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的花厅,好些个态势尊贵的年轻贵族分坐在椅子上闲聊,从国家大事到哪府哪家的小道消息无所不谈。
「礼亲王府的兰泗贝勒不肯接下视察江西的职务,可把老王爷气煞,听说这几天老王爷还把他锁在房里不让下人送饭,存心逼他答应不可。」
「这么个立功的轻松职务,他竟然傻到不想接?」
「呵呵~~这其中奥妙还得听德敏来说说……德敏?」男人调侃似的话乍然中断,全场人都看向正在发愣的主角。
向来精明倨傲的德敏贝勒竟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大伙儿面面相觑,互相使着眼色,最后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伸手推他一把。
「做什么?」回过神的德敏神情不太自然。
「你这家伙是谁假扮的?咱们认识的那个言词犀利、从来不曾发呆的德敏贝勒跑哪儿去了?」有人逮到机会故意揶揄。
「你把眼珠子拿出来洗干净就看得清了。」德敏不耐烦的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径自退席。
在场的人一阵讶然。
「刚那个是德敏没错吧?!」有人重新再问。
「你少无聊,发个呆又没什么稀奇,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德敏也会发呆?坦白说还真稀奇。」
「人总有失算的时候,这才有意思啊!」有人呵呵笑着。
「他失算什么了?跟圣上交代的差事有关吗?」
「跟圣上无关,可偏偏更难解决。」
有人立即冷哼,「还有什么比朝廷差事更费心的?」
「没听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吗?呵呵~~真有意思啊!」
花厅里,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可被热络讨论的主角的心情就没这么轻松了,他离开聚会后直接返回府第,听取这几天每日必听的消息。
「昨晚德贞格格来房里瞧过大少福晋,还说大少福晋快瘦成猴子,到时就只剩两个大眼睛嵌在瘦巴巴的脸上,不过这可是德贞格格说的,咱们倒是觉得大少福晋仍然是国色天香……」
「别跟我说这些拍马屁的无聊浑话,只管说大少福晋的事。」一直凝视着窗外的男人倏地开口。
「是,奴婢该死……这德贞格格和大少福晋闲聊时,大少福晋看上去精神还挺好,可到了晚上却又忽然不对劲了,听房里的苏嬷嬷说,大少福晋整个晚上直冒冷汗、发高烧,还不停的说梦话……」
「说什么?」德敏忽然一问,倒把说得正畅快的丫鬟给问倒了。
「这……奴婢会再去问清楚。」
「我不是说了要详细禀报吗?」他沉下脸,语气不悦。
「奴婢该死。」谁知道竟连大少福晋说的梦话都得记下来呀?
德敏甩袖不耐,「继续说。」
「今天一大早,苏嬷嬷请大夫来瞧过大少福晋,说是伤口没处理干净才会发烧,所以又清洗伤处、重新上药。」丫鬟看着主子倏然冷怒的脸庞,有些害怕的吞吞口水,「后来采福喂大少福晋喝粥,可大少福晋摇头不肯吃,只说一声累,就又睡着了……」
「然后呢?」
「然后奴婢就来您这儿禀报了。」
德敏微微皱眉,仍旧伫立原处,凝神不语。
「对了,」丫鬟忽然想到又说:「奴婢听采福说,大少福晋自从遇袭后晚上总睡不安稳,几乎每晚都要采福或苏嬷嬷陪在床边才能入睡,可就算睡着了,一个晚上也会吓醒好几次,每回都浑身冷汗,然后又要好一阵子才能再睡着,大少福晋有时候甚至不敢睡觉,稍有一点儿声响就坐起身来,直喊『采福』、『采福』……」
这应该够清楚了吧?!丫鬟这才舒了一口气。
「下去吧!」德敏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烦闷的情绪,俊眸看上去心事重重。
丫鬟偷瞄主子一眼,随即轻手轻脚的离开,然而不到半晌,「大贝勒。」去而复返的她又怯怯的喊着。
「有事就说。」
「奴婢忽然想到一件事儿,就不知道重不重要,可能也不太需要禀报……」
「把话一次说完。」
「是这样的,贝勒爷刚才问大少福晋睡梦中说了些什么,奴婢虽然没有直接听到,但是刚才想起采福今早一边煎药一边和苏嬷嬷闲聊时,说大少福晋晚上作噩梦时哭喊着『阿玛救我』,还喊着您的名字,直说别离开,说她要当您的福晋……」
德敏讶然怔住,冷硬的脸部线条顿时更为凝结,「妳再说一次,把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全都说出来,不准有半句错漏。」
「可其中有您的名字,奴婢不敢直呼。」
「叫妳说妳就说!」他真想把这个蠢丫鬟掐死。
