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绝不能托大,否则就倒霉了,胡筱媚才说自己绝对不会感冒,没两天就给她喉咙发炎,又肿又痛。
午后,姜雅娜让古家的司机载她去看病,司机临时接到家里一通紧急电话,她让他先赶回去处理,自己则坐上出租车回古家。
瞄到前座的后视镜,她暗付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练习抛媚眼也好,时而颦眉眨眼,时而含羞斜睇,时而挑眉魅惑,时而巧笑回眸,时而抿唇倩笑,时而欲语还羞专注于对着镜子摆弄出各种魅惑表情的她,丝毫没留意到车子越走越偏僻。
最后车子停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野地。
「咦,到了吗?」望向窗外,她这才发现不是到了古宅,而是一个她不认得的地方,「这是哪里?」
「这是我们俩欢好的地方。」前座一只大手探过来抓住她。
「啊--你要做什么?」胡筱媚吓了一跳,失声尖叫。
司机一阵淫笑,肥肿的身子费力的要爬到后座来。
「嘿嘿嘿,妳还跟我装什么清纯,刚刚明明一直在抛媚眼诱惑我,唛搁假了啦,来来来,老子一定让妳爽个够,妹妹。」
「你、你在胡说什么?谁在诱惑你了,你弄错了啦,我只是在练习而已,没那个意思的!」她惊恐的扯回自己的手,往内缩了缩,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被锁上了,打不开。
「嘿嘿嘿,我知道妳一定等不及我来疼妳对吧,妳刚才那媚态,啧啧啧,真是淫到骨子里去了。」肥厚的大手伸向她乱摸着。
「啊--」她尖叫出声,拿起背包猛K着他的头,「色狼,你要干什么,住手,我没有要勾引你,你误会了,走开,不要碰我!」
「哎哟,妳这妹妹还真够辣!」被K得头痛的司机龇牙咧嘴的发起狠来,肥肿的身子就要朝她压下去。
「你真的误会了啦,我要勾引的人不是你!」她拿着包包惊恐用力的敲向他的头。「走开,你不要再过来了!」
呜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她根本就没有引诱他的意思嘛,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是不是就叫猪不肥,肥到狗呀?
砰、砰、砰……砰……一阵闷响伴随着尖叫声回荡在车内。
「啊--你快放手!走开!不要碰我……」胡筱媚害怕的惊呼不断,红肿发炎的喉咙也因此更痛,嗓子越来越哑。
「铃--」是手机铃声!她一边叫着一边从包包里翻出手机来,「喂?」
「筱媚,妳看个医生看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那头姜雅娜关心的问。
「雅娜阿姨!」她沙哑着嗓音,惊惶失措的道:「我遇到一个大色狼出租车司机,他把我载到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想非礼我,啊--你还来!砰!」
「什么?妳遇到色狼司机,那妳现在怎么样了?刚刚是怎么回事,妳怎么叫那么大声?快回答我呀,筱媚!」姜雅娜惊急的问。
「妈,我来听。」电话被古茗风接了过去,耳边传来胡筱媚的尖叫。
「啊!你想怎么样?还不快点放手!」
「筱媚,发生什么事了?」他急问。
「他、他的手,拉住了我的衣服。」她的音调慌乱而恐惧。
「妳踹向他胯下,用力踢他的命根子,然后立刻逃走,跑到有人的地方去!」他冷静的指示着,脸色凝沉得吓人。
她吸了吸鼻子,惶恐的说:「有、有呀,我踢了,可、可是我打不开车门,而且这里好荒凉哦,连户人家都没有。」
「该死的!」古茗风气愤得咒骂了一声。
「对、对不起。」被吓坏的胡筱媚忙道歉。
「我不是在说妳……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问:「妳为什么能跟我说这么久的电话,那个司机呢?」如果司机正在逞凶中,她根本没办法这么和他继续说下去。
她有一丝的心虚。「他、他趴在前座上。」
听出不对,古茗风立刻追问,「他怎么了?」
「他、他头破了一个洞,流了很多的血。」
