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地摊妹 第七章
作者:叶双
  沉静、沉静、还是沉静……

  平心埋首振笔疾书,怎么样就是不愿抬头正视此刻正坐在她面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

  “呃,平心,你说句话嘛!”在当了将近十分钟的空气人之后,严家裕终于受不了那室内回荡的冷,开口哀求道。

  但回应他的,除了无声之外,还是无声。

  “平心……”又是一句低声下气的哀求,他简直没趴上桌,以求得她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但不管他怎么哀求,平心不理他就是不理他,依然专心的写著她这次商业知识课程的作业。

  脑袋里想的尽是该怎么把这份企画案写得十全十美,好赢得浪少云那赞赏的眼神。

  “平心,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终究是从小生活在众人焦点中的公子哥儿,哪受得了这样彻底的忽视,在最后一丝忍耐力耗尽之后,严家裕开始要起脾性来的威胁。

  终于,一直当他是空气的她抬起头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浅问道:“你就怎样?”

  “呃,没啦!我的意思是说,你若真的没时间理我,那我就离开好了。”

  “大门在那儿。”平心的纤手往门的方向一指,一点留人的念头都没有。“不过在离开前,请先将这个月的二十万留下。”

  二十万可以做很多事呢!虽然现在育幼院里的开支几乎都由东平集团赞助,不过还是得留点钱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呃,平心,你……”瞪著她摊在眼前的手,严家裕忍不住瞪大眼,张大嘴,想要抗议。

  “我怎么样?”才不理会他眸中的不平,她摊著的手一点收回的迹象都没有。

  “你怎么对我那么现实啊?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吗?”她皮笑肉不笑的掀唇反问,显然不怎么认同他的话。“你确定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是啊!”他既快且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问你,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哪里?”

  “呃……”在摄影,那几天刚好有候鸟飞经南台湾,所以他就忙不迭的开溜,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在拍那些鸟。

  回来后,又忙著和育幼院的院长沟通,然后就……

  “我再问你,是朋友的话,那育幼院出事,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我在……”育幼院啊。

  可是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他和琉璃的计谋还不到可以公开的时候。

  连著两个答案,严家裕都面有难色的吞吞吐吐难以回答,平心扬起一抹冷笑。

  “这样你还说我们是朋友吗?所以快把二十万拿来。”

  终于,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严家裕还是认命的掏出了支票,然后俐落的写上金额签上名字,交递到她手上。

  “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小心翼翼的将支票折好,放进自己的皮包之中,平心原本冷然的脸庞终于挂上了一丝丝的笑容。“可以了,但是你别一脸好像被我欺负的模样,我要这钱可是天经地义的。”

  “是。”他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接著似不经意又似故意般地咕哝道:“怎么就没见你对浪大哥也这般斤斤计较的。”

  “你凭什么跟他比啊?”关于这点她可是不提不气,愈提愈气。

  明明她和浪少云本来是仇人,和严家裕是盟友,可偏偏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却是仇人而不是盟友。

  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著实搞得她现在都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浪少云了。

  虽然说现在的他依然少言少语,浑身冷得像是冰块似的,那眼神依然常常让人气怒,可每次只要一想到他特地到家里去看她,还亲自下厨煮上了一锅稀饭,又在育幼院出事时帮了大忙,她就完全气不起来了。

  “为什么我不能和他比?我可是你名义上的爱人耶!”话题逐渐导入他所要的方向,他刻意扬声抗议道。

  “可是你做的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压根懒得理会他的抗议,她淡眸一扫,“本来我还以为他是坏人,所以对他总是有一股敌意,可瞧瞧他为我和育幼院做的,你说我还能冷著一张脸对他吗?”

  “呃……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严家裕被她质问得一愣一愣的。

  啧,这平心讲话怎么愈来愈利,还颇有浪大哥的影子,害他几乎都要招架不住了,看来他还是赶快导入正题好了。

  “既然没错,那你就不要再废话。”和他们相处愈久,她愈了解到,如果浪少云和严家裕之间一定有一个人是坏人的话,那么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浪少云。

  他或许高傲,或许轻蔑过她,可是对严家,他却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报恩,每天做牛做马,累得跟条狗似的。

  害得她也忍不住地想要盯盯家裕,让他负起一些他该负的责任。

  “呃,我说平心啊!”被攻击得毫无招架之力的严家裕决定换个方向进攻,“你说话的方式怎么愈来愈像浪大哥啊!而且话中的偏袒也愈来愈倾向他,你该不会是因为他帮了你那么多的忙,所以爱上他了吧?”