「是这样的,采福说大少福晋晚上作噩梦时都会哭喊着,」丫鬟慎重的清了清喉咙,「『阿玛救我!德敏救我!德敏别离开我,我要当德敏的福晋……』就是这样,采福还学大少福晋柔软的嗓子,可好听了,这我就学不来。」
我要当德敏的福晋……
那娇柔却坚定的声音他怎么会不熟悉,德敏心头霎时涌起万般情绪,原本冰冷的眼波此刻不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去把大总管找来!」德敏厉声催促,丫鬟不敢耽搁,连忙小跑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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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福晋,伤口还很疼吗?」采福边喂庆妍喝粥边问着。
坐在床上的小美人轻轻摇头,柔软黑亮的长发披散着,脸色仍旧苍白,神情带着憔悴。
「待会儿我会守在门边,您就安心睡觉,不好好休息身子怎么会好呢?」
庆妍点点头,可内心的不安丝毫没有减退,她两次遇袭都在晚上,而且刺客都是得逞后迅速逃逸无踪,种种疑点让她就是无法安心。
「来,放这儿,你的先搁放在那儿……」此时外厅传来阵阵忙碌的脚步声和人声。
「苏嬷嬷,怎么回事?」庆妍坐直身子问着。
苏嬷嬷连忙跑进来,「大少福晋,听说贝勒爷住的院落在改建,大总管让一干下人把里面的东西移出来,有些拿来这儿先搁着。」
「怎么不放库房?摆到这儿做什么?」采福不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苏嬷嬷说完,又开始忙着张罗。
采福跑到前厅去瞧,却见到大总管正好领着几个小厮继续搬东西进来,书册、字画、装箱的衣物,甚至还有茶具、文房四宝等等,还有一个小丫鬟抱着织功精美的锦被和枕头正准备走进内房。
「这是做什么,这些东西怎么会摆到大少福晋的房里?」采福连忙拦住小丫鬟,后者马上看向指挥若定的大总管。
「贝勒爷现下住的院落即将改建,这些都是他惯用的物品。」大总管解释着。
「这、这改建归改建,为什么得把东西搬到内房里?」
大总管边指挥边说出让采福大为吃惊的话,「大贝勒暂时搬来这儿住,他的物品当然得放在这屋子里。」
「什么?」庆妍屋里的下人全都愣住,连苏嬷嬷也吓了一跳。
「采福,发生什么事了?」内房传来庆妍的问语,采福连忙奔进去。
「大少福晋,听说贝勒爷要先住在这里……」采福十分不解。
庆妍大为讶异,「妳没听错吗?还是大总管搞错了?」
「大总管如果连这点小事也会弄错,那他也不用再当这职务了。」
低沉醇醉的男性嗓音突然响起,一道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进来,那英俊好看的脸庞如昔,冷然倨傲的气势依旧,正是庆妍既熟悉又陌生、既渴望又倍感失落的人--德敏。
「你、你……」庆妍傻不隆冬的看着他,搞不清楚此刻是什么状况,「你怎么会来这儿?」
「这里也是我的房间,现在院落改建,我难道不能来这儿住吗?」德敏示意采福出去,还连外头一干子闲杂人等都斥退下去,「明早再整理,全都下去。」
庆妍睁着大眼睛,愣愣看着德敏径自褪下外衣,走向她的床铺。
「你要睡在这儿?」她惊呼。
「怎么?」德敏僵着脸反问,眼神闪过一丝不自在。
「那、那我要睡哪里?」这么晚了,她还得搬到别处吗?
还用得着问吗?德敏拉不下脸来回答,遂老羞成怒的低吼,「睡进去!」
「哦!」庆妍困难的拎着自己的小枕头往床内移动。
德敏没等她躺平就先睡下,眼睛闭上后,线条刚硬的脸庞也变得柔和许多,反倒是庆妍仍旧一脸愕然的傻坐在旁边。
「德敏?」她怯怯的轻唤。
「做什么。」他眼睛没有睁开,声音乎冷。
「我伤还没好,所以、所以今儿个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和你做、做……」她想起上一回为了留住德敏,做了许多困难的姿势。
「少啰哩啰唆,快睡觉!」闭着眼的俊脸猛然用力皱眉头,忽然一个翻身背对她。
庆妍小心翼翼的躺下,晶莹的大眼睛盯着身边宽阔的背部,「德敏,你那些武功很厉害的侍卫也在外头轮值吗?」
「嗯!」
「那……如果有人然想闯进来,一定躲不过他们的守卫吧!」小人儿轻声问出心里最担心的事。
「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如果、如果闯进来的人很厉害,打赢了外头的侍卫……」
「那我会亲自扭断闯入者的脖子。」俊眸睁开,闪过一丝复杂的波光。
「那倒是不用,你只要抓住他就行了。」扭断太残忍了,不过听到德敏这么说,登时让她放下心。「德敏,你会在这儿住到改建完成吗?」