「他受伤了?!」
「嗯,我刚才拿包包K了他,他就、就……那样了。」背包里头装了一柄金属制成的仪器,那是用来将诱惑的成果输进去的迷恋电波接收器,一旦成功的魅惑到一个人,只需将它对准那个人的太阳穴,便能接收对方呈现出迷恋状态的脑波,并且自动储存起来,等达到要求的人数或期限到了后,再带回圣德学院缴交验收成果即可。
此外,他们在圣德学院从小就练习胡氏一族独创的武术,所以力量远较一般人还要大得多,即使是孔武有力的男子,想凭武力胁迫他们并不容易。
「既然妳没事了就好,妳看得出来自己大约在什么地方吗?」古茗风松了一口气。
「我看不出来,我好像打死人了,怎么办?好可怕哦!他一动也不动了。」胡筱媚握着手机的手仍在发抖,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她一时之间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放柔了声音安抚着,「别怕,镇定一点,妳试着叫醒他,说要送他去医院,问他现在在哪里?」
「可、可是……」
打断她的支支吾吾,古茗风严肃的道:「别可是了,立刻照我的话去做,否则我不知道妳的位置,要怎么过去帮妳。」
「好、好啦。」将手机换到左耳,胡筱媚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推了推趴在排挡杆上的人,「喂,你醒一醒呀,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受伤流了很多的血,我要送你去医院,快点醒过来呀。」见他迟迟不转醒,她已经不是推,而是捶了。
司机被她打得吃痛的微微睁开眼睛。
见状,她一喜,扯着因尖叫和发炎而疼痛不已的喉咙急问:「啊,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这里是哪里,你快告诉我?」声音已显得粗嘎难听了。
「这里是、是……」他一口气快提不上来。
见他好像又要昏厥过去,她的手再落下。「别急着晕,快点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别……再捶我了,我说,这里是X X镇X X路。」说完,色狼司机两眼一翻,再次昏厥。
「我听到了,筱媚,我立刻过去,妳在那里等我。」挂断电话后,古茗风不忘交代母亲报警,并立刻飞车赶过去。
姜雅娜若有所思,温婉一笑的目送儿子出门。「看来茗风并不讨厌筱媚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在古茗风赶到前,有两个警察接到通报已先来到现场,趁着一同前来的救护人员将受伤的司机抬上救护车时,问了胡筱媚几个问题。
他抵达时,就见她苍白着脸,在回答警察的问话。
停好车后他大步走过去,搭上她的肩,「妳没事吧?」接着仔仔细细的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
「没事。」看到他,她绷紧的神经忽地一缓,一脸委屈可怜的投入他怀里寻求安慰。
手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确认她没受伤后,古茗风开口对两名警察道:「警察先生,她一定吓坏了,我想先带她回去休息,明天再去警局做笔录,可以吗?」
「呃,好,那你就带她先回去吧,明天你们再找个时间来警局。」
「谢谢。」他拥着她上了自己的座车,安置她坐好后,看她神色还是有一丝的不稳,他温柔的出言安抚,「没事了,别怕。」
「嗯。」胡筱媚点了点头,清了清嗓道:「还好那个司机只是受伤流血,好像没什么大碍,死不了。」破破的声音连她听了都觉得有点刺耳了。
「那个混蛋!如果他真的怎么样了,妳也只是自卫,不会有事的。」
「可我出手好像太重了一点。」差点就打死人了。
他斥道:「对付那种淫虫就是要用力的打,如果跟那种人客气,吃亏倒霉的就是妳自己。」他脸色不自觉的严厉起来,冷峻的眼眸盛着怒气,刚刚如果不是那淫虫已经被救护车载走,他真想把他拖下来再扁一顿。
她讶异的睇住他,他在生气吗?是因为自己惹了这样的麻烦,还是……在关心她?
