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井谋好整以暇的坐在米白色真皮沙发内,修长的腿闲适的放上了干净无瑕、擦得发亮的玻璃茶几上,并在脚踝处交叠。
好看干净的长指拿着玻璃酒杯,随着音响里流泄出的钢琴演奏曲轻摇着杯中琥珀色酒液,杯中的冰块不时撞击着玻璃杯身,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假寐的闭上眼,放松的将头枕靠着沙发,享受难得的休息时刻。
蓦地,身旁的手机放声大响,优雅的合弦铃声在此时此刻却显得刺耳。
安井谋睁开眼,斜眼看了发光萤幕上的来电显示,上头的姓名让他更改了不想接听的念头。
"安井谋。"他接起了电话,习惯性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帮我开门。"电话另一头的人只说了这四个字就迳自挂上了电话,不给安井谋任何反驳的机会。
再次将手机丢进沙发内,安井谋叹了口气后,起身往门口走去。从猫眼往外看,打电话来的男子已经面露不耐。
"卡"地一声,门锁开了,门外的男子随即开门而人,如人无人之境。
手上仍拿着酒杯的安井谋侧过身,无奈的让男子进门后,重新将门上锁。
"喂,你当我家是你家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男子不耐烦的抱怨。
瞧他那口气,敢情是把这儿当成了饭店,把他当作门僮了是不?
"喂,要来之前也不先跟我说一声,我总要有些心理准备吧?要是我正在房里跟女人办事,怎么办?"
"我有打电话告知。"男子反驳了他的指控,再说以他对安井谋的了解,有洁癖的他是不会随便让别人到他家的。
能进他安井谋家门的,除了他本人,还有自己,跟他未来的老婆--如果那女人存在的话。
听了男子的回答,安井谋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所谓的打电话告知,是在你要到别人家前先礼貌性的知会,而不是到了他家的门口才告诉他,好吗?"再说他打电话给他,根本就称不上是知会,只不过是要他帮他开门。
早已经坐进白色单人沙发的男子转过头瞟了安井谋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像女人一样多嘴?"
这家伙!
安井谋走到了男子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
男子挑了挑眉,一脸有何不可的表情。他从安井谋的手中拿走了酒杯,轻啜了一口后,又放回安井谋的手里。
"怎么,不满意我从德国带回来的酒吗?"见男子往厨房走去,安井谋坐进了三人座的长沙发,又回到了原本的姿势。
"你明天不用开刀吗?喝这么烈的酒。"对于安井谋的住处,男子熟悉得像是在自己家一般,走进了开放式的厨房,并从柜子里拿出咖啡豆放进咖啡机内。
"放心吧,才这么一点酒,不会影响我的技术。"安井谋高举酒杯,透过灯光看着冰块在酒汁里渐渐融化。
男子将放置咖啡豆的玻璃罐放回原处,没有回话,更像是默认。
他靠在黑色大理石制成的早餐桌,低头看着煮咖啡的容器。
平滑光亮的桌面像面镜子,映照出他的眉、眼、唇、鼻;泼墨般的浓眉下是褶痕深邃的鹰眼,再加上直挺的鼻梁、唇线分明的性感嘴唇及坚毅的下巴。
映在桌面上的是一张再俊帅不过的男性面孔,加上颀长肩阔的身形,他的模样,恐怕就连电影明星都要相形失色。
他长得很好看,甚至是太好看了。
五官、身材找不出一丝缺点,当他低垂着双眼沉思时,忧郁得让女人心折;当他开怀而笑时,更让人怦然心动;当他嘴角轻晒时,更是性感得直教女人想将他绑架到床上去为所欲为。
不过上述表情都不常出现在他俊逸非凡的脸庞,绝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安井谋以鬼斧神工的技法,将他的脸整到近乎完美,让危伟真不知该是要谢谢他,还是痛恨他?
