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舒服……」
「知道了,不要吵。」
时乃谦将顾思晨扛在肩上,一手拉开自己的公寓大门,急忙走入玄关,转入房里,将她安置在床上,才乏力地坐在床畔。
看来,他得先打通电话给好友,告诉他他利用他的名义做了一些事,要他往后别再到迷宫报到。
来回睐了眼浑身燥热不安的顾思晨后,他微恼地合上眼,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指不断地揉着发痛的眉间。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苦思不到密码的情况下,等着她被拍卖之后,再迅速把她拖出迷宫……
不知道那个挨了他两拳的得标者有没有事?想想,他人也真是太好了,他应该要把得标者的面具拿下,瞧瞧他到底是谁,要是可以拍两张照片为证的话,那更是完美到极点,说不定改天会有用得到的地方。
话说回来,那些都不重要,能把她救出来,见她安然无恙就好,至于他会因此而得罪了什么人,到时候再看着办。
他再次看了一眼被下药的顾思晨,不由得轻叹一声。
不听话的丫头,丑话都跟她说得那么白了,她还是潜入了,是要他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因为她,他不得不伤了那个得标者,让自己的行径曝光。
不过,既然要进入迷宫就得要戴面具,那就表示大部分的人都是见不得光的,就算他在里头真犯了什么禁忌,应该也是难以查到;况且他没忘记沿路破坏监视
器,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就怕会害了好友,还是先拨通电话给他好了,要不然他若是因为他而遭受什么横祸,岂不是要他后悔一辈子?
先回复他这个消息好了,要是有什么状况再联络。
打定主意后,他站起身,袖子却被昏睡的顾思晨给抓住,他无奈地回头看着她。
「我好渴。」她翻身趴在床上,但抓住他袖子的手可紧得很。
「妳不把手放开,我要怎么帮妳倒茶?」时乃谦没好气地道。
「可是我要是放开,你就跑了。」她圆润的嗓音听来有几分鼻音,彷若正在哽咽。
呜……她好不舒服、好怕,要是把他给放开了,谁来照顾她?
既然都已经好心救了她,他当然要好人做到底,好好的照顾她,等到她明天清醒,一定会好好地谢谢他的。
「这是我家,要跑也是妳跑。」
顾思晨闻言,缓缓地侧身,失焦的大眼在乱发底下眨动着。
「对了,这是哪里?」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应该是在山上的迷宫俱乐部才对,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有点熟悉的地方?就连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也挺眼熟的……
时乃谦缓缓地挑起浓眉。「思晨,妳知道我是谁吗?」
他只记得要赶紧将她带离那里,却没在第一时间确定她的情况,虽然知道她被下药了,但能下的迷药没上千也有上百种,有些或许药效一过,对身体没什么大碍,但是有些则不然。
「你叫我思晨……」顾思晨缓缓地瞇起眼。「你认识我?」
嗯,她也觉得这个声音很熟,不过眼前有好几个他,层层迭迭地印在一块,乱成一片,教她看不清楚。
时乃谦无奈地合上眼,轻叹一声。「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轻柔的语气里带有一丝责难。
亏她还敢说她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见识再多也没用,一旦遇上麻烦,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就算她拿出身分压人,人家也不见得会买她的帐;就像今天,她不就被下了药?
她要是再这么自以为是的话,哪天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晓得,再说他也不见得每回都在场。
「咦?」很熟悉喔!敢用这种口吻骂她的人不多,只是她现在非但眼前一片模糊,就连脑袋里也恍惚得很,不管她怎么用力地想,总觉得注意力无法集中,只觉得身体有一股燥热,从体内烧到喉咙。「我要喝水。」
再不给她水喝,她会被烧干。
「妳不放开我,我要怎么帮妳倒茶?」
「哦。」这一回,她乖乖地松了手。
这种饱含命令的威严,在她的朋友里头只有一个人,虽然现在还想不起来,但是她可以确定自己是安全的,这样就够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时乃谦替顾思晨倒来一杯茶,然后将茶杯递给她。
「谢谢!」哇,原来茶居然是这么香醇。不过,好喝是好喝,为什么她喝了之后,反倒觉得浑身更烫了?
