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
瞪着眼前像山一样高的男人,白依依愤愤的噘起红唇。
前天晚上她在Black的协助下,顺利将昏倒的Frank载回家,不料才刚要将他扶出车外,就忽然冒出两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挡住她的路,硬将她和Frank塞回车里,连人带车接到这个富丽堂皇却隐密性十足的地方。
途中,他们告诉她他们是Frank的手下,要她安心持下,如果有任何问题,一切等Frank醒来再说。
结果,两天了,她不但见不到他的人,也离不开这个地方。
“好……”
始终守着白依依的男子好字一出口,她立刻双眼发亮!准备起身走人,可惜才刚踏出一步,就被他挡住去路。
“……只要老大同意。”
“难怪你叫冷丰,人跟话一样,都让人从头冷到脚。”虽然他不会对她动粗,可是她一旦往门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子就会立刻堵到她跟前,挡住她所有的去路,让她无法再向前一步。
之前她曾恼到忍不住对他又踢又打,他却像没神经似的,既不闪也不躲,住她发足脾气,自认理亏的缩回沙发上,他才一声不吭的退开。
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跟他硬碰硬只会让自己手痛脚痛外加良心不安而已,所以现在只要他一挡住她的去路,她就懒得再动一步了,省得白费力气。
看着嗯唇嘟嘴的俏模样,冷丰忽然失了下神。
曾经,这个屋子里也有个跟她一样骄蛮可爱的女孩,她为屋里带来阳光、带来欢笑,所以只要她想要的,大伙儿都会拼命满足她,可是就在某一天,她忽然消失了,不但带走老大的心,也同时带走满屋子的温暖。
所以面对白依依,他是打心底排斥的。
见他没理会她的嘲弄,还冷冷的看着她,她再笨也知道自己并不受欢迎。
“我要见Frank。”明知道见不着,她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因为她已经失踪两天两夜了,再不赶紧回去,恐怕家人会报警处理的。
“老大现在正在睡觉。”
“你不会觉得自己的借口太烂了吗?现在是下午三点,不是凌晨三点耶!再说,你从我起床跟我跟到现在,除了上厕所以外,你几乎寸步不离,请问你是怎么知道他在睡觉的?”
“信不信由你。”
“他没有骗你,老大现在真的在睡觉。”冷阎从楼梯走下来,以眼神示意冷丰可以去休息了。“他的作息时间和平常人不太一样。”
“他没事了吧?”冷阎和善的表情让白依依对他多了分信任。
“没事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再过几天吧,等他精神好一点,我再安排你们见面。”
“不行。我再不回去,我的家人会担心的。”
“你随时可以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冷阎一副好商量的对她微笑。“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因为有人会随时监控电话,一有问题就直接切断线路。
“我知道,可是Frank如果真的没事了,我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不是吗?”
“度假是不需要理由的。”
“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实在没有时间度假。”这几天为了Frank,她已经荒废很多公事了。“很抱歉,就算你没时间,也请你务必挪出时间。”
“这是Frank的意思吗?”
“是。”
“为什么?”
“老大决定的事,我们作属下的只能遵从。”
“我要见他,立刻!”
“很抱歉,我们老大睡觉的时候从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你带我去,一个是我自己乱闯。”她发现除非她坚持往外走,否则他们从不阻挡她的去路。
“我不可能带你去的。”
“那就让开!”她不客气的推开他,径自往他来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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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敢让我胡闯乱闯。”白依依呕气的倚在楼梯的玄关上。
这里简直是座大型迷宫。
她绕过来绕过去,足足绕了两个小时了,居然始终绕不出二楼,惟一的出路便是通往一楼的楼梯。
懊恼的,她用力踢了下玄关旁的大型盆栽。
忽地,她瞪大了眼。
盆栽后面的壁画居然自动往旁边移了一段距离,露出一条只能容许一个人通过的狭小通道。
糟了!一时没控制力道,把人家的壁画踢歪了!白依依吐吐舌头,一副作贼似的左探右探,确定有没有其他人看见她的杰作。
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左右没人后,她才稍稍安心的拍拍胸脯,心虚的往前探查。
搞什么呀?她用力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的黑洞。
那居然是一条通道!
