方向步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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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行动很危险,你确定你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胜任?”特警队的领导人麦克再一次的问道。
“当然!”何洛云微一昂首,充分的显示了她的自信。
凭着她的自信和努力,她脱离了往日小女人的风貌,逐渐的获得事业上的成功。
从助理检察官,检察官,到如今的特警队,她付出的心力绝对不会比别人少,所以没有她所不能胜任的事情。
“可是李暮是出了名的狠角色,而且十足的精明,我担心……”不管洛云是多么的能干,可是在特警队里她毕竟是一个新人,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话头才刚开,就被何洛云打断了。
“我的射击成绩在队里是第一名,我的近身搏击也算得上是队数一数二的,没有道理不能胜任这个行动。”对于自身的能力,何洛云可是自傲的,因为她下过别人没有下过的苦心,十多年来昏天暗地的努力,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洛云,要不要我派另一个干员和你搭当?”麦克见劝不动何洛云,只好退而求其次。
对麦克而言,何洛云不仅是他的下属,更是他心仪的对象,从她一进特警队,他就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好感,不只是由于她美丽的外表,更是爱上了她由心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不需要!”何洛云毫不考虑的拒绝了。
在她的心底认为,这不只是公事,更是一件她亟欲解决的私事,除了她以外,她不想要让别人插手。
麦克对于洛云的坚决伤透了脑筋,所以他再三的犹豫,就是迟迟不敢答应。
“麦克,如果你不让我去做的话,我还是会去做的。”语中带了点坚持的威胁,她的柳眉一扬,表情中找不到一丝可以转圜的余地。
“那……好吧!”有这种下属,除了答应之外,麦克实在不认为这件事还有让他选择的余地。
“谢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何洛云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自椅子上起身便要离开。
就在何洛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之际,麦克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出声唤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长发在空中画下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她俐落的转过身来。
“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麦克溢于言表的关怀,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感动了何洛云,但是她很快的平息了自己的心情。朝麦克比了一个0K的手势,便离开了。
从隶属于美国司法机关底下的特警队走了出来,何洛云的心情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将于今晚解决,而麦克的支持,让她有信心一定可以将李暮的犯罪证据一网打尽,然后她会倾全力的找出楚意刚,让他知道为了这些无恶不做的兄弟,他失去了什么。
等待了十三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怎不教人高兴呢?事情总算到了可以解决的时候了,她多希望一切事情能来个了断,然后她就再也不会日夜纠缠在恶梦之中了。
她踏着轻巧的步伐,来到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坐上了自己红色的跑车后,踩足了油门便往家里驶去。不知怎地?此刻她只想要回家一趟,看看总是为她担足了心的父母。
等到这件紊乱了她十三年的事情做完,她发誓她将挥别往日的所有阴霾,带着父母举家迁离这个带给她无尽爱恨的地方,不再让父母为她担心。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极力想要寻找的楚意刚,就在一分钟前与她错身而过,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今晚的行动会再次将她和楚意刚牵连在一起,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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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洛云在结束与父母的晚餐之后,便告别了父母,准备前往交易的地点埋伏。
分针不停的追逐着时针,随着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情由原先的兴奋、激动,到现在的平静。静静的待在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中,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听到两个脚步声由不同的方向传来。
她定了定心情,双手紧握着小型的摄录影机,双手紧张的冒汗。
终于耳际传来两个人的声音,正是李膛和另一个南美的大毒枭。确定了今晚自己将有所收获之后,何洛云的心一阵的雀跃。
但随着传进耳际的话语,何洛云的神情不复刚刚的轻松而愈发的冷冽了起来。
她微微侧了侧身,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然后她就立在阴暗的角落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眼前的丑陋交易,心中的情绪一丝紊乱过一丝。
为了这群人,她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丈夫,有时候她真的想让他来亲眼看看,这些人到底值不值得他这么牺牲。
她真想要让楚意刚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为这样一群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兄弟,到底值不值得?