唯一的烛火已经熄灭,透着些许月光的房里,庆妍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嗯!」德敏轻哼一声,似乎不太想讲话。
「改建……要多久?」
「看情况。」他皱起浓眉,语气开始不耐烦,「妳到底要不要睡觉?」
庆妍连忙噤声,接着,在黑暗中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疲惫的小美人总算躺好也盖上棉被,没多久就传来细微而沉稳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熟睡。
反倒是始终背对着她的男人还没入睡,那睁开的俊眸在暗夜中仍然相当清亮,似有许多心事萦绕着,许久,才阖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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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的早膳要在哪儿用?」苏嬷嬷一边替德敏穿外衣,一边小声问着。
「吩咐下去,以后都在这儿的外厅用早膳,不需要再问。」
德敏自个儿扣上钮扣,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床榻,酣睡的庆妍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这个睡相不佳的小人儿将薄棉被推挤到床边,身上单薄的中衣掀起一角,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肚子,德敏皱皱眉,示意苏嬷嬷过去将棉被拉好。
「大夫今早会过来吗?」
「会,大夫每天早上都会过来,等一会儿应该就到了。」
德敏点头,才走到外厅就见到德贞恰好走进来,不过她一看见德敏就僵愣在原地,一副活见鬼的惊讶表情。
「有事?」他冷冷问着,径自悠哉的用起早膳。
「我来看庆妍。」德贞神情诡异,正想走入内房却被德敏拦截去路。
「谁让妳这么畅行无阻的进入内房了?」德敏放下筷子,正色看着她。「以后得经过通报才能进去。」
「你……」德贞顿时语塞,好半响才再开口,「你昨晚睡这儿?」
德敏嚼着菜根,举止雍容,边吃边睨着德贞,「这不关妳的事,还有,立刻给我出去,没事别往这儿走动。」
德贞横他一眼。大哥的态度分明就是对庆妍心软,只是因为以前他讨厌庆妍讨厌得那般明显,现在当然是拉不下脸来坦承自己想亲近庆妍。
「还站在这儿干嘛?」德敏犹是一派冷傲。
德贞只好摸摸鼻子,自讨没趣的离开,心想反正等一下再来就成了。
不久,得知德敏前脚才离开,德贞就立刻赶来探消息。
「妳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可能是昨晚睡得安稳吧!」半躺在床铺上的庆妍浅浅娇笑着。好久没睡得这么熟,今早起来感觉精神特别好,只是,因为起得晚没有看到德敏,多少有些懊恼。
「大哥昨晚怎么会在妳这儿睡?」不问清楚心里就不痛快。
小美人想起昨晚德敏睡在身边所带来的安全感,不禁微感羞涩,「德敏的院落得改建,所以暂时搬来这儿。」
「是喔!还真巧。」德贞怪声讽刺。「王府里有这么多空房,他为何偏偏要住在妳这儿?」
「他说这儿也是他的房间。」庆妍老实重复德敏昨晚所说的话。
德贞睇了娇憨的小傻子一眼,懒得再继续追问下去,突地,她眼神一转,凝视着庆妍带伤的小耳朵。「妳耳朵上的伤好多了。」
「是啊!可手臂就没这么快好了。」她抚着伤处,忽然想到,「官府调查的怎么样?找出刺客了吗?」
「还没有消息。」
其实正确的说法是,官府根本连一丁点儿线索都没有,简直不可能破案。
而同一时间,也有人对办案进度感到十分不满--
「竟有这种事?」
「就是这么巧,看来对方跟咱们杠上了,不仅上回千辛万苦找到的老师傅在前几天忽然暴毙不说,竟连仵作也查不出死因。老师傅一死,只怕就没人认得出兵器出处了。」男人发出啧啧怪声,「对手很狡猾啊!你家小福晋到底得罪谁了,人家这般煞费苦心想取她性命?」
「不管是谁,都不会得逞。」
「你认真起来了?看到她几乎断送小命,很胆战心惊吧!」
德敏静默不语,表情却严肃深沉,无法抑制的想起昨晚乍见庆妍的情景,那个原本鲜丽娇艳的小美人竟然憔悴的倚在床边,整个人清瘦许多,红嫩的脸色也因为重伤而显得苍白,耳朵上缘更因为遭利箭擦伤留下撕裂的伤口,这让他踏进房里时猛然心惊,硬是扯动早已凝固的心绪。
