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半强迫地离开公司,敖续已经接受了生平第一次跷班的事实,回到古堡后,听管家说高净彤和高洁幽仍在健身房,他直接朝那里走去。
不过,在他进健身房前先遇到高洁幽。
“敖总裁。”高洁幽笑笑地打招呼。
“高小姐。”敖续颌首回檀。
“你是来找我堂姊吗?”她一脸天真地问道。
“对,她在里头吗?”
高洁幽眼珠转了转,“不在。”
“不在?”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基于你让我堂姊伤心的原因,我决定在我回台湾的时候,顺便把堂姊带回去,免得打扰你的好事。”
由这话听来,高洁幽已经知道高净彤和敖续之间的误会了。
“净彤不会走。”敖续微沉了声。
“你说不走就不走啊?”高洁幽睁大眼瞪他,“就算你在德国有钱有势,也不代表你能困得住我。我郑重告诉你,我是不会眼睁睁看著堂姊受委屈的。”
“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这句话已是保证了。
“会信男人说的话的女人,不是傻子就是笨蛋。”高洁幽嗤道。
这下敖续知道高净彤的难缠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那么,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说服不了我,就是打赢我,否则我是不会让你见堂姊的。”高洁幽双手环胸斜靠著墙,一脸的挑衅。
此刻,站在后头、戴著眼镜的女子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想叹气。明白地说,就是洁幽大小姐又手痒了,想找人过招,说那么一堆理由,不过是为了逼敖续出手而已。
“那么,得罪了。”敖续伸出手,示意她先出招。
“不必因为担心伤了我就有所保留,不尽全力,你就连一点赢我的机会都没有。”高洁幽笑笑地说,依旧是那副闲适的模样。
她不先出手,敖续也不动,两人对峙到久得让高洁幽想打呵欠。
这人挺死脑筋的,喜欢应变而变,懒得自己出招。为了不想浪费时间,高洁幽走到他面前,在距离他一臂之遥的地方停下脚。
“我要出招啰。”她先声明。
“请。”
他声音才落,高洁幽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扫出一腿,敖续及时后退,堪堪避过,她第二腿又到,他不得不侧翻拉开两人的距离。
高洁幽却如幽魅般跟到他面前,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但她没有再出招。
“我说过,你不尽全力,就连一点打败我的机会都没有,打败不了我,你就休想见堂姊。”她还是一脸的笑容。
短短两招,敖续已经很清楚,高洁幽绝对不好对付。难怪净彤敢说,高洁幽绝对有能力教训欺负她的人。
敖续转守为攻,高洁幽侧闪、右避,依然不用双手,单是下半身的攻击与防守便绰绰有余了。
就在高洁幽再度攻击,一脚踢向敖续,敖续不打算闪避,准备以双手挡下的同时,高净彤刚好走出健身房,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尖叫著冲过去,将敖续护在身后。
“洁幽,住手!”
高洁幽的腿堪堪停在她面前。
“扫兴。”她懊恼地说。
“幽,运动够了吗?”站在转角的那名戴眼镜的女子也终于现身,用很客气、礼貌的语气问著好友。
“我才刚热身完而已……”她的语气无比哀怨。
“别忘了你头顶谁家的天花板、脚踩谁家的地毯,对主人你还是客气一点比较好,免得被‘请’出去露宿街头,到时候可别怪我不救你哦──”
高洁幽看了看敖续,再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堂姊,最后,再看向一脸微笑的方韦昕,看来,她是没机会跟敖续分出胜负了。
“好吧。”她一脸无奈地走到方韦昕身边。
“走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你霸占堂姊几天也够了,现在该把堂姊还给他了。”说完,方韦昕转身就走。
“好吧。”高洁幽边走边讨好地问──“昕,你看我的腿功练得好不好?”
“不错。”
“才不错?”高洁幽皱眉,然后开始嚷道──“那就表示我的速度还不够快,我决定回去之后再继续练……”
这样还不够快?高净彤听得有点哭笑不得。
现在的洁幽比起一年前她们见面时,厉害了至少两倍,她已经很怀疑还有谁能打败洁幽了,而她居然遗嫌自己不够快?
