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看见他们手挽手进入一间PUB,烈言坐在车里,闭上眼,深吸口气。
不该妄加揣测什么的,但雨眠跟林书扬亲密的画面,却又令他甩不掉那猜疑。
在一片声乐喧闹中,他始终瞪着他们,瞪得全身僵硬,半天无法动弹,只见他俩肩并肩的坐在沙发上,边聊边喝着鸡尾酒,雨眠亲昵地把头枕在林书扬的肩上。
烈言生平第一次无法冷静,立刻杀到他们面前,倾身用力扣住雨眠的手腕,极力忍住想对她大声咆哮的冲动。
「咦,烈言,你也来了……怎么了?」雨眠因为他脸色凝重而诧异。
「我想知道妳为什么还跟他在这种地方见面?」明暗不定的灯火让他看起来更加无法捉摸。
「为什么我不能跟书扬在这种地方见面?」她很迷惑地望着他。
这还用问为什么?事情不是摆明了很清楚吗?这女人回来就急着跟情人见面。
烈言提高了音量道:「因为你们根本不该见面!」
「我跟书扬见面惹你生气?」她不解,他们是二十几年的好朋友,就因为他不高兴他们就得绝交?
「当然,妳是我的女人了,妳还不跟他摊牌?」他黑眸阴鸶、下颚紧绷。
她对他的霸道开始感到反感,耸耸肩,她一派淡然的模样,「我跟书扬不需要摊牌,我也不知道你的女人没有交友自由,还有,我要声明我不是你的女人。」
他立刻变了脸色,表情是震惊和受伤,「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妳完全不在乎吗?」
在一旁的林书扬欲加劝解,却被雨眠阻止,对烈言反唇相稽道:「那不算什么,我有交友的自由,还轮不到你来管。」
烈言呼吸粗重无比,「妳这愚蠢到极点的女人!」
「我哪里愚蠢了?再跟你说下去我才是愚蠢到死!」拜托,她是无辜得要命好不好,顿时,气得跺脚离去。
「雨眠!等等,雨眠──」林书扬追上去。
片刻,追丢人的他又折回来,看见烈言留在原位猛喝闷酒。
他径自坐下,开口就说:「烈先生,我想你误会了。」
「你想说什么?」烈言冷道。
「今晚雨眠从上车到来到这里,一直都在说你的事,没想到你就出现了。」他笑着说。
他的话勾起他的好奇,烈言挑眉看他。
林书扬继续说:「她告诉我,这五天假期有多美好,她和你在一起有多快乐,我想雨眠是喜欢你的。」
「她……你们……」他诧然,一时间弄不懂。
「我们情同手足,她约我出来,只是希望我分享她的快乐。」
「等等,你们不是论及婚嫁,而且双方父母都很赞成吗?」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
「双方父母的确都很赞成我们结婚,但我们可一点意愿都没有。」
「真的?」烈言的声音满含惊喜,额上爆起的青筋消失。
「当然!」林书扬语气诚挚,只差没起咒发誓,「我不是说了,雨眠和我情同手足,有谁会和妹妹结婚?」
「那……」真的误会雨眠了,怪不得她气成那样。
「那什么那?赶快去道歉啊!」呵,谈恋爱果然会变笨!林书扬失笑的想。
「改天我再请你吃饭赔罪。」烈言敌意全消,激动地双手握住他的肩,连声道谢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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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雨眠冲了澡换上浴袍,打开电视,意兴阑珊地看着午夜新闻。
不久,门铃响了。
她从门上的鱼眼往外看去,见是烈言,她无力的坐回沙发上,双手掩面,心底有说不出的难受……
为何要难受?不过是误会吵了嘴而已,她惊觉到一个事实,她早已不知不觉喜欢烈言,甚至已经爱上了他,而他却不信任她。
「雨眠,开门,我知道妳在里面。」
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要面对他,因为她还无法厘清自己的情绪,无奈烈言还在外面猛按门铃。
被扰烦了,她猝然起身打开木门,隔着铁门不带一丝情感地说:「门开了,有话快说。」
要他隔着铁门谈话?
「雨眠,原谅我。」他声音充满乞求。
「好,我原谅你。」砰!她把木门关上。
「开门,雨眠,我要进去和妳谈一谈,我想见妳一面,不然我无法安心。」他仍不放弃。
「你的感觉不关我的事,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砰!砰!
他已放弃门铃,开始用拳头敲打起铁门,「我不喜欢隔着门跟妳说话,我要妳打开这扇该死的门向妳道歉。」
「不开!」她说什么也不开。
「开门!」烈言改用力踹门。
「你是律师,竟还知法犯法?」雨眠耐心磨光了。
「就算吃上官司,我也不会走,妳给我开门,让我进去!」他像吃了秤坨铁了心,不管她的威胁,执意要她开门。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而且我不想看见你。」她气呼呼的说。
「如果妳不肯开门,那么我绝对会把这该死的门给踹开。」任他有再好的脾气,也不免被她惹恼,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将他俩的关系一笔勾消?
