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轩这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静君当场傻住。她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答:“少爷,你为什庆会怀疑到我和那位静君有什么关连呢?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位书僮,而且从我们见面以来,我就从未说过我是逸楼小姐的待女呀!”逸轩看了一眼静君之后就道:“是吗?那么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我不就是帮里面一个打杂的人吗?”
“你别想哄我,那夭我是因为酒醉,‘所以才没有看清你的长相,现在我可是清醒的很,而且这里的光线充实,你和静君的容貌这般相似,而且你又穿着静君的衣服,而且你和他是同时期进人天齐帮。快说,你究竟是静君的什么人?”
“少爷……我都已经和您说过了,我不认识静君呀,您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你这句话说得言不由衷。”
逸轩摇头说道:“雪儿,我很喜欢你。但是我很讨厌欺骗我的人,如果你再这样执迷不悟的话,就休怪我对你动粗盘问了!”
“少爷……”静君心上一凛,现在就算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她也还是欺骗逸轩呀!逸轩真的会忍心伤害她吗?她倒要试试看。”
静君眼睛一闭说道:“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任由你处置便是了,要打。要罚我随你处置,绝无怨言。”
“雪儿你……你不要逼我!”逸轩咬牙说道:“不要试探我的耐力极限。”
“我从未欺骗过你,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我说再多都没有用。”
静君哽咽着声音说道:“原木我还以为少爷是明理通达之人,没想到……您也是那般固执不通的老顽固。我对您可是一片赤诚丹心,但是您对我却是处处提防、时时怀疑,如果真是这样对我起疑的话,您又何必装出那副情圣的模样来哄骗雪儿呢?”说着说着,静君不由地感到一阵委屈。
她这话有真有假,她对逸轩的情竟是真的,自己的身份却是假的。但是逸轩对她说了这般的重话,也着实令她难过,鼻头一酸便掉下泪来,满腹的委屈都化成了泪水,滴滴地落在地上!
“雪儿……你别哭嘛!”
逸轩见到雪儿央位,他的心登时软了下来:“我不过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份罢了,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对你是真心诚意的,绝非虚情假意,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相信,天下男人皆会说好话哄人,你也是一样。”
静君拭干泪又将身上那件毛料披风脱下来丢向逸轩说道:“我不需要你贼大衣,还给你,哼。”丢下衣服,她转身
便往外面跑去。
逸轩见言儿将披风丢下,穿着单薄的外衣,以她那瘦弱的身子,怎么可以承受夜露的寒冻之气呢?当下便追了出去:“雪儿,雪儿你在哪里?向你赔不是了——”他一面追,一面呼喊着雪儿的名字,但是回应他的只有那萧瑟的风声、沙沙的树叶声而已。
逸轩追了好久,站是不见佳人的倩形,他不禁来到了刚见到雪儿的地方,征怔地望着天上的明月,这次——她又失踪了。她的来去全然无线索,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连点音讯都没留。
静君离开逸轩之后,她哭着跑在树林小道之中,虽然逸轩随后有追了出来,但他却没有听到逸轩呼唤她的声音,还以为逸轩一气之下,就这样任由她出来,不理她的死活了。她愈想愈是伤心,怎地自己所喜爱上的人,和她都是这般的无缘呢?自己是否应该告诉逸轩实情,并且请求他的原谅,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和他重修旧好、再谛联姻,只不过这事自己是绝计不会去做的。
“唉——跑了这老半天,我也真是累了。又找不到出路,怎么这条路怎么走,还是在原地呢?”静君叹了口气,稍稍坐在树下休息:“逸轩……我真的不是有心要骗你的,因为我怕如果我说出真相的话,你会从此不理我,但是——好像不论我说什么事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我们之间那段短暂的感情完了,你那位雪儿姑娘,永远也回不来了。”
静君回想若逸轩这段日子以来,对自己的好,以及他与雪儿那温存时的漪妮情景,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哭了好一会儿之后,心情也稍微好转了些,只不过……身子似乎相当累了,“先靠在树干眯一下吧,眯一下就好了。”眼皮好似千斤重一般闭了下来。
她也不知自己睡在地下多久,那四周冰冷如霜的夜露被渗透了她那单薄的外衣,一冷之下,静君便醒了过来:“好冷喔——”
她拍去自己的外衣的露水,但是有些水滴已经渗透了,她也没那个精力再去将它甩掉,便又和眼而睡了。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料到,如果在极冷的温度之下睡觉,她有可能会被冻死在当场而不知。
正当她感觉到冷达极点的时候,她才领悟到寒冷的天候会让人死亡,想要起身——但是她的身子却是如何也动弹不得,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开始结冰了,从脚、手、身体,慢慢地向上延伸,静君突然有种可怕的念头:“我会死吗?我会就这样死在这儿吗?”
