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越森的朋友看起来是位好好先生,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则不怎么好惹,花无缺假装没看见她眼里的比较,低着头凝视陶越森在桌下握住自己的手。
「明天我们就要回台湾了。」陶越森对着朋友说道。
「怎么不多玩几天呢?」詹雨源热情的说。
「得回去工作啊,无缺也要上班。」
「花小姐是职业妇女啊?」
「嗯。」花无缺带着微笑应了声。
詹先生身旁的女伴茱蒂突然开了口,用带着港腔的国语说:「妳都已经是陶先生的人了,有必要在外头工作吗?这么有事业心啊?」
「我不干涉她的工作领域,她想工作我也觉得很好。」陶越森说道。
「那有什么好的?朝九晚五,哪能够专心的谈恋爱呢?」茱蒂挥挥手摆明了不接受他的说辞。
「我的生活不只谈恋爱这件事而已,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此爱情更重要。」花无缺冷静的说着,她没有被激怒,比起还没有男友之前所面对的冷言冷语,茱蒂这还算小CaSe。
「妳觉得还有其他事比爱情重要,那妳把陶先生放在哪儿了?」
「放在跟他一样的位置啰。」花无缺露出微笑说。
她想知道陶越森听到自己的看法时有什么表情,而他只是露出笑容而已,甚至没有责怪她什么。
詹雨源倒是很欣赏花无缺的看法。「有自己的工作其实很不错,花小姐从事哪一行?」
「我只是个小职员,我的工作跟你们比起来不值一提。」花无缺客气的说。
面对这两个大老板,她不过是个小组长而已,哪上得了台面?她此刻最值钱的身价是陶越森的女友这一项,其他的还是不说也罢。
「那是当然啊!女人能够做什么好工作?」茱蒂跟着凑了句。
这可打到了花无缺的痛处,她从不认为女人会比男人差,而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喜欢把女人贬得一文不值的人,尤其是女人!自己也是女人却急着迫害自己的同类,真不晓得这种人是什么心态?
「不见得啊!台湾的殷琪也是女人,她在工作表现上却一点也不输给男人,她甚至未婚也过得自在快乐,我觉得女人要拥有的是自信,而不是用自卑的说法来解释一切。」她的语气虽然温柔亲切,但眼神却充满挑战的直视着茱蒂。
「没错!」詹雨源拍拍身边的女伴。「妳啊!就是我太宠妳了,妳才一点想法也没有,像花小姐这样有见解的女人不多,妳可要好好跟人家学学。」
「你干嘛帮着人家说话?我会这样全都是为了你耶,如果我每天忙苦工作,那谁来照顾你啊?」茱蒂娇滴滴的抱怨着。
「好好好,我知道……」詹雨源笑着多拍了她几下当是安慰。
花无缺和陶越森互望一眼。也许有些人需要的伴侣真的和他们不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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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店,洗过澡躺在床上,花无缺拿着一份今天才买的旅游指南细细研究,直到陶越森步出浴室,她才放下手边的书。
「詹先生应该已经五十了吧?」花无缺问道。
「妳怎么会对人家的年纪感兴趣?」
花无缺耸耸肩。「我只是觉得茱蒂好像很年轻。」
「她跟妳同年纪吧?」
「什么?!」她还以为茱蒂至少也有三十五了。「她没事把自己弄得那么老气做什么?」
「看来她还不够老气,不是吗?妳刚刚的语气像是在怀疑他们的老少配。」陶越森边拉开被子躺上床边说。
「但是他们的差距比我想象的大了许多。」
