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关系吗?」时时乐扶着想下床的时时欢,担心的问。
「我又没事,妳干嘛一天到晚要我躺在床上?」时时欢甩开妹妹的手,活动自如的下了床。
「没啊,只是觉得妳该多睡一会儿。」时时乐是个拥有黑色长直发、轮廓很深,美艳狂放像混血儿的美女,与时时欢纯东方看不太出年龄的外貌不一样。
「吃早餐了。」小妹时时欣探头进来,简单交代了句便离开。
小妹时时欣今年二十岁,是甜点学徒,学校放假,便跑来台湾找大姊。
三姊妹难得聚在一起,时时欢是该开心的,却总觉得心里有个洞,怎么也补不起来,不论有多少欢欣愉悦,都会被那个洞吸走,最后只留下寂寞。
「拜托,妳把我一天到晚困在床上,是当我死了吗?我是身心俱疲,又不是真的死了。」时时欢皱起眉头,用时时乐平常的口气回敬。
「老姊,妳有必要把我学得那么透彻吗?」时时乐无奈的双手扠腰看她。
「妳知道妳平常有多粗鲁就好。」时时欢拉着时时乐的手,两人一道出房,下楼,来到餐桌前。
餐桌上摆着的是简单的吐司、牛油还有黑咖啡。
时时欢与时时乐一见,脸色全变,时时乐第一个发声:「老天!欣欣,我们现在在家,在台湾,我们不能吃一点正常的早餐吗?」
「这很正常啊!」时时欣眉也不挑地坐在属于她的位子,将烤好的吐司涂上牛油,再浸入黑咖啡中,就这样一边泡一边吃。
「噢……好恶心!」时时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吃东西。「大姊,告诉我哪儿有早餐店,我去买早餐回来。」她才不要吃吐司加牛油泡黑咖啡呢!
「我去吧,这边我比较熟。」时时欢老早习惯两位妹妹不同的习性。
她这么一说,时时乐与时时欣全都讶异的看向她,活像她头上长了角。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时时欢一脸莫名的摸摸自己的脸。
「没。」时时欣表情恢复正常,继续吃她的早餐。
「妳已经半个月没踏出家门了,现在竟然想出去?」时时乐的反应与时时欣完全相反,她上前抓住大姊的手臂,关心的问:「妳还认得路吗?妳真的可以吗?」
「时时乐。」时时欢皱起眉头,无奈的笑了,「这里我住了好几年了,我知道哪边有东西可以买,好吗?」
「可是……」时时乐拉住她的手,回头朝正慢条斯理啃着吐司的小妹求救,「欣欣,妳快来劝劝大姊嘛!」
「没什么好劝的,我没事。」时时欢反抓住时时乐的手,拍了拍,安抚她。
「大姊,妳真的没事吗?可没事就不会把自己锁在房间半个月了。」时时欣一针见血的道。
时时欢脸色一变,垂下肩膀,无力的弯起唇角,「我这半个月是在沉思好吗?」
「沉思什么?跟飞人有关系吗?」时时乐迅速接话。
「妳们干嘛?联合起来拷问我啊?」时时欢一听到关键词,脸上血色尽褪。
「大姊。」时时乐的手搭上时时欢的肩,「飞人他……」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我肚子好饿,拜托你们让我去买早餐好不好?」她不想谈这件事。
那件事已经过了一个月,当她在医院醒来,只有时时乐陪着她,据大妹的说法是她不停的唤着飞人的名字,但她不记得了。
她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获准出院,其间飞人没来看过她一次,而她从乐乐口中得知飞人是卧底,假装是国际刑警叛徒,所以他们来台湾捉她与之后的一连串事件,全都是设计好的,就连她那时用电话询问乐乐,乐乐也为了任务不得不隐瞒。
她不怪乐乐,毕竟「拇指姑娘」的危险性她是再清楚不过,她也很难去责怪飞人,他是为了任务……
而飞人跟她说的话,她压根儿分辨不出他是为了任务还是出自真心才这么说,但她对飞人所有的感觉都是真的。
她只能怪自己阿度仔运太衰,她已经预见了她的未来--一生疯狂研究植物的学者。
「大姊,其实飞人……」时时乐还想说些什么,但时时欢摇摇头要她别再说下去。
「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为植物奉献一生,我要留在台湾,为台湾的植物生态尽一份心力,end the discusssion。」时时欢笑着推开大妹,拿了钥匙和钱包,推开门,将两个妹妹不置可否的表情关于门后。