过一会见,她突然觉得好暖和,自己好像被一双温暖厚实的手抱着,依靠在这个人的胸膛里,她感觉身上所有的寒意尽已消除,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很小心地抱着自己。
她口中喃喃念道:“是谁?谁会抱着我这个卑劣的女人呢?我快要死了吗?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幻觉?谁会像捧冰一般地,细心地抱着我这个可恶的女人呢?”
抱着静君的那人轻轻地吻了静君,但是却无言地将抱着、走着。
隔大早上,静君一睁眼时便见到自己躺在逸轩的房间,而且她昨晚身上所穿的衣服也早已被换过,她只披上一件大而厚重的毛毯,躺卧在逸轩的怀中。
她见到自己没穿衣服地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脸红过耳,正欲起身的时候,却感到全身发疼,只是稍稍地侧了身子,想要移出进轩的怀抱,但是她全身好像脱力了一般,连动也动不了,倒是牵动了她身体的痛楚,足以让她唉叫出声:“哎呀,好疼!”
“雪儿?”原本还在熟睡中的逸轩一中到她的声音,他立即醒了过来:“你醒了呀!”
“少爷您……我呃!……你将我的衣服一”静君脸红地低声问道:“我的衣服拿去哪了?”
“因为您昨天的衣服全湿了,所以我将它脱下来了啊!”逸轩优心他说道:“就算你要和我呕气,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现在可是将近冬季了,夜露往往都是冷逾冰霜,如果我没有将你身上的湿衣服脱去,并让你取暖的话,你现在恐怕就冻死了。”
“可是你……你不应该脱了我的衣服一”静君嗫嚅他说道:“而且还……呃——”
“我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尽管放心好了。”逸轩笑着说说:“何况当时你都快要冻成冰棒了,我哪还能够想得到那么多,没办法之下,也只好权宜行事了。”
“你。你……”静君咬牙着,但是却想不出要什么话来骂他。
他说得没错,以昨晚的情况来看,他全是为了救自己这条小命,救人第一、哪还能够考虑到什么男人女人的。是以她想骂的话,却说不出口,脸孔涨得红鼓鼓的:“你……”
“别你了,这条性命可以捡回来,还得感谢我这个救命恩人呢!”逸轩笑笑说道:“怎么样?你要如何答谢我呀?”
“你希望我答谢你什么?”静君低声他说道:“要钱。没有;珠宝、免谈;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你能要我如何回答谢你呢?”
逸轩额头轻靠着静君说道:“金银财宝我没兴趣。答应我成为我的新娘如何?”
“什么?”静君吓了一大跳:“要我……成为你的新娘?”
逸轩见到静君那模样,他不太高兴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静君脸儿顿时红了起来,其实自己老早就是他的新娘了,只不过她当时“请假”去了,现在答应他其实也不为过,只是……“很抱歉,少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你有其他的心上人了?”
“我……我的心上人名叫自由!”
“你就算嫁给我也可以得到自由呀!这不成你拒绝我的理由。”逸轩摇头说道:“你已经和我同床而眠了,难道不算是我的妻子吗?”
“这…少爷不是说——”
“我是没有对你做出任何失礼的事,但是外人知道了会相信吗?一对孤男寡女同住在一床,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未免大有怪了。”
“少爷您的意思是……”
“不需要我说得太明吧!”
“如果真被外人知道昨晚的事情,那么雪儿甘原被冻死在花园里。死了干净。”
“雪儿,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逸轩拥紧雪儿说道:“你可知道我在花园里找了多久,才找到你的吗?当我见到你脸色发青的模样时,我有多心焦,你明白吗?我真怕你真的会这样离去了。答应我,别开口闭口便死呀、死的,怪不吉祥的。”
“谁叫你威胁我?”
“天地良心喔!我哪时候威胁你了?”