「那又如何?我以为那在现在的世界里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世界不就如此?只要有钱,不管男或女想要找到年轻的伴侣都不是难事。
「我的世界里有钱人不常见,老少配也只限于十五岁之内。」花无缺转身面对他。「你以后老的时候会找那么年轻的女孩在一块吗?」
「为什么这么问?」陶越森伸手搂住她,希望无缺了解她就在他怀里,而不去假设未来的问题。
「因为你也是有钱的男人啊。」
「我可不需要人照顾。」
「照顾?」
「茱蒂是护士出身的,她在詹先生身边还要负责他的食衣住行,詹先生年轻时太忙碌,没办法好好照顾自己,现在身体常出状况,都得靠茱蒂在身边服侍他。」
「喔……」花无缺抬起眼担心的看着他。「你如果继续忙下去,以后会不会跟詹先生一样呢?」
「我很会争取时间休息的。」他低头吻着她,动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但是我们在一起睡觉时间都不够……」即使她也想让他享受那亲密的时刻,
可是他们的热情总是一发不可收拾,昨天晚上也是到了半夜才入睡,今晚又……
「妳这么担心?难道我的表现让妳怀疑我体虚吗?」他充满暗示的用身体顶住她,听见她轻微的抽气声,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
「我没有怀疑过,我只是……」花无缺还想解释自己的担心,但——「你的手在干嘛?我还没说完……陶越森……」
「妳知道我在干嘛,我在速战速决。」陶越森在她耳边说道,身子跟着与她交缠。「不过我恐怕不会那么快,妳应该知道……」
花无缺只觉得又羞又好笑,她和陶越森单独在一起时,就发现其实他不是那么无趣,偶尔他的确会逗逗她,或是说笑话给她听,她总怀疑像他这么忙碌的人,怎么还可以有那么多时间去应付那么多事情,甚至是把时间花在她身上……
在一阵热烈的缠绵后,花无缺瘫软在陶越森身上,听着他的心跳仍然激越,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妳看……妳又舒服得叹气了。」陶越森一手抚着她的秀发,不时亲吻着她的脸,两人仍陶醉在刚刚的气氛中。「真的很棒对不对?」
花无缺红着脸点了点头,她只知道每当陶越森将手放在她身上,她全身上下就像是着了火,她喜欢看到他眼里满意的神色,只要他喜欢她,那似乎就比任何人对她的评价都要来得重要。
「你呢?我让你满足了吗?」
「当然,我只要这么抱着妳就够满足了,想着妳是我的,这应该会让其他男人嫉妒不已。」
「才不会,其实有时候男人看了我也会怕。」
「为什么?」
「觉得我们那群女人很难搞啊,看起来就是一副有自信的模样,很多男人觉得我们只能远远的欣赏,很少有人敢主动对我们采取追求。」
「但我不觉得妳是啊。」
「那是因为你比我有自信多了,而且你根本也没采取什么行动就把我追到手了,所以你才一点也没感觉。」
「谁说的?我记得那晚我哄了妳好久。」
「哪有人先把我的衣服都脱光了才开始哄……」花无缺光想起两人的初夜就脸红了起来。
「妳知道我不喜欢拖时间。」他陪着笑脸说道,不过心里却多了几分得意,他得到了最完整的无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她的身子只给他一个人。
「我那时候有点慌,但是我怕如果我不跟着你的脚步,可能会追不上你,而且如果我真的追下上你,我就会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逊……」花无缺坦言。
「妳不用追着我,我以后都背着妳好了。」
「如果我变成大胖子呢?」
「那我就多吃一点把自己也变胖。」
「骗人,你一早就去健身房练了一小时。」她本来以为陶越森应该会睡到饱才起床,哪知今天一早他就起床了,跑去健身房练了一小时才出外洽公,像他这样自制的男人哪可能会有发胖的机会?
