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床上的骚动打断了他的沉思。
“冷……好冷……”夏莎发出模模糊糊的呓语,浑身颤抖着。
米歇尔惊慌地伸出手覆在她额头上,心急如焚地喊:“你怎么了?”
好烫!手心传来的热度,让他的心差点忘了跳动。
该死的,他居然站了这么久,都没发现她在发烧!
“莎莎,你撑着点,我马上叫医生来。”
“莎莎,莎莎!”
是谁?谁在叫她?
夏莎觉得全身软趴趴的,好象果冻一样,不只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就连想开口说话都很困难。
她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副德性?
看着病恹恹躺在床上的佳人,米歇尔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第一次尝到什么叫做心如刀割的滋味。
轻捧起她的小手,心疼地在她掌心印下深深的一吻,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这么痛苦,即使得付出他的生命。
这个大色狼,竟趁她睡着时占她便宜,不要脸!
夏莎生气地睁开眼,想举起另外一只手给他一个大锅贴吃。
只是,她一出手就知道……惨了!
她的身体怎么软绵绵的?连最简单的抬手都觉得好吃力……
她的身体才一有动作,守候她一天一夜的米歇尔马上发觉。
他握住她无力的小手,同时双眼对上她的。“你……”
她怎么了?怎么一副想杀了他的样子?
“你什么你?”夏莎不客气地骂回去。奇怪,她的声音怎么比鸭子叫还难听?
听到她这么“有磁性”的声音,米歇尔终于可以肯定她是真的清醒过来了。
“太好了,你真的醒了!”他抱着她又亲又吻的,高兴的不得了。
“喂,你干什么?快放开我!”被搂得喘不过气的夏莎,拚了命地大喊着,不过怎么她的大叫却像只猫咪在低呜,而且她极力挣脱的举动,却像是在他身上磨蹭?
她是怎么了?
感受到怀里人儿的轻微抗拒,米歇尔才惊觉自己的行为对一个病人是多么激烈,他赶紧松开对她的环抱,并抽过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能舒服地靠着讲话。
“你怎么﹃又﹄在这里?米歇尔先生!”用力地强调那个又字,不过这也让她皱紧眉头,因为她那难听到不行的声音。
“你忘了?”
夏莎怀疑地侧眼看他,“我忘了什么?”
“你昨晚发了高烧,是我请医生来替你打针……”
“昨晚?咳咳……”她大声尖叫,却惹的咳嗽连连。
米歇尔心疼地拍拍她的背,却被她抓住了手,“我昏睡了一天一夜?”
“嗯。”她干什么那么紧张,难道有什么事是她必须要做的?还是……有什么人是她要见的?一想到这个可能,米歇尔的脸拉得老长。
夏莎没注意到他的心情起伏,因为她已经急得团团转。
“惨了惨了,我死了!电影怎么办?”她突然跳下床,趿着拖鞋就想往外跑。
“你给我躺下,不准动!”
米歇尔如雷贯耳的大吼,吓得她赶紧丢下拖鞋,躺回床上。
睁着一双惊慌的大眼,夏莎显得无辜极了。
“你……”他凶什么凶?他又不用拍电影,怎么可能了解她心情!
看到她荏弱地躺在病床上,米歇尔心又软了,连声音也变柔了。
“你不要紧张,卡斯特已宣布等你身体痊愈之后,再开始拍戏的工作。你就安心养病。”
米歇尔没有说的是他威胁卡斯特不得工作,那凶狠的模样只差没有拿着枪对着他的太阳穴,当然卡斯特没那么傻,马上点头答应。
“喔……”听完他的解释,夏莎这才放下一颗急躁的心,也让她想到另一件事。
“等一下,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是怎么进来我房间的?”
米歇尔沉默不语,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的一切行径。
“快说!”夏莎催促着,不肯放过他。“否则我马上请警卫上来,要不我要求换房,这么不严谨的住宿品质,我是住不下去的!”
如果这样的事件不断发生,她的名声还能保住吗?
听到她连换房都说出口了,米歇尔这才赶紧招认。他指着连通两人房间的那扇门,不敢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是说门的另一边是你的房间?”这不是只有夫妻套房才会有的设计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头脑一转,夏莎马上将来龙去脉联贯起来,“你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米歇尔急着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做这种事,可是我也是想更接近你才会这么做的!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只不过是付诸实行罢了。”
“你……”夏莎被他这说法搞得又气又好笑。“好,这一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但是以后我不准你再利用同样的方式到我房里来,我需要隐私!”夏莎严厉地警告他。
米歇尔无奈地接受,他可不想让她从此刻起,就对他产生反感,先前的努力可不能完全白费。反正那扇门不会一直紧锁着的,他有决心与信心。
看到他点头,夏莎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也让她发现他的邋遢。
“你一直在照顾我?”
不会吧,一天一夜耶,他都没有睡觉吗?不过看他满脸胡渣,两眼通红的情况看来,好象又是真的。
他干什么要这样做?
虽然脑海里是这么想,但她的心却悄悄涌上一股暖流。
“如果你要感谢我,以身相许倒是不错的点子。”米歇尔挤眉弄眼地建议她。
“你去死啦!”夏莎被他这一闹,才刚升起的感动,又瞬间消失不见。
她躲回被窝里,用厚厚的被子蒙住自己不理他,如果再说下去,她不被气死才怪!
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小头颅,米歇尔眼里充满宠溺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