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忽然,他长臂一伸,环住她的纤腰,掌握的力道轻而柔,但散逸出的霸气,却叫她不得不跟着他的脚步走。
这个人不单是个匪类,还是个人人得以诛之的沙文猪,可悲的是,她居然甩不开他的蛮力。
“谁准许你碰我的?”出了暗巷,感觉环住腰身的大掌有放松的迹象,她立即拎开他温热的大手。
寇放鹰怪有趣地审视着她,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长,伴在他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旁,嗯!满适合的。
“你几岁?”寇放鹰突问。
这个人怎么这般有本事?尽做些、说些、叫人出乎意料的言行。
“我的年龄不关你事。”她没好气地回道。
“几岁?”大掌不客气地托起她的下颚,凝注的视线,有着灼人心神的炽热。
似乎,不问个清楚明白,他是不会干休的。而她,心中显然也起了一种奇怪的怯弱,完全逃不过他侵略性的逼问。
“三十二。”感觉虽是如此,却没必要全然的臣服,她这身老处女装掰得过吧?她虚软地回答。
“三十二?嘿嘿!”他一笑。“我看是二十三才对吧?”扣住她下颚的拇指抚挲着她仿似掐得出水来的肌肤。
“无赖。”一掌打开他放肆的手,脸颊却没来由的蒙上一层酡红,才转念,他居然又……
“喂!你干什么又抓着我,放手,喂!”
两三下,他又轻而易举地把她架进另一条长巷里,四辆机车一字排开地斜停在路旁,其中一辆外形火红似焰的重形机车极艳,眩目地令人过目难忘。叫人忍不住地想倾近抚摸它。
凌宣萝被那男人带近红色机车旁,定眼一瞧,发现仪表板上的配备尽是电脑化的精密装置,这样的一辆交通工具,它的价码大概够买一层楼面了吧,这个叫什么……什么奉天苑的组织,大概拥有非常可观的金钱做为他挥霍的后盾。
“上车!”那男人旋了拍了拍重型机车的后座,跋扈地对她下着命令。
“不必了。”凌宣萝看自己身着的窄裙,快速地撂下话,旋即转身想走,可又反被他攫住手臂。
“喂……”她要出口的怒责,竟让逼近她的黑色深眸给阻止住。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尽是嘲弄。
“放开我!”她瞪着他的大掌,不客气地轻嚷。她已经没有时间跟这种不良份子闲扯淡。
“你不是在赶时间吗?就算你继续在这附近乱闯乱逛,也不会有任何车子来招呼你的。”
她心猛地一悸,他怎么对她的行动了若指掌?
“我注意你很久了。”他俯视望她,深如墨的瞳孔将她的悻然一五一十的摄进脑子里。“从你杵在飞达广场上喝了二十分钟的西北风开始。”
“你跟踪我?”她惊呼。
“没错!”他不讳言地点头。
“为什么?”
“好玩。”他不是乱讲,的确是好玩使然。谁叫这个小女人硬是有趣得紧。那身“不协调”的怪模样在他眼前这么一晃过之后,就紧紧揪住他好奇的心房。那看起来该是高姚婀娜的身段,她偏偏要用那种不入流的颜色及款式来包装,明明是花样芳华的年纪,却非得梳个阿婆头来掩盖,完全不染胭脂的五官小巧细致,分明是清丽的想让人亲喙一口,结果,她居然用副又大又丑的黑框眼镜来模糊。的确,猛一看,伪装的造形是碍眼惹嫌到让人懒得再回眸一眼,但,透过镜片望进她那对眼瞳里所射散出的慧黠眼波时,他被引诱住了,那粼粼波芒耀眼地勾引出他的好奇心,至此,他抑不住汹涌翻涛的奔腾情绪,升起了一股调皮的意念……跟踪她、想逗她。
“好玩?”凌宣萝退了好几步,忿怒地躲避他犀利的探索。“把你的好奇心收起来,我不是你能研究的对象。”
他赏识地一笑。“你看得透我的心思,聪明!我最喜欢有脑袋的女孩儿,乖,上车,让焰火送你一程,这可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拥有的荣幸。”
“你留着去骗别的女人吧,我承受不起。”她急速想退……
“焰火选定的对象,没人可以逃得过。”双手刹间钳住她的肩膀,大惊之下的凌宣萝反就是一记手刀,但她那猝不及防的反击并未打中任何肉体,反而被那个男人牢牢抓住细腕。她惊慌的挣扎,却换来他暴徒似的掳掠……腰身被钳制得更紧。
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悠哉地逼近她,一双闪动炽烈光芒的目光直穿过她的心。
“你不要再浪费力气反抗了。”他可恶地讽刺她。
“你……你做什么,喂……喂!”她咆哮出声,却无力阻止他探向裙摆处的厚实大掌,他将她的裙一撩高,“唰”一响,窄裙两侧的骑缝线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撕裂开至大腿处。她又羞又窘地,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在做什么?