  此话一出,平心刚刚入口的茶水忍不住全数喷了出来,而且还不偏不倚的全喷到了严家裕脸上。

  “你刚刚说了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次?”瞠大了眼瞪著他,她微扬的声调掺著几丝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见鬼的臆测啊,她爱上浪少云?!这怎么可能!

  “我是说你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这怎么可能?”她想也不想的就否决了他的猜测,可却换来了严家裕不以为然的话语。

  “怎么不可能,你以前只要一提起浪大哥,哪一次不是咬牙切齿的,可是现在却是褒多贬少,显见你的一颗心早就向著他喽!”

  闻言,平心忍不住的发起飙来。“严家裕,我警告你,你别胡说,我对浪少云才没那种心思。”

  “是吗?”这个反问带著浓浓的不信,“可我却觉得你是爱上他了。”

  “严家裕……”听著他的话,她忍不住心烦意乱地低暍了一声,其中警告的意味相当浓重。

  严家裕也识时务,反正目的已经稍稍达成了,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其他的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毕竟药还是不能一次下太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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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心,别趴在桌上做事,淑女不该坐没坐相。”

  “平心,讲话别骂粗话,会让人笑话的。”

  “平心,该休息了,那份企画案你做得很好了,别再老想著要改。”

  “平心,还有几天设计大赏奖落谁家就要揭晓了,我们的胜负……”

  “平心,育幼院的调查报告出来了,可仍查不到那群恶人背后的指使者是谁……”

  平心很难不以另一种全新的目光看待浪少云。

  这些日子以来,他那低低浅浅声调的呼唤总是在她的耳边回荡,在他的叮咛下,她简直已经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现在的她举手投足之间优雅得仿彿一个富家千金。

  还有,在他的调教之下,不过区区数个月,即使只是用简单的问卷和一些财务报表,她都能够做出一份叫人赞赏的企画案。

  向来忙得像只陀螺的她,此刻却抛下了一大堆得办的事,支著下颚靠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发呆。

  “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虽然嘴里严词否认,可是严家裕那些话,已在她的脑海中发酵了一个下午。

  脑中回荡著的画面,尽是他那背对著她煮著稀饭的背影,还有他怀中那温润的暖意,这些画面每每让她做什么错什么。

  害得她只好索性任性一次,抛下一大堆待做的工作,在这儿发呆。

  虽然早就明白他应该不是坏人,可是问题是高傲的他是她配得上的吗?

  她不过是个高中毕业、没混出什么名堂的孤儿,靠著自己的一双手打拚,可怎么说浪少云现在都是个总裁特助。

  虽然职衔不大,却一手操控著一个企业的生死,这样的他……自己能亲近得了吗?

  咦,当脑中的问号一个个的浮现,她更加的惊愕起来。

  她怎么想到什么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来了,难道她真的……爱恋上他了?

  是因为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吗?还是因为这份感情早就存在,只是她不自知?

  可她明明是那么的气他对自己的鄙夷啊,她又怎么可能爱上这样的男人呢?

  无数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头兜转著,扰得她原本乎静无波的心情现在是乱得可以,几乎全纠成了一块儿。

  “咱!”一声,突然一份文件轻轻地敲在她的脑袋瓜儿上,紧跟著而来的便是浪少云那令她感到熟悉和安心的温润嗓音。

  “在想什么?放著一堆成山的工作不做,竟然有时间在这儿发呆?”凭著这几个月培养出来的习惯,他很自然的将宽厚的大掌罩上她的额际。“没发烧啊!还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经过了这几月的相处,对著已经脱胎换骨的她,他有著一定程度的了解,她在工作上的认真,“拚命三郎”这个名词几乎就是专门为她而设的。

  她和他是同种人,对工作是认真而又执著,只可惜……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否则他真想……

  意识到自己那脱了轨的思绪,他连忙甩了甩头,企图甩去那不该存在的心念。

  “我……”平心抬眼将他脸上那真诚的关心,全都扫入了自己的心间,妥贴的藏好,欲言又止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肯让她就这样打混过去,他开口臆测道:“在担心育幼院的事?”