可,他厌恶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荒谬感觉,搬进庆妍的院落已经是他的底限,也早就打定主意随时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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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天,每到晚上庆妍都是频频探向门口,而德敏总会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恰巧回到房里,不多说废话就只是睡在她身边,偶尔她多问几句总会惹来他冷峻的打断,然后就是转个身背对她,似乎不太高兴,可她还是很期待每晚德敏踏入房内的时刻,就像现在。
「我让苏嬷嬷准备了消夜。」脸蛋已经有了血色的小美人开心的指着桌面。
「我没这习惯。」德敏褪下外衣,同时瞥见她瞬间失落的神情。
「那……让采福撤下去吧!」庆妍接着唤来贴身丫鬟。
桌上摆着刚热好的几盘点心和一碗奶茶,采福才正要端走,德敏忽然拿起热奶茶喝了几口。
「以后准备奶茶就好。」他将碟子放回,示意采福退下。
「你喜欢喝奶茶!」庆妍的大眼睛闪着灿光,「你还喜欢吃什么?我来张罗。」
这女人怎么老爱追问他喜欢什么?「府里什么都有,妳不必张罗这些。」德敏躺上床准备歇息。
「可特地张罗的就不一样,吃起来也特别香。」庆妍因为发现德敏喜欢喝奶茶而开心着,话也就多了起来。「以前兰泗特地为我准备的点心就格外好吃。」
原本背对她的男人倏地俐落转身,庞大的身躯将她整个笼罩在阴影里,锐利的两眼对上她的美眸,可把毫无防备的庆妍给吓了一跳。
「你……」德敏不是习惯背对着她睡觉吗?怎么忽然间就转身盯着……不,该说是瞪着她。
「妳就这么爱吃他准备的点心是吧?!」这一开口,连德敏自己也吓了一跳,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就像是在赌气似的。
「也、也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德敏沉重的鼻息直搔着她嫩脸,让她又开始心跳狂乱。
「立刻就想到拿兰泗做比方?」透着微弱月光,德敏瞪着眼前缩在床里的小人儿,一股火气就是压不下来。
「那是因为只有兰泗特地为我准备过这些。」德敏怎么一直靠过来,她都被挤到贴着墙了。
「所以妳这小脑袋就对他念念不忘是吗?」巨掌摸上她的后脑勺,活像要把她的脑袋给摘下来一般。
「德敏!你、你这样我没地方躺……你压到我的手臂了!」她娇呼一声,原本不断逼近的男人在听到最后一句时迅捷的坐起身。
「痛吗?」他强行抓住她的手臂察看着。
「一点点而已,没事。」她怕德敏内疚,连忙解释,哪知他说出来的话又让她讶然。
「那还真可惜。」他仍抓着她的手臂,语气凶恶,嘴角却微扬。
「你……你真坏心眼。」怎么觉得德敏和往日有些不同了?
「妳再多提几次那个人的名字,就会知道我还能够更坏心眼。」
「谁?你是说兰泗……啊!」小美人痛呼,德敏竟然咬她嘴唇。
好柔软的唇瓣,修长的手指搓揉着她的嫩唇,没多想,他随即俯身过去,低下头就贴住那傻愣着微微开启的小嘴。
德敏从没吻过她!庆妍轻抽一口气,巨掌已经稳当的按住她后脑勺,炽盛的鼻息不断惊扰着她,凌厉的舌头迅速窜进她嘴里,纠缠着娇嫩的小粉舌,时而狂霸、时而轻柔的吻势惹得她浑身酥软,几乎瘫在他精实的胸膛上,她忍不住嘤呢出声,学着也吸吮起他炽热的舌,这不禁让德敏猛然轻颤,体内掀起一阵狂喜,健臂收紧,将她扎实的搂在怀里,另一手则轻摸着她的伤臂。
「妳的手似乎好很多了。」嗓音透着浓烈的欲念,德敏喘气问着。
「唔……」被吻得不省人事的小美人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却本能的抬起脸凑近德敏,一副急欲再吻住他的焦急模样,那晶莹的美眸满是渴望,毫不掩饰的神情让德敏再也把持不住,开始俐落的褪去两人衣衫。
半晌,当肌肉堆迭的结实身躯覆在纤细白嫩的玉体上,烈火瞬即迅速点燃,前所未有的狂放也席卷了整间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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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庆妍于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偎在一副结实又温暖的怀里时,她忍不住抬起头打量还没清醒的德敏,他英俊深邃的脸庞在睡梦中显得温和许多,不似平时那么冷傲严厉了。
