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
早已沉睡的恋秋,微微的睁开眼,看向不断唤着她老公的名,却摇着她手的莎拉。
“煜。”有着大近视的莎拉眯着眼轻声唤道。
听着她那狐狸精味极重的娇美声调,恋秋皱起眉头,起身打开一旁的小夜灯。
“莎拉?这么晚了有事吗?”她假装没听到她叫叶煜的名字。
都已经凌晨二点多了,不知道已经黏她丈夫黏一天的她,在半夜三更又来找她老公做什么?而且还不敲门就直接闯进他们的房间。
就算不把她放在眼里,就算他俩已说好要在一起,最起码也要顾虑到她这个为人妻子的心情啊!
“哦!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煜,所以一直摇晃你的手臂,因为以前他都是睡左边的,所以—”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裸露了大半个身子的莎拉对她吐了吐舌头。
“你要找煜?”有事吗?恋秋在话未吐出之前就把它给吞了下去,现在的她凭什么去管不再爱她的叶煜?
“你等一下,我帮你叫他。”语毕,就轻唤着枕边人。
“煜,莎拉找你。”她在他耳边叫道。
“莎拉—喔—莎拉—”原本睡意还浓厚的他,一听到莎拉二字立即清醒过来。
莎拉那么晚了还找他做什么?本来他是不想理会的,但又想藉由此事,可让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恋秋难过,他就又把话给吞了下去,不管莎拉半夜来找他是件多么突兀的事。
不知何时已来到叶煜身侧的莎拉,一头埋在叶煜胸口摩蹭。
“煜,人家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看到墙壁上有人家讨厌的蟑螂耶!你可不可以帮我打死它?”
为了让行为更逼真,叶煜也豪爽地环抱住她,万般柔情地说道:“没问题,区区一只小蜂螂算什么,我现在马上过去帮你打死它。”
为了一只小小的嶂螂也把他吵起来!?叶煜的心里直犯嘀咕。
“那你赶快去帮我打死它。”莎拉没有多想的央求着。
“走。”叶煜忍着一肚子气,走出房门。
从来都不怎么用脑的莎拉,竟转身给了恋秋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恋秋,谢谢你把老公借我,用完我就送回来还你。”二人径自走出去,丝毫没有顾虑到恋秋的感受。
听莎拉这样一讲,恋秋更是觉得脸上无光,一个女人这样公然叫嚣,叫她颜面何存?
再者自己的枕边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与人走了,这证明他说过的事实,他—根本就不爱她。
如果爱她,岂会伤害她?
如果爱她,岂会不发一语而与婆婆喜爱的女人一同离去?
如果爱她,岂会让一个女人半夜扰人清梦,甚至跟她离去?
就这样,恋秋从最初等着叶煜打死蜂螂后回房,到后来的低泣、独自成眠。
要说他与莎拉是清白的吗?那为何莎拉敢只围一条遮掩不了什么的浴巾来找他?又为何打只蜂螂打了一夜,且隔壁房还不断传来呻吟声?
她开始恨起他的迎娶、怨他爱的人不是自己,更气地—公然与女人成眠。
怨恨—是她对这段婚姻的见解,也是她对自己长达数年的爱恋所下的评语。
为什么他不让她走?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她?
不爱她却绑住她—他可知他是多么的残忍?
“说什么爱我一说什么今生只爱我一人—说什么不老的山盟、不死的海誓—结果只骗我一人—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恋秋提着耳,不愿听一声大过一声的欲浪,全然不知道那只是他们的嬉笑声,根本不是什么叫床声。
“我只要一个人爱我,这很难吗?很难吗?”她闭着眼不愿见自己的凄楚,眼泪却像是大雨一般落个不停,“我不要名、不要富贵,也不要金钱,只要你爱我,只要你爱我—我只要你爱我啊!”
隔天一早,恋秋带着红肿的双眼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
“早啊!”莎拉笑容可掬的对来人一笑。
“早—啊!”恋秋怔征地看着她在厨房忙里忙外的,“莎拉—你在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啊?”莎拉奇怪的看着她,“我在做早餐呀!”