十年前,当他冲破了火海却不支倒在雪地上时,他以为他的大限已至。
没想到他竟然福大命大的被人救起,而那个救他的人便是安井谋。
危伟虽然没有什么重大的内伤,但因为他为了求救而侧身冲过火海,让他的上半身有一半严重灼伤。
纵使在安井谋细心的照料下,烫伤部位复元极佳,却难免留下了疤痕。
那伤疤虽清浅却纠结,危伟的上半身像是被画了条分界线般,一半是正常没被烧伤的皮肤,一半却是丑陋的疤痕,看起来颇为骇人。
为了不让危伟看起来那么吓人,安井谋决定替他进行整型的手术,首要的,就是先恢复他的容颜。
只毁了一半容貌的危伟在安井谋的救治下,有九成九的机会能够回复从前的面貌,但是危伟却坚决要安井谋将他给改头换面。
那时,安井谋还不知危伟要将自己的容貌完全改变的原因,以为他跟一般整型的人是一样的心态,想让自己变得更加称头、好看。
加上担心危伟会因为烫伤而心灵受伤,安井谋竭尽所能将他的容貌变得比希腊神祗还要俊美。
没料到安井谋会将自己整得这般完美,危伟心里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对他怎样,要怪只能怪当初自己说任凭他处置。
那时候,安井谋才二十岁,还在瑞士留学习医,但刀法精湛,已是名声十分响亮的密医。
后来,危伟才知道安井谋是着名的神医之后,无怪乎年方二十就有如此高超的技术。
过了十年之后,安井谋更是不能同日而语,他已经是鼎鼎大名的整型医师,许多明星,不论海内外,都曾被他的一双巧手给改造,就连政商名流也都吹起一股整型风,让要价不低的他荷包满满,笑得合不拢嘴。
几分钟后,咖啡蓄满了咖啡壶,危伟拿起了咖啡壶及两个白瓷咖啡杯往客厅走去。
他坐进了单人沙发,并将一只白瓷咖啡杯注满后,向安井谋问道:"要不要?"
安井谋看了看壶里的黑咖啡,"不了,我可不想失眠。"
危伟放下了咖啡壶,拿起了飘着香气的黑咖啡啜饮,热烫的咖啡一下子滑进了他的咽喉,像是已经习惯了人喉的苦涩。
"怎么,今天不用盯着你的主子吗?"
"她去相亲了。"
"喔……"安井谋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去相亲还跟个保镖的确有点扫兴。"
"不过,云小姐用得着相亲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云海儿可是浑然天成的美人胚子。
"是怀生生化的小开,尹子闻。"危伟的眼平静无波的望着杯中的黑色液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两家人希望他们能够成婚。"
因为工作的需要,危伟住在云宅内,当然也就对这件事略有耳闻。
"你确定你要让她嫁给尹子闻?"
"为什么不?"危伟反问。
"你有听过结婚了以后,还会需要一个贴身保镖的吗?"安井谋笑笑,"而且还是一个男的,长得比自己还帅上几千、几万倍的贴身保镖?"他接着自己回答:"要我是尹子闻就绝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若是贴身保镖保到床上去了,那不等于是养虎为患?"
危伟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安井谋所说的,正是他的计划之一。
看着危伟的表情,安井谋了然于心的摇了摇头,"啧啧啧,我记得我只是整了你的脸,可没整了你的良心啊?"
由于安井谋的客源有不少是来自上流社会,因此对社交名流也颇有了解,就他所知,云海儿就是那种标准的千金,被教育得温柔、有礼、听话、乖巧。
被家人当作是温室中花朵给保护着的云海儿,捧在手里怕她坏了,含在嘴里怕她融了,从小备受呵疼,哪敌得过心怀不轨的危伟。
更恐怖的是,危祥已经埋伏在她身边将近两年,猎物就在嘴边,他却还能够沉得住气,丝毫不动声色。
危伟轻啜着黑咖啡,对于安井谋的暗讽完全没有反应,"我的良心早就在十年前被大火给烧了。"
听着他冰冷没有温度的话,安井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如果他也遭遇丁危伟的命运,或许会跟他有一样的选择。
"不过,你真的能够忍受云海儿躺在其他男人的怀里吗?"