惊觉到自己失控的情绪,古茗风一整神色,开车上路。
「总之,以后妳不要自己一个人坐出租车,不是每次都像这次这么好运,让妳打破对方的头,侥幸救了自己一次。」
他真的是在关心她耶,她好高兴。「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是侥幸吗?也算啦,如果不是背包里放着那柄硬邦邦的迷恋电波接收器,刚好敲破色狼司机的头,她也没那么容易制伏他,小小的车内,要施展从小就习练的武术,还不太容易呢。
「说这什么话,这种事又不是妳想遇到的。对了,妈不是说司机载妳去看病吗,妳怎么会坐上出租车?」睐了胡筱媚一眼,俊雅的脸上回复了平素的沉稳温和,提起的心直至见她无恙才完全放下,充斥在胸口的那抹柔情,他下意识的选择忽略。
「他家临时有急事,我让他先回去了。」
他将放置于车上供他专用的一只保温水壶递给她,「先喝点水润润喉咙,妈很担心妳,妳打个电话跟她报平安吧。」
「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暖暖甜甜的感觉沁了出来,那种感觉,好窝心哦。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回到古家后,姜雅娜又是找人来帮她收惊,又是让人帮她炖煮能够安神宁心的药品,连日下来,胡筱媚被照顾得无微不至。
古茗风对她的态度也亲切了不少,不再一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还会主动的关心她,令她几乎要错以为这里是她的家,而他们是她的亲人了。
坐在餐桌与他们母子两人一块吃着午餐,她瞥到外头出了个大太阳,顺口说道:「今天天气好晴朗哦。」
「是呀。」姜雅娜温雅的轻笑望着儿子,「茗风,今天是假日,筱媚初来台湾不久,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你下午没什么事的话,吃完午餐,带她出去定走,可以吗?」她温言的征询儿子的意见。
她看得出来筱媚真的非常的「仰慕」儿子,儿子长得俊雅出色、玉树临风,爱慕他的人从小就不曾少过,其中不乏名门淑女,不过她们大抵都是含蓄的表示好感,没人像筱媚一样表现得这么露骨又明显。
但不知怎地,她就是特别喜欢这样毫不掩饰的筱媚。
瞄去一眼,古茗风颔首答应。「嗯,我下午没什么要紧的事,可以带她出去走走。」
「谢谢雅娜阿姨。」胡筱媚笑开脸的道谢。
「傻孩子,又不是我带妳出去,妳谢错人啦,该谢的人是茗风。」
「谢谢茗风。」她从善如流的说,心里头其实明白,如果雅娜阿姨不提,他根本就不会主动说要带她出去,所以真正该谢的人是她。
「妳喉咙痛都好了吗?」古茗风抬眼问。
「都好了。」她笑着回道。
他没再说什么的点了点头。
姜雅娜睁着一双含笑的眸子,将儿子脸上细微的关心收进眼底。
「那雅娜阿姨,我们出去了。」用完餐,胡筱媚朝她挥了挥手。
「好,你们晚一点回来没关系,我也要去我大姊那里,恐怕会待到很晚,你们晚餐就在外面吃吧。」姜雅娜恬雅一笑的送两人出门。
她是存心为筱媚制造机会,如果儿子能和她看对眼,她倒也是乐观其成。
「我们要去哪里?」坐上车,胡筱媚有丝兴奋的问。来台湾半个多月,这是她第一次出来玩,不禁有些期待。
「妳有想去的地方吗?」古茗风问。
「我对这里不熟,不知道哪里好玩?」
思付须臾,他提议道:「去淡水好了,在那里玩腻了,还可以乘渡轮到八里左岸或是渔人码头。」
「嗯。」她忙不迭附和。
驱车来到淡水,才下车,就听到一旁有两女一男在激烈的争吵着,鬈发女人尖锐刻薄的叫骂声中怀着深沉的怨恨--
「你说什么,你选她!我跟着你三年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那又怎样,妳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德行,妳有哪点比得上丽珠?人家她温柔又有教养,哪会像妳一样这么泼辣凶悍,我早就受够妳了!」
「你、你!」脸色铁青的她,转头恶狠狠的瞪住另一边微微含笑,却始终没开口说话的女人,愤愤的诅咒--
