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没几步,鹰荻翔就看到有颗小皮球突然飞向了珀懿,打到她的手,两个原本在踢皮球的小男孩跑到珀懿身边捡球,可珀懿却一直弯着腰,没有抬起头。
怎么了?鹰荻翔的脚步不禁加快了些。她为何一直弯着身子?
疾步走到她身边后,他才看到她的手掌和脚上也都缠着纱布,可能是遇到乱流时所受的伤吧。那两个小孩丢皮球的力道不是很大,大概是直接打到了她的伤口,所以她才会痛得弯下身子,半晌都无法起身。
把玫瑰花放到一边后,荻翔立刻抓起她的手,迭声问着:「很痛吗?打到哪儿了?还能走吗?还是我抱妳进去找护士换药?」她虽然没有拿拐杖走路,不过行动应该不是很方便。
「啊?」珀懿错愕地抬起头,看清眼前的男人后,水眸倏地睁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个男人,毕竟,不是每个乘客都会恶劣地夺走她的吻。
「这不是重点,先回答我的问题。要不要我抱妳进去换药?」鹰荻翔仔细审视她的脸蛋,幸好,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伤势应该逐渐在复原当中。
「抱我?不不不,不用了!」珀懿慌张地摇头,小脸很不争气地染上红晕。「我、我只是被皮球打到,有点儿痛罢了,伤口并没有渗出血,不用换药。」让这个男人抱她?Oh~~NO NO NO!她可没忘记这男人是个危险份子,三两下就夺走了她的吻,她怕都怕死他了,跟他保持距离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让他抱她呢?
「OK,我不勉强妳。」荻翔耸耸肩,把玫瑰花交给她。「妳的伤势还好吧?大概什么时候出院?」
珀懿接过花束,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她有些诧异,这家伙怎会知道她最喜欢的是白玫瑰呢?嗯,一定是他胡乱猜测,碰巧蒙对的。
不过,听到「出院」这两个字,她的小脸不禁蒙上了阴影,幽幽地道:「大概后天就可以出院了。」身上的皮外伤过些日子就会痊愈了,原本医生很担心她脑震荡的问题,不过数日观察下来,发现并没有不正常的耳鼻出血,也没有严重的昏睡或是头晕、头痛、想吐等症状。
「哦,那公司应该会让妳休养久一点儿,才会叫妳回去上班吧?」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锐眼直盯着她瞧。
看着她手脚上的纱布,又回想起她在飞机上受伤的画面,一股疼痛的情绪蓦地划过心房。坦白说,他真不懂自己为何会心疼这个小女人?毕竟他们非亲非故啊!应该是亲眼目睹了她受伤的过程,所以他才会这么在意她的伤势吧?对,一定是这样!
这一辈子,他还没有任何为女人心疼的经验。女人对他而言是个沉重的负担,至少,目前他还不想被任何一个女人绑住。他热爱自由,渴望能像老鹰一样地恣意翱翔,不想受到任何的约束。
听到他的问话,珀懿的心情更是沉重,勉强地回应道:「是啊,我可以休息几天。」她不想说出实情,因为鹰荻翔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她何必对一个陌生人吐露烦恼呢?而且,像他这种处在权力顶端的天之骄子,压根儿就不会了解市井小民为了生存所需承受的痛苦。
闻言,鹰荻翔挑高一边浓眉,沈声问道:「妳确定妳还可以继续休息?『达亚航空』不是逼妳马上上飞机吗?他们想变相裁员不是吗?」这女人可真倔强,他明明看出她眼底的隐忧了,可她就是不肯对他说实话。
珀懿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知道?」
「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商业机密,被我知道又有啥好稀奇的?」鹰荻翔洒脱地耸耸肩,慵懒地丢出下一句。「我不但知道妳面临着被变相裁员的窘境,还知道妳受困于巨大的经济压力之下,不但得养家,还得支付小妹赴美求学的昂贵费用。」
珀懿呆住了,愣了好几秒后才有办法回答。「你……你调查过我?!」小脸蒙上警戒,身躯也下意识地往后挪,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这个男人调查她的经济状况及家境?为什么?他不是日理万机的大总裁吗,为何要费心调查她?他有什么目的?