难怪她绕来绕去始终找不到绕出二楼的路,原来路在这里。
故着胆子,她往前走去。
果然,不过近一百公尺,她就看见另一道门。
直觉告诉她,Frank就在门的后面。
所以想都没想的,她旋开门,轻缓的走进去。
但才走了一步,她就愣住了。
整个房间幽幽暗暗的,只有玻璃墙面是亮的,上面满是同一个女人的照片。
有开怀大笑的,有噘嘴撒娇的,有发呆冥思的,还有像在追逐什么似的飞奔模样,张张大而清晰。
看清每一张照片后,她缓缓的转头,找寻床的位置。
但当她发现床的同时,她再次傻了眼。
他的身旁居然躺了一个女人!
透过墙面散发出来的幽光,她清楚的看见那是一个长发如黑瀑的女人。
心痛的,她直觉的就想拔腿往外跑,可是心念一转,她猛然站住了脚。因为她想看清楚,是什么样的女人才有资格上他的床。
悄悄的,她走近床边,近身看着安睡的两个人。
再次的,她愣住了。
床上的女人居然就是墙壁上的那个女人!
怎么可能?!她紧咬着下唇,不敢置信的瞪着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明明……瞪着自己投映在地上的黑影,白依依不禁有些恍神。
一定是她看错了!
一定是的。因为床上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照片上的那个人!失神的抚着自己雪白的银发,白依依再次望了眼墙上那个有着一头鸟丝的女人。
屏着气,她徐徐地转头面向大床。
怎么可能!
真的是她?!白依依震撼不已的猛眨双眼,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双眼所见。
不对劲!盯着床上的女人许久,白依依终于有了新发现。
墙壁上的女人看起来很是灵动,可是床上的却有些僵直,感觉不到丝毫人气。
大着胆,她轻轻的准备碰一下那个女人,但手指还来不及触碰到,她的手就被抢先一步捉住了。
“不准碰她!”Frank眼神凶恶的警告她。
“她不是人。”床上的女人很精致,真的很像一个人,可是她的直觉却告诉她,那个女人应该不是。
“在我的心里,她是。”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很蠢,可是他实在无法忍受感觉不到“她”的日子。
“你很爱她。”她的心震了下,目光同时闪烁了下。
“她更爱我。”
她一直用生命来爱他,所以当他不懂得珍惜,她就残忍的结束自己的命,让他从此陷入孤寂的黑暗里。
“她就是你的愿望吗?”看他俯身吻着床上的人偶,白依依的脑中浮现这样诡异的想法。
如果是……
那他岂不是一辈子……一想到他终其一生都必须沉沦在无垠的黑暗中,出卖灵肉,企求一个永不可能实现的梦,她的心顿时拧到极限,早已麻木的心缓缓的渗入爱与秒心。
“不要爱上我,因为我永远不会给你回应。”缓缓的,他抬起头,对上她忽然盈满爱恋的双眸。
“是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欠我一个卖身之夜?”她满脸无辜的眨动双眼,眨去眼中那股幽幽的愁与怨。
“你想怎么样?”
“这还需要问吗?”抚上他的裸胸,她暧昧的朝他的耳垂吹着气。
暗暗别了眼那尊被他呵护至极的人偶,她霎时有股把自己献给他的冲动,因此压抑满满的羞怯,整个人豁出去,将自己送上前。
“到隔壁去。”
“不能就在这里吗?我不介意当她的替身。”她轻轻吻上他的裸胸,撩起他满身的火。
“你!”
“她不能动,我能动。看着她,看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撩拨的,她拉起他的手探入自己的衣服底下。
“我不能那样做。”他挣扎着想抢回自己的手,无奈她的小手把他握得死紧,结果手没抢回,她胸前的钮扣反而被挣落了,露出她雪白的诱人肌肤。
“为什么不行?你把我当成她不就行了。”
“你不是她。”
他承认,他每次都将夺得他吻的女人当成“她”,激狂的度过每个夜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这样糟蹋她。
“关起灯来,每个女人都是一样的。”一想到他不知道对多少女人做过类似的事,她不禁似出气又似挑逗的咬上他的肩胛骨。
“你爱上我了?”
“是。”她一直无法确认自己对他的感情,直到刚刚看到满墙的照片和那个媲美真人的人偶,她才震撼的确认了自己真实的情感。
此时此刻,对他,她只有满满的爱恋,不再有其他负面的感觉。
“你会后悔的。”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她不服气的嘟起嘴,戳指他坚硬如石的胸膛。“不管,我就是要在这里做那种事。”
她任性的整个人趴上他的身。“把电灯关掉,一点点的灯光都不许有!”
