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香烟缭绕的密室中,弥漫着静谧又诡谲的气氛。说是神坛,却比一般神坛看来明亮干净,也非密宗那样的澄净庄严,焚香更是浓得吓人。
「丫头,今天怎么有空来找师父?」一位挺着圆滚滚大肚子的男人慢条斯里地说着,他的声音低沉浑厚。
「叔叔,我有事想请教你。」凌雪莹张着小口道。
「呵呵呵!从小聪明慧黠、口齿伶俐的小雪莹也会有问题问我这大老粗喔!看来叔叔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哈哈哈!」他朗朗笑着,其实也是高兴这个疼爱的小辈有空来看看他。
王到元是凌雪莹母亲牵扯有些遥远的亲戚,当初初来乍到这陌生的土地时,多亏王到元的帮忙,让她们母女俩不至于完全没有依靠,因此打小凌雪莹就喜欢这个叔叔,只是老搞不清楚他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店,一度还以为是算命馆。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叔叔懂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她想问的问题。
凌雪莹嘟着小嘴,有些没好气的说:「叔叔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可从来没有瞧不起你过喔!都是你一个人在那儿自顾自的乱乱说。」
「生气喽!哈哈哈,我的小雪莹本来就是高级知识份子,跟这儿就是格格不入嘛!我这儿讲的都是怪力乱神,你们高级知识份子讲究的是科学,不合的啦!」他就事论事的分析着,倒也不是自贬身价或是看不起自己的专长。
「学历只是用来唬人的,有很多高级知识份子还不是沉迷于邪教。现代人心灵过于空虚,不得不寻求宗教以慰藉填补那份不满足,因此随便用电脑合成弄个神迹出来,再高级的知识份子还不是信得一愣一愣的。」她嘲讽道。
「不谈这些,妳来到底要问我什么问题?」他实在好奇这小妮子会有什么样的难题。
回归正题,凌雪莹收敛起方才的调皮,「叔叔……」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啦?这不像是伶牙俐齿的雪莹喔!」蓦地,他又朗笑起来,「妳可别当叔叔是恋爱专家喔!爱情是你们年轻人搞的玩意儿,别问我。」他误以为她的欲言又止是因为交了男朋友、谈恋爱的关系。只是心中有点小感慨,没想到他的小雪莹已经大得要谈恋爱、交男朋友了。时间怎么流逝得这样快,一点都不饶人。
「不是啦,叔叔你很坏耶!」她羞得满脸通红,因为虽然不是为此而来,却多少也牵扯上一些关系。「我才不是来问你无聊的情爱问题,那些我可以自己解决。」
「那妳到底要问什么也快点说清楚,不要让叔叔这个老人家猜东猜西的,我的年纪大了,脑袋不大灵光,根本猜不到。」
「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下蛊?」豁出去了,凌雪莹毫不拖泥带水的问出。
只是这一问,却把王到元给吓得愣住了。
「叔叔,你怎么了?」见他始终不作声,紧蹙的双眉让她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雪莹!」他伸出短短胖胖的手握住凌雪莹的双手,「妳应该知道妳母亲是位苗族女子吧?」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对母亲的身世还算了解,可是这跟下蛊有什么关系呢?」
「在苗族,最早是为了信仰而使用蛊,因为巫师想要控制族人、约束族人,以防止族人背叛——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而有时候对敌人下蛊,还可以让敌人说出真心话。因为古代的巫师都是女性,基于传女不传男的传统,所以一般来说只有女生会下蛊,因此苗女就和巫蛊画上等号。」
「原来这就是最早用蛊的方式。」她了解的点了点头,「所以我母亲也会喽?」她提出疑惑。
王到元不作声的点了头。
这下可换凌雪莹露出惊诧的表情,「难道当初爸爸跟大妈的死,诚如那些人所说的,是妈妈下蛊害死的?!」怎么可能?在她的印象中,母亲总是温柔婉约,甚至处处容忍大妈跟其他亲戚的欺凌,而且毫无怨尤……她有些无法承受这样的事实。
王到元急忙阻止她往下想去,「不是妳想的这样,千万不要误会妳的母亲。谁对她都可以有误解,唯独妳不行,否则妳母亲若是有灵,定会非常难过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心虚的说,心中却也放下一块大石,至少母亲的形象并没有因此破灭。「元叔,你可不可以再多说一点?我想知道更多。」
「妳怎么会忽然想知道这种东西?」王到元不禁感到疑惑,尤其闻莲生下她后,更是只字不提这些事情,她希望能让她的心头肉过着正常且无忧无虑的生活。
「呃……」该不该说呢?事情太复杂了。
「如果妳不想说没关系,元叔不逼妳。蛊这种东西,向来是传女不传子,甚至连自己最亲密的伴侣也无法得知。」
「那我的母亲为什么不传给我?她连提都没有跟我提过。」母亲是另有隐情,还是压根不愿让她知道?
