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爬上架在门前的摘果梯,小手拿着网子,用力捞扯桃树上的青桃。一滴凝在叶尖的露珠,落进他微鬈黑亮的发里,他抓抓头颅,继续捞桃子。
「青桃子还没熟,不能吃喔。」低沈和缓的声音传来。
多伦在梯上转身,小脚没踩好横阶,啊地一声往下坠。多威上前一步,接住外孙。
小家伙呵呵笑起来。「外公,小伦摘桃子给外公吃喔!」多伦拿出网子里的青桃献宝。
多威竖眉,将小家伙放在草地上。「你太顽皮了!」
多伦笑嘻嘻地蹲下身,数着自己的收获。
没一会儿,孩子的爸妈从屋里走出来。
「爸,你来了。」多闻步下雨廊木阶。祭前禈跟在她背后,手搁在她腰上。
多威看着女儿年轻美丽的脸庞透出健康红晕,不禁欣慰地微笑着。女儿终究是继承了他,上天没像对待妻子那般,让女儿得到妻子家族那份遗传。女儿平安生下的外孙也很健康,今年满三岁了,是个顽皮好动的小子。
「爸爸、妈妈,外公来带小伦了……」多伦跑向祭前禈和多闻,张开手臂,抱抱父母的腿。「拜拜……」道了再见,踅足回到多威身边,拉着多威的手,说:「走了,外公。」
多威一笑,抱起小外孙。「外公今天带小伦去港口看灯塔,好吗?」
「好──」小家伙拉长尾音,高兴地拍手。「还要看船船喔!」
「都看、都看。」多威笑着。这些年来,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带着外孙到处看各式建筑。
多闻看着父亲和儿子的背影,握住丈夫扣在她腰侧的大掌,说:「谢谢你,前禈──」他同意让儿子姓多,继承多家单薄的血脉。
祭前禈吻吻她,低话:「傻瓜。」他揉揉她的发。
她转身,搂着他的腰杆,仰着美颜看他。「儿子不在,我们今天来野营,好吗?我到现在都还没学会游泳呢──」
「那还等什么!」他眸光一亮,抱起她,往温泉池方向走。
她低呼一声,抱紧他的脖子,说:「我要吃马铃薯料理──酸奶酪烤洋芋、芒果酱淋炸薯条、蜂蜜煎蛋饼包薄脆辣薯片、薯泥牛肉糜,还有……」
「儿子刚采的青桃用莳萝种子腌渍后,我炖汤给妳喝嗯。」祭前禈双眼扫了草地一圈。
多闻看见几颗青桃散布在儿子的捕虫网旁,笑了起来。
这天,多闻开始学习游泳,祭前禈在温泉池旁搭了一顶帐棚,生起篝火,做马铃薯料理给多闻吃。腌渍青桃带着莳萝的香味,沾蜂蜜吃,又酸又甜,像一种回忆的滋味。
晚间,他们相拥睡在帐棚里,以海岛高原语言,深情地告诉对方──
「我爱你!」
「我爱妳!」
──全书完
编注:神秘的祭氏家族系列──
※祭先佑与古怡童的爱情故事,请见采花系列220《命定》。
※祭元祠与罗心的爱情故事,请见采花系列245《天意》。
※祭冠礼与贺则云的爱情故事,请见采花系列277《抗拒》。
※祭祆儿与罗愉的爱情故事,请见采花系列332《支配》。
※祭始禧与高珉摩的爱情故事,请见采花系列362《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