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睡脸,傲世医现在什么研究的心情都没了,他的目光全放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身上。她占据的是他的床,他之所以没有生气是因为他自愿把她抱上来的。有意思。
他那双深远的眼眸瞅着她,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诡异笑容,她勾起他想研究她的好奇心。这个白痴女人为什么甘愿替人承担麻烦?在他眼里看来这样的行为相当愚不可及,但便不可思议的是他发现自己似乎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这种感觉还是头一遭,让他对她更加的好奇。
他注视着她。
她长得很美,有着一张清秀的瓜子脸、两道秀气的柳眉和一张不点而红的朱唇,然而与她相貌相似的女子他也见过,但就是引不起他的兴趣来,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正当傲世医专注思考时,床上的人儿悠悠转醒,呻吟了一声,缓缓打开那扇形的睫毛,迷惑的眼睛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红绢以为自己一醒来看到的应是自己简陋的小木屋,可是她房间何时多了条白色的床罩?还有她躺的也不是坚硬的木板而是柔软的床褥。她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这回跟上次不一样,她浑身没了力气,只能勉强的转头,看见少爷就坐在床边,用那双捉摸不定的眼睛盯着她。
“你终于醒了。”当她发出呻吟声时,他就已经回过神来,当她看向他时,他的人几乎被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吸了过去,害他略微失神了一下。
“少爷。”红绢瞪大眼睛,她绝对没有想到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傲世医。红绢不禁往棉被里缩了进去。
“你在干嘛?”傲世医不悦地问道,她在做缩头乌龟吗?
他—恼,把被子掀开,让她无处可躲。
棉被被夺走了,她只好正视他,“少爷……这是哪里?”她唯唯诺诺的询问。
“我的房间。”
短短四个字差点害得红绢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是少爷的房间?”天呀!她竟然睡在少爷的床上? ,当她奋力想从床上爬起来时,傲世医眉头一皱,把她推了回去,命令道:“躺好。”
短短的一句包含了无数的威严,可是红绢却一点都不领情。
“奴婢怎么敢躺在少爷的床上?奴婢正想下来——”
她心慌意乱。
“吵死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罗嗦,他神色不耐,“叫你躺好就躺好。”“可是少爷——”红绢欲言又止,依她的身分她怎么敢躺下去?
红绢发现他情绪反覆不定,教人难以捉摸。
“你这个女人很奇怪,你都敢违抗我的命令,为何不敢躺在我的床上?”他眼睛斜睨着她。
“奴婢怎么敢违抗少爷的命令……”红绢轻声嗫嚅。
“你说没有?”傲世医怀疑地挑挑眉,那么刚刚叫她把药吃下去,她为什么迟迟不肯?他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当初我叫白香月把药吃下去,你为什么要代替她吞服?”他百思不解,是她天性善良还是愚蠢至极?
“是我连累了香月姐。”想到香月姐对她情深义重,她进来时什么都不懂,是香月姐在旁好心的照料她,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害香月姐吃苦。
“愚蠢。”他心生不悦,在他眼里看来她愚笨得要命,现在的人都是自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
突然间,他眉头锁了起来,为什么她的话会惹得他心中不快?久久盯着她的睑孔,他的眉毛快打成一个结了。
他为何盯着她不放?红绢感到不安。
过了一会儿,傲世医像是想通了,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困惑的眼神转为意味深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表情令红绢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逃!
他犹如一头野兽在玩弄它的猎物般,温吞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刚刚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半笑半斜晚着她。
看他邪恶的嘴脸,她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与奴婢有关吗?”红绢忐忑的问道。
“也许。”
她不明白“也许”是什么意思?