「喝慢一点,又没人会跟妳抢。」时乃谦好心地想要扶她起来,突然发觉她身体烫得很。
「思晨,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该死,他怎么会一点都没发现?
「不知道,浑身都不舒服……」她说着,扁了扁嘴,手上的茶杯没拿稳,全都往身上倒。
「妳!」他急忙抓了床单往她身上抹去,孰知她……
「好凉哦,你不要擦了,人家好不容易觉得舒服一点……」她像是呓语般地轻喃着,娇软的声音里带着微嗔,却又带着某种诡异的低吟。
时乃谦低头看着她,恍然大悟。
其实一点都不难猜,一般私人俱乐部里会下的药,只是要让宾客尽兴;既然如此,他们下的药,除了春药不作其他猜想。
瞧她潮红的粉颜、含媚的星眸、红艳的唇瓣……应该只是一般春药,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才是。
该死,居然对她下了春药!
倘若他不在场,或是他的警觉性不够,她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了?到时候等到她一清醒,岂不是要逼她去死?
她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
还好,什么事都没有,她正安稳地睡在他床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是,她身上湿透了,就这样放任着她,她可能会因此而感冒。
「我去帮妳拿件干衣服,妳自己把湿衣服给脱了。」他轻拍着她的手。
顾思晨半躺半倚在床头柜边,星眸微掩含醉地看着他,一副很为难似地扁了扁嘴。「我没力气脱。」再说,她也不想脱,现在身上湿湿的,正好可以帮她祛除热气。
「妳……」难不成要他动手?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啊?就算她现在搞不清楚他是谁,但是她至少应该知道他是个男人吧,就这么放任着他,她可真是够放心的了,居然连一点防备都没有。
「不要脱好了,这样比较舒服。」她呓语般地说着。
「怎么可以不脱?妳想感冒吗?」时乃谦怒蹙着眉,见她的身子不断地往下滑。「想睡,也要把衣服换下来再睡!」
既然她都不怕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脱件衣服而已,需要一副如临大敌般吗?
他都忍不住想要耻笑自己了,唇上噙着一抹冷笑,随即动手帮她脱起衣服;不过是一件衬衫而已,可是水却浸湿了衬衫,让她曼妙的体态随着紧贴的布料展露在他眼前。
时乃谦伸出手,有点微颤地解着她衬衫上的扣子,露出里头的内衣和大片的雪脂凝肤。
「啊……」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
时乃谦蓦地收回手,浮上氤氲欲念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该死,他怎会忘了她被下了春药?这时候一旦碰触到她的身子,岂不是……但是湿衣服又不能不脱。
他索性闭上眼,放任指尖勾勒着她的体态,缓缓地替她褪去衬衫;可一触及她的内衣,才发觉就连内衣都湿透了。
「该死!」他不禁暗咒一声,暗忖君子难为。
他紧咬住牙,大手往下探,拉扯着她背上的扣子;好不容易处理好背上的扣子,耳边又传来她饱含诱惑的娇吟,感觉她不安分的大手探上他的胸膛,他颀长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带着欲念的黑眸直睐着顾思晨含春夹怯的粉脸,心藏跳动强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膛,彷若全身的细胞都骚动着、饥渴着她的慰藉。
他的指尖微颤地掠过她如丝缎般的滑腻肌肤,每多亲近她一寸,便感觉理智又抽离了一尺,炽热的欲念在他体内放肆地曙咬着,驱使着他将恪守多年的坚持抛于脑后,缓缓地将她拥在怀里……
「啊……」她极为满足地轻吟一声。
灌入耳里的娇吟彷佛是催情剂,加深了他的欲念,教他不由自主地吻上她的唇,大手更恣意地揉上她令他血脉偾张的浑圆。
欲念在唇与唇的吮吻之间无法抑遏的窜出,挑逗着原始感官在两具贴覆交缠的躯体上忘我绽放,直到--
「湛耒……」