恋秋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僵化。
她不只要和自己抢老公,现在更要和自己抢在这个家的地位。
做早餐岂要她这个外人来做?更何况她初来她家作客才一天而已,真的需要急着鸠占鹊巢吗?
“早餐—早餐我来做就好了,免得妈说我不懂得待客之道。”恋秋一把拿过她手上的锅铲。
“不用啦!”一眨眼,莎拉又把锅夺回来,“我保证你不会被伯母骂,因为我又没有要替你们大家做早餐,我只是怕叶煜肚子饿,所以才下来做他和我的早点。”她俐落的把锅底的荷包蛋放进二只同样款式,且早已盛了火腿土司的盘子里。
因莎拉的动作,恋秋这才注意到一直搁置于一旁的盘子,那不是她与叶煜一同去挑选的情人对盘吗?还有莎拉手上的托盘里还放置了二只印有爱心图纹的对杯—那也是叶煜和自己精挑细选的呀!
为什么莎拉那么残忍,嘴里说着叶煜与她同眠的事实,手里又拿着自己曾与他爱恋往事的证明?为什么要一再地逼她去正视她与叶煜的恋情?
为什么一再地把她逼近死胡同里?
为什么要这样三番两次地明示着她与叶煜的暖昧关系?为什么—为什么—是想要她交出当家女主人的棒子吗?那为何不向叶煜下工夫?他才是真正掌握着一切事情的人啊!
同样身为女人,莎拉又何必苦苦相逼?
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就不能同情她?
一切准备就绪的莎拉又说道:“对了,煜要你转告伯母,他今天不去上班了,他要陪我走走。”说完,她带着早餐,转身上楼。
望着她越渐模糊的背影,恋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下了—
昨儿个夜里不是告诉自己,不要再为这段婚姻抱着一线希望?
不是重复对自己说不再爱他吗?
那为什么又为他伤心?
为什么又再次掉泪?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时候,叶母不知何时也进了厨房,冷冷地说道:“还不死心?还要赖着我们家煜儿?人家都已经摆明不要你了,你为什么还能这么厚颜无耻的赖在这?”
“妈—”她急忙的拭干泪水,转身叫道。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你也不再是我媳妇。”叶母厌恶的晃晃手。
“妈—”恋秋下意识地再次叫道。
“闭嘴!”叶母二眼暴睁,“叫你别乱叫,你是没听到吗?你不要以为大家都不说,我就会不知道你一出生就把你妈给克死了,你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命格带煞。”
听她说起母亲的死,她的心止不住的退缩、退缩到她那个壳里去,但回忆却像潮水不断地打了过来,栏也拦不住—
从小父亲就特别讨厌她,即使她与爸爸疼之如命的姊姊长得如出一辙甚至连声音也相仿,但父亲就是不爱她,有时几杯黄汤下肚,更是藉醉酒之便拚了命地打她,任她哭喊哀求他都恍若未闻。
当时她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以为是自己不乖才使得父亲勃然大怒,直到—
有一次父亲把她打得半死送进医院,经由院方通知了儿童受虐中心的主任来协调时,才无意中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
父亲不只不爱她,更是怨恨她,因为是她、是她害死了他的爱妻—
是她令姊姊一出生就丧母—
是她使得正值年青的父亲—失去最爱!
