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士晤兴匆匆的大老远驱车南下,终于抵达台南董家老宅,但是他的兴匆匆在他走进正厅之时就被泼熄了。
正厅里有他想见的书昀,但是也有他不想见的陆奎,更该死的是现在他看到的是一场打情骂俏的场面。
终于大家注意到唐士晤的存在,却只是淡然的问:“你来做什么?”
他来做什么?看到这种场面,也忘了自己来做什么,显然的,他不再是受欢迎的,这个认知让他的心一路跌至谷底。
“我只是过来看看。”刷下了脸,他也冷淡的回着话。
书昀走到他面前来,“我已经告诉我父母真相,他们也不怪我了,所以不需要再演戏了。”
不用再演戏?!那不就是说他们的关系也宣告结束了?!这对唐士晤来说简直是青天一阵霹雳,当场打得他细胞全死之殆尽。
“是吗?”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笑还是面无表情。
书昀很想相信他是因为在乎她而情绪大变,但是现在她什么也不敢猜测,“虽然结束了那场戏,但还是很谢谢你的帮忙。”她大方的对唐士晤伸出自己的手。
握上她的手的那一刻,唐士晤很想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告诉她自己对她的爱意,但他终究只是看着她的手,什么也没做。
“没什么,你也帮了我许多忙。”唐士晤客套的应着。
“唐先生,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吃饭吧!”说完,董李月娥又转向陆奎说:“陆奎,你会住下来吧?!”
“当然,我难得回来,而且想和书昀去找几个老朋友。”陆奎一派轻松自然的说。
“你们要一起出去?”唐士晤惊问
本来他就一直猜疑着陆奎对书昀的感情,虽然书昀曾说过她只当他是兄长,但是今天看了他们的相处方式,他才不信他们没有感情呢!
为了不让他们有太多独处的机会,他厚着脸皮说。“对不起,我可不可以叨扰几天?”
书昀讶异的睁大眼,看着他问:“你也要住下来?”
“不可以吗?”唐士晤担心书昀会拒绝他的请求。
董居常却接口说:“可以,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反正家里房间多的是。”
“爸……”
书昀想阻止,但董居常挥手插断她的话,“不管怎么说你们也举行过婚礼,如果让他去住饭店,传出去总是不好听,你们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书昀想说“歪理”,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但她的思绪可没停过,唐士晤住下来的真正动机让她感到好奇。
“你为什么要留在台南!我记得你们唐氏没有分公司在这里嘛!”她想从他的说辞中套出一点蛛丝马迹。
但是唐士晤精得很,在没确认自己有机会之前,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为她留下来的。
“有打算开,所以来看看市场。”他一板一眼的回答着。
“喔!”书昀并不满意他的答案,但也没理由再问,索性头一转,又开始和陆奎有说有笑的。
唐士晤像打翻了醋坛子,心底酸酸的,但是碍于旁人在场,他全忍了下来。
* * *
陆奎的游戏开锣了!每天他都会送上一束花给书昀。
他的行动让唐士晤看在眼中,在心中,每一回他都恨不得将花踩在脚底当花魂。
但是唐士晤还是保持了绅士风度的赞美着:“真漂亮的花,是什么人送的?”
“花店。”书昀自顾自整理着花,将之插入花瓶,头也不抬的说。
“我的意思是这花是谁为你订的?”
听出他语气中的质询,书昀不得不起抬头来看他,还真发现他气得咬牙切齿的,她故作不解的问。“花得罪你了吗?”
“没有。”
“否则你为什么看花的表情好像很它?”书昀憋着笑问,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唐士晤这么紧张过度的表情,以决心逗逗他,“还是你讨厌花?”
“当然都不是。”唐士晤闷声应着。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你病了?”
“我很好,如果你不要对那些花那么用心我会更好。”唐士晤没头没脑的说着。
看到他像极吃醋的脸,书昀偷笑在心,但不喜形于色的说。“你说的话好深奥,我不大明白,这花有毛病吗?”
“你是真不懂呢?还是故意佯装?”唐士晤生气的问。
书昀也准备和他卯上了,“你自己说话没头没脑的,怎么能怪我听不懂,我就是这么不聪明,如果你不屑和我说话,请自便。”
唐士晤急了,一急之下,他情不自禁的就将书昀拉到自己怀里,甚至还打算低头亲吻她。
但书昀一闪避开了,“你以什么名义吻我?”
唐士晤被问倒了,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是夫妻,而他也没正式追求过她,以什么名义吻她都不恰当,为此他不得不放开她。
“请你以后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还想嫁人呢!”书昀警告着。
唐士晤一急,大声的吼着:“你谁都不准嫁!”
