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夜晚的来临,阿全变得小心翼翼,随时注意慕容翟的一举一动。
这男人不是正人君子,她要是不好好保护自己,不知会不会落得成为他专属的妓女,变成他的玩物?尤其他看她的眼光随著夜色愈来愈怪异,更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慕容翟顾著火堆,直到他觉得够了,他放松的随手摘了一片叶子吹奏起来。
动人的音调在空旷的地方飘散开来,没有回音,却更引人专心倾听。
阿全坐在另一头,心绪随著叶片发出的清脆声响沉静下来,她万万没想到他这种人竟然懂得音律,还吹奏得动人心弦。
眼前的他多了份迷离的神秘,她的心微微悸动,不得不开口打破这诡异的气氛,以免自己陷落。
「进了驰骛堡,你打算怎么拿到钱?」阿布一个人在慕容家待得愈久,她就愈无法抑制自己的担心。
「救你妹妹,你不怕来不及?」慕容翟似笑非笑,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会保护自己,她答应过我的,她会做到。」在她把阿布赎回来之前,阿布都必须做到这点,不然她会一辈子内疚,而她相信阿布不会让她伤心。
「她可不像你,懂得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慕容翟戳破她妹妹那不值一提的保证。
阿全不语,更没反驳,她只能相信阿布会好好照顾自己,不然依她们的个性,只会导致姊妹的感情破裂。
「慕容翟,夺人家产你为什么不在自已家搞就好了,还要大老远跑到北方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去?」她好奇的再问。
他没有说话,这不关小姐的事,他不会回答。
理由不只因为慕容家已经够乌烟瘴气,毋需他多插一脚,更因为他的兄弟太好搞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待在慕容家,直到他们毁灭彼此,他都得不到他要的,所以他一定要离开,寻找自己的天地,不然他会窒息而死。
对於他的沉默,阿全没吭一声,也没太介意。
他要是说了,就表示她的死期不远了。
慕容翟看向阿全沉静的娇容,她的脸在火光的投射下模糊难辨,但他却能在脑海中清楚的想起。
他对这女孩有种难解的感受,掌握她的情绪不是太难的问题,但有些地方他却不太能完全了解,她对他有那种女人的依靠心理吗?所以她才有那么多问题?也许他该试试她的心态。
阿全感受到慕容翟的凝视,她抬头假假的一笑,「慕容翟,你别想乱来,你那种眼神我已经看得太多了。」
「你该知道自己的美丽。」如果他撕裂她,她会以最激烈的方式报复他吗?阿全对他拐弯抹角的赞美只是勾起嘴角,表情嘲讽极了。
「也听得不想再听了?」慕容翟马上明白她的意思。
「目的只有一个,说再多也是一样的。」阿全把乾柴丢进火里,他们的心态根本不是想要真心付出,都只想要她的身体。
慕容翟冷笑,「美丽会成为你的武器。」他若有深意的提醒,再度吹起叶片,自然的律调似规正又似杂乱。
「你吹叶子的技巧哪里学的?」
慕容翟邪肆的笑著,利用她的好奇心,他要试试她对他的底线在哪里?「你想学吗?」
阿全不回应的看著他,眼神既害怕又带点渴望,透露她想学的念头。
慕容翟摘了一片叶子站了起来,走到她的旁边坐下,将手中的叶子交给她,告诉她怎么吹奏。
阿全望了他一眼,试著把叶子放进嘴里吹著。
慕容翟起先小心地保持适当的距离,但等到阿全已经全神贯注在吹奏上,他的大手不规矩的抚上她的肩膀。
「放手!」阿全放下叶子,转头瞪他,冷然喝道。
慕容翟微笑不语。
阿全没有试著把肩膀从他的掌握中挪开,只是眼中的光芒危险起来,她心狠的将手刀往慕容翟的贼手劈去。
慕容翟的手快速抽离阿全的攻击范围,不想身手分家。
「轻薄我,你以为能安全退出吗?!」阿全的杀意窜出,毫不留情地瞪向他。她绝不会成为他的玩物。
慕容翟满意的一笑,她对爱情的需求还没有重於一切,他可以放心她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坏了他的事。
「小妞,放心,我不会做出令你不高兴的事,我可不想随时要小心背後被你捅一刀。」他要利用她,就不会碰她,也不该碰她,因为她绝不会任自己的男人忽视她的存在,况且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也不保证她永远都会对他忠心,还要费唇舌哄她,太划不来,当手下就好,省力又不费心。
「愈让人信任,就愈让人想背叛,你还是别太信任我。」阿全冷哼道,这男人到底是在想什么?想试探她的忠心度吗?哼,如果真是那样,他会发现,她没他想像的不济,对他忠心一半、私心一半,说不定时机成熟,她会离开他。
「你认为我会吗?」慕容翟笑笑的说。
「不会。」阿全也理所当然的回答,他这种人要他把生命交给别人是一种奇迹。他太爱他自己。
「那为什么你要跟我来?」慕容翟对阿全的想法起了好奇心,小妞算是诚实的人,可是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他,她不会怀疑这是一项错误吗?阿全一愣,「我以为你不会问。」他应该不会介意她跟他的原因,他只会在意他有没有达到他的目的。
慕容翟眼中的狼狈一闪而过,没有让阿全发现。「随口问问罢了。」他竟然想从她口中得知原因,他真的是太奇怪了。
阿全眨眨媚眼,歪著头说:「我欣赏你的为人。」他给了她一个机会,她要证明自己不是阿爹口中没有用的人。
「喔。」慕容翟不晓得她的眼光还有待训练。
「你这次不问为什么了?」阿全好笑的调侃他。
「不需要问。」她对他没有秘密可言,她会跟他,一方面是想利用他,一方面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已。
阿全不满意他的笃定,藉机转了话题,纤手指著他,义正辞严的申辩:「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都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人?」真是没眼光,她以後一定会是个好女人呢,不懂珍惜的烂男人!