“净彤。”敖续把手搭到她肩上。
“失陪。”她转身就走。
敖续只好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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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房间,高净彤还来不及关门,敖续已经跟了进来,她只好坐在床上不肯面对他。
“净彤,还在生我的气吗?”敖续走过去搂住她。
经过放齐的解释,他已经能理解她的心思──真没想到老是不正经的齐弟也有这么有用的时候。
她轻哼一声,“我哪敢。”
他则是轻声叹息,“对我,你还有什么事不敢的?”
“那么无奈,没人叫你来理我呀,反正洁幽会把我打包带回台湾的,不劳你送。”她还是不肯回头看他。
“净彤,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哪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读心术,怎么知道你敖大总裁用钢筋水泥做成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听这语气,就知道她还在生气,而且火气只有变大,一点都没有熄灭的意思。敖续在心里叹了口气。
“净彤,你听好,我只说一次。莎琳娜和我过去的确是情人,因为双方家世相当,但莎琳娜在确定我不会成为敖家的第一继承人后,就选择了柯林斯,后来是因为我大哥不愿接管敖氏财团,才由我继任,所以她又把目标转回我身上。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和我重续旧情,不过我没兴趣。她以为这些年我没有其他女人是因为忘不了她,但其实我只是没有遇到令我心动的女人,加上公事繁忙,所以才没有对象。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是她一相情愿,我不可能再和她有任何牵扯。”这大概是这辈子,敖续说话最长的一次了。
她俏转过头,一脸怨怪的瞪著他,“但是你曾经对她温柔体贴、呵疼备至。”
“我对她呵疼备至?”敖续听得好气又奸笑。“这是她告诉你的吧?”敖齐还真是说对了,她介意的是这个。
“是呀。”
“她说你就信,这么好拐,为什么我保证了这么多次,你就没一次听的?”想想他还真委屈。
高净彤白了他一眼,又别开脸。
“净彤,如果说我真的曾经对她呵疼备至,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何况我对她的纵容,还不及对你的一半呢。”
“是吗?”她只是瞟他一眼,就算听见这句话心里很高兴,但她脸上就是不笑,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当然是真的,如果她对我耍脾气,我只会转身离开,不曾哄过她,你自己想想,我哄过你多少次?”甚至还主动求和呢。
她依言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
“最重要的是,现在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我喜欢的人、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
爱?!她眼睛一亮。
她没听错吧?
“你爱我吗?”他笑望著她呆愣的表情。
“爱呀。”她还是愣愣的,纯凭本能点头。
“是吗?”她这种表情实在让人很怀疑。
“不爱你怎么会把自己给你,笨。”她回过神,嗔骂道。
说到这里,敖续也笑了。
虽说二十一世纪了,男人不该太在意女人是不是第一次这种问题,但知道心爱的女人完全只属于自己,那种感觉真的很好,非常好。
“敖续,你刚刚那句话,再说一次好不好?”高净彤转身面对他,双手习惯性地搂著他的颈子。
他都低头向她解释了,而且也主动说明过去的事,那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既然不冷战了,也不必生他的气,她当然乐于对他撒娇啰!
敖续望著她的笑颜,因她的动作而微微低首,两人额间相抵。
“我爱你。”
“耶!你爱我、你爱我!”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欢呼。
“净彤。”他及时抱住她,免得她真的跳起来。
她高兴得不得了,狠狠吻住他,顺便也补债一下自己这几天没见他的想念。
吻著、吻著,两人忍不住就往床上滚去。
“等一下。”将她压在身下,敖续低喘著努力不让自己兽性大发。
这个妖女,居然将他衬衫下摆拉出来,双手探进衣下,别有居心地又开始揉揉弄弄,存心惹得他欲火狂燃。
“等什么嘛?”她娇嗔地睐他一眼,拉下他的领带,吻向他的喉结。
“净彤……”该死,她从哪里学来这些挑逗技巧的?
高净彤偏偏不听他说,愈玩愈高兴,弄到最后敖续实在无法可想,干脆将她双手制住,压在她身体两侧,双腿也压著她的,把她钉在床上无法动弹。
“干嘛把人家的手抓住嘛!”她这副嗔媚的娇态,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受不了,更何况他已经被她弄得快失去理智?
