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景兰流产入院的事不知怎么地,登上了八卦杂志头条,被大幅报导着。
向来形象良好的桑氏企业总裁桑志博的宝贝独生女,竟然未婚怀孕,还因为意外流产被送进医院,这件丑闻闹得沸沸扬杨,让桑志博气得跳脚,忙着到处灭火,并且命令桑景兰立刻回家。
由于刚失去孩子,桑景兰心情非常沮丧,她知道回去一定只会被责备,但是她又不能一直逃避,加上齐简坚持要陪她回家,于是两个人在八卦杂志发行的当天下午,一起回到桑家。
桑景兰长袖善舞的母亲魏育莲忙着应付媒体,家里只有桑志博一个人在,他气得脸色涨红,见到她回家,跳起来破口大骂:「妳在搞什么鬼?居然给我未婚怀孕,还搞得人尽皆知,妳要丢尽我桑家的脸是吗?」
桑景兰沉默的进门,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才刚流掉孩子,父亲却连问她「身体好些了没」都没有,光顾着骂她,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她也不想再跟父亲争吵了。
桑景兰冷着一张脸,默默的站在门口。
「妳说话啊!」桑景兰的沉默让桑志博怒上加怒,他气得走过去要给她一巴掌,却在巴掌落下的瞬间被一只男人的大手截下,他愤怒的看向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男人,质问道:「你是谁?」
二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桑志博。齐简沉默的瞪苫他,桑志博变老了,头发黑白交杂,脸上的皱纹也变多了,但是他眼里的残酷没变,显然岁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表,却不太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我在问你话!」桑志博不习惯被忽视。这个陌生男人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有着恨意,让他寒毛直竖。
「我是齐简。」齐简冷冷的说。他在等,等桑志博认出他,但是他失望了,他只见到桑志博恍然大悟,然后是一脸的轻视。
「原来你就是那个穷孤儿!」桑志博嘴角扭曲,眼神鄙夷的望着齐简,不屑地说:「你来我家做什么?」
穷孤儿……齐简嘴唇抿起,心里涨满恨意。桑志博毁了他全家,却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一点都不记得他,态度还是那么不可一世,好像穷人都不是人似的。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桑景兰生气地说,抱歉的望向齐简。
「哼!你被这个穷小子搞大肚子,我还没跟妳算帐,妳竟敢先顶撞我?」桑志博转而暗向女儿,「幸好妳流掉这穷小子的杂种,否则我一定叫妳打掉他!」
杂种?桑志博是以为自己多么高贵?不过是个始乱终弃的花心浪荡子!只是这次,他齐简将会扯下他脸上那高傲的面具,让他知道,天理还是存在的。
齐简的唇缓缓弯起一个残酷的微笑,他知道景兰就在旁边,也知道他将要说的话一定会伤害她,但是他忍不下这口气,这口怨气憋在他胸中已经憋了二十年,今天是他一吐怨气的时候,他无意伤害她,只是桑志博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让他没办法再继续忍下去。
「桑志博,你不记得我了?」齐简径自走进桑家客厅,坐在沙发上,双脚跷起,表情深不可测。
这话让桑家父女同时愣住。桑景兰非常困惑,他怎么会认识她父亲?而且他现在的样子,跟他平常的样子好不一样,表情好冷酷,带着恶意,好像想伤害谁似的。
桑志博瞇起眼睛,看着齐简傲慢的态度,气得连手都在抖,「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你给我滚出去,桑家不欢迎你!」
「桑志博,看来你是忘得一乾二净了,我想也是,你玩过太多女人,不记得我这个被你玩弄过的女人之一所生的孩子,也是理所当然,要不要我提醒你,我母亲是谁?」齐简慢条斯理地说,很享受谜底揭晓之前的快感。
这话让桑志博愣住,瞪着齐简瞧,皱起眉头,阴沉沉地问:「说,你到底是谁?」
这意料之外的对话让桑景兰傻住。齐简像变了一个人,他说的话也让她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父亲玩弄过他母亲?怎么会呢?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没有告诉过她?
一个可能性让桑景兰脸色刷白。她想起齐简知道她父亲是谁后,脸色乍变,该不会……该不会……他明知道她父亲是谁,却什么都个说,还继续跟她在一起,这其中代表的意义让她全身发寒。
不可能的,齐简不可能这样做的,他不会这样伤她的。
「我母亲是郭乃真,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二十年前,你诱拐她,让她丢下我与重病的父亲,后来却抛弃了她,让她在极度伤心之下,选择跳楼自杀,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齐简语气轻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桑志博的表情从皱眉到震惊,到脸色铁青难看,让他有种残酷的满足感。
桑景兰倒抽一口气,她不敢相信地望向脸色苍白的父亲,痛心地问:「爸,齐简说的是真的吗?」
桑志博终于想起来了,二十年前,郭乃真在他公司做事,她美丽温柔不多话,他利用上司的权势,将她拐上了床,甚至在一时兴起之下,将她金屋藏娇,只是没多久他就腻了,没想到她因此看不开,跳楼轻生。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儿子?
