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地下停车场,华玉风正准备开她的小March时,齐宇莫摇头阻止她。「开我的宾士吧!我不想再坐你的小车了。」
华玉风看一眼那台闪亮发光的白色宾士,眼中露出了些微的雀跃。
她从来没有开过这种百万名车,早想尝试看看与一般车子有什么不同,今天总算可以如愿了。
哇!真是过瘾,这种车的确有它的价值,开起来果然不同凡响。
华玉风表面上仍是十分平静,但是她的心里早已赞叹不已;然而这种赞叹在找不到停车位时就全部烟消云散。
绕了街道将近五圈,花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在一幢大楼前抢到一个停车位。等停好车时,华玉风立刻将钥匙还给齐宇莫,郑重的说:「我决定还是要开我的小车,否则我可能会因为找停车位找到变成老太婆。」
齐宇莫笑了起来,虽然她说得有些夸张,不过她的表情说明她是认真的,因此他也不再勉强她。
他跟着华玉风走进她所说的「很不错」的餐厅,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影直扑他们而来,不!正确的说法是直扑向华玉风。
「阿华,你好久没到我这里来,让我想死了。」
齐宇莫冷冷的盯着那个一上来就将华玉风抱得死紧的男人,一时之间,他的胃口全没了。
华玉风笑着脱离那名男子的拥抱,「什么好久,我不是上个月才和花女来过?」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一隔有几个三秋,你自己算算。」小日微嘟着嘴,颇具媚态。
齐宇莫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微微的轻蹙起眉头。
小日将视线移向齐宇莫,立刻笑得更加热诚。「哎呀,真是贵客临门,难怪今天一早我老觉得有喜事要发生,果不其然,齐先生竟然大驾光临,咱们这个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华玉风取笑小日的大惊小怪,「从没见过你这么谄媚的店主,够了吧!我们肚子饿了,等一下还有工作要做呢!」
小日白了华玉风一眼,有些埋怨地说:「真是杀风景,阿华,下一次一定要再请齐先生慢慢品尝我的招牌菜,知道吗?」
华玉风只是一个劲儿地笑着,推着小日要他带路找位子。
小日将他们安置在一个角落,为的是让齐宇莫不会被歌迷打扰。
将他们安排好了之后,小日连忙到厨房去打理他们的餐食。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齐宇莫不经意地问着。
「好几年了,他是一个好人。」华玉风盯着他,眼中有某些警告。
齐宇莫淡淡地道:「我没有说他不是,你不需要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想表示我对你可能会说出口的话表示不以为然,如此而已。」
「哦?你认为我可能会说出什么让你不以为然的话呢?」齐宇莫微扬嘴角。
「诸如某人的性向或是个性上面的话题。」华玉风直言道。
齐宇莫笑了起来,他一笑,那张迷死千万女性的脸孔顿时彷如发光一般的令人目眩。
「你笑什么?」华玉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看过太多这种人,并不认为这些性向与众不同的人有什么不正常,因为那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自由,对我并不会造成影响,我这些话是不是能让你比较安心?不用怕我会伤害到他,我虽然冷血,但还不至于无情到那种地步。」
华玉风似是在评估他话中的真假,半晌才点头不再提起任何有关小日性向的问题;也许他说的是实话,也许他说的是虚言,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他不以言语或行为伤害她的朋友,她并不在乎他话中的真假,一点都不在乎。
***
华玉风赶到朱月留言的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她在晕黄的灯光和烟雾迷蒙中寻找她们。
即使是在偌大的空间、拥挤的人潮中,她们依然十分引人注目,三个美丽的女人无可避免的会引来一堆的倾慕者围绕,所以她只消往人群聚集的地方望去,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她想要找的目标。
在她挤过人群到她们的面前时,已经听见三个显然已有些微醉意的女人声音。
「臭男人,走开!」
「哎哟,干嘛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兄弟是怜惜你们,怕你们喝醉才会想来照顾你们的耶!」一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三个美女。
「黄……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不安好心。」朱月已经醉得结结巴巴了。
「小姐,你这么说真是伤了我们兄弟的心呢!来,我们送你们回去吧!」为首的男人开始拉着朱月。
「放开我!」朱月挥着手大叫。
「放开小月……」杜雪汶和花政雅也叫了起来。
「别急,我的兄弟会照顾你们的。」男人狞笑了起来,其他的男人也跟着大笑。
华玉风正打算开口骂那一群男人时,只听见有一句威胁的低吼先她而起。「放开她们!」一名魁梧的黑衣男子插进他们中间。
那一群男人见有人来打扰他们和美人们搭讪,个个横眉竖眼的盯着那人。「你算老几,叫我们放手我们就要放手?」
黑衣男子幽黑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的脸,只是冷冷地说:「我叫你放手你就放,不要惹火了我。」
男人被黑衣男子的冷冽目光吓得气势骤减,甚至开始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
几个汉子走近黑衣男子,「大哥,要我们把他们给轰出去吗?」
一听见「大哥」这两个字,那几个原本气焰炽盛的男人立刻像老鼠般的怯弱下来。
眼前的黑衣男子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对冷冽中燃烧着烈火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视。
「把他们带出去,不要惊扰到其他的客人。」黑衣男子冷冷地下令。
「是!」
不一会儿,那几名大汉将那些已然软了脚的无聊男子给带了出去。
「谢谢你。」华玉风靠近那名黑衣男子说。
「其实不用我出面,你自己也可以解决。」
华玉风愕愣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难道他知道她的过去?不!不会的,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
黑衣男子不经意的打量着她,「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曾经在南台湾……」
「不好意思,我想你认错人了。」她话一说完,立即转身去查看醉倒在一旁的三位好友,不愿再继续与黑衣男子扯下去。
华玉风微蹙双眉,她已离开那个地方如此之久,没想到还有人认得她……
黑衣男子只是微愣了下,并没有再继续未完的话,随后便离开了。
「阿华,你……你来了,来,咱们再喝……喝上一杯。」朱月睁着醉意的眼眸,咯咯的笑着要倒酒。
华玉风回过神,「不要喝了,我还以为有你们陪着雪汶不会有事,谁知你们喝得更凶。」她叹口气将朱月的酒杯给抢了下来。
「伤心人喝伤心酒啊!雪汶一个人喝太寂寞了,我和政雅才会……呃,才会陪着她喝啊!」朱月打了个酒嗝。
伤心人?唉,看来伤心的人不只是雪汶一个,小月也是趁机藉酒浇愁,而花女呢?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四个人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心可伤、没有情可痛,算得上是幸运吧!
