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行焰望着语晨离去的落地窗,发现外面正下雨,想到她好沮丧的样子,叫他感到心疼和不舍。看见她哭泣,他的胸腔感到一阵绷紧,好痛、好难受。
也曾经听过别的女人对他说过「我爱你」,但他却无动于衷,这次因为是语晨说的而震住了。他不是没感觉,却因为犹豫而叫她难堪了。
想了想,他学她爬过阳台进入她房里。
一进屋,便见她柔软的娇躯趴在情侣椅上,一只小巧的裸足垂在地面,这单纯的画面在他看来,像是……诱惑,彷佛刻意挑起他每一根神经。
他不是窥视狂,偏偏炽热的目光移不开,心底一震,扯扯领口想喘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语晨察觉房里有人,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眼。
「我怎么来了?你哭得我心慌意乱,还敢问我怎么来了。」他心底涌起一股冲动,倏地上前用力环住她的腰,让她与他对视。
是这样吗?
他眸底闪着某种她无法明白的情绪,是歉意、怜惜、还是其它,语晨分不出来,只知道那样的眼眸,叫她的心揪得好紧。
「你还淋雨,不怕又生病?」她咬咬唇,拨拨他发上的水滴。他身后那片落地窗玻璃滑下美丽的雨痕,别有一番情调。
「生病总比看到你流泪的好。」天知道他在跟自己的欲望抗争,就快无法克制了。
她低下头,偷笑起来,单行焰从落地窗玻璃上,发现她甜美的脸漾着微笑。
此情此景怎不叫他平静的心波澜起伏,他就是欣赏她的直率,任何不愉快在她心里逗留不久,她开朗快乐的个性根本不会趁机拿乔或得理不饶人,更别说记恨记仇了。
他亲昵地搂着她,低声说:「今晚陪我?」
「呃……」雨声很大,但她听得很清楚,羞赧地推开他,「为什么?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上前一步,将她再揽入怀里,低头在她耳畔问:「那么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闻言她热泪盈眶,说不出一句话。
「好不好?」他再问。
语晨还是没有回应。
「不好,那我要走了。」他失望的转身就要走。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急了,拉住他偎进他怀里。
单行焰倏地感觉到胸口湿湿的。她哭了吗?
他心疼的抱紧她。「干么哭?」陪与不陪她都要哭?
语晨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他低着头微笑安慰,「是不是很难决定?看你哭得好可怜。没关系,我等你决定好再告诉我·」
「才不是这样。」她更急道。
「那你倒说说看,到底是哪样?嗯。」他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倾身含住她的耳垂,态度十足威胁。
她绷紧身体抬头望他,伸手抚着他的眉、他的鬓角。
这男人啊!低调含蓄、情绪沈稳、个性深藏,心思复杂得令人难以捉摸,那双幽黯的眼眸藏着什么,从来都不是她能懂的。
她鼓起勇气,直截了当地问:「我们到底是朋友还是恋人?」
他脸一僵,直把她逼到角落,「到现在你居然还问这种问题。」
「我……」单行焰第一次对她生气,她慌乱的靠在墙上,紧张地舔舔唇办。
他目光热得像一团火般焚烧着她,「该死,你在诱惑我……」
瞬间,她感觉到他的身影笼罩住她,他的唇吞噬了她的慌乱,直接又霸道且惩罚意味浓厚的与她纠缠。
单行焰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困在臂间。以少见的专制口气威胁道:「朋友是这样的吗?下次敢再问这种问题,我就给你好看。」
「喔。」她舔舔被吻肿了的唇。
