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月季瞪着局促不安的紫薇,实在很想拿手上的书敲醒她,“我第一次看到这么蠢的女主角!我教了你半天,你是听到哪里去了啁?猪脑袋!”
“你这样说不公平喔。”紫薇抗议了,“我演讲和作文比赛都是全校第一唉,还代表学校出去比赛——”
“连‘我爱你’这三个字都说不出口,枉费你的口才啊!我问你,你到底是去打架还是去示爱的?你有没有一点少女天生的娇羞和热情啊?老天爷……”
紫薇望着地板,小脸红通通的,“啊就……人家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还听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这两个……一个是木头,一个是笨蛋,她这个军师,真是苦命唷……
“先等我抄完数学作业。”月季无可奈何,“我们等等再研拟下个阶段的计划。”
“啊?还有下个阶段?”紫薇很抗拒,“不要了啦,顺其自然就好了。反正陆哥哥笨得要命,我看也没有人有办法让他动心……”
只是,晚上回家的时候,紫薇的信心崩溃了。
珍妮居然……居然追到家里来,懒洋洋的靠着陆哥哥坐着,就坐在书房里!
她坐的是我的位子……那是我的位子呀!紫薇在心里大喊。
“紫薇,回来啦?也不打个招呼。”务观抬起头来。
紫薇死盯着珍妮不规矩的在他手臂上游移的纤长手指,咬牙切齿的说:“各位晚安。”
让那西洋狐狸精再这样“钻木取火”下去,就算是大理石也烧起来了!
“下个阶段是什么?”她冲回房间,拨了电话给月季,开口就吼,“月季,你说吧!不管是多丢脸的计划,我都豁出去了!”想通喽?月季正为了化学作业烦得要死,听她这么说,精神为之一振,“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吗?”
“敌人都下战书到家里来了,我能临阵脱逃吗?”该死的金毛狐狸精!“陆哥哥我谁也不让!”
“就是这种气魄!”月季嘉许的鼓掌,“那就这样吧……”
这回,紫薇不但每个字都听进去,还详实的记下笔记,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详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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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明示。
紫薇挑了个月圆的夜晚,硬把务观拖出去赏月。
花前月下,二楼的小阳台弥漫着含笑的香气。
“Iloveyou.”她非常严肃的望着务观。既然中文示爱这么难以出口,英文总行了吧。
“Oh?Why?”务观居然一点讶异的表情都没有,只是有趣的望着她。
啊勒……爱他就爱他,还有什么“为什么”?
硬着头皮,她努力的说了一大篇英文示爱,幸好最近背了英文诗,有些还可以拿来拼拼凑凑一下。
她屏息等着务观的回应,只见他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紫薇,你的英文文法需要加强。不然,这段即兴英文演讲还不错……”然后指出她几个重大的文法错误,还到书房拎一本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给她。
“真有趣。”他微笑的望着发呆的紫薇,“紫薇,你们要演英文话剧呀?很不错喔,家长可以去看吗?剧名是什么呀?”
“……呆头鹅。”她考虑要不要用厚厚的十四行诗敲醒这个笨木头。
“什么?”
“剧名叫作‘敲醒呆头鹅’!”她怒气冲冲的跑回自己房间。
这剧名有点奇怪……不过,紫薇无预警的对他说“Iloveyou”的时候,他的确心律不整了一下。
直到听到那段华美得有些矫饰的长篇大论,他才放下心来。英文话剧嘛,她念的贵族学校很重视英文的,大概是在准备英文话剧的剧本。
只是……除了放心,还有股淡淡的失望,到底是为什么?他紧紧的皱起眉。紫薇可是他监护的小女孩,他在想什么呀?不可能的。
他不会对自己监护的小女孩动心的。
可是……当她紧张又饱含祈求的美丽眼睛望着自己时,为什么……心跳会不规律起来?对这个美丽的小女孩……
是呀,她还是个小女孩,才十七岁而已。
年纪的差距让他从短短的遐想里清醒过来。
一切都是月色太美丽……她也太美丽的缘故。深深吸一口气,肺腑里充满芬芳。是含笑的芬芳还是少女的芬芳,他就不愿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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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用英文说的?”月季翻了个白眼。
“中文我说不出来呀!”紫薇气急败坏,“这样也听不懂?他真是一只猪……”呜呜的哭了起来。
月季深深的感到挫败。这对男女主角怎么这么难搞……
“好吧,那就盗垒好了。”她决定使出撒手锏,在紫薇耳边叽哩咕噜一阵。
等听完月季的“终极计划”,紫薇的脸色惨白起来,“……喂!我少女的骛矜持怎么办?我不敢……
“不敢?”月季不耐烦的挥挥手,低头继续猛抄作业,“那就拱手让给那个洋妞好了,反正又不是我的男人,我是没差的。”
不行,陆哥哥我谁也不让!紫薇咬紧牙关,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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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垒,牵手。
下定决心要牵陆哥哥的手,这才发现有很大的困难。陆哥哥的右手总是拿着公事包,左手都插在口袋里。
姿势看起来很潇洒,要挽着他的左手臂也很容易,但是要怎么牵?
