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集团总部--
不能勉强、不能强迫、不能逼她,那--他到底还能怎么做?
烦!她真的教他心烦,偏又让他割舍不下,最终只能自困愁城。
也许,他该找人帮忙?但,找谁?
奶奶?不好,老人家通常记性不好,东拉西扯后常会文不对题,最惨的是,可能还会被转移话题。
那,爸妈?也不好,因为他们俩一聊起天,不只会浑然忘我,还会扯到天南地北去,结果就会变成他们自己讲得很开心,安妮只能傻在一边当个乖巧听众。
接下来,只剩下哥了。但,找他就更没用了,因为他跟安妮根本不熟,见面能说上三句话就算多了,唉。
大气一叹,眉头紧皱,郇胤陷入沉思。
霍地,砰地一声,大门被用力推开,一头大熊怒气冲冲的走进来。
「X的!你这家伙真是不够意思,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也没跟我们说,你是当我们都是死人啊?」不用怀疑,那头熊就是郈武。
「你这人到底懂不懂礼貌?门没敲也就算了,还敢这么大声骂人?啧,我看吶,真该帮你报名礼仪学校的课程,不然,你这个山顶洞人什么时候才能进化成文明人?」心情不佳的人,此刻更是不爽加三级,所以郇胤说起话来也毫不留情。
「废话少说!」一个摆手,郈武扔出一迭照片。「你自己说,这是怎样?」
低头,看着散落在桌案上的照片,然后--
「你跟踪我?」抬眼,郇胤瞪他。
「我干嘛那么累?这种小事当然是叫别人去。」郈武回得好理直气壮。
「你有没有搞错?竟敢找人调查我?」郇胤简直难以置信,郈武那家伙真的是有病!
「谁教你啥都不说?我问到累了,干脆自己来啊。」一点羞愧之意都没有,郈武还是非常的理气直壮。
「你懂不懂什么叫个人隐私?」
「看情况,该懂的时候就懂。」郈武回得可跩了。
「你……」遇上这等番王,想不被气死都难。
「少废话。」摆手,郈武不耐烦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都不关你的事。」那种嚣张态度,谁会想跟他说实话?至少,他郇胤就不会理他。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事实都这么明显了,你就大方承认是会死哦?」他摆明了就是有女人嘛,那干嘛不爽快一点说出来?
啧,想到这就气,他是看那家伙奇怪了好一阵子,以为他是真遇上啥困难的事,所以想帮他分忧解劳,哪里会知道……哇,只不过是个女人嘛,害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咧!
「喂,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郈武的咄咄逼人,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不会啊,哪里可笑?」
「敢问一声,你什么时候变成我老婆了?」倚向椅身,双手环胸,郇胤冷笑道。
「呃?呸呸呸,谁是你老婆?」这可是天大的侮辱,他郈武可是堂堂男子汉,老婆这角色永远也轮不到他好不好?哇。
「问题,你现在的态度,就像在质询出轨的丈夫。」所以,他才觉得好笑。
「去你的,说那什么鬼话,我这是在关心你,你别不知好人心!」恨恨瞪去,郈武气得咬牙切齿。
「关心?!那就请你用好一点的语气。」老是这样大小声的,谁还会想被「关心」?