华玉风环视四周,心想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并没有那么容易死心,而她一次也只能扶一个人离开,可是这样一来,留下来的另外两个人又将置身在危险中,该怎么办呢?
她看了朱月一眼,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向朱晴阳求救了。
她这时才觉得忘了将大哥大还给齐宇莫是件幸运的事。拿出电话,华玉风拨了朱月家的电话,向朱晴阳简单的说明事由,接着就等着他的到来,现在她就只有扮演牧羊犬的角色,仔细的盯着那群恶狼,以防止那些色狼将这三只小羊给生吞活剥。
不过老实说,她倒不怎么害怕,是因为刚才那名气势迫人的男子吧!她知道在那个男子未离开酒店前,至少是不会再有人来打她们的主意的。不过,这几个女人也真是没有危机意识,等她们清醒后,她得好好骂她们一顿才行。
三十分钟后,朱月的哥哥朱晴阳飞车赶到。
朱晴阳望着三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再将视线投向华玉风,英挺的两道眉此刻正不解的纠结着。「怎么回事?她们怎么会喝得烂醉?」
「雪汶和何建司分手了,为了安慰她,小月和花女才会陪着她喝酒解闷。」华玉风只说出一部分的实情。
朱晴阳温柔的看着朱月,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小妹就是这样。」
「不过雪汶和何建司不是在一起好几年了吗?怎么会分手呢?」朱晴阳对妹妹的这几个好友都当成自己妹妹般一样关心,自然也知道她们的事。
华玉风无奈地摇头,「男人要变心不需要什么理由。」
朱晴阳眼中闪过一丝了解,他看看雪汶,这么善良、完美的一个女人,那个何建司未免太不知珍惜了。
「我们走吧!这个地方充满豺狼虎豹,有这几个醉态可掬的美人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扑过来。」华玉风捉着她们的随身物品,伸手扶起政雅。
朱晴阳笑了笑,华玉风的冷面幽默一直是他最欣赏的。他一手一个人,将小月和雪汶给环搂住。
一行五人就这么踉跄地走出污浊的酒店,店外清新的空气,使他们全松了口气。
华玉风将政雅塞进车子后,走到朱晴阳的银蓝色BMW轿车前。「我带花女回去,雪汶和小月就麻烦你了。」
「你放心,我会把雪汶平安的送回去。」
「那我走了,明天我会再打电话给小月。」
「好,谢谢你通知我,再见!」
「再见!」
目送银蓝色BMW离开后,华玉风甩了甩头,她必须早一点将政雅给送回家去,因为她自己现在也已经累得快瘫下了。
***
杜雪汶迷迷糊糊中只觉得地在摇晃,摇得她的头昏沉沉的,勉强的睁开眼,才发现不是地在摇,而是她被一双大手给摇晃着。
映入眼帘的斯文端正面孔上是不可错认的笑容,她扶着自己晕眩的脑袋,虚弱地问:「朱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你们去酒店喝酒的事吗?三个人全喝得醉死了,小月还睡着呢!」朱晴阳语带笑意。
「哦?」杜雪汶转过头看着后座,小月早已躺着呼呼大睡了。「我忘了,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什么事都记不得了。」
「现在回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朱晴阳露出温和的笑容。
杜雪汶皱皱眉,不高兴地说:「我刚才不就在睡吗?那你干嘛叫醒我?」
朱晴阳难得见到一向温柔理智的雪汶说出这种孩子气的话,不自觉的笑了笑。「很抱歉吵醒了你,不过你家到了,我必须叫醒你才能拿钥匙。」
杜雪汶喔了一声,开始翻着皮包。「钥匙,钥匙……哦,找到了。」
她笑呵呵的拿着钥匙在他面前晃着。
朱晴阳笑着看她,她真的喝醉了。
他拿过她的钥匙,下了车绕到另一侧,打开车门扶着雪汶下车。
「来,我送你上楼吧!看你这个样子,我真担心你会在楼梯间睡着了。」朱晴阳搂着她的腰,小心的保持平衡。
「才不会呢!我才不会睡着……」话未完,只见她的头已经垂到胸前,原来梦周公去了。
朱晴阳无奈地一笑,只得将她整个横抱起来,幸好她很纤细,否则要他抱着她爬上四楼,那可真是苦差事一件。
就在他抱着雪汶走进公寓后,远远的一辆黑色宾士上的男人,将烟蒂抛丢出窗子,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一双黝黑的眼灼热地盯着朱晴阳的背影。
阒黑的眸子盯着四楼,看着四楼的灯开、灯熄,又看着那名高 修长的英俊男人下楼,坐上车离开。
男人又等了半晌,才发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