「妳这只不要脸下贱的狐狸精,不要以为仗着自己年轻美貌勾引了我老公,就以为自己赢了,我告诉妳啦,风水轮流转,曾经出轨过的人不会只外遇一次,我以前就是人家的第三者,现在报应来了,换我被抛弃,妳等着吧,不用多久就轮到妳了!」
胡筱媚听着皱起眉,朝那没开口的亮丽女人看过去,忍不住出声,「妳误会了,她根本就不是狐狸精,还有,狐狸精拥有悠远绵长的光荣历史,请妳不要这样恶意的批评。」
「妳凭什么说她不是狐狸精?我说她是她就是!什么光荣历史,根本就只有两个字,淫贱!」鬈发女人嗤之以鼻的怒道:「滚开,妳是谁呀?谁让妳多管闲事!」
「筱媚,走了,这是人家的私事,别管了。」古茗风过来要拉走她,对她刚说的话有几分的诧异;狐狸精拥有悠远绵长的光荣历史?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我再说几句就走,」胡筱媚不肯移动脚步,看向鬈发女人,她不能容许有人这么批评他们狐狸精一族,「小姐,第一,妳真的误会了,我敢保证这个女的绝不是狐狸精,她身上没有狐狸精的气息,第二,请妳收回淫贱这两个字,狐狸精一族才不是像妳说的这样。」
他们虽然以狐惑众人为志,但可一点都不淫贱,根本是那些受不了诱惑的人把持不住自己,而妄将罪名扣到他们头上的。
「我说妳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妳是她找来的帮手吗?不要以为妳们人多,我就会怕妳们了!」鬈发女人双手扠腰,一副泼辣样,将炮口转向了胡筱媚。
见状,古茗风扯起笑容向她致歉,「抱歉,她不懂事,打扰你们了,你们请继续。」说着硬是将胡筱媚给拖走,不再让她回嘴,免得惹得那个发飙的女人更加的火大。
这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他弄不懂她干么硬要跳进去搅局,还说出那些奇怪的话来。
「茗风,我话还没说完。」她不甘不愿的被拖着走。
「妳还有话说?恐怕人家要赏妳两记耳光了。」
「可是她不该那样扭曲、批评狐狸精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随便指着不是狐狸精的女人硬说人家是。」
古茗风奇怪的看着她,「那只是一种通用的说词而已,通常用来指责情感中的第三者。」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呀?干么一个劲的拚命维护狐狸精,就好像那女的骂到的是她家人似的。
「可是……她不该说我们狐狸精淫贱的。」
「你们?」他发现她的语病。
「呃……不是,我指的是狐狸精啦。历史上对狐狸精的评价很不公平,通常扩张领土,或是得到至高的权势,一定要发动一场死伤无数的战争,或是经过无数尔虞我诈的惨烈内斗。可是狐狸精很厉害,他们单枪匹马就能主宰一个国家的运势或是权力,没人褒扬过他们的能干就算了,却反而被操弄史书的人写得极为不堪。」
像他们的祖先妲己就被那些吏书骂得很惨,可分明就是那个皇帝自己昏庸暴虐嘛,如果他是个明君,又岂会轻易就受到诱惑,怎么可以因此把错全算在狐狸精的头上,害他们枉背了数千年的黑锅。
古茗风不可思议的说:「看来妳很崇拜狐狸精!」第一次听到这种独特的论调。
「唔、呃、嗯,我只是替他们说些公道话而已。」差点就脱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好险哦。
「公道话?我只能说妳的想法很另类。」未免太异于常人了,还从没听人这么维护「狐狸精」过。
凛冽的海风挟着些许的料峭春寒迎面吹来,瞥见胡筱媚瑟缩了下,他领着她走进一家服饰店,替她买了一件毛外套。
「谢谢!」接下外套,为他细心的举动,她感动得眼眶有点热热的。从圣德岛来到台湾,她其实并没有带太多的厚重衣物,为了省钱,她仅买了一件外套御寒,每天都穿着它。
今天见阳光这么明媚,便将外套拿去洗了,所以身上穿着的是很单薄的衬衫。再想到她长这么大,除了大哥之外,很少有人会送她东西,收到这件衣服,她真的好开心。