「我是调查过妳,不过妳别担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跟妳谈一笔交易。」犀利眼眸微瞇,珀懿往后挪动身子的动作令他感到不悦。这小女人在干什么?她怕他?哼哼,她可真懂得如何羞辱男人啊!从来没有任何女人在面对他时,会露出这么一副警戒的表情。
「什么交易?」天气晴朗的午后,微风阵阵吹拂,可珀懿却莫名感到不安,觉得似乎有乌云即将挡住阳光。
「很简单的交易。」鹰荻翔凝视她惊惧的小脸,沈稳地道:「我知道妳压根儿不想再回飞机上去值勤,可是又有沉重的经济压力,因此,我希望妳跟我合演一出戏,当然,妳会得到应有的报酬──一张空白支票,金额任妳填写。」
珀懿必须借着轻咬下唇的动作,来确定自己没有头晕眼花,也没有幻听。所以,她的眼前真的出现一个奇怪的男人,对她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
「空白支票?你……你想要我做什么?」双手手掌紧紧交迭,她极力维持镇定,不让自己发抖。
鹰荻翔撇唇一笑,笑容既狂妄又嚣张。「下个月是我爷爷生日,我要妳跟我回西雅图拜寿,假装是我稳定交往中的女朋友。妳必须在西雅图住一阵子,好取得我家人的信任。大约一个月后,妳就可以回到台湾了。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妳还是必须假装正在跟我交往,这种情况大约会维持个半年左右,之后妳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拿着空白支票走人,而我则会对家人宣布,说咱们个性不合,吹了。」
原来……珀懿有些明白了,可一颗心仍七上八下,跳得好快。她是听过很多豪门后代都会面临长辈逼婚的压力,只是没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突然,一个疑问浮上心头,她问:「可是……为什么要找上我?」她相信他身边一定有很多女人,既然如此,为何会挑上她?他们只不过在飞机上见过一次面而已啊!
「妳想知道原因?」鹰荻翔唇畔的笑弧扩大,可那笑容却带着一丝残酷。「很简单,因为我只是要演一出戏给家人看而已,可没兴趣就此定下来。目前的我对婚姻毫无兴趣,更厌恶死缠烂打的女人,而妳,就是最好的人选。妳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比起飘渺可笑的爱情,我相信妳更懂得金钱的可贵。所以,我也不需要一再地提醒妳──这只是作戏,别愚蠢地爱上我,甚至妄想操控我!」
「你……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个不要爱情,只要金钱的女人?」珀懿发现自己的语调都颤抖了。这男人为何要如此羞辱她?
「难道不是吗?」他冷冽地看着她,彷佛她提出了一个极为无聊的问题。
彷佛有一大桶冰水直直淋到她头上,珀懿的脸色更加死白,僵硬地瞪着鹰荻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的男人彷佛化身为撒旦,正邪恶地挥舞着黑色的羽翼。
「懂我的意思吧?」鹰荻翔黑眸一闪。「蓝珀懿,妳是个聪明的女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妳有一套『身价宣言』,想得到妳的男人,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首先,必须拿两亿给妳的妹妹当安家费,让她们生活无虞,还需要房地产,以及五克拉以上的美钻,是吧?没问题,回西雅图之前我会先附上第一笔安家费给妳,事成之后,妳还会得到一张空白支票,不管多少金额,只要妳敢填上去,那笔钱就是妳的了。至于房地产的问题,妳不用担心,在台湾和纽约,我会各买一栋房子给妳的两位妹妹,让她们好好安顿的。」
熏风依旧轻轻吹拂着,金黄色的落叶纷飞,和煦晴空下,珀懿却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为什么?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为何会认为她是个爱慕财富,超级拜金的女人?而且这些话语为何很熟悉?
