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驭的黑瞳迸射出狂风暴雨的气息,他无法置信地瞪着眼前和他最亲密的两人,一股被背叛的感觉狠狠地凌虐他的心。
赶在韩驭出口之前,慕容劭擎便先行开了口:“不是你想的这样……凌芯她……”
“够了!什么都别说了……”沉着一张脸,韩驭厉声地打断他,强烈的恨意狂烧着他的四肢百骇,此时此刻他再也听不进只字片语。
“不!你误会了……我和凌芯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哈!误会!?我只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芯儿,你竟然又再一次地背叛我,哈……”韩驭语气充满失望与痛苦,眼神闪着苦涩。
强烈的羞愧感逼得凌芯几乎想要立刻死去,语气哽咽。“驭……不关慕容大哥的事,是芯儿……”凌芯没有勇气说出真相,话硬生生地哽在喉头。
韩驭的黑眸一眯,睨着凌芯沱然欲泪的表情。
“……你听我说,我和凌芯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慕容劭擎正色的看着他,失去了以往谈笑风生的姿态。
“哼!”韩驭冷哼了声,阴惊地看着他们,身上竖起了如同刺螺般的防备,阴沉的道:“够了!你们的解释只会更加强调你们的心虚!”
“你——”慕容劭擎不可置信的瞪着韩驭,他竟然会认为他是那样的人!
“劭擎,你马上给我离开皇宫,否则休怪我对你无情!”韩驭沉着脸说。
慕容劭擎明白此时此刻要让韩驭耐下性子听他解释,根本是不可能的。他决定过几日,等韩驭气消的时候,再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解释。况且……呵!他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挑起韩驭的妒意,让他痛苦一阵子,好消消他的心头之恨啊!
于是慕容劭擎对凌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鹰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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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关慕容大哥的事啊!都是芯儿……是慕容大哥救了芯儿……千万不要伤害他啊!倘若你真的要罚,那就罚芯儿吧!”
凌芯惊吓住了,如果慕容劭擎因她而有了什么闪失,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该死的!韩驭因她的求情反而升起了更大的怒火。“你以为你总有那个资格和本钱同我讨价还价吗?”
“好!从现在起你的身份是最低下的侍女,不论任何差事都得去做!”韩驭冷着声,拂袖而去。他决定给她一次狠狠的教训,让她明白她的愚蠢和错误。
凌芯泪眼婆娑的看着离去的韩驭,那遥远的冰冷又再次回到韩驭的身上,令她的脸上布满凄楚,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原点,甚至更往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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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芯没有想到身为奴婢的日子比自己原先想像的来得辛苦。而且自己主要负责膳房的工作,从早到晚永远有劈不完的柴、洗不完的碗盘、整理不完的菜渣……等等许许多多琐碎的事物。
等一切忙完,可以回房休息的时候,她的体力早已不堪负荷。拖着酸疼不已的双脚,从手心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的眉紧紧深锁,极其缓慢地走回房内。
凌芯从柜里拿出春梅昨日偷偷到膳房塞给她的伤药,坐在床沿,轻缓地将衣袖翻开,小心地将药粉轻点在受伤的双手上,一阵阵的痛麻让她不禁嘤咛出声,脸上染上几许痛苦。
韩驭站在凌芯屋外的柳树旁,透过窗棂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
在看到她遍满伤痕的双手时,他的呼吸顿时一窒,有股冲动想要进入房内,拿最好的药膏为她上药。但一想到凌芯对他的背叛,就让他硬生生的停住脚步,他逼着自己去漠视她的伤……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此时手里拿着冰玉膏的慕容劭擎正往凌芯寝房的方向走来,远远的瞧见韩驭的身影,一股报复的心理油然而生,让他脸上画起一道弧度。
察觉到脚步声的逼近,韩驭顿时心神一凛,从紊乱的心思中清醒过来,隐入柳树后。直到清楚的看到来者是慕容劭擎之后,韩驭神色一敛,脸上布满愤怒的刻痕,狠狠的瞪着房内的两人。“慕容大哥,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找凌芯有重要事吗?如果没的话,请早点离开吧!”凌芯惊讶的看着他,对在夜晚共处一室,感到万分尴尬。
“小美人,听晴儿说你的双手受了伤,我特地带了瓶难得的好药来,擦上去不消两天就会好了,而且是绝对不会留下疤痕的。我来为你擦上它吧,否则我会很伤心哩!”慕容劭擎刻意亲密的喊她。“这……”凌芯对他的眼神和说话的方式感到困惑,随即被他手中拿的冰玉膏给吸引住目光,语带惊讶的说道:
“这不是冰玉膏吗?是治疗外伤的绝佳圣药。这不是只有南梁国才有的吗?慕容大哥你是如何取得的呢?”