庆妍忍不住以手指轻轻勾画着他的浓眉、高挺鼻梁,还有两扇长长的睫毛。德敏被脸上爬来爬去的诡异触感给扰醒,眼睛一睁就看到娇美的小人儿迅速把手缩回去,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看他,一种异样的感受突然在胸口漾开来,但他迅速掩去,然后收拢因为睡眠而显得有些舒缓的眉眼,回复到往常的冷峻模样。
「你醒了?」她满脸掩不住的羞怯红潮。
「嗯!」他将脸别开,敏捷的抽回压在她身下的手臂,迅速起身唤进苏嬷嬷替他梳洗更衣。
「我今天好多了,想去给额娘请安,你要不要一起去?」小人儿跪坐在床铺上,语气透着渴望。
「我得赶去宫里。」简短的结束对话,德敏一甩黑亮的长辫子准备走出去,手却被拉住。
「晚上我等你回来。」
德敏一愣,看向急奔下床的小美人,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领口松开处还看得到肚兜的红线,一双光裸细白的脚甚至就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实在令他有些恼火。
「回床上去。」他口气严厉,脸色也十分僵硬。
「大夫说我现在不用整天窝在床上了。」她仍抓着德敏的大手。
「妳看妳,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连鞋子也没穿,简直没个规矩。」他皱眉指责,语气虽然不悦,眼神却不复以往的厌恶。
「哦!德敏好凶。」庆妍小声嘟囔,连忙胡乱的拉好上衣,套上鞋子。
以为他没听见吗?德敏瞪向已经恢复朝气的小美人。前几天还病恹恹的惨样,伤势稍好竟然就开始造次。
「德敏!」看他已然走出,庆妍急忙叫住。
「做什么?」尽管德敏脸上不耐烦,却仍是停下脚步。
「你可不可以像昨晚那样亲我?」
苏嬷嬷端着热水正要走进来,听到这句话连忙又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德敏一愕,脑海中闪现昨晚庆妍耽溺在他怀里的娇态,但他旋即掩去那股瞬间兴起的怜意,「妳这是做什么,恃宠而骄了吗?」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为之愣住。德敏生自己闷气,气恼这句话竟然像是他开始在宠她似的;而庆妍也傻住了,只能呆呆的猜想这句成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后别说这种不正经的话。」他凶凶的训她,藉以掩饰胸口一阵不寻常的波动,接着便匆匆赶赴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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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获,什么也查不到。」
肃亲王府的别厅里,德敏正和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商讨着案情。
「现下只有两个法子,一个就是把你家的小福晋永远关在王府里,严密守卫着。」
德敏命人沏了壶上好的白毫乌龙,气度雍容的啜饮品茗,好半晌才放下茶具看着说话的男子,「你的意见可真是一点也不费心思。」
男子嘿嘿笑着,「当然还有另一个方法,就是放出诱饵试图引出凶手再度行刺,我们就可乘机逮人。」
「不……」德敏正要开口,冷不防地,门口已有人急着抢答。
「这主意不错。」
软嫩的嗓音,可不就是重伤初愈的大少福晋庆妍,她的话引来厅内的两人同时看向她。
「妳跑来这儿做什么?」竟还妆扮得如此精致。德敏迅速横她一眼。
庆妍身穿粉红色新衣,头上梳的大拉翅还插上一朵桃红色的牡丹花,衬得她嫩脸更为红润。
「我不知道你有客人。」自从那日德敏训过她以后,就又开始早出晚归,每次都是她忍不住睡着了他才回房,早上醒来时他又出门了,害她沮丧了好些天,今天好不容易听下人说德敏早早回府,她就立刻跑来这儿。
她侧着头看向那个男子,这才忽然想起,「你是荣英格格的二哥……我看过你。」唔,叫什么名字她倒是忘记了。
那男子始终微笑着,「庆妍福晋真是好记性。」
「妳先回房去,我们还有事要商讨。」德敏横她一眼。这小麻烦果然和大总管每日回报的一样,伤势好了就开始待不住,成天在府里四处走动。
「可你们讨论的事儿跟我有关。」小美人偏不听话,硬是要留下来,还跑去坐在德敏旁边的位子上,「我赞成刚才的提议,咱们放出诱饵引凶手出来。」
「庆妍。」德敏低沉的嗓音带着警告。