「烈、言!请你走开,否则我真的报警了。」她其实是在虚张声势。
「要报就报,我数到三,如果妳再不开门,我真的踹门!」他的声音里充满浓浓的火药味。
「一──」
他还当真数了起来!
「二──」
「好啊!不怕吵到邻居就踹,有本事就踹啊!」雨眠打开木门,跟他杠上了,惊扰邻居,看他丢不丢脸。
「三!」他阴沉沉地数完,便转过身去。
原以为他会转身离去,没料到他只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抬高脚,狠狠地、用力地一脚踹在铁门上。
砰!可怜的铁门,颤巍巍地抖了两下。
咦,邻居呢?她看看外头,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大概都怕惹祸上身,每个人都自扫门前雪,以保安全。
烈言放下脚,叫道:「开门!否则我就把门给踹坏。」
又是这种威胁的口气,她也火了,「你这个性谁受得了啊!」
砰砰砰!
他这次说到做到,又用力地连踹好几下。
不会吧!铁门有些变形,凹下去了。
砰砰砰……
天!再踢下去铁门不坏也会凹一大片。
雨眠慌乱地看着他,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令她不得不的妥协了,她打开门。
烈言像担心会再被拒绝在门外,迅速进屋里,用脚将木门踢上,大手一抓,将她按在胸前。
「你……你想怎样?」她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用力想甩开他,却力不从心。
「听我解释,原谅我。」见她一脸惊吓的模样,他心中的怒火马上就消了一大半,激愤的语气也转为温柔。
被他低哑的嗓音撼动着,她眼睛几乎红了,「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一到,你就得走。」
她不是害怕他的威胁,而是不想吵到无辜的左邻右舍,况且她累得不想再和他纠缠了。
「好!」烈言满口答应。多少时间不重要,总之,他一定要挽回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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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有两张沙发,烈言挑了一张坐下,高大的身躯和小型家具有些格格不入,他屈着双腿,彷佛没地方伸直。
「已经过了两分钟了。」雨眠冷睨着他。
「给我一杯饮料,好吗?」他满头大汗,刚才太卖力踹门了。
她叹了一口气,到厨房调了杯冰饮,一片柠檬、一片柳橙、三片薄荷,清香可口,一端来,他咕噜咕噜地喝光,把冰凉的杯子贴在脸颊上,轻叹一口气。
「七分钟了。」她再提醒,十分钟一到就要他滚。
他却抱着双臂看着她微笑,「妳的饮料真好喝,一天的疲劳全消。」
「八分钟。」
他看着她,一脸的忏悔,「唉!是我不对,我不该在毫不了解的状况下就误解妳。」
「九分钟。」接着她赌气的说:「大律师做事不是要实事求是的吗?」
「我……我太在意妳了,才会那么没风度,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三十秒。」一句「太在意」,就可以这样污蔑她?
「雨眠……」
「二十秒!」
唉!谁会相信他烈言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哪!
「妳确定我走出这扇门,妳就会高兴?妳确定我再也不出现在妳面前,妳就会快乐?如果是这样,我就照做,永远都不来打扰妳。」他沙哑的嗓音透着万般无奈。
雨眠背过身子,泪水急急淌下来,但是,她仍倔强地不肯让他瞧见。
这倔强的女人!他承认自个完全被她打败了。
「哭出来,想哭就尽情的哭吧!」他像是鼓励的朝她说。
她脸上的气愤缓和,咬着唇只是默默流泪,昏黄灯光下,她纤细的身子裹在宽松的浴袍里,神态多么娇柔无助,他这样望着她已觉得全身燥热难耐。
趁这个大好机会,他搂住她的纤腰,顺势往她唇上深深一吻,湿滑的舌一步步探进她的嘴里。
她轻轻发出一声抗议,却无力地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抱得更紧。
好一会儿后,她退离他火热的双唇,依偎在他胸前喘息道:「不准你……侵犯我。」
「我哪有侵犯妳了?」他明明是睁眼说瞎话。
「你乱吻我,乱摸我,还敢说没有侵犯?」她瞪着他。
烈言倒也镇定,食指抚上气得噘起的红唇,「我是吻了妳,但我可没乱摸妳喔!」
「还说没有?」她抓住他的手,呵!证据确凿。
「我那是爱抚妳,而不是乱摸妳。」他还答得坦荡荡。
「你……你……」雨眠「你」了半天,指责不出任何话来,只好跺着脚泪眼婆娑的瞪着他,「我不要再理你了。」
「妳不能不理我,而且非理不可,还理定了!」他真的好怕失去她,此刻他宁可当个爱情奴隶。
「我就是不要理你!」她卯起劲地挣扎着,像只撒泼的小野猫,对着他又踹又踼。
「我偏要妳理!」他也坚持到底。
两人还吵得真没来由,用眼睛对峙了好一会儿,然后,雨眠毫不犹豫的曲膝往他的下腹处狠狠一顶。
天!烈言根本没想到她会这样攻击他,顿时痛的哀号出声,连退了好几步。
「妳……这女人真狠!」他五官几近扭曲变形,蹲在地上惨叫。
「别以为我好欺负……啊!」霎时间,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原来是被他给扯住小腿,扳倒在地上。
他强壮的身躯压住她,双腿迅速困住她的,同时把她的双手高举过头箝制住,让她动弹不得。
「现在妳该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了吧?」他咧嘴一笑。
雨眠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奋力抵抗的结果只有累得自己娇喘吁吁,要命的是,她浑圆的胸部贴着他不断地起伏,接触倍加亲密。
他不忍她逞强,也想给自己台阶下,于是说道:「妳可以求饶,我就放了妳。」
「我才不会求饶,你这个无耻、下流的男人!」她倔强依旧。
「我本来不是这么无耻、下流的,不过,既然妳硬是这么说我的话……」他的气息缓缓贴近她的面颊。
「你胆敢乱来……你敢?」妳嘴里警告着,心中却感到莫名的悸动。
他嗓音沙哑,提醒她说:「没什么是我不敢的,谁教妳是关雨眠,教我怎能放过妳?」
「一点都不讲理,亏你还是个律师。」她觉得自己遇上的是无赖。
烈言倒是一脸冤屈,「唉!不讲理算得什么,想想妳对我做的事,那才真是一点天理都没有。」
「什么?!」她啥也没做呀!