「X的!真想抡你几拳,有关心你就该偷笑了,你还敢给我东挑西捡?」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摇头,他叹息。
「还敢嫌?」忍无可忍!郈武倾身,抬手,拳就挥去。
「对。」伸手,避开他的攻击,郇胤突地丢话。
「对什么对?」
「你不是要我承认吗?」要要嘴皮还可以,要动手的话,他就不奉陪了,因为现在没心情健身。
「啊?哦,」顿了下,郈武这才想通。「呿,真不够意思,这有什么好瞒的?」
「我没想瞒,只是没特意去讲,反正等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也会知道。」
「还等时候到咧!是怎样?是等你上了礼堂,还是等小孩出世?」啧,没诚意的说词。
「不用等到那时,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耸肩,郇胤回着。
「嘿,对。」他可还真有脸说,呿。「害我白担心一场。」
「我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你的鸡婆,这还真是我的失策。」咧嘴,郇胤皮笑肉不笑。
「懒得再跟你吵!」轻啐一声,郈武凶狠瞪回,但还是满口关心。「说啦,什么事?」
「我看起来真像有事?」摸摸脸皮,郇胤反问。
「不像有事,那我干嘛要关心?」又不是闲闲没事干!「有事就说出来啦,搞不定女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正,全天下的男人都知道,女人本来就很难搞。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怎么?你常搞不定女人?」他调侃着邴武。
「你可以再贱一点没关系,信不信我把你搞不定女人的事,给公布出来?」哼,哼哼,还好他有相片作为存证。
「好好好,不惹你就是了。」郇胤举双手投降,然后正色道:「我的确是搞不定她,现在正在伤脑筋该找谁帮忙。」
「什么事搞不定?」郈武等着下文。
「我希望能劝服她,让她别再身兼两职,只要乖乖做一份工作就好。」可惜,想了老半天,他还是没想到能找谁。
「哦,这样啊。」郈武偏头,想了下,旋即弹指,轻松道:「有什么好劝的?直接娶回家,问题就解决啦。」
「你也这么想?」登时,郇胤眸现精光,神采顿时飞扬。
「本来就是啊,你看卓越他家那只,原本也是很难搞,最后还不是乖乖减少工时。」女人嘛,嫁了人之后,就得相夫教子,自然会把重心放在家庭。
「嗯。」连连点头,郇胤很认同。
他的确想过这招,却仍是有些迟疑,因为真的太过卑劣。不过,眼下既然无计可施,而好友却又如此认同,那……这似乎是个绝佳的办法。
「再说,要真想找人帮忙,就去找卓越他家那只啊,她们不是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其实,他也真够钝的了,早在郇胤要他查这个女人时,他就该想到两人之间应该有暧昧,不然郇胤干嘛要叫他去查?
「啊--」抚掌,郇胤如梦初醒。「对哦,怎么给忘了?」
想来想去,竟漏想了这么个人?他果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吶。
「那是因为你当局者迷。」而他却是旁观者清。「好啦,问题解决了,那我走了。」
「喂,谢谢。」这回,他是真心道谢。
「不用。」摆摆手,他转身走,走到门边却又突然回身。「这样吧,要道谢就谢得有诚意点。」
「你说。」郇胤其实已经想到,他是想要求什么。
「事成之后,换我休假。」他可是哈好久了。
「没问题。」郇胤答应得很爽快。
「那就谢啦。」他关上门前,又补上一段话:「要追老婆的话就赶快去,记得把事交代清楚就好。」然后,闪人。
郈武的义行,真的让人很感动,他很感谢他这么大方,不过嘛……若要以后不跟他吵?抱歉,那不可能,因为他们早就斗惯了。
好了,不说这些,还是先解决最让他烦心的事吧。收妥东西,将要事交由秘书转给邴武,再将其余琐事交代完整,然后,他带着愉快心情离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好心情来得快,却也去得快,因为……唉,天下白目者还真不少。尤其,以他眼前这位为最。
不过,照这情形看来,最先该考虑到的,是换掉停车场警卫,因为他并未尽忠职守,
他早颁布过对李爱珠的封杀令,也就是说,在「T.A.G.」里,他不可能会见到她,结果呢?现在,他被堵在地下停车场里,而这儿也还是「T.A.G.」的地盘,因为整栋大楼都归集团所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接电话、不肯见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质问中带着浓浓哀怨,李爱珠泫然欲泣。
无情?这指控未免可笑,因为他从未对她有过「情」,如今何来「无情」之说?不过,没关系,随她去讲,他根本不想理睬。
「抱歉,我很忙,请妳让让。」于是,他用冷淡作为回应,但还不至于太过失礼。
「郇胤,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正视我,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李爱珠不想退让,因为她已经受够了煎熬。
从那日过后,她不肯死心,更积极追逐他,而却是处处碰壁。她真的就快要崩溃了啊!她爱他,为什么他却不能爱她?
