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辛西亚公主对我做了什么,她依旧是我今生的最爱,希望国王能在找到涵儿小姐、之后,网开一面赦免公主,所有的错都是因为我们爱得太深才会发生的……
这是杰斯在临终前所留下的悔悟。
欧曼菲尔在树林口留下蕾依和士兵们。
“欧曼国王,还是让我们陪你进去吧!”蕾依不放心地说。
“不,紫云湖是一个被下了诅咒的地方,我不希望再有无辜的人发生不幸。”
一想到杰斯的死和涵儿的失踪,他决定独自一人去面对。
他循着一条明显的绿色幽径走进去,果然来到了紫云湖畔,在短暂的搜寻之后,他很快便看到涵儿的身影;她就在远远的湖边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涵儿。”他快速地跑向她。
在靠近她的刹那间,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怎、怎么会这样?
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的涵儿看起来毫无生命迹象,而插在她胸口上的刀子,正是他失迹多日的贴身匕首。
“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抱起她僵硬的身体不停地大喊。
他知道他已经失去她了。
“不,涵儿——我说过你不可以离开我的,你怎么可以违抗我的命令?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说过我要娶你的,你为什么不等我?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有多爱你吗?涵儿,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欧曼菲尔满眼泪水,凄楚地呐喊着。
但不管他如何地呼唤,却再也得不到她任何的回应。
“欧曼国王,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祭司再一次问道。
“是的。”欧曼菲尔意志坚决地回答。
“如果要破解紫云湖的毒咒,就必须要用法老王的鲜血滴在涵儿小姐的胸口上,让血液流至她的心脏并种下你的咒语,众神会在五千年后让你们再度天人合一。”
“在这五千年里我和涵儿将会在哪里?”
“涵儿小姐会在轮回界重复着生老病死的命运,而你在去世后,必须留在冥界中飘荡五千年,不得重回肉体复活。”
埃及人相信死亡只是灵魂暂时脱离肉体而已,只要把死者的肉体保存好,当灵魂再回来时就可以重生。
“死后重生”是历代法老王所极力追求的最高境界,欧曼菲尔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将付出很大的代价,也就是放弃重生的机会,但为了涵儿,他义无反顾、无怨无悔。
“我知道了,但五千年后我要如何找到涵儿?”他不确定经过这么长的颠沛流离之后,人事是否依旧?
“涵儿小姐的面貌不会改变,而你在她体内种下的诅咒,会牵引着你回到她的身边。”
“到那时涵儿还会记得我吗?”欧曼菲尔对这段漫长的时间感到害怕,怕涵儿早已忘了他。
“当涵儿小姐遇见你时,你留在她心脏里的血会窜流到她的脑部,到时候她便会记起前世所有的事。”
“我知道了,你开始进行仪式吧!”欧曼菲尔平静地把手臂交给祭司。
“是的,欧曼国王,请原谅属下的无礼。”祭司拿起利刃在欧曼国王的手臂上划下一道深痕。
欧曼菲尔没有皱眉,涌出的鲜血沿着手臂滴到涵儿的胸口上,祭司抽出涵儿胸口上的匕首,让血液顺着她的伤口流到体内,祭司在口中不断地朗诵着咒语,直到将符咒贴在涵儿的胸口上,仪式才终告完成。
随即,祭司拿出布巾赶紧为欧曼国王止血并包扎伤口。
“欧曼国王,现在可以把涵儿小姐的遗体暗中埋葬起来,只要不被‘别人’将这张符咒撕开即可。”祭司小声地说。
欧曼菲尔知道祭司口中所指的别人就是辛西亚。为了不节外生枝,蕾依是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三人,而他相信她是忠心不二的。
事隔三十年。
被欧曼国王监禁终生的辛西亚公主,在彩云殿里遗恨人间,享年五十四岁。
欧曼菲尔遵照祭司的交代,终生未娶,与宫女蕾依生下一子以延续欧曼家族的血脉,在五千年后,他的魂魄会重回子孙的肉体与涵儿相逢,完成法老王的咒语。
六年后,欧曼菲尔也离开人间,享年五十八岁,欧曼二世王朝结束,政权由堂弟接掌。
一九九九年台湾A大医院
古秋涵意识模糊地睁开双眼。
“你醒了?”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曾听过……
她随着声音往上看,当她的视线对上一双熟悉的鹰眼时,胸口又是一阵巨痛。
“好痛!”她双眉纠结,用力按住胸口。
欧曼诺亚二话不说,用力撕开她的衣襟,用唇吻住她胸口的红色印记,口中并念念有辞,听起来好像是一种咒语。
“你在干什么?”古秋涵羞愤地推开他。
“没事,以后你不会再痛了。”
“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会知道?”她抓起被单遮住胸前的裸露。
古秋涵从小就有胸口疼痛的毛病,遍寻多少名医和名药都束手无策!也查不出病因,怎么可能让他亲一下就好了?他以为他是神吗?