突然,他脸上的霸气不见了,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对你有好感,我怎会想跟你在一起、怎会想要讨好你?怎会因为你一哭,我就立即赶过来看你?除了你,我未曾为任何人这样做。」
「可是……你明明拒绝了我。」她忿忿控诉。
他望着她,笑得无奈,「你这么可爱,我只怕不能控制自己,也怕你一时冲动而后悔,我不要你有丝毫的不确定。」
语晨热泪盈眶。天!她好爱这个疼惜她的男人。
知道她是因为感动才直掉泪,当她抿着红润的唇,那模样看起来娇弱无辜却又性感得要命,单行焰一把提起她的腰,让她柔软的身躯贴着自己,然后低头继续刚才缠绵的吻。
这次的吻格外火热,煽情得很,语晨闻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懂他要做什么,轻轻颤抖期待着·
她的反应彷若是一种鼓舞,激发了他的欲望,贪婪地吻她一次又一次,紧紧环住她,只想占有她。
他闷闷地低咒了几句,她还没来得及听清楚,他已把她抱上情侣椅。而她这才发觉,躺在这张S曲线的椅子上,无可避免将她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看来放荡、狂野又危险。
他开始动手除去两人身上的衣物,她没推拒他,微睁眼眸,看着阳光棕色、强健结实的身躯,跨上椅贴着她的曲线沉重地压下来。
他低下头吻着她的耳垂,说着暧昧话语,同时身体执意的深入……
他在她体内驰骋,听她快乐地呻吟,也失控在她深处,原始欲望是这样震撼,这样甜蜜狂喜得令人神魂颠倒。
激情过后,单行焰右臂让她枕,另一手轻轻抚着她光裸的背,她粲然一笑,细细密密地吻了他,能拥有他的爱是她此生最大的幸福。
他望着她绯红未退的脸,心渐渐融化了,开口提议说:「搬过来跟我住。」
「为什么?」虽然只一墙之隔,但那样做姑姑会怎么想?
「因为我想要每天早上醒来第一眼见到你,而且……」他握住她的手,迟疑了下。
「什么?」
「我想要保护你,看你一辈子都这样对着我笑。」他愿意呵护她、守护她一辈子。
语晨听了却哭出来。
他神色一凛,警告道:「以后都不准你哭,你一哭我就很难受。」
「对不起嘛!」她下巴抵在他胸膛,笑了笑。
「好,我这个人很慷慨,就原谅你吧!」单行焰敲敲她的头。
她笑着槌打他,他则抚着胸口满意地笑了。
「糟!」他倏地皱眉。
「怎么了?」
他翻身趴在她身上,低低的说:「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体这样贴着刚刚好。」
「这张椅子是S造型的,所以……呃……」察觉他是明知故问,她羞然噤声。
他向上移按住她的双肩,兴致高昂地说:「既然这椅子妙用无穷,咱们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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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彻夜缠绵的他们才醒来。
单行焰站在落地窗旁看海景,语晨近乎着迷的凝视着他宽阔光裸的背影。他的肌肉结实,体格线条优美,浑身散发着男性魅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英伟健壮。
呵!这一切真实却又梦幻地令人难以相信。
发现他要转过身来,她立刻佯装弯身拾起衣服。想不到,平日那样冷肃的他,会有这么热情狂肆的一面。
「咦,怎么不看我了?」他笑意盎然,发现遗落了的快乐正逐渐堆起,幸福感涨满了胸臆。
语晨抬头否认,「我……我哪有——」
她偷看他那么久,原来他都知道,噢!真丢脸。
单行焰走上前瞅着低头的她,懒洋洋说道:「你不是喜欢我的好身材,我让你看个够。」
他得意个什么劲,笑什么笑啊!
倏地,她哇地一声,整个人跳起来大叫,「你干么脱裤子?我、我不要看啦!」
他仍然神色自若的脱裤子,她整个人呆住了。他只穿了件四角内裤,这一脱,她什么都看见了……天啊!
