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舞这两个星期以来总是准时地来准时地去,不再像从前一样一下课就往云开的研究室跑,也因为如此,云开这两星期来的进度可说是空前缓慢,写作的灵敏度降至最低,而一天的心情总是随着齐舞的到来起起伏伏,云开为此懊恼又神伤。虽然他努力地督促自己,但意志并不这么好控制。
而自从云开知道有人在追求齐舞后,心情就没有一天好过,虽然他很想知道齐舞是不是动了真感情,但他总不好意思开口,深怕知道得愈详细,自己就会更痛苦。面对论文和情感的交相煎熬,云开显得疲惫。
叩!叩!叩!熟悉的敲门声敲醒了落寞的云开,他欣喜地应了门,在无心于论文的时候,他最想听到的是齐舞的声音。
“哈罗!我来了。”齐舞快乐的声音令云开稍振精神,虽然她前些日子和云开有小小的间隙,但她还是记得那份合约,她做人最讲信用了,情绪归情绪,正事还是要完成的,更何况是有关于她日后美好的生活呢!
云开不敢露出自己的拙样,原本面对门口眼巴巴地等待齐舞的他,赶紧将旋转皮椅回至电脑前,假装正在沉思。
“还在用功啊!今天吃肯德基喔!”齐舞喜孜孜地拿出鸡腿特餐。
云开从容地将皮椅旋转与齐舞面对面,准备一起共享晚餐,但瞥见小茶几上只有一份特餐,他一望即知,她已经和“他”吃过晚餐了。
云开的俊脸闪过一丝不悦,但他还是明知故问:“你不吃吗?”
齐舞拿出晚餐后便在一旁削水果。 “我已经吃饱了。”一边削还一边告诉云开:“你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看齐舞今天愉快的神情,想必是晚餐吃得很尽兴吧!
云开放下到嘴边的鸡腿,怎么也食不下咽!
齐舞见状,以为云开又要挑剔她买的晚餐,可是今天她的心情真的特别好,下午和何新纶看了场电影,晚上又吃了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已经开始有被人重视又疼爱的感觉了,虽然当初只是为了试验云开对她的感情,但面对何新纶展开如此热烈的追求,齐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拒绝。
齐舞心想,她和云开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提出的要求,云开从头到尾没有表示过什么,虽然她承认她真的有一点点喜欢他的感觉,但男主角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就算她想要当女主角也是妄想,齐舞自圆其说,一定是太常在一起了才会有这种错觉,因为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个角落觉得自己是很有魅力的,不过看来这份自觉出现了小小的差错,起码在云开面前她是不起眼的。
云开对她一定没意思,齐舞这么告诉自己。
何新纶就不一样了,起码他带给她全然不同的生活。云开总是不停地忙论文、忙论文,每天除了研究室,还是研究室,把她的世界都变狭隘了。可是自从和何新纶在一起之后,他带她去好多地方玩,也尝试过许多新鲜的事,有趣多了!
但在齐舞小小心灵的某一角落,似乎还是在等待云开。小女孩对她的初恋总是比较多的期待,她以为只要在心中对这个人有一丝丝的好感就算恋爱,管它是单恋,还是暗恋的。想当初乌龙相亲她还极端排斥他呢!
没想到事过境迁,她竟然喜欢上他。当爱情到来的时候,一切都不是逻辑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不喜欢吗?”上次买过他没嫌啊!“还是我再出去买?”不同于以往先数落一番,齐舞今晚表现得温柔可人。
“不用了,我没胃口。”云开冷冷地道。
“生病了吗?”齐舞用手背量量他的额头,测试有没有发烧。“没有啊!”齐舞纳闷,难道他今天“不顺”?
齐舞暗想,千万别触他的楣头,免得破坏今天的好心情。
云开的脸色愈来愈暗沉。
“今天早点休息好了,我想明天一早起来你就会舒服些。”齐舞今天也玩得很累了,想早早回去休息。
“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回去会情郎?”云开在头昏脑胀之下倒说出心中埋藏已久的不悦。
齐舞真的被呵护的感觉冲昏头了,小小的脑袋并不知道这两个星期以来云开的情绪已有所改变,她只是以为他又在为他的论文苦恼。加上云开这别扭的个性,齐舞是怎么想都不会猜到他烦恼的根源竟是她。
齐舞闻言因心虚而极力否认。“我——我哪有!我是为你好耶!好心当驴肝肺。”齐舞硬是说得理直气壮。
“看你的脸就知道你的心情了,再否认只是欲盖弥彰。”
齐舞心想,有这么明显吗?好像她是一个大花痴!
好吧!既然被看穿就没什么好掩饰的。“我有情郎你嫉妒啊?”齐舞倒想问清楚。
“我是怕你识人不清,误入歧途。”这也是云开担心的,齐舞太过单纯,不知道坏男人的手段。
“你以为全天下除了你以外,没一个好男人啊!”