「孩子,妳母亲是用心良苦。当她带着妳来到台湾时,便希望妳能跟其他孩子一样。而且苗族女子生性温柔多情,非外传的那样刚烈不羁,只是容不得自己的爱人始乱终弃罢了。」王到元慨叹的说着。
「妳母亲不仅长得漂亮可人,性子更是单纯天真、甜美温柔,当初在家乡时,附近各族的青壮少年不知煞费多少苦心,只为博得妳母亲的青睐。虽然妳外婆仍依照传统,将蛊术传给妳的母亲,可是她却从来不当一回事,更不会像其她同族少女一样,随时随地将蛊带在身上,就怕被骗。」
凌雪莹听得出神,没想到原来她对母亲的了解竟是如此浅薄。
「所以妳要明白妳母亲的苦心,会下蛊并不能代表妳的情路可以走得顺畅,只不过是冤冤相报罢了。妳母亲始终相信两人的相爱,是建立在彼此的信任上。」
闻言,她不由得鼻头微酸。信任这二字说得容易,可是做起来却难上加难。她想到靳沄对她的怀疑,进而对她的冷漠、无情,都是起因于对她的不信任。
王到元忽然起身定到一旁原木制的雕花书架,随手拿起一本书翻至中间的一页,放到凌雪莹面前。「这本书上有记载着蛊的种类。」他用食指指着他说的地方。
「一般常见的共有十一种,而每一种自有其折磨人的症状发作,往往都可以让人痛苦得想一死了之。」
她看著书上的介绍,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直起。「元叔,难道全部就只有十一种吗?」怎么没有靳澜的那一种症状?
「当然不只喽!蛊可能有形,也可能无形,就因形体如此变化多端,使人难以防范,极易中毒,这也是它最让人害怕的一点。」
「那元叔,你听过有一种蛊是会让人昏睡不起的吗?」她提出疑问。
王到元严肃的用手轻抚着浑圆不知迭了几层的下巴,思付了好半晌后才道:「我是没听过这种症状的蛊术,怎么这么问?是不是妳有什么朋友被下蛊了?」
「没有啊!没有,只是随口问问的,单纯的好奇有没有这种症状而已,呵呵!」她连忙干笑几声企图掩饰过去。
「喔!」他倒也没有多问。「书上会列出这十一种,自然表示有其解蛊之道,如果所中的非这书上所写的十一类,可能就得找到下蛊之人了。」
「那我要怎么确定那个人是不是被下蛊了?毕竟也有可能是其他莫名的疾病,因此总有个判定的方法吧?」
「判定的方法倒是不少,若是怀疑遭到下蛊,应立即确认有无中毒。首先可将一只银针插入熟鸭蛋内,随后放入口中,含约一小时后取出,如果蛋白都变成黑的,就表示已中毒了。或是拿黑豆或生黄豆食之,如果入口不闻腥臭就是中毒。也可以拿约三公分的灸甘草放入口中咬嚼,咽汁后随即吐出,就是中毒。」他详细的解说着。
只见凌雪莹低垂着头像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儿才笑盈盈的对他说:「元叔,谢谢你的解说。你这本书可以借我带回去看吗?」
「那有什么问题,妳拿去无妨。」王到元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笑得浑身肥肉颤动。
「元叔,那我有事要先定了,下次再来看你!」凌雪莹随即抱著书匆匆离去。她决定试试,至少得先确定靳澜是下是中蛊了,不然她再有心也没用。
「别跑得这么急啊,小心跌倒了。」王到元在后边喊着。怎么长大了还是跟孩提时一样蹦蹦跳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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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查到什么了吗?」凌雪莹一身轻便简单的休闲衫、牛仔裤,脸上更是脂粉不沾,俐落的询问着,态度沉稳。
「凌小姐,我们已查出靳澜在大陆视察的一个星期中,曾与一名苗族女子有过接触。而他们公司员工所谓失踪的那一日,似乎也是与那苗族女子一同度过的。」征信社人员从带来的牛皮纸袋拿出一迭文件让她过目。
