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头,去找宁芙。安炫鼓励他。
找宁芙?死气沉沉的眼神倏忽闪过一道光芒。
是的,去找宁芙,否则你将会悔恨终身。他深信这后果是不容置疑的。
宁芙……会原谅我吗?靳亚轩呆滞地喃喃低语。
会的,雾狂不是说了,宁芙一直深爱着你,相信她的难过一定不亚于你,难道你舍得她难过吗?安炫故意刺激他,希望能将他唤醒。
不!靳亚轩霍地站了起来。他不能让宁芙难过,她的泪水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豹头,既然你不舍得宁芙难过,那就去找她!到台湾找她。安炫眼底闪过一抹欣喜。
到台湾找宁芙?他还是犹豫不决。
是的,到台湾找宁芙,对她表白你的爱。安炫卯足力气为他加把劲。
安炫的话无非带给他莫大的鼓励,雾狂说得没错,安炫说得也有道理,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程静月而毁掉他和宁芙的幸福,太不值得了!
他终于想通了,倏然笑容满面地拥着安炫的肩膀,你说得对极了!我不应该为了一个不知其人的程静月,而葬送我和宁芙一生的幸福,我决定要去台湾!我要去找宁芙!安炫看他终于想通了,亦为他高兴不已。
靳亚轩循着雾狂留下的地址,来到桃花源齐家大宅前,跟随着亚轩前来的安炫,对其宏伟的建筑惊讶不已。
靳亚轩还深深记得,宁芙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玫瑰花,来这之前他找遍了所有各式各样的玫瑰花,他要给宁芙一个梦幻般的求婚。
求婚!
他的心里不免有着一丝不安和惶恐,他担心宁芙会拒绝他这份诚心,因为宁芙忿然离去的刹那,她眼神中的那抹恨意至今依然令他记忆犹新,让他无法忘记。
他心神不宁地站在门前,犹豫地裹足不前。
豹头,既然来了,还不进去?安炫心急如焚地催促着。
靳亚轩的脸上有着一分喜悦,却还带着一丝的犹豫,安炫,依你想宁芙会答应我的求婚吗?安炫第一次看到心目中的偶像豹头也有心绪失措的一天,他忍不住抿着嘴偷偷窃笑,豹头,不是有人说过,既来之、则安之!靳亚轩心想也对,既来之、则安之!他深吸一口气道:走,我们进去。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跨进齐家的门槛,安炫也随之跟进——这时,百合姨恰巧经过主屋的堂厅门口,赫然瞥见站在庭院中、神情踌躇不安、四处张望的靳亚轩和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的安炫,她纳闷地走到两人面前。
你们找哪一位? 请问宁芙住在这里吗?靳亚轩带着一丝的不安,态度恭敬的询问。
宁芙是住在这里?请问你贵姓?百合姨一听是找宁芙,好奇的眼神便直在他身上打转。
我叫靳亚轩,从韩国来的——靳亚轩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
百合姨听到靳亚轩三个字,一张嘴惊讶地合不拢。前一天还和奶奶讨论着等雾狂回来让他再去一趟韩国,将她们所怀疑的事情加以证实,如今靳亚轩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这样的巧合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
你真是靳亚轩?百合姨不能置信地再次确定他的身分。
是的,我是靳亚轩。靳亚轩温文有礼的回答。
百合姨禁不住好奇地仔细瞅着高大壮硕的他,半晌,又忍不住地掩嘴轻笑,不错!还真不错!她连声称赞着。
请问您怎么称呼?靳亚轩礼貌询问。
孩子们都喊我百合姨。百合姨面带微笑瞅着他。
哦!原来是百合姨,之前我常听宁芙提到您,百合姨。 你今天来找宁芙有什么事吗?百合姨瞥见安炫手中那一大束的玫瑰花,心里猜测着他的动机。
我是想——高大伟岸的靳亚轩霎时一阵脸红,向宁芙求婚。 真的,你是来跟宁芙求婚呀!百合姨惊喜地忍不住大叫一声,压根儿顾不得仪态。
靳亚轩面露笑容,羞涩地点头。
好,进来坐。百合姨将手一摆,请他们大厅。
两人随着她走进大厅。
你们请坐,我这就去叫宁芙。说完,她喜不自胜地小跑步到后面卧房,路上还不忘交代下人:快去给姑爷倒茶。给姑爷倒茶?