“你现在可以看看胸口上的心形红印是不是消失了。”
她不相信地拉开被单往自己的胸口看去,天啊!真的不见了!从她一出生就有的胎记真的不见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你的胸口还会感到疼痛吗?”他答非所问。
她用手轻轻地朝胸口按了一下,一点感觉也没有,她再大力按了一下,彷佛那里不曾有过什么疼痛似的。
这太神奇了,莫非他有超能力?她心想着,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
“你还不明白吗?当我们应验法老王的咒语而重逢时,所有的伤痛都将远离我们而消失。”他说。
法老王的咒语?法老王的咒语……她喃喃口语地重复着他的话。
突然间有一道血液冲进她的脑门,她瞪大双眼,好像记起了什么。
“紫云湖……辛西亚……”她片片断断地说着。
“你想起来了?你想起五千年前的事了?”欧曼诺亚高兴地握住她的手。
“你……”她看到一个古代男子的影像重叠在他的身上。
“我是菲尔,你还认得我吗?”
菲尔、菲尔……一个好遥远的故事突然清晰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她想起来了,她全想起来了。
“涵儿,你怎么了?”欧曼诺亚望着泪流满面的古秋涵,关心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她激动地问。
“我是追随你而来的。”
“你不可能找得到我。”
“我说过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找出来,你永远别想逃离开我。”他霸气十足地说。
“就算五千年前你找得到我,那也是天人永隔了。如今你怎么可能再出现在我眼前?”
“你逃得开一世,却逃不开永远,你终究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他咄咄逼人地向她靠近。
“你胡说、你胡说!”她捂住耳朵,用力地摇着头。
“如果我骗你,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他温柔地拉下她的双手,抬起她的下颚。
古秋涵望着他,心里很明白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他不是一个回忆,更不是一个影子。
“我好不容易才痛下决心要离开你,为什么你不放了我?为什么你要苦苦纠缠我?”她难过地直掉眼泪。
“因为我爱你。”欧曼诺亚说出埋藏了五千年的感情。
古秋涵先是一愣,接着便自嘲地说:“不,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人是辛西亚公主才对。”
“不,我从来就没有爱过辛西亚,我爱的人是你,唯一的你。”
“你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你这么说只是想利用我来让辛西亚公主吃醋而已。”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他不舍地将她拥入怀里,他知道她受了很多的委屈。
“如果你真的爱我,会把我当成妓女般地送给别的男人吗?”她气愤地想推开他的胸膛,可是他把她抱得好紧好紧。
“我没有把你送给任何人,我说过你是我一个人的。”
“如果你不是那么的讨厌我,急于想摆脱我,为何要避而不见?为何要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她没有忘记当时辛西亚和杰斯是如何对她说的。
“那些话不是我说的,你要相信我!”欧曼诺亚深吸一口气,决定把五千年前真相说出来。
古秋涵听完欧曼诺亚的述说之后,黯然神伤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她不知道在她断然离开人问之后,竟然还发生这么多的悲剧。
“如果当时你肯等我回来听我亲口告诉你,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是的,他说得没错,如果她肯相信他,就不会有这五千年的遗憾了。可怜的杰斯竟和她一样,都是这场情海风波中的牺牲者,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为自己的傻感到遗憾,也为杰斯的痴感到同情。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心地善良的蕾依和法老王拥有了一个令人羡慕的天之骄子,虽然一辈子不得说出真相,终生伺候着国王和王子,但在她临终前,蕾依的心中却是充满着感激和思念。
“涵儿,别伤心,那都是五千年前的事了,如今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如何展开我们的人生。”他将她重新拥入怀里。
欧曼诺亚的热情让她感到有点不自在,虽然他们在五千年前就认识了,但是前世的感情对她来说,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伤痕。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对?”他感觉得到她在退缩。
“我……”虽然现在误会都已冰释,但封闭了五千的心,岂是说打开就能打开的。
“涵儿,你在想什么?”他叫得好柔。
“别再叫我涵儿了,我已经不是五千年前的涵儿。”虽然涵儿是她的前世,但现在的她已今非昔比。
“那你要我叫你什么?亲爱的、甜心、蜜糖,还是阿娜答?……”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少恶心了,你叫我秋涵就可以。”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会吗?我觉得很好听呀!”