「我从来都不冲动行事,更不是会胡思乱想的人,但遇见妳后却什么都乱了,看见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简直是急疯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因妳而起,妳看看,妳的影响力有多大。」他以手指卷起她的一缯秀发,语气又爱又怨。
好好好!不亏律师本色,擅长颠倒黑白是非,雨眠没好气问道:「那你想怎样?」
如果再不讲理,这男人条件再好她也不要,宁可夜夜孤枕难眠。
他的表情转为严肃,「以后妳看到英俊的男人,不可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更不准和他说话,不许与他跳舞。」
不可?!不准?!不许?!哪有这样无理的要求?这根本就太荒谬了!然而,看着他火热坚定的双眸,她明白他是认真的。
「你没有摆布我的权利。」即使两人结婚了,也该有自由。
烈言发出深深的叹息,试图打破僵局说道:「我并不是要摆布妳,而是怕失去妳。」
听到这儿,她眼中浮现了泪水,她该怎么回答呢?
看见她有些心软了,他软言哄诱,「我知道妳还不习惯,不过,没关系,慢慢来,妳一定会习惯我的
「拜托,我为什么要习惯你,而不是你习惯我?你的专横真令我难堪。」该不会他有什么预谋,要让她习惯到不能没有他吧?这才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他揉着额际,「小姐,妳的倔强也令我苦恼啊!恼得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你缺点太多了。」她不服气的回敬一句。
「是,我知道,我贪图妳的美色、又多心,还有点脾气,不过,我很好运,这辈子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妳。」
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害她剎那间有些恍惚。
两人凝视对方,他突然把头枕在她肩上,喃喃道:「雨眠,我好累,又饿又困,让我洗个澡休息一下好吗?」
唉!雨眠着实没辙,这男人真是的,刚刚分明在吵架ㄟ……
现在他却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她。
「雨眠,让我在这儿休息一下。」
他……妈的,她一定是被下蛊了,要不就是着了什么魔,不然又怎会不由自主地去拿毛巾给他?真是造孽。
二十分钟后,烈言洗过澡换上浴袍出来,发现她为他准备好吃的,立刻坐在餐桌前大吃特吃起来。
「哇……好香,太好吃了。」他彷佛没吃过如此美味的佳肴。
「拜托,不过是泡面而已。」雨眠好气又好笑,她这里从不开伙,除了泡面和即溶咖啡,找不到别的吃食。
「妳不知道,从中午到现在,我都还没吃过东西,饿死了。」他低着头呼噜呼噜地扒着面。
三分钟后──
「呼,吃饱了。」他放下碗筷,又喝了杯冰茶,一脸满足的样子。
现在他架吵过,澡洗了,肚子也填饱,总该满意了吧?
她问道:「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不。」他一把搂着她,双双坐进沙发里,「我现在想睡觉。」
「什么?你怎么可以睡在这儿?」这太过分了吧?她可还没打算与他同居。
「说的也是,这张沙发太小了。」他站起身,大大伸了个懒腰,直接往她的寝室走去。
怎么,他当真是会错意?
「你别开玩笑了!」雨眠急跟在后头,想要阻止他,才叫完,却撞上了他宽厚的背。
他突然停下脚步推开房门,见到一张大床,走过去坐下拍拍床垫,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客气。
「不要闹了!」她被撞得有点头昏,跟着走进房,感到一双大手搂住她,直接把她抱倒在床上。
烈言笑,低喃道:「别动……」
她不动了,仰起脸看他,发现他深邃的眼睛真的已经闭上,轻轻打鼾。
叹了一口气,屈服了。她钻进他怀里,亲密依偎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