「那以后我也带妳一起去。」
「我们如果天天腻在一起,你不会觉得烦吗?再说……你去那里还带着我,别人会怎么看你?」
「他们会知道我是个疼女友的男人,不过如果妳不想跟我去,我们也可以在床上……」接下来的话陶越森用吻代替。「妳知道这个也可以消耗很多热量。」
「又要吗?」她好像已经感觉到他的欲望又蠢蠢欲动的碰触着自己。
「再一次,明天早上我就不用早起去运动了。」
「女友如果真的可以取代健身房的话,为什么健身房里还是那么多人?」
「宝贝,妳应该知道不是每一对情人都像我们这么幸福的。」
陶越森用行动证明他们的确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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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缺发现自己的一脸春风怎么也藏不住,好友们一看到她就觉得她气色好得离奇。
「连妳身旁的空气都有幸福的甜蜜味道。」Mary做出吸嗅的动作说道。
「太夸张了啦!哪有这样……」花无缺只怕泄漏出什么,但又不敢多说。
「老实说,陶先生体力不错吧?」
「这问题太私密了。」她才不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承认咧。
「拜托,你们连周休两天假都不放过要黏在一起,还敢不承认啊?」维珍一语道破。
「阿珍,人家是热恋期,Mary以前刚开始跟乔治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是连飞上海好几趟?」安妮接着说。
「妳们就行行好,别再挖苦我们了。」Mary苦着脸说,还补上一句。「妳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乔治已经……就像家人一样了。」
「什么?!」众人闻言眼睛都睁大了。
花无缺跟着问:「家人?妳的意思是要结婚还是……」
「结什么婚啊?想太多了啦!」Mary挥挥手,一副不可能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应该也有一年多了吧?这年头感情可以维持一年以上的都应该放烟火庆祝了,而且你们一直都处得不错啊。」维珍不解的说。
「烟火……我想我跟他之间就是少了爆点吧。」Mary苦涩的说。「还没有男友时,我们都只设定要有个理想的对象,也许我这么说太不知足,乔治的确是我理想的对象,但是理想和现实是不同的,我慢慢觉得我见到他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的感觉,好不容易可以约一次会,感觉起来却像是例行公事,一切都是千篇一律,没有变化。」
Mary已经好几次都提过类似的话语,但这次她却真的很苦恼似的。
「喂,妳还有男友耶,在我们这几个没有男友的人面前说这种话,妳会不会太过分了点?」维珍没好气的说。
「我知道我这么说很不知足,但是我已经决定撑过这个月,如果到月底前还是这样,我觉得还不如早早分手比较好。我花在这个男人身上就要满一年半了,我能付出的就到这儿为止,如果再这么原地踏步下去,我希望还我自由之身,我可以不要有男朋友,但我不想让感情成为一种勉强。」Mary语重心长的说道。
「Mary,妳觉得要怎么样才不算是原地踏步?妳要的是怎么样的感情?」花无缺问道。
「就像妳跟陶越森现在这样,我只要乔治记起来我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是如何期待着每一次和对方见面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一切都制式化了,这样的感情已经不再有爱的存在,我这才发现我也是需要爱的女人。」Mary用手揉着太阳穴难过的说,「像我们这样的独立女性不应该被爱绊住才对,可是我最近竟然渴望有人爱我,我是不是真的太没用了?」
「别傻了!」安妮搂着她安慰道:「我们哪个人不需要爱啊!」
众人互看一眼,纷纷点头。装出不需要爱只是因为找不到它的存在,但谁的心里不渴望有个可以托付情感的对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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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陶越森又是好几天后的事,他在书房里打了好几通电话,接着才回到卧室的大床上,而花无缺早已经在那儿等着他了。
「我以为妳会先睡着。」
花无缺摇摇头,看着他躺下将自己搂进怀里。
「睡不着吗?」陶越森抱着她问。
「我有事想问你。」
「想问什么?」他很乐意为她解答任何事。
「你需要爱吗?」
她的问题让陶越森愣了一下,不知道从何回答起这问题。「妳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呢?」
「我朋友发生的事……」她把Mary的事说了一遍,不过没有提起那是发生在Mary身上的,因为她想到陶越森也认得乔治,这种事似乎不好说出来。「后来我们大家都承认我们也是需要爱的。如果有一天你和我也变成那样了,也许我会和我的朋友一样,选择分手一途。」
「对于刚开始发展的我们来说,提到分手总是不太好吧?」
「我只是想知道你对这种事的看法。」
「不管我有什么看法,只要是妳提出的要求,我都不会拒绝。」陶越森给的回答很漂亮。
花无缺果然满意的露出笑颜,伸出玉臂回抱住他。「还好我们现在一切都很棒。」
「妳也觉得很棒?」
「至少我现在看到你还会有一点点的心跳加速。」
「才一点点啊?」陶越森扬起眉,彷佛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看来我得让妳为我心跳加速才行。」
花无缺轻呼一声,感觉他几乎是用扯的扯开她身下的底裤。
「轻一点,那是……」
