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豹头长得真俊,由美会喜欢上他,我一点都不讶异,但是为了他放弃学业,我就无法接受了。由美的母亲由衷说着。
连您都说他俊,那我相信他确实有迷住女人的条件,但是年纪轻轻就经营酒店,拐骗女孩,看样子豹头也绝非善类。齐宁芙不屑地嗤之以鼻。
豹头虽然横跨黑白两道,但是为人却很正直,这在汉城是无人不知的事。其实他并不知道由美在他那上班,当我去带由美回家时,他并没有责怪我去闹他的场,还疾言厉色下令要由美回来读书,并不准由美再踏进他的酒店一步。由美的母亲平心静气地说出当天的经过。
这么说来,豹头这个人还算是通情达理。齐宁芙淡淡地下评论。
她凝望着忧心如焚的妇人,想起自己此时的目的,伯母,我去看一下由美。由美的母亲迫不及待地连声应好:好,我带你去。她领着齐宁芙来到由美的房间前,先是贴近房门,慈祥温柔地唤道:由美,你开门看看谁来看你了?哪知房间里却传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不看!我谁都不看,我只要亚轩!亚轩?
这名字不禁让齐宁芙微微一怔。她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不知道在哪曾经听过,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由美的母亲顿时泪如雨下,伤心欲绝地猛摇着头;齐宁芙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让我试一试。她贴在门上轻声叫唤:由美,是我,宁芙!我特地从台湾来找你,老朋友相见,你总不好连我都拒绝于门外吧!她故意用俏皮的语气说着,企图缓和紧绷的气氛。
房间内倏然一阵安静,但是沉寂好一会儿后,却又是一声吼叫传出:不见!我说过除了亚轩外,不见任何人。门外的齐宁芙不禁一愣!
她万万没想到由美连她都不见,硬是给她吃闭门羹。
那臭男人究竟有什么魅力,让由美一心一意只想着他!
齐宁芙抑制住心中的怒气,依然柔声细语的说着:由美,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我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你却不肯见我。此时的由美毫不思索地狂吼着:我说过了,不见任何人!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见!齐宁芙听出由美的坚持,不由得气急败坏骂道:真是执迷不悟的家伙,我看你简直是无药可救!说完,她就离开由美的房门口。她快步走回客厅,准备拎着行李离开。
由美的母亲也跟了出来,她无奈地说:由美她……齐宁芙愤然转身看着由美的母亲,伯母,我也没辙了,我等一下会住进饭店,等她清醒想见我时,我再来看她。说完,她拎起行李走向大门。
由美的母亲不禁潸然泪下,她追上前拦下她,宁芙,你不要走—— 伯母,您放心,由美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怪她的,但是那个叫亚轩的豹头,我不会放过他,我一定会找他算帐!说完,她忙不迭地步出由美的家。
由美的母亲眼睁睁看着宁芙离去,又担心着女儿,一阵椎心之痛由心而来,她忍不住双手掩面,抽噎了起来。
齐宁芙住进饭店,走进房间,将手上的行李愤而一甩,扔在床上。
她双手环在胸前,用力往床上一坐,怒气冲冲地咒骂:真是不识好人心的由美!我大老远地跑来,却给我吃闭门羹。她心里愈想愈呕。
正生气时,她突地想起在机场里所遇到的好心男人,忍不住噗哧一笑,至少她还遇见一件令她开心的事。
看着眼前的行李,她不禁蹙起两道秀气的眉,真是神经,我怎么会带这么多东西?她忍不住发起牢骚,嘀嘀咕咕的。
当她打开皮箱,赫然发现里面有张百合姨笔迹的大字条——
到了汉城记得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百合姨
齐宁芙忍不住俏皮一笑,百合姨还真了解我。随即跳下床,连忙拨电话回台湾报平安。
在那头的百合姨听到她如银铃般的笑声,这才放下心,这个小迷糊终于安然抵达汉城了。
放下电话后,齐宁芙极其无聊地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想着此趟前来汉城的目的就是为了由美,但是由美却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由得令她担心。
她又想起由美母亲所说的话和所描述的情形,不由得更加好奇,那个人称豹头的男人,真的有由美母亲所描述的那么帅、那么俊吗?
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豹头没有一张足以令人着迷的脸孔,由美怎么会变成这样?
思及此,她突然很想瞧一瞧这个叫豹头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既然想到就不如马上行动,她拎起小包包往肩上一背,急忙离开饭店。
招了部计程车,她想也不多想地跳上去,待坐定才想起,她根本不知道豹头的酒店在哪里、酒店又叫什么名字?这下她糗大了!
见她不说话,计程车司机用韩文问她要去哪里?
齐宁芙傻住了,为了不再继续丢脸,她连忙又跳下车,不停地鞠躬哈腰,面带笑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她又忘了,用国语很顺地溜出来。
计程车司机简直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他摇下车窗用极破的国语问她:小姐,你想去哪?齐宁芙不由得一怔,你会说中文? 上来吧!你想去哪?司机再一次问她。
齐宁芙心想自己实在运气太好了,连忙又坐回计程车内,我想去豹头开的酒店。她喜出望外地说着。
司机一听,马上笑容满面地回答:好,真是识货的客人,豹头开的酒店是汉城最大、也是一流的地方。接着车子往前急驶而去。
齐宁芙心忖:会去豹头酒店的客人就识货?
他的酒店是汉城最大,一流的地方?
那她倒要好好地瞧一瞧。
靳亚轩一直坐镇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站在窗前看着不断涌进的客人,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冷冷地,并没有因为高额的收入而有一丝笑意。
特别是今天,从台湾绝望而返,他的脸上有着凝重的沉郁,大手紧握着胸前的玉佩,心里忍不住低唤着——静月,你到底在哪里?
他回想起五年前母亲撒手归天的前一天——那一天,母亲唤他到床前,亲手交给他胸前这块翡翠玉佩,并告诉他另一块刻有凤纹的玉佩是在程家,在他还没出生时,两家父母就为他们指腹为婚;她还告诉他,他的未婚妻叫作程静月,她那块玉佩后面刻着程静月三个字,而他手中刻有龙纹的玉佩则刻着靳亚轩.从那一刻起,他才知道自己早有个叫程静月的未婚妻。
母亲又千叮咛万交代,叫他务必要将静月找到,娶她为妻,为的是坚守着一份承诺。
一向孝顺的他,当然会信守母亲临终前的交代,但是他想起安炫今天在机场所说的话,万一静月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思及此,他忍不住苦笑一声,要是上天真是有意要戏弄他,他也无可奈何,只能依着母亲的遗愿将她娶进门。
倏忽,他的眼睛因为门口出现的女孩而为之一亮。披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穿着一袭轻松简单的休闲服,女孩的装扮和今天在机场里相遇时一模一样,只是当时一大堆的行李现在换成一只简单的背包。
靳亚轩紧紧地盯住她,见她在人群中钻动着,彷佛是来找人而不是来玩,他忍不住微微一笑,将挂在胸前的玉佩塞进衣服里,缓慢地步出办公室,走进酒店内场。
在楼下看场子的安炫不禁愣住,豹头一向很少进内场,今天……
他立即冲到靳亚轩面前,忐忑不安地瞅着他,豹头——他心想,是不是豹头察觉到有人要闹场,而他疏忽了,所以才亲自下来。
靳亚轩看了安炫一眼,瞧出他的忐忑,随即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没事。安炫看到他脸上那抹一闪而逝的微笑,这才安然地释怀,继续维持着场内秩序,并提高警觉注意其它人。
靳亚轩轻快地闪过其它客人,悄然靠近齐宁芙的身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