蓦地,珀懿想起来了!在巴黎的咖啡馆,梅蒂曾开玩笑地说,想追她的男人必须先给多少聘金、安家费,每年还要献上五克拉美钻,在哪边哪边要有房子,每一季还要有千万元的置装费等等。
当时她并没有阻止梅蒂,让她随口胡诌,甚至还因不忍扫她的兴,附和了她一句,可为何这些话竟会传到鹰荻翔耳中?
像是看穿她的疑惑,鹰荻翔气定神闲地点起一根烟,闲适地说道:「因为当时我刚好也在咖啡馆内。在飞机上,我们并不是第一次碰面。说实在的,妳的『身价宣言』还真令我印象深刻呢!」嘲讽地加上最后一句。
闻言,珀懿的身子一震。她懂了,完全懂了。在巴黎的咖啡馆时,他也在场,所以很自然地把她归类成超级拜金女,以为她是一个只要有钱,就可以任人摆布的女人。
苦涩的情愫溢满胸膛,好难受,她觉得胸口发痛、发酸,甚至感到难以呼吸。为何会这样?她为何会感觉痛苦?为何要在意鹰荻翔对她的观感?
「明白了吧?」俊脸被烟雾笼罩,他刻意漠视她眼底的哀伤。「我看上妳的无情,妳的拜金在我眼底反而成为优点,因为,我最讨厌死缠烂打的女人了,我可不想为自己惹来大麻烦。所以,妳帮着我演戏,我则给妳一大笔钱解决妳的困境。双方各取所需,很美好,不是吗?」
很美好?是啊,这一切都很美好啊!珀懿无力地闭上双眼,把苦痛往肚里吞。他把一切都策划好了吗?所以才会来台湾找她?
他早就认定她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
我看上妳的无情,妳的拜全在我眼底反而成为优点……
哈哈,她好想笑啊!还有任何话语比这一句更加伤人吗?他可知道,真正无情的人,是他。
罢了罢了,咬住下唇想驱走苦涩的情愫,珀懿告诫自己,既然这男人已经把她归类成拜金女,且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那么,她又何必在意他对自己的观感呢?
可是她的心头还是好沉重,甚至脆弱到想哭,有股冲动想质问身边的自大狂──他凭哪一点认定她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就因为咖啡馆里的那一段对话?天晓得,那根本只是朋友之间的玩笑话,而且那些条件也不是她亲口说出的呀!但这个该死的男人竟因此而「判定」她拜金,甚至在她的身上贴上了「拜金女」这张特大标签!
他认定她很无情,她眼底只有钱,没有感情,是一个最潇洒、最适合陪他演戏的女人?
老天,他真是该死!混帐、混帐、混帐……
「我会给妳时间考虑,如果妳愿意,三天后,早上九点,准时出现在中正机场,我们搭机前往西雅图。在这之前,妳可以拨电话给我的秘书,他会把妳需要的东西送过去给妳。」
说完后,他留下一张名片便冷漠地起身离开,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珀懿无语地凝视那道无情的背影,消瘦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想哭,却掉不出半滴眼泪;想发飙,却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
三天?