紫薇心里充满挫败感,为什么别人实行起来这么容易,她实行起来却困难重重?
蓦地,一股蛮劲涌上来,就在大马路旁,她死命地去扯务观的左手。
“你在干嘛?”务观奇怪的望着涨红脸的她。
“我要牵手!”她嚷了起来,语气非常坚决,“我要牵手!”
这丫头是怎么了?要牵手就牵手,干嘛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这么大了还怕过红绿灯啊?”务观握住她的右手,“绿灯了,走吧。”
我不是怕过红绿灯啦!紫薇哭笑不得,但是让陆哥哥牵着的感觉……晤……
真好!
他的手好大、好厚实,被他牵着好有安全感,一阵阵温暖传过来……
她不要放掉这只手,不要。
过了马路,务观习惯性的要把手插回口袋,却被紫薇牢牢抱住,他奇怪的望向她,发现她满眼净是说不出的祈求。
她……终究还是个小孩子,需要被关心、被疼爱吧?“……院长妈妈不牵你的手吗?”
这关院长妈妈什么事情啊?她有些糊涂,“院长妈妈很忙的,还有很多弟弟妹妹要照顾,怎么有空牵我啊?我都那么大了……”
原来如此。从小就没有亲情滋润,所以……在她心目中,已经真正的把自己当成可以撒娇的家人了吧?
这让他悄悄的微笑起来。
一直到了停车场,开门上车,紫薇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手。瞧她一脸怅然,务观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啊?”系上安全带的紫薇,满脸问号的摸摸自己的头。他为什么突然摸她的头?
“你真是可爱的小朋友。”务观开怀的笑了起来。
“我不是小朋友!我都十七岁了呀!我是大人了!”她涨红脸大声辩解,“我不是小朋友!”
“哈……”他浑厚的笑声充满了车里每一处。今天司机请假,他自己开车,顺路过来接紫薇——他承认,这样的“顺路”已经越来越频繁了。
回到家,看紫薇仍然皱着眉,他伸出左手,“来。”
“嗯?”紫薇下了车,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要牵手吗?以后这只左手屑于你了。”
紫薇心中狂喜。他终于明白我的心意了……
“感觉真像牵女儿。有这么可爱的女儿,实在是一种荣幸。”务观笑着说。
女……女儿?她悲惨的笑了起来,“你十二岁生得出女儿吗?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大人了厂
“好好好……我知道。”他敷衍着紫薇。
“你根本不知道!我已经长大到可以谈恋爱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有恋爱对象要带来给我看看——”
“陆哥哥,你真是个呆头鹅……”紫薇哭了起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啦!”
“喜欢啊,就跟你说有这样的女儿很荣幸了……”
“呜呜呜……人家不要当你女儿啦!”
“这有什么好哭的啁?我的天……”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手还是紧紧的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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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紫薇的“作战报告”,两个少女相对沉默不语。
“换一个怎么样?”月季有气无力的推荐,“苏老哥?他冰雪聪明,一定马上可以了解你的心意——”
“除了陆哥哥,我谁也不要!”紫薇非常坚持,“虽然……虽然他那么呆,虽然……虽然他像黑道头子……但是他就是他,我不要换人,不要!”
确定只是呆而已吗?他根本是恋爱绝缘体吧?
“那二垒呢?”月季不怎么想听下阶段的作战成果,只是意思意思的问一下,“你们拥抱了没有?”