原本他们说要带走她的,但是父亲为了维护企业家的形象坚决反对,且再三保证不再痛打她了,儿童受虐中心的主任这才勉为其难地应允,让她留在父亲的身边。
虽说她不再受制于父亲的胁迫,但她的心却早已在那时伤痕累累了,从不在意自己的父亲没有注意到她的转变,反而乐得轻松。
当时那件事对她来说是影响她身心发育的一大推力,因为从那时开始,她就不再哭闹、不再奢求父亲给自己爱、不再看着母亲的照片说自己想她—
虽然当时的她只有八岁,但心智却早已成熟到跳脱出幼儿的想法,她不再嬉笑怒骂,不再玩耍,一副小大人的老成模样。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父亲要她嫁,她就嫁的原因。
曾经、曾经她以为,她不会再为了此事伤心,但结果显然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为了避免我们这一家也被你害死,你走吧!最好走得远远的!”叶母刻薄地说。
“我不能走。”叶煜说过她要是敢走—后果—
“你不能走?”叶母暴跳如雷地瞪着恋秋,伸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凭什么想留在我们叶家?我儿子已经不再爱你了,他现在爱的是莎拉,你听到了没?你别再痴心妄想,想做我们叶家的媳妇。”刚才她已清清楚楚地听到她与莎拉的对话,也明白叶煜昨晚与莎拉同眠。
“我真的不能走。”恋秋指着脸上的灼热,坚持地说道。“叶煜说过,我不能走,他不准我走。”
她不敢违背叶煜的话。
即使父亲不爱她、即使叶煜恨她,她还是要留在这,她不忍让已被自己害得丧妻的爸爸再因她没了一生的事业:
“不准你走?”儿子显然对她无情了,怎会不让她走?想来是她想留下的藉口。
“你给我走,我儿子那边我会处理的,不用你管。”她毫不客气地推着恋秋。
打定主意不走的恋秋,任她如何槌打也不为所动。
她深吸了口气,再次说道:“我不走。”
叶母一听,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来不停的打着恋秋羸弱的身躯。
“你这个贱女人、扫把星,还留在我们家干嘛?想要钱还是想要势?”
“我跟你讲!钱跟势你都休想得到,我们叶家给你的已经太多太多了,你别想再挖到什么。”叶母意指儿子为了娶她而给她父亲周转金一事。
“妈你要打就打吧!因为即使你打死我,我也不走。”恋秋感到一阵又一阵的腹痛,但还是执意不走。
“你不走,好,我今天就打得你非走不可。”叶母闻言,更是气得快昏倒,手劲大得不知分寸地直往瘦弱的恋秋打去,毫不在意她裸露出来的身体已被她打白侧江肿不堪,“你别以为任由我打,你就可以留在这,休想,我告诉你,休想!”
叶母的视线扫到一旁的高尔夫球棍,一把拿起来即往她身上打去。“走不走,你这个贱女人,走不走!”
恋秋早已被打的眼冒金星,但还是死命忍着。
“不走—我不走—”她举起手臂抵挡着球棍,但叶母抓到了一个空处直朝她的肚子打去。
“打死你、我打死你。”叶母打得筋疲力尽。“想拐我们叶家的钱,你没资格、没资格。”
“打死我—都不—走—”恋秋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口头依旧倔强。“不走—死都不走—”
“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叶母越打越光火、越打越生气,理智也随着棒棍飞奔,完全没有顾虑到气息渐落的她,视若无睹的打着已缩成一团的她。“我打死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叶母气喘吁吁地打着,直到—
正要下楼看看恋秋有没有因莎拉的举动气得脸色发白的叶煜,意外的看到母亲正毒打着恋秋。“住手!”
他虽有心要利用莎拉的大而化之气气恋秋,但—他并无意要母亲打她。
“煜—煜—儿……”叶母雍容华贵的脸因儿子的气吼,吓得发白并丢下棒棍。
叶煜睑色发白,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下来,他一把扶起瘫在地板上的妻子。“恋秋、恋秋。”
“煜。”她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我没走—我坚—持你—的话,我没—走—”
见她气若游丝,他阻止她再说话,“别说了,我带你去看医生、我带你去看医生。”他着急的说道。
恋秋眯起了双眼,想看清眼前这个着急万分的男人,是否是那个一下说爱她、一下说恨她的叶煜。“你在为我担心吗?真的吗?”