「不客气。」睐去一眼,瞄到她脸上那副感动的模样,古茗风心中莫名的浮动着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他甩甩头,如往日那般,不去深究理会,领着她走往堤岸。
「咦,是海耶!」胡筱媚抬眼看到了海面,开心的叫出声。
「妳好像很喜欢海?」他想起上次到清水休息站看到海洋时,她也是这么开、心。
斜眸睇她,注意到她脸庞上自然流露的笑容,散发出一种特有的甜媚风情,宛如一颗娇嫩欲滴的水蜜桃,鲜美诱人,他情不自禁的抿了抿唇。
「嗯,圣德岛四面环海,它的海水是湛蓝色的哦,以前没事的时候,我常会一个人到海边去潜水,游泳呢,海里的鱼好美好美哦!」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的笑靥更添了一抹灿烂。
他领着她沿着堤岸走着,无法忽视自她身上散放出的勾魂情挑……见鬼的,他居然有种想要吻她的冲动,非常非常的想。
该死的,体内那骚动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古茗风克制住有些紊乱的心绪,强迫自己移开眼神不要再看她。
蓦地,他发现迎面走来的男人,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脸上还都不约而同的浮现一丝心荡神迷的表情,他突然有点恼,一把拉着她面向河口而站,不让其它人窥见她可爱的脸庞。
「你怎么了?」胡筱媚发觉他脸色不太对,关心的问。浑然不知自己在粲笑中流露出胡氏一族天性中的魅惑风情,引得路人和他一阵意乱情迷。
以往她一直刻意学得的勾引诱惑的技巧,不知只要她开心快乐的笑着,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种媚人的风采了。
「没什么。想坐渡轮到对岸的八里去吗?」他暗暗咒骂自己的失常,他竟然为了她一个笑就心浮气躁起来,一点都不像平常的自己。
「好呀。」心情极佳的她笑吟吟的点头。
乘坐渡轮来到八里,有出租的脚踏车供人骑乘,他们租了一辆双人座的协力车,古茗风坐前座,她坐在后面。
「欸,我不太会骑哦。」胡筱媚事先声明。
「没关系,这种脚踏车主要控制在前座,妳只要跟着我踩就可以了。」他是刻意挑这种协力车,前座的他可以为她挡去那些碍眼的眸光。
「好。」两人一前一后骑着脚踏车。
她踩着踏板,迎风的脸上柔柔的甜笑不断,胸口漾起一抹幸福感,好希望时间就此停在这一刻,她静静的享受着这宁馨的滋味。
「怎么都不说话?」他回头瞥了她一眼。
「……我觉得很开心,谢谢你带我来这里。」她说得很真诚。
听到她的话,他竟然觉得好满足,脸上不再是平素惯常挂着的温和笑容,而是一抹深沉得近乎柔情的微笑。
停下车子,拉着她在面海的一张长椅上坐下,他淡淡开口,「以后,妳要是想出来,就告诉我。」
「那你就会带我出来吗?」她期待的问。
他侧眸凝视着她,「只要有空的话。」他很高兴看到她脸庞上那抹渴望的神采。他不想去深思自己究竟怎么了,竟自动说出这样的话来,往后多得是时间让他慢慢的思量,此刻他只希望看到她那甜得醉人的笑靥。
「你和雅娜阿姨都对我好好。」胡筱媚感动得情不自禁搂住他的手臂,除了大哥,她第一次遇到无条件对她这么好的人,心口涨满了激动的情绪。
铃--铃声乍响,破坏了她的感动,她连忙从背包里取出手机。
「喂,是大哥呀,你怎么会突然打……」
「筱媚,妳先听我说,那个变态的家伙弄错了一件事,不是相片左边的那个人,是右边那个才对。」胡曜在电话那头说。
「变态家伙,大哥指的是校长吗?」
「就是那个老是左右分不清楚的变态,筱娇当初花了七天没引诱到的人是相片右边的男人,不是左边那个,他指错人了。」筱娇一时得意的将此事脱口告诉一名族人,那名族人再传了出去,最后传到他耳里,为此,他还特意去向胡峣求证。
最后果然是该死的胡峣弄错了,但他竟厚颜的说依照原议,要筱媚魅惑筱娇没勾引成功的那个男人。
「什、什么?弄错人了,那不就是曲扬风了吗?」胡筱媚闻言脸色一变。
「那变态家伙说三个月的期限还是不变,且花了大半个月时间,妳应该已经成功搜集到那个男人的迷恋电波,自然就算在其余的四个对象里,妳也不算吃亏。」
「啊--可、可是……」她要怎么告诉大哥,她至今仍一事无成?