「李小姐,请妳自重。」又来了?天,她就不能正常点吗?不论明示暗示,他都拒绝得彻底,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死心?
「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爱我?你说啊!只要你说,我都会去做……」抓住郇胤手臂,李爱珠急道。
「妳怎么做都没用,我不可能有回应。」抽回手,他隔开两人的距离,开始有了不耐烦。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爱我?」从遇见他开始,她心里就全都足他,她对他这么全心全意,他怎么可以不回应她?
「因为妳从来不是我要的人。」郇胤叹了口气,再道:「我跟妳之间,从来没有可能性,不管过去、现在或将来,永永远远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请妳回去吧。」
就算对她的耐心早已尽失,他还是苦口婆心的劝服她,因为向来拥有极佳绅士风范的他,做不来彻底冷绝。多少还是得顾及她的颜面,因此他才会选择避不见面。
「我不是你要的,那谁才是你要的?告诉我啊!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愿意为你改变成那样,只要你说……」
「没用的!」她怎么就是听不懂?「妳就是妳,不论如何改变,也不会变成她,因为她独一无二。」
「……」僵住,她瞪他,打击很大。
「我说得够明白了,也希望妳能听得明白。」坐上车子,发动引擎,摇下车窗,对仍呆在原地的她说道:「李小姐,给妳个忠告,别再盲目追逐了,那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话一说完,他踩下油门,不说再见便离去,留下心碎成片片的李爱珠……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声音哽咽,却目露凶光,因为怒意在她心中沸扬。
她追逐许久,却始终被拒绝,种种难堪教李爱珠难以忍受。
妳就是妳,不论如何改变,也不会变成她,因为她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这四个字,教人恨上心头,李爱珠怒意横生。
他心里有个她,而且还认定她是独一无二?不,她不接受,她永远也不会接受这件事!她爱他,他是她的,她不放手,绝不放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知名百货公司--
下了班,走出百货公司,她看见他在等候,忍不住甜上心头。
最近,她养成了好多习惯,不知该说好还是坏,因为那些习惯里统统都有他。
工作时,她想他;吃饭时,她也想他;睡觉时,她还是想他。想念他,真的成了习惯,就算每天都见面,也停止不了那份想念。
她忍不住加快脚步来到他的车旁,他从车里帮她打开车门。
「累了吧?」她一坐上车,郇胤为她系上安全带。
「还好。」他的开场白总是那一句,她知道那是他的关怀,所以笑得更加甜蜜快乐。
「会饿吗?」他坐正,发动车子,顺便问她意见。
「不会。」她摇头。「你会饿哦?那我陪你吃消夜。」
「不用了,我不饿。」拒绝她的好意,郇胤其实另有他图。「不过,我的确想要妳陪我。」
「哦,好啊。」不疑有他,安妮当然点头同意,不过--「你要去哪?」
「秘密。」刚巧遇上红灯,他侧首窃吻偷香,轻笑道。
「后,不正经!」被偷袭的突然,安妮羞红了颜。
「那也只对妳。」拍拍她头,郇胤笑得开怀。
「你你你……哼,色狼,不理你了啦。」她娇嗔道。
「不理我?妳舍得?」挑眉,他笑得很坏。
「你,后,绿灯了啦,还不快走?」两颊滚烫,安妮嗔瞪他一眼。
「是。」不再逗她,郇胤认真开着车,心情很是轻松愉快,为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天使花园度假饭店--
天使花园--比五颗星还要高级的顶级饭店,它矗立于群山环抱的幽谷坡地间,在恬静幽美的环境里,饭店极尽巧思地,将生活空间融入周围的自然氛围里。
为了让来到这儿的每位贵宾,能够真正释放自我且悠闲自得,天使花园的每间客房,都拥有最为顶级的配备,随处更是可见善体人意的贴心设计。
当然,一般客房都能如此豪华舒适了,自然也就能想象得到总统套房的奢华。嗯,好吧,如果想象不到,那告诉你,住一晚总统套房要花上三万台币,这样总该明白它究竟有多顶级了吧?
