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透进些许光亮,整间卧室还沉浸在昨夜的激情中。
辜婉宁洁白的裸身下意识的想翻动,却发现自己被紧紧扣住。累极的身躯迫使她不想睁开双眼,只好伸手去寻找是什么东西阻碍了她。
洁白的纤手不知攀上何物,只感受到一股温暖。轻轻的揉一揉,似乎有点坚硬,双手放大触碰的范围,讶异那是一片宽阔的胸膛。
再往下,触到一块又一块坚硬的肌肉,再更往下面移去,温度截然上升,坚硬的触感……
「婉宁,如果妳再摸下去,我今天只好请假不上班了!」
辜婉宁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弹了起来,对上一双满含笑意的眸子。
是震棠!
羞红的脸垂了下去,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被子!被子!」辜婉宁着急的喊着,拉扯着盖着向震棠下半身的蚕丝被。
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但却包裹不住自己的羞涩。因为她发现自己将唯一一条棉被给抢走,而眼前俊伟健硕的男人,正毫不遮掩的展露着自己。
他慵懒的靠着床头,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赤裸,态度自然,就像只慵懒的豹一般。
更让辜婉宁羞得不能自己的,是他竟然双腿开得大大的,将自己的傲人全然展现。
「你……你找个东西遮一下……」
「棉被在妳那,除非--」迅速的移动身子,来到辜婉宁面前,「除非妳愿意将被子与我分享!」
趁她还在呆愣,向震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掉她的被子,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再用被子将两人紧紧包裹住。
「震棠……」辜婉宁扭动着身体。
「别再动了!」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挣扎与克制,「再动下去,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一句话,彻底制止了辜婉宁的蠢动。她的脸贴紧他的胸膛,感受他体温的炙热。
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辜婉宁在心里这样念着,嘴角则带着浅浅的微笑。
她不知道丈夫为何突然改变,变得这么热情与温柔。或许,在面对外头的情妇时,他也是放不下她这个妻子的吧?
想到情妇,想到丈夫的承认,她的喜悦突然冷掉了,眼神有点黯然。
而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全看在向震棠眼中,但他却误以为她不喜欢自己的挑逗。
沉了沉脸,向震棠决定将不快的情绪先收起来。
「放心,我只想这样抱着妳!」吻了吻她的脸颊,「多久了,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感受彼此了?」
感受彼此?辜婉宁苦笑。
她的心从未关闭,一直为她心爱的男人敞开着。而他呢?他的心为多少女人敞开?
他还留下多少心里的位置给她?
突然间,辜婉宁不知道即便自己扮成了另一个女人,是否真能留下向震棠全部的关注。
她的丈夫是多么的高人一等,多么的英挺俊朗,或许本就注定这样的男人不应该只属于一个人的。
倏地抬起头,辜婉宁深深的注视着他。
「怎么了?」
「你……昨晚……」
「昨晚我怎么了?」焦急的神色涌现,「我弄痛妳了吗?」
有可能!毕竟昨晚他的欲望从在酒吧里就开始燃烧了。
「不是!我是说……你为什么没带保险套?」
辜婉宁设想过当她问这个问题时,可能会在他的脸上看到生气、无所谓,或是漠然的表情。但是她没想过,她会在他眼中看见伤痛。
苦笑在他的嘴角泛滥。
四年前,婉宁流了产。好几次晚上,都听见她痛苦的说着梦话、作着噩梦。
他永远记得那段日子,为了怕让婉宁再经历一次,他决定尽量不要让她怀孕,所以每次欢爱,他都会戴着保险套。
他想要有孩子,想要有他与婉宁的结晶,但任何可能会伤害到她的事情,他绝不会允许再次发生。
然而,现在却是由婉宁问起,倒像是她不愿意有他的孩子一般。
「我……我疏忽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震棠……」那种伤痛太浓太强,几乎让辜婉宁无法呼吸。她抚摸着丈夫的俊脸,「对不起,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没事!」他忽而深深的注视着她。
他差点忘了昨天在酒吧里发生的事。
那个挑逗勾引他的女人,虽然成熟妩媚,但是眼底却有当年辜婉宁将自己交给他时,眼底的那股生涩与害羞。
他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女人就是她假扮的。
虽然他不知道她的动机,但昨天她的自信与妩媚,和今天在他怀里的羞涩,都让他沉醉不已。
原来他的妻子,有着截然不同的两面。
他的胸口涨满了激动与期待。
不知道她的下一步是什么?