"她与我无关。"危伟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后,将瓷杯放回茶几上,连再见也没有说,就走出了安井谋的家门。
安井谋早就已经习惯了危伟的来去如风,他没有丝丝的不快,反倒是微笑的看着桌上的白瓷咖啡杯。
或许连危伟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刚刚放杯子的力道似乎过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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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经就寝的云海儿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的就是合不上眼,想到今天晚上尹子闻向她求婚的话,她的睡意就一丝不剩。
"呼!"云海儿倏然起身,望向漆黑的窗外,索性下床,怎么样也睡不着的她打算到院子走走。
懒得换下睡衣,只披上了睡袍,脚下趿着拖鞋就往后院走去。
春天的夜里,温度不若白天温暖,寒冷的湿气朝衣着略嫌单薄的云海儿袭来,让她忍不住将睡袍的带子给系得更紧一些,好抵御低温。
云海儿一边抬起冰冷的小手在嘴边呵气,让手温暖些,一边往后院用竹藤编起的摇椅走去。
她轻轻坐进摇椅里,摇椅因为突来的重量而轻轻摇晃了起来。
为了不让冰冷的脚受冻,她脱去了拖鞋,曲起腿,让冷冷的脚包裹在长长的睡袍下。
云海儿整个人陷进摇椅内,双手抱膝,小脸儿靠在膝盖上,望着夜空里的星星。
脑袋里的思绪还有些混乱,她还不能脱离与危伟十年之约的感伤,就又马上收到尹子闻的求婚。
若是一般女子,被尹子闻那样优秀的男人求婚,应该是含着幸福的泪水点头答应才是。
她不是冷血动物,当然也会被尹子闻的求婚给感动。
只是她的心里,还有着对另一个男人的期待。
莫名地,云海儿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危伟还没有死。
或许是因为她无法接受危伟丧生的事实,也或者是因为十年前那场火灾里,并没有发现危伟的遗体。
即便如此,危伟仍是凶多吉少。
没有尸体就表示危伟仍有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机率是微乎其微。
但云海儿仍是愿意相信那不可能会发生的奇迹,撑着一丝丝的希望过了这十年。
她曾经向自己允诺,若十年之约的那一天危伟仍没有出现,她就必须放弃无止尽的等待,相信他已经身亡的事实。
她整整等了他十年,其实也已经够了。
更何况她所付出的,是女人一生中最精采的花样年华。
就算危伟没死,但隔了十年这么久,他也从来没有回来找过她。
爸妈是不可能让她小姑独处一辈子的,但是云海儿心里明白,这辈子她不可能再像爱危伟那般去爱其他的男子。
既然如此,嫁给谁对她而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不过是有个人能够照顾她、陪她终老一生,不让父母担心罢了!
若是这样,嫁给尹子闻就不是件坏事,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喜欢她,甚至是爱她。
跟其他男人相比,她也不讨厌和他相处。
再说双方父母都对他们的婚事乐见其成,和尹子闻这样温文的男子生活一辈子,应该不是件困难的事。
云海儿望着夜空,不断想着尹子闻的优点,好合理化的说服自己答应他的求婚。
从安井谋的住处回到云宅的危伟打开后门,便看见三更半夜还坐在后院发呆的云海儿。
她微微仰首,如黑缎般的长发直泄而下。
月光洒在她柔美的侧脸,美得像是一碰即逝的幻梦,抱膝而坐的姿势使身上的睡袍拉紧,露出她窈窕的身段。
这十年.只让她变得更加动人,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都为她心跳加速。
危伟像是被云海儿无意间所散发出的美丽给震慑住,他不想承认自己仍会忍不住被她吸引了视线,但是他无法移动的双脚却背叛了他。
今天载着云海儿到十年前的旧居时,他万万也没想到,她竟然还傻傻的守着那十年之约,没有因为他的死讯而失约。
她没有忘记他。
甚至这十年都还一直念着他、爱着他。
虽然乖舛的命运让他变成了个冰冷的人,但他毕竟仍是个血肉之躯,怎会没有被她的举止给感动?更何况云海儿曾经是他深爱过的女人。
看着她不住的潸然泪下,他差点就有一股冲动要将她给拥进怀里,就像十年前一样,轻轻的吻着她,告诉她他还活着。
当他提醒云海儿该打道回府时,她误以为他终于来赴约的惊喜表情,更是让他差点就因为不想看到她失望而下意识的想坦承他的身分。
但也只是差点。
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绝不可以让任何事破坏了他的计划。