看来那靳澜也非什么好东西,才到大陆不到一星期就猴急的想找女人,雪晶想来是爱错了人,竟然爱上这个花心男,而且谁不好惹,偏要惹上擅长施蛊的苗族女子!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从王到元那儿回来的那晚,她便悄悄潜入靳家别墅,看看靳澜是不是真被下了蛊。而她将书上所说的办法全试尽,确认他是中了巫蛊之术没错。
这一确认,再加上征信社所查的资料,让她一度又犹豫了。真的想办法将靳澜救醒了,对姊真的好吗?男人如果有过一次背叛,难保证他没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样以后所受到的伤害不是更大吗?
「那你还查到了些什么?那名女子的身分背景呢?」她心中百般挣扎的思索着,这个计划是否要继续下去?
「据我们调查,那名女子应该是对靳澜一见钟情,偏偏靳澜始终不领情。根据靳氏员工的转述,在他大陆视察期间,有名大陆女子常到公司想要找靳澜,但始终被婉拒。」
「那名女子的身分呢?」听到征信社人员的转述,不禁让她有种松口气的感觉,但也有着莫名的情绪,五味杂陈难以言喻。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这点我们还在追查中,不过目前有消息指出,那名苗族女子的落脚处应该是在贵州,她似乎是去那儿投靠亲戚的。」
「非常谢谢你们的帮忙,这儿是现金本票五十万,我希望你们可以在这两天内找到那名女子,到时我会另外再给你们五十万。」凌雪莹毫不在乎的大手笔,以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她所要的消息。
贵州吗?那她得赶快订机票……她思忖着,许是想得太过出神,不经意打翻了面前的开水。
征信社的男子倒也绅士,连忙拿出自己的手帕走到凌雪莹身边,帮她擦拭着受到波及的休闲衫跟牛仔裤。
「瞧我不小心的。」她尴尬的一笑。
「还好,只是开水而已,不然妳的衣服就报销了。」他浅笑着。
「对啊!不然你的手帕应该也要丢了吧?」她打趣道。
「那么凌小姐,我这就离开继续追查消息,希望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成妳的要求。」被委托的征信社人员在金钱的鼓励下,马上行动,说不定如果比她要求的期限更早查出消息,会有额外奖金。
凌雪莹礼貌的起身跟他握手,「我相信你们的办事能力,因此我相当期待你的表现。」在言谈间充分展现独特的自信与自负,使得看来遗像个学生的她,流露一种女强人的气质。
而后两人都离开了咖啡厅,全然未发现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角落正有双赤焰般的凌厉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瞧。
当他们前脚步出,那双透着怒气烈焰目光的主人也后脚跟进,且一路尾随着俏丽的身影……
奔忙了一天,好不容易终于办好该办的事,凌雪莹迫不及待的回家,累垮的窝在沙发上懒得起来,这种闷热潮湿的天气最让她讨厌,搞得她全身湿湿黏黏的。即使她很想赶紧窝进浴室中好好盥洗一番,但是双腿无力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她进门便随手扔置的手机,忽然问有股冲动想要听听姊姊的声音。是因为即将要出远门的关系吗?对至亲的人总有份割舍不下的心情。
在她拿起手机欲拨下号码时,又胆怯的收了手,葱白的细指还停留在快速键上,只是心中的挣扎让她无法爽快的按下。
只要按下去就可以解除心中的那份思念,可是按下去后,话筒中的人肯跟她说话吗?雪晶仍旧认定她是伤害靳澜的人,而雪晶对靳澜的爱又是这样的死心塌地,因此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伤害她挚爱男人的凶手呢!
