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第一个感觉是不舒服,第二个感觉仍是不舒服。
心梅没有动弹,外表上仍保持昏迷中的状态,只放任全身细胞去感触所在的环境。
由眼帘的黑暗知道自己处于没有光线的地方,不过虽然没有光线,以现代的科技,难保没有红外线监视系统,所以她没有睁开眼睛。
躺的地方有被骚痒着的感觉,心梅可以感觉出自己正躺在地毯上,而且是很高级的长毛地毯。有这种豪华到奢侈的地毯,没有红外线来监视,她不相信。
沉静的空间让心梅轻易地听到几道轻重不一的呼吸声,由经验判断,这间房间里,正有三个敌我不明的人。
她并不天真,这三个人是敌人的机率几近百分之百。
心梅感受到手腕、脚踝及全身,没有受到任何束缚,表示她是自由的。是对方小看了她,还是对自己有过度的自信?
心梅心里暗暗一笑,她会以她的能力矫正他们的错误。
后颈传来疼痛僵硬的感觉,让她好想转转脖子、活动一下筋骨,可是她现在仍不能松懈,只好忍着不舒服的感觉。
忍!能忍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
突然地板上隐隐传来震动,心梅知道有一道暗门被开启,她没有猜错,立即有声音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
“头子!她还没有醒来。”
“嗯!成果呢?”
以椅子被坐下的声音,心梅迅速判断头子和她的距离,以及估算出其他人坐的位置。
“受伤人数统计出来,重伤二十一人,轻伤十五人。”得意的声音报告着成果。
没有变声器伪装,心梅一下子就认出他的声音:没有意外,他果然是专案小组的钱组员。
“死亡人数没有统计出来?”头子问。
“没有!因为宫天君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在现场崩溃,精神失常,明天分局要调派另一位法医进行工作。”钱组员说。
天君?他怎么了?心梅听到他的消息,心头一紧,很想逼问出有关天君的一切事情。
可是……任务第一!
真的……任务第一?
唉!眼前的危机让心梅无选择余地,只有专心完成任务,逃出生天才能谈到未来,论及渴望。
“还有事吗?”头子问。
“头子,打算将她怎么处理?”一道女人的声音发问。
心梅仔细记住在场人的声音,以她过耳不忘的本领,她可以确定,她没听过这个女人的声音。
“你有什么打算?”头子问。
“我要让她不得好死。”恨恨的声音说。
心梅讶异她声音中的恨意,在这里,她没有扯上任何恩怨,难道这个女人是她在境外所办过案件的相关人士吗?
“她还有利用价值,暂时先别动她。”头子吩 咐。
“是!”不服气的声音赌气地回应。
“你先回去,继续监视宫天君。”
“是!”
开门的声音让心梅明白,这里有一道暗门,也 有一扇普通门。
“你们还有事吗?”头子等那女子离去后才问。
“没有!”
虽然齐声回答,不过心梅可以分辨出来,一个是王组员、一个是钱组员。
“嗯!”头子起身作势离去。
“学长!”钱组员出声喊。
学长?心梅听过钱组员用这种称呼喊过杨汉,天呀!身为警局之光的杨汉,难道是这些案件的指使人吗?!
“哼!”头子不悦地哼出声。
“对不起,头子。”钱组员听到冷哼声,打个寒战,立即认错。
“有事?”
“头子,我们的宣言何时发表?”王组员帮忙出声打圆场,转移头子的怒气。
“如果上头的炮轰无法让局长引咎离职,我们就立即发表宣言,表明千切爆炸案是针对局长而做,到时,大老们不换下局长无法平息众怒,轮到我上任,控制警政系统,内外结合,到时候荣华富贵大家分享。”
天呀!想不到他们的一切行为只为了个人的贪念?!回忆起爆炸案造成的民众灾祸,心梅感到异常愤怒。
不管了!要听的都听到了,不需要再忍。
即使听说杨汉拥有一身好功夫,再加上钱王两个人做帮手,但她仍有把握可以制伏三人,只是会艰难地险胜。
“啊!”
