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市某警局内……
“我是无辜的啊……呜呜!我是被集团操控,不然我也不会出来援交啊……呜呜……”
一名被警方查获的援交女郎,在警局里头呼天抢地,情绪十分激动,频频以撞墙的激烈动作来表示自己的清白、意图脱罪。
侦办的男员警十分头痛。
“温柔,等等!”他唤住姚温柔甫要踏上分局二楼的脚步。
“嗯?”她回眸,一张五官分明的鹅蛋脸满是严肃,勃发着飒飒英气。
“这难缠的相扑级援交女郎交给你,她不肯配合做笔录,声称她幕后有集团操控。”
男员警把这棘手的问题交给姚温柔。
“没问题!”姚温柔向女嫌犯走近。
那名吨位破百的援交妹,超过四十寸的傲人双峰,十分有看头,但……长相酷似未进化的北京人,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北京恐龙也能出来援交?这一点都不让人意外!时下的缓交风气盛行,以往网友惟恐避之不及的恐龙妹,都渐渐崭露头角,警方已经以钓鱼的方式,在网路上查获数不清的这类型援交女郎了。
“你们要做什么?!派女警来是要对我用刑吗?”相扑妹面露惊恐。
“唔……你如果再这么不配合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姚温柔面露杀气,扯嘴一笑,美好的菱形嘴角,上扬成诡谲的阴森。
“哇呜……我就知道,你们警察最黑了,不要啊!不要啊!你们不能对我用刑,屈打成招是不人道的!”相扑妹大声哭嚎,又跑去撞墙。
警局内充斥着孟姜女二世的哭声魅影,姚温柔不耐地把她拽住、揪着她拖往里头的办公室。
%#@……
三分钟后,姚温柔从里头走出来。
“我最痛恨暴力了!”她轻轻抹去额上的薄汗,整理整理自己的仪容。“她肯说实话了,开始做笔录吧!”
姚温柔——
一线三星的凶悍小女警;众人口中的男人婆。
别人眼中的她,思想偏激极端,为了打击犯罪不顾一切,是干劲十足的拼命七次郎!
她认为,维护治安、铲奸除恶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更何况,她是一名军警人员,更应该以捍卫正义为己责,以国家兴亡为己任。
另一小组忙着做笔录的同时……
办公室后头,脸色十分难看的局长走了出来。
“你们这一组,跟我进来开会!”谭雷公以洪亮的声音暴吼命令。
小组员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摸摸鼻子,乖乖走进会议室。
他们知道,局里又要打雷了。
二十分钟后,一个个小组员在谭雷公的咆哮声中走出会议室,大家都被轰到灰头土脸、脸色铁青。
大伙儿边走出会议室一边碎念:
“开啥会嘛!想也知道他要讲什么!”
“这个月的绩效烂透了,你们给我争气点,别让社会大众老是骂脏条子、烂贼头……”其中一人模仿着局长的训话语调。
“每个月都要拼绩效,那么拼有用喔!破大案也都是给上头抢功抢了去,我们算啥!”
“哼哼!是啊!抓坏人?我们犯得着出生入死吗?那多费时费力!取缔交通违规还比较快,柿子挑软的吃咩!”
“对了!把那个刚抓到的毒贩放了,养养业绩也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
姚温柔刚才也被骂得臭头,她走在小组阵营的最后面、闷着火气不出声,听那些同事们嘀咕着。
她凝着不屑的脸色……
这些,就是她的米虫同事,她就是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
气氛一转,那些男同事聊起天来。
“上次那援交妹赞喔!下次再抓她一次,可以再来玩玩免费的。”
别怀疑,有些警界败类就是这样,仗着那一纸证照,行使龌龊的特权。
“赞?!哪有!那个援交妹的胸部一边大一边小耶!”
“哎唷!不错了啦!我上次上的那一个,一边小,另一边更小!”
“哇哈哈——”
一群面露淫色的男人笑得前俯后仰。
不堪入耳的一言语,让姚温柔严肃地皱起眉,胸口的火气也莫名高涨。
真是没水准!这些也拿出来讲,完全无视于女人的存在!虽然……她很少被当女人看待。
“还在哈啦打屁!你们这些废物在干什么!”局长老大的咆哮震吼,突然从背后传来,众人纷纷瞪着眼安静下来。
姚温柔也在咆哮声之后,臭着脸、安静地走出分局。
甫踏出分局分口,她就发现自己的机车,被一辆黑色高级车给挡住了。
她瞪着眼,慢慢拿出罚单,并从胸前的口袋抽出笔来。
呻!开宾土了不起喔?!竟敢挡在分局大门口。
“哼!影响我的情绪!”她嘀咕着。
拿着笔准备开罚单,却发现,宾士车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呃?有人耶!临时停车这……罚单开是不开呢?