但情急之下顺口而出的话,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百合姨并不是先找宁芙,而是先去找奶奶,她一路小跑步冲到奶奶的面前急唤:妈!妈!来了——她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
奶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来了?谁来了?慢慢说。 是宁芙在韩国认识的靳亚轩,他来了!奶奶愕然一惊,真是他来了? 可不是,我都吓了一跳,他说要跟我们宁芙丫头求婚!百合姨欣喜若狂。
真的?奶奶担忧的心,在这瞬间终于可以放心了,她脸上也露出笑容。走,我也去瞧瞧。 我得先去通知宁芙,那丫头这几天被自己折腾的也够受罪了,不如先让她高兴一下。百合姨心疼着宁芙,宠爱地说着。
说得也对,你赶紧去告诉宁芙,我等不及想再看到这丫头脸上的笑容,听到她开怀的笑声。奶奶不禁感慨地道。
百合姨等不及想看到宁芙的笑容,立即撇下奶奶前往宁芙的房间。
宁芙!宁芙——她还真是心急,一边跑一边唤着。
齐宁芙在房间里就听到百合姨一路呼喊着她的名字,她纳闷地打开房门,站在门前,看着一脸笑意的百合姨喘嘘嘘地跑到她面前。百合姨,出了什么事?瞧您这副高兴的样子。 走!百合姨不说缘由就将她拉出房间。
齐宁芙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唤着:百合姨,您到底要拉我去哪?百合姨一脸神秘的笑,你甭问太多,跟我走就对了。齐宁芙满是疑惑又无奈地随她拉着,也不再多问,一路随着她来到大厅。
走进大厅的刹那,齐宁芙惊见亚轩和安炫都站在她眼前,她不禁惊愣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亚轩怎么会出现在她家大厅?
靳亚轩一见到她,又急又窘地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宁芙。他紧握住她的手,默默地传达对她的思念。
齐宁芙又惊又喜,美丽的瞳孔泛上一层薄雾,真的是你,亚轩——她霍地投进他健壮温暖的怀里,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思念化作泪水,潸潸落下—— 宁芙——靳亚轩心痛地低唤:还恨我吗? 不——她在他的怀里猛摇着头,因为思念他,她每天几乎都以泪洗面,如今能再次回到她怀念的怀抱,她还能说恨他吗?
在一旁的百合姨看着眼前这对有情人,忍不住抿嘴轻笑,但愿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都能化为一缕轻烟随风散去。
安炫更是笑逐颜开,他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走到宁芙身边。宁芙,这里一共有一百朵玫瑰花,每一朵都是豹头对你的爱意。齐宁芙看着安炫手中这一百朵玫瑰花,不由得再次怔愣住,她疑惑的眼神凝睇着亚轩,这——靳亚轩深情的眼眸紧紧锁住她,请嫁给我!他柔情真摰地低喃。
嫁给你?齐宁芙又愣了一下,随即细眉微蹙,当妾? 不!我想通了,我已经无法再接受另外一个女孩,如果我再执意这么做,只怕会伤害了我们三人,伤了我是我活该,但如果伤害了你,将会使我痛不欲生。宁芙,我要你当我的老婆。他真摰坦然地说出心底的感受。
齐宁芙刹那间恍觉如梦,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听觉。真的吗? 真的,我对你的爱就如这一百朵玫瑰,相信我,嫁给我!他再次深情地寻求她的应允。
齐宁芙瞬间桃腮微晕,羞赧不已地垂下头偎在他的怀里——半晌,奶奶的声音从后面传进来:怎么?事情解释清楚了吗?齐宁芙听见奶奶的声音,连忙害羞地离开亚轩怀里,低垂下头不敢正眼瞧着奶奶。奶奶。奶奶走到靳亚轩面前,仔细地瞧着他。