「不知大少福晋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男子故意不看德敏射过来的威胁眼神,频频鼓励庆妍。
「用我当诱饵啊!凶手已经行刺我两次了。」她指着自己。
「这事用不着妳插手。」德敏一边凝神斟茶,一边缓缓打断她的话。
「拿自己当饵,妳不害怕?」男子正经八百的问着,显然很认真在考虑她的提议。
「不怕,德敏会保护我。」庆妍坚定的说着。
德敏停住喝茶的势子,俊脸微怔。
「既然妳这么说……」男子一脸兴味的打量着他们。
「够了,妳先回房,听到没?」德敏语气平冷,看庆妍仍然不起身,他加重口吻,「庆妍,立刻回房去!」等会儿非得找这个爱瞎搅和的小人儿算帐不可。
这下她总算察觉出德敏在生气,只得颓丧的垂着小脑袋离开。
「你这是做什么,没瞧见她那副难过的样子吗?」男子摇摇头。
「我还不知道你们是旧识。」俊眸俐落的扫了他一眼。
男子呵呵呵的爽朗笑着,神情愉快至极,「原来你在意这个,那不过是我妹子曾经邀请一干子公主、郡主、格格什么的来我家聚会,也就见上那么几次面而已。」
「刚才的提议就此打消,没必要搞什么诱饵的无聊把戏。」德敏迅速否决诱饵的意见。
待德敏送走客人已是下午,可他没忘记自己还有个当务之急。
「贝勒爷,您今儿个真早。」采福乍然瞧见这阵子都是半夜才归来的德敏,不禁感到诧异。
「福晋在内房?」他朝里面走去,哪知采福却慌张的欲拦住他。
「大少福晋正在沐浴……」
「谁在里头伺候着?」他倨傲的示意采福闪开。
「没,福晋说要自个儿沐浴,可德贞格格刚入内。」
德敏倏地变脸。「谁让她进去的!」
「是、是大少福……」采福一看到贝勒爷脸色骤变顿时吓住,而德敏没等她回话,用力一甩袖就走进去,气势慑人。
内房里,庆妍开心的泡在偌大的木桶澡盆里,德贞则仓皇的背对着她躲在屏风后面,可当看到德敏出现,瞬时吓得刷白了脸。
「妳给我出去!」德敏沉声低吼,那双厉眼几乎要将德贞给碎尸万段。
「怎么了?」庆妍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到。
「大哥……我、我不知道庆妍正在沐浴,但我一直站在屏风后头,正要退出去……」
「还不走?!以后再让我逮到妳这副扮相腻在庆妍身边,我就宰了妳!」德敏忽然暴怒大吼,德贞只得狼狈的转身逃离内房。
「你为什么非得对德贞这么恶劣?」庆妍也扯着嗓门对吼,尽管嗓音软嫩,脸蛋却气得泛红,「她可是你唯一的妹妹,咱们肃亲王府唯一的格格!」
「我几时说过府里有格格来着?」德敏恼怒,「妳嫁过来之前,没听说我只有一个弟弟吗?」
「怎么会没有格格?那德贞……」庆妍登时傻住,随即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她脑袋--德贞总是戴着彩绣青绒帽、以白丝巾围住脖颈,而且她的手掌又厚又大,嗓音比一般女子低沉,有一回德贞摸她脸蛋后甚至立刻脸红的缩回手……
「怎么?傻够了?想清楚了吗?」德敏横她一眼。
「德贞不是格格,他是个贝勒!」庆妍讶然大喊,「我竟然还让他帮我洗澡!」
「妳说什么?」他倏地崩溃,脸色有如地府阎罗王,猛然伸手抓住她泡在水里的娇小肩膀。
「我是说洗脚!」德敏看来是疯了!庆妍趁他稍微松手之际,立刻瑟缩在木桶边缘。她从没看过德敏气得额头青筋凸起、两眼像着火似的闪着怒气的吓人模样。
「妳有一票下人伺候着,德贞干嘛帮妳洗脚?」脑海浮现出庆妍那双灵巧纤细的脚被德贞握在手里……德敏火大的健臂一挥,茶几上的瓷花瓶砰的应声砸落在地。
「因、因为我们打赌,赌输的人得帮赌赢的人洗脚……」她眨巴着大眼,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至少她还是赢的那个,德敏应该替她高兴她不用帮德贞洗脚吧?!
「你们两个能玩的把戏倒是很多。」也只有庆妍够笨,便宜都被占尽了还沾沾自喜。
「以后你们别想碰面!」他暴怒的撂下话。
庆妍傻住,旋即堆起满心的不服气,「你、你怎么能这样,是我自己没看出德贞的身分,但他是你弟弟,我和他交情好也不行吗?」
「妳就非见德贞不可?」他英挺的脸庞满是恼火。
「都是一家人,当然得见面。」她不解德敏的脾气从何而来。
庆妍和德贞交好是因为一家人的缘故?恼怒的俊颜这才缓缓舒展蹙紧的浓眉。
「方才妳正入浴,德贞为何会在内房里?」
「德贞敲门说要进来……」小美人可委屈了,「也该怪我,我没说我在洗澡,但他『本来』是你妹妹嘛!所以我才会叫他进来,不过水面都是玫瑰花瓣,瞧不清水底,而且他一进门就忽然躲到屏风后头不敢出来……德敏?」
「为什么要放这个?」德敏捞起几片花瓣,两眼望向庆妍。
「可以熏香啊!」他不生气了?
「气味倒是很清新。」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玫瑰的味道如此雅致?
