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眨眼,他又走得不见人影了。
“岛……”皓月想喊他,可又怕他觉得烦,只好咬着牙,小跑了起来,希望能快些赶上他。
转了个弯,她发现他立在前方,手上停了一只红色羽毛的鸟儿。
“好漂亮的鸟儿……”她蹑步走近,低呼着。
仇魆扬手挥掉了鸟儿。“这是山里最普通的红梅花雀,没什么特别的!”
他是因为停下来等她时,无聊的发慌,正巧有一只梅花雀飞来,他便伸出手,让它停在他手上逗留。
“它们不怕你吗?”
“怎么,我长得很可怕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解释的同时,一只拖着长尾巴的鸟儿飞过,她的视线不由得被它吸引。“好漂亮——啊,不见了——”
看见她脸上失望的神情,他吹了声口啃,唤回方才飞过的那只鸟儿。
皓月瞪大眼,看着方才飞过的鸟儿,神奇的又飞了回来,而且还停在他身后的竹篓上。
“它……它会听你的话?”皓月惊讶不已。
仇魆撇嘴邪笑。“你忘了吗?我是这岛上的王,它不听我的话,能听谁的?”
这也许该说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让岛上的鸟类也自然的对他臣服。
除了通讯的大鸟外,他没有刻意的去训练这些鸟儿,但只要他一吹口哨,他想要的那只鸟儿便会飞到他的手上来。
“这是什么鸟儿?”她好想伸手去摸它,可又怕把它吓飞了。
“它是属于风鸟科的绿翎极乐鸟。”他侧过身,让她能看得更清楚。“想不想看它表演求偶的舞蹈?那可是它的专长!”
“求……求偶舞蹈?”皓月蓦地羞红了脸。
像听得懂仇魆的话似的,那鸟儿当真开始跳起舞来。
头一回见到鸟儿表演求偶舞的皓月,觉得新奇极了,她掩嘴娇笑着,视线全集中在那只绿翎极乐鸟的身上。
正当她瞧得人神之际,仇魆一个极速的转身,吓走了那鸟儿,连皓月也被他突如共来的举动给骇住。
她以为他生气了,想开口道歉,却被他用力的推开——
“呃——”她跌倒后,侧首看见他正空手捉住一条大蛇。“啊——”她吓得大叫,差点晕厥过去。
她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因为生气而推她,是因为他发现蛇在她身接,他怕她被蛇咬,所以才连忙推开她。
“把竹篓里的刀拿出来给我!”他两手紧掐着巨蛇头,低喝命令着。
“我……我……”皓月吓得腿部软了,根本站不起来,但她又怕蛇会咬他,于是她半走半爬,挪身至他身后,使尽全力地站起,无奈他太高大,她的手只构得到竹篓的边,却伸不进去。“我……我……我拿不到刀子,怎……怎么办?”
“你退到后面去,我自己来拿!”
皓月不敢迟疑,听了他的话,急忙退到后边去。
她看见他单手掐着蛇头,另一只手则伸至背后,去取竹篓里的刀子。
他的手握住刀子时,她的心宽坦了些,以为没事了,谁知他突然低吼了一声——
皓月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待她上前一看,发现他方才捉的那条蛇已被他用刀子砍成两半,蛇血溅得满地都是。
“蛇已经死了——”她回头想问他,那条蛇是不是真的死了,会不会又突然爬起来咬人?
可她却看他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倒在地上,两手直捂着下/体——
“岛主,你……你怎么了?”
她吓坏了,来到千木岛这么久,她从未看过他这么虚弱的摸样,教她心中好惶然。
她跪在身旁扶起他,他似乎想吹口哨唤来传讯大鸟,但他的手才举起,人便昏厥过去。
“岛主、岛主,你醒醒呀——”皓月拚命的摇他,无奈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皓月把拇指和食指放入嘴里,学他方才吹口哨的动作,无奈她怎么吹都吹不出声音来。
她又急又忙,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岛主——你醒醒呀,岛主——”
揩去泪水,赫然看见他脸色略为泛黑,她惊觉他该不会是被方才那毒虻咬了吧?
中蛇毒……
天哪,她怎会现在才想到呢?
她急忙拉开他衣服查看有无毒蛇所咬的伤口,看遍了身上的每一处,可并未发现……
忽地她想起方才他两手捂着下/体——
情况危急之下,她也顾不得羞赧了,迅速解开他的裤头,发现果真有毒蛇的牙痕。
皇宫内的御医曾说过很多种病例给她听,其中不乏皇阿哥们出外狩猎曾被蛇咬伤的事件。她记得御医曾说过,若是被毒蛇咬伤,必须赶快将毒液吸出,否则就会性命难保。
一想到仇魆可能会因此丧命,皓月连想也没想,俯首用力吸吮着。
她吸一口、吐一回、一吸一吐,也不知自己吸吮了多久,一直到吸不出黑色的毒液,她才歇喘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