她冷眼看看车主……
啧啧!开宾士车的是很多啦!但很少看到开宾士的有这么帅、这么顺眼的哩!
视线与车里的男人对上、胶着几秒钟,最后,姚温柔冷酷地挑挑眉。
废话少说!管你帅不帅、管你是开宾士还是裕隆,挡路者死!她的快手已经下笔,甭想她作废了!
刷刷刷——车号抄一抄,红单开了再说。
“嗯嗯!不错、不错!对业绩不无小补,嘻嘻!”她喃喃自语窃笑着,方才被炮轰的火气消了点。
金堂若下了车,凝着不悦的脸色站定在车门旁。
啥!衰啊!现在的政府抢钱抢成这德性?!他不过想暂停一下,到旁边的便利商店买个东西,警察马上就来开罚单?!这实在很没天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细细打量了面前的女警……
瘦了点……但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的身高,起码不用委屈他这个一八五的男人低头去看她。
胸前……起码也有c罩杯,还算养眼。
他往她走近,心底斟酌着,要理论一番吗?
他的修养可是非常好的,何况……对方是个女人!
站定在她面前三步的距离细细端倪——
这小女警五官分明,皮肤白皙,实在堪称美女!
嗯,难得在警界劳动,没让她裙子底下跟了群小兔子。那深蓝色裙子下的一双长腿纤细而匀称……他仔仔细细地上下评估。
感谢警校,没虐待他的眼睛,虽然心里不太爽快,看在眼前的风景还算赏心悦目的分上,他还是露出了点微笑。
姚温柔被瞧得浑身不自在,抛了记白眼,在心里暗骂:白痴!我在开你红单,你还笑?
瞧他一副大老爷的样子,被开罚单也丝毫没有愧色!哼!最看不惯这种有钱的阔少爷!
今天正好火气不小、暴躁得很,瞧了瞧那发出刺眼光芒的名贵轿车——她实在很想把这汽车板金踢凹个大洞,泄泄满肚子闷气!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过……听说宾土车板金一次,她一个月的薪水和奖金都不够付哩!
“行照、驾照拿出来!”她酷酷地板着脸。
“没问题。”金堂若耸耸肩,好整以暇温吞吐出话、递上证件。
姚温柔抄下证件上的资料,抬头睇了他一眼。
“金堂若?唔……人如其名,看也知道是衔着‘金汤匙’出生的纨绔子弟。”
她的口气摆明了讥讽意味。
但金堂若并不介意。没错!他的确家世显赫。
只见她眼珠子上下溜着,不客气地把他从头到脚瞧了个完整。
“嗯,谢谢你的称赞。美丽的警察小姐,看来你对我很有兴趣?”促狭说道,他兴起捉弄的念头。“见鬼了!谁对你有兴趣!我对你的荷包比较有兴趣,反正你看起来就很有钱的样子,我就给你捐献的机会,多拿一些来缴国库。”
姚温柔瞪圆了眼、不甘示弱地回嘴。有钱的男人怎都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太轻浮了!真教人看不顺眼!
“呵!”他无所谓地笑了开来。
又笑?!他病得不轻哪!姚温柔纳闷地瞧着他看,哎!说真的……
他笑起来真的……迷死人!
那挺直鼻梁下的两片唇瓣厚薄适中,下巴十分刚毅有型。
尤其他摘下墨镜,唇边勾着一抹淡淡笑纹、用那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看,让她霎时恍惚了起来。
“该死!”害她一时忘了……违规停车是第几条罚款?!
金堂若噙着笑意,盯着她恍惚的模样。
“甜心!怎么了?开好了吗?要不要请你吃个饭,让你慢慢写?”
展开阳光般的招牌笑容,再度捕捉到她慌张的神色,瞧她霎时傻眼发呆地感到自豪!看来,能抵挡他魅力的女人已经绝种 !
“请你嘴巴放尊重点,不然我可是会多开你几张罚单!”姚温柔愤愤地把开好的罚单刷地撕下来,连同他的证件一并交给他。
金堂若接过罚单,随意摺叠后,塞进衬衫的口袋。
“多开几张?!请问你要用哪条法规条文?”