「你是她的儿子?你要什么?你接近我女儿有目的对吗?为了报仇?」桑志博质问。
齐简对他摇摇食指,表情嘲讽,「你错了,是你女儿自己找上我的。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跟她上床的时候,她还是处女呢!你女儿让我白玩了快两个月,你感觉好吗?」
桑景兰倒抽口气,摇摇晃晃站不稳,跌坐在沙发上,她表情痛楚地望着齐简。他太残忍了,居然说这种话。
即使听到桑景兰的抽气声,齐简还是选择继续把话说完,他望着桑志博,脸上是大大的满足笑容,「你玩弄我母亲,我玩弄你唯一的宝贝女儿,还搞大了她的肚子,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公平?桑志博,你想象一下,你的宝贝女儿每天躺在床上任我玩弄……」
桑志博整张脸涨红,他气愤地冲上前,「你这混蛋!」
齐简轻松的一手拦下他的拳头,语气一转为凶狠,「桑志博,你玩弄女人,害我齐家家破人亡,这只是给你的小小报应!」他手一推,将桑志博给推倒在地。
桑景兰紧咬唇,心都要碎了。她在今天知道了齐简的过去,但她宁愿不知道,这事实太残酷了。害他变成孤儿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而他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玩弄她,只是为了向她父亲报仇……
这一切太荒谬,让桑景兰只能傻傻地坐在沙发上。她想起孩子流掉后,齐简对她好温柔,他甚至流下泪,说都是他的错,他以后不会再让她受这种伤害,他们要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呵……是以这样的方式吗?桑景兰心痛地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这一切实在太过讽刺了,她看不起天下男人、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要跟任何男人扯上关系,却找上了他,更讽刺的是,在她流掉孩子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对他有着感情。
桑志博狼狈地站起身,气愤地朝齐简吼:「你满意了吗?你马上给我滚!不然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他还敢威胁他?齐简觉得好笑,「你要我走吗?如果我现在走出去,可能会直接找上八卦杂志的记者,你知道他们很想访问我,访问你孙子的父亲……」齐简一顿,恶意的瞟桑志博一眼,「你想想看,要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你桑志博的名声怎么办?啧啧,桑氏企业总裁桑志博,玩女人玩出了人命,你想这会有多精采?」
向来只有威胁别人、命令别人的份,这回桑志博可真是尝到了苦果,他恶狠很的瞪着齐简,很清楚他在威胁他。「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让你诊所开不下去!」
齐简耸肩,「你想我会在乎吗?有你陪我,这代价很值得。」
桑志博看出他是真的不在乎,恼恨地问:「你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跟你女儿结婚。」齐简说。
桑景兰猛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要跟她结婚?为什么?孩子已经没了啊,为什么他还要跟她结婚,甚至不惜威胁她父亲?他还想要继续折磨她吗?他的复仇还不够吗?还是这次……他是想要报复她呢?因为她害死了他的孩子,要不是她任性,孩子不会死的。
「我不可能答应!」桑志博一口拒绝,「我不可能答应让你这杂种娶我女儿。」
「是吗?」齐简一脸无所谓,站起身,「那我走了,我想你是同意我将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了?不知道他们会挖出什么样的丑闻,那真是很令人期待,你说是不是?」
齐简笑笑,转身走向大门,直到握住门把,才听到桑志博怒喊──
「站住!」
齐简如他所愿地回过头,看见桑景兰一脸伤心地望着他,不禁对她感到愧疚。她才刚失去孩子,他不应该在她面前跟桑志博摊牌的,他只希望她能原谅他,他的复仇是针对她父亲,他不会亏待她的。
「我答应你,但是有条件。」桑志博对自己居于劣势、受人威胁,非常的不悦,他恼怒地瞪着齐简,等着他的回应。
「什么条件?」齐简觉得可笑。桑志博这家伙可真是狡猾,明明已经没退路,仍然爱摆那种了不起的高姿态。
「我要你们一年后秘密离婚。」桑志博的态度转而冷酷,「我让你跟景兰结婚,不过是为了压住这次流产惹出的丑闻,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吃定我。」
一年后离婚?齐简觉得荒谬地笑了出来,同时替景兰觉得可悲,居然有这样的父亲。他不是为了她的幸福,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个人的名声、桑家的名声,好一个上流社会,什么样荒谬的事都做得出来。
「怎么样?你答应吗?」桑志博问。