  “不是,孩子们都被你安置得很妥贴,育幼院的房舍也正在重建中,我没啥好担心的。”

  “还是因为设计图画得不顺?”琉璃举办设计大赛的投稿截止日快到了,他知道因为他们之间的协议,平心一直很挂意那个奖项。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声对不起他早就已经准备好,并且存在心间了。

  在瞧了她对生活和生命的认真态度之后,他早已对她完全改观。

  她不是一只误上枝头的凤凰,而是一个误坠凡尘的精灵,她有著连男人都叹为观止的勇气和毅力。

  叫他……唉!又是那股不该存在的思绪,他再次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望著他那一脸真诚的忧心,平心的心头蓦地一暖,连忙说道:“我真的没有在担心什么,我只不过是嘴馋,想吃些特别的东西罢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免得他多花心思去臆测。

  “想吃什么?”一听到她嘴馋,他立刻忙不迭的问,仿彿满足她所有的渴望是他的首要目标似的。

  “我想……喝点酒耶!”突然就是很想尝尝那种微醺的感觉,虽然她已经二十几岁了,可是前几年她总是在工作上忙碌奔波,从来也没那闲情逸致和三五好友坐下来喝酒聊是非。

  如今她心头烦心事缭绕,莫名的,她就是很想和他在一块喝喝酒、说说话。

  她一脸期待的望著浪少云,希冀他的同意。

  没让平心失望的,他虽然对她的提议浅浅地拢了下眉头,可却还是点头答应。

  她那渴望的眸光,仿佛就是有种魔力,让他完全不忍拂逆她的心愿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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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平心下了车仰望著眼前的高楼,左瞧瞧、右看看,这明显是高级住宅区的地方,哪里能喝酒啊。

  她回过头,一双眸子写满疑惑的看向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的浪少云。

  “你不是说带我来喝酒?”

  “是啊!”他颔首,只要她想要的他一定会为她办到。

  “可是这儿哪有酒馆和热炒?”认定了他骗人,她颇是不满的低嚷。

  “的确是没有啊!”

  “那你干么骗我来……”一种被骗的感觉让她倏地沉下了脸,要知道自从他应允之后,她可是期待了好久说。

  看著她那略带著孩子气的抱怨,浪少云莞尔一笑,好声好气的安抚道:“这里虽然没有酒馆,可是我保证一定让你有酒喝。”

  “你不骗人?”听到他的保证,平心的脸上终于重燃一丝丝的希冀。

  毕竟每次只要是他保证过的,他都一定能实现。

  “我啥时骗过你?”他反问。

  “好,那我们赶快走吧!”她开心的挽住了他的手,在催促的同时,她忍不住好奇地问:“不过这到底是哪里啊?看起来像是个高级社区,怎么会有卖酒的地方?还是说里头别有洞天?”

  “这里是我家。”

  “啊!”他的答案让她忍不住张大了嘴,一脸惊愕的望著他。

  他怎么会带她到他家呢?总是听说他是一个极重隐私的人,就连公司里的人也鲜少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儿。

  “怎么,怕了?你放心,你是家裕的女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带著一点儿玩笑意味的话语是要叫她安心,但却让他自个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涩。

  之所以带她来这,完全是因为他们两个的身分,要是他们在外头喝酒,好死不死的被狗仔记者遇著,因而传出什么丑闻,对她的将来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玩笑话听进了平心的耳里,让她原本带笑的脸庞倏地黯了下来,心里也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

  她没有应声的跟在他身后,默然地走著。

  瞧他说起自己和严家裕的关系,是那么的轻松而恣意,他的心里只怕不可能有她的位置存在吧!

  都怪那个该死的严家裕,好好的没事为啥来挑起她的情绪,让她惊觉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却全然的无计可施。

  唉,看来今天酒是真的喝定了,只希望酒真的有著人们口中所说的功能,一醉解千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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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颊畔红嫣生,脸带芙蓉笑。

  那一抹痴迷的目光呵!