尽管昨晚他们才亲密过,但这样裸裎依然令她又窘又羞,瞪他一眼,她重重地踩他一脚,痛得他大叫。
「你真狠,我要去洗澡,难道要穿着裤子不成?」边说他拐着腿走向浴室。
她看着单行焰修长结实的腿,气呼呼地说:「你分明是故意的!」
「你要不要也进来一起洗?」单行焰从浴室探头出来,眼中闪烁有趣的光芒。
「不要、不要!」想到那情景,语晨便脸红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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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满山满谷芒草盛开。
语晨在阳台上细心照料单行焰送她的山茶花,满心期待它开出美丽的花朵。
突然,她听到楼下发出喀喀的声响,十分轻微,几乎听不清楚。
奇怪,姑姑去欧洲旅行,屋里应该没人才对,难道那声响是老鼠弄的,那可糟了,那些价值不菲的家具最怕老鼠咬了。
于是,她快步走下楼,沿着墙面摸索开关。
喀啦……又是一响。
语晨站在楼梯上不敢动弹。借着从屋外投射进来的微光中,她赫然看见一个人影在移动。
小偷!有小偷闯进来了。
这项认知令她的神经紧绷至极限,无力的贴靠着墙壁,同时发现那人影朝楼梯方向过来。
由于她站的位置正好在阴暗角落处,小偷未察觉,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待小偷一接近时,语晨想都没想便狠狠的踢过去,但很不幸,对方虽被绊倒了,却还狠狠的抓住她,那强劲的力道可以确定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语晨吓得尖叫,毫无理性的又踢又抓,并乘机在他手臂上狠咬了一口。
「哎呀!」对方痛呼松了手。
趁这一瞬间,她朝楼上狂奔,然而他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她的裙摆,吓得她趴跌着拚全力往前爬,一进房间便把门锁住。
吓死人了!
她捂住胸口直喘气,猛然发现不对劲——刚才房里还亮着灯的,为什么这会儿漆黑一片?
呜……阵阵寒意从脚底迅速向全身蔓延,危险意识占据她整个心头。
当她还考虑该留在原地还是赶快离开时,黑暗中蓦地伸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迅速将她往床上拉去。
「啊!」语晨惊喊一声,整个人撞进温热宽阔的男性胸膛,那结实的胸膛,几乎要把她给撞疼了。
那只大手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却让她更惊慌失措的挣扎,想摆脱那吓人的箝制,可是强劲的力道轻易就把她压在身下。
「别怕,是我。」
「行焰!」她惊叫。
黑暗中,单行焰神色异常冷肃,但熟悉的气息,使她一颗狂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嘘!别出声。」单行焰警觉的要她噤声,并将她拉到床角下。
果然,房门随即被轻轻的开启,刚才那人影先探头看看四周,当他走向S型情侣椅时,单行焰眼神倏地更冷,抡起拳头攻其不备地给他重重一击。
那人吃了一拳之后,察觉屋里不止语晨一人,还有个强健的男人,便立刻往外逃去。
单行焰立刻追了上去,可是那人手脚挺快的,一下子就没入暗巷中。
他回来之后,语晨问:「小偷跑了?」
「那不是小偷。」他摇摇头。
「不是小偷,那干么这样鬼鬼祟祟的?」
「通常小偷不会被发现后,还敢费那么大的劲跑上来偷东西……」
「有道理,先前我把他绊倒了,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心虚逃走,还想攻击我。」
「你胆子很大嘛!知道你的做法有多危险吗?幸好我听见你的尖叫声,赶快从阳台爬过来。」他轻斥道。
「呼!原来我房里的灯是你熄掉的,吓死我了。」她偎入他怀里惊喘,感觉到他的胸瞠因发出笑声而起伏,「你笑什么?」
他两道浓眉往上飞扬,打她屁股,「我在笑你胆子小。瞧你怕的,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抱着我一辈子吗?」
她微笑地瞅他一眼,「不行啊?那我找人作法念咒,让我抱你一辈子。嘿!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了。」
他听了大笑,一把将她按在情侣椅上,「不用作法念咒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也会让你抱一辈子。」
语晨反而脸红了,故意问:「刚才那个人如果不是小偷,会是什么人?」
单行焰收起戏谑,正色问道:「你和姑姑在生意上有没有跟人结怨?」
「姑姑从事这行业大半辈子,既不抢生意也不拖欠,绝不可能结怨。」
他却脸色一凛,严肃的说:「你现在听好,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也不要独自一人在家,总之,你最好搬去我家住,免得出事。」
「你是说我在家也会出事?」她诧然问。
「也许,很难说,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一丝紧绷与异样·
她不以为意,「你想太多了。」
「总之,你要小心点。」
他满脸凝重肃穆,令她疑惑。「你说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他柔情款款地执起她的手,「我不放心你。总之千万记住要保护自己……天!看看你的手,都受伤了,还有这裙子也破了。」
语晨低头一看,才知道手臂上被划了一条血痕,裙摆也被扯破了,「一定是刚才拉扯时弄到的。」
「唉!看你这样不小心,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身上有其它的伤。」他彷佛知道还有这种可能似的口气。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低声咕哝,这种事哪能保证?