她靠在门上好一会儿,才打开放在外头的鞋柜,随意挑了双鞋套上,走出家门,清晨的空气新鲜,她张开双臂深吸口气,下一刻,双膝一软,蹲在原地,努力将满溢的泪水挤回腹内。
她抽噎几声,起身,迎上几道关心又担忧又好奇的路人目光,她勉强露出微笑,故作自在的走出社区巷子,到不远处的早餐店买早餐,买完她缓缓地走回家。
一路上人下少,上学的学生,卖早餐的,还有住户们的谈笑声,但时时欢全听若未闻,她低着头,刻意避免与人视线交会,一步一步缓慢地走。
强忍着心中的刺痛,她告诉自己要振作一点,却仍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去,她好想好想把飞人揪出来问个清楚,其实只要问乐乐便能得到信息,她却连开口也不敢。
怕,她好怕。怕飞人是假戏,又怕飞人是真作。
「唉……」泪珠滑落眼眶,顺着脸颊的弧线滴落地面,形成一个散开的圆形,起先,她以为下雨了,后来才知道是她哭了。「我受不了了……」
她想去找飞人,想问清楚,她受不了在这儿自己胡思乱想,也受不了这么爱哭的自己,她不想再这样自怨自艾,就是现在!她要去找乐乐问出飞人的下落,然后去问飞人他的心到底属于谁。
可,她的脚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黏在原地,动也动不了,她的泪像洪水决堤似地不停滚落腮边。
「年轻的渔夫爱上了小美人鱼,他向小美人鱼求婚,说:『美丽的小美人鱼,我爱妳,请妳嫁给我吧!』小美人鱼摇摇头,回答:「你有着人类的灵魂,除非你能够把灵魂送走,否则我无法爱上你。乙年轻的渔夫答应了,却不知道如何才能送走灵魂,他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终于找上女巫,女巫告诉他……」
熟悉的男声由远而近,诉说着童话故事,吸引了时时欢的注意,她抬起头,望见一个月不见的男人正走向自己,她愣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直勾勾的盯着他。
「妳知道女巫告诉渔夫什么吗?」
比记忆中更澄澈的蓝眸微微瞇起,其中泛着深情,比印象中更深一点的金褐色发变长了……时时欢一一比对眼前的飞人与她回忆中的有什么变化,发现什么都变了,就只有他眼中的深情不变。
「不……咳……不知道。」时时欢摇摇头,声音沙哑地回答。
「她告诉渔夫,影子就是你的灵魂,于是渔夫将影子割离自己,跃入海中与小美人鱼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飞人语意未尽,感觉故事似乎未完。
时时欢止住了泪,她不明白飞人为什么一出现就跟她说这个故事,但她却隐隐感到这似乎与飞人的心有关系。
「灵魂并不想与渔夫分开,于是他花了三年的时间诱惑渔夫离开小美人鱼,渔夫再也无法回到小美人鱼身边,渔夫伤心欲绝,用尽方法想要呼唤他的爱人,然而最后,他唤回了爱人,爱人也死去了。但灵魂无法进入渔夫的心,只因渔夫的心给了小美人鱼,然而小美人鱼却死了……」
「结果呢?」时时欢忍不住问。
「渔夫抱着小美人鱼,哀号着:『我不该离开妳,不但害了自己,也害惨了妳。我们的爱有无穷的力量,不管善念恶念,都无法胜过它。现在,妳死了,我也将跟随着你一起离去。』然后渔夫和小美人鱼一起被海水淹没,死去。」飞人抬起手来,想碰时时欢,却又不敢,于是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不知该放还是该依从自己的心。
时时欢叹口气,拉下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中。
「这个故事,到底在说什么呢?」她已知道答案,但她想听飞人说出口。
飞人深吸口气,缓缓扯开悲伤的笑容,「妳说呢?」
「你爱我吗?」时时欢仰首望他,手心贴上他的脸颊,拇指轻抚着他眼下的暗影,他似乎很久没睡好,黑眼圈好重。
「我爱妳。」飞人轻叹一声,脸颊赠着她的掌心,「好爱,好爱。」
「那你把自己比喻成渔夫,把我比喻成小美人鱼吗?」
「妳恨我吗?」飞人不答反问。
「如果你像渔夫一样被诱惑,我就恨你一辈子,诅咒你绝子绝孙。」时时欢笑了,凝聚于眼眶的泪滑落,但这回是因为欣喜。