「那是什么?」
「你都还没看到就弄坏了……」
陶越森还是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那是我前几天才买的……」
他这才明白无缺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连忙笑着安慰道:「妳穿什么还不都一样?我要的只有妳啊。」
这句话深得花无缺的心,她发现就算他们之间没提到什么爱与不爱的问题,可是陶越森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说出她想听的话。
她热情的承接他的疼爱,但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着她,陶越森并没有对她第一个问题做出回答,他需不需要爱似乎会是个谜,不过此时她没办法对那个问题做出太多猜测,这男人总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让她闭嘴。
她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只希望得到更多的愉悦,当他进入她的身子时,她再也没办法想其他的事,热情跟着淹没了所有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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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热恋期维持了许久,再一次到香港,这回花无缺干跪请了假白天就和他一块出发,不管走到哪儿,他们总是不惧他人打量,自在的让十指紧扣,完全不怕热恋的事实泄漏。
花无缺发现打从她和陶越森在一起之后,她总是习惯在两人见面时穿上裙装,不知为何,她就想让自己多添点女人味。
「你相信吗?我以前连一件裙子都没有。」
「为什么?妳的腿这么美。」陶越森将手滑上她光滑的大腿,来回的揉搓享受那绝佳的触感。
「因为我总觉得那是年纪比较大的女人才穿的,而我一直觉得我好像还很年轻,应该还是活在牛仔裤的时代,哪知道原来我已经不年轻了。」
「谁说的?妳跟我比起来还是很年轻啊,而且我喜欢妳穿这样,对我比较方便。」他贪恋的将女友抱至饭店的大床上,希望能在下午的会议之前先温存一回。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此你年纪小了些,所以才特别疼我?」
花无缺配合着他的动作让他去掉自己的胸衣,看着他的眼神出现火焰,两人都在一起好一阵子了,陶越森看着她的身子时仍然有一样的反应,这让她有些得意。
「我只疼妳一个,要不然满街都是小女生,我总不能每个都要吧!」能占有这女人可以满足男人的成就感。
花无缺的娇喘声取代她的问题,看来他已经成功的占领她的神智,亲密的拨撩已经让她的渴望到达顶点,她的身子甚至微微仰起,像在祈求他将自己带往欢乐的
「等等!」她仰起的身子突然缩了回去,整个人蜷成一团,陶越森蓄势待发的身子哪经得起这样的退缩,大手一伸将她拉了回来。
「怎么了?」
「我们早上赶飞机过来,所以我忘了……」
「忘了什么?」
「忘了吃避孕药。」她惭愧得红了脸。
「什么?!」这简直比青天霹雳还糟糕,他知道这是无缺的危险期,而她忘了吃避孕药,他也没带套子来香港。「我也没准备啊……」
「你没带?」
「妳跟我一起来,我带那种东西做什么?」
他们早就认定对方,更别提他忙碌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对外发展,他连劈腿的时间都没有。
「那怎么办?」
他深吸口气,想要她的心情是那么强烈……
「试一试好吗?」
「试?」
「对。」他再一次将花无缺压回原处,用身子覆住她。
「可是……」花无缺想挣扎,但又想听他要说些什么。
「如果真的有了,我们就结婚。」
「可是我还没想到……」她还没想到结婚的问题啊!
花无缺的话语被他的吻给封住,她承认她的身子也渴望着他的侵入,他们的理智都敌不过两人对彼此的需要,当结合的一刻到来,他们两个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但心里却同时升起不安。
也许是冒险感觉起来特别刺激吧!他们探索着彼此,激情的火焰烧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旺盛,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会深入对方的灵魂,让彼此彻底的结合在一起,而最后他们也得到了满足。
激情过后,陶越森没时间多逗留,因为他们耗掉比计画中还要多的时间,他快速的冲澡,赶着换上衣服去开下午的会议,只在临别前回到床边给花无缺一个吻。
可是花无缺却在这时候握住他的手臂,用脆弱的声音对他说:「越森,我好怕……」
她终究藏不住秘密,她是真的怕,也许刚刚他们都被需要冲昏了头,但等她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真的做了超级大傻事。
他们都已经不是青少年了,怎么面对这样的事情时却还如此冲动?
「怕什么?有我在。」他给了沉稳的安慰,但心里其实也有些怀疑自己能否真做到。「我先去开会,晚上带妳去吃海鲜。」
见花无缺点了头,他才拿起公事包离开,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这才爆出轻微的咒骂。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同意这种事发生,还连结婚都搬出来了!他绝对是鬼迷心窍,这段稳定的恋情不见得永远都会如此,他千万不能因为短暂的甜蜜就把枷锁往身上套,切记、切记!同样的错误他陶越森不能再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