看见骄蛮的模样,配上熟悉的语调,Frank忽然喉头一窒。
如果是其他人胆敢这样对他说话,他老早就恶脸相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她的骄蛮,他只觉得悸动,情感如潮水翻涌……
是因为灯光昏暗的关系吗?
还是因为现在整个房间都有他心爱人儿的关系?
无法克制那满溢的情潮,他依她所求,用遥控器熄了房里所有的灯光,让整个房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全然昏暗中。
“叫我Zero。”灯光一暗,她立刻热情的吻上他的耳垂。
“Zero……”
昏暗中,他感觉温暖再次包围自己,鼻间萦绕的是梦中才能闻到的自然香气,指间掌中触及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细嫩肌肤。
冲动的,他饥渴却温柔的吻上她的唇,再也分不清谁是谁,只想彻彻底底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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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云雨过后,Frank稍稍回过神,这才猛然想起此刻瘫软在自己怀中的女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所以下意识的,他稍稍挪移了下身子,不再让她直接靠躺在自己身上。
“不准动。”白依依闭着眼,双手紧抱着他的身子,不让他偷偷跑掉。
“你继续睡,我该起床了。”
“起床做什么?”她眨着大大的眼睛,企图媚惑他继续留在她身边。
“时间不早了,我该准备到俱乐部了。”
“再休息一天。”她睁开眼,担心的瞅着他。
“我的工作是全年无休的。”
她的温暖令他眷恋,可是……越过她的身子,他失魂的凝视床边那个双眼无神,静静的望着他的黑发女子。
“她”在怪他吗?
怪他在昏暗中,一时蒙了心智,直将白发的她当成“她”激狂的欢爱吗?
“你昨天不就休息了。”害她还笨笨的一直守在客厅,贯到午夜十二点,依然不见他的踪迹,她才死心回客房休息。
“谁告诉你我昨天休息了?”收回视线,他平静无波的睨她一眼,但她厥唇的不依表情却让他再次怔忡了下。
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带给他那么熟悉的感觉?!
“你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不是吗?”她理直气壮的回视他。
“出门并不一定要从大厅出去。”他冷冷的说着。
明知道冷漠伤人,他却仍选择冷漠的回应她,因为他不希望给她任何遐想的机会,省得她将过多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到头来操得更多的心伤。
“你知道我一直守在那里?”她惊愕的瞪着他。“居然还避不见面!”
“见了面,你会让我自己出去吗?”
“不会。”
“既然这样,我何必自找麻烦。”
“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她激动的握紧粉拳,以免自己一时克制不了的放声尖叫。
“这里是我的地盘,有什么好担心的。”打开灯,他当着她的面直接站起身子,准备穿衣出门。
“你……你……”面对他不知羞的举动,她一时忘了气愤,羞赧的垂下眼,满脸通红的昏了脑子,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样?”
“当着我的面,毫不遮掩的换衣服。”咬着唇,她偷偷瞟他一眼。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好遮掩?更何况!你都夺了我两次吻,早该看惯了我的裸身,不是吗?”
看着她将自己整个卷在薄被里,一副想偷看却又害羞的探头绪脑,他不禁大摇其头,怎么也无法理解女人的心态。
“那时候的你还是有遮掩的啊。”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片遮蔽物,可是还是该遮的都遮了。
“你不会期盼我做那种事还穿着裤子吧?还是,你希望我起身的时候顺便把你身上的那件被子一起带走?”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没好气的冷声问道。
“起码,你可以背过身啊。”她红着脸,嗫嚅说道。
“你要是不想看,就直接闭上眼睛,没人强迫你。”
“不要出去。”偷偷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已经着装完毕,她连忙放弃矜持,整个人由他背后攀捉住他。
“放手。”
“不放。”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不放就是不放。”他的语气虽冷虽酷,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绝不会对她动粗,即便她再无礼也一样。“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你的身体还带着伤,难道就不能休息一天吗?”大着胆,她继续要赖巴着他。
“是你逼我的,别怪我。”他转过身子面对她,二话不说的一手搭住她的肩,另一手毫不客气的抽掉她身上的被子。
“啊!”一发觉他卑鄙的举动,她立刻惊慌的以双手环住自己赤裸的身子。“你……你……卑鄙!”
