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沈灏怎么也等不到晓柔的回应。
她会不会回家了?
苦於他现在连支手机也没,不能打去问问,只好亲自走一趟了!
他正准备离开,对面那户人家开了门,一位老妇人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年轻人,你大呼小叫的在做什么?」
「对不起,我急著找人,我想她不在吧?」
「你要找住对面的那个女孩吗?」老妇人又问。
「没错。」
「她应该在呀。」她眯眼想了想。「大约一个小时前,我去楼下便利商店买鲜奶,正好瞧见她开门进去,不过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哦。」
「哦。」沈灏精神一振。「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过你别再大声嚷嚷了。」
「我会注意的。」老妇人进屋后,沈灏又转过身轻敲著门、按著电铃。「晓柔,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说说话好吗?你再不开门,我可要撞门了。」他忍不住又加大音量。
等了会儿,沈灏终於忍不住了。「好,你不开门是不是?那我就要撞门了!」
「不要……不要撞门。」突然,从门缝中发出非常微弱的声音,像是就坐在门后面。
原来,他一直跟她近在咫尺,可为何她不回应他?她不是要缠著他一辈子吗?
「你怎么了?开开门好吗?」他急切地说。
「沈灏,你不用再对我好了,是我一直以来辜负你。」她勾起唇,倚著门扉笑得无力。「我真该死。」
「不是的,你别听我胡言乱语。」他紧张地解释著。
「你没错,咳……咳……我不该利用你对我的爱来试炼你,总在你需要我坦言说爱的时候落跑、伤你的心。」她轻咳了两声,气息微喘起来。
回到这里之后,她便坐在这地方,想了好久好久……没错,她从没给他爱过,连一句「我爱你」都不愿施舍。
「你怎么在咳嗽?晓柔,别想太多,快开门,我们当面谈,好不好?」他柔声诱哄著。
「我没事的,你别替我担心,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还会关心我,我有多开心。」紧紧抱著他送给她的那只泰迪熊,一滴泪又落在布偶上。
「我本来就关心你。」他的嗓音暗哑了。
「我真的好怕,好怕不再跟你有交集……你真的那么恨我吗?可我好像听见你在跟我说话……是我的幻觉吗?」晓柔的思绪纷乱,前后无法连贯,一会儿在现实中,一会儿又掉进她在铁皮屋外窥测的那一幕。
「晓柔,那是我胡说的,你别想了,快开门。」沈灏顿觉不对劲地大声说道。
「沈灏,是不是圣诞节快到了?」她抱紧自己,就连泰迪熊也被她揉得快变形了。
「对,下个月就是圣诞节了。」他尽可能应和她:「那天看你要去哪儿,我都带你去。」
「圣诞节的第二天应该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她又想起两年前。
「想起这事,沈灏不禁心一痛。「对,不过……那已是过去式。」
「过去式?!」她哭了。「你说过,我们不可能再一块儿了。」
「晓柔,你到底怎么了?」他更贴向门,「不是有很多男人喜欢你?你可以选择你爱的,真的……现在的我配不上你。」
「可是我爱上你了呀!」她傻愣地回答。
「什么?」他赫然一震。
老天,她说什么?她说她爱他……她说她爱他!这是真的吗?
不,不可能,过去的他她都不爱了,现在的他又拿什么来让她爱上?不,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一定是累了,快开门让我看看你。」
「你不会来看我了……我……」她愈说愈无力,接著渐渐没了声音。
「晓柔,你怎么了?」突闻她的声音消失,他惊恐地叫著她的名字。「晓柔,晓柔,你说说话,你说说话呀!」
见她半晌没发出声音,他的心都乱了!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提足气打算朝大门冲撞过去,可赫然想起晓柔就倚在门板上,他若是用力撞开门肯定会伤了她。
不行,他不能冒这个险!
想了想,他快速下了楼,半夜敲打著锁店的大门,硬是将老板给抓了过来。
就在锁匠开锁时,他按捺不住地在一旁来回走动著。
「晓柔,你不能有事,万万不能有事呀。」最后他索性蹲在地上,就著门缝说著话。
锁匠见他如此,动作也不自觉地加快,好不容易门开了,沈灏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乍见晓柔就倒在门边,立刻抱起她轻拍她的脸。还好,她的气息还算匀柔,沈灏这才稍稍放心。
「先生,她……她怎么了?」锁匠真怕这里闹出人命。
「没事,这是费心,谢谢你。」
锁匠拿了钱后,背著工具箱离开了。
「晓柔,你快醒醒,晓柔。」沈灏立即将她抱进房间,心疼地看著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这时他才发现她身上只著了件单薄的睡衣!已经隆冬了,她就这么从林家跑回来,怎不冷呢?