“你管我?!好好笑,你又不是我的谁。”书昀调笑他一番。
唐士晤又无言了,他想,他还真的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约束她呢?除非他表白心意,但是一想到或许会被拒绝,他又打了退堂鼓。
“你没话说了吧?如果没有,我要出去了。”
“你上哪儿去?”唐士晤追问。
书昀瞪了他一眼,“你管的还真多,我是不是该向你报告一下行踪?”
“要!”唐士晤肯定的点头,“不然就让我跟。”
“如果我是去约会,你还想跟?”书昀忍不住想笑,而她是真的笑了出来,因为很明显的唐士晤是在吃醋,这个发现让她很开心。
“我觉得一点都不好笑。”他知道书昀是在笑话他,不过还是不能让他死心,“我是要跟,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跟着你去。”
“随你罗!如果你不怕自己成了超级菲利浦,我还怕什么。”书昀笑着走出客厅,唐士晤依然跟进。
* * *
发现书昀约会的对象是陆奎,唐士晤的脸更难看了。
“你们不觉得太无聊了吗?才送了花,现在又一起吃饭,在家吃不就得了?!真是多此一举。”唐土晤冷嗤道。
吃不到喊酸,喝不到喊烫,指的就是他啦!他承认自己吃醋,还打翻了醋坛子。
书昀反唇相稽,“这就叫约会,你不会想说你不懂吧?!”
“约会!你不是一再强调自己只当他是哥哥,和哥哥约会可是恋兄情结,你没有那种嗜好吧?!”唐士晤语带嘲讽的说。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陆奎索性独喝起闷酒,他本身认为,要说电灯泡,他才是超级烛光,不过看着跟前的两人他就有气,明明他们都对彼此有好感,偏偏谁都不肯先说出来,才害得他要为此奔忙,想了就有气。
“你们斗上瘾了是不是?!”
两人这才转头看他,也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似的,书昀歉然的说;“对不起!我被他吵得差点忘了你的存在,真是对不起!”
陆奎想哭,因为他这么大的一个人在这里,居然会被人遗忘?!太离谱了点,但是在两个相吸的异性面前发生这种事,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为了凑合他们这一对不敢说真话的男女,他还是得多用点心。
“我以为自己才是不该存在的呢!”陆奎故意酸溜溜的说着。
唐士晤也顺着他的话接口,“如果你有自知之明,还是请你走吧!”
为了他的霸道、生气,书昀忍不住抗议,“我又没和你约好,你别在这胡说。”
“别忘了你和我是经过举行公开仪式结婚的,在法律上我们的婚姻完全合法,所以你和这个男人约会,不怕被冠上红杏出墙的风评吗?”唐士晤冷声的提醒她。
对他的忽冷忽热,书昀自觉是受够了,“你别以为我会害怕,你总是说来就来,是你先弃我不顾,现在你凭什么来约束我?!”她生气的说。
唐士晤摇头,不赞同的说。“是你先将我摒除在外,先选择继承家产的也是你,现在你才来怪我,太没道理了!”
“我爸、妈也问过你的意见,当时你的反应如何呢?在你心中,你宁可放弃我,也不想要麻烦,这难道是假的!?”
这是一场无聊的争执!陆奎这么认为,明明只要互相说声简单的“我爱你”,一切就可以解决了,偏偏他们的思想都又臭又硬,害得他这旁观者看不下去。
“你们闹够了没?!坦白一点可不可以?!”
陆奎生气了!这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感觉,但被陆奎这一骂,他们才发现自己太小孩子气,真的明明只要坦白就可以解释的事情,被他们搞得一团乱,让旁人也跟着穷紧张,这恐怕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事,他们却做了,真丢脸哪!
见两人继续发愣着,陆奎开了口,“如果你们没什么可说,那我可要发表我的意见了。”略一顿,看到自己得到了两人的注视,他才又开口。“我想说的就是,如果你们不想继续以前的关系,我就要把书昀娶走,唐先生你怎么说?”
唐士晤瞪着一双杀人眼,“我不会把她交给你,我这一回就是要来带她回台北的。”
“你要带我回台北做什么?”书昀外表虽冷静,可是她比谁都清楚,她的心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说的对,我应该对自己还有对你坦白一点,如果我能坦白一点,咱们都不用多受了那么多罪……”
书昀等不及的插断他的话,催促着。“你到底想什么?”