云开是很想承认,但这不就辱骂到父亲、齐伯伯和邵奇了吗?
“那个叫何新纶的,你才认识多久?就帮他说好话啦!”云开忿忿。
“起码比起你这块木头好多了。”
“木头稳重又老实,绝对比花言巧语的他好上千百倍。”云开讶异自己居然甘于比做一块木头。
齐舞也挺讶异云开的自我比喻。“依我看,还是他比较好。”齐舞故意气气他,谁教他平常趾高气昂的。
“冥顽不灵。”云开丢下这句评语。
喝!敢说我冥顽不灵,好,气,气,气,气死你好了。
“我已经爱上他了。”齐舞胡乱编说一套谎话,虽然对他感觉不错,但还不至于到爱上的地步。
“真的?”云开心灰意冷。
齐舞在心里暗笑,从没看他对自己这么紧张过。
“而且,我——”齐舞正在想下一步该编派什么才好。
“他吻你?还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云开紧张地攫住齐舞的肩,审问犯人似地直瞪她。
这个理由好,齐舞不假思索地回答:“对。”齐舞的眼角都快逼出泪来了,她真想捧腹大笑,云开干么这么认真嘛,等一下她揭穿谎言的时候一定会被他削一顿的。
得到这个答案时,云开觉得天地仿佛都将弃他而去,他的世界开始混沌迷离,他不敢相信才短短两个星期而已,齐舞已经是别人的了,太傻了!这丫头太傻了。她应该是他的,没错,她是他的,云开在内心狂吼,她是他的,他已经决定爱上她了,她不可以爱上别人,不可以。
齐舞觉得原本只是好玩,但随着脱口而出的回答,她清楚瞧见云开脸上瞬息万变的神情,他的面容由怀疑转为不可置信,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头猛兽,正虎视眈眈地审视他的猎物。齐舞有些害怕了。
“云开。我是——”
开玩笑三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她的唇瓣已被紧紧攫住,如此地狂野、如此地渴望,云开要找寻原本是属于他的东西。
两秒钟的狂荡,云开还是被道德理性拉回了正途。
他轻轻放开齐舞,即使强求亦是枉然,他无奈地撇过头去,悄悄地说声:“对不起。”
而齐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僵直了身体,她忘了闪躲,只是呆呆地任云开予取予求,她感受到从云开身体传来的气息与体热,他的胸口不断喘息着。
直到云开放了她,齐舞才回过神来,天啊!云开在干什么?她摸摸自己娇嫩的樱唇,此刻正微微颤抖着,是一种悸动,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剧烈起伏,她的心和她的灵魂都被震慑住。
“臭云开,烂云开,你——你干么啦?吃错药啦?”
虽然是满心的奇妙感觉,但齐舞还是要痛骂云开一顿,竟然在本姑娘毫无警觉之下,强——强吻了人家,呜!
人家的初吻。
“你说你爱上何新纶了。”云开说得字字血泪。
“哪有?”齐舞惊吓过度,早忘了刚刚说了什么。
“你说他吻你,还——还——”云开终究是说不出口。
“我哪有?”齐舞的脑细胞一下子死了好几万个,她压根儿记不起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你……你为什么这么笨呢?”其实云开本来是要说“你是属于我的”,但话到了嘴边却全走了样。
“对,我最笨,你最聪明了,所以我只能当你的奴隶,每天做这做那的,还被人嫌弃。”齐舞边说边在心里唾弃他,你才是大白痴咧!
“我说……”云开多么想将齐舞一把抱住,紧紧地拥在怀里,告诉她满心的爱意。云开起身向齐舞走来。
齐舞想起云开刚刚野蛮的行为,让她不知不觉一直向后退,眼里尽是敌意。
看云开愈离愈近,齐舞以光速退到门边,只消发现任何异状,拔腿就跑。
“你这个大淫魔,不道歉也就算了,你还想干啥?
现在还不算晚,我一叫就会有人来喔!“齐舞试图提醒他千万别做傻事,这可会身败名裂的。
云开依然向前方走去。
齐舞手抓着喇叭锁,准备随时走人。
但直到云开接近她的同时,她才知道,他不是向她走来,而是向门,而这位大小姐又不偏不倚地堵在门前,难怪直觉得人家又心怀不轨。
云开被研究室里的空气凝滞得快要窒息,再不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难保他不会又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今天的云开很奇怪喔!说话莫名其妙,而且行为更是可恶,对,怎么让他跑了呢?应该要好好教训一下。
齐舞当下欲踱步出门,但随即停下了脚步,如果他待会儿兽性大发怎么办?好不容易保住清白之身,这一去岂不自投罗网?