  那令人如痴如醉的笑容,几乎让一向严肃而正经的浪少云给看傻了眼。

  活像是个登徒子似的,他怔怔地望著对面的平心,眸中有著连他都不自觉的著迷。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他望见她眸中的迷离,这才惊觉桌上那瓶才刚开封的皇家礼炮已经被她一人喝了一半有余,她的动作也开始明显地迟钝了起来。

  她喝醉了!

  脑中有了警觉,他很自然的大掌一伸,企图拿开握在她手中的酒杯。

  “你干么抢我的酒?”像是护著什么宝贝似的,她用著稍嫌迟钝的动作保护著自己手中的酒杯。

  “你喝得太多,不能再喝了。”他耐心地温言劝解。

  虽然她喝醉的样子很迷人,可是酒暍多了伤身,他不允许她这样虐待自己。

  “才不多呢!”平心嘟起了嘴反驳,伸起右手的食指往自己的脑袋瓜儿指去,“若是真的喝醉了,这里就应该不会再去想,也不会再有烦恼,可是这里还是紊乱的转啊转的,所以我没醉。”

  “你醉了。”他耐心十足且肯定的说道,那一瓶酒他大约只喝了四分之一,她喝这么多,对一个惯常喝酒的人都是很大的负担,何况是这个小妮子。

  她,绝对醉了。

  “没有。”一颗小头颅摇得宛若波浪鼓般,她拒绝承认自己醉了。

  如果她真的醉了,应该什么都无法思考,可是她的心却还真切的痛著,因为那骤然发现的爱。

  “好,你没醉。”没有花时间去跟她争辩,浪少云索性换了个话题,“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烦?”

  看著她眉宇间染上的愁绪,他的心微微地泛著疼。

  只要一想到她的心烦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家裕,他便烦躁的抄起酒,仰首一饮而尽,任那辛辣烧灼著他的喉头。

  “我为什么烦?”平心喃喃地重复著他的问题,双眸直勾勾地瞧著他好一会儿。

  “是啊!你不像是会藉酒浇愁的人,但你的喝法却像是。”浪少云的话带著一针见血的犀利,那炯炯的目光更是仔仔细细的凝望著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丝一毫出现在她睑上的情绪。

  端著酒杯,摇摇晃晃的自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几乎是以著跌跌撞撞的姿态来到他身边。

  好不容易走近他,可身子却一时重心不稳,使得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平心,你真的喝醉了。”伸手稳住她纤细的身子,浪少云原本想把她推开,可又伯她坐不稳,所以只好将她小心翼翼的护在怀中,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或许他该打个电话给家裕,让他来接人,否则平心只怕真要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没醉,我的心还清醒的感受得到疼痛。”像个孩子似的,她赖在浪少云的身上,咕咕哝哝的道。

  “为什么心痛?”只来得及抓住这两个字眼,因为他正忙著制止住她在空中挥舞的双手。

  用力的抽回了自己被他握在掌中的手,她嘟著嘴道:“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痛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他不解。

  他们最近的关系挺不错的,有什么值得她心痛的?该不是她喝醉了酒,所以将他当成了家裕吧?!

  “对,就是因为你!”愈说她愈烦,也愈说愈生气,尖细的食指更加用力的点上了他坚硬的胸膛。

  任由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恣意的行凶,浪少云专注的问:“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让你心痛?”

  不是故意趁人之危,在她喝醉的时候听她说心事,只是他渴望知道她在感情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虽然感情挂在心头不能宣泄,可是只要是任何他能做的事,他都愿意帮她。

  只愿拂去她脸上的愁容呵!

  “因为……”平心才开口,突地不敌酒精的侵袭,头重重地往他的胸口靠去。

  “瞧你,真的醉了吧!”轻柔的扶起了她的头,浪少云呵宠的轻轻按压起她的太阳穴。

  “我才没醉,我还清楚的知道我好像爱上了你。”勉力的强睁著大眼,她迎著他的眸光,认真的说道。

  瞧吧!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呵!