不过,郇胤来这,却不需花上半毛钱。事实上,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净空饭店。
Why?!这还用问?光听饭店的名字,也该知道这是属于他们「T.A.G.」集团所有,所以他这位三大当家之一的大老板,当然享有特权。
「为什么带我来这?」跟在郇胤身旁,安妮不解的问道。
「我有不良意图啊。」低头,他笑说。
「别不正经啦。」扯扯他的手,她嗔斥。
「别急,等会妳就知道了,」牵住她的手,他还是在笑。
而不久后,前方引路者停下步伐,恭敬的站立于一扇门前,耐心等候着他们。其实,引路者不是别人,正是饭店经理。
「都准备好了?」郇胤问着。
「是的,已照您吩咐办妥。」经理恭谨应答。
「谢谢。你去忙吧,不用招呼了。」
「是的。」躬身,经理告退,未再多作停留。
「喂,你好像很伟大哦?」刚有偷瞄到他胸前的名牌,安妮这才发现对方是饭店最高阶的管理人员,但他……真的好奇怪哦,他为什么对郇胤这么尊敬又恭谨?
「有吗?」挑挑眉,他不以为然。
「有啊,你看他对你的态度……」
「那不重要。」不想浪费时间,去讨论不重要的事,他将她推到了身前,双手穿过她腰间,他打开房门。
「呃?」瞬间怔住,她目瞪口呆。
天吶,这是怎么回事?一整片的花海?在饭店的套房里?这……很难形容那种错愕跟震撼,反正真的会让人看到呆掉就是了。
「二分之一,是红色天竺葵;另外的二分之一,是桔梗。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将人推进房里,郇胤问她。
「先不管那是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你在做什么?」一分为二的花海,看得她头昏眼花。还好,她没花粉症,不然肯定会疯掉。
「求婚。」终于,他说出目的。
「啊?」然后,她傻得更彻底。
「想不想知道它们代表了什么意思?」没等她回应,他径自取出一朵红色天竺葵,交付到她手中后才说道:「红色天竺葵代表--有妳就是幸福。」
傻傻接下花,她还是没回神,因为那话就像是咒语,让她更加失神。
「然后,桔梗花代表--」他再取了朵桔梗,一样交到她手中。「永远不变的爱。」
「……」看着他,她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与他四目相对。
「怎么不说话?」她没有欣喜若狂,反倒是震惊愕然,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反应。
「……」脑子都糊了,还能冀望她说出什么?
天吶,这么大的阵仗,竟然是为了向她……求婚?!
「怎么?有必要傻这么久吗?难道,妳没想过会有这一刻?」拍拍她脸颊,他觉得她真的呆太久了。
「我……」吞咽了下,她终于回神。「我是真的没想过。」
「为什么?」蹙起眉,微微瞇眼,他看着她。
「我、我以为……」
「以为什么?」
「我……没有嘛,就、就没想过啊。」其实,她是根本不敢想。
「老实回答,妳只是单纯没想过,还是压根认为我不会这么做?」捏住她下颚,他锁住她的眼。
前者,还可以原谅;后者,就罪无可恕了!因为那是严重怀疑他的人格。
「呃?是单纯没想过啦。」说实话,两者都不是。不过,她还是选了较安全的答案。
「真的?」
「真的真的,我发誓……」
「够了!」她眼里有心虚,声调也虚浮不实,郇胤早就看穿了她的谎言。「妳最好说实话,妳是认为我对妳并不认真,所以才没想过我会开口求婚,是这样吗?」
「那个……我……」怎么办?要说实话吗?不晓得会不会让他更生气?