「你不随便,但你这个女人很麻烦。」慕容翟略有深意的说。
「我现在是女孩!」阿全反驳道。
「连这个也要跟我争。」慕容翟哂然一笑。
阿全娇喃:「不跟你争,你会把我当成是无足轻重的人。」
「你以为你会是我唯一的手下吗?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嘲笑她天真的想法。
阿全一震,不甘示弱的说谎,心却狠狠的揪起,「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你唯一的手下,我没那么笨。」她真的是笨死了,被他捉到弱点嘲弄。
慕容翟一听就知道她在赌气。
阿全气得走离他,她才没有那么无知,她隐约知道自己不是他唯一需要的人,只是不确定罢了,现在听他这么说,她更可以确定自己的愚蠢,可是为什么要被他当面揭发呢?她从来没有这样出糗过!
她恨死自己了!
讨厌自己的无知,更讨厌他毫无顾忌她感受的说出来!
好丢脸喔,他一定会瞧不起她。
「你自己知道就好。」
慕容翟的话更让阿全羞恼万分,背对著他,根本不敢跟脸色难看的慕容翟面对面。
客栈内,阿全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发呆。
她真不敢相信慕容翟能在去驰骛堡的途中,还来个英雄救美,勾搭上江南有名的「谨临山庄」的千金大小姐苏芫花,而且感情进展快速,已经让个性冷傲的苏芫花以身相许,对他死心塌地。
不晓得慕容翟要做什么?一定是对苏芫花另有所图,不然他不会牺牲色相。她最好不要碍他的路,不然後果会很可怕。
慕容翟要怎么做,不关她的事,她只能冷眼旁观,在他需要时,才能出手帮忙,不然他不会留她在身边,她必须记下这项不成文的规定。
但是……呵,为五斗米折腰真不是她干的事,但她已经误上贼船,想下来,付出的船票钱可是收不回来,那么只有将所有不当的感觉深深收藏起来,做她该做的事,直到她找到其他目标,离开他为止。
「阿全。」慕容翟唤道。
她转头看见慕容翟脸上的得意,还有眼中几不可见的狡猞,她撇了撇嘴角,这个男人眼中只有自己。
「在怪我冷落你?」他轻笑,简单的一句话将她的心情完全转变。
「哼,男人全都是一个样。」阿全才不想被他抓到把柄,让他可以嘲弄她。看他对待苏芫花的样子,够让她心生警惕。
她得坚强的不露一丝脆弱,不然就等著被他玩弄吧!