思及此,凌雪莹无奈又心酸的搁下手机,整个人倚靠在沙发上,充满倦容的小脸仰望着天花板。她想到了自己已逝的母亲,也想到了死去的父亲。
即使因为母亲身分的关系,让她在家族中没有任何的地位,甚至从小受到其他小孩的欺凌,以及大人们苛刻轻蔑的眼光,但她还是很有尊严的活到现在,甚至完成了大学学业。
乐天的她什么都不恨,只对感情不敢尝试,也不愿意轻易的相信,她总把心封锁起来,还扣上层层的大锁,即使有心人想一一卸除,最后都精疲力尽的放弃,无法将她胆怯的心释放出来。
可她真的累了,至少此时的她希望有个强而有力的臂膀可以紧紧的抱住她,最好可以把她抱到浴室中好好冲洗一番,因为她的双腿已经累得再也抬下起来了,眼皮也似千斤重般的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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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强烈的疼痛令她整个人弓了起来,口中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全身冒着冷汗,痛苦正恣意的侵袭她全身,她的肌肉拉紧,令她难过得几乎不能呼吸。
「妈妈!不要,不要!放开她,放开我妈妈……不要!妈,不要!不要恨我,不是我……妈妈,对不起……不要死!放了我妈,求求你们……」她不停的在梦中狂喊呓语,哭喊着!
在梦魇里她渴望着有人来救她,随即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了她在半空中挥舞的双手,下一秒,她便被拥入一个温暖而结实的胸膛,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安抚着她受惊的心。
「有我在,别怕,没事了。」在他的安抚之下,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再惊慌,不再哭泣,他的手轻轻缓缓的摸着她的头发。
凌雪莹缓缓睁开眼,她的情绪恢复了平静,然后目光看向靳沄——「你都喜欢在半夜闯进一个淑女的房间?我之前没有换门锁,看来是个相当大的错误!」见到眼前的人,她心中微讶,但也暗自窃喜着,可是嘴硬的她,话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而靳沄并无如她所预料的推开她,只是走进她的卧房中拿出一条凉被替她盖好。「别逞强,是谁刚才哭得大喊大叫的?」
当他在咖啡厅看到她与一名男子聊得十分愉快时,他觉得自己大概喝了一加仑的醋,差点酸死。
他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让他可以轻易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又不会被人发现。从头到尾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瞧。看到她一会儿笑靥绽放、一会儿又愁眉不展的颦着柳眉,他的醋火狂肆的燃烧着。
她修身的双腿被牛仔裤包裹得曲线毕露,而那男人的手竟然肆无忌惮的为她擦拭着水渍,而且她最后竟然还给了那男人一张支票,难不成他是她包养的小白脸?!
原来她真的是这样的女人?这是多丑陋的恶梦啊!