“呃……是啊!是啊!”他表情不太自然的笑了笑,随即胡谄道:“这是我远方友人送的。”瞪着手上的冰玉膏,慕容劭擎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一想到“她”的气焰,就令他咬牙切齿……
“小美人,都是我不好,害你在这里受苦,那该死的韩驭,竟然这样残忍的对你,瞧你双手都给磨成这副德行了。”一股愧疚油然而生。
“没事的,慕容大哥!不要这样说驭,他是凌芯用生命所爱的人,这点苦凌芯不会在乎的。这些工作,凌芯做得很习惯了,况且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怨不了谁……”扯出一抹坚强的笑容,凌芯平静看着他,对他,她永远心存感谢!
“别说这了,还是赶快上药吧!要是留下疤痕,可就毁了你这双纤纤小手了。”看着她遍满殷红的小手,他的心感到相当自责。
“可……还是我自个上药就好。”凌芯缩回手。
“不……我坚持!就当是减轻我心中的愧疚好吗?”慕容劭擎温柔的看着她。犹豫的神情,语气相当坚定。
慕容劭擎骨碌碌的大眼不断的转着,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屋外身影传来的阴鸷气息与山洪欲发的怒气,让他不禁笑笑咧了嘴,相当快意。
当一股冰凉的舒畅从手心直入心肺,顿时让凌芯的疼痛减轻不少。
“慕容大哥真是谢谢你了!”凌芯感动的看着他。
“说什么谢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擦完药,慕容劭擎便急着离开屋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要是不懂得早早抽身,韩驭的怒气一旦爆发,他可真怕自己首当其冲呢。
看着凌芯的伤势,他决定再过几日处理完那“丫头”的事后,再找个机会好好同韩驭解释清楚。呵呵!一想到韩驭后悔的表情,他的心就忍不住飞扬起来,真是快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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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驭敛着眉、沉着眼透过树木看着状似亲密的两人,炽热的怒火狂烈的在他的眼中燃烧,心中的妒意更逼得他几乎崩溃。
他是想相信她的!冷静后的他,原本开始沉思是否这一切并不如他所想的一般丑陋,然而,他错了!她所说过的爱,不过就是她一贯的伎俩,他竟又再一次的受骗上当!傻得为她布置一个“忘忧谷”!?
韩驭恨恨的看着屋内的凌芯,他会让她知道,她不该若恼他这只狂鹰!
正当凌芯吹熄了屋内的灯火,韩驭便挟带着濒临爆发的怒火进入屋内,狂暴的揪起凌芯的衣领,火冒三丈的开口:
“为什么要一再地背叛我——”语气透出一丝苦涩。
凌芯讶异的看着多日不见的韩驭,对他粗野的举动有点不明所以,她看见他俊朗的面容此刻布满胡渣,眼中有点泛红的血丝,让她不禁伸手欲轻抚他的脸。
“你……瘦了!”凌芯轻喊,语调有点心疼。
韩驭挥开她的双手。
“不要用这种假意的温柔来对我说话,这只让我觉得格外恶心!”
“不!驭……为何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芯儿不会做这种事的……”韩驭残忍的话语仿佛在她的胸口划下了道血口子。
“哼!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目睹的。呵!你似乎做奴婢也相当自得其乐嘛!”一想方才令他心痛的一幕,压抑在心头的怒火便狂烧着他的四肢百骇。
他欺身将她压倒至床上,粗鲁的一把撕裂她身上的衣物。
“不……驭,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凌芯几近破碎的哭喊,双手不断地挣扎,眼前的韩驭陌生的让她害怕。“哼!他有这样对你吗?”韩驭不理会她的声音,满腔的妒火早逼得他丧失理智,对她的眷恋与矛盾更让他心神大乱,让他选择用最残酷的方式对她。
“不要这样对我!驭……不要……不要让我有恨你的理由……”凌芯不断地哀求着他,惊慌的眼泪滴落至粉颊,他对她的粗野更让她觉得心痛与不堪。
“要恨就恨吧!”韩驭不在乎的笑了,笑的狂妄、笑的苦涩,他竟还会为她的眼泪心折!?