“别乱动,否则春光外泄我可不负责。”
他居然还敢调侃她,凌宣萝气归气,却也只能站在原地不敢放肆乱动,眼睁睁地看他飞快地脱下上身的黑色夹克,将两条长袖系在她的腰间,围住了她的狼狈。
“这样就可以了。”他居然还满意地直笑。
“你……”来不及大发脾气,他已经大摇大摆将环住她腰身的手使劲,将她抱上机车后座,自己也跟着俐落跳上。
“坐稳,抱紧我。”话才下,焰火启动,眨眼工夫,宛如红色子弹的流光直射飞走……而她,全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焰火速度愈飙愈窜,迎面的逆风打得人面颊生痛,凌宣萝脑后的阿婆包因为漫天袭来的狂风而有几缕发丝凌乱的垂落,刺骨的凛冽折磨逼得她不得不将脸蛋埋在他宽广的背弯上躲避森冷,大眼心惊地看着周遭景物快速地擦身而过。
这个不知名的狂妄男人当真有着高超的驾驭技术,见他左弯右拐的行驶在拥挤的大马路上,竟能将这辆名唤焰火的重型机车随心所欲的驾驰着。感觉是很潇洒,不过现在的她早已脱离十五、六岁的幻想年纪,所以还是务实一点的好,要知道,现在的她可是被个匪类所挟持的可怜女孩。
“你住哪里?”
逆着风,焰火的引擎狂嚣,但他的问话仍然清清晰晰地传达她的耳膜里。能讲吗?凌宣萝心头嘀咕着。纵然诅咒过他千百回,但双手却仍得悲哀地紧紧环抱住这名登徒子的身腰,没办法,若要从这辆车速高达百公里的焰火身上跳下逃亡,肯定摔死。
“你住哪?”寇放鹰以为她没听见,干脆回头问话,无赖又俊美的脸庞就这么大刺刺地与她对视。
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操控两条人命的骑士。
“回头!”她吼。
他竟猖狂回道:“不说的话,我就带你绕游台北市一圈。”
这个混帐,凌宣萝气得牙痒痒,可又奈何不了他,尤其他脸上充满威胁意思的表情,叫她不得不投降。
“通过三个十字路口后,左转。”
“遵命!”他得意洋洋地回过头。
天呀!她究竟遇上了个什么无赖鬼?
掠驰的红色飞鸟顺着凌宣萝的指示,顺利地滑到另一条宽广的道路上。
“拐进前面巷口就行了。”她没好气地吿知他目前所居的住所。
完美的一转弯,焰火缓缓停下,凌宣萝灵巧地立即跨下红色火焰。
“等等!”手臂一如粘人的魔网,又将她的腰再次拥紧不愿轻放。
“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还想做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寇放鹰的右手忽然爬上她的后脑勺,稳稳定住,看着那碍眼的黑框眼镜,和散下几缕乌丝的发髻,满脸不屑。嗯,就是这副拙样,让这颗钻石挥发不出璀灿光芒来。
“你这眼镜好丑。”大而匀称的手主动又强迫地摘下她鼻梁上的眼镜,往后一扔。“这头发也梳得难看死了。”他不只批评,还动手伸向她的发髻,微一挑,如瀑的黑发瞬时披泻而下,光滑的眩惑人眼。
“你?”凌宣萝又羞又窘。
而他,还不甘心,随手抓起一撮秀发在鼻间一拂,吸吮它的香,又让手中的乌丝自指缝间一根根柔顺的滑坠,流荡出飘忽的浪漫。
“好香、好美、如同你的人。”他狂狷地睇望脸色忽红乍紫的她,着迷似的低喃。
“下流!”凌宣萝受够了,这只自大猪,不单举止轻佻,放肆的目光更看得她全身发麻不自在。够了!没必要总让他牵引着自个儿的情绪走,擒拿手一出,满脑子都是想把他摔成肉团的念头。
“好凶。”如狐狸般滑溜灵巧地躲过她的攻击。“美人,吿诉我你的名字?”
“多此一举!”她停下了攻势。瞪着悻然的大眼只为掩饰她的狼狈,何况既已认清绝非他的对手,何苦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竟敢邀功。
“我不记得曾经拜托你出手。”她脸色都冷下来了。
“呵!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出你的名字,我也不勉强,干脆这样,我亲自替你起个小名好了……”他深晦的眼珠子不怀好意地转着,暧昧的语气在空气幻化成缕缕缠绵,一圏圈地捆绑住她的神经。“取一个属于我俩之间的昵称。”他轻托起她的下颚,邪魅万分却又该死的潇洒。“小、处、女。”他轻轻地吐道。
洁白如玉的掌心瞬间朝他脸颊挥去,又被他握住!
“就这么说定了,我的小处女,咱们后会有期。”挥挥手,他神采飞扬地跨上焰火,呼啸地消失在巷口处,转眼无踪。街道上,此时只留余气呼呼的凌宣萝思索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切……
天杀的!恨恨的诅咒从她的齿缝中迸出。
却也将他的轮廓深深烙印进心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