她告诉自己,绝不成为那种人。
「你认为你比较清高?」女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对这种事,也许女人比较吃亏,但她们可是贱在心底,一样乐得很。
「不,正如你说的那只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但是我没兴趣这样做。」感情的事,总是先爱上的人伤心,她不要这种会侵蚀她独立的东西来破坏她想要建立的生活,她的心思该专注在自己想做的事情上。
「你该试试,男女交际是一种乐趣,更是能够达到目标的一种方式。」慕容翟邪恶的笑著。
「跟你交际吗?算了吧。为你卖命已经是赔本的生意,再成为你的女人,那我不就变成呆子了?」阿全打了一个哆嗦。
「我倒觉得你像在看戏。」
「有人自愿演给我看,不看白不看嘛。」她连想不看的权利都没有,只因他是她老大,而她还想待在他身边。
慕容翟眼中的阴沉扩散开来,小妞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他不喜欢被人家在暗地里观察。
「慕容翟,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我可没扯你的後腿。」阿全瞥了慕容翟一眼,明快的说道。
「你是没有。」但她却在窥伺他的一举一动。
「那你在气什么?」
「你由哪一点看出我在生你的气了?」慕容翟的脸色更难看。
「别当我是瞎子。」阿全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话,他为什麽不高兴?「我不喜欢你把我的一举一动猜得透彻。」尤其她一步步的靠近他的身後,完全让他毫无所觉。
「这是我的工作,况且我不冒不必要的险。」阿全面无表情的说。
「希望你不要再这么做。」慕容翟命令道。
「你不能期望我不去猜测你的意思,毕竟我是你的属下,除了服从,我更要尽到帮助你的责任。」她对他的无所求感到不可思议。
「你会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对我的事你别太自动自发。」慕容翟阻止她做出超出他要求范围的事,她只要多做些什么,他便会感到不舒坦。
「慕容翟,是你说不要让你後悔的。」她只不过尽责罢了。
「那是我的问题了?」
「我没这样说。」
「你是这个意思。」
阿全抿嘴,不反驳他的话,她的确是这个意思。
「罢了,我尽量做到对你不要疑神疑鬼。」他退让了一步,决定开始适应她的存在。
「希望你真的能做到。」阿全学著他说。
慕容翟凝眼一望,他知道她在改变当中,吸取所有的经验,学著成长,毋需他多加注意,看样子他可以放手让她做事。
阿全对他的注视感到不安,她又做错什么事了?她很认真的在做自己的工作,还是考虑得不周延?应该是没有吧,她可不想在他面前又出之前那种恼人的糗事。
「小妞,学著在我手下扩张自己的势力。」慕容翟狂傲的一笑。
「啊?」阿全对他的话茫茫然。
「你我都会需要的。」慕容翟睨著她说。
阿全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我知道了。」因为他的态度让她不得不这么说。
慕容翟的眼神转变成诡异,他喃喃自语:「也许,只是也许,你真的会成为我的敌人。」
「疯子。」阿全低喃了一句,她可不想成为他的敌人,那太可怕了。「钓了苏芫花那个女人,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称霸整个江湖。」他的野心很大,得一步步慢慢来。
阿全望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她相不相信他的话,「别忘了顺便赚钱。」她现在只在乎这个了。
慕容翟邪恶的笑道:「要赚钱,出卖自己是最快的途径。」
「这么做阿布会不认我。」阿全失神的说,这辈子她只爱阿布,没有人可以阻止她要回自己的妹妹。
慕容翟脸色一变,「我讨厌你的妹妹。」他不会让她离开他身边,不会让她想带回妹妹的愿望成真,他对自己发誓。
「没人教你喜欢她。」阿全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张罗吃的,我肚子饿了。」
「顺便也弄我的份。」昨晚他可是在卖力的努力,一早起来饥饿得很。
「自然会有人帮你准备,不劳我多事。」阿全斜瞄了右侧一眼,爱上慕容翟的女人都是白痴兼瞎子。
慕容翟望向阿全注视的方向,露出邪笑地迎了上去,他要称霸整个江湖,北方的驰骛堡只不过是第一站,而江南的富裕他更是不会放过。他要苏芫花替他在江南监视有可能成为他敌人的人,替他搜集消息,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苏芫花带著娇媚的笑容,心满意足的离开慕容翟,转回江南的家,打算尽力帮助他,等著他功成名就後,实现对她的诺言,让她成为江湖最有地位的女人。
慕容翟则带著阿全走入驰骛堡,为自己的野心打下基础。
驰骛堡堡主谈正毓端坐在太师椅上,他的旁边站著一个年轻人,充满戒心的凝视著慕容翟和阿全。
谈正毓俯瞰阶梯下的年轻人,在几个月前,慕容翟有恩於他,他也亲口允诺让他来堡里工作,一方面他想试试慕容翟可不可以为他所用;如果不能,他也许能够牵制堡内有二心的分子,形成制衡的局面。
「堡主。」慕容翟乖顺的喊,脸上满是恭敬的崇拜。
阿全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这个男人是只变色龙,不管处在什么地方,绝对有办法生存下去,可是她不知道他可以厉害到把自己的傲气藏得不见踪影,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她好想学起来。
「多谢堡主给小辈这个机会为你效劳。」慕容翟恭恭敬敬的说道。
「翟,我帮你引荐,这位是驰骛堡的右护法。」谈正毓介绍他身後的男子给他们认识,他希望他们真能为驰骛堡共同努力。
「右护法,久仰大名。」慕容翟不卑不亢的问候。
於旋文点了一下头,表示听到了,他面无表情的观察这两个不速之客,危机感重重。
他们还未正式交谈,大厅突然闯进一名女子,「爹,我听仆人说你的药没有——」
谈蓉在见到慕容翟和阿全时住了口,他们是谁?一个外表流里流气又眼神轻佻的男人,一个娇艳冷傲的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里头?「谈蓉,过来见过爹的救命恩人。」谈正毓伸手召唤自己的女儿。
谈蓉冷眼观察慕容翟,直觉她不喜欢这个眼神暗沉的男人,乍看这个人斯文有礼,细看之下才能发现他身上带有一种掠夺的霸气,虽然不明显,但他的肢体语言隐约散发出这种逼人的骇然,她讨厌心机太深重的人。
「慕容翟见过大小姐。」他邪魅的一笑,对谈蓉的美貌非常满意。
阿全有趣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外柔内刚,而且明显的讨厌慕容翟,慕容翟要勾引这女人恐怕无法像苏芫花那么容易。
谈正毓满意自己看到的变化,他略有深意的说:「翟,你就跟旋文一样当我的左右手吧。」他下了命令。
「爹!」谈蓉惊喊,这个男人凭什么让爹那么信任?!