“别—”
他的话未落下就被她给打断。
“你知道吗?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她的气在瞬间急喘了起来,“可惜你不爱我。”
“别说了。”他的心因她嘴角淌出的血丝给骇得狂跳起来。
“曾经—曾经—我以为上天怜悯我,所以给了我一个爱我的你—可惜一切都是老天爷的捉弄—我根本从未拥有你。”她冷白的柔荑抚上他的脸。
“你知道吗?有了你后的我,是多么的开心—多么的—欢喜,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爱我—我还有一个你在身边,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可惜—不只全世界的人不爱我—就连你也不爱我,就连你也误解我—呜—呜—”她的眼角流出泪水,温热的泪珠子,滴滴渗进拭着她泪水的大手。
“不,你没有失去我,你没有,我爱的是你、是你!”他狂乱地说道,深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别骗我—你爱的是大姊—不是我—即使—”她轻咳了下,
“即使和你一同过生活的是我,即使二人—有过的甜蜜时光是与我共筑的,你还是不爱我—还是不爱我—”恋秋虚弱的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
听着她的话,记忆一一回到他脑海里,在吕家初见时的震撼、在礼服婚纱店的吐诉爱语、小河旁唱过的情歌、共同生活后的点滴—这一切的美好全是与恋秋共组的,全部的记忆从未有过那个只见过二次面的恋蝶啊!
为什么他那么傻、那么钝?
从头到尾他爱的都是恋秋啊!
自始至终一路携手走过的时光,不都是和恋秋吗?
天啊!他做错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我—”他的话未诉,恋秋就已在他怀里昏过去。“恋秋、恋秋—”他慌乱地叫道,急忙地抱起了她。
“血。”一直站在一旁不语的叶母突然惊叫。
叶母见叶煜抱起昏迷过去的恋秋时,恋秋的裙摆上已沾染了鲜血,她惊慌地大叫。“煜儿,赶快、赶快带她去妇产科,快!”
如果她料得没错的话,恋秋—很可能有身孕了,而且已经被她打的流产了。
叶母浑身颤抖的看着儿子冲出家门,心里直念着“阿弥陀佛”,深怕自己的意气用事害死了自己的孙子。
叶煜一路开车,飞奔到最近的妇产科。
一进门,他就忙着找医生。“医生、医生!”叶煜抱着爱妻越渐冰冷的身躯慌乱地大喊。
“先生,你先把她放下来。”医护人员快速推了一张空床到叶煜跟前。
接到消息的医生马上从休息室跑出来。“怎么了?”
“医生,我的妻子下腹不停的在流血。”他紧抓着医生的手,用力之大让医生直喊吃不消。
“先生,你先放开手,我马上为你太太诊治,你先去帮她挂号。”
他一边指挥着护士群:“MISS张、MISS王立即把这位太太推人急诊室。”
叶煜并不听从医生的指示先帮恋秋挂号,反而是紧紧跟随在恋秋身旁。
“恋秋—恋秋—”叶煜叫唤着早已失去意识的她,紧握着她的手跟着走到急诊室门口。
“先生,请你在这等。”护士小姐阻止他的步伐。
“我—”叶煜看着护士小姐不留情的把门给关了起来。
注视着急诊室外的红灯亮着。他在心里骂自己不下百遍。
为什么自己觉悟的那么晚?
为什么要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才想挽回?
为什么从没有去关心逐渐瘦弱的她?
为什么?为什么?
他褪打着墙壁,任由血液渗出—
“恋秋、恋秋。”他抱住自己的头颅痛哭着,流着数十年来未曾滴落过的泪水,“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他悲怆地低吼着。
不知道经过多少时间,急诊室的灯熄了,里面的医护人员陆续地走出来,叶煜拉住最前头的人。
“医生、医生,我老婆现在怎么了?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叶煜神色紧张地问道。
医生不语,只是一阵摇头。
“我老婆怎么了?她怎么了?医生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她—”医生停住话,眼神满是贵备地看着叶煜,“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关心她,还是假关心。”
“我当然是真关心她啊!”叶煜忍不住的大吼。
“既然关心她,又为什么要殴打她?打得她连小孩都留不住。”医生为了无辜丧命的小孩悲叹。
“小孩没了?”他神色一敛,随即又忙着问,“那我太太?我太太怎么样了?”