「你要是故意,我可真的要生气了,所以从现在这一刻起,你的身体列入我的管制范围,一定要为我好好保护自己,听见了没有?」他神情认真的盯着她一字一句命令。
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她却觉得他的关心非常窝心。
当然,有时候他的关心竟成了紧张兮兮,令她百思不解。
例如一大早起来,她进浴室梳洗,过了好一会,他发现里头没什么动静,便紧张的敲门,「你进去好久了,还好吗?你没事吧?语晨,快开门!」
听听他敲门的劲道,再不开门恐怕他会破门而入。
语晨一手开门一手拿着牙刷,哭笑不得的说:「拜托,你别乱吼乱叫的,我在刷牙洗脸能有什么事?」
「你不知道,你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会莫名的产生恐惧感,好怕你发生什么事。」他语气忧心忡仲。
「你到底是怎么了?上次只是遭小偷而已,你别紧张成这样。」真是的,她没吓到,反倒是他心惊受怕了。
「语晨,我去上班了,你千万要小心,我会早点回来陪你·。」
「行了、行了,快去上班,我会小心的,你不用太想我喔!」她调皮的笑着推他出门。
「你说什么?」
听出他不高兴了,她勾住他的脖子亲一下,「大爷,你工作辛苦,就不要分心想我嘛!」
他果然生气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样了?」
他脸色一沈,问道:「我不想你,你也不在乎?」
「不然咧?」
「至少抱怨几句,埋怨我没把你放在心上,或者规定我三不五时要关心你一下,咦!还是,你都不在乎我,不怕我跑掉?」
听他这么在乎,她开心的笑笑,甜孜孜的说:「谁说的,反正你不是已经是我的人了,插翅也难飞喽,怕什么?」
「好,你跩喔,给我记住!」他瞪她一眼,出门去了。
傍晚,单行焰一回家,就来找语晨。
不料,她一见到他,便扑进他怀里,眼眶红红的,看来很糟的样子。
「语晨?!」他惊道:「发生什么事?」
「不见了……」她埋在他胸前啜泣。
「什么不见了?」
「我们的情侣椅不见了。」她声音好沮丧。
他怔住,「什么时候,怎么不见的?」
「我也不知道,我整天都在楼下工作,刚才上楼才发现它不见了。」她觉得好气馁,但抱着他结实的身体,让她好了一些。
单行焰拍拍她的背,低着头,微笑安慰道:「没关系,人没怎样就好,椅子可以设法再找过一张。」
「可是……」她好喜欢、好喜欢那张椅子,且那是他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我保证给你找回一模一样的,别哭。」他温暖的双掌轻轻摩挲她的脸庞。
「行焰,你觉得奇不奇怪,家里有各式各样的古董家具,窃贼都不屑一顾,独独觊觎我的椅子。」她吸吸鼻子,还是不能释怀。
「因为你整天都在楼下,小偷只好偷楼上的东西了。」他哄道:「别想太多,我们去吃大餐,然后去……」
一堆的计划,终于让她在他怀里笑开了,闻着令她安心的气息,「那我要吃很多很多,还要请我喝酒,喝醉了你负责扛我回来。一
单行焰捏捏她的鼻尖道:「喝醉了最好,今晚我就带你回我家,怎么样?」
语晨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唇贴着他的低喃,「你真好,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