「好。」齐简爽快地答应。景兰找上他就是不想受婚姻束缚,她肯定不会答应嫁给他,但是他不想放开她,或许……这一年的约定会让她比较容易接受跟他结婚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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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看到杂志上的报导,我根本不知道妳发生了那么多事。景兰,对不起,我真不是个好朋友,总以为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没想到妳那么煎熬,真的对不起。」路晓珞的眼睛红红的,握着桑景兰的手,满脸心疼。
桑景兰拍拍她的手,「妳别胡说,是我自己不跟妳联络的,妳好不容易过得幸福,我不想拿这些事来烦妳。」
「妳怎么这样说呢?妳是我最好的朋友呀!」路晓珞嚷,表情很难过,「景兰,我一想到妳这两个月来受到的创伤有多大,又有多挣扎心碎,我真的好难过妳知道吗?」
「妳别难过啦,一切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了。」桑景兰强装开朗,硬挤出一个笑容。今天是晓珞主动连络她,约她出来见面,不过也幸亏她这么关心她,否则她不会知道有人听自己说话的感觉是这么好,肩上的压力好像去掉一半似的。
「妳还骗人!我知道妳心里苦,但是妳真的要嫁给齐简吗?我觉得他真是太差劲了,竟这样对妳,妳父亲犯的错,为什么要妳来偿还?」路晓珞说得义愤填膺,小手握拳,一副要是齐简在这里,她就会毫不客气给他一拳的模样。
桑景兰叹口气,痛恨自己的软弱。她一直以为自己很独立,没想到现在却得任由她父亲眼齐简这两个男人来决定她的生活。「反正……就是一年嘛,忍一忍也就过了。」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呀!」路晓珞睁大眼睛道,「既然要离婚,那又何必结婚呢?我真不晓得妳父亲跟齐简在想什么。好吧,勉强可以算是妳父亲为妳着想,希望妳一年后就解脱,但是齐简呢?他在想什么呀?简直把婚姻当游戏嘛!」
是呀,这也是这几天来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问。一年后就要离婚,那齐简何必坚持硬要娶她?他要这短短的一年做什么?这整件事太荒谬,但是她为什么不开口拒绝呢?想着想着,桑景兰神色黯然。
「景兰,妳……是不是爱上齐简啦?」路晓珞小心翼翼地问。她从来没有见过景兰这样忧郁,整个人几乎瘦了一圈,那表情活脱脱是为情所困,让她觉得好不习惯;景兰向来讨厌男人,没想到头一回栽下去,却损失惨重,眼看还得赔上自己的一生……嗯,至少是一年吧,但是她反常的任人安排,只有这个可能。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离开他,虽然他是个混蛋,但是我还是在乎他,我看不起自己,明明嘴上老是说厌恶男人,为什么却独独对他提不起放不下?」桑景兰心碎地说。
「妳别这样说,人的感情不是理智能左右的,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事了。只是我很担心妳,妳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齐简到底在想什么?他会不会打老婆、还是虐待妳之类的啊?」路晓珞的想象力一飙千里远,她现在对齐简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话让桑景兰失笑,郁闷减轻了些。「妳想太多了,齐简就算再差劲,也还不至于会对女人动手,何况我也不是会乖乖忍受暴力的女人。」她想了想,吁了一口气,「妳问我他到底在想什么,我还真的想知道呢!我跟他结婚,是因为我在乎他,但他呢?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妳就问他呀,如果答案让妳不满意,那妳就把他休了,反正婚礼还没举行嘛,随时可以反悔,妳说是不是?」路晓珞建议道。
然而,桑景兰终究没问出口,一直到婚礼前几天,她还在为这件事忧愁,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结婚,以后他们该用怎样的方式一起生活。
这一天,桑景兰去看过奶奶后,回到家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尽管这桩婚姻有这么多不堪的内幕,但是好面子的父亲仍然十分注重排场,一群不认识的人每天在她家穿梭,快要让她烦死。
她父亲还对外放出消息,说她跟齐简交往已经好几年,他也早已经认定齐简是桑家的女婿,知道她怀孕后原本就打算让他们结婚来个双喜临门,没想到发生意外流产,不过婚礼还是会照常举行,她父亲甚至对媒体说,相信很快会有好消息再传出。
全是谎话!
她还有几天就要嫁给齐简了,但是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好不真实,好像在做恶梦一样。从那天跟她父亲摊牌后,她已经好久没见到齐简了,他究竟想怎么样呢?或者他……他该不会想在婚礼上临阵脱逃,让桑家冉添一桩丑闻吧?