“你有胆背叛我,就要有勇气承受我的掠夺、我的报复!”韩驭用力将她的裙子撕裂,丝毫不在乎她的痛苦。
“痛……住手!求你……痛……”凌芯无助的喊着,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更加猛烈的掠夺。
“痛?呵!痛不是才会有快感吗?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这样对你的吗?”
凌芯痛苦绝望的闭上双眼,滚烫的泪水滑落两腮,沿着白嫩的颈子流到床榻,她决定不再反抗……
对她突来的安静感到些许的不适应,也让他的心陡然升起一股罪恶感,她脸上的哀恸让他的心隐隐抽痛,但这罪恶感很快的被他的欲望给淹没。
尽管现在对她是存着恨意的,但他明白,他依然需要她的身子,需要她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韩驭神色复杂的看着身旁累垮、昏倒的人儿,她的柳眉紧蹙,不论他怎么试图抚开,仍然微微的蹙拢着。
她苍白的颊上泪痕斑斑,洁自身上的几处瘀痕指证着他方才的粗暴,一股懊悔充塞着他的胸臆,让他猛然一窒。翻开她的手心,映入眼帘的伤痕让他惊骇,让他的心剧烈抽痛,握起她的手轻柔的摩挲,韩驭无言的问着自己。
“我错了吗?劭擎和芯儿真的没有什么吗?”
短短数目,他竟然将她折磨成这副模样!?
他终于深刻的明白她的重要性,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融入骨血,尽管她总是要着一贯的伎俩,一再地背叛他、欺骗他,但他却舍不得杀了她。
舍不得杀她,只为了将她永远回锢在身边。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愿意去面对内心的声音,但他明白在他伤害她的同时,他也伤了自己,甚至伤得更重、更痛!
“我该拿你怎么办?芯儿……”喑哑的声音回荡在室内。
回应他的只有皎洁的明月和瑟瑟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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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之后,凌芯便发现自己不再睡在原先的寝房中,而是躺卧在一陌生的屋内,里面有着许多的书籍和一册册的羊皮毛卷,而她身上的衣物也从破旧粗布变成较光滑的布料。
似乎感受到室内仍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凌芯套起绣鞋便往屏风外走去,惊吓地看见韩驭正看着自己。
“你醒了!过来。”韩驭沉着声,两眼灼灼的看着她。
凌芯犹豫的轻扯袖摆,便移步到他的身边。
“从今儿起你不用到膳房工作,就待在御书房为我磨墨吧!”俊朗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为什么?”凌芯诧异的看着他,似乎还不能适应这样的转变。
“你没有资格过问!你的身份并没有因此而抬高,你仍然是一个侍女!”韩驭冷哼了一声。“同时也是我的侍寝!”
凌芯两眼圆睁、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的话像利刀般狠狠刺入她的心扉,令她感到一阵阵的抽痛与心寒。
“不!我不要!驭……算我求你……不要这样践踏我对你的感情!”眼眶盈满水雾,凌芯楚楚可怜的哀求着他。
“容不得你说不!”韩驭残忍的拒绝她。
原先还在哀求的她突然噤声下来。一种想法涌上她的心头……只要停留在他的身边,什么都无所谓了!他是她用生命来爱的人啊!