“还说没有,昨儿个晚上时,你以言语恐吓我,过我说出身份,而且还怀疑我所说的话,现在你又故技重施,以将我们……的事传扬出去做威胁,要我嫁给你!你还敢说没有?”
“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和你才认识不久,彼此相知不深,再如何说也……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啦!”
“那 我们可以先彼此认识、交往一段时间呀!”
静君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试探性的问道:“可是少爷您……您不是有位妻子了吗?您现在还对我……这样少奶奶不会生气?”
逸轩脸色一变说道:“谁告诉始这件事?”
“我……呃!是小姐告诉我的。少爷为何这般生气呢?”
逸轩抚着静君说道:“没什么,雪儿,我告诉你,那位龙幼雪小姐竟然敢在我迎亲当天逃婚,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我那时本想杀了她,后来才罢手,不过她既然不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我也不去勉强一位不爱我的人和我在一起,今生今世我绝对不会娶她为妻,她也绝不可能成为我天齐帮的少奶奶。”
静君一听,心中全凉了。逸轩口口声声说要娶自己,但是他对自己的“本尊”又是这般的厌恶,甚至就出永远不娶自己过门的话,这样一来他们还会有将来吗?
逸楼面前吐实,静君原是女儿身,即是当时逃婚人。了解小姐心中愁,为报宏恩称代嫁,盼能再婚逃婚剧,嫁前得君赠玉佩,赌物伤情实堪怜!
自从那晚之后,静君便一直身扮二角,其一是白天的哑子少年静君。其二偶尔会夜晚出现的温惋女子雪儿。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后,正是初降霜雪的日子,静君偷了空,来到亭子玩赏雪景,见到逸楼正两眼无神地望着远方,静君一时起疑,便来到逸楼的身旁,想瞧瞧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静君,是你呀!又偷溜出来混了吗?”逸楼笑着说道:“你找我有事吗?”
“小姐,您在烦恼些什么呢?为什么望着远处发呆?”
逸楼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为了林家庄的婚事吗?父亲以联姻为由,将我嫁给林家庄的大当家,可是听说那大当家是一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莽夫,他娶过四位妻室,都是因为受不了他的‘酷刑’,所以才死的死、逃的逃!他不知道从哪儿听来我的‘名声’,认定我是天下无双的美女,所以他便来到家中提亲,原本父亲是不答应的。可是他是盐商的大户,我们得罪不得。再加上最近盐业不景气,但是他名下的盐商还是照赚不误,最近他向父亲施压,指明若不将我许配给他的话,他将断绝我们的盐贷,迫于无奈之下,多爹也只好答应将我嫁给他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你为什么不向老爷表白你的心意?”
“静君,你以为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能如你希望的走下去吗?你是个幸运儿,遇上我哥哥这般疼你的主子,否则的话,你不知要受多少的欺凌,才能在天齐帮内立足呢?我也一般,虽然你见我是一位光鲜亮丽的小姐,但是我事事都得接受礼数的约束、父母之命焉敢不遵呢?”
“静君去替您说去,一定要叫老爷别把自己像朵花的女儿,嫁个那个无赖!”
“别傻了,爸爸是不会听你的话的。你虽然是哥哥最疼的书僮,但是以地位上而言,你还是一名小厮呀!”
“您不必为我担心了,小姐,我一定要让老爷收回成命。不然我可以求助于少爷呀!”
“你挺会利用哥哥的,只可惜这是爸爸亲白决定的,而且婚帖也都已经发出去了,是绝对不可能反悔的。”
静君略微想了想之后,突发奇想地写道:“那么,……如果有人代你嫁给那个人不就得了?”
“你说这是什么话,林大爷他知道我的长相容貌,世上如何能找出这般相像的人呢?而且…我不愿意连累她人。”
静君笑笑开口说道:“小姐,你不是说过我同你身材非常相似吗?”
逸楼一时愕然,原以为是哑子少年的静君竟然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女音:“静君……你会说话?”
“事出突然,害小姐受惊了。这事情说来话长。”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以哑子的身份混人天齐帮呢?”
静君话说从头地:“到了这种地步,我如果再隐瞒下去的话,也就不大好了其实我便是龙幼雪,当天为了逃婚所以离开家门,但是却将盘缠遗失……。”
听完静君的话之后,逸楼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无法回神:“你……你就是我哥哥口中那位逃婚的嫂嫂?”