驰骛堡的右护法於旋文同样备感震惊,他那么努力才让堡主对他委以重任,而这个男人一出现,凭什么就可以跟他平起平坐?!
「谢谢堡主。」慕容翟不露一丝得意,初来乍到,还未有功劳就坐得高,可是得很辛苦才能建立自己的权威,不然只会沦为谈正毓左右的棋子。
谈正毓对慕容翟的接受欣喜的微笑起来,但脸上的苍白打破了他的安详,捂著胸,他不舒服的微皱了眉。
「爹,你怎么样了?」谈蓉紧张的问。
「没事,风寒还未痊愈罢了。」谈正毓不在乎的说。
「爹,我扶你进去休息。」寻#爱
「不用,你留下来,你们年轻人可以乘机交交朋友。翟,你就跟旋文好好请教堡里的事务,也好早日进入状况。」谈正毓吩咐道。
「是。」慕容翟应允。
阿全深思的看著谈正毓的身影,他似乎有病缠身,难怪慕容翟专挑这里下手。只是谈家的女儿和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没有那么好应付。
不过,这样才有乐子可言,太轻松,他还会嫌与人交锋得不过瘾呢!慕容翟一定会这样想的。
等谈正毓消失不见,他们四人形成对立之势,谈蓉面色冷沉,脾气不够沉稳,首先撂下话来,「我不会让你们在我家里为所欲为。」自从爹有病之後,他便不再过问堡内的事,驰骛堡有二心的人逐渐变得不能控制,但就是拚上她的命,她也不会让爹的心血落入他人手中。
说什么她都要保住家产。
谈蓉冷淡的再看他们一眼,掉头离去。
等谈蓉不见,换成旋文锐眼迫人的瞪向他们,「别以为你们通过堡主那一关,就可以在驰骛堡跟我平起平坐。」他不会轻易让这些人夺得他想要得到的地位。
对於他们的威胁,慕容翟保持著沉稳的笑脸,丝毫不受影响。如果他们不是这样的个性,等他成功後,就看不到他想看的表情了。
唉!阿全看见慕容翟激昂的眼色,她太明白他兴奋的心情,於旋文和谈蓉看来不会轻易被打倒,而慕容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乐得舆他们斗。
「右护法多心了,在下还有很多事想向右护法请教。」慕容翟淡然的接受於旋文的挑战。
於旋文不屑的冷哼。
「阿全。」慕容翟叫唤了一声。
阿全马上知道他要她做什么,她转向於旋文请安,「阿全见过右护法。」她要利用自己转移於旋文的注意力,而慕容翟准备扮猪吃老虎。
於旋文皱眉,对阿全的美色略为失神。
「右护法,这是阿全,希望你能多多关照。」慕容翟客气依旧。
「我会请总管带你们去你们专属的院落。」於旋文交代完这句话,不再多看一眼。
他绝不会让他们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你觉得怎么样?」慕容翟优闲的半躺在椅子上吃著丰富的晚膳。
阿全瞥了他一眼,「不怎麽样。」反正跟他说了也是白说,他才不会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於旋文,但要防著谈蓉渔翁得利,而谈正毓只不过想在我跟他之间找一个最合适的女婿,不然就是让我来牵制他而已。」慕容翟戳破谈正毓招他入驰骛堡的用意。
「你知道还照著他的意思走?」
「有趣嘛!」慕容翟笑笑。
「你这样做是想解了谈正毓对你的戒心?」阿全不为他所骗,猜测著他的想法。
「解除堡主对我的戒心,你以为有那么容易吗?」慕容翟瞄了她一眼,她对他太认真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不相信你不会想挑战这个不容易?」
「小妞,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不用去猜我想怎么做,我会告诉你该知道的部分。」
他实在不喜欢她能如此精准猜到他的心意,只是他说归说,她做归做。
「你做你要做的,我对我自己自有打算,不用你的关心。」阿全撇头,不想让他觉得他可以吃定她。
「你想到要怎么做了?」慕容翟不怀好意的问。