或许有一天,他会明白她没有欺骗他,他会明白她是如此深爱着他。
看着凌芯羸弱的模样,和楚楚动人的翳翳水眸,心底像是被东西拨动了般地,韩驭出其不意的将她拥进怀中,俯下头去覆住那朱红,轻柔的吻着她的双唇,手指温柔地拭去盈满在眼眶的泪珠。
不久后,韩驭从她的发间抬起头来,转身走向后方的柜中。
“这瓶药拿去,涂抹在手心的伤口上。不要让我三天后还看到你的伤口。”虽是命令,语气中却漾满丝丝的关怀。
凌芯感动的接过药瓶,打开瓶口的瞬间,溢出的淡雅药香让她胸口一阵温热,她明白手中的药是多么难能一求的良药。
他对她还是关心的是不?她明白这已是骄傲的他,目前仅能给予的最大极限,这不禁令她感动落泪。“驭……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药。”
逃避着她漾满情意的眼神,韩驭低头埋人案上的奏摺中,冷冷地出声:
“赶快去内室擦药,擦好就过来帮我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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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一连数日,韩驭都不曾再回到御书房中。
等到凌芯再看见他时,他的身边竟然多了个女子,而那个女子便是先前一直待在云羽轩中的莫翩舞。
韩驭丝毫不理会凌芯讶异的眼光,仿佛当她是个透明人似的,大咧咧地搂着莫翩舞进入御书房,开始与她调情起来。
韩驭的双手,毫不客气的在莫翩舞娇媚的身躯上下游移,引起她阵阵的娇喘。甚至不将她带进床榻,便在案上将罩住她火热身材的薄衫给卸去,白细的香肩在空气之中与牡丹红的抹胸形成强烈的对比。
“陛下……别这么急嘛……还有人在呢……”莫翩舞气喘吁吁地娇吟着,双手不断地抚摸韩驭古铜色的胸膛。
“你们……”凌芯捂着嘴唇,看着眼前放浪形骸的男女,不知何时她的眼中开始凝聚水雾,等她发现脸上遍满泪痕时,她的衣襟早已一片湿意。
“呵呵!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么待你吗?”韩驭邪邪一笑。“你真的在意有人在此观赏吗?”韩驭刻意加重力道,放肆地搓揉他身下女人的浑圆,引起她阵阵的轻颤,嘴里溢出的娇吟也更加的妩媚动人。
“陛下……好坏喔!都欺负翩舞……呵呵……”莫翩舞心满意足地任由韩驭驾驭自己的身体,这是她在宫中盼望数月之久才达到的愿望,她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让韩驭恋上自己的身体!
凌芯被他们的举动震惊得无法言语,呆怔地看着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她心痛的转身便想离开,却听到韩驭的声音冷冷的传来。
“站住!本王没要你离开,身为奴婢的你,便没有资格可以踏出这扇门一步。”韩驭没有抬头看着她,径自埋在莫翩舞的身躯上,像是要给凌芯更大的难堪似的,他将莫翩舞的抹胸给卸下,含住那娇艳欲滴的蓓蕾。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这会令我心碎的啊!”凌芯气得大叫,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表现自己心中的愤怒。
“你明明知道我无法忍受看你对另一个女子……这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语音破碎,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
“呵!报复!?”韩驭冷笑一声。“你还不够资格让我报复。”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凌芯声嘶力竭地问,却没有得到韩驭任何的回应。
看着她写满凄楚的惨白面容,他的心被她脸上流露出的痛苦狠狠一震。
他并不想这样对她的!但只要一想到她衣衫不整的偎在慕容劭擎的怀中时,他的思绪、他的理智便会乱了一地,他无法控制自己,只能选择最残忍的方式来对待她。
凌芯的心里涨满了苦涩与心痛,这一刻她真希望她能丧失听觉与视觉,那她的心或许就不会这么痛苦,那锥心的刺痛几乎让她承受不住。
她乖顺地选择服从他的命令,举步走到屋内最偏避的角落,尽量让自己能够不看到他们交缠的身影,捂住双耳、蹲在地上哭泣。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是不?她不该爱上韩驭的,她早该明白的是不?
从相遇的那天开始,她对他的爱意便有增无减,既然这辈子她无法恨他,那就让她少爱他一点吧!她闭上眼,含泪地乞求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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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调到御书房工作以来,工作明显的减少许多。不!应该说是根本就是无所事事,这让成日待在这儿的凌芯真是闲得发荒。
这几日韩驭对她的态度依旧,每晚不是留在云羽轩,便是将莫翩舞带到御书房中。流泄在御书房中的淫声秽语早已让她的心渐渐麻木,心似乎不再那么痛苦了?或许是痛到了极点之后,再也无法痛下去了?又或是哀莫大于心死?