看他悠哉的坐在椅于上倒了一杯茶,而自己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还要担心他在玩什么把戏,这让红绢几乎快精神崩溃。
“少爷……”
傲世医眼中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噙着可恶的笑,不言不语,让红绢的一颗心直往冰冷的水潭里沉
*** www.fmx.cn转载整理 *** 请支持凤鸣轩 ***
“不好了,小绢。”白香月慌慌张张的跑到红绢面前。
“香月姐,怎么回事?”瞧她一副惊愕不已的模样,红绢也紧张了起来。
“小绢,惨了。”
“什么惨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听得红绢一头雾水。
“是你惨了。”白香月气喘吁吁。
“我?”红绢皱眉,“我怎么啦。”
“少爷跟齐总管说,要你当地专属的试验品。”白香月以悲怜的眼光看着她,红绢脸上则是一阵青、一阵白。
自从那天起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来一直相安无事,她以为自己没事了,也就放心了下来,没想到躲也躲不过。
“小绢,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少爷找上你?”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少爷的房间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准任何人踏进去的。
“没有呀。”红绢心急如焚。
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是他气她睡在他的床上吗?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哪里惹恼他了,可是明明是他叫她躺下的呀!
“我去找少爷。”红绢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就往傲世医的房间跑去。
“小绢,不要去——”白香月来不及唤住她,她已经跑远了。看着她消逝的身影,白香月不禁又为她担忧了起来。
这一去不知是祸是福,但愿老天爷保佑!
*** www.fmx.cn转载整理 *** 请支持凤鸣轩 ***
“我做错了什么?”两人一见面,红绢开口就是这句话,她蹙着秀眉瞪现眼前坐在书桌前的傲世医。
傲世医放下毛笔,“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我当你的试验品?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当她听到这事时,直觉的反应就是少爷在报复她,可是她百思不解自己哪儿做错了?
“你没有做错。”
“那你为什么——”红绢急得眼眶泛红。
“决定的事我不会再更改。”他打断她的话独断地说。
“少爷就那么讨厌奴婢吗?”如果不是讨厌她,也不会要她做他的试验品,她受了两次教训,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傲世医用奇怪的眼神着着她,“你以为我讨厌你?”
他勾起笑容,“其实正好相反。”
“正好相反”是什么意思?红绢一愣。
讨厌的相反不是喜欢吗?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吧?虽然她不曾喜欢过,但是她知道如果喜欢一个人,绝不会让她受这种折磨。
少爷是个大骗子!
*** www.fmx.cn转载整理 *** 请支持凤鸣轩 ***
“香月姐……”红绢满面泪痕,趴在白香月的膝上。
白香月无奈的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安抚情绪。
“小绢,你再哭也没有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哭也改变不了命运,不如早点认命吧!”她用同情的口吻说道。
红绢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小脸蛋,万念俱灰地回道,“我知道。”
“别这样,”白香月看不过去,试着为她加油打气,“你想想,你的牺牲简直是救了我们全庄的人。”
消息一传开,全庄上下欢声雷动,甚至差点摆出宴席庆祝脱离苦海,以后看到少爷再也不用心惊肉跳了。“是吗?”红绢这时心情才觉得好过了一点。
可是她的好心情维持不了多久,一名女子从屋外冲了进来,同时大声嚷嚷:“香月,厨房正在举办宴会,大伙都在庆祝离脱少爷的魔掌,我是来叫你一块去——”脚一踏进屋内,声音就陡然变小,她噤若寒蝉的看着屋内另外一名女子,满脸心虚。开庆祝会?红绢闻言,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她在难过,别人却在庆祝,反正倒楣的是她,解脱的是他们。
白香月丢给闯进来的女子一记责难的眼神,看红绢伤心的模样,这一次她也没辙了。
*** www.fmx.cn转载整理 *** 请支持凤鸣轩 ***
红绢认命了。
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她是这个家买来的奴婢,要杀、要宰全凭他们的喜好,她只好逆来顺受,这就是身为奴婢的悲哀。