齐舞左合计右想想,还是决定跟去瞧瞧,今天的云开太可疑了,净说些听不懂的话,她非去问个明白不可,虽然和他有合约在身,但如果对方是个超级无敌辣手摧花大——大——大色魔,别说是真的有婚约在身,她也决定脚底抹油——快溜!加上现在他去的地方耳目众多,谅云开没这个胆子再动她一根寒毛。
一决定之后,齐舞飞奔而出。
云开走出了研究室后重整自己的情绪,他的胸口还剧烈震荡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这棵椰子树下,这里还留有齐舞蹂躏过的痕迹,依稀可见到马蹄形的残留。
云开笑笑,记得那天她气呼呼的样子,连骂了十几分钟,红粉的双颊因盛怒而显得更柔媚,夕阳西下,暖春的空气和着齐舞娇喧的身影,他已经爱上这种味道,一种甜甜的滋味占满心头,他不知不觉让齐舞进驻他的心房。
云开倚着树坐下,又是落日。
云开心想,如果邵奇见到了他这副死样子,肯定笑得不支倒地,而且将一辈子受他的嘲讽与耻笑,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向对女孩心如止水的他竟会栽在这黄毛丫头身上,现在净是对她魂萦梦牵。
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太晚了。
齐舞老远就看到云开在一棵椰子树下,而且还不停地拔着周边的杂草。
这家伙当真秀逗了,没事来这边拔草!?
齐舞亦步亦趋地小心靠近云开,冷不防地惊呼一声:“啊——”想吓吓他。
但从这位仁兄的反应看来,他还在秀逗当中,压根儿就没听到齐舞的叫唤。
云开落寞无助地看着远方,没有理会身旁的佳人。
齐舞收拾起玩性,第一次看到云开如此地无神,好像被什么事压得快窒息了。她盘坐在他的身旁,轻摇他的手。 “你怎么了?刚刚的事……没……没这么严重啦!”虽然齐舞有点委屈,怎么反倒是让被害人安慰他呢?不过“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笔帐——等他好一点,正常一点的时候再算。
云开还是痴痴地望着天边。
“你不要不说话嘛!是不是论文写不出来?还是教授骂你?还是——”齐舞极力找出各种理由。
云开摇头。
“都不是?那——”齐舞猛敲脑袋,希望能再敲出一些东西来。“那——你生病了,得了不治之症。”齐舞猛一惊,天啊!太可怕了,怎么办?对,告诉云妈妈。
齐舞起身欲寻找公共电话。
云开瞅着齐舞,不可思议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他熟悉的齐舞在他眼前站着,同样的声音,同样蠢得可爱,虽然——他不愿再想了。
“我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云开在齐舞尚未闹出笑话前制止她。
“真的?”齐舞如释重负。“我就说嘛!你壮得像条牛似的,怎么可能得什么不治之症?”
“别忘了,不治之症是你想出来的。”云开失笑。
看见云开浅浅的一笑,齐舞也觉得好开心,这表示他——又恢复正常了。不过,还是得确定一下。“你正常啦?”
“我只是一时迷了心志。”云开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时迷了心志,那是说刚刚发生的事要一笔带过喽?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齐舞又炮轰连连。“既然知道自己迷了心志,那你总要对你刚刚做的事负责吧!”
今天非要他道歉不可!
负责?为什么要他负责?难道那个野男人就可以予取予求?
云开脸又一沉。
齐舞见状,迅速移动她的臀部,距离五尺才够安全。
“不道歉就算了,干么装一张僵尸脸,吓死人啊!”
看他今天情绪不稳,还是改天再算这笔帐好了。
“你走吧!”云开缓缓道出。
咦!今天这么早就可以下班啦!才不过傍晚而已。
“可是你还没吃饭耶!”齐舞对她的工作还是很尽责的。
“我不饿。”
“真的?那我走了?”齐舞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这两星期以来她都是自己回去的。“我真的走喽?”她要确定云开不是随便说说的。不过,今天待在他身边还真危险,早走早好,免得惨遭毒手。
云开也起身陪她走到校门口,替她栏了辆计程车,再不送她走,他又会控制不住自己。
送走了齐舞,云开再次漫游在校园里。
夜幕已悄悄低垂,这将会是漫长的一夜。
齐舞一回到家就看到门上贴了好多小纸条,没想到这么多人找她,人缘真是太好了。
何新纶、何新纶、何——新——纶……天啊!短短三个小时打了六通电话,待会儿遇到芊芊肯定被她骂到臭头。
“舞小姐——”果不其然,芊芊一出浴室看见齐舞马上就开炮了。“没想到你有一个这么痴心的爱慕者耶!