“很简单,也早该说的,我爱上你了!所以如果你愿意,请你陪我共度一生。”唐士晤很平稳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书昀却被他的话吓得说不出半句,只能呆呆地盯着他看。
没有得到回音,唐士晤接着又说。“我知道你一定感到意外,我也没要你马上回答我,在我回台北之前回答我就可以。”他兀自站起身,歉然的颌首道:“真对不起,打扰了你们,我先告辞。”
丢下话,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去,把仍在错愕当头的书昀以及看好戏的陆奎留了下来。
* * *
“你应该当场答应他才对。”陆奎边啜饮着小酒边说出他的看法。
“我没想到他会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一时吓呆了嘛!”书昀一脸无辜的说。
“那你的决定是什么?”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是谁信誓旦旦的说着要娶我的?难不成你怕了?!”书昀坏坏地笑问。
陆奎忽然被酒呛得咳个没完,看书昀的表情更像是看着鬼似的,他错愕,慌的提高音量。“你可要好好的想想呀”
“是呀!我可要想个清楚才行,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回头,我当然要仔仔细细的想个清楚。”书昀故意逗着他玩。
陆奎却是—腔色惨白;深怕就要大难临头,“你别开我玩笑了,好不好!?”
“怎么?娶我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吗?”书昀瞪着他,佯装不悦状。
陆奎连忙求饶,“我不敢那么想,只不过我还没想过结婚这事,而且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怎么可能对你有其他感情,你就好心放过我吧!”
书昀就是不肯轻饶过他,一来她也被整得满惨的,再来就是想让陆奎得到点教训,如此一来,她相信陆奎再也不敢随便夸口他自己做不到的事。
“除非你一开始就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否则就是你在算计我,你想我能轻易的放过你吗?”她坏坏地笑问。
陆奎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得罪了董家大小姐的下场是如此恐怖,如果早知道,他死都不会自找麻烦,“我知道自己不该夸口,但是我真的只是想帮你一点点忙,就看在我的确帮了你不小的忙的情份下,你别为难我了。”
这是书昀第一回看到陆奎向人低声下气,她也有点不忍心了!“算了!暂时饶过你,不过以后最好别太快答应任何事,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你明不明白?!”这也是她第一回对陆奎训话,感觉很奇怪,不过让她体会到一件事,“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当兄妹。”
知道书昀是放过自己了!陆奎整颗心终于得以放了下来,他在暗地里发誓着:“等一切全成了定局,一定要逃离董家远远的,再也不管这一家子的事了!”
* * *
董家大厅堂上,几家欢乐几家愁,董居常虽然高兴女儿真的找到个如意郎君,可是他的事业却没有人可以继承,所以当书昀决定回台北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只想到自己,也不想想老爸我这么老了,难道教我一直别退休?你们真不孝!”
“岳父大人您还年轻得很,没必要急着退休嘛!”唐士晤净说着好话。
书昀也加入游说的行列,“老爸,你的身体老当益壮,有个工作也好当运动,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我赞成士晤的。”
“才多久前,你们俩见面像仇人,现在马上夫唱妇随,这就叫做养儿育女!?真是悲惨的下场哪!”董居常一个劲埋怨着。
书昀突然灵光一闪,她附到父亲的耳际,低声说。“你还有陆奎,你要留我,倒不如留下陆奎,他比我更有领导能力,如果让我继续管理公司,不定会被我搞垮,我想你也不想那样吧?"”她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董居常听了她的分析,心开始动摇了,他的视线很自然的投注到陆奎身上,许久,他忽然笑了起来,还直夸着书昀说。“女儿,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确是不该拿自己毕生的心血来开玩笑,你的建议很好,真的非常好。”
一旁的陆奎没来由得背脊发凉,向来他的直觉都非常灵验,他相信有事情即将发生,而且他逃不了掉。
下意识的,他拔腿想逃,但是仍迟了一步,董居常一声令下,他不得不停下步伐转身。
“你想上哪儿去呀?”书昀幸灾乐祸的问。
陆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低低地咕哝着。“恩将仇报的家伙,看我以后怎么整你。”
“别忘了,我有护花使者,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老公,你说是不是呢?”书昀气定神闲的笑着。
能不是吗?唐士晤一味的讪笑,他觉得还是不要卷入董家的战争比较聪明。
“你老公想隔山观虎斗,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陆奎得意的说。
“他敢的话我就逃家。”书昀淡然的笑着。
闻言,唐土晤忙接口。“我不敢,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唐士晤,难道你怕她不成?!”陆奎略嘲揄的说。
书昀倚向唐士晤的胸膛,面对着陆奎反唇讥道:“你有点常识行吗?我们这是相敬如宾,怎么可以说我老公怕我呢?!那对他可是一种污辱耶!如果你不是大哥,我就跟你翻脸!”
看人家的相敬如宾,陆奎只能告诉自己要认了!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不报,只是时机未到,他太慢领悟到,早不该管这一家子的事的,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只能说我自己太不聪明了!”