他脸上仍然挂着笑容,炯亮的眸子闪过一道犀利。
“呃……”她呆若木鸡。对耶!哪条名目呢?这……总不能乱开他一张随地大小便的罚单吧?!
姚温柔脸上的暴躁,对上他那股神色自若的模样——
他双手闲适地放进裤袋里头,健硕且修长的身形卓然出众,举手投足尽是潇洒无比的豪迈气质。
“美丽的警察小姐,还有件事……想顺便提醒你,咳……”他清了清喉咙,玩味的视线自她胸前移开。“你胸前的扣子……掉了!”
他可没有轻薄的意思,纯粹是好心!虽然,在他无意中发现她衣襟下的春光之后,视线有点无法控制地,停在上头瞄了几秒钟。
姚温柔闻言迅速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果然——
“啊——”她惊叫出声。
上衣的第二颗钮扣不知道何时掉落,此刻,她胸前敞了个大洞,饱满的肌肤与蓝色的胸衣裸露一大片,她惊慌地将敞开的衣襟抓了住,羞愧无比!
“我承认,有看到一点点。”金堂若识相地敛起笑容。
“你——”
禁不起这样的调侃,姚温柔反射地使出一手一脚、拳脚相向。
扫足旋踢的攻势,出乎意料让他利落闪过,狂猛的力道劈到半空中,就让他一记力量挡了回来——
金堂若攫夺住她的手腕,挡下那狠狠的攻击,压制住她施力的关节。
他扼勒住她的颈子。
“唷?跆拳道的架式?不错!但是,很不巧,我可是柔道高手,以柔克刚恰恰好!”
敢动粗?真是刁妇!他没有给她来个过肩摔已经相当留情。
“我!你、你——”姚温柔气得双肩发抖,被他箍制得有些发疼。
她不甘心地想踢出小腿,却在激烈的挣扎扭动中,发生更不幸的事情——
嘶——
她及膝的裙子应声迸裂!
脸色一刷,她的愤怒与难堪全扭曲在脸上。
金堂若也稍稍错愕了下,随即——
“唔!开叉开高一点会更迷人。”他玩笑调侃,放开已经说不出话的她,并低头掏出衬衫口袋里的红单。
这野蛮的女警叫啥名字呢?瞥了眼红单上填单人的职名章——
“姚温柔?”他失笑。“看来,你一点都不温柔。”
“……”姚温柔咬唇忿瞪着他,喉咙羞愧地发紧、讲不出话来。
他挑挑眉,神情有分得意。
“哼!”窘迫的她,一甩头、拔足狂奔,遮遮掩掩地躲进警局里去收拾自己的狼狈。
金堂若这才爆出狂纵的笑声。
这鲁莽的小女警真有趣!
嗯,就当作是这张冤枉罚单的损失补偿吧!虽然支出这笔小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懒得计算的零头。
金堂若——金氏建设的负责人,财富身价绝对令人不可思议到会喷鼻血,活脱脱像是小说设定中的黄金单身汉、万能型的白马王子。
不过,堂堂建设公司的总裁,有钱到无所不能竟然会在路边调侃一名小女警?这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
姚温柔的新家客厅里头,两名女人正盘坐在沙发上,吱吱喳喳讲个不停。
“怎么样!温柔,我帮你租的这个房子喜不喜欢?搬来这两天,还习惯吧?”连阿珍啃着甘蔗,猛嚼着猛说话。
“当然习惯 !而且,没得挑剔,离警局又近,尤其还附了这些高级的家具、家电,真的好棒喔!我省了好多钱。”姚温柔满意极了!