「对了,筱媚,事情进行得还顺利吗?」胡曜关切的接着问。
「嗯,还、还好啦。」她深锁眉心,不敢告诉他真相,苦着一张脸。
「那就好,妳自己要多加油了,大哥没办法帮妳的忙。」
「我明白,谢谢大哥。」收起手机,她兀自傻傻的发起呆来,消化刚得到的消息。那她不就白白浪费了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天哪,怎么会这样?根本是存心整她冤枉嘛!
「怎么了,为什么刚才会提到扬风的名字?」古茗风没忽略她情绪的变化,狐疑的问。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无语的望着他。
「筱媚,我不是想窥探妳的隐私,因为妳刚刚话里提到扬风,我想要弄清楚是什么事?」其它的人也就算了,扬风是他的表兄弟,他不能不问明白。
胡筱媚垂下头,绞着双手,嗫嚅着说:「那个……茗风,如果我说我不再继续仰慕你的话,还能不能住在你家?」这样可以节省开支,也不知道曲扬风会不会像雅娜阿姨那么好,收留她住下。
来台湾的机票还是大哥赞助的,身上所带的钱更是所余不多了,不能浪费,否则她会身无分文的流落街头。
古茗风神色一凛。「什么意思?」
「……相片弄错了,我要找的人应该是扬风才对。」她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垂越低。
「我还是不太明白,妳说清楚一点。」他压抑下心中逐渐燃起的无明火,用平静的嗓音问。
「就是……我原以为是你,结果大哥通知我弄错了,是扬风。」她觉得头顶好像被两道带有高温的视线烧灼着,有点刺痛,心里更是乱哄哄的一片。
「抬起头,看着我。」她那一副愧疚的模样,让他一把火闷在心里无法发出来。
胡筱媚徐徐的抬起头,迎上他燃着火光的深瞳。
「把妳刚才的话以简洁扼要的方式交代清楚。」他不容敷衍的开口,温和的笑容尽敛,拢着一层霜色。
「就是那个,嗯……」知道再支吾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心一横索性说了,「我弄错人了,我来台湾要找的人应该是扬风,而不是你。」
「那又如何?」
「咦,如何?」她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心虚嘛,对呀,弄错了人又如何,她只要改去勾引扬风不就好了吗,说不定还更容易让他迷恋上自己呢。
呵呵,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刚才怎么会觉得没脸看他呢,真是笨哪!
「对呀、对呀,不如何,反正我还是住你家,一点影响也没有嘛。」她径自一扫阴霾的笑开了脸。
「妳知不知道妳究竟在说什么?」古茗风轻蹙眉宇,发觉自己完全跟不上她的思考逻辑。
「总而言之一句话,我来台湾最主要要找的人是扬风,不是你啦。」胡筱媚笑咪咪的说。
「妳找扬风究竟有什么事?」
「我要让他迷恋上我。」她脱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