“嫂嫂二字就别再提了。”静君脸红他说道:“我的名字叫龙幼雪,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叫我幼雪便成了。”
“那么幼雪,你既然是女儿身,为什么要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妮?”
“要进天齐帮,如果是女孩的话,有可能进得来吗?你们那时又不是招侍女,我哪可能混入呢?”
“那么你就用这种欺瞒的方式,骗了我哥、我、以及天齐帮上上下下许多人吗?”
“我已经说过,那是情非得已的作法。今天希望小姐别将我的身份说出去,让它就一直是个秘密好了。”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我想‘旧戏新演’呀!”静君笑着说道:“瞧您将那位林大爷说得这般恐怖,我倒想要去瞧瞧他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我向来对愈狠的角色,我就愈有兴趣。”
“静君,不!幼雪姑娘,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一旦你代我下嫁给林大爷之后,你可就是他的妻子了,到时他若知道你冒充我的话……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你已经是许配给我哥哥了,怎么能——”
幼雪的脸色稍稍沉了下来,她转身来到花丛边幽幽然他说道:“别再提那档事了,少爷对我那天的行为极为不谅解,我和他……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再结姻缘的。”说着她的声音哽咽起来
“幼雪姑娘;我哥哥他只是一时气话而已,如果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话,他一定会舍弃一切成见娶你的。从上次打扮起来的时候,我哥哥的眼睛都直了,他可是美色在前也丝毫无动于衷的人喔,能够对你这般的一见倾心,可见得他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幼雪苦笑着说道:“你又知道了?少爷他曾经亲口告诉我,他一定不会娶我的。唉——咱们扯到这事做什么?还是来谈谈你的事情吧!我有第一次的经验之后,对于逃婚我可有十足十的把握,听我的准没错,不须要将自己一生的幸福全操纵在他人的身上,做为一个新时代的人,作事作风可不能那么八股;听父母之命也要看场合呀!”
“但是木已成舟,父亲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哥哥也曾为了此事和父亲大吵过好多次,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而且我也没有胆子敢逃婚,这会引来天齐帮和林家庄的冲突。”
幼圈眼光一闪:“你别担心这么多好吗?这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吧,我一定会将事情处理的圆满、妥当的。”
逸楼心中升起了不安感:“幼雪,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嘻嘻,那天你听我的话准没错,我保证不会引起你们和林家庄的冲突,而且你还不必嫁给他。”
“可是这样你不就……”
“小姐,你和少爷都对我这么好,我为你们做这件事也是应该的啊!放心,我死不了的。”
“我怕的不是你会死。”逸楼笑着说道:“我是怕如果你做出这档惊天动地的事情时,有人的心脏会先麻痹。”
到了晚上的时刻,幼雪又化成了雪儿来到花园和逸轩见面:“少爷,听说小姐要嫁人了吗?您可会舍不得?”
递轩望着天空说道:“怎么不会呢?逸楼是我唯一的妹妹,现在她要出阁了,我当然会相当舍不得的,只是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何况她的婚姻是爹亲自做主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雪儿甜甜笑着说道:“可是也不应该将一个加花似玉的美娇娘,嫁给一个粗莽的林家庄之主吧。”
“雪儿,你怎么知道的这度清楚呢?”逸轩疑惑地问道:“逸楼所要嫁的人,帮里只有高级干部知情,你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女孩,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机密的事情?”
“我是万亨通嘛——”雪儿笑笑便埋首于逸轩的怀中说道:“怎么?少爷又开始怀疑我了?”
“没有!”逸轩摇头,是自己大多疑了,“其实我也很不愿意逸楼去嫁给那人,只是父亲都订下婚期了,我做儿子的又能说什么呢?伽果真有办法的话,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阻止这场婚礼呀。雪儿,你好像生气了?”
“是啊,我是生气了。”雪儿将逸轩一推,然后轻笑他说道:“我气您一点都不懂得浪漫,每次我们一见面,你都质问我、一点也不似是喜欢我嘛,如果你真的这么多疑的话,我干么失踪在您面前,省得让您见了心烦。”
"别这样……”逸轩将雪儿拉住说道:“我只是因为关心你嘛,所以才会对你的近况特别注意呀!”
“说得倒是好听。你们男人就是会说那些哄女孩子的话了,我才不会上当呢!”