敖续努力压抑欲望,但还是忍不住低吼出来。
“是谁教你这些的?”冷战之前,她根本不会这些的。
“我们一起研究的。”她乖乖吐实。
“我们?”敖续双眼危险地眯起。
“就是我、盈盈、海儿、洁幽,和韦昕。”
这群女人……
“又是谁教你这么对我的?”
“是洁幽。”
又是她!
盈盈和海儿,一个害羞胆小、一个娇怯怜人,根本不会想出这种可怕的主意,另外那两个一定是主谋。
不过,若说净彤被“教育”成功,那另外两个……
希望大哥和小弟不会被他们的另一半吓到才好。
想到有人跟自己一样惨,敖续的火气稍稍小了一些。这些乱七八糟的帐可以日后再慢慢清算,他是个成功的生意人,绝对不会放过欠他的人,现在先把他和净彤的事摘定才是正事。
“续,手会痛,放开我好不好?”高净彤语调娇柔的要求。
“待会才放开。”他将她的双手交叠用右手压住,然后将左手无名指伸到唇边,以牙齿轻轻触动戒指,绿色莹戒立刻掉下来,并一分为二。
高净彤瞪大眼看著这巧妙无比的设计,敖续也终于放开她,将比较小的戒指套进她手指。
“净彤,嫁我好吗?”他温柔地求婚。
有她在,他这辈子大概不会觉得乏味,也别想以公事为主,继续当工作狂,比较有可能的是日子会变得刺激无比。
“你发誓要一辈子待我好、疼我、宠我,对我专情,不可以对别的女人动心,也不可以在外而偷吃,不可以让别的女人吻你,离别的女人远远的,那我才答应嫁给你。”她刁难地提出条件。
“好。”他没第二句话。
咦?他这么爽快,还真让高净彤有点反应不过来。
“嫁给我,好吗?”他再问一次。
“好。”他都答应得那么爽快,那她也只好很爽快地答应嫁给他了。
嘻,她要嫁了呢,而且对象是个超级大帅哥哦!
她抬起手看著指上的戒指。
好特别的绿宝石,晶莹剔透得没有杂质,琢磨成一半鹰首,戒台则做成一半鹰身。她再看他的,与她戴的戒指相同,只是略大一些,但两只戒指交叠,便可以合成一只绿鹰。
“好特别。”她忍不住赞叹。
“这是我们的家族戒,我们四兄妹各拥有一对,其中一只是要送给另一半的。”敖续解释道。“大哥是狮戒,齐弟是狐戒,我是鹰戒,妹妹敖双是豹戒。”
“都是很凶猛、伶俐的动物耶!”四只戒指的造形,跟他们的脾气、个性,还真有点像。
“好,现在该我为自己受的委屈,要回一点补偿了。”
补偿?什么意思?
高净彤还没想明白,敖续已经低下身,挑起她的轻喘与迷乱的欲望反应,一点点让她“玩”的机会也不给。
“敖续……”她挣扎著,无奈在体力上,她根本无法跟他比,他一旦主动起来,她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敖续是那种不做则已,一做就非常彻底的男人。
之前她既然敢挑逗他,那现在不要一点甜头回来,他岂不是太吃亏了?
所以,他挑逗得十分彻底,完完全全的进占她全部的柔软,熟悉她每一寸柔嫩肌肤,专享她每一个迷人的反应……他们玩著、笑著,更有一些让人听了脸红心跳的低吟与低喘。
事后,在迷迷糊糊睡著之前,高净彤才发现──这男人其实也很懂情趣,一点也不严肃正经。
好讨厌,当初听韦昕说他的外号叫“猎鹰”,只要他相中的东西,绝没有要不到的。她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将她视为猎物,所以她才想追他,让他成为自己的猎物,猎取他的爱。结果,她还是落入他的情网里,轻易让他夺去了主控权。
“不管是谁猎到谁,重要的是,我们会在一起。”听著她喃喃自语,敖续在她耳畔低声说。
也对。
轻打一声呵欠,脸上挂著一抹甜蜜的笑容,高净彤很满足地在他臂弯沉沉睡去。
至于谁才是谁的猎物嘛……那已经不重要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