凌芯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这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平日时,她算是过得相当惬意的。这种低下的身份似乎让她压力减轻许多,对月牙国的愧对感似乎也减低了点……
凌芯环视着四壁,整齐且一尘不染的屋内根本让她找不到任何事做来消磨时间,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漫无目的地在御书房中走来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间得发慌的她便坐在桧木椅中,趴在桌面上沉沉睡去。等到她幽幽转醒之时,眼前竟出现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见到的男子——
“呜……芯儿好担心你啊!我以为……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凌芯抽噎地哭倒在月凌彦的怀里,双手紧抱着他,感受他的真实。
“芯儿……”月凌彦抚着她的发丝,心情也是相当激动。
在忘忧谷昏死后的月凌彦,并没有伤重的丢了条命,而是靠着他从天山采集回来的雪莲得以伤愈。醒来后遍寻不着凌芯的他,经由打听之下,才知道凌芯被误当了圣女,且住进宫中。前些日子,透过关系他才得以混进宫中当禁卫军,借以接近凌芯。
“哥……你知不知道芯儿好想你,好担心你……”
“芯儿,你受大多苦了,该死的韩驭竟敢如此对待你!”月凌彦愤恨地握紧双拳,恨不得马上杀死韩驭,他竟然如此折磨芯儿,真该碎尸万段!
混进宫中的半个月来,月凌彦经由宫里人们私下的舌根中,约略地了解韩驭是如何对待凌芯,这让月凌彦更加对韩驭恨之入骨。
“不!芯儿不苦……”月凌彦盈满杀气的眼神令她畏惧,在忘忧谷的情形似乎又浮现在她的眼前,令她心神胆惧。
“不!韩驭对你所做的一切混帐事,我可都一清二楚,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韩驭强迫你的吧!我会带你离开这的。”月凌彦刚毅的脸上杀气腾腾。
“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般啊!这一切都是芯儿自愿的……是我自己要留在韩驭身边的呀!”凌芯心慌的说明,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从脚底窜起。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但这并不会改变我要手刃韩驭替月牙国复仇的决心!”月凌彦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从小守护的妹妹,竟然会真的爱上仇人之子,这对身为月牙国遗孤的他们真是一大讽刺。
“哥……算是芯儿求你好吗?消弭我们心中的怨恨吧,韩鹰所犯的错不该由韩驭来承担啊!”凌芯的脸色苍白似雪,呼吸与心跳几乎停厥。
“这是不可能的事!”月凌彦残忍地拒绝她,复仇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事。
他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递给她。
“这是‘仙魂逸乐’,拿去掺在饭菜里,让韩驭吃下!”
“仙魂逸乐”是月牙国独有的毒药,吃下的人会产生许多的幻觉,仿佛处在仙境般悠游自在、声色逸乐,而此时毒药开始从血液中蔓延全身,侵蚀五脏六腑,直到内脏腐蚀而死,且人却在幻觉中丝毫不感痛楚。
“不!我做不到!不……”凌芯将药粉包如烫手山芋般地抛开,要她下毒害死韩驭!杀了她也做不到。
月凌彦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药包,硬塞入她的手中正色地道:“让他以这种逸乐的死法死去,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恩惠。只要你一天姓月,你就有责任报仇血恨!”
察觉到御书房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月凌彦警觉四起,再次叮咛她:“芯儿,别让我失望,下毒杀了他!”同时他迅速从窗口离开。
凌芯看着月凌彦离去的方向,耳边犹响着他离去的话语,心慌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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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许久未进的御书房,韩驭不想承认,他来只是为了想看她。
“没想到你当奴婢还当得挺称职的嘛!”看着一室整洁,韩驭讽刺道。
“多谢陛下夸奖,这是奴婢该做的事。”凌芯面无表情地直视他的黑瞳。
该死!韩驭真是恨透了凌芯的语气与话语。
他气闷地坐在案前,准备打算批阅许久未看的奏章。
“你去泡壶茶来。”他命令着她。
凌芯微微欠身,便往后室走去。
沏好茶,凌芯从袖中拿出月凌彦交给她的毒药,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她真要下毒吗?不下毒她又怎么对得起哥与整个月牙国?但她又怎能忍受看着驭毒发身亡、五脏俱烂的痛苦?不!她做不到啊!她不能忍受失去韩驭的痛苦!
正当她准备将毒药给收起,韩驭的声音倏地在她的身边响起。“你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凌芯吓得掉落了手中的毒药,些许药粉洒进杯中,冒起了一阵淡淡的白烟,她惊慌失措说:“这……我……”
“该死的!你竟然想下毒!?”韩驭被眼前的一幕惹得大怒。
“驭……不是这样的,给我个机会听我解释好吗?”凌芯苦苦地哀求着他。
韩驭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决心不再受她左右,转过身去,残忍的说道:“来人啊!把这贱婢给我拖到水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