靳亚轩难得腼腆,他回望着眼前白发苍苍又面带亲切笑容的老人。奶奶。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坐。百合姨早己等不及要将这天大好消息告诉奶奶。她走到奶奶身旁道:妈,亚轩向宁芙求婚了,宁芙也答应了。 答应?该不会宁芙愿意当他的妾吧?奶奶惊慌地问。
不!亚轩是要娶宁芙当这个——百合姨俏皮地竖起大拇指。
真的?奶奶回眸瞅着一脸酡红的宁芙。
齐宁芙笑靥如花地娇羞点着头。
奶奶又回头看向亚轩,你想通了? 是的,奶奶。我想通了,无论如何我不能失去宁芙,我不再执着于母亲的遗命。他真心诚意说着。
好,想通就好。奶奶笑逐颜开地坐在椅子上。她看着亚轩,似乎有什么话想对他说。亚轩,奶奶想问一些不得体的事,请你多见谅。靳亚轩神情坦然,一点也不以为意,奶奶,有什么问题,您请尽管问。 听说你有个未婚妻,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奶奶慎重地询问着。
齐宁芙感到为难,倏然喊道:奶奶——奶奶比个要她噤声的手势,齐宁芙只得乖乖的闭嘴,沉默不语。
靳亚轩却神情自若,毫不迟疑的回答:她叫程静月。 程静月!不仅是奶奶吓了一跳,连在一旁的百合姨都惊呼出声。
奶奶和百合姨都大感意外地相视着。
奶奶赶紧吩咐着百合:快去我房间将淑敏交给我们的玉佩拿出来!百合姨连声应好,踩着慌乱的脚步跑了进去。
齐宁芙被奶奶和百合姨的惊惶失措给惊慑了!
而靳亚轩更是错愕地眼睛睁得好大。玉佩?这二个字深深地震撼了他!
顷刻间,百合姨手捏着一个小锦盒冲回了大厅。妈!在这。奶奶伸手接过锦盒瞅着亚轩轻声唤道:你过来。靳亚轩惴惴不安地走到她的面前。奶奶。 你可认得这块玉佩?奶奶打开手中的锦盒,只见盒里赫然出现一块和他胸前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他身上这块刻着龙纹,而奶奶手中的那一块则刻着凤纹。
他终于找到了另一块玉佩。
他又惊又喜地掏出挂在身上的那块玉佩,奶奶——他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奶奶更是喜极地噙着泪水。我终于替淑敏完成心愿了。她摸着亚轩身上那块玉佩,翻过背面,果然看见刻有靳亚轩三个字,而自己手中的这一块背面则刻着程静月三个字。
百合姨忍不住直呼:天意!真是天意!靳亚轩虽然看到了另一块玉佩,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他手指着奶奶手中的玉佩,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是宁芙的玉佩。百合姨捺不住地冲口而出。
宁芙的?大伙儿全愣住了。
百合姨解释道:宁芙本名叫程静月。 宁芙本名叫程静月?靳亚轩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像只鹦鹉般地重复百合姨的话。
奶奶忍不住插话:宁芙的父亲和我的儿子一同搭上死亡飞机,从此宁芙的妈妈因为思念丈夫,终日郁郁寡欢,最后她还是无法捱过来,临终之前将宁芙托给我,也将这玉佩交给我,并且说宁芙未出世时就与靳家指腹为婚,靳家送了这块玉佩作为订婚之物。
当时我曾经对她母亲说过,我不会逼宁芙嫁给一个她从未谋面的男人,我希望她能嫁给一个会疼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母亲也同意,所以我一时忘了这档事。奶奶最后忍不住轻叹一声,还真如百合所说的,天意呀!
靳亚轩更是捺不住心中狂喜,他神情激动地双手按住宁芙的肩膀。原来你就是程静月!天啊,你竟是我苦苦寻找多年的未婚妻!
齐宁芙一时还无法接受这事实,她满脸错愕。我就是程静月?
百合姨微笑着走到她的身边,真的,你真的就是程静月。
齐宁芙惊喜地侧头看着百合姨,我是程静月?百合姨肯定地点点头。
齐宁芙又转而凝睇着亚轩,我是程静月!靳亚轩毫不思索地将她拥入怀中。宁芙——看着眼前这对深情的人儿,百合姨微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无论天涯海角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