「婉宁,妳的手机呢?」
辜婉宁一愣,下意识的瞄向枕头,怕让向震棠发现那支兰特办给她的手机。
「坏掉了!」被自己摔坏了。
「难怪最近我都联络不到妳!」向震棠想一想,「待会我到公司再帮妳办一支,中午让寇德拿回来。」
「知道了。」
看来她得赶快习惯,免得接错手机,叫错了名字,那可就糗了。
向震棠高大的身躯站了起来,一把抱起妻子走向浴室。
「震棠,要做什么?」
「陪我一起冲个澡。」扔开被子,两具截然不同的身躯彼此相对。
「震棠,你还要上班……」
紧拥的身躯站立在莲蓬头下,「别担心,老婆大人,时间是我们的,没有人胆敢催促。」
两颗心绑得死死的。
即便只有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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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昏暗光线,同样的古典乐音。隔不到几天,向震棠再度出现在这间酒吧。
高大的身躯依旧靠在酒吧旁,手里的龙舌兰酒还在杯里摇晃着,然而酒的主人却没有来饮用它。
那一双犀利的眼眸梭巡着现场,向震棠如狼般晶亮的双眼下住搜寻,引起现场女人们的注意,纷纷抛出媚眼给那名外型神色极度诱人的男子。
然而,向震棠完全没去响应众佳人的多情,只想赶紧找出那天与他热情深吻的女子,找出他的妻子。
温婉的婉宁,妩媚的婉宁,秀丽的婉宁,艳丽的婉宁……
那是同一个人。
「我就知道你会再来!」女子坐定在他身旁的高脚椅上。
笑容在第一瞬间跃出他的眼,他凝视着她,深深的凝视着。
与那一夜同样的外型。金发、蓝眼、浓而不俗的彩妆,摄人心魂的香水,还有……
该死,她的身材真是太好了,可是,难道她不能穿布料稍微多一点的衣服吗?
向震棠发怒的眼眸,瞪退了几只对她兴致勃勃的豺狼。
压制下想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他必须记住,现在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另一个女人。
「给我一杯伏特加……」
「给她一杯柳橙汁!」向震棠对着酒保说。
女子灵巧的将身子靠近向震棠,「我想,我需要一杯酒,才能将那一晚我们的热情唤回来!」
向震棠笑了笑,拉过她的身子紧紧抱住,让两人的下半部紧紧贴合。她已然感觉到他的坚硬。
「我的身体可以让妳记起那一夜的热情,不需要酒。」
女子呆了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那一夜她还能成功的挑逗他,而他的欲火和怒火因此一并狂烧,但现在她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想不出我不可以喝酒的理由。」
「我说不行,那就是理由!」
「你真的很霸道。」她转向酒保,「不听话的女人总是吃亏的。酒保,给我一杯柳橙汁吧!」
「乖!」向震棠忍着笑意,注视着她眼底隐隐跳动的怒火。
从未想过,一向温婉的妻子,生起气来竟是这副冷静的模样。
将背对着他的她抱进怀里,「妳还没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
「我说过了,可是你宁可相信我在骗你……」
「妳说……无名?」
她点了点头。
「好名字!但是这听起来像是假名……」
「不是假的!我真的叫无名……」无名慌乱出声,怕无法说服向震棠。
「我并没有说我不相信啊!妳需要这么激动吗?」向震棠一脸疑惑,眼底却闪过一丝笑意。
「我……我当然激动!」转过身,将柔软的身子完全靠在男人健壮的怀里,
「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
向震棠挑挑眉,不置可否。
「你……你不问为什么吗?」
「今天怎么不上台演出?」他看向舞台,状似轻松的谈着。
「不要转移话题。」她转过他的头,在他唇上蜻蜒点水般的吻了下,「你……喜欢我吗?」
阳刚的浓眉又挑了挑,还是没有回答。
无名咽了口唾沫,「我……我要做你的情妇。」
「很抱歉,无名小姐,」大掌抚触着纤细的腰身,「我没有养情妇的习惯。」
「说谎,」无名眼底冒了火,「堂堂傲天总裁难道不看新闻的吗?新欢伊芙,旧爱柯娜……」
她……不恨花心,最恨谎言。
他扣着纤腰的手臂一收,「妳知道吗?八卦和事实是有差距的。」
「你与伊芙的亲吻照片大剌剌的放在报纸上,众所皆知……」