他一说完,古秋涵马上抛给他一个卫生眼。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那些昵称,我就依你的,反正秋涵和涵儿只差了一个字,我会慢慢习惯的。”
“算你识相。”古秋涵满意地露出笑容。
“既然我已改口叫你秋涵,那你是不是也可以别再称呼我为欧曼先生了?”
“这……”
“如何?”
“那我就叫你欧曼诺亚好了。”
“不对、不对。”他摇着头。
“有什么不对?”
“你不可以叫我欧曼诺亚,你忘了,以前你是怎么叫我的。”
“你要我叫你菲尔?”
“如果你喜欢这样叫我也无所谓,反正菲尔和诺亚都是同一个人。”
“算了,我看我还是叫你诺亚好了。”她赶紧作选择,以免日后有人说她得了精神分裂症。
埃及古文物展终于完美地落幕。
古秋涵一回到工作岗位上,马上有一群好奇的同事,纷纷涌上前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秋涵,恭喜你,这次铁定要升官了对不对?”
“听说埃及文物集团总裁欧曼诺亚对你的工作能力是赞不绝口,而且十分欣赏你,是真的吗?”
“我还听说欧曼先生要高薪请你到他的集团去工作,你会去吗?”
“我看电视上的欧曼诺亚长得不但帅而且又多金,你们有没有可能迸出爱的火花?”
“我真羡慕你,人不但长得漂亮,连运气也这么好。”
就在古秋涵被问得晕头转向之际,黄主任恰好出现把她叫进办公室,暂时解除她的窘境。
“对不起,你们所问的问题我们等会儿再谈好吗?”她歉然地回答,随即走进黄主任的办公室内,留下一群好奇宝宝。
“黄主任,找我有事吗?”
“古小姐,你请坐。”黄主任神色显得不太自然。
古秋涵依言坐到椅子上。
“嗯,是这样的,我们都知道你在这次的展出表现……闻名全国,你现在是个出名的研究学者,你的前途一片似锦……你可以拥有……更好的工作环境,所以,我……”黄主任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地说着。
“对不起,黄主任,可否请你讲得更具体一点?”
古秋涵知道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她实在是听不懂黄主任这番话的主题到底在哪里?
“我的意思是,你愿不愿意到埃及去?”
“去埃及?干什么?难道那些古文物出了问题?”她惊讶地问。
“不!不是,那些古文物在你细心的维护下都很好,也安全地回到埃及。”
“那你是要我去搜集更多有关埃及的资料吗?”
“也不是,在你的着作‘古埃及王朝’中已经有许多很详细的资料。”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她实在猜不出黄主任叫她去埃及要干什么。
“是欧曼诺亚,他请你跟他……”
“欧曼诺亚?”喔!她知道了,原来这一切乱象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欧曼先生向国家请求人才外派,他想借重你的专业知识去他的研究集团工作,而政府单位已经答应欧曼先生的请求。”
什么跟什么嘛,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可是当事人啊!这种事他怎么可以不先间问她的意见如何,就擅自去向她的主管说呢?难道经过了五千年,他还是一样的霸道和为所欲为?
“古小姐,你千万别生气,欧曼先生是一片好意,我们都知道你非常热爱古埃及文化,难道你不想借此机会到当地做更深入的研究吗?”
她当然想!可是事出突然,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况且她也不喜欢别人来替她决定这么重大的事情,尤其是他——欧曼诺亚。
“我的工作怎么办?”她的身上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专案呢,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吧!