他居然只给她三天?短短的七十二个小时,就要她作下如此重大、可能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当空服员这四年来,珀懿第一次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在飞机上遇到这个男人,后悔自己笨手笨脚地摔到他怀中,更后悔……后悔她为何那么笨,竟傻傻地让他夺走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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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桃园 中正国际机场
拉着行李箱,珀懿缓慢地走入机场大厅,沉重的表情好像要上断头台似的。
唉,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她昨天出院回家后,整整在电话前天人交战了三个小时,最后终于还是颤抖地拿起电话,拨了那串她最不想拨的电话号码。
鹰荻翔的秘书非常有效率,接到她的电话没多久,就派司机送来一个牛皮纸袋,里面除了一张飞往西雅图的机票之外,还有一张面额一百万元的支票,并附上字条说明:这是鹰总裁吩咐的,算是给妳的第一笔零用钱。
零用钱?珀懿拿着那张支票,只觉得双颊火辣得像是被人狠狠地掌掴了下。
好悲哀。她一直努力地自力更生,从没想过要依靠任何人,尤其是以出卖身体来换取金钱。但这一回,她似乎毫无选择。
马上又要出国了,珀懿不允许自己沈溺在悲伤中。她立即出门到银行,将一百万分成两部分,一半存入小妹的户头,让她买那把价值三十万的名琴,剩下的钱则先让她拿去当作在纽约的生活费;另外五十万,她则存入父亲的户头里,当他老人家的生活费。
小妹练琴回来后,她就告诉她这件事,并谎称钱是自己向公司预支的薪水,而她明天马上又要上飞机了,接下来都会很忙,可能要过一阵子才会回台湾。
一听到自己终于可以买下梦寐以求的小提琴,乖巧的小妹当场喜极而泣,并一再向自己保证她一定会更加努力,到纽约后也会好好争气,绝对不会令家人失望的。
安顿好家里的事后,凌晨六点,一夜未眠的她掀被下床,沉默地拉开行李箱,开始收拾简单的行囊,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出家里,拦车坐到中正机场来。
唉,悲哀地叹息了声。她还能怎么做呢?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勉强还可以缩衣节食地过日子,但小妹在纽约的庞大开销怎么办?而且没有收入的她,要如何奉养年迈的父亲呢?
只要答应鹰荻翔,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了。
小妹不用在天寒地冻的纽约打工,可以专心地发展自己的音乐天分;父亲不需要再为她担忧,天天提心吊胆,害怕飞机失事;现在罹患飞机恐惧症的她,也不必马上上飞机值勤。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没错。
至于鹰荻翔鄙视她,认为她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珀懿飘忽地笑了笑。无所谓,就让他看轻吧!反正诚如他所言,他要的只是一个帮忙演戏的人;而她要的,则是他提供的金钱,事成之后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穿越一团又一团的旅行团后,她总算看到了鹰荻翔。身穿黑色风衣,尊贵卓绝的他正独自坐在角落。他就像个天然的发光体般,尽管脸上戴着墨镜,但矜贵的举止及钦磊的气势,依旧吸引很多女人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珀懿硬是压下突然骚动的情愫,冷漠地告诫自己:妳是来演戏的,妳跟他是各取所需罢了,不许对他产生复杂的感情,不许!
面色僵硬地往前走,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挡在她面前。
来人惊喜地喊道:「珀懿?!」
她诧异地抬起头。
「真的是妳!珀懿,妳怎么会在这里?」简书竑满脸兴奋之情。「好巧,妳是要上飞机值勤吗?咦,妳怎么没穿公司的制服呢?」
「简大哥?」珀懿也感到颇意外。「真巧,你也来机场,是要出国玩吗?」
简书竑是她还在念大学时,有一次在快餐店打工时所认识的大哥。那时他也在快餐店工作,非常照顾她,还常常在休假时约她出去,不过她总以「还有事」为由婉拒他。
后来大学毕业后,她为了专心准备考空姐而离开了快餐店。紧接着,简书竑也离职去服兵役,退伍后则前往英国继续念书,两人就此失去了联系。
一直到一年前,他们在她值勤的飞机上巧遇,双方相谈甚欢,并留下了联络方式,偶尔会约出来碰个面。
不过两人最后一次通电话大约是在三个月前,当时她因为职务调动的关系,常常飞国际线,工作很累的她婉拒了几次简书竑的邀约。后来,她又因故换了手机号码,两人就再度失去联系了。
没想到现在竟会在机场碰到他。他的模样还是没变,一派书卷气,再加上佩戴一副无框眼镜,因此整个人给人很斯文的感觉。
简书竑开怀大笑,毫不掩饰遇到她的欣喜。「我不是要出国玩,是要回旧金山依亲。我的家人都陆续移民到旧金山了,只有我一个人还住在台北,上个月底,我也顺利申请调到旧金山的分公司工作,这趟就是要把行李搬回旧金山,准备在那里定居的。」
旧金山?珀懿心弦一动。真巧,原来简大哥以后就要定居在美国西岸了。她也是要去美西的,不过讽刺的是,两人的境遇宛如云泥。他是要回去一家团聚,而她呢?