如心梅所料,这里是一片漆黑,她受过“盲目”训练,听力非比常人,黑暗对她来说不构成影响,凭着记忆,轻巧地跃起身,沉腰侧踢,如她所料,钱组员应脚惨叫一声倒地。
心梅对于自己的力道很有信心,钱组员受到她沉重猛狠的一踢,短时间内不会清醒过来。
现在还剩两个人。
“你怎么了?”王组员还弄不清楚状况,问出声,等到钱组员倒地声响传人耳朵才了解发生了突发状况。
“小心!”已取下红外线眼镜的头子,无法在黑暗中视物,紧急地蹲下身,伸手摸索,想拿到眼镜。
“啊!”
来不及了!等头子出声预警,心梅已听声辨位,如豹般迅速地蹿到王组员身后,一个手刀劈在他的后颈,撂倒王组员。
可恶!头子在心里暗骂,为了让自己保持神秘,这间暗室,他没有装设任何可以照明的灯火,也没有监视系统,加上良好的隔音设备,周全的设施造成他现在求救无门。
摸索不到红外线眼镜的头子,低下身,打算自暗门溜走。
“杨汉!出来,我知道头子是你。”心梅平复呼吸,仔细聆听他在哪里。
被识破身份了,不除掉她不行!
杨汉站起身,大手继续寻找红外线眼镜,用冷静的语气争取寻找的时间:“季心梅,你怎么知道是我?”
“当然知道。”心梅知道他是劲敌,也借着谈话来恢复力气,毕竟她刚自昏迷中清醒,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你要自首还是要我动手?”心梅转转脖子,松弛一下僵硬的身体。
嗯!差不多了,身体恢复了柔韧的弹性。
杨汉总算摸到红外线眼镜,戴上它,他顺利地看到心梅的位置,他不信娇小的心梅能有什么能耐,刚才撂倒钱王两组员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纯属好运。
“动手!”杨汉先动手,再回答。
心梅目不能视,全靠以耳代目来还击。
“呃!”心梅腹部受到一肘击,不过杨汉也没有讨到便宜,闪身不及,肩膀受到重击。
可恶的女人!手劲怎么那么大?
杨汉的功夫不如心梅,不过心梅吃亏在不能视物,所以一时间,拳来脚往,两人呈现势均力敌的拉锯战。
能撑越久的人就是胜利者!
心梅好累,可是她现在不能倒,为了任务、为了局长,更为了她想活着见天君,她绝对要撑到最后。
想到天君,心梅硬承受住杨汉的攻击,把握机会喝道:“倒!”
呼!没出乎她的意料,杨汉终于不支倒下。
心梅按下耳环隐藏的钮,发射讯号通知龙氏人员赶到,她就地坐下喘气,接下来的同党,她知道龙氏精英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她现在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 * *
三天了!天君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外事已经是第三天了。
“老婆,怎么办?”宫天福唉声叹气,绕着灵儿团团转。
“能怎么办?”灵儿才不理会老公的焦急,气定神闲地吃着她的点心。
“老婆,你要想想办法,天儿子已经关在房间三天了。”宫天福气得将灵儿的点心取走。
“呜!老公。”可恶,总是用这招来对付她,灵儿馋意横生地望着点心。
“乖!你快点想方法,想出来后,我煮你爱吃的东西给你吃。”宫天福企望地看着灵儿,他相信老婆是全能的。
“你去订好教堂就可以了,不过要防止你媳妇落跑。”灵儿想到美食,只好出卖自己的预知能力。
“教堂?天呀!灵儿,你是说天儿子要结婚了,但是新娘子会跑掉?”宫天福被这消息震住了,不在意点心被灵儿抢回去。
“你媳妇在门口,先去开门。”灵儿懒得理天福的呆样,指着门说。
“好好好!”听到媳妇出现,天福没有浪费时间问灵儿,一把拉开大门,说,“快进来!” :
望着突然打开的门,心梅举起欲按门铃的手僵在半空,还没有看清开门的人是谁,对方即拉她进入,甚至将她推上楼,说:“天君住在这间,你看看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隔壁栋装修完毕;你们再搬过去。
心梅听得莫名其妙,不过话中的暗示简直羞死人了。
“天君!开门,你老婆来找你了,快开门。”宫天福以特大嗓门对着锁上的门吼叫。
“爸!你在胡说什——”天君拉开房门,看清门外所站的人影,惊愕得不敢置信,轻声地说,“心梅,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思念如潮涌,让天君一直问着:“你在那边还好吗?还要回去吗?会冷吗?有没有恶鬼欺负你?”