  她明明醉了,还醉得连自己爱人的模样都分不清楚了。

  耳里听著她说爱,尽管理智上明明知道她说这话的对象不是他,可,却依然掩不去心头那骤生的狂喜。

  他的心头对她有一份爱,但对他来说这是不道德的,她毕竟是恩人之子的女人,他不该对她泛起这种异样的情愫。

  可当她面对著他说爱的时候,即使明知她可能是因为误认才这么说,可他却仍难掩心头的激动与快乐。

  “你爱的不是我。”浪少云带著一抹微醺且无奈的浅笑,低哺地说。

  “是,就是。”酒醉的人尤其固执,她一听他否定了她的感情,立时激动的揪著他的领子说道。

  “你别激动啊!”轻拍著她的手背安慰著她,他几乎拿她没辙。

  完全下承认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或许唯有藉著酒意,她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心情,而不用惧怕他眸中的嫌弃。

  “我才没激动,我说我是爱你的。”她固执的不断表白。

  或许浪少云听了觉得动容,可是他也没真把那些表白往心里头放去。

  毕竟呵,虽然他也喝了点酒,可他很清醒。

  “你不相信我对不对?”透著迷蒙的眼,平心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敷衍,她更气了。

  究竟要怎么样,他才肯相信她呢?

  她气急败坏的寻思著,任由血液中漫流的酒精一点一滴的渗透著她的理智。

  突然间,她倾身,吻上了他那有棱有型的唇,她想让他感受到她的温度,藉著这样的接触让他明白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该死的!”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结结实实地将他吓了好大一跳,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她,可谁知她却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紧紧缠著他不放。

  想要不顾一切地大力推开她,又怕伤了她,就这么一犹豫,她那小巧诱人的丁香小舌已经舔上了他的嘴角。

  那足以让他清晰感受的柔软和诱人的举动,让原本就对她暗生情愫的他忍不住地气息一窒。

  “你……”浪少云深吸了一口气,勉力抑下心头骤起的躁动。

  “感受我的温度,感受我的爱,我……”平心喃喃地说。

  “我不是严家裕!”血液中躁动的欲望,让他再也忍不住的紧握著拳,对著她低吼道。

  “我知道你不是。”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可是那诱惑的动作却未曾停过。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严家裕啊,因为此刻周身泛著的暖意从来就不是严家裕能给她的,能给她这种温暖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他--浪少云。

  “既然知道,你就不该……”他想要说些什么来唤醒她的理智,可是她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趁著他开口,那宛若灵蛇般的舌就滑进了他的口中,她生涩地在他的口中搅弄著,这对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致命的吸引力呵!

  尤其这个女人是自己心中暗暗爱慕的对象。

  以为平心这样就放过浪少云了吗?当然不可能!

  在藉著酒精以最热切的姿态吻他的同时,她的一双小手也开始撩拨起他来,她俏悄地解开了他衬衫胸前的扣子,柔若无骨的小手随即滑了进去。

  尽管向来自豪于有著铁一般的自制力,可是一个男人究竟能忍受多少?

  在她的挑弄下,浪少云的拳头不断的收紧再收紧,直到青筋浮现,他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遐想,努力保持平静。

  但当她恣意的低头吻住了他的胸膛时,最后一根自制的弦完全不敌的绷断……

  摊拳为掌,他勾起她的下颔,眸对著她的眸问道:“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浪--少--云!”平心肯定的一字一字说道。

  就是这么一句,浪少云再也忍不住血液中奔腾的热情,他倾身回应著她的吻,辗转缠绵,她的甘甜让他就像沙漠中渴水的人们,不断地贪恋著那蜜津。

  他的一双手更是紧紧地、密密实实地将她揽在怀中,即使一寸也不愿再分离。

  是错吗?或许!

  他的理智上知道,可那又怎样,如果今夜是他唯一能拥有她的时刻,即使是错,即使这样的背德在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也甘心承受。

  在这样放纵的心念下,他放任他的唇和平在她身上燃起一簇簇的情欲之火,而她亦回以同样的激情。

  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们就像是一对没有明天的恋人,贪恋著这最后的激情,任由那欲火将他们身躯的每一寸,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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