纵使回忆无法被抹灭,但他已回不到从前。
他仍会被她所吸引,不过就是因为她让所有男人都心折的绝美,而不是还对她抱有感情。
所以危伟烦躁的想找安井谋那家伙解闷,只不过他的话也只是在火上加油。
想到娇美的她将永远的属于另一个男人,她的心、她的身都将奉献给尹子闻,他的心就像狠狠的被揍了一拳般,闷闷的痛着。
或许她在想的,根本就不是下午发生的事,而是与尹子闻的婚事。
一想到她心里想着的是别的男人,危伟就忍不住出声要打断她。云海儿的身边。
"啊!"云海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险些从摇椅上跌下来。
她连忙站起身,来不及穿鞋的脚踩在草地上。
倏地,一阵刺痛从脚底传来,让她忍不住低喊一声,又跌进摇椅内。
"啊,好疼……"云海儿想看看传来刺痛的脚底,然而因为她跌人摇椅的冲劲太大,使摇椅晃得停不下来。
她愈想撑起身子,椅子就摇摆得更剧烈。
见云海儿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危伟想也不想就朝她走去。
他的臂力一使,让摇动不已的摇椅停下来。
"怎么了?"危伟向云海儿问道,语气里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焦急。
"不晓得。"
"让我看看。"他拉出云海儿因为疼痛而缩在睡袍下的脚。
捧着她细白的脚掌,发现罪魁祸首正是根细极丁的枝芽,可能是因为她脚底的肌肤太过细嫩而穿刺了进去。
危伟皱着眉头,看着渗血的伤口,在脚掌上显得极为刺眼,他用拇指轻压着伤口,希望能将枝芽给挤出。
"啊……"因为危伟的举动,云海儿痛得忍不住倒抽口凉气,眼底迅速积满了泪,
"忍一下。"危伟看了努力忍着痛的云海儿一眼。
"嗯。"云海儿点了点头,为了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她的贝齿轻咬着丰润的下唇。
危伟努力的放轻了力道,好减轻她的痛楚;好不容易始作俑者露出了头,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长约两公分的枝芽给拔出。
耐不住痛的云海儿虽没有叫出声,但泪水早已因为疼痛而流了下来。
"好了。"危伟松了口气,抹去额上的薄汗。
为了止血,他掀开了云海儿的睡袍,将她的白丝睡衣给撕下了一角,暂时当作止血的纱布。
"宋竞,谢谢你。"她看着危伟细心的替自己包扎伤口,向他道谢。
而危伟仍默默的将白色丝带缠绕在云海儿受伤的脚上。
白色的丝绸睡衣因为被他撕下了一段,使得睡衣下的修长小腿露了出来。
在月光的照抚下,那白皙的小腿像是白绸的延伸,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试试那触感是否比丝绸还好。
危伟忍住了悸动,将丝带在云海儿的脚背上打了个结。
"现在这个时间,海儿小姐应该待在房里才是。"
因为危伟的数落,云海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低下头去。
"我只是睡不着……想出来散散步。"
"已经很晚了,我抱海儿小姐回房吧!"怕会弄疼了她的伤口,危伟轻轻的放下云海儿的脚,
"不……不用麻烦了……你也累了一整天。"云海儿体贴的说。
是她自己不注意把脚给弄伤,实在不妥再继续劳烦他。
云海儿试着自己站起身,可是脚掌上的伤口太深,她一使力,就让她疼得蹙眉。
无视于云海儿的拒绝,危伟打横将她抱起;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他抱起,云海儿惊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勾住危伟的后颈。
"海儿小姐要是再逞强,伤口恐怕又会开始流血,若你坚持要自己走,可能到天亮了都还走刁;到房间。"
知道危伟说的全都是事实,云海儿也就不再坚持.乖乖的让他抱回房。
"宋竞……"
"有什么事吗?"危伟停下了脚步。
"那个……我的拖鞋还放在摇椅那边。"云海儿往后方指了指。"如果明天被妈看到……她会起疑的……"
危伟深吁了口气,转身往摇椅的方向走去。
他抱着云海儿蹲下身去,大手一捞,挑起了被女主人给遗忘的拖鞋。
因为危伟弯身的举动,害怕会跌下去的云海儿小手紧勾住他的后颈,却发现这样的动作让两个人靠得好近。
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颈侧,还闻到了他身上极淡的古龙水味。
惊觉两人似乎太过亲近的云海儿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她的手一放,却不知这个举动可能会从准备起身的危伟身上摔下。
"啊……"云海儿轻呼着。
见她险些滚出他的怀抱和草坪正面接触,危伟的长手一伸,在千钧一发之际又将她带回怀中。
"扶好!"