在他们各自离开后,他便尾随着她来到这,并请人调查她今天下午究竟办了些什么事。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买了张到大陆的机票,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最后决定亲自问她。
凌雪莹这下子没话可说了,一发觉自己和他贴得这么近,他的体温温暖了她冰冷的身子,不喜欢自己在这个臭男人面前显出软弱的模样,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
这一次靳沄并未加以阻止,他静静的看着她退到沙发的另一端,目光机警的看着他。
「告诉我,妳究竟怎么了?妳瘦了好多,本来就没几两肉的妳,这几天到底有没有吃东西,不然怎么会瘦成这样?」他定定的看着她,看起来如此认真,仿佛是真的关心她。
「我怎么样,你会在乎吗?」她倔强的回着。
「女人!别考验我的耐性。」他咬牙切齿的说。
「喔,我好怕喔!」凌雪莹故意装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但下一秒随即换上一脸的高傲,「可是吓不到我!」
她的挑衅行为惹火了靳沄,只见他好看的双眸闪出红热的火光,不过,凌雪莹却不怕。
「你想打我吗?那放马过来好了,我可未必会打输你。」
「喔?我倒不这么想,只不过,我绝不会动手打女人。」他才不是那种会揍女人的男人,那是禽兽的行为。
她轻笑了起来,「看来我是遇到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靳沄并未理会她的讽刺,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柔荑,目光凝视着她,口气平静却森冷的说:「告诉我,下午的男人跟妳是什么关系?妳要去大陆做什么?我大哥的发狂跟妳到底有没有关系?」
「你跟踪我?」凌雪莹一脸惊诧,「你有看到我做了什么吗?还是你压根就认定是我害你哥的?哼,反正所有的坏事全推到我身上好了,我早就习惯了。」
难道身为苗族后代就得背上这种害人的恶名?至少她母亲就不会对人下蛊啊!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认定她们、误会她们,她们究竟何罪之有?
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眼神之中却带着一抹受伤,口吻中难掩落寞的苦涩,而这一切全看在靳沄的眼里,他的心中对她有了些怜悯,不过,事实摆在眼前!
一个善于说谎的女人!
「妳别想否认,是我大哥亲口告诉凌雪晶的,而我们也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妳还有什么话说?」
凌雪莹瞪大眼,她不明白现在情况究竟如何,只怕是百口莫辩了,因为连当事人都这么说。她心中一揪,没想到最亲的亲人还是不相信她,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是孤独一个人的。
「既然你们都这样认定我了,那你还来找我求证干么?答案不是昭然若揭了吗?」说完,她迅速的欲跳下沙发逃回房间去。
但,靳沄动作更快,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并一个用力将她拉入怀中。
「女人,妳想逃到哪里?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妳哪里也不准去!」
「你还想问我什么?你们非要我亲口承认才肯罢休吗?」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我的确是想亲耳听妳说,我不要听别人说,我要听妳亲口对我说明一切。」
这段话让凌雪莹一时呆愣住,这代表什么?水灵的大眼闪着一抹受伤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
靳沄又再一次被她的美所迷惑,她思考的模样煞是可爱。
「说吧!妳说出来便可以减轻妳的罪孽,多些人脱离痛苦的深渊。」他低下头,唇舌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咯着,引来了阵阵酥酥麻麻的刺激,她的身子开始感到一阵燥热,不过,她的心却被他的话给刺伤了。
「减轻我的罪孽?」她冷哼一声,硬生生的推开他,眼眸射出一道火光,里面尽是愤怒及受伤,「众人无知,我不在乎,但是没想到你也是这样想我的,我以为你是不一样的……」最后的语句有着更多的失落.