说到这个,紫薇的眼眶又红了。
好不容易费尽心机终于找到机会抱住他,他却奇怪的望望她,“……会冷吗?”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帮她穿上。
穿着那件大到可以甩水袖的外套,紫薇简直哭笑不得。
这下子,连月季都无计可施了。
“那好吧,只好用最后一招了。”她咬牙,“这招再不行,我看他出家当和尚算了!六根清净到这种地步,佛教界需要他这样无欲无求的人才……”
“什么招数?”紫薇有点害怕的问。
“酒醉失身卡自然’!”月季充满自信的喊出很长的计划名称。
“卡什么?”紫薇尖叫起来。
“笨蛋!喝醉了失身比较自然啦,这样还听不懂?”
懂是懂了……但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更教她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去买了一打啤酒,准备实行这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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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
“陆哥哥,我们来喝酒。”紫薇懒得迂回了,直接正面攻击吧!
“地理没考好也不用这么沮丧吧?”务观翻翻她的考卷,不觉得有糟到需要借酒浇愁的地步。
“来喝酒!”她闹起来,“你不陪我喝,我就去外面找别人喝……”
务观衡量了一下,在家里起码比较好控制……他无奈的坐下来。
不过,那打啤酒还没喝完,他就有点后悔了。喝不到两瓶吧,紫薇就开始傻笑,对他说了一大堆外星语,发现他听不懂,还生气的扑上来打他。
痛倒是不很痛,只是她这样发酒疯,不小心撞到桌角,手臂上有了瘀青,他觉得心疼。
他不知道紫薇的酒品这么差。看来,酒得列入违禁品了。
好不容易把她困在自己怀里,她却开始哭了。“……陆哥哥,不要讨厌我……”
“好好好……我没有讨厌你。”明天再来骂你好了。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讨厌珍妮啦……”她放声大哭,“你不可以爱上别人!我不要我不要……”揪着他的衣服,她哭得肝肠寸断。
虽然知道她说的是醉话,他还是忍不住怜爱的拢拢她的头发,“……在你长大成人之前,我不谈感情。”
“我!”
她不稳的举高手,“我,跟我谈!我是大人了,你不知道吗?我是大人了啊!我可以……我可以谈……”摇晃了一下,她伏在务观的怀里,呼呼地熟睡了。
看着散乱的酒瓶,被她揉得跟咸菜一样的衣服……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而身前这个小小的罪魁祸首,紧紧的抱着自己,睡得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抱着她,抚摸她柔软的头发。月光下甜美的睡颜,像是散发着珍珠光。
对她,实在太放纵了点。
但是,他越来越无法硬起心肠、扳起脸孔面对她。紫薇的笑颜如此可爱,只要她高兴的笑一笑,他所有的疲倦都会一扫而空。
和她的缘分……是多么的短啊。
是啊……其实她离大人已经不远了。到时候,会有许多陌生男孩走进他的家门,试图带走他的小紫薇。
这事实让他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下。
到那时,会有其他人占据她的心房。就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她也不再黏着他,眼中的光彩也将是为了别人绽放。
不再为他闪烁。
静静的抱着她一夜,像是珍惜着有时限的幸福。当她振翅高飞的时候……给予祝福的自己,心里这块大洞该如何填补?
他第一次思考到未来,居然是这样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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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着眼睛醒来,抬头就看到满脸疲惫的务观.眼睛充满血丝。
咦?她努力回想昨天的情景,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穿得好好的衣服……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
她没有失身。
“还不起来?”
务观板起脸,“以后不准你喝酒了!酒品这么差……快去刷牙洗脸、洗操,听到没有!”
“陆哥哥,你小声点,我头好痛……”她苦着脸抱住头,软绵绵的瘫在他身上。
务观无奈的背她回房间。
她趴在床上不断呻吟。“唔……我再也不要喝酒了。”
“你是不该喝酒!”他教训她,“不会喝酒还邀人家喝什么?”
头痛的紫薇不安的想了半天,“……我做了什么吗?”可怜她一点记忆也没有。
“没什么。”务观沉默了一会儿,“你只是一直打我。”
太好了,她居然做了这种事情!她拿起抱枕蒙住自己的头,……对不起。”
“你今天请假一天吧。”看她这么痛苦,他语气不由得放软了,“以后不可以再喝酒了!”
“我也不想再晚了……”
月季出这什么馊主意……宿醉好痛苦。酒醉时根本不能控制自己,要怎么扑倒陆哥哥?好烂的主意啊!