「这代表妳原谅我啰?」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请求时时欢的原谅。
那时贩毒组织的老板要他执行杀死时时欢的任务时,他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他庆幸执刑的人是他,他能将迷幻药换成其它无害的药水,但又怕因此让时时欢对他的误解更加深,所幸国际刑警的伙伴准时攻坚,让他能早一步将这些罪犯绳之以法,更能保护昏睡的时时欢,否则他甘愿以一辈子都不见时时欢来惩罚他自己。
「嗯……」时时欢沉吟着,「你觉得你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吗?」
飞人摇摇头,时时欢踮起脚尖,亲了飞人一下。
飞人一愣,旋狂喜即爬上他的面容,他抱住时时欢,激动的喊着:「亲亲!」
「等等!」时时欢推开他凑上来的嘴,「为什么你要等到一个月才来见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你流了多少眼泪啊?」
「对不起。」飞人装乖,无辜地望着时时欢,知道时时欢原谅他后,他满脑子就只想着一亲芳泽。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我?乐乐说,I.C.P.O.拿来当追踪器与通讯器的是那条丑呆了的手炼,那这只戒指呢?为什么你要骗我里头有追踪器?」时时欢抬起左手,白金戒仍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因为……」飞人笑了,逮住机会偷袭成功,才道:「那是真的订婚戒指。」
「什么?!」时时欢一拳往飞人肩上招呼去,「你是说我们……我们……」
「对,我们是名副其实的未婚夫妻。」飞人环住她的腰,将她抱起与自己平视,让她的脚腾空。
「可是那时候我们才……」
「亲亲。」飞人用吻堵去她接续的话语,「如果说我爱妳爱了很久很久,妳相信吗?」
「我信。」她终于能肯定飞人对她的爱,「但是……」
「亲亲,妳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好呢?」
「结婚?!」时时欢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她张口结舌的瞪着飞人,说不出半句话。
「明天?后天?一星期后?一个月后?」飞人每说出个时间就亲她一下,「一个月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不能忍受更久才能拥有妳。」他放下时时欢,牵着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飞人,等等!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你一个月后才来见我,别以为你说了个故事我就会轻易原谅你!」时时欢嘟起嘴,跟上飞人的脚步,不甘就这么被他耍弄。
「亲亲。」飞人突然顿住脚步,时时欢一时煞车不及就这么撞上他。
「你!」时时欢捣着发疼的鼻子,推推移位的眼镜,想发脾气,但见飞人一脸认真的叫她,她不由得挺直背脊,喊声:「有。」
「妳爱我吗?」飞人好认真的问。
「爱。」她从来没如此肯定过自己的心意。
「那我们还等什么呢?明天就结婚吧!」飞人转了个方向,随手招了出租车,坐上去。
「可是……」
「妳有带护照吧?」
「有。」因为她是美籍华裔,没有双重国籍,因此她都会随身携带护照,「等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们要去机场啊!」飞人跟司机报上地点,「中正机场,谢谢。」
「我们要去哪儿?」
「拉斯韦加斯。」
「啊?」时时欢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之后飞人便吻住她,封缄她所有的异议。
而时时欢可怜的大妹时时乐,还在巴望着时时欢的早餐。
注:飞人所述的故事是为王尔德所著《爱,要不要灵魂--生命中最大的交易》。