书昀对他挥挥手指头,指正着。“可别说自己笨,就像我虽不聪明,但是绝对不在某人面前承认自己笨,自己的路是要自己争取的,我只是比谁都努力而已,你也可以做到的。”
唐士晤听得嘿嘿直笑着,他终于看出一点点端倪,他最亲爱的妻子居然在挑起另一场战争哩!
“咱们该回台北了喔!”书昀抬起脸提醒着,终于,她可以打这场继承战争中退场了!
* * *
再一次住进唐宅,书昀的心中充满幸福的感觉,虽然她和唐士晤结婚了两个多月,但是今天才真正算是他们夫妻生活的开始。
倚在唐士晤怀中,她娇羞羞的倾听着他极不规则的心跳声,又因他的心跳太不寻常,所以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你的心跳为什么那么快?”
唐士晤轻托起她的下颗,取笑着。“董营养师对人体研究得不够透彻喔!”
“我研究的是要如何让人体得到充分的营养,可不是研究人体构造机能,如果你硬要我以医学的观点来判断的话,我会说你睡眠不足,另外当然有一种可能……”书昀慌忙将话题打住,双眼骨碌碌的盯着唐士晤瞧。
唐士晤不禁催促,“你想说什么快说下去,我想知道自己心跳不整的原因。”
“你不会不清楚的,没必要问我。”
“我怎么会知道,我可不是学医的。”
书昀扁了扁嘴,把目光瞥开,但是又马上被唐士晤扳正,两人还是面对面的。
“你想做什么?”书昀明知故问着。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解风情,咱们俩是夫妻对不对?”
书昀笑嗤他说。“你问的很多此一举,我们当然是夫妻,否则我何必跟你回来?!我可没兴趣私奔。”
唐士晤顺着她的意消遣自己一番,“是啊!我老是问得很多此一举,刚刚其实我根本不用跟你扯东扯西,就该直接把你压倒在床上的。”
听了他的说辞,书昀哇哇怪叫着。“喂!你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是你老婆,难不成你想强暴我?!”
唐士晤不理会她的气呼呼,兀自贼笑的问着。
“你这是在提议我对你强硬一点吗?你的意见不错,我可以考虑看看……”
书昀好气又好笑的瞪他,骂着。“你有毛病!”说时,她还不忘推他一把,谁知道他竟夸张的滚下床去,吓得她趴在床沿惊问:“你没事吧?!”
唐士晤佯装捕得爬不起来,嘴上还呜呜的哀号,当然更不忘指控书昀的罪行,“你想谋害亲夫是不是呀!”
猜想他是装假,书昀憋着笑说。“你的提议也不错,我会考虑的。”以牙还牙这一招她学得挺快的。
唐士晤突然玩性大起,他突然跳起身,将身子一扑,饿虎扑羊似的将书昀压在身子底下。
在他的攻掠下,书昀边笑边求饶的说着。“饶了我吧!”
可是火苗已然点起,唐士晤每亲吻她的肌肤一寸,他自己身上的火就燃点了一分,直到这一刻,他们再也分不清到底谁的心跳比较快了。
偏偏就在此时,楼下杀风景的传着乒乒乓乓的声响,让他们想不管都不行。
“会不会是小偷?这么晚了……要不要报警?”书昀有点害怕的低问。
唐士晤握了下她的手,安慰着:“有我在你不用怕,你留在这里将门上锁,我自己下去看看。”
可是书昀怕死了,她的手紧抓着他的手不放,脑袋拚命的猛摇着。
唐士晤只得柔声细语的哄着。“你不要怕,一切有我在,你这样扯着我,我怎么下去看个究竟?放手好不好?”
书昀拒绝听从他的提议,“我和你一起下去……”她才不想一个人在楼上,万一真的是盗贼,又万一宋的人不只一个,她可不想一个人贪生怕死的留在原地,“我一定要和你一起下楼。”
唐士晤略迟疑了片刻,他感觉得出来书昀很坚持,但是同样的,她抓着他一直发抖的手,也证明她整个人沉浸在恐惧之中,一时之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决定?!
”你真的想跟我下楼?”
书昀不加思索的直点着头,“是!我要跟你下去。”
看她努力的让自己坚强起来,唐士晤也不再坚持已见,但怕她会有危险,他仍叮嘱着:“你不可以慌张,还要一直待在我的身后,明不明白?”
“我知道!”书昀答应点头。
为防打草蛇,他们打着赤脚又摸黑下了楼。
但也才走到楼梯的一半,客厅就忽然间通亮了起来,看到站在客厅里的人,他俩不约而同的同时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