她一个晚上到底要制造多少麻烦?
"喔,好!,"发觉自己又差点酿成一场意外,云海儿不敢再造次,让手又回到原本该放的地方。
担心云悔儿又会发生像刚才一样的状况,危伟的手臂一个使劲,将她抱得更高更紧。
只是这样的举措却让云海儿产生了误解。
"宋竞,不好意思……我……太重了。"
"不会,你一点也不重。"
她明明就轻得要命,抱着她就跟抱着棉花糖一样,又轻又软。
柔若无骨的她身上带着香甜的花果气味,因为极近的距离,不断飘进他的胸腔,十足的撩人心志。
云海儿的娇躯紧靠着自己,感受着她起伏的曲线,大手就放在她柔软的贲起之下,她的鼻息随着走动而洒在他的颈间。
她的无心却成了最致命的诱惑。
危伟抱着云海儿,无意间想起了安井谋的话--
"你真的能够忍受云海儿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吗?"
危伟想像着云海儿躺在尹子闻怀里的画面。
思及她的美丽、她的无瑕与纯真将会成为另一个男人的珍藏,危伟的下颚一阵抽紧。
他不该为了一颗棋子而动感情的!
危伟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从他僵直的身体,云海儿略微感觉出他的怒气,她看着他微僵的侧脸,单纯的以为他只是因为她所制造出的麻烦而感到不快。
虽然他在生气,但还是无损于他的俊美。
如同刀镌刻出的轮廓,深刻分明,俊朗有型的五官--浓密的剑眉、深邃的眼、英挺的鼻和性感的薄唇。
他很帅。
不!应该说太帅了。
不少名嫒都曾向她打探过他的消息,甚至有人出高价要他成为人幕之宾。
但他仍坚守本分,不为所动,也不受美色的引诱。
当初,爸妈还险些因为他过于好看的外表,而不愿让他成为她的贴身保镖,只怕在朝夕相处下,她会和俊美的他日久生情。
除了外表之外,他矫健的身手、刚正不阿的个性和负责的态度实在都教人无从挑剔,因此他也在她身边待了将近两年之久,表现良好。
总是让一个人跟在身边的确是不太自由,但换个角度想想,每天可以看见这么英俊的人,倒也是赏心悦目。
这么一个好看的男人,若不是她心有所属,恐怕也会被他所吸引吧?
被他所吸引?
她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呢?
云海儿悄悄的红了脸,她别开眼,不敢再盯着他的脸瞧。
害怕自己的脸红会被发现,云海儿拨了拨勾在耳后的长发,好遮住她的尴尬。
好在她的房门就在眼前,为了不吵醒其他熟睡的人,危伟轻轻的打开门,将云海儿放在柔软的床上。
高大的他一身黑的站在女性化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人。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危伟往房门外走,顺手将门带上时,耳边传来了云海儿的声音--
"宋竞,谢谢你。"见危伟走出门外,云海儿才怯怯的开口,"祝你有个好梦,晚安!"
站在房门外的危伟关门动作一顿,然后又轻轻将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