尾声
当他看到拇指姑娘的时候,他马上就高兴起来,她是他一生中所看过的一位最美丽的姑娘。因此他从头上拿下了金王冠,把它戴到她的头上,他问了她的姓名,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夫人--这样她就可以成为所有花儿的皇后了。
--《安徒生故事全集》之〈拇指姑娘〉
三年后。
「啊--」
一声尖叫自书房传来,正在楼下煮晚餐的飞人一听,立即飞奔至书房,他没转动门把,直接把门撞开。
「亲亲!」飞人大吼一声,巡视着书房,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终于,他在书桌后面找到他的亲亲老婆。
时时欢跪坐在地上,腿上摊着本毕业纪念册,原本挂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已换成半框蓝边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眸是满满的震惊。
「亲亲,妳怎么了?」飞人担心摸遍时时欢全身,希望找出她不对劲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时时欢才恶狠狠的瞪向飞人,被她这么一瞪,飞人心一凉,目光落至她腿上摊开的毕业纪念册,已想到她生气的理由了。
他深吸口气,声音放得极轻,「亲亲,妳听我说……」
「说?我听你说得够多了!」时时欢把腿上的毕业纪念册丢向飞人。
飞人闪避不及,被打个正着,「亲亲!」
「老天!你竟然比我小四岁,你竟然跟乐乐同年!」时时欢气得双手握拳,直跺脚。「你竟然还跟乐乐同校!」可恶!为什么结婚的时候她没注意到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亲亲,妳先冷静下来,听我解释……」
「如果我今天没拿错纪念册,没发现你的大头照印在乐乐的毕业纪念册上,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亲亲,我一直想找机会跟妳说的……」
「我们结婚三年了!你会三年都找不到机会说?」时时欢气炸了,「我很可能到死都不知道你竟然我小四岁,我的天啊……你竟然比我小四岁……」
「亲亲,我爱妳,今天不管妳几岁,我还是爱妳,就算妳大我二十岁,我照样爱妳,年纪比妳小并不代表我不爱妳啊……」飞人也急了,他一个箭步上前,想拥妻子入怀,无奈时时欢跟他结婚三年来,精明了不少,老早洞悉他的心思,先一步闪开,让他扑了个空。
「可是,我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你才二十七,二十七耶!我本来以为你了不起跟我同年,说不定还比我大,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你竟然比我小四岁……」
「亲亲,这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这年头姊弟恋多得是啊!」飞人叹口气,上前抱住思绪混乱的妻子,「我比妳小四岁并不影响我们的婚姻生活,对吧?」
久久,他才得到埋首在他怀里的时时欢响应:「嗯。」
「我小妳四岁也没影响到我们各自的工作,对吧?」时时欢与双胞胎这三年来为台湾的生态付出的心血,飞人全看在眼里,而飞人在扫除毒品上的努力,也是时时欢看在眼里的,他们都因为有了彼此而对工作更加认真。
虽然聚少离多,可每次相聚,都让他们更爱对方,更有机会了解对方。这种婚姻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熬得过来的,时时欢也有感到寂寞,可是丈夫却不在身边的时候,但是只要一想起飞人,纵使寂寞,却也是甘之如饴。
「嗯。」时时欢闷闷的回应。
「我比妳小四岁也不影响我们的性生活,对吧?」
「飞人!」时时欢红着脸,用头撞他。即使他们已经结婚,她还是习惯唤他飞人。
飞人大笑出声,捧起她的脸,用力的亲她一下,拉着她的手左右摇晃。「所以,我比妳小四岁,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爱妳,妳也爱我,而我们幸福又美满,对吧?」