心梅翻着眼珠,天呀!从这种问话看来,他是将她当成鬼了。
时间挑得不对,等他发完疯再来看他。
心梅转身想走,天君一急,伸手将她钳在怀中,情急地呼唤:“心梅!我爱你,别离开我。”
听到他说出来,心梅不再坚持,转过身来抱着他说:“天君!我也爱你。”
“心梅!”听到她的回答,天君欣喜地低下头,迫切地寻找渴望的红唇。
“心梅!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绵绵的爱意注入她的红唇。
“我爱你,我爱你。”浓厚的火焰被他点燃了,心梅倾注一生的爱恋,系在他心。
“心梅,你是热的,可以摸得到。”天君急切要证明她的出现,大手不断地摸向她全身。
“儿子呀!她是你老婆,当然不一样,要摸,关上房门再摸。”灵儿不知何时上楼,和宫天福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看到天君越来越不规矩,出声点醒正在亲热的两个人。
“妈,她是摸得到的。”娶个可以摸到的鬼妻也不错。
“嗯嗯嗯!”宫天福用力地点头同意。
“爸、妈!即使心梅是鬼,我都要娶她。”天君正色地说。
“她是鬼?”宫天福觉得奇怪,媳妇明明是人,为什么天儿子硬说她不是人?
“请爸爸原谅,我爱她,我一定要娶她。”天君说。
“宫天君!去你的,我是人。”心梅挑起眉头;以鞋跟用力踹天君,证明她是活着的。 ·
“心梅!你没死?”疼痛是假不了的,不过天君没有抱着脚哀叫,反而惊喜地抱起她,她的身体重量,更证明她存在的事实。
“心梅没有死!心梅没有死!”
啧!高兴过头的人难免有发疯举动,就体谅他吧!
* * *
心梅换上一身新型的白纱礼服,和传统的新娘礼服不同,迷你裙式的裙子长度,露出迷人的腿部,高贵的造型衬托出她的娇美。
解除危机、完成任务的心梅,在龙氏及宫家的坚持下,趁着休假披上婚纱。
“恭喜!”
“恭喜!”
心梅含笑地由龙夫人挽着,走向教堂的走道,接受好友们的祝福。
龙夫人看到一手扶养长大的孤女终于寻到她的幸福,欣喜地将她的手交给将伴她一生的男人。
“天君!你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对方要暗杀你?”心梅在祝福诗歌声中,煞风景地问。
“我知道什么?暗杀?”沉醉在幸福中的天君猛然被问傻了,不满意地看着她,现在是在结婚,她怎么脑中还是任务呀?
“没事厂不意外的答案,唉!她就知他傻,不过她也是为了他这份傻而心动。
“宫大哥,恭喜你。”爱玉突然走到天君旁边道贺。
“是你!”心梅认出声音,她就是在暗室中的那个女人。
“小心!”心梅一把拉过天君,将他护在她的背后,一脚踢飞爱玉手中的刀子。
原想绑架天君的爱玉,看到事迹败露,立即越 窗而出。
“你别想逃!”心梅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自鞋跟 取出掌心雷,持枪跟着越窗而追。
“等等我!心梅。”天君担心她的安全,捡起她 的鞋子,追着她而去。
“喂!你们还没有完成婚礼。”牧师手拿着圣经追出去,誓死完成他们的婚礼。
宾客中当然不乏警界好手,也跟着去看热闹。
街上立即布满赛跑的人,领先的是一名女子,而最受注目的当然是身着礼服的新娘子,奇特的景 观,使不明缘由的路人笑成一片。
“唉!我就说过她是落跑新娘。”灵儿笑着说。
“我们也去运动!”听从灵儿的指点,一身礼服下穿着慢跑鞋的宫天福拉着灵儿,也开始起跑。
“心梅!等等我!你没穿鞋。”天君迈开大步, 扬着手上的高跟鞋,努力追着他的幸福。
一本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