“她—”见叶煜这般狂乱,医生也不再为难他,“她现在正是危险期,能不能度过,就要看明天之前能不能醒来决定了。”
听着医生沉重的话,叶煜看了手表一眼:“在剩下的十四小时内她如果没醒来,是不是就永远醒不来了?是不是?”
“不一定,但极有可能。”医生沉恸地说。
“不、不,她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的。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不会的。”
“希望不会。”说完医生就要离开。
“等一下,她在哪?”他问道。
“等一下护士就会把她推往加护病房,你一起去吧!”说完,就直摇着头走了。
“恋秋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他紧握着娇妻的手喃喃自语,“有没有?”
吊着点滴的恋秋没有回答。
“你知道吗?”他哽着声,“你知—道吗?我—们—我们的小宝贝死了,他死了,在还没喊过我们一声,在还没有睁开眼的今天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吕恋秋仿佛无关紧要似的,依旧不语。
“你知道吗?恋秋,护士告诉我说—他是一个小男孩、一个好小好小的小男孩。”握着她的大手轻轻颤了下,“恋秋,我们的孩子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会怪我—吗?会怪我吗?是我害死—了我——们唯一的孩子,是我啊!”这个死去的孩子,真的是他俩唯一的孩子,因为护士不只告诉他孩子死了,而且恋秋也因这次的流产永远不能再有小孩了!
“恋秋—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有小宝宝啊!要不然—要不然—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一定不会。”他为已逝的孩子伤心,但更害怕她一觉不醒。
届时,他一定会像个活死人般,无心、无泪、无欲的活在这个世上,承受着害死挚爱的伤痛孤老一生!
“恋秋—你别死!别在我明白爱的人是你的时候离开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知道是我不对,竟然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你,不是大姊—是我自以为心中的那股气愤是因为娶错人,其实我错了,我是在气自己的一见倾心给了大姊,而不是给最爱的你啊!我爱的是你不是大姊啊!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是在骗你的对不对?但是我没骗你,真的没骗你,如果我骗你是为了让你睁开眼看我,那为什么我不干脆让你死去呢?这样我岂不报了仇、出了气?
你要相信我,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大姊也不是莎拉—莎拉她只不过是我从前在美国的女友,但是我们已经分手了,真的,而且如果我真的爱她,当初为什么又要和你结婚呢?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但事实真的是如此啊!你一定以为昨天我在莎拉的房间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对不对?
你错了,真的错了,昨天我是为了气你,所以才会和还没调过时差的莎拉在房间玩扑克牌,我们什么都没做—
今天早上我也知道你在做早餐时遇到莎拉,但是我向你保证莎拉的所作所为只是出于好心,她根本无心也无意要和你争我,而且当初我和她之所以分手也是她先提议的,因为她说她发现她爱的是女人、不是男人啊!
恋秋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和她没有暖昧不清的关系—真的,我爱的是你、是你!”
说了许久,叶煜发现恋秋的脸色还是比白床单白,而且也无任何反应,仿佛—仿佛他的真心打不动她—已决意离去的心。
“恋秋—你听到了没?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他狂乱地摇晃着她,要她为他醒过来,不许再睡、不许无反应,“你究竟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进房要为吕恋秋打针的护士见状大吃一惊:“叶先生、叶先生你在做什么啊?你想害死叶太太吗?"
听到护士的话,他连忙松手。“对不起!我一时情绪激动—所以—才会摇她。”
护士万分不谅解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静静的帮恋秋打针。
就在她出去的时候,她语出惊人的指控道:“激动就可以摇人、打人了吗?”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叶煜苦笑的对恋秋说道:
“看来,我殴打你的‘事实’整个妇产科都知道了。”
看着靠呼吸器维持生命的恋秋,他的心好痛、好痛—
所有的报复行为都在他的计划中进行,但母亲打她的行为,却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