「说话!」他很气她,真的非常生气。
原以为,她早相信自己是真心真意,没想到竟然只是他的自以为?原来,她还是不信他,所以根本没想过会有未来。又或者,她的未来里,她并不把他包括在内?总之,不论答案是哪一个,都一样让他生气。
「哎哟,不是那样啦!」
「不是?那是怎样?」瞪她,他逼问:「说啊,要不然是怎样?」
「就,欸,就是根本不敢想嘛!」说就是了嘛,干嘛那么凶?
「什么意思?」虽然不是两个答案中的其中一个,但还是让他非常不爽。
「不敢想就是不敢想嘛!我知道你真的对我很好,但那不代表我有妄想的权利,我……」
「谁说妳没权利?」打断她,他怒回。
「不用人说,我自己知道。」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妳!」真想掐死她!前提是,他不会心痛的话。「妳知道吗?要不是我会舍不得,我还真想好好教训妳一顿。」
瘪嘴,她看他,一副委屈样。
「少装可怜。」想博取同情?门都没有!
「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还敢说?」他喝斥。
「干嘛那么凶?」咬唇,她哀怨道。
「也不想想是谁惹我生气的?」用力瞪她。
「我也不想惹你啊,可你也不能全怪我嘛!谁教你突然这样……」其实,罪魁祸首是他自己耶!
「小姐,求婚本来就该出其不意,难道我还得事前三天先告知?」好,好样的,这下全变成是他不对了?「算了,我不想再跟妳吵,我只想知道妳的答案。」遇上她,他认栽。
「啊?」她顿住。
「啊什么?答复呢?」
「我……」面露为难,安妮很困扰。
其实,不能否认,她真的很开心,但却也深感不安。她是爱他的,也知道他对自己有真心,可是……她真的能拥有他吗?
「答应我,真有那么困难?」她真的让他很受挫。
「不是这样啦,答应你并不困难,困难的……」安妮摇头,然后叹息。「是我不确定真的能拥有你。」
「嗯?」皱眉,他看她。
「对我而言,你太好了,而我却一无是处。」面对他,她真的很自卑,可又不想放手,因为她真的爱上了他。
「妳在胡说些什么?」他想插话,却被她以手掩口。
「嘘,让我说完好吗?」今天,就让她坦白吧,不管以后会如何。「我知道你对我好,也明白你是真心待我,但谁能确保情感会永久不过期?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也许一年二年,你会开始厌恶我的贫瘠……」
「够了,别再说了!」他再也听不下去,扯开她的手,改而遮住她的口。
「唔--」她抗议,用眼神告诉他,她的话还没讲完。
「现在,换我说。」他不肯松手。
「第一,我觉得妳真该打:第二,上述妳说的,全是废话;第三,我是不能确保期限,因为我是人不是神,没法预计自己能活多少年;第四,不管明天还后天,甚至是一年二年,我都不可能会厌恶妳的贫瘠,因为妳的这颗心--」松开手,他食指点向她心口。「永远富有。」
「我……」
「嘘。」食指转而点住她的唇,他笑问:「知道我爱上妳什么吗?」
安妮摇头。
「妳的善良、妳的天真、妳的固执、妳的坚持己见……我爱的,是妳的一切。」
「真的?」她好感动,忍不住哽咽。
「要我发誓?」挑眉,他举起右手。
「如果我说要的话,你会肯吗?」伸出左手,她贴上他的右手,掌心与掌心紧紧相贴。
「肯。」对她,他再认真不过。
「如果,我不只要誓言,还想要求一辈子呢?」怎么办?她变得愈来愈贪心了。
「想要我赔上一辈子,那得看妳肯不肯合作?」屈起指,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紧交缠住。
「你想我怎样?」四目相对着,她眸里有泪光。
「嫁给我。只要妳点头,我就保证永久。」
「……」她再也说不出话,扑进他怀中,以行动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