「这不关你的事。」
「没错,是不关我的事,但你可别忘了,别做得太超过,不然我可不会坐视不管。」
更不准她情绪化的冲动坏了他的事。
「我只有一个问题。」
「问吧,能说的我会说,不能说的你只好自求多福。」慕容翟也很乾脆。
「你怎么安抚那个姓苏的女人?」阿全想知道,他怎么能使一个把自己看得比天高的女人乖乖回去当他的探子?「这你不用管。」慕容翟傲慢的说,他自己的事,他会料理得很好,她不用插手管他的私事。
「我真的不用知道你的事吗?」阿全的声音略为降低,她希望他能完全信任她,但他不愿意付出,她能这样在他身边待下去吗?她突然没有了信心。
慕容翟听出阿全想要他完全信任的要求,但他不以为意,「小妞,你对我要求太多,其实你不用对我做的每件事都搞清楚,那样你的头发很快就会变白。」
「我不是要对你的每件私事都弄清楚,而是那关系著我以後的行动,如果你真的不把我当作是自己人看,那我会成为你手中的牺牲者。」
「这是你的事,不管我说舆不说,你都得自己心里有底,就算我要出卖你,你也得聪明的知道。」
「我懂了。我不会再问不该问的事。」他不会改变他的作法,而她能这样就满足吗?她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那最好。」他满意她的停止。
对於慕容翟想要她做的事,阿全隐隐约约知道她该怎么做才能合乎他的要求。
「想什么?那么认真。」
「在想赚钱的方法。」阿全发现自己错了,并不是跟著慕容翟来驰骛堡马上就有钱可拿,她必须另辟途径,才能达到她的目的。
而时间不容许她继续拖延。
「小妞,这个敏感的时候我不准你随意行动。」在他还没摸清驰骛堡的势力分配之前,她暂时得安分守己。
「你知道我没有时间!我需要钱赎回我妹妹,而且是不择手段。」阿全怒喝道,她早已经告诉他她的愿望,不管他准不准,她不会让他阻挠她,「小妞,在我面前,你必须克制你的脾气,你的性子也最好不要坏了我的事,不然我会不客气。」慕容翟警告她。
阿全烦躁的咬咬嘴唇,她恨他的无动於衷,她的著急、她的一言一行全看在他的眼中,而她却莫名其妙的无法反抗他。
「小妞,你太性急,事情不是一蹴可几,咱们得慢慢的挖、慢慢的掘,才能成就大事业。」慕容翟不怀好意的说。
阿全瞪著他,事不关他,他当然可以闲闲的在一旁纳凉。她原本以为她可以在一、两年内就赚到赎回阿布的钱,但看现在的情况,她需要投注的心力太多,却不一定有回报。
「先吃饭,以後的事可有得你忙。」
「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阿全拒绝,她得再好好的想想这整个情况,她得从哪里下手才不会输了整盘棋。
「不吃可是会没有体力应付晚上的行动。」慕容翟不慌不忙的说。
「你要派我出任务?」阿全讶异。
「我不会浪费任何资源,而且我要你也掌握驰骛堡某一部分的权力,至於是什么职务、怎么得到,你自己就看著办吧。」
慕容翟的话令阿全生气,她绝不要把这种男人当主子看,要是被他知道她曾有这种心态,一定会被他嘲笑到死还不得安宁。
「小妞,我丑话得说在前头,感情是你自己的,你要怎么样我没话可说,可是不要意气用事,或爱上不该爱的人,为他背叛我。」慕容翟冷眼警告她,他绝对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我知道了。」要是犯了他的忌讳,他不会手下留情。
以後,她一定要学会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思,而且要赚到足够的钱,她必须另想办法解决。
阿全在心中计算著时间,她只希望她能完成承诺快一点拿到足够的钱,赶快到慕容家把阿布赎回来。
可是当事事要尽如人意时,时间已经飘然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