「无名小姐,」向震棠刻意让声音严肃些,「我的妻子都不过问的事情,阁下何以认为我会向妳解释?」
「我……」无名收起激动,赶紧低下头去。
这一低头,却没有看见向震棠一脸的笑容。
原来,他们也可以针锋相对,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舌头给猫叼走了吗?」轻抬起她的头,却乍见一片沉稳。
「我想,那一夜的激情应该可以视作你对我有兴趣吧!」轻轻的挪移着大腿,不意外会碰触到他的坚挺火热。
他深吸一口气,眼眸突然深沉了起来,「不,我对妳不是兴趣。」
无名愣住了。
「我承认,我有点喜欢妳。」不顾四周的好奇,向震棠将无名圈在吧台与自己怀里之间。「妳实在是很像我的妻子,声音像、身形像。要不是妳的一头金发和蓝眼,还有妳说话的口气,我想我会误以为妳是我的妻子。」
他叹口气,「妳刚刚说的还算数吗?」
「什……什么?」无名完全呆住了,呆在他方才那一番深情的话语里。
「做我的情妇?」
「算……算啊!」
「那好!」向震棠退了几步,「就让妳做我向震棠的第一个情妇吧!」
第一个?无名在心底念着,她还是不信。
「但是我必须先告诉妳,」他严肃的看着她,「我可以给妳奢华的生活,但是我不准妳去找我的妻子。」
「什么意思?」
向震棠唤来酒保,付了帐,「做我的情妇,只会是我泄欲的工具。我不会给妳一丝一毫的爱!」拿起西装外套,「我不会爱上妳,我只爱我的妻子一人!」
高大的身形跨步离去。
语气虽然坚决,但是向震棠的脸上却有着笑容。
原来妳想这么玩!
好,我陪妳。
无名呆坐在吧台前,愣愣的注视着那杯柳橙汁,整个人还震撼在向震棠方才的话里。
「只……只爱我一人?」
突然之间,她分不清何为实话,何为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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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轻轻从窗外吹进室内,远方的太阳已斜,室内被夕阳染成一片金黄色。辜婉宁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看着窗外。
忽而传来一片敲门声。
「夫人,已经五点半了,您要提早用晚餐吗?」
辜婉宁摇摇头,「晚一点吧!」
仆人退了下去,回复那一室原本的静谧。
辜婉宁的膝上放着两支手机,一支是兰特帮她办的,一支则是向震棠办的。虽然这两支手机都属于她,但是她却必须分清楚,会接兰特那支手机电话的是无名,另一支才是辜婉宁。
唯一相同的是,震棠可能随时会拨这两支电话,如果不想把计划搞砸,她就必须分清楚。
「铃铃铃……」
辜婉宁咽了口口水,接起电话。
「请问辜婉宁在吗?」
辜婉宁笑了笑,「您打错了喔!这里只有无名。」
「好啊!丫头,妳开窍了!」兰特兴奋的叫着,「不过说真的,妳的中文名字真难念,我还是习惯叫妳洁西卡。」她清一清嗓子,「我说『无名小姐』,事情进展得怎么样啦?」
「震棠他答应让我做他的情妇……」
「太棒了!洁西卡,我就说妳行的!妳的美丽是所有男人都难以抵抗的。」
辜婉宁只是苦笑。「可是,我的心里好乱……」
「又怎么了?怕事情被揭发吗?不会的,只要妳照我教妳的方式装扮自己,别人根本认不出来……」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
「那……」兰特想起辜婉宁的担忧,「是因为妳老公答应让『无名』做他的情妇,妳心里不高兴?」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所以我才说我心里很乱嘛!」
「好吧!妳说,我洗耳恭听。」
此时,她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向震棠说的话,「他说,情妇只是他泄欲的工具,他不可能爱上『无名』,因为他只爱『他的妻子』一人。」
「等一下、等一下!妳说的『他』,是指妳老公吗?」
「我有提到别的男人吗?」辜婉宁哭笑不得。
「他……会不会是在欲擒故纵啊?」
「不可能!」辜婉宁很用力的摇头,「他的眼神很认真,如果不是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他是在对无名说话,说不定我会以为他在对我表白。」
「这样啊……」
「兰特老师,现在我该怎么办?」
继续计划吗?还是赶紧收手?