“你别担心,上层已经有指派人员过来接替你的工作,我想明天就会过来和你交接。”黄主任给她一个万事OK的表情。
什么?连接班人都已经找好了,看来这是一桩预谋案。
“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在你昏倒的隔天。”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呢?难怪今天她一进办公室,大家就追着她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现在一串连起来,她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除非欧曼先生撤销请求,否则我希望你能以国家的外交荣誉为重。”
“我知道了。”她泄气地接受,因为要他收回要求,简直比登天还难。
古秋涵想起了一句俗语——是你的推都推不掉,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看来命运在这一世真的要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了。
埃及开罗
古秋涵推着简便的行李箱,漫不经心地望着海关外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接机群众,她知道那些热络的话语和温馨的笑容不是属于她的,因为她是一个来自异乡的孤独客。
突然间,有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人吸引住她的目光,两人眼光在交接的一刹那间,时间似乎停止了运转,而夹杂在他们之间的人潮似乎也静止不动。
“你是……古小姐吧?”年轻人等古秋涵走出海关便向前走近。
“你还认得我?”古秋涵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不起,我看你跟照片中的人长得很像,所以才会大胆猜测而已。”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摊开手中的照片。
这么说他不记得五千年前的事了,既然他已不认得她又怎么会有她的照片呢?
“古小姐,我想我的出现一定让你感到很奇怪。请容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杰斯,是欧曼少爷的私人助理,这张照片正是少爷拿给我的。”
“杰斯?你的名字也叫杰斯?”她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是的,古小姐,有什么不对吗?”杰斯觉得自己的名字平凡至极,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惊呀。
“喔,没什么不对,只是我有一个朋友的名字也叫杰斯,你们不但长得很像,连名字也一样。”
“这么巧呀!我想那位杰斯先生一定是古小姐的好朋友吧!”他羡慕地说。
“是,是一位认识很久很久的朋友了……”她愈说愈小声。
“他是古小姐的男朋友吗?”
“这……”
“对不起,我只是随口问问,别无他意,如有冒犯之处,请你别介意。”他不好意思地道歉。
“没关系,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告诉他,或许是不想让他误会吧!
“喔,那我就放心了。”他为欧曼少爷松了一口气。
“放心什么?”她不懂他的意思。
“没、没什么,古小姐我们走吧!”杰斯赶紧避开话题,他可不想做个多话的人。
古秋涵耸耸肩不再追问,随着杰斯坐进一辆名贵的高级轿车里。
车子穿过一条又一条陌生的街道,来到人烟稀少的郊外;再穿过一丛又一丛高大的林木,停在一栋十分壮观的豪宅前。
古秋涵眼睛为之一亮地道:“好漂亮的房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欧曼少爷的住处。”
喔,原来是欧曼诺亚的房子,不愧是富商之家,富丽且堂皇,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一栋价值不菲的房子。
在欣赏一番之后,她面带倦容地说:“杰斯,请你先带我回饭店休息好吗?”
“难道少爷没告诉你我们已经跟饭店取消你的订房纪录了?”他吃惊地问。
“取消?!”天啊!现在正值埃及的观光旺季,到处可说是一房难求,她好不容易才从网路上订到这间空房,现在却因欧曼诺亚的一句话而泡汤,现在教她该怎么办?难道要她露宿街头?她怎么那么衰啊!
“古小姐,你别担心,欧曼少爷早就为你准备好房间,还交代我们要好好地招待你。”杰斯走到后车箱拿出她的行李。
“我不能住在这里,请你带我去找其他的饭店好吗?”她奋力夺回自己的行李。
“对不起,古小姐,我只奉少爷的命令将你带回来,我并不能自作主张将你带出去,请你原谅。”他面有难色地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杰斯和欧曼菲尔的主仆关系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经是天定的,任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忠心,所以要他帮忙是不可能的。
“那请你帮我叫一辆计程车,我自己去找旅馆。”她不想为难他。
“可是你走了,少爷回来看不到你,铁定会生气的。”
虽然杰斯没有说出来,但她依然可以猜想得到谁会是那个遭鱼池之殃的倒霉鬼。
望着杰斯恳求的眼神,她无奈地叹口气,就暂时留下来好了,等欧曼诺亚回来再和他说清楚吧!
“古小姐,我先带你回房间休息好吗?”一向很懂得察言观色的杰斯,马上热络地取走她手中的行李往屋内走去。
“古小姐,如果你累了,可以先小睡一下,欧曼少爷今天晚上会‘特地’回来用餐,到时我再去通知你。”
“特地?听你的口气好像欧曼先生不常回来的样子?”
“是的,欧曼少爷常因大量的工作而夜宿公司。”
“是公司缺人吗?”那么大的公司应该有很多人可以替他分忧解劳才是呀!