「可是,等我四十五岁,你才四十一岁,我七十岁,你才六十六岁……」
「到时我也是老头子一个啊!妳在担心什么?」飞人瞇起蓝眸,笑着摇头。
「好吧!」时时欢被飞人说服了,她环住他的脖子,送上一吻,「等等,你没再瞒我任何事情了吧?」
「呃……」才安下心的飞人一颗心又提得老高,为免日后时时欢再次像今天一样大闹,他只得提头请罪了。
「嗯?」时时欢扳起脸孔,皱着眉,眼镜却可笑的滑下鼻梁。
飞人将她的眼镜重新戴好,拉她到书房中间的长躺椅坐下,「我老实说,妳不能生气哦。」
「为什么?」
「妳先答应我不能生气嘛!」飞人开始撒娇。
「好吧,我不生气。」时时欢深吸口气,答允。
飞人握住她的手,好一会儿才道:「妳记得妳十年级时,学校有办夏令营?」
「我当然记得,乐乐跟一个与她同年的男孩子被蛇咬伤……」时时欢逸去话尾,震惊不已的看着飞人。「不会吧?」
飞人点点头,「我就是那个男孩子,接下来的,妳应该都知道了吧?」
「杰特·菲莱尔……杰特,菲莱尔……哦!」时时欢恍然大悟的笑了,「原来你叫杰特·菲莱尔,football boy,对吧?」
「对。」飞人的拇指来回抚着时时欢的手背,「当我被蛇咬伤,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妳,那时我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啊?她一定是天使……」
时时欢大笑出声。
「亲亲,我是很认真在说我的初恋耶!」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倾吐他多年来的心声,当然要好好说个够。
「好好好,你说、你说。」时时欢忍住笑,要飞人继续。
「后来我找不到妳,问了好多人,都没人知道妳是谁,最后我去问了我最讨厌的那个人。」
「谁?」
「教我们如何扎营的那个训练员。」
「哦。」时时欢不想问飞人为什么讨厌他,因为对一个青少年来说,讨厌人不一定需要理由,也许只是因为那个训练员很酷,也许是因为一点小恩怨。
「妳的表情很奇怪。」飞人皱着眉,食指往她眉心戳去。
「快点继续啊!」她才不想让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咧!
「那个训练员告诉我妳的名字,等回到学校,我也问了很多人有关妳的事。」
「嗯哼。」大抵是脱离不了怪胎、实验狂、自闭儿这类的话。
「但是我觉得他们都没看见真正的妳,我好开心,因为只有我发现妳的好,那就不会有人跟我抢妳了……」飞人的话尾消失在贴合的唇瓣间,时时欢顺势往后倒,而飞人则压了上来。
「然后呢?」时时欢笑问,眼里满是对丈夫的爱。
「然后我就想尽办法在妳身边晃来晃去,但是妳没理过我一次。」飞人右手撑着头,侧躺在妻子身边,左手则环着她的腰,以防她跌下去。
「嗯……我觉得你很吵,但是其实我还满喜欢你的陪伴的,因为你是第一个不会被我的沉默吓跑的人。」时时欢紧靠着丈夫,深吸口满是飞人味道的空气。「只是后来……」
「对,后来我后悔死了,可是我并不后悔吻了妳,我后悔的是我怎么没追出去。」
「如果你追上来,你可能会被乐乐打死。」她跑出温室后是去找妹妹哭诉。「天啊!没想到你竟然是那个杰特·菲莱尔。」
「姓菲莱尔的人并不多呀!」飞人亲吻她的额头,「我好庆幸命运又让我们重逢,亲亲,妳不知道我有多爱妳……」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飞人。」时时欢抚着丈夫的下巴,凑上一吻,「你知道吗?其实你也是我的初恋,只是我一直不知道而已。」
飞人惊喜无比地看着时时欢,感动得无以复加,「亲亲……」
「只是你比我小四岁……」时时欢还是在意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亲亲……」飞人翻个白眼,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眸。
「嗯?」
「闭上嘴,让我好好的亲妳。」飞人不等妻子回应,热情无比地封住她的唇。
黑眸与蓝眸相互凝望,最初与最后的爱恋,全在彼此眼里……
【全书完】