时乃谦倏地瞪大眼,所有的意乱情迷在剎那间消失无踪;他猛然以双手撑起身子坐起,晦暗的黑眸直瞪着依旧浑然忘我的顾思晨,迷人的唇形紧抿成一直线,恼怒地起身,从柜子里拉了张干净的被子往她身上盖,充耳不闻她断断续续、饱受煎熬又充满欣愉的娇吟声……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啊--」
一大清早醒来,顾思晨眨了眨大眼,缓缓地爬起身,非但错愕自己浑身酸痛不已,更惊诧自己上半身赤裸着。
「妳在干嘛?」时乃谦急忙从外头冲进房里,见顾思晨呆坐在床上,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在腰上,连忙又奔出门外,没好气地吼着:「妳在发什么愣?不会把被子给拉上吗?」
「你!」她拔尖喊着,忙把被子拉上,把全身紧紧地裹住。
对嘛,她就觉得这个地方很眼熟,原来是他的房间……但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乃谦,我怎么会在这里?」
「妳还有胆子问我?」时乃谦闻言,不禁冷哼一声。
顾思晨愣了一下,蹙起柳眉回想着昨天的情景……对了,她潜入江怀昂的房里,结果被人给逮着……啊,是他救她回来的。
「你救了我?」她有点喜孜孜地问着。
嘿嘿,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弃她于不顾嘛!只是,她为什么没穿衣服?
「要不然?」他反问。
「哦。」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把被子再拉高一点,瞇眼一睇,她发觉自己还穿着裤子,这就表示两人并没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应该不会有人事后还费心地替对方穿上裤子,况且她昨天迷迷糊糊的,他也不是那种会趁人之危的人。
不过,到底是谁脱了她的衣服?
「乃谦,我问你……」
「问。」
「是不是你脱了我的衣服?」她问得有点羞涩。
她当然会不好意思,毕竟两人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好到可以袒裎相见而无动于哀吧。
「要不然会是谁?」时乃谦倚在门上,双眼直瞪着客厅,不敢越雷池一步。
「为什么?」
有什么事需要帮她脱衣服吗?她没喝醉啊,而且就算她真的喝醉,也不可能会吐在自己身上,就算要吐也是吐到别人身上。
「妳真的想知道吗?」他恶意地问。
「我……」
「是妳说口渴,要我拿茶给妳,结果茶只喝了一点点,其他的全都倒在身上,衣服湿透了,能不脱吗?」他没好气地说着。
「哦,那……」她的声音由尖锐转为无声,沉默好一会儿,才又幽幽地开口道:「你是不是有看到我的、我的……」
「全都看光了,怎么样?」见她吞吞吐吐地问不出口,时乃谦索性把答案先丢给她。
闻言,顾思晨呆愣了一下,脸蛋难以自遏地翻红,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她不敢想象他昨天是怎么替她脱衬衫,然后再帮她脱内衣的。
他怎么能够如此的神色自若?难道他不会觉得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吗?
她光用想象的,就觉得脑袋快要冒烟,他怎么能如此不动声色,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你怎么可以……」她嗫嚅地道,见他踏进房里,整个身子缩得更紧。
「妳要是不想让我看见,妳就管好自己,不该给我机会!」时乃谦毫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责难。
「我已经警告过妳了,可是瞧瞧妳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不听我的劝告,看来,不是我不留念我们之间的友谊,而是妳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她终究也意识到他的感情了,所以在他面前才会如此地扭捏不自然;让她意识到,对他而言是件好事,但是她的反应却令他厌恶,彷佛他是个下流胚子一般……
他要是真有那份心思的话,根本不需要等到现在,光是她好几次喝醉酒邀他一块儿睡觉时,他已经放弃好几回的机会了:有时候甚至忍不住地嘲笑自己,怎会甘心的当个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