为什么要打陆哥哥……她一点也想不起来。该不会是扑不倒他,恼羞成怒吧?天啊……她拿什么脸去见陆哥哥……
从那天起,她滴酒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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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听了她有气无力的报告,沉默了好久。
“……换一个吧。”她提出最直接的建议。
“不要。”
紫薇的回答也很简洁有力。“反正他这么君子,又这么呆,我相信没有人有办法让他动心的。”
她现在有点同情珍妮了,听说那狐狸精追了陆哥哥足足五年,陆哥哥到现在还认为她是爱开玩笑的老同学,根本没把她的话当真。
“……我总会长大的。等我有投票权,五花大绑我也要把他绑起来严刑拷打,问他到底爱不爱我。到那时,他就不敢说我是小孩子了。”
“还有三年耶!”
月季叫了起来,“你就不能想个比较不浪费时间的方法吗?比方说半夜摸到他床上去?”
“我不要当强暴犯。”紫薇挥挥手,“这三年,我要当个让他无法转移目光的好女人。除了我,他再也看不上别的女人,就这么决定了!”
这种决心是很好,只是……月季无精打采的鼓了两下掌,“算是……有志气吧,只是这样就没好戏看了。”
“月季!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看好戏……唔!”她突然脸色有异,满头大汗的抱着肚子。
“怎么了?”
剧痛一下子又消失了。紫薇擦擦汗,“……经痛吧。真奇怪,这次经痛真久……”
而且越来越痛。
一直到经期结束,紫薇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天都想着该去看医生,但是最近要期中考了,又有几个比赛要准备,就这样一天天的耽搁下来。
等她发现情形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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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怎么不开灯?”这天务观回来得晚了些,走进书房,就看到紫薇蜷在沙发上。
“想睡也别在这儿睡。”
摇了摇紫薇,发现她体温烫得惊人,额头布满豆大的汗滴,脸色痛苦而扭曲。
“紫薇!”将她一把抱起来,他整颗心都发冷了。“怎么了?!紫薇!张开眼睛啊!”
“痛……好痛……”她紧紧抓着务观的衣服,“陆哥哥……我肚子好痛……”
本来以为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次却比以往痛得更厉害,她连离开沙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蜷缩着发冷汗,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抓起外套裹住她,务观吼着要司机过来。
子敬闻声开门出来看,“怎么回事?”探看了下紫薇的状况,“……一定是盲肠炎。我去开车,快来!”
坐进车子里,务观心痛的望着紫薇,“为什么忍着不说?拖成这个样子?我可以带你去看医生啊,为什么……”
她幽怨的抬头看看务观。原来是盲肠炎……她想到有同学因为腹膜炎而死掉,不禁有些害怕。
“……陆哥哥,你不会忘记我吧?”她哭了,“你不要忘记我……”然后因为剧痛而昏了过去。
“紫薇!”务观急得摇晃她。
“别摇她了。”
子敬稳稳的开着车,飞快的赶往医院。“想办法让她清醒,她该不会休克了吧?注意她的心跳呼吸。”
“……我不会忘记你,怎么可能忘记?”鼻头发酸,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赶紧张开眼睛,紫薇。我不会忘记你的……快醒来……”
虽然这么痛……但是稍稍清醒的紫薇仍勉强微笑了一下。
她在陆哥哥心中,还是很重要啊。生命真短促……前一刻还好好的,现在她就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痛得几乎快死了……
短短十分钟的车程,对务观来说,却像一辈子那么久。
一到医院,他立刻抱着紫薇往里头冲。
“陆哥哥。”
被抬上病床,她抓住务观的袖子,“我爱你,真的。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我不是小孩……”来不及说完,她已被罩上了氧气罩,被医护人员推走了。
望着自己的袖子,务观在开刀房外坐了下来,一脸怔愣。
只是盲肠炎啊……
虽然可能转成了腹膜炎,但是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不会有事的,应该……各式各样不祥的想像在他脑海里流转,最后全化成了三个字——
我爱你。
这句话从虚弱含泪的少女口中说出来,声音这么轻,在他心里却有这样沉重的分量。
医院外,雨狂暴的下了起来,他的心里,也像是这狂雨般无法平息。他觉得喉咙发干,像是渴了很久,而他的甘泉……冷硬的门将他们分隔两处。
“紫薇……你赶紧回来说清楚。”他喃喃低语着,“话不要说一半……我不是这样教你的……”
窗外的暴雨下了一夜,他的心也整夜都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