时间过得很快,从得知自己成了下药的试验品到逆来顺受,眼转间一个月过去了,想起这一个月来所发生的事,红绢心中苦涩参半。
他在她身上下了不止百次的药。光是迷药就不下十几种,为了测试迷药的持久性和发作快慢,她被他迷昏了好几次,每一次醒来都会发觉自己躺在少爷的床上,当然是他把她抱上去的。
当地睁开眼睛时,他一定守候在身旁,用那双幽暗深远的眼眸凝视着她,那一瞬间,她竟然脸红心跳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凝视自己时,眼里都仿佛有着某种她不知道的情愫,令她想逃。当她红着脸别过头时,他脸上总会浮起似笑非笑的表情。
“绢,过来一下。”不知何时起,傲世医亲昵的改口叫她绢。
“是的,少爷。”听到他的传唤声,红绢知道他又要开始实验了。
她走到傲世医面前,他突然毫无预警的将瓶子里的粉末撒向她,转瞬间她全身布满了黄色的粉末。“少爷,这是什么粉?”红绢虽然知道最好不要问这粉末是什么东西,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他勾起一抹邪笑,俯懒的回道:“痒痒粉。”
痒痒粉?红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过没多久,她全身发痒。
“这个痒痒粉就是会让人浑身搔痒。”傲世医还在一旁加以解释,一边看着她猛抓手臂,脸上露出教人又气又恨的笑容。“要怎样才能把它弄掉?”红绢痒得要命,又气得差点掉眼泪。 他根本以折磨她为乐,鬼才相信他喜欢她。
“其实很简单。”看着她快哭出来的样子,傲世医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只要洗个热水澡就行了。”“洗热水操?”她全身奇痒,哪有那个精神去打水,再说这十二月天又冷得要命,她哪来的福气享用热水澡?红绢抓着身体哭喊道:“好痒……”“你放心吧,我已经帮你准备好热水,就在屏风后。”他突然变得体贴了起来,可是眼中好像在计算什么。
算他还有一点良心,红绢破涕为笑。
她忙不迭的冲到屏风后面,果然、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就在眼前。红绢眼里除了那盆热水,根本容不下任何东西,所以没有注意到傲世医跟着步伐也跟随着她来到了屏风后面。他倚靠着屏风,手臂环在胸口。
红绢实在是痒得受不了了,皮肤都被她抓破皮流血,她手忙脚乱的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
看着她雪白的背、柔细的肌肤,傲世医呼吸疾速了起来,那双幽黑的眼眸更为深远,犹如一头野兽紧盯着它的猎物。
她终于褪下最后一道防线,即使是背对着他,他也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胸腺,他口干舌燥丁起来,下体愈来愈紧绷。
真的是自作自受!傲世医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这幅美女人浴图。
她一只脚踩入盆中,随后另一只脚也踩了进去,当热水盖过身体时,她满足的叹口气。长那么大她还不曾享用过这么多的热水,热气熏得她好舒服,身上那种搔痒也渐渐消失,她差一点就要在浴盆里睡着了。
当她闭着双眼享受这难得的热水澡时,四周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下来,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另一个呼吸疾速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睛,是谁?突然间,她背脊窜过一阵凉意,两道炙热的视线几乎要烧穿她的背。
她慢慢的半旋过身子往后看。
“少爷?”红绢惊呼,他竟然偷看她洗澡?
足足愣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这一件事,尖叫了一声,七手八脚的护着自己的身子,脸红透了,缓缓上升的热气就像从她头顶冒出来的烟。
傲世医露出邪恶的笑容,看着她于事无补的举动,她根本遮不了什么,该看的他都看到了。
“少爷,你怎么可以偷看我洗澡?”红绢又惊又怒,带着责备的语气质问道。惨了!她哭丧着脸想道,她以后嫁不出去了。
“既然看都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瞧他说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事关她的清白,红绢气得都快哭了出来。
“请少爷离开好不好?”她气归气,还是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请他离开。
傲世医以莫测高深的眼神凝视着她,缓缓的咧开嘴角道。“不!”
他喜欢看她气得通红的小脸蛋和完好无瑕的身子,可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去碰触她的身体,只怕他一接近,她就要淹死在水里了。
为了避免她溺毙,他还是乖乖的站在原地好了。
一句“不”在脑袋炸开,红绢含着泪水,气急败坏的用眼光怒瞪着这个登徒子,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他下流!