床上找下到被子,他立刻打开衣橱,一件眼熟的碎花上衣突现眼廉,他暗吃一惊,伸手抓过一看──没错,就是这花色!当初他在机场捡到的头巾,就跟这衣服的花色一模一样。
果真,在他回来那天,她曾去过机场。
就在他思虑的同时,晓柔有了动静,她缓缓张开眼,看见守在他身边的竟是他时,意外地张大眸子。「沈灏,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是在作梦吗?」
「你不是作梦,忘了吗?刚刚我跟你说了很多话。」他为她拭拭额上的汗水。
「那真是你……真是你……」她激动地哭了出来,而后紧紧抱住他。「沈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别这么说,感情事本就勉强不得。」他闭上眼道。
「其实,当初你去日本后,我才渐渐发现我爱的是你,但我不敢告诉你,怕你笑我。」
「傻瓜,你如果告诉我,我会很高兴的。」情不自禁地,他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当我知道你要回国时,我好兴奋,兴奋的好几晚睡下著,那天一大早就等在机场,但是……人好多……多的我根本无法靠近你。」
「嗯。」他激动地望著她的眼睛。
「那时候你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她抬起手摸著他的侧面。「你好帅,真的好帅,难怪有那么多女人为你疯狂,是我笨……笨得将你推拒於生命之外。」
「别这么说,那些女人从没进驻我心里过。」他摸摸她的额。「你的额头还很烫。」
「其实我的病一直没好。」她苦涩一笑。
「为什么不去医院看好它?」他很惊愕。
「你不在了,我还看什么病?咳……咳……」晓柔抬头对他柔媚一笑。「你撇下女朋友来看我,她不会吃味呀?」
「我没有女朋友,傻瓜……」吐实吧,见她为他病成这样,他还能隐瞒心底对她深深的爱恋吗?
「不是?」她讶异地看著他,突然苦笑了。「你不用因为怕我难过而安慰我,我亲眼看见你……你吻她。」
「我是故意做给你看的,傻瓜。」沈灏动容地对著她的唇说。
他这句话更是今她诧异。「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在铁皮屋外?」
「没错。」他痛苦地点点头,若非他那时有这样错误的决定,也不会伤她这么深。是他该死的自尊心害了她,就不知道她肯不肯原谅他?
「那你为什么要赶我走?」看著他那悔恨的表情,她蓦然懂了。「我知道了,你以为我是个势利的女人,看不起穷途潦倒的你?」
「我……我是自认配不上你。」
「那全不是理由,你知不知道在你来找我之前,江亚倩来找过我,她告诉我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唯有她才能在经济上帮助你,而我……什么都不能,所以我才……我才退让,逼著自己选择曾国凯。」
「有这回事?」他不舍的握紧她的手。「没想到你居然承受这样的威胁。」
「后来你出事了,我当真什么都不知情,曾国凯那时封锁所有的消息。至於他那时偷偷跟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能说,若当时我知道你已破产,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跟著你、给你支持。」
她非常认真地说:「原谅我,我不是故意伤害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只要你,而你……还要我吗?」
「要!当要然,你如果不嫌弃我是个穷光蛋,我当然要你了。」将她牢牢地揉进胸怀,用力亲吻她的鼻、眼、额。
「今后你吃山珍海味,我就跟著吃山珍海味;你喝粥,我就跟著喝粥,但我相信你绝不会被打败,你一定可以重振金融界不败之子的名号!」她对他有著满满的信心。
「放心,我定会努力,有你的支持,再困难我也定要达成。」看她双颊微晕,美丽极了,但他也知道这是发烧所致。「你病还没好,我得送你去医院,嗯?」
「不去,人家才不要动不动就挂急诊,好丢脸。」她摇摇头,说不去就不去。
「可是你──」
「只要让我流汗我就退烧了,你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流汗的?」生性内向的她,因为道出这话而羞赧极了。
沈灏立即明白她的意思,扯唇一笑?「你真要?身子承受得住吗?」
「我不但要,而且是好想要,一定承受得住。」终於能得到他的真爱,晓柔心底满是幸福。
下一步,她主动出击,大胆地将他推在床上,横跨在他身上,坐在他下腹挺翘之处。
「你真是个喜欢煽风点火的小妖女。」他的气息轻喘了起来,可她居然还故意扭臀摆尾,撩拨他的欲望。
「我就喜欢。」她像魔女似地对他轻笑。
「好,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也喜欢。」话语方落,他便忽地一个旋身压缚住她,下一瞬间已深情地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