“当然不是,据我所知,公司的人事制度十分健全,我想少爷是想利用工作来逃避某种痛苦吧!”
“痛苦?一只要是埃及人,谁都知道欧曼诺亚在埃及是排行榜第一的花花公子,人不但长得英俊潇洒,而且又有钱有势,在国际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看不出来他还有什么好痛苦的。
“我想少爷是为情所困吧!”杰斯同情地说。
为情所困?这、这就更离谱了,一个花花公子会为情所困?别笑掉人家大牙了,古秋涵强忍住要脱口而出的笑声。
哦!她明白了,一定是他太花心,同时结交太多的女朋友,现在引起众怒而脱不了身,才会躲在公司不敢回家。活该!罪有应得,她在心里暗暗地幸灾乐祸。
“虽然我从不过问少爷的私人事情,但我可以肯定并非如古小姐所想的那样。”
“我……”不小心被看穿心思的古秋涵,马上脸红地隐去笑容。
“古小姐,这是你的房间。”杰斯推门而入。
“这间是……”是不是她眼花了?她怎么会看到凌云殿呢?
“这间是欧曼先生特地为你准备的卧房。”
“这间不是欧曼先生的卧房吗?”望着里面的一景一物,古秋涵内心百感交集,在记忆中有欢乐也有伤痛。
“是的。”
“我要住在这里?”
“是的。”
“这不太好吧!我怎能占用主卧室呢?”她摇头拒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古小姐请别担心,你是少爷第一个请来家里过夜的客人,而且少爷也说过这个房间只有你才有资格住进来。虽然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我看得出来少爷对你非常的重视。”
“我想我还是去住客房好了。”杰斯可以不懂,但她却不能不明白。
“古小姐你真的别客气,少爷说这个房间他很少使用,所以让给你用一点也不会造成他的麻烦。”杰斯努力地劝说。
古秋涵还想拒绝时,突然被背后的声音打断。
“古小姐你好,我是蕾依。”
蕾依?这名字……
古秋涵快速地转头一看,天啊!真的是她。
“是欧曼少爷吩咐我来伺候你的。”蕾依鞠躬地说。
“你、你怎么一点也没变?”古秋涵手指颤抖地指着她。
“我?古小姐你见过我吗?”蕾依好奇地问,她记不得曾在哪里见过这位漂亮的小姐呀!
“你的名字和长相跟五……”古秋涵突然住嘴,看来蕾依和杰斯一样都不记得自己的前世了,如果她现在贸然地说出来,他们一定不会相信的。
“古小姐,蕾依是不是跟你的朋友也长得很像?”杰斯猜测地问,因为她现在的表情和在机场看见他时的样子完全一样。
“对,实在是很像……”古秋涵来回观看着杰斯和蕾依两人。
“那位小姐的名字也叫‘蕾依’吗?”杰斯以此类推。
古秋涵出神地点着头。
“这真是太神奇了,如果有机会真想认识一下古小姐的朋友,我们也许还可以来个半路认亲咧!”杰斯向蕾依使一个笑容。
“是啊、是啊!”蕾依笑着搭腔。
“可是他们……”古秋涵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们的请求,因为那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相见却不相识。
“古小姐,你的脸色好苍白喔!哪里不舒服吗?”蕾依细心地走近她的身边。
“没关系,我没事,可能是飞机坐太久了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古秋涵试着深吸呼来调整一下澎湃的思绪。
“蕾依,你留下来照顾古小姐,我还有事先离开。”杰斯向她行礼后便告退。
古秋涵躺在床上对着蕾依说:“我想睡一下,你可以去忙其他的事情。”
“我没有其他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伺候古小姐,我可以待在这里陪你。”
“不了,你留在这里我反而睡不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等我需要你时,我会叫你的。”
“好吧!我就到楼下去等古小姐好了。”蕾依服从地走出去。
古秋涵对她点点头,蕾依和善的态度和五千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她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她不懂为何欧曼诺亚没有事先告诉她杰斯和蕾依的事情呢?还是他认为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缘分,毋需刻意解释?
现在除了辛西亚公主和吉娃之外,在五千年前曾帮助过她的人都随着法老王的咒语而相遇了,但能记得起前世的似乎只有她和欧曼诺亚而已。
看来,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接二连三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