“你不相信我,那我向老天发誓,我齐逸轩若是对雪儿姑娘,有半点的虚情假意的话,愿天打……”
说到一半,雪儿便以手捂着逸轩的口,不让他再说下去。她微笑他说道:“我相信便是了,何必没事发咒呢?如果你是太的关心我的话,那么不需要发誓我也相信;如果你是假意敷衍我的话,你发再多次的誓都没有用,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发这誓呢?”
“只要你相信我就成了,”逸轩关心地拥雪儿在怀说道:“雪儿,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令我动心的女孩儿,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想办法去达成的。”
“是吗?”雪儿心中甜甜他说道:“少爷,您方才也说过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逸楼小姐都要成婚了,您却连个结婚对象都没有呢?您不顾念老爷他等抱孙的心情吗?您为何不结婚呢?”
“哪就要看那位姑娘肯不肯了?”说着逸轩便要去吻雪儿。
雪儿轻推一下逸轩说道:“别这样啦!少爷,其实您现下便有个现成的妻子了,只不过那人是你心中最不愿见到的人哦?”
过一会儿,她又开口说道:“我听说龙家的千金已经回来了那,您是不是要去见见她呢?她可是位美人胚子——”
逸轩不开心他说道:“雪儿,在这种情调之下,别提那个扫兴的人好吗?”
幼雪低声说道:“我就真的这么惹你讨厌吗?你可知道我便是龙幼雪?雪儿、幼雪,难道你还猜不出来?”
她这两句话说得极轻,所以逸轩并没有听到,他只见雪儿似乎闷闷不乐的,便开口说道:“雪儿,我说话太重了吗?”
幼雪一咬牙,跺脚说道:“我不想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逸轩瞧她神情有异,便拉住她不放道:“等会儿,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走了?为什么每次我们见面,你和我提到龙幼雪之后,你便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如果真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提呢?”
幼雪幽幽然他说道:“我才不是因为龙幼雪的关系,而是因为你的态度,让我感到痛心!”
“我?我的态度怎么了吗?我讨厌那个临阵脱逃的女子,因为我向来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但是我对你的态度却一直是疼惜和包容的!这你应该明白才对。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呢?”
幼雪将逸轩一把推开说道:“齐逸轩,你是天下最笨的木头人。”说完,便转身跑离开了。
◆◇◆◇
逸轩楞在当场,他是木头人?为什么雪儿要这么说他呢?
“齐逸轩,你这个大木头、臭石头、冥顽不灵的老古板,我都已经跟你提示地那么清楚了,你为什么就是想不通呢?白痴、混蛋加三级。”她骂了一阵之后,才稍微乎稳了情绪,忖思:“其实逸轩说的也没错,我那天的行为的确大过份了,他不原谅我也是情有可原,我哪能怪他呢?但是如果我一直和他这样相处下去的话,我会愈陷愈深的,不如就趁现在还可以自拔的时候,赴早离开他吧!我不愿意最后以两人反目收场…… ”
想到这儿,她打定主意后,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到了隔天早上的时候,由于静君一直没有到书房去当差,所以逸轩便吩咐阿福来叫他。
“静君、静君,少爷叫你快去书房。”阿福来到静君的门口叫门道:“你还在睡呀!静君——我要进去了哦!”
阿福叫了好几声后,便推门进人,只见床储整整齐齐的,被子都是凉的,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桌案上摆着一封信笺,上面写着阿福所看不懂的字,整个房间都没有见到静君的人影。
阿福心知不妙,赶紧将信拿给管家,并报告他所见到的情景,管家的眉头一皱,纳信人袖,便来到婷水楼见少爷。
“少爷……伴读静君人失踪了。他留下了这封信要纷少爷您——”管家恭敬地递上信函便退出去了。
“静君失踪?为什么?他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他将信函拆开读着:“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都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惟停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调、愁字了得?