“我已经警告过你,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说着,他随手将被子往后一扔,远远的扔在离门口最远的角落。
“我要回家。”背着他,她赌气的大声喊道。
“如果你过得了冷丰那一关的话。”除非有他下令,否则冷丰拼死也会留住她。
“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让我走?”
“不让你走,是因为我欠你一条命,非关喜不喜欢。”
“欠我一条命就可以拘禁我吗?”她激动的抬起头,却发现有曝光之虞,连忙再次低下头去。
“不是拘禁,是保护。”
“保护?”
“救我的同时,你就为自己惹上了麻烦。等麻烦解决了,我自然会让你离开。”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留她。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她当成一般女人一样视而不见。
她总会让他莫名的感到熟悉、心动,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对她心软、手软。
“麻烦?什么麻烦。”
“鹰帮。”
“鹰帮很麻烦吗?”她不解的眨着眼。
“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他们早做掉我了。所以一旦你踏出这里,没人保护,你说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我可以报警备案,请警方二十四小时保护。”
“你以为你是谁?警方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又为什么要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你?”他嘲弄的看着将自己卷得像颗肉球的她。
“就算没有警方,我也可以自己花钱请保镖啊。”
“如果你觉得自己钱太多没地方花的话,可以直接应给我。”他冷哼。
“再不回去,我的家人会担心的。”想起她的亲亲家人,她的眼中不禁浮现忧心。
疼宠她的父母已经为她换过太多的心,她实在不忍让他们再次为她而烦恼忧惧。
“让你回去,你的家人会没命担心。”他意有所指的说着。
“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想连累你的家人的话,就尽管回去。”
“可是我总不能一直不去上班啊。”
自从她的身体发生巨变,好不容易调养好后,她的父亲就陆续将公司大权放给她,一面加强她的管理技能,一面分散她在感情上的挫败感。
所以目前公司有许多事等着她定夺,她实在无法说不去就不去。
“一个月,顶多一个月,我就会将麻烦连根拔起。”
“既然要在这里待一个月,我可不可以自己选择住的房间?”由他的表情语气,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去留的权利,既然势必得留下来,她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高自己争取住宿方面的福利。
“可以。可是这个房间例外。”
“如果我坚持呢?”她任性的仰望他。
“你威胁我?”
“我哪敢啊——只是身处陌生的环境,我不敢一个人独处。”她小可怜似的低下头,意图激起他的爱怜。
“我会找个人陪你。”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她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瞅着他。“有你在的地方,才能让我感到安心。”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陪着你。”
“我只求睡觉的时候有你,这样我才能睡得安心些。”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蓦地沙哑。
她像小猫似的可怜模样让他不自觉的联想起初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赖着他的,而他就是这么回答“她”的……
“意思是你答应?”她双眸发亮的笑望着他。
“我能不答应吗?”对着她那双充满信任的发亮眼眸,他不禁再次愣了下。
一模一样的反应让他完全移不开眼睛。
“不能。”她想都没想的直接摇头。
对于意料中的答案他不予置评,直接转移话题。“你平常都什么时候就寝?”
“不一定。”
“要我陪你,你就必须十点以前就寝。”望了下墙上的钟,他拿起外套穿上,准备出门。
“等等……”见他恍若未闻的直朝门口走去,她再也顾不得羞耻的捡起地上的衣裳狼狈的胡乱套上。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制止你上俱乐部,所以我陪你。”她慌张的由他背后抱住他的腰。“在被困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请你让我跟着你。我不求夺得你的吻,只求多看你一眼。”
“我警告过你,不要把心放在我身上。”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至少在被你困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她可怜兮兮的抖着声音。“我不求永远,但求有段美好的记忆。所以求你,在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让我陪着你、看着你。等时间到了,我会识相的离开,绝不纠缠你。”
“这段时间,如果我吻了别人,你确定你不会吵也不会闹?”如果这是让她死心的惟一方法,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为之。
“我不会。”因为她会直接离开。
“你……”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她笃定的语气却让他猛地一震,感觉很是不安。
“你不是要出门了吗?走吧。”为了不让他回头看见她的脆弱,她顾不得自己依然衣衫不整,想也没想的直接推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