凌雪莹轻笑出声,她转过身看着靳沄,一张美如天仙的脸扬着冷冷的笑,却无损她的美,只是更令人感到她冷若冰霜、艳如桃李的神秘气质。
「也许,我们可以来谈谈条件。」
「条件?」
「没错!如果我救了靳澜,那你必须远离我,让我们各过各的生活,彼此不再相扰,就当作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交集过。」这个条件的提出意味着她所受到的伤害是多么的大,心中的失落感更是沉重得让她一时间提不起气来。也许她还是不能爱人,也没有被爱的权利,她注定一辈子孤苦无依。
「看来我没有什么反对的立场,虽然我不认为妳有这个本事,毕竟我们请来各国的医学权威,但是仍旧束手无策。」靳沄不认为她有资格提条件。
「我既然提出来,自然有我的打算。」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凌雪莹展现的自信让靳沄有些不确定了,但其实他并不希望她离开他。
但……大哥对他的重要令他必须舍弃内心的私欲,如果她如此有把握,或许大哥真的有救。
凌雪莹明白他妥协了,嘴角扬着一丝得意的笑。
看到她眼中那份得意的嘲讽,靳沄不禁愤怒的冲上前去一把攫住她的手,他的目光闪着一丝疯狂的光芒,有如乌云遮蔽的天空瞬间闪现的闪电暴雨。
「我会远离妳的,因为妳和我大哥是不能相比的,若妳能将我大哥那莫名其妙的怪病治好,我一定会远离妳!」他下了决定,但是心里头却有着阵阵的失落感。
「那很好。」
她的笑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这恼火了靳沄。
「不过,在放了妳之前,我要先得到妳!」这样他才能甘心忘了她。
「什么?!」她错愕不已。「你想用强迫的手段逼我就范?」
「我亲爱的小魔女,妳不是对每个男人毫不吝啬的伸出妳的手臂,献出妳迷人的红唇,如今,让我一亲芳泽又何妨?我会尽全力令妳感到满足的!」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并将她压在窗台上。
「放开我,你不配碰我!」她大喊着,并用力的抵抗。
「妳可以让别的男人碰妳,却不愿让我碰妳?小魔女,妳别故做清高了,妳真以为我会相信妳所说的谎言?虽然妳的反应看起来如此羞涩,但……妳很会演戏不是吗?」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双峰,然后隔着薄薄的休闲衫不停的逗弄着她,引起她阵阵的悸动,却也令她又羞又气愤。
「没错!我有十个、百个、千个爱人,他们每一个都比你好,你快放开我!」她恼怒得口不择言。
她的话又再次激怒了靳沄,他伸手狠狠捉住她的头发,逼得她不得不仰起头来面对他,在她还来下及叫痛时,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她紧闭着唇不让他攻城掠池,他便将双唇滑到她的下巴并轻轻曙咬着,用灼热的吻熨烫她的喉咙……
就在他的唇来到她的双峰之前,她想伸手去抵抗,却被他的手紧紧捉住,并拉至她的身后,逼得她的身子不得不弓向他,他隔着衣服吻着她诱人的双峰,让她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她强忍着微弱的娇吟,但他的折磨并不因她的呻吟哀求而停止,反而更加往下滑,所到之处皆撩起如火一般的赤热……
「不要!」
「我的小魔女,妳现在还想拒绝我吗?」他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黑夜传来,既沙哑又诱人。
「放了我!」她的反抗是如此的无力。
「不,在放了妳之前,我也有我的条件,我要得到妳!」他的手指缓缓下滑,令她倒吸了一大口气,喉问不禁逸出呻吟,蠕动着身躯想逃过他那磨人的探索,但他不愿放开她。
靳沄伸手一把撕裂她的衣服,那声音惊醒了她。
「放开我!」
他不理会她的挣扎,当两人身上的束缚完全褪去,他单脚跨进她的双腿之间,并将她的手高高举王两侧,一瞬间,恐惧淹没了她,她必须阻止这个男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
但她的话才到口边,一种鲜明的痛苦吞噬了她,也粉碎了她的希望。
靳沄在此时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但他没有后路可退,只能往前冲,他加强驰骋的节奏,令凌雪莹忘却了痛苦而品尝到纯然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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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沄带着良心苛责的逃回家中,完全没想到他居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在他愚蠢的将不贞、淫乱的罪名强按在她身上时,不但不理会她的哀求,反而更加侮辱她……
他捧住发疼的头,心中不停咒骂自己!但,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上都沾有她特有的香味,这一切在在的提醒他刚才那一刻,他对她是如何该死的粗鲁!在此刻他真是恨透了自己,却仍然忘不了拥着她的那种感觉,他只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迷失在她那双神秘的褐眸之中。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纯洁了,而世人的愚昧污蔑了她的纯真,连他也不例外,甚至他更是彻底破坏她纯洁的那个人!
真的是她害他哥的吗?
他心中多不希望是她!
因为他已发现自己在得到她之后,不满足的身子又蠢蠢欲动,他浑身上下的细胞无不渴望她,所以他希望这一切的一切跟她都没有任何关系。
然后……
他便可以永远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