少爷,请原惊我的不告别,静君实在无颜在少爷身边待下去了。因为我欺瞒了少爷您,静君本是女儿身,为求生计巧扮男,怎能料到因为小姐的一时兴起,静君的身会竟被揭穿,静君也感到无奈,虽然面对少爷您,静君亦是心乱神迷,但我不能再继续服侍您了,待在您身边愈久,少爷待我愈好,静君心中就愈是内疚,思慕少爷的情怀就愈是加重,这份不可能有结果的恋情,还是让它结束吧。最后还是决意离开少爷,这样一来落得双方合轻松。
月光明亮之夜,正是情人们相携相伴的缠绵夜,而我却为了可爱而不可视的恋人,感情,必须下定决心离开,这是何等的折磨呀!在没有遇见您时,我心如止水,但是遇上您之后,找心中那沉寂已久的情愫,独如波涛汹涌…我要离开了,感谢少爷这段日子以来的照顾,也谢谢您对雪儿的感情。
齐逸杆,我有句话想问您,难道所有感情的结束,都是悲剧收场吗?静君留!”
逸轩看完了这封信,他颤抖的双手拿不住信笺,那纸便飘飘落到地上,他心中百千个念头转过,难怪——难怪自己觉得静君和雪儿很像,一开始还以为她们是兄妹关系,谁知道他们……她们竟然是同一人。
这个念头在逸轩脑海中好像一根木棒般,狠狠地敲了他一棒,将他的理性、耐性,智慧都敲碎了,他狂声大喊着:“静君——”
其实静君并没有离开夭齐帮,地写完信笺之后便来到逸楼的房间,和她讨论逃婚的事宜,这或许是她唯一想得出报答逸轩的方法了。
逸轩曾经说过,如果有办法的话,他会尽力去阻止这场婚礼的进行,而今她的想法正好可行。
“幼雪姑娘,你这么做好吗?”逸楼不放心地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实情呢?你就这样一封信向他交待,你可知道我哥哥会有多伤心?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雪儿动情了。”
幼雪换上了逸楼的衣服,她独自坐在窗前说道:“小姐,你应该明白我和少爷是不会有结果的,他愈是和雪儿或是静君在一起,他心中的情意更会加深,哪天如果让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岂不是更加痛苦吗?而且就连我……”
逸楼来到幼雪的身后说道:“幼雪姑娘,你同我的身份相当,既然你己恢复女裳了,就不应该再称呼我小姐了!”
幼雪轻轻泛起笑意:“说得也是,那我我就直呼你的名字了?逸楼,我们别谈论这件事情了、还是快点来商谈一星期后的计划吧,这次可绝对不能出错。”
“幼雪……我看还是算了吧!”逸楼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你如果真的代我嫁给那个……我哥哥他——”
“放心啦!少爷他不会知道新娘是谁的,等他知道的时候,我都不知到哪儿去了?而且我挺想去见识什么是盐商的大盘呢?挺好玩的样子,我们那天就……”
幼雪不顾逸楼的‘劝告’迳自拟起她那完美无缺的‘瞒大过海’之计。用这种方法来将自己对逸轩的心意压在内心深处,永远不再去想他、念他,以免最后自伤伤人。
说完了她的‘大计’之后,幼雪轻笑他说道:“逸楼,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那天好一定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喔!否则一旦前功尽弃,不只是你、天齐帮,连我都会有危险。”
“这样太冒险了。”逸楼摇摇头说道:“如果让哥哥知道的话,他会去将林家庄给拆了的。”
“不会的!你哥哥不会为了我,而让天齐帮的生存受到威胁。”
“你这么肯定?”
“是的,从我和少爷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我可以确定少爷对天齐帮的爱超过于任何人,他绝对不会让他心爱的天齐帮因为一个外人而受到破坏,真要他在我和天齐帮之间做选择的活,他会毫不犹疑地选择天齐帮。”
“这是你的一见之私吧。”逸楼轻轻他说着。
而幼雪她正远眺着婷水楼的方向,忖思着:不知少爷现在正在做什么?他应该已经看到我所留的那封信了吧,希望他能谅解我的苦衷才好,静君实无意要欺骗您的感情的。怪就只能怪造化太弄人,让我们相识于彼此敌对的时候。
“小姐,花轿已经来了,请你准备到大厅去拜别父母。”
“我知道了,你们先在外头等着,我立刻就来。”
逸楼轻轻地回答着,她此时已经将自己改妆过了,让别人认不出她就是齐逸楼,她扮咸了陪嫁的侍女模样,看着镜台前那位穿着霞披、但却泪落如雨的幼雪说道:“幼雪,你何必要硬代我嫁呢?瞧你现在这般哭泣的样子,哪有新嫁娘哭肿了双眼的?”