他紧接着又问:「对了,珀懿,这一阵子我怎么都联络不到妳?妳是不是换了手机号码?」他早就对这个女孩有好感了,只可惜她一直婉拒他的邀约,个性沈稳的他只好告诫自己要慢慢来,以免把佳人给吓跑了。
「对,我是换了号码。以后你要找我的话,可以打……」她念了一串新的电话号码。
简书竑立刻将她的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内。「那妳今天是要上飞机工作吗?」
「不是。」珀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已经离职了,现在不在航空公司工作,今天纯粹是以乘客的身分搭机的。我要去……呃……国外一位朋友的家中借住一阵子,散散心。」喉头有些堵塞,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跟鹰荻翔之间的「交易」。
「啊,妳没当空姐了?为什么?」简书竑感到很意外。两人还在快餐店打工时,他就知道珀懿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空服员。后来在飞机上遇到她,看到她对旅客永远展露出甜美的笑靥,更是让他深信她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现在怎么会突然离职呢?
「一言难尽。总之,我会先休息一阵子,以后再找工作。」
「妳还好吧?」简书竑担忧地看着她,她眼中盛满浓浓的愁绪。「妳看起来好像……很不快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说出来,我一定帮妳。」他早就想追求她了,只可惜两人之间的缘分好像还不够。
「我……」珀懿不想哭的,但面对他这么真诚的目光以及恳切的语气,那种感觉,就好像站在自己的亲大哥面前一样,她突然觉得好脆弱。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再怎么伪装坚强,也有软弱无助的时刻,而此时,简书竑的温柔突地令她鼻头发酸。
「我没事,真的没事……」热雾袭上眼眶,但珀懿不想在他面前掉泪,不愿让别人为她担心,因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硬是压下所有软弱的情绪。
她展颜微笑道:「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简书竑不相信。「什么没事?妳的眼眶都红了。珀懿,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印象中,蓝珀懿是个非常坚强的女孩,虽然外表纤细,可她总是把自己绷得很紧,从不在外人面前示弱。因此,她今天的反常令他非常担忧。
珀懿故作轻松地说:「喔,可能是隐形眼镜出了问题吧,我要出门时就一直戴不上去,可能是眼睛太干,还是有什么小灰尘跑进去了吧?」
「眼睛?我帮妳看看。」
简书竑动作温柔地捧起珀懿的脸蛋,仔细地寻找她眼底是否有什么小灰尘。
两人「亲密」的举动落到一旁的鹰荻翔眼底,令他勃然大怒!
鹰荻翔脸色铁青地站起来。该死!她到底在干么?居然就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跟其它男人亲热,两人还抱在一起?!干么?想打啵啊?门儿都没有!他们当他鹰荻翔是死人吗?
「珀懿,妳在做什么?他是谁?」
他像阵狂风般卷过来,一把拉回她,不但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大手还牢牢地环住她的肩膀,宣告主权。
「啊?」珀懿一愣,傻傻地看着鹰荻翔。他为何一脸肃杀的神情?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似的。
她小声地介绍道:「他是我以前打工时认识的大哥,简书竑;简大哥,这位是……」话语突然顿住,小脸也微微泛红。她……她该如何解释自己跟鹰荻翔之间的关系?
鹰荻翔把珀懿的肩头搂得更紧,锋利的眼神宛如利刃般,冷冽地看着对方,简单地宣告。「我是她的男朋友。失陪,我们得上飞机了。」
说完,不让两人再有开口的机会,他扣住珀懿的手,绑架般地将她掳入机场提供的私人贵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