她早该想到他不会那么好心的为她准备热水澡,他根本是另有企图。红绢用小心翼翼的眼光看着他,只要他一靠近,她就准备放声尖叫,可是自己的尖叫声有没有用她不知道,只知道不能让自己的清白毁在他手上。
“你再不走……我……我可要……叫人了。”
不得已,红绢只好出此下策,结结巴巴地威胁道。
“要是你真的叫人,你的清白就真的毁了。”
傲世医像是看穿她的意图。依然一副悠哉的模样。
“你以为当众人冲进来时,看到这幅暖昧的景象,他们不会说什么吗?到时候真正受到谣言困扰的人是你,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现在,你要叫就叫吧!” “我……”红绢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说得对极了,真正受到困扰的人是她,他根本就无所谓。她怏怏不乐的想道。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了下来,她已经无计可施了。“你……”一看到她哭,傲世医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看见她哭,鼻子红通通、眼睛又肿得像核桃一样,难看死了,最重要的,是她哭泣的模样竟然勾起他的罪恶感,挑起内心还保存着的一丝良心。傲世医扁扁嘴,“别哭了,我走就是。”
他心烦意乱,脚跟一旋便往后走。一看到他离开视线之外,红绢逢忙从浴盆里跳了起来,正准备拿起衣服穿时,才想起衣服上沾满了痒痒粉,只要一穿上去又会浑身发痒了,可是此时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趁着他还没改变主意,赶快穿上衣服要紧。这时,傲世医的声音从屏风外悠悠的传来,解除了她的困扰——“矮桌上摆着一件新衣,你先拿去穿吧。”
果然,一旁的矮桌上摆着一件女装,质料相当的好,是她这个奴婢穿不起的衣服,原本她心中有些犹豫,但她又顾不了那么多了,七手八脚的穿上衣服,发现衣服的尺寸竟然刚刚好。
如果说这是别的女人的衣服,尺寸未免和她太相近了,但他又怎么知道她的尺寸?红绢脑中充满了疑问,脸上泛起狐疑的神色。
当红绢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傲世医打量着她,眼中有着对她的称赞。他就知道她适合粉红色的衣服,先前那件蓝色的粗布将她的光彩全遮住了。
“这件衣服很适合你。”
“奴婢穿不起这样的衣服!”红绢恰守本分,这么好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简直是浪费。
傲世医嘴角一抿,她真的很有惹他生气的天分。
“这件衣服是你的。”
“我的?”红绢微启樱唇地看着少爷,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能,我不能收。”
“为什么?”他有些动怒,她为何老是婆婆妈妈的?
“无功不受禄,况且我收下来的话,这么好的衣服我也舍不得穿。”她恋恋不舍的抚平衣摆的皱褶。
虽然她也很喜欢这件衣服,但奴婢就是奴婢,怎能穿这种高贵的衣服,那与她的身分不符,她不想落得被人说闲话。
“烦死人了。”傲世医微皱眉,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理由?既然她要理由,他就给她。“这件衣服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好了。”红绢的脸微红,敏感的觉得这件衣服好像是刚刚他偷看她入浴所作的补偿,她感到很沮丧。“这件衣服我不要。”她嘟起红唇,倔强地回道。
“又怎么了?”
“如果你送我这件衣服是为了偷看我洗澡的事,用来堵我的嘴不让我说出去,那大可不必,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红绢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爱慕虚荣?
“你到底在说此什么?”他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傲世医深吸口气,“我告诉你,就算你说出去对我也不会有影响,反而受害的人是你,我大可不必为了堵你的嘴而送你衣服。”
一时间,红绢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说得没错,把事情说出去,真正的受害者是她。
大伙的箭头将都全部指向她,说她为了成为少爷的妻子而引诱少爷,到时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你为何……”红绢支支吾吾,她想问的是他为何说这是他对她的补偿?
傲世医看穿她的想法,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可别误会,我之所以送你衣服,是为了补偿之前对你所做的试验,这个理由很正当,衣服你可以收下来了吧?”
“嗯。”红绢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原来是她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