苦于长期必须执勤的工作性质,她决定从家里搬出来住,这样比较不会因为自己的作息不固定,而去影响到其他姐妹的生活,一方面,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
这近四十坪的大楼公寓,是连阿珍帮她租下的。因为自己实在太忙,忙到没有时间看房子,于是拜托连阿珍代为租屋、请她全权处理。
“嗯!很不错吧!我跟朋友拜托了好久才租到的,本来朋友是要自己留下来,左右这两户打通自住的,我为了你,可是死皮赖脸兼猛求猛缠,那位朋友才勉为其难答应的。”
“谢谢啦!”姚温柔啃了口甘蔗,口齿不清地边嚼边说。
“甭谢啦!这样我以后也多个地方可以窝,呵呵!”连阿珍笑着回答。
“房东这么有钱喔?一次要把两间房子打通自己住?你那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男的啦!他喔!有钱到让人眼红,这整栋大楼都是他公司盖的,自己保留了两间,其他地方还有好几间房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男人哪!太有钱的话,十个有九个都生活不检点。”姚温柔随口说道。
“没错!很多男人都很糟糕耶!十个里面,大概只能挑出一个好东西,而且搞不好还不完整咧!啧啧。”连阿珍呸掉满口甘蔗渣。
“哈哈!我只是随便讲讲耶!你还附和?你的小说里面,不都是些有钱到不行的男人?那么,每个都不是好东西 ?”姚温柔实在忍不住想“吐槽”。
“那不一样,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一无可取至少还可以当当花瓶;我不让他们有钱一点,他们就一无是处了。现实生活的爱情婚姻都要讲究面包了,我故事里头的女主角当然也不能吃苦呀!”连阿珍义正辞严地为自己辩驳。
“嗯!说得也是。”姚温柔表示赞同。
“说真的,挑男人要很小心,挑错了可是会惹得一身腥!”连阿珍的口吻严肃了起来。
“嗯嗯嗯!对!要很小心没错,讲得真好,难怪你到现在还嫁不出去!哈哈哈哈——”
“喂!姚温柔,你这是在讽刺我吗?”连阿珍眯起眼睛,威胁地睨着无比开怀的姚温柔。
“我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打断。
姚温柔愣了下,迷惑地侧耳倾听——
连阿珍也面露惊愕、纳闷之色,暂停了咬甘蔗的动作
两人竖起耳朵、嚼了几口的甘蔗含在嘴里,屏气凝神地确认那些奇怪的声音从何处传来……
“噢——噢——噢……”两人左方传来的声音十分清晰。
“这大楼隔音不太好耶!”姚温柔聆听的同时,对着连阿珍说道。
连阿珍耸耸肩。“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太大声吧?”
“放、放过我吧……”怪异的声音持续。
两个女人嘴巴张了老大——
“是不是有人发生危险了?”姚温柔开始有一点紧张,职业本能让她戒备了起来。
“呃……是吗?”连阿珍的脸色有些呆滞、有些疑惑。
“救、救……救命!”那声音更加惊悚了!
姚温柔浑身爬满鸡皮疙瘩,她认为情况不单纯!
“连阿姐,如果有必要救人,你敢跟我一起去吗?”
“我……”连阿珍瞪大了眼,满是惶恐。“我不敢!”
这时,隔壁再度发出声响
“啊——”一记凄厉的尖叫。
“快迟了就来不及了!”姚温柔丢掉手里啃了一半的甘蔗,抓了抽屉里头的配枪,一个箭步、拉起连阿珍,拔腿奔向大门。
“是发生凶杀案吗?”连阿珍被她拖着跑,害怕地问。
但是姚温柔无暇回答,她一面仓促地打开大门,一面掏出行动电话,通知辖区警员前来支援。
“温柔,找……我好怕喔!我可不可以不要去?”连阿珍嗫嚅着,迟疑地拖住她的脚步。
“不行!救人是每个人都应尽的善良责任!”姚温柔吼着,其实……她也很害怕。
虽然她是训练有素的优秀警员,虽然她是粗鲁的大嗓门,看起来很大胆,但其实……她的胆子小到只有一颗米粒大而已!不过——那股正义之气,会支撑她的怯懦!
两人来到发出怪声的大门前。
连阿珍被硬拖着停在门口,发现恐怖的声音是来自她朋友的屋子。
“呃……‘汤匙’家发生意外?那……本着朋友道义精神,应该看看的。”
她以极小的音调喃喃自语,里头的声浪,覆盖了连阿珍的自言自语——
“不不——求求你、求你……”隔门的屋内,是名女子呜嚎着求饶。
刻不容缓!姚温柔戒备地掏出手枪,意外发现,那门锁上头插着忘了取下的一串钥匙。
“天助我也!看坏人往哪跑!哼!”她深呼吸后,屏息,准备冲锋陷阵。
连阿珍咽了咽口水,壮壮胆,她手上还握着的那截啃了一半的甘蔗,刚好充当她的枪枝。“希望这根甘蔗够结实。”
姚温柔以壮烈之姿破门而入——
“不要动!”她冲入屋内,洪亮、威迫地大喝。“把手举起来——”
屋内……
一男一女以奇怪的姿势交缠,惊诧地愣在沙发上。
“呃……”姚温柔咋舌!
两条光溜溜的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