好羡慕喔!“芊芊明媚的秋波净是对齐舞放电。
“对啊!我不再是望你项背,已经快跟你并驾齐驱了。”齐舞得意洋洋。
“你到哪儿偷上补习班?进步如此神速。快——快从实招来。”芊芊手握成麦克风状,硬是要舞齐吐露出更多八卦消息好让她四处传播。
“没听过‘丑小鸭也会变天鹅’。”齐舞可也是丽质天生。
“是喔!那——现在这位何新纶先生是不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有点高攀。”芊芊倒很想知道他的来历。
“他不错啊!一表人材,相貌堂堂,温柔体贴——”
齐舞如数家珍,直到芊芊打断了她。
“等等,那你的云开怎么办?”现在齐云两家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的人早就认定他们是一对的了。
“什么我的云开,又不是我养的阿猫阿狗。”而且他是名副其实的木乃伊,没血没目屎,对,还是色色的木乃伊呢!齐舞忆起傍晚的事。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芊芊纳闷。
“我们才不……是啊!我们是男女朋友,可是现在已经不流行什么生命共同体,我们是自由的独立个体,有自己的空间。”幸好转得快,差点就穿帮了。
“人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错啦!可是你也不可以脚踏两条船啊!”芊芊觉得感情是需要忠实的。
“我——我没有啊!是他一直缠着我。”一时情急之下,把过错都推给了何新纶,齐舞在心里暗暗向他道歉,若真道出两人有小小的约会,不就让协议之事曝光,眼看时间即将期满,距离她可以搬出去的日子愈来愈近,她可不想前功尽弃,所以只好委屈何新纶了。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没告诉他你有男朋友的事吗?”芊芊最讨厌这种无赖了。
“我——我有啊!”齐舞因为心虚,声音小得像蚂蚁。
“有,那他还敢骚扰你,电话给我。”芊芊准备好好教训他,什么人不好找,偏找一个有夫之妇,齐舞俨然已经是云开的人了。
“电话?干么?”齐舞不解。
“跟他晓以大义啊!”芊芊已经有满脑子的训词了。
“我自己跟他说就可以了,不……不用麻烦啦!”天晓得芊芊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
“如果你说有用的话,他就不会打电话来了,我帮你处理,绝对万事OK.”芊芊拍胸脯保证。
“不用啦!”齐舞死命婉拒。
“你拿……”就在两姊妹争执不下的同时。电话铃声响起。
铃——好了,现在也不用推来拖去,芊芊知道一定又是“他”打来的。
芊芊一个箭步,抢在齐舞之前接电话。
“喂!”声音依然如此醉人,完全不像即将开骂的样子。
“请问齐舞在吗?”果然又是他,这不知死活的家伙。
“芊——”齐舞被芊芊一脚踢到沙发上去。
“请问是哪位?”芋芊柔声细语。
“我是何新纶。”
“请问找她有事吗?”芊芊旋转九十度硬是把齐舞甩开。
“我——”何新纶尚未言明来意就被芊芊截断。
“小舞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你们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纠缠呢!你知不知道破坏人家家庭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芊芊娇媚的声音净是蛇蝎歹毒之语。
“她——”何新纶愕然。
“芊——”
芊芊索性把整个电话搬离现场,直接闪到闺房,喀嗦,门一锁,天王老子都不能打扰。“没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趁你还没坠入不可自拔的境地之前,快快抽身,才不会死无全尸,落得尸骨不全的悲惨下场。”言下之意就是齐云两家都不会放过他的,芊芊撂下威胁。
砰!砰!砰!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敲门声,还和着齐舞的哀求。
“是这样吗?我要听她亲口说。”
芊芊将棉被一头捂住,完全静悄悄。“我是她的代言人。我说的就是她说的,都一样。”芊芋才不会傻到让齐舞听电话。这心地善良、不知轻重,又不善拒绝的小孩。这种事只有表姊出马,才会稳妥当。
“可是——”
“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啰嗦!就说她不适合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再穷追不舍,死命骚扰她的话,我会报警喔!告你妨碍安宁,一天打这么多通电话,还告你破坏家庭,毁人名誉。”不吓吓他还以为他们齐家好欺负,哼!
砰!砰!砰!眼看齐舞就快把门敲烂了。
齐舞这会儿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当初不小心把她和云开的事说溜了嘴,不知道何新纶会不会出卖她?
“芊芊,快开门啦!我要破门而入喽!”
破门而入?芊芊对这句威胁完全不放在心上。
“何大少爷,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请你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芊芊晓以大义完毕,准备结束谈话。
“等一下——”电话那头传来制止的声音。
“别再做困兽之斗了。”芊芊真想一掌劈了他。
“齐舞和云开只不过是在演戏。”何新纶最后还是出卖了齐舞。
“啊?”芊芊一时转不过来。两秒钟过后。“什么?”
讶异的音量足以让方圆百里的邻居们感受到天崩地摇。
齐舞瘫软在门外,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