「你喜欢可以拿去,采福准备很多。」德敏怎么还不出去?他杵在屋里她怎么洗澡。
「妳自个儿享用吧!」他闲适的坐在木桶旁边的椅子上,随意拿起搁在一旁的书册开始一页页翻看着。
「你、你不出去?」她正想起来透透气,泡得热呼呼,额头也开始冒出细汗了。
「怎么?」德敏看向她。
「我不想泡了,你先去外厅。」脸蛋红扑扑的小美人泡在水里动都不敢动。
「这儿也是我的房间,妳可以待,我也可以。」他语气平淡,却压根没有离开的态势。
「可我想起身了。」她低嚷。
「采福,还不进来伺候福晋起身更衣。」德敏一唤,站在前厅等候的采福立即进来,却发现庆妍脸蛋潮红的盯着贝勒爷。
「你在这儿,我没法起身。」她忍不住出言提醒。
「为什么?我又没阻止妳起来。」他索性将书册放下,正眼看着水中人儿。
「人太多,我会不自在。」她皱起小脸,气呼呼的赶人。
「采福,妳都听到了,福晋不喜欢人太多,妳还不出去!」德敏示意采福出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
「采福,还不出去?」德敏加重语气。
可怜的小丫鬟左右为难,她很想遵照庆妍的吩咐,却又不敢拂逆个性捉摸不定的贝勒爷,最后只得硬着头皮不敢看庆妍,逃难似的低着头离开。
「采福!」这可恶的叛徒!小美人气恼极了。
「还不起来?」德敏不知何时已站在木桶前,还拿着原本采福要给庆妍擦身子的帕巾。
「什么?」庆妍傻眼。
「妳不是要起来?」他重复再问一次,看她呆愣的模样忍不住挑了一下眉,眸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况味。或许,不去压抑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骚动,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我自己来就好了。」德敏是怎么回事?庆妍伸手欲取帕巾。
德敏却迅捷移开帕巾到她构不着的高度,「妳别弄得内房湿漉漉,让我来。」
「不要!」她气急败坏的再次伸手要取帕巾,岂料这回德敏忽然擒住她小手,俐落的使劲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拎起来,然后趁着她惊叫之际,以帕巾裹住她后抱出木桶,直接放到床铺上。
「德敏!你做什么!」小美人慌张大吼,手脚奋力的乱打乱踢。
「妳今天精神倒好?」他忙不迭的一手抓住她细白手腕,另一手压住纤细脚踝。「跑到别厅瞎搅和就算了,还迫不及待想拿自己当诱饵?」
「那是因为我想帮忙……我自己来!」德敏忽然拎起她开始擦拭身子,她怎么闪躲都没用,这不禁令她涨红了脸。
「帮什么忙,妳习过武艺吗?妳的提议只会让大伙儿为了保护妳而更精疲力尽。」德敏三、两下就将她擦干,然后轻巧的将帕巾扔到地上。
「让采福进来服侍就行了,你先出去……」庆妍急忙抓起棉被遮住身体,脸蛋臊红,就连耳朵也泛红。
「又想躲我,就像前阵子那样,看到就闪得老远,巴不得我滚出这座王府?」德敏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
「你别乱说,我才没有呢……」她看着眼前英俊的脸庞,忽然发现德敏嘴上像是在指责,神情却是一派的轻松悠哉,显然很愉快似的。
「原来妳敢做不敢承认,我真是对妳失望。」箝制着小美人的巨掌开始揉摸着她细致的脸颊。
「谁说的!我真的没有巴望你滚、滚出王府……你别栽赃……」她努力的要将身体整个缩到被子里,毕竟大白天就在德敏面前脱个精光,实在让她无所适从。
「那不知道是谁老是远远瞧见我就立刻掉头离开,嗯?」他索性坐在床沿,倒也不急着硬要拉开那条碍事的棉被。
「你、你都看到了?」她还以为自己躲得飞快呢!
「一清二楚。我身边的侍卫都可以作证,妳这是罪证确凿,现在还想抵赖吗?」他两手环胸睨着她。
「我……我……」小美人不敌德敏的凌厉逼问,困窘的结结巴巴起来,「我躲开是因为、因为、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妳以为?妳替我自作主张之前,有没有问过我?」他指着庆妍娇俏的小鼻尖审问。
「没、没有,可……」
「妳终于肯承认这项罪状了,别着急,还有一条,关于妳威胁德贞来逼迫我休妻的事儿,要不要一并认罪?」
「什么?我几时威胁德贞了?」小美人娇喝反驳,企图扳回劣势。
「还不认?那好,我问妳,妳对德贞提出这个请求时,有没有掉眼泪?」
他怎么都知道?庆妍呆愣的点点头。
「哭得很惨?很伤心?其实根本不希望我休妻?」
庆妍点头如捣蒜。
「所以妳是以泪水攻势逼迫德贞答应帮这个忙!」审案的青天大老爷做出结论,小美人没有屈打也是乖乖成招。
「妳看看妳多么恶劣,又是自作主张躲我,又是逼迫德贞要我休妻,这是……」他顿了一下,然后才宣判罪名,「蓄意躲避以及教唆犯罪,妳这下子真是该糟了。」
庆妍睁亮大眼讶然的看向他,惊吓得说不出半句话。
「你、你欺负我!硬是塞些恐怖的罪名给人家!随便治人家的罪!」小美人忽然「哇」的一声大哭,霎时出乎审判官意料之外,当场再也审不下去--退堂。
「傻瓜,别哭这么大声,让下人听到了会被笑话。」他看着庆妍抽抽噎噎的模样,顿觉有趣,怎么以前没发现欺负她这么好玩?