幼雪拭去泪水说道:“我只不过是红粉进了眼睛,所以才一时忍耐不住地掉泪,要将那粉洗刷出来罢了。哪有在哭泣呢?逸楼,你来为我戴带上凤冠好吗?”
逸楼摇头,自己怎么会答应幼雪这种疯狂的想法呢?她细意地把特别订制的风冠替她戴上,又将她的头发梳理整齐对着镜子一照,她拍手笑着说道:“好一位漂亮的新娘子呢!你这样装扮起来,美极了。只可惜你没什么笑容。”
幼雪望着镜子笑着说道:“今天可是我第一次穿上霞披戴上凤冠呢?连我自己却快认不出来了,这风冠好重、压得我的头好闷呀。我当然笑不出来呢!”
“你第一次?”逸楼很好奇地问道:“你上一次要嫁给我哥哥时,难道连霞披也没穿吗?”
幼雪正要回答的时候,门外的侍女们又开始催了:“小姐,良辰吉时已到,你快些出来吧。”
“来了。”逸楼回答着。
她扶起幼言说道:“等一下是由娘替你覆上红巾,在覆上巾中的这段时间,你一定会和哥哥见面的,你能保证哥哥不会认出你来吗?”
“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
幼雪轻松一笑,其实她心中很害怕会被拆穿,但是——赌一赌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那天是如何逃走的?”逸楼着挺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会连新娘服都没穿上?”
“我们先到前面去吧!一路上我再慢慢地告诉你,那可真是一场有趣又好玩的游戏呢?”
幼雪由逸楼扶着,走出了房门,由于她头上覆着一面薄纱,所以侍女们一时也没能认出眼前这位新娘是冒牌的,便引着这二位真假新娘往前厅走去。
◆◇◆◇
幼雪轻轻地笑着说道:“那天早上啊,我一睡醒来时,花轿便已经来到家门口了……”
在她们快到前厅之时,逸轩突然一脸醉意地来到幼雪的面前说道:“我的好妹子终于要出嫁了,今天你打扮起来可真是漂亮呢?今天哥哥不能进人大厅,因为哥哥和你犯冲,不能亲自送你出阁。来,让哥哥抱抱!”说着,他不容分说地将幼雪拥在怀中。
在一旁的逸楼可吓呆了,如果让哥哥知道新娘是幼雪的话,他不知会怎么样,还好逸轩醉意颇浓,他放开幼雪后,笑着拿起怀中的玉佩说道:“这个送给你当嫁妆!这是祖父给我的守护物,我从小带到大了,现在你要出嫁,哥哥也不能送什么东西,就将这块玉佩送给你吧,希望它能保佑你婚后生活幸福美满。”
幼雪颤巍巍地将玉佩接了来,仔细端注意玉佩,泪水又不听话地流了下来,她现在心中可是百感交集,明知道她和逸轩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但是听到他祝福自己婚后生活美满,依然是心酸不已,她低声说道:“谢谢,冉见!”话一说完,她便随着逸楼进人前厅了。
逸轩伫立在原地良久,错愕地想着:这声音……这个令他难以忘怀的娇脆声音,这个令他数度彻夜失眠的秀丽人儿。
逸轩一时间惊愕之下,酒醒了大半,他为何没有,及早发现,方才眼前的这人分明就是静君!他数度拥她在怀,结果竟然认不出她来。她没有离开天齐帮?她为什么要化妆成逸楼的模样嫁人?她为什么要写一封离别信来欺骗自己?她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为什么?
为什么……想到这儿,逸轩便要往厅内行去,质问静君为什么要演出这场戏?
“少爷,婷水楼中有贵容来访,请您到婷水楼去吧。”管家拉着逸轩说道:“小姐她已经上了花轿了。您还要进前厅做什么呢?”
“你说什么?”逸轩吼道:“你说她竟然上花轿去了?可恶!”
逸轩气怒已极,他冲人前厅中,果然不见静君的身影,整个前厅室无一人,只有一位陪嫁模样的女子,站在门口发呆着。
“我问你,刚刚那位新娘呢?她到那儿去了?”逸轩将那女子拉到一边,气急败坏地问着,可是话刚出口,便认出她是谁来。
“逸楼…你?你怎么还在这儿?”逸轩被搞迷糊了:“你应该是花轿上的新娘,为什么换成是静君出嫁呢?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儿?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