「孩子啊!都走到这个地步了,要收手也来不及了。更何况,我一直觉得,这一次会是你们夫妻的转机。」
「转机?」
「对啊!他从不带妳进出社交场合,却带那两个『情妇』出席。妳不妨藉这个机会,陪妳老公一起见见世面。再不然,妳就把现在的状况,当成增加你们夫妻俩的生活情趣啊!」
「增加生活情趣?」
真惊险的情趣啊!
辜婉宁膝上另一支手机响了,「兰特老师,震棠打电话回来了,我们改天再聊,再见!」接起另一支手机,「喂,我是辜婉宁。」
醇厚的男性嗓音醉人心魂,「婉宁,我是震棠。吃饭了吗?」
「还没有,在等你……」
「真是抱歉,今天晚上有点事,要跟朋友聚一聚,我不回家吃饭了,妳先用餐吧!」
心脏漏跳了两拍。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为此陷入自怨自怜之中。但是现在,她的心脏不停的狂跳着,预感着某件事将发生。
「这样啊!那你回来要小心一点喔!」
「我知道!」话语结束在嘟嘟声中。
她收起手机,「跟朋友聚一聚?」
跟谁?
难道是……
方才与兰特通话的手机乍响,吓了辜婉宁一跳。一看来电显示,果然跟自己的猜测相同。
她顺了顺呼吸,调整好心情,「喂!我是无名。」
「妳好像没有很兴奋?」微微扬起的男性嗓音话带玄机。
「兴奋?」她终于稳下紧张情绪。
「情妇见到她们的情人不都会兴奋不已?」
「我没有特殊癖好,隔着电话,我得不到兴奋感。」
对方传来了一阵大笑,「妳很有趣,真的很有趣!」
「谢谢恭维。」她的语气生硬。
感觉到她的冷淡,他问:「怎么了,在气我这个情人不称职,都不联络妳?」
「不敢!毕竟我比不上数百亿的投资计划案,魅力也没有那些会议来得大……」她像在发泄,把辜婉宁不敢发泄的怒气都说了出来。
「很抱歉!但我得老实说,相较之下,妳比工作吸引我。」
「我比较吸引你,可是你还是在那些工作身边,」她撇撇嘴,「我的吸引力还真是『大』啊!」
这样精采的反讽逗乐了向震棠。这个女人,到底有几面啊?
「妳说错了,我现在不在工作身边。」语调一转,声音沙哑许多,「无名,今晚有空吗?我要妳出来一趟。」
「你是在征求我的同意,还是在通知我?」她的语调软了许多。
「我以为妳很清楚我的脾气,妳不是称这种脾气为『霸道』吗?」
「要去哪里?」
「我在酒吧等妳,妳先过来。」
「我六点半到,」辜婉宁像是想起了什么,「今晚的事,有跟你妻子报备过吗?」
「需要吗?」
「不需要!」该死的真的是不需要!
还说什么只爱她一个人!
辜婉宁不骂脏话,无名就可以骂吧!
传来的切断声震了向震棠的耳,一个笑容在嘴角咧开。
「解释,不需要吧!妳心知肚明啊!」
有趣的夜晚,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