「听见……就听见,反正你每次欺负我……他们还不都听得一清二楚……」她气得哭嚷起来,想到之前有好几次也是被德敏给惹得痛哭。
「妳说在轿子那次?我记得我有让下人们退开。」他虽然不想再提那晚的事,可既然小人儿在意,那就说个明白。
「可你把我的新衣裳撕坏了!还把人家的鞋子扔在地上!」她哽咽着。
「那妳呢?可有受伤吗……」德敏凑近她,巨掌抚着她嫩脸低问。
「……没有。」
德敏看着她,好半晌没再说话,只是以大手摸着她光裸的背部。
「妳起疙瘩了……」他看着细致的粉背说。
「我有点儿冷。」被德敏温热的手掌摸得好舒服,她浑身阵阵酥麻。
「只是因为冷吗?」他轻轻拉开遮得太久的棉被,莹白玉体登时袒裎在眼前,简直美得让人赞叹。「给妳个机会弥补妳先前所犯下的罪行。」
「嗯……」她在德敏的注视下,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咱们来行周公之礼,不过这次得由妳主动……」
「我不会。」她没把握能像德敏那样厉害。
「妳会,只要妳心里愿意,然后照着做就成了。」依照她身子的柔软与轻巧,还有每次依样画葫芦的仿效能力,这娃儿绝对会让人惊艳。
「就……照着心里想的就成了吗?」
「对,想什么就做什么。」他鼓励着。
「那我先、先帮你脱衣服,以前你老是自己脱,可我想帮你脱……」她怯怯的凑到他身前,两手轻轻放在德敏结实的胸膛上。
「那就动手吧!」他眼神转为炽盛,嗓音掺着欲念。
娇羞的小美人涨红着脸,将德敏身上的扣子一一解开,再褪下绣工精致的深蓝色外衣和丝绸做成的白色中衣,那副肌肉堆迭的精实身段终于尽现,庆妍不禁闪亮着美眸直盯着瞧,心跳也拚命加速起来。
「妳打算就这么看到明天吗?」他忍不住催促,因为这个发愣的小美人已经看着他胸膛好半晌。
庆妍轻轻咬了下嘴唇,接着才羞涩的轻啄起德敏的胸膛,伸出小手环着他的腰际,然后将脸蛋贴在他胸膛上听着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最后改为跪姿,把柔嫩的小嘴贴上他温热好看的薄唇,学他以往的攻势将自己的丁香小舌伸入他嘴里。
德敏被她青涩却发自内心的举止给撩动,体内的激情开始窜动着,而当庆妍嘤呢着将自己的娇躯攀附在他伟岸的身上时,他向来冷漠刚硬的心绪竟然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骚动。
不久,两人陷入一阵昏天暗地,而德敏险险被这小娇娃的各种招式给吓到,青楼女子都没她这么懂得搞怪。
「妳……刚才那些不可能是妳自己想出来的吧?!」他喘气问着坐在他身上的妖娆艳娃。
庆妍小脸通红,累得没力气移动,只能趴在他布满汗水的裸胸上,莹亮的眼睛贼贼的转了一圈。
「你不喜欢吗?」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不过这已经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他只有满腹怀疑。
「我问妳……」德敏喘口气,轻轻让她从他的身上移开,然后转而搂抱在怀。「妳刚才的动作是不是哪个嬷嬷教妳的?」
庆妍摇头,「人家哪问得出口这种事。」
「那妳……」德敏忽然想起,这几天一进门老是发现这小人儿在翻书,见着他却又立刻收回枕头底下,原以为她是想学人家附庸风雅,现在看来……
「妳的书呢?」德敏说着,长手立即探往枕头底下摸索,小美人顿时吓得跳起来。
「你怎么知道!」她连忙想抢回被德敏搜出来的东西,却被他俐落的箝制住两手。
「我就知道有问题……」德敏一手拎着她,另一手迅速翻开书册,登时脸色大变,「这画册从哪来的!」
原来这个小人儿每晚看的不是书,而是惊世骇俗的春宫画册!
「你、你生气啦……」事迹败露的小美人担忧的看着他。
「妳先老实告诉我,这画册打哪来的?」德敏一页页翻看。要命,原来这小人儿脑袋里都装满这些个画面了。
「唔……可是……可是……」庆妍万般为难的嗫嚅着。
「还不说!」他一把将庆妍按住,巨掌清脆的打了她屁股一下。
「人家答应德贞不能说出来嘛!」小美人委屈的揉着臀娇喝,却又立刻恍然大悟的捂住嘴。
「又是他!」德敏大为光火,却见庆妍满脸担心的盯着他看,瞬时觉得好笑,「画册还妳。」
咦?庆妍露出娇美的呆样。
「妳才学了一半不到。」德敏恶意的用力捏她脸颊一下,「想不想学另外一半?」
「另外一半哪里做得出来?用画的当然比较容易,可实际上……」她认真的翻着画册研究。
「如果我说真的做得出来呢?」德敏把画册抽开,将庆妍一把抱起来。
「啊!德敏你……」她惊呼,身体已然被翻转而过。
「手撑着床,」
「德敏……啊!我没办法……」
「妳可以……对……就是这样……」
「德……啊呀……啊……」娇嫩的嗓音似在吟唱又似在低泣。
内房才刚安静没有多久又再上演第二出戏码,而且气势磅礡惊人,溢满旖旎风情,一干子原本想进来伺候的下人全都识趣的悄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