如果……如果他真要这么做,她又能怎么样呢?这是桑家欠他的,如果这样做能让他平复心里的恨意,那倒是挺值得的,要是她彼人害得家破人亡,她一定也会想报仇的。桑景兰让自己站在他的立场想。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和她呢?这世界这么大,偏偏她就是找上他,这是不是某种宿命呢?
桑景兰孤单的待在房间里,觉得好寂寞。虽然她一直是寂寞的,但是在即将举行婚礼的现在,那种感觉更强烈。她究竟是哪里不好呢?为什么没有人爱她?唯一爱她的人只有奶奶,偏偏父亲说奶奶已经痴呆,怕会发生什么意外,不许奶奶来参加婚礼。今天她才去看过奶奶,告诉奶奶她快要结婚了,奶奶却只是对她笑,她不知道奶奶究竟听懂了没有。
她就快要结婚了,却感受不到一丝新嫁娘的喜悦,她最重要的家人、最爱的奶奶也不能来参加婚礼……
齐简打开她房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桑景兰一个人默默坐在床上流泪的画面,这画面让他的心整个揪了起来。要嫁给他让她这么不开心?甚至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
见到他来,桑景兰慌张的伸手将泪抹去,一脸镇静的问他:「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吗?齐简自问,觉得他们之间生疏得可笑。他们就快要结为夫妻了,见面却没有任何话好说,齐简懊恼得很,爬爬头发,走到她身边,问道:「妳这么不想嫁给我?」
这是什么可笑的问题?他丢下她一个人,又莫名其妙出现,现在竟这样问她?桑景兰瞪他,忍不住幽怨又嘲讽地说:「不,我想嫁你想得要命!」
齐简当然不是笨蛋,听出了她话里的讥讽。他恼怒地瞪着她,小喜欢她话里强烈的嘲讽,「妳是不是……另外有想嫁的人?」他有些艰难地问。
他想起上次在街上叫住她的那个男人,还有送她到他家的男人,天知道她还有多少个像这样的追求者!依景兰的美貌、家世,追求者肯定是数也数不完,那其中有她喜欢的人吗?
他这几天不人好受,他忘不了那一天景兰脸上的表情,那是种震惊绝望混合背叛的幻灭表情,他不想伤害她的,但是从认识到现在,他似乎一直在伤害她。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强迫她结婚,他只知道他不想离开她,不想让他们的联系从此断了。
这是什么话?桑景兰惊愕地看着他。再过几天就是婚礼了,他现在居然还问她这种问题!如果她说是,难道他就会放过她吗?桑景兰语气酸涩地反问:「你呢?」
齐简不明白,皱着眉说:「当然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当然没有?桑景兰想到那大见到的淫秽景象,忍不住道:「是吗?那位叶欣薇小姐呢?」
叶欣薇?这关她什么事?齐简拧眉,不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名字怎么会被提起。想了半天,他终于记起上回在餐厅,她们两个见过面,莫非景兰在吃醋?齐简忽地有丝莫名的欣喜,但是他并没有意思解释,他知道只会越弄越拧。
「她跟我们的事无关。」齐简用一句话带过,「妳为什么哭?」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
她为什么哭?她有很多答案,其中大部分跟齐简有关,但是她不想让他知道,于是她选了一个最安全、也最接近事实的答案。「我奶奶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为什么?」齐简问,听到她是为了这原因而哭,不知为何,感到安心了些。「把她带来不就行了?疗养院又不是监狱,妳为了这而哭?真是傻瓜。」
「我爸爸不许她来。」桑景兰回道。
「为什么?」
「他怕她……闹笑话。」桑景兰难过的说,觉得父亲好无情,竟怕奶奶给他丢脸。
这回答让齐简愣住。什么样的儿子会不愿意让母亲来参加自己孙女的婚礼?只因为怕她闹笑话?桑志博这混蛋,对外人冷酷无情便罢,连对自己的家人都这样无情无义,何况那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哩!
外表风风光光的桑家,看来有着不为人知的复杂问题,这段日子以来,除了对媒体放话将为宝贝女儿举行婚礼外,他没见过桑家夫妻私下同时露脸过,这一家子看来都不太单纯,他能为景兰做什么呢?
「我去找妳父亲谈。」齐简道。
「不用了,我爸爸不会改变主意的。」他去找他只会制造另一次冲突而已,她很清楚。
齐简停住往外走的脚步,回过头来,见到她眉头深锁的模样,忍不住脱口而出:「景兰,我不会亏待妳的,妳可以放心。」
桑景兰望着他。她知道他不会亏待她,可是她要的,他能给她吗?而自己究竟想从这桩可笑的婚姻中得到什么呢?桑景兰问自己,却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