贩卖?!逼良为娼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何洛云忿忿不平的想。
“李老大,货已经全准备好了,什么时候交货?”说话的是南美有名的毒枭和贩卖人口的头头。
“就一个礼拜之后吧!”李膛阴冷的声音,听进何洛云的耳中早已不复他当年的热忱,有的只是惟利是图的本性表露无遗。
静静的听着,一阵热血沸腾让何洛云轻率的拿出了小型摄影机猛拍,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在不经意之间踩到了一块木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但是这样微小的声音已惊动了正在交易的角头老大,李膛迅速的将头转向声音的来源。眼尖的他一眼就瞧出了有人正在阴暗的角落,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什么人?”李膛大喝一声。
这一声惊醒了何洛云的警觉性,她匆忙的收起了小型摄影机,快速的往早已观察好的逃生路线跑去。
当李膛赶至那个角落时,早就已经不见偷窥者的踪影,但是地上一块冰绿色的玉佩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弯下身拾起了地上的玉佩,仔细的审视着那块玉佩,脸上泛起了一阵邪笑。
“是什么人呢?特地选在这儿会面,没有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米基·沙朗司基焦急的说道。
在南美他早已是声名狼籍的大毒枭,政府单位只差没有确实的人证,物证让他人狱。如今,这个偷窥者为他的前途投下了很大的变数,让他不觉的心急了起来。
李膛抬头看了看偷窥者消失的方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底。
他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他认得这块冰绿色的玉佩,这是楚意刚在何洛云二十岁生日时送给她的礼物。
没错!当年他就已经知道何洛云并没有死,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楚意刚,就是因为这个正确的选择,才让楚意刚伤心的离开了“风云帮”,而他则如愿的当上了“风云帮”的帮主。
当然,他也没忘了监视着何家的一举一动,因为他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会有用得着何洛云的地方,所以他理所当然的知道何洛云加入了美国的司法机构,只是他没料到她会笨得来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李膛一阵的狂笑,真是天助他也!
“无所谓,我会搞定她的。”李膛根本就毫不畏惧,几年的江湖闯荡下来,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条——挡我者死。
“你知道她是谁?”米基心急的问道。这事非同小可,他不能掉以轻心。
“当然知道!”他还是那一股邪笑,让充满凉意的初秋,显得更加的寒意慑人。“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她呢!如果不是她的话,现在的我恐怕还只是一个小喽罗呢。”
闻言,米基一阵心喜。“那这个麻烦就交给你了,千万不能让她有活下去的机会。”
“没问题,你只管在下个月十五交货,这些琐事我会搞定。”李膛的手紧握着玉佩,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女人解除他的心腹大患。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帮之主,可是他知道帮里的很多兄弟,还是冀望楚意刚能够回来,对于这种情况他虽然很生气,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如今这块玉佩的主人还真是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俗话说得好,斩草要除根,他这次一定会断了所有兄弟的念头,让他们从今以后好好的效命于他这个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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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他们交易的现场,何洛云好不容易平息了紧张的心情,走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她的心情可以说是晦涩的。
其实她真的是很矛盾,当初一心一意的想要捉住李暮的小辫子,可是一旦真正证实了“风云帮”在从事这样子的勾当,足以证明楚意刚当时的愚蠢,对这样的结果,本以为自己会很高兴,可是她的心却起了阵阵的难过。
何洛云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这种心软的想法。她应该是要高兴的,只要过了明日,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将抛到脑后。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楚意刚的下落,将这卷带子寄给他,她要他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回复了原先的坚持,刚才的不忍也自她的心中退去,她抬首看见跟前有一家酒吧,没有多想便走了讲去。
“一瓶威士忌。”何洛云坐上了吧台,开口便要了一瓶最烈的酒,今夜的她想醉。
“小姐,这酒很烈的。”酒保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心的提醒道。
何洛云淡然的一笑,这酒烈不烈她会不知道,只不过今夜的她真的想醉了,她没花太多的思考,朝酒保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
看到了她的笑容,酒保并没有太多的坚持,转身挑了一瓶好酒,连同杯子一起放在她的面前。
何洛云没有犹豫的倒了满满的一杯,放肆的心灵跟着澄黄色的液体而轻松了起来。就这么一杯复一杯,转眼问她已经喝掉了二分之一的酒。
微酡的双颊让她看起来更是美丽。睁着有一点点迷蒙的双眼,她看向酒保,轻声的问道:“你曾经爱极一个人和恨极一个人吗?”跟前的陌生人,成了她放纵倾吐的唯一目标,没有负担的感觉真的很好。
“当然。”酒保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回答道:“爱和恨是人类正常的情绪,举凡正常人应该都曾经受过、恨过。”
何洛云再一次的干掉了自己杯中的酒:“那么如果这两种极端的情绪全都出自于一个人的身上呢?”
“那么我想你应该是爱他的。”酒保以过来人的身分说道。他曾经受过,恨过一个人,可是恨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最爱的原来是最恨的那个人。
“是吗?”何洛云疑惑的看向酒保。“我不要爱他,不想爱他,更不能爱他。”不要、不想、不能三个肯定的不字,却代表着她心底极端的挣扎。
“爱情中没有绝对,不要、不想、不能只是你自欺欺人的话语罢了。”平日沉默的酒保,今日的话也特别的多。他对跟前这个女子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所以他不希望她误导了自己的感觉。
“你乱说!我根本就已经不爱他了。”何洛云摇摇晃晃的起身,逃避似的将钱留在桌面上,便离开了